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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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長公主
“你是什麽人，見到長公主殿下為何不行禮？”領頭的嬤嬤嚴厲的斥責我。
我回了回神，連忙和雪雁屈身跪拜，惶恐的說道：“秀女賈慕嵐參見公主殿下。”
沒想到，原來敏兒就是長公主，當今皇上同父異母的、唯一的妹妹，張太妃之女，慧敏長公主——慕容敏。
這下我真的惶恐了，恨不得掐自己大腿，連公主都不認得，這會不會是死罪啊，我還不想死呢……但轉而一想，我不過才進宮二十多天而已，除了太後，一個大人物都還沒見過呢，也不能怪我哇。
慕容敏親切的扶我起身，對領頭嬤嬤吩咐道：“這是本宮新認識的朋友，休得無禮。”
領頭嬤嬤恭敬的屈身應聲，隨即態度一變，冷冷的朝我福了福身，我嚇得不敢吱聲。
慕容敏笑著把我拉到一邊，附耳小聲說道：“你別怕她們，這裏我說了算，我們繼續放風箏吧。”
我呆呆的點頭，口中含糊不清的跟著附和著：“是是是，您說了算您說了算。”
那之後，我就像個木頭人似的任憑慕容敏差遣，叫我拿著繩子我就拿著繩子，叫我往東一點點我就往東一點點，生怕不小心犯了錯小命不保，人家很愛惜生命滴……
放了一會兒風箏，慕容敏嚷嚷著累了，就拉著我到附近的亭子裏坐下歇息。
“你說你是新進宮的秀女吧，你叫什麽名字啊？”慕容敏問道。
“回公主的話，民女賈慕嵐。”我小心翼翼的回答。
慕容敏點點頭，友好的說道：“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很有趣，有時間我會常常過去找你說說話，可以嗎？”
我低著頭，喃喃的道：“承蒙公主厚愛，民女榮幸之至啊。”
慕容敏聽罷，笑瞇瞇的遞給我一塊桂花糕，“這個很好吃，你嘗嘗。”
我最討厭桂花糕了，但還是恭敬的雙手接過，咬了一小口，故作享受的說道：“多謝公主，味道很好。”可我在心裏說的卻是，好吃個鬼啊。
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著桂花糕，倒是挺有淑女的樣子，其實我是食之難咽，而又不得不咽。終於含淚吃到最後一點點了，我索性一口吞了。
“燁遠哥哥，你來了……”慕容敏朝我身後一聲甜甜的召喚，興奮的迎上前去。
我心裏一驚，趕忙回過頭去，果然是宇文燁遠，腳步威嚴，一身的氣宇軒昂，漆黑的眸子此刻正深沈的凝望著我。
我一時慌亂，氣息不穩，正要咽下的那口桂花糕活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頓時咳嗽不止，眼淚洶湧。
雪雁趕忙倒了一杯茶給我灌進去，咳了半天，我才順過了氣。
我心中暗暗想著，遭了，怎麽這麽巧就碰上宇文燁遠了。
我當初不顧燁遠哥哥的阻攔毅然入宮，想必他一定氣壞了吧。本以為一入宮門，就不太可能見面了，如果以後有機會再見的話，想必他也不會太在意以前的事了，可今天突然遇上，我真是命不好哇……
慌亂之中，慕容敏已經拉著宇文燁遠在我對面坐下了，我怯怯的擡起頭偷瞄，慕容敏正說得熱乎，宇文燁遠玩弄著手裏的茶杯，靜靜地聽著。
還好還好，他沒註意到我。
見此，我趕忙起身退到一邊，恭敬的道：“不打擾公主會客了，民女先告退了。”
慕容敏聞聲擡起頭，淺淺一笑，“好，慕嵐，我們再會。”
我迎上她的目光，禮貌的點頭，餘光掃過燁遠哥哥的臉，他也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神色覆雜，飽含殺氣，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落荒而逃。
回去的路上，我漸漸恢覆了些理智，卻不禁好奇起來。看今天這個架勢，似乎燁遠哥哥和慧敏公主很熟的樣子，可他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認識多久了，怎麽從來沒聽燁遠哥哥說過呢。而他今日的到訪，是不是專程來看公主的呢？
心裏有一連串的疑問，憋得難受。
吃過晚飯，看了一會兒書，卻始終靜不下心。看了好久，還是停留在那一頁，我只好合上書出去走走。
夜晚的外宮黑漆漆的，遠不如內殿熱鬧。記得前幾天聽陳惜燕講過，她去交泰殿拜見她的寧妃姐姐，說那裏可熱鬧了，珠光寶氣，侍女成群。
