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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條件？”清鑒問。
狄錚說道：“第一，不能再說‘未婚夫’這三個字。”
為什麽？清鑒剛想問，但轉眼想到自己有求於別人，哪來的討價還價，一口答應：“好吧。”
估計這男人還沒近過女人，所以見不得他們未婚夫妻恩愛。
狄錚又道：“第二，不能再到處亂跑。”
清鑒連忙搖頭，又點點頭：“不敢了，我信了你了，山上的豺狼虎豹的確不少。”
“第三……”
“第三是什麽？”
狄錚現出認真的神色：“還沒想到，想到再告訴你。”
“哦，好。”
於是，狄錚揮手將自己的貂裘搭在了清鑒身上，將她帶回了屋。
諾諾一看見她就撲了上來：“你回來啦？這麽亂跑，寨主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清鑒一哆嗦，只見狄錚大手一揚，對諾諾道：“去去去，別瞎說。”
時辰不早，諾諾睡覺去了。
狄錚看了清鑒一眼，道：“我餓了，想吃點宵夜，你要不要也一起吃？”
清鑒當即重重點頭。
男人去後院抱來木柴，起竈生火，熟練地準備著。
雖說以後可以拿銀子來報答他，可也不能就這麽等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清鑒覺得，還是應該幫男人分擔些粗活。
正好狄錚去外間拿早就備好的面餅，清鑒坐到竈前，費力地拉起風箱。
狄錚回來的時候，只見竈間煙霧繚繞：
“我靠，這是進了盤絲洞了？”
煙霧深處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狄錚循聲過去，清鑒正一邊猛拉風箱，一邊愁眉苦臉眼淚汪汪，濃煙不斷從鍋裏冒出來，清鑒身子靠後想躲開，又躲不掉，嗆得直咳嗽。
“你跟老子的爐竈有多大仇啊，這麽折騰它？”
“咳咳，這、這太難，咳咳，太難拉了。”
狄錚坐到她身邊，大手握住把頭，均勻而有力地拉動，另一只手駕輕就熟地往裏面添了一把柴，煙不一會兒就沒那麽嗆了。
清鑒看了一會兒，道：“我學會了，我再試試。”
狄錚瞥她一眼，繼續盯著火苗道：“老子就這一口鍋，燒壞了就別想吃飯了。”
清鑒又悻悻地收回手，低頭小聲道：“就是想幫你做些什麽……”
狄錚咧嘴一笑，露出幾顆大白牙，聲音卻還是沒有波瀾：“不用你幹活。”
“那我也得學著點對不對，你看這竈間有什麽我能做的，我幫你做？”
狄錚站起身，掀開鍋蓋，看看差不多了，又瞧著清鑒一臉期待地望著他，道：“那你幫我貼餅，這總會吧？”
清鑒心虛地點了點頭，男人將案板上揉好的面團挪到她眼前，清鑒將其中一個拍扁，對著竈壁貼了上去。竈中冒出的熱氣對著她嬌嫩的手心毫不留情，清鑒冷不防，被熱氣燙到了手，面餅被她的動作一帶，直接被扔到了竈底的火中。
清鑒回頭去看狄錚，還好他在搬柴，似乎也並未註意到她這邊的動作。清鑒輕吸一口氣，又拍扁了一個面團，對著竈壁往上貼，這次她動作極快，倒是沒有被燙到，面餅也貼在了竈壁上，心中正有些暗喜，面餅卻隨著熱氣的噴發，一點一點溜了下去，最後，跟它的前任一樣，一同葬身於火苗之中。
清鑒撓撓頭，怎麽這樣啊？她偷眼去望狄錚，狄錚還是沒看她，她不相信自己連這麽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繼續努力著將餅子貼好，可是有一半都出溜到了鍋底去。
狄錚終於將柴火都搬了過來，往竈裏看了一眼，對著僅存的五六個碩果道：“嗯，不錯不錯！”
清鑒心虛到了極點，將剩下的面團端到他面前，道：“還是你來吧，我怕不夠你我吃的。”
狄錚沒有笑她，也沒有看她，極為熟稔地將面團拿過來，一手接一個地快速貼好。清鑒看著他的手法，有些納悶自己為什麽貼不好，明明看起來很簡單啊。
狄錚低頭，看到了她那被熱氣燙紅的與白皙手背截然不同的纖纖十指。
清鑒覺得，他的情緒似乎突然低了下去，開口道：“其實以前我在將軍府……”
話一出口，她便知不妙。
狄錚將袖口挽了挽，轉過頭看她，“什麽府？”
清鑒慌忙擺手，“沒什麽府，你聽錯了。我是說，我以前在家也進過廚房的，不是完全沒經驗的。”
狄錚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哦？那你會做什麽飯？”
“做過點心……”
“正經飯不吃，吃點心？”
“我做的杏仁酥，我哥哥說很好吃的，尤其是看戲的時候咬上幾口……”
她覺得，她說得太多了。
狄錚不易察覺地將話題引開，“這活兒看起來簡單，其實力道、位置都很有講究，沒經驗的新手的確拍不好的。你先出去吧，就好了。”
清鑒有些沮喪。
