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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慈航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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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慈航寺

硯九誇讚顧七舟道:

“顧山主德高望重、仁善兼愛、表裏不一、兩面三刀……”

顧七舟滿身恭儉溫良,他放下茶杯,溫聲道:

“小九,就此打住,不要再誇了,再誇就原形畢露了。”

硯九將顧七舟空杯滿上:“那就勞煩師兄走一趟了。”

顧七舟好脾氣的答應道:“應當是我走一趟的。”

沈十安窩在椅子,吭哧吭哧的啃著蘋果,外加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兩人演戲。

……

太陽西落東升,顧七舟帶著清安前去慈航寺拜訪。

顧七舟一身白袍,走在山中猶如謫仙人一般,清安跟在身後,白皙清透,玉雕出來的小人兒一個。

上山拜佛的人見到師徒二人,紛紛側目,心裏琢磨著是不是哪個明星上山拍戲。

寺內住持已經泡茶等候,少頃,門被敲響。

住持厚重滄桑的聲音傳出:“進。”

門開,顧七舟帶著清安擡步而入。

住持笑呵呵道:“顧山主,好久沒來寺裏和我辯經論道了。”

顧七舟滿目的儒雅謙良:“最近山中事情多,而且開春了,山下村民忙著播種耕種,我們也要幫些忙的。”

主持闔目:“阿彌陀佛,顧山主果然是有大功德者。

聽南禾先生說,你還參加了晏陽的慈善項目。”

顧七舟不浮不躁:“心懷天下蒼生,這都是招搖職責,應該做的,非晚輩一人之功。”

清安安安靜靜跟在顧七舟身後,只是覺得師叔一定是對自己師父有什麽誤解。

明明師父人這樣好,師叔卻總說師父壞心眼多,當然師叔也很好就是了。

顧七舟與慈航住持一番恭維後,他從衣袖中拿出一本古籍。

“住持,前些天收拾招搖書齋,發現一本慈航的古籍,順路給您捎了過來。”

住持掀開皺皺巴巴的眼皮,探頭看了古籍一眼,隨即雙手合十:

“多謝顧山主了。”

顧七舟按壓著古籍翹起的書角,抱歉道:

“住持,當時這書掉落在地上,我無意看到一頁,請勿介意。”

說著,顧七舟已經把書遞了出去:“住持,您看,就是這頁。”

住持取出自己的老花鏡,看著書上模糊不清的人。

他伸手拂過人物的下角,那裏竟然有兩個芝麻粒大的小字。

“不假,確實是慈航寺的古籍,慈航寺古籍人物都會註著名號。”

顧七舟瞇著眸子看了過去,心道如此大寺,名號卻註得如此小家子氣。

但顧七舟還是恭維住持道:“住持,您這眼力真好。”

住持兀自嘀咕著:“這人是……慈安、慈安?……竟然真有這麽一號人。”

顧七舟不以為意道:“怎麽,這人還成傳說裏的了。”

住持哈哈一笑:“是我寺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顧七舟微微垂眸,不疾不徐道:“真是抱歉,今日忽然好信,不知道有沒有機緣聽故事。”

住持擺了擺手:“不是什麽秘密。”

說著,他走到窗邊,負手而立:

“約麽千年前,那時慈航寺剛剛成立。

住持還是慈航寺的創始人鑒真。

傳聞鑒真有個弟子,名為北南堯,就是書上的慈安。

北南堯資質平庸,最初跟在鑒真身邊還算安分守己,是那種最為木訥寡言的弟子。

寺裏許多苦差事落在北南堯身上,北南堯從不抱怨。

只是沒過多久,北南堯就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

他偷了鑒真修煉的獨門功法,偷偷離開慈航寺。

五年後北南堯再回來時已經功法大成,他回到慈航寺,殺了許多僧人。

傳說那是慈航寺建寺史上最大的危機,整個寺廟差點覆滅。

最後還是鑒真出馬,將北南堯全身骨頭打斷,將人扔到懸崖頂上。

按照慈航寺的說法,出家人不殺生,最後那北南堯是被鷹給吃了。”