我沒敢往遠走，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在儲秀宮附近溜達。
走著走著，忽地不知從何處閃出一個黑影，硬生生的擋住了我的去路。我嚇了一大跳，剛想大呼救命，那人突然上前，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把我逼至墻角。
我嚇得雙腿綿軟，一個沒站住差點倒下，他作勢要扶我，借著微弱的燈光，我看清了眼前之人，是燁遠哥哥。
這下不怕了，我推開他的手，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袖，抱怨道：“你幹嘛啊，半路殺出來想嚇死我啊。”
宇文燁遠默不作聲，直直的看著我，似乎要將我看透。
“你說話啊。”我有點心虛，大聲嚷嚷著。
“噓……”宇文燁遠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四處看了看，悠悠的開口道：“看來你在宮裏待得不錯，依舊這麽底氣十足。”
嘿嘿嘿，我幹巴巴的笑了笑，抿了抿唇。終於想起，是我不對在先，今天他應該是來興師問罪的。
為了避免燁遠哥哥一氣之下把我宰了的慘況，我只好發揚惡人先告狀的精神，一股腦的道來：“當如是我逼著柳潯尚放我回來的，你不要怪他。我不想連累家人，也不想連累雪雁，他們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為了我而擔驚受怕。所以，燁遠哥哥，對不起，辜負了你的好意。”
我耷拉著腦袋，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燁遠哥哥但笑不語，伸手撫摩著我的臉頰，弄得我癢癢的，側身想躲開。
“別動……”燁遠哥哥一聲低喝，既像是命令，又好似懇求。
在我的印象裏，這似乎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嚴肅的神情，我頓時嚇得一動不敢動，任他撫著摸著，從額頭、眉間到眼睛，然後是鼻子，最後他的手指停留在我的嘴唇上。
他溫熱的手指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雙唇，指尖的熱量隨即一點一滴的傳遞到我的心裏。我們就這樣靜靜的兩兩對望，我從他的眼神裏讀懂了很多很多，他的容忍，他的包容，他的關心，他的不舍，以及，他對我沈甸甸的愛……
我還沒來得及回味，只感覺到濃重的男子氣息籠罩下來，頓時天旋地轉。我被他按在墻角，他的唇貪婪地吮吸著我的雙唇，霸道的舔舐吸允，好像要把我吃下去一樣。我楞楞的睜大了雙眼，毫無反應能力，他炙熱的舌頭輕而易舉的撬開了我的牙關，與我的舌繞在一起，輾轉纏綿，相濡以沫。
此刻，我的鼻腔裏嗅到的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
當我恢覆了一點意識的時候，猛地推開他想逃開，但此刻腳下已經站不穩了，一個不小心沿著墻壁滑下，最終還是跌進了燁遠哥哥的懷裏。
他緊緊地抱著我，我已經沒有了掙紮的力氣，只能低低的嗚咽著：“燁遠哥哥，你在幹什麽，你欺負我，我討厭你……”
他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水，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柔聲道：“小嵐，對不起，請原諒我，我也是情不自禁……”
記得那天我趴在他的懷裏哭了好久好久，本來想問的一連串問題也都隨即煙消雲散。
兩日後，就是秀女們覲見皇上的日子了。
有的人滿心期待，比如徐盈盈。有的人心情惶恐，比如李喬。有的人一笑而過，比如陳惜燕。有的人十分的無所謂，比如我。
皇上是何人，長相如何，性格如何，脾氣如何，對我而言都已無所謂，我進宮來不過只為履行皇命而已，因而心中早已沒有什麽期待。
下午，皇後娘娘竟突然到訪儲秀宮，讓我們頗感意外。
秀女們恭敬而整齊的跪拜在地上，齊聲道：“民女恭祝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皇後娘娘揮了揮手，和藹可親的說道：“都起來吧，妹妹們，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拘禮。”
我們這才起身，看清了皇後娘娘的面容。