狄錚覆又安慰道：“不用你幹活，快出去吧，去洗把手準備吃飯，餓死老子了。”
清鑒道：“那飯錢，等我未婚……等我以後一定會加倍補償給你的。”
狄錚嗤道：“老子有的是錢，多你一張嘴吃飯，還不至於吃成窮光蛋。”
清鑒眨眨眼，道：“我知道你有錢啊，這又不純是錢的事。”
“你怎麽知道我有錢？”
“那天看你褻褲的料子是雲紋錦，就知道你一定家財萬貫。”
“……”
清鑒又道：“誰知道你一張嘴，完全是兩個人。”
狄錚撈出一張面餅，堵住了她的嘴。
清鑒不跟他計較這種粗魯的投食方式，完全被面餅的香氣所俘獲。
“不是我吹，這也太好吃了吧。”
狄錚也拿了一張餅，坐在她旁邊。
狄錚已經三五口解決了一個，清鑒還在小口小口地吹著熱氣，薄薄的餅子上不過咬了幾個彎彎的小月牙。
清鑒由衷地感嘆道：“從前都吃不到這樣剛出鍋的新鮮熱乎的餅子呢。每次吃飯前一大堆禮節，等吃的時候，都半涼了。”
“那些繁文縟節，要它何用？”
清鑒又滿足地咬了一口，閉嘴細細咀嚼，等嘴裏沒有食物了，才回答道：“我哥哥從小就是這麽要求我的啊。要說起來，可討厭了，若是做錯了一處，便不許吃飯，到一邊去罰站，什麽時候知道錯了，什麽時候才能吃飯。”
狄錚點頭附和，“那你哥哥可真是夠討厭的。”
“餵，你怎麽連我哥哥也罵？”
“不是你也說他太討厭了嗎？”
“我說可以，你說就是不可以！”
“哦喲。”狄錚翻了個白眼，“你知道嗎，我上次見到像你這樣不講理的人，還是將軍府的大小姐。”
“哪個將軍府？”
“還有哪個將軍府，自然是三代英烈，鎮遠大將軍梅鴻鑒府上啊！”
“你見過將軍府大小姐？”清鑒忍了半天，才生生把後半句‘我怎麽沒見過你’給憋了回去。
“怎麽，瞧不起人啊，覺得我們這種土包子沒見過貴人？”
“我沒這個意思……”
清鑒仔細想了想，還是沒覺得他眼熟。估計是哪次他進府時偶爾瞥見一眼？她從前認識的人那麽多，每次去花閣都有人上來套近乎，真見過假見過可就不好說了。
狄錚已經吃完了兩個餅，清鑒的餅才下去一半。
狄錚又拿起第三個，粗略吹了吹，便一大口咬了下去，含糊道：“要變天了。這裏沒有地爐，會凍壞的。明日三娘來接諾諾，之後我也要離開這裏了。”
“離開？那你要去哪裏？”
“翻過這座山，那邊便是京郊，我家就在那邊。”
“哦……”清鑒有些失落惶然。
“你跟我一起去吧。那邊消息更加靈通，你也更好打聽你哥哥的消息。”
清鑒終於把餅吃完了：“真的嗎？”
“不然你自己在這裏，又不會做飯吃，豈不是要餓死。難不成我做張大餅套在你頭上，讓你每天吃一點？”
“什麽嘛……”清鑒低下頭去，她這才發現，離了將軍府，她連最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沒有。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甚至沒有養活自己的能力。
她又擡起頭來，“可是若是我未婚……我是說，若是有人來找我，那怎麽辦？”
狄錚擡頭看看天，“明日最遲到傍晚，就會有一場封山的大雪。封了山，誰都上不來，你也別指望了。再說，我留張字條，若有人來，讓他雪停了翻過山去找便是。”
清鑒疑惑道：“你是說，從山上翻過去？可是那主峰‘鬼見愁’不是什麽人都繞不出來的嗎？”
狄錚又一咧嘴：“我們日日在山上走，自然是熟悉道路的。”
他輕咳了幾聲，夜深了，看著又有些虛弱。
三娘第二日一早就來接走了諾諾。
清鑒沒有露面，狄錚站在門口跟三娘叮囑了幾句。三娘看上去是個樸實的婦人，雖然穿的是粗布麻衣，但幹凈利落，人也精神。諾諾顯然還不太想回去，狄錚蹲下身跟她不知說了句什麽，她便一溜煙跑下山，三娘也趕緊跟了上去。
狄錚轉過身，如今就只剩他和清鑒二人了。
狄錚到後院，清鑒也跟了過去，問道：“走到山那邊得幾個時辰？”
狄錚往食槽裏添了些幹草，回頭道：“走？走到明天也到不了。咱們有代步的工具。”
說著，他解下韁繩，將那頭與清鑒有一面之緣的長毛驢拉了出來。
清鑒愕然道：“什、什麽？你說的代步工具是、是這頭驢？”
“不然呢？你瞧不起它啊？有一次我在山中遇到狼，還是他把我救出來的，它可是我的救命恩驢。”
清鑒目瞪口呆，她堂堂將軍府的小姐，從前代步的都是名揚天下的千裏馬，如今，居然讓她屈尊降貴地去讓驢代步。
“你是讓我坐著它過山？”
狄錚搖搖食指，自信滿滿道：“不不不，不是‘坐’，而是‘騎’。”
然後，他給驢套上了一輛木板車，往上面堆了幾個酒壇子，還有其他一些南瓜冬瓜，說是要一同帶回家去。
狄錚兩肘搭在木板車的邊緣，一手撐著下頜，道：“我腿受傷，騎不得驢。只能坐在這後車上，請你騎驢駝我過山啦，多謝，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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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這男人還沒近過女人，所以見不得他們未婚夫妻恩愛。