故事結束,顧七舟嘆息道:

“心懷惡念,終歸是害人害己,不得往生。”

說著顧七舟回頭看向清安,一臉的語重心長:

“清安,你要是想要學什麽,直接和師父說就好。

師父全部教給你,你可千萬別學那個北南堯。”

清安小臉嫩白,還沈溺於北南堯被鷹吃了的驚恐之中。。

顧七舟搖了搖頭:“算是師傅多嘴了,我們小清安是學不會這種欺師滅祖的行徑。”

少傾,茶杯已空,顧七舟起身,向住持躬身告別:

“今天叨擾了,先行告辭。”

……

香招書屋,瓜子已經磕了半盤。

硯九躺在院中搖椅上,仰頭望月:

“師兄,北南一族書中有記載,是南禾家的先祖。

最初覆姓北南,這幾百年姓氏簡化,全族改姓為南。”

顧七舟對著夜空作了一揖:“被鷹吃掉千年之久,看來現在的北堯是一只怨氣深重的惡鬼了。”

硯九又剝開一粒瓜子:

“師兄,你信慈航寺那老和尚的話?”

顧七舟幹脆利落道:“不信。”

見兩個弟子都在身邊,顧七舟頃刻披上自己儒雅溫和的皮:

“也不是不信,只是主持他自己都說那是個故事。”

硯九沒有絲毫感情道:“故事都是人寫的,歷史也都是由人記載的。

真正掌權者才有資格書寫歷史。”

顧七舟附和道:“紂王不一定真的昏庸,始皇帝不一定真的殘暴。

北南堯也不一定真的欺師滅祖。

但是千年之前的鬼如此活蹦亂跳,完美融入人類之間,總讓人覺得心驚膽顫。”

硯九輕聲道:

“若北堯真是只鬼還好,就怕他依舊是個人,活了千年的人,那更恐怖不是嗎?”

顧七舟沈默,少傾他才斥責硯九:“小九,烏鴉嘴不要。”胡說八道

硯九懶洋洋伸了個懶腰,他故作輕松道:

“大白、小黑他們活了可不止千年,師兄你不要一驚一乍。”

顧七舟看著遠方煙火:“我自然不是為自己擔心,我是為萬家煙火憂心。”

硯九吐出瓜子皮,誠心誠意道:“虛偽……”

沈十安從手機的游戲中擡頭,他跟著硯九一起吐槽:“虛偽。”

顧七舟搖了搖頭無奈道:“世人就是如此,自己做不到,還要誣陷他人虛偽,可悲可悲……”

硯九、沈十安:“……”

少傾,顧七舟輕聲嘀咕道:

“那那個北南堯,我們要把他怎麽辦?我們也不知道他想做些什麽?”

硯九摩挲了下手腕,眸光變冷:

“不管他想做些什麽,或者他是善還是惡,我們最好都把他殺了。”

顧七舟嘆息道:“不錯,真是罪過罪過。”

沈十安將蘋果核丟進垃圾桶:“什麽時候動手?”

硯九擡手掐算了下:“就這兩天吧,黃道吉日,但是卦象不大好,勝算不大。”

顧七舟滿臉慈悲:“不管勝算大不大,都得試一試,北南堯不能留他。”

清安與欒丘坐在院子中的小馬紮上,已經完全噤聲。

今晚是他們不認識的師父、師叔。

冷漠、嗜血、毫無道義可言。

夜深時,欒丘與清安整理香招書屋書架上的書。

欒丘忽然開口:“清安,忽然知道,為什麽師父、硯九他們是同輩了。”

清安不解:“為什麽?”

欒丘:“他們都能將人性放到一邊,大局為重。”

封陽弟子,性格不一,但都冷靜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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