皇後娘娘一身明黃色的錦袍，上面繡著鳳凰展翅之圖，華麗而典雅，頭上斜插著翡翠龍鳳釵，頭上戴著象征身份的鳳冠，金絲掐制，珍珠寶石鑲嵌其中。雙目靈靈有神，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修眉端鼻，頰邊梨渦微現，笑意盈盈，簡直是恬美絕倫。
“本宮今日到來，其實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想過來看看你們。這次畢竟是皇上登基以來的第一次選秀，皇上、太後娘娘都十分的重視，於是本宮便尋思著在你們正是覲見之前過來一趟，算是一次特別指導吧。”皇後娘娘溫婉的說道。
皇後娘娘趙恬，乃當朝護國將軍趙如海之女，同時也是太後趙荊鳳的內侄女，也就是當今皇上的表姐。
聽說當年給太子選妃一事，完全是趙荊鳳一手操辦，親手提拔自己的侄女，很明顯的重用外戚，而太後娘娘的親哥哥趙如海又是現今的護國將軍，手握兵權，趙家可謂權力滔天。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當今的皇上對此事一直心有芥蒂，雖然皇上皇後一直以來都是相敬如賓，但是皇上卻很少去椒房殿就寢。
也有傳言說，皇後娘娘趙恬身為皇上的表姐，比皇上年長了六歲之多，皇上先是礙於輩分，再是礙於年齡，根本沒心思搭理這個老女人。
無論傳言是不是真的，都與我無關。
不過，我還真打心眼兒裏喜歡這位皇後娘娘，一點沒有皇後的架子，待人友好，平易近人，思慮周全，反正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記得陳惜燕總說我的想法太過單純，總是停留在表面，不懂得透過表面去看人的內心。我暗暗腹誹，我又不是算命的，幹嘛要把別人看得那麽透徹嘛……
皇後娘娘和我們閑聊了一陣子，交代了一些兩天之後面聖時需要註意的事項。沒作太多停留，在眾人的恭送聲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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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麽人，見到長公主殿下為何不行禮？”領頭的嬤嬤嚴厲的斥責我。
我回了回神，連忙和雪雁屈身跪拜，惶恐的說道：“秀女賈慕嵐參見公主殿下。”
沒想到，原來敏兒就是長公主，當今皇上同父異母的、唯一的妹妹，張太妃之女，慧敏長公主——慕容敏。
這下我真的惶恐了，恨不得掐自己大腿，連公主都不認得，這會不會是死罪啊，我還不想死呢……但轉而一想，我不過才進宮二十多天而已，除了太後，一個大人物都還沒見過呢，也不能怪我哇。
慕容敏親切的扶我起身，對領頭嬤嬤吩咐道：“這是本宮新認識的朋友，休得無禮。”
領頭嬤嬤恭敬的屈身應聲，隨即態度一變，冷冷的朝我福了福身，我嚇得不敢吱聲。
慕容敏笑著把我拉到一邊，附耳小聲說道：“你別怕她們，這裏我說了算，我們繼續放風箏吧。”
我呆呆的點頭，口中含糊不清的跟著附和著：“是是是，您說了算您說了算。”
那之後，我就像個木頭人似的任憑慕容敏差遣，叫我拿著繩子我就拿著繩子，叫我往東一點點我就往東一點點，生怕不小心犯了錯小命不保，人家很愛惜生命滴……
放了一會兒風箏，慕容敏嚷嚷著累了，就拉著我到附近的亭子裏坐下歇息。
“你說你是新進宮的秀女吧，你叫什麽名字啊？”慕容敏問道。
“回公主的話，民女賈慕嵐。”我小心翼翼的回答。
慕容敏點點頭，友好的說道：“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很有趣，有時間我會常常過去找你說說話，可以嗎？”
我低著頭，喃喃的道：“承蒙公主厚愛，民女榮幸之至啊。”
慕容敏聽罷，笑瞇瞇的遞給我一塊桂花糕，“這個很好吃，你嘗嘗。”
我最討厭桂花糕了，但還是恭敬的雙手接過，咬了一小口，故作享受的說道：“多謝公主，味道很好。”可我在心裏說的卻是，好吃個鬼啊。
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著桂花糕，倒是挺有淑女的樣子，其實我是食之難咽，而又不得不咽。終於含淚吃到最後一點點了，我索性一口吞了。
“燁遠哥哥，你來了……”慕容敏朝我身後一聲甜甜的召喚，興奮的迎上前去。
我心裏一驚，趕忙回過頭去，果然是宇文燁遠，腳步威嚴，一身的氣宇軒昂，漆黑的眸子此刻正深沈的凝望著我。