狄錚又道：“第二，不能再到處亂跑。”
清鑒連忙搖頭，又點點頭：“不敢了，我信了你了，山上的豺狼虎豹的確不少。”
“第三……”
“第三是什麽？”
狄錚現出認真的神色：“還沒想到，想到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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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諾一看見她就撲了上來：“你回來啦？這麽亂跑，寨主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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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不早，諾諾睡覺去了。
狄錚看了清鑒一眼，道：“我餓了，想吃點宵夜，你要不要也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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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狄錚去外間拿早就備好的面餅，清鑒坐到竈前，費力地拉起風箱。
狄錚回來的時候，只見竈間煙霧繚繞：
“我靠，這是進了盤絲洞了？”
煙霧深處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狄錚循聲過去，清鑒正一邊猛拉風箱，一邊愁眉苦臉眼淚汪汪，濃煙不斷從鍋裏冒出來，清鑒身子靠後想躲開，又躲不掉，嗆得直咳嗽。
“你跟老子的爐竈有多大仇啊，這麽折騰它？”
“咳咳，這、這太難，咳咳，太難拉了。”
狄錚坐到她身邊，大手握住把頭，均勻而有力地拉動，另一只手駕輕就熟地往裏面添了一把柴，煙不一會兒就沒那麽嗆了。
清鑒看了一會兒，道：“我學會了，我再試試。”
狄錚瞥她一眼，繼續盯著火苗道：“老子就這一口鍋，燒壞了就別想吃飯了。”
清鑒又悻悻地收回手，低頭小聲道：“就是想幫你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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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得學著點對不對，你看這竈間有什麽我能做的，我幫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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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鑒心虛地點了點頭，男人將案板上揉好的面團挪到她眼前，清鑒將其中一個拍扁，對著竈壁貼了上去。竈中冒出的熱氣對著她嬌嫩的手心毫不留情，清鑒冷不防，被熱氣燙到了手，面餅被她的動作一帶，直接被扔到了竈底的火中。
清鑒回頭去看狄錚，還好他在搬柴，似乎也並未註意到她這邊的動作。清鑒輕吸一口氣，又拍扁了一個面團，對著竈壁往上貼，這次她動作極快，倒是沒有被燙到，面餅也貼在了竈壁上，心中正有些暗喜，面餅卻隨著熱氣的噴發，一點一點溜了下去，最後，跟它的前任一樣，一同葬身於火苗之中。
清鑒撓撓頭，怎麽這樣啊？她偷眼去望狄錚，狄錚還是沒看她，她不相信自己連這麽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繼續努力著將餅子貼好，可是有一半都出溜到了鍋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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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錚覆又安慰道：“不用你幹活，快出去吧，去洗把手準備吃飯，餓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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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鑒眨眨眼，道：“我知道你有錢啊，這又不純是錢的事。”
