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墜落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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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墜落春日
◎別想賴賬◎
電梯的門沒有合上，最終如葉傾語的願停了下來。
她氣喘籲籲地跑進了電梯裏，腳底還未站穩，第一時間就準備和電梯按鍵旁邊的好心人，道個謝。
“謝”字還未說出口，葉傾語的話瞬間卡在嗓子眼，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她宛若五雷轟頂，直接楞在原地。
蒼天啊！大地啊！
她是什麽好運氣？緊趕慢趕還是遲了。
而且，這棟辦公大樓，又不是只有他們造夢廣告公司一家公司入駐，還有其他許多公司。
倒黴催的！
“hi~”
站在電梯按鍵旁的Lily看到是葉傾語，雙眼一亮，她率先開口打招呼， “Fish，你剛從外回來呀，怎麽跑這麽急？”
lily和葉傾語同屬創意策劃部，關鍵lily還是他們創意策劃總監顧淮禮，也就是大魔王的助理。
顧淮禮何許人也？
是她和楚若秋口中，所忌憚的大魔王。
他人如其名，脾氣很差，非常不好惹！
碰見同部門的同事，本該高興，結果確是最不想見到的人。
葉傾語的大腦當機，停止思考，她木然地點點頭，話不經腦子就說了出來：“嗯，lily姐，你們回來的還挺快的，路上不堵車嗎？”
Lily應道：“是呀，現在這時間段從高鐵站回來不堵。”
“是嗎？”葉傾語心如死灰，忍不住腹誹，你們不堵我堵，她小聲嘀咕， “怪不得比我快呢。”
Lily沒聽清，她詫異地啊了聲:“你說什麽？”
葉傾語目光呆滯，她知道這個月的全勤獎已經狠心拋棄自己了，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沒什麽。我是說不堵車那挺好的，海城的交通太討厭了。”
“對啊。難得今天不堵，真是奇跡。”
葉傾語更紮心了：“……”
兩人寒暄完。
葉傾語發覺電梯裏的氛圍十分詭異，她身體僵硬，眼睛根本不敢亂瞟。
因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偏頭，就能看到lily身後站著的顧淮禮。
電梯已經在上行。
思考一秒鐘，葉傾語覺得自己還是主動打個招呼，比較好。
雖說她今天橫豎都是死，起碼現在不能裝死。
葉傾語平覆了下，自己煎熬無奈恐慌且不理智的情緒，她雙手死死地揪著包包的邊緣，因為用力，手指泛白。
而後，她緩緩地擡起眼眸，努力維持鎮定，用盡了畢生演技，以三分楚楚可憐三分驚喜不已三分敬意以及一分溫柔的眼神，看向自己的頂頭上司顧淮禮。
她唇角微張，硬著頭皮說了句：“henry好。”
顧淮禮面無表情掃她一眼，冷嗤出聲：“不好。”
葉傾語：“……”
艹，這讓我怎麽接
葉傾語拳頭都硬了，她郁悶至極，差點磨碎後牙槽，心說，我知道你不好，可我也好不到哪去啊！
同是天涯苦逼人，相逢何必互相折磨。
叮的一聲！
電梯到達21樓，成功解救了葉傾語的無奈尷尬和暴躁心情。
葉傾語站在電梯門的最前面，只能她先下去，後面的人才好下電梯。
顧不得其他，葉傾語心裏倒數，腳底抹油般，恨不得趕緊消失在大魔王的眼前，絕不給他抓住自己小辮子的機會。
葉傾語頭也不回地快速沖進公司大門，她以為到了公司萬事大吉，然而，迎面卻碰到市場調查部的秦嬌嬌。
“哎呀，這不是我們公司的司花，最漂亮的首席策劃大師，美人魚fish嗎？”
秦嬌嬌穿著粉色公主裙，腳踩十幾厘米的恨天高，臉上化著濃艷的妝容，如此精心的打扮仿佛是參加名人晚宴，她故意拉長聲音， “嘖，跑這麽急，我們的大美女是做賊心虛吧！”
兩人平常就不怎麽對付。
葉傾語懶得搭理陰陽怪氣的秦嬌嬌，這人大概小腦發育不全，平時跟公司的女同事講話，都夾槍帶棒的。