我一時慌亂，氣息不穩，正要咽下的那口桂花糕活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頓時咳嗽不止，眼淚洶湧。
雪雁趕忙倒了一杯茶給我灌進去，咳了半天，我才順過了氣。
我心中暗暗想著，遭了，怎麽這麽巧就碰上宇文燁遠了。
我當初不顧燁遠哥哥的阻攔毅然入宮，想必他一定氣壞了吧。本以為一入宮門，就不太可能見面了，如果以後有機會再見的話，想必他也不會太在意以前的事了，可今天突然遇上，我真是命不好哇……
慌亂之中，慕容敏已經拉著宇文燁遠在我對面坐下了，我怯怯的擡起頭偷瞄，慕容敏正說得熱乎，宇文燁遠玩弄著手裏的茶杯，靜靜地聽著。
還好還好，他沒註意到我。
見此，我趕忙起身退到一邊，恭敬的道：“不打擾公主會客了，民女先告退了。”
慕容敏聞聲擡起頭，淺淺一笑，“好，慕嵐，我們再會。”
我迎上她的目光，禮貌的點頭，餘光掃過燁遠哥哥的臉，他也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神色覆雜，飽含殺氣，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落荒而逃。
回去的路上，我漸漸恢覆了些理智，卻不禁好奇起來。看今天這個架勢，似乎燁遠哥哥和慧敏公主很熟的樣子，可他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認識多久了，怎麽從來沒聽燁遠哥哥說過呢。而他今日的到訪，是不是專程來看公主的呢？
心裏有一連串的疑問，憋得難受。
吃過晚飯，看了一會兒書，卻始終靜不下心。看了好久，還是停留在那一頁，我只好合上書出去走走。
夜晚的外宮黑漆漆的，遠不如內殿熱鬧。記得前幾天聽陳惜燕講過，她去交泰殿拜見她的寧妃姐姐，說那裏可熱鬧了，珠光寶氣，侍女成群。
我沒敢往遠走，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在儲秀宮附近溜達。
走著走著，忽地不知從何處閃出一個黑影，硬生生的擋住了我的去路。我嚇了一大跳，剛想大呼救命，那人突然上前，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把我逼至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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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不怕了，我推開他的手，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袖，抱怨道：“你幹嘛啊，半路殺出來想嚇死我啊。”
宇文燁遠默不作聲，直直的看著我，似乎要將我看透。
“你說話啊。”我有點心虛，大聲嚷嚷著。
“噓……”宇文燁遠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四處看了看，悠悠的開口道：“看來你在宮裏待得不錯，依舊這麽底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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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燁遠哥哥一氣之下把我宰了的慘況，我只好發揚惡人先告狀的精神，一股腦的道來：“當如是我逼著柳潯尚放我回來的，你不要怪他。我不想連累家人，也不想連累雪雁，他們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為了我而擔驚受怕。所以，燁遠哥哥，對不起，辜負了你的好意。”
我耷拉著腦袋，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燁遠哥哥但笑不語，伸手撫摩著我的臉頰，弄得我癢癢的，側身想躲開。
“別動……”燁遠哥哥一聲低喝，既像是命令，又好似懇求。
在我的印象裏，這似乎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嚴肅的神情，我頓時嚇得一動不敢動，任他撫著摸著，從額頭、眉間到眼睛，然後是鼻子，最後他的手指停留在我的嘴唇上。