“你怎麽知道我有錢？”
“那天看你褻褲的料子是雲紋錦，就知道你一定家財萬貫。”
“……”
清鑒又道：“誰知道你一張嘴，完全是兩個人。”
狄錚撈出一張面餅，堵住了她的嘴。
清鑒不跟他計較這種粗魯的投食方式，完全被面餅的香氣所俘獲。
“不是我吹，這也太好吃了吧。”
狄錚也拿了一張餅，坐在她旁邊。
狄錚已經三五口解決了一個，清鑒還在小口小口地吹著熱氣，薄薄的餅子上不過咬了幾個彎彎的小月牙。
清鑒由衷地感嘆道：“從前都吃不到這樣剛出鍋的新鮮熱乎的餅子呢。每次吃飯前一大堆禮節，等吃的時候，都半涼了。”
“那些繁文縟節，要它何用？”
清鑒又滿足地咬了一口，閉嘴細細咀嚼，等嘴裏沒有食物了，才回答道：“我哥哥從小就是這麽要求我的啊。要說起來，可討厭了，若是做錯了一處，便不許吃飯，到一邊去罰站，什麽時候知道錯了，什麽時候才能吃飯。”
狄錚點頭附和，“那你哥哥可真是夠討厭的。”
“餵，你怎麽連我哥哥也罵？”
“不是你也說他太討厭了嗎？”
“我說可以，你說就是不可以！”
“哦喲。”狄錚翻了個白眼，“你知道嗎，我上次見到像你這樣不講理的人，還是將軍府的大小姐。”
“哪個將軍府？”
“還有哪個將軍府，自然是三代英烈，鎮遠大將軍梅鴻鑒府上啊！”
“你見過將軍府大小姐？”清鑒忍了半天，才生生把後半句‘我怎麽沒見過你’給憋了回去。
“怎麽，瞧不起人啊，覺得我們這種土包子沒見過貴人？”
“我沒這個意思……”
清鑒仔細想了想，還是沒覺得他眼熟。估計是哪次他進府時偶爾瞥見一眼？她從前認識的人那麽多，每次去花閣都有人上來套近乎，真見過假見過可就不好說了。
狄錚已經吃完了兩個餅，清鑒的餅才下去一半。
狄錚又拿起第三個，粗略吹了吹，便一大口咬了下去，含糊道：“要變天了。這裏沒有地爐，會凍壞的。明日三娘來接諾諾，之後我也要離開這裏了。”
“離開？那你要去哪裏？”
“翻過這座山，那邊便是京郊，我家就在那邊。”
“哦……”清鑒有些失落惶然。
“你跟我一起去吧。那邊消息更加靈通，你也更好打聽你哥哥的消息。”
清鑒終於把餅吃完了：“真的嗎？”
“不然你自己在這裏，又不會做飯吃，豈不是要餓死。難不成我做張大餅套在你頭上，讓你每天吃一點？”
“什麽嘛……”清鑒低下頭去，她這才發現，離了將軍府，她連最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沒有。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甚至沒有養活自己的能力。
她又擡起頭來，“可是若是我未婚……我是說，若是有人來找我，那怎麽辦？”
狄錚擡頭看看天，“明日最遲到傍晚，就會有一場封山的大雪。封了山，誰都上不來，你也別指望了。再說，我留張字條，若有人來，讓他雪停了翻過山去找便是。”
清鑒疑惑道：“你是說，從山上翻過去？可是那主峰‘鬼見愁’不是什麽人都繞不出來的嗎？”
狄錚又一咧嘴：“我們日日在山上走，自然是熟悉道路的。”
他輕咳了幾聲，夜深了，看著又有些虛弱。
三娘第二日一早就來接走了諾諾。
清鑒沒有露面，狄錚站在門口跟三娘叮囑了幾句。三娘看上去是個樸實的婦人，雖然穿的是粗布麻衣，但幹凈利落，人也精神。諾諾顯然還不太想回去，狄錚蹲下身跟她不知說了句什麽，她便一溜煙跑下山，三娘也趕緊跟了上去。
狄錚轉過身，如今就只剩他和清鑒二人了。
狄錚到後院，清鑒也跟了過去，問道：“走到山那邊得幾個時辰？”
狄錚往食槽裏添了些幹草，回頭道：“走？走到明天也到不了。咱們有代步的工具。”
說著，他解下韁繩，將那頭與清鑒有一面之緣的長毛驢拉了出來。
清鑒愕然道：“什、什麽？你說的代步工具是、是這頭驢？”
“不然呢？你瞧不起它啊？有一次我在山中遇到狼，還是他把我救出來的，它可是我的救命恩驢。”
清鑒目瞪口呆，她堂堂將軍府的小姐，從前代步的都是名揚天下的千裏馬，如今，居然讓她屈尊降貴地去讓驢代步。
“你是讓我坐著它過山？”
狄錚搖搖食指，自信滿滿道：“不不不，不是‘坐’，而是‘騎’。”
然後，他給驢套上了一輛木板車，往上面堆了幾個酒壇子，還有其他一些南瓜冬瓜，說是要一同帶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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