他溫熱的手指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雙唇，指尖的熱量隨即一點一滴的傳遞到我的心裏。我們就這樣靜靜的兩兩對望，我從他的眼神裏讀懂了很多很多，他的容忍，他的包容，他的關心，他的不舍，以及，他對我沈甸甸的愛……
我還沒來得及回味，只感覺到濃重的男子氣息籠罩下來，頓時天旋地轉。我被他按在墻角，他的唇貪婪地吮吸著我的雙唇，霸道的舔舐吸允，好像要把我吃下去一樣。我楞楞的睜大了雙眼，毫無反應能力，他炙熱的舌頭輕而易舉的撬開了我的牙關，與我的舌繞在一起，輾轉纏綿，相濡以沫。
此刻，我的鼻腔裏嗅到的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
當我恢覆了一點意識的時候，猛地推開他想逃開，但此刻腳下已經站不穩了，一個不小心沿著墻壁滑下，最終還是跌進了燁遠哥哥的懷裏。
他緊緊地抱著我，我已經沒有了掙紮的力氣，只能低低的嗚咽著：“燁遠哥哥，你在幹什麽，你欺負我，我討厭你……”
他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水，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柔聲道：“小嵐，對不起，請原諒我，我也是情不自禁……”
記得那天我趴在他的懷裏哭了好久好久，本來想問的一連串問題也都隨即煙消雲散。
兩日後，就是秀女們覲見皇上的日子了。
有的人滿心期待，比如徐盈盈。有的人心情惶恐，比如李喬。有的人一笑而過，比如陳惜燕。有的人十分的無所謂，比如我。
皇上是何人，長相如何，性格如何，脾氣如何，對我而言都已無所謂，我進宮來不過只為履行皇命而已，因而心中早已沒有什麽期待。
下午，皇後娘娘竟突然到訪儲秀宮，讓我們頗感意外。
秀女們恭敬而整齊的跪拜在地上，齊聲道：“民女恭祝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皇後娘娘揮了揮手，和藹可親的說道：“都起來吧，妹妹們，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拘禮。”
我們這才起身，看清了皇後娘娘的面容。
皇後娘娘一身明黃色的錦袍，上面繡著鳳凰展翅之圖，華麗而典雅，頭上斜插著翡翠龍鳳釵，頭上戴著象征身份的鳳冠，金絲掐制，珍珠寶石鑲嵌其中。雙目靈靈有神，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修眉端鼻，頰邊梨渦微現，笑意盈盈，簡直是恬美絕倫。
“本宮今日到來，其實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想過來看看你們。這次畢竟是皇上登基以來的第一次選秀，皇上、太後娘娘都十分的重視，於是本宮便尋思著在你們正是覲見之前過來一趟，算是一次特別指導吧。”皇後娘娘溫婉的說道。
皇後娘娘趙恬，乃當朝護國將軍趙如海之女，同時也是太後趙荊鳳的內侄女，也就是當今皇上的表姐。
聽說當年給太子選妃一事，完全是趙荊鳳一手操辦，親手提拔自己的侄女，很明顯的重用外戚，而太後娘娘的親哥哥趙如海又是現今的護國將軍，手握兵權，趙家可謂權力滔天。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當今的皇上對此事一直心有芥蒂，雖然皇上皇後一直以來都是相敬如賓，但是皇上卻很少去椒房殿就寢。
也有傳言說，皇後娘娘趙恬身為皇上的表姐，比皇上年長了六歲之多，皇上先是礙於輩分，再是礙於年齡，根本沒心思搭理這個老女人。
無論傳言是不是真的，都與我無關。
不過，我還真打心眼兒裏喜歡這位皇後娘娘，一點沒有皇後的架子，待人友好，平易近人，思慮周全，反正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記得陳惜燕總說我的想法太過單純，總是停留在表面，不懂得透過表面去看人的內心。我暗暗腹誹，我又不是算命的，幹嘛要把別人看得那麽透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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