好像大家都欠她二百五十塊錢一樣，對男同事卻完全另外一副面孔。
她是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得罪過秦嬌嬌，或許是無意之中兩人結下什麽梁子。
反正不管什麽原因，她都沒心情跟她爭論什麽，更沒精力陪她演辦公室爾虞我詐的宮鬥戲碼。
葉傾語視若無睹，擡步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區。
秦嬌嬌卻不肯放過她，自說自話般，故意扯高嗓門：“這午間都要下班了，我們的大美女怎麽才來上班啊，該不會是晚上和誰約會，累到睡過頭了吧？”
葉傾語眉心一皺，她停下腳步，挺直腰桿，神情淩厲狠狠地瞪故意找茬的秦嬌嬌一眼，一字一頓加重語氣：“關！你！屁！事！”
秦嬌嬌花容失色，她猛地捂住胸口，連忙拍了幾下，嬌滴滴地哎吆了一聲：“當然不關我的事，這不是關你的事嗎。我怎麽記得你早上已經打卡簽到了，難道是我記憶出現問題了，對了，美人魚你是什麽時候來公司打的卡？”
葉傾語面容微冷，她眼睛微瞇著，咬牙切齒地警告：“腦子不好就去治，我不是獸醫，找我沒用。如果你實在閑得慌，可以去洗手間幫阿姨掃廁所，給公司貢獻力量，而不是四處亂吠。”
秦嬌嬌置若罔聞，她沒看葉傾語，沖著門口進來的人群眨了眨眼，熱情道：“henry，你們回來啦？”
顧淮禮一臉黑沈：“Jasmine ，找我有事？”
秦嬌嬌嬌俏地笑了笑：“我這不是剛出來接杯水，就碰到你們創意策劃部的大美女。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關於我特別困惑的一件事，早上我明明看到fish的考勤卡打卡了，怎麽她人才剛剛到公司？我這不是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結果她就兇我。”
說著，秦嬌嬌裝模作樣地嘆口氣，翹著蘭花指的手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嗚嗚，真是傷心，這年頭說實話都是錯了嗎？世上還有公道嗎？”
葉傾語就知道秦嬌嬌沒安好心，好不容易逮住次機會，她就故意等著自己出糗。
可誰讓自己被人抓住了把柄。
秦嬌嬌明顯有備而來，還故意當著眾人的面，當著大魔王面前，讓她進退兩難。
葉傾語認命般閉了閉眼，這次死翹翹了。
不過死就死吧，大不了扣她全勤獎，然後再被大魔王痛斥一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罵。
現在她只希望，這事不要連累了楚若秋。
辦公室內，死寂一般的沈默。
原本大家在忙自己的工作，這會兒全都停下，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葉傾語和秦嬌嬌，以及顧淮禮。
眾人無不同情葉傾語，代打卡的事又不是她一個人這麽做。
大家夥經常這麽做，包括秦嬌嬌也不例外。
他們工作時間本就很彈性，上頭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然而今天情況特殊，顧淮禮被死對頭翹單，被甲方爸爸放鴿子的事，已經傳遍整個公司。
誰不知道大魔王的怪脾氣，嘴毒狠心，冷酷無情，還偏偏對葉傾語這個半路出家的小策劃師頗有微詞。
秦嬌嬌突然搞這麽一出，無疑是把葉傾語往大炮口上推。
葉傾語實在是太慘了。
沈吟片刻，顧淮禮臉色鐵青環視一圈，他目光落在葉傾語身上，看她小臉氣鼓鼓，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他輕哂：“Jasmine 既然這麽好奇，看來現在不給你個交代，你是不是午飯都吃不下了？”
秦嬌嬌連忙揮了揮手：“henry嚴重了，我只是不希望咱們公司的人偷懶耍滑頭，還妄想拿不屬於自己的全勤獎金。”
顧淮禮配合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不過，事實確實是Fish早上正常上班打卡，中途是我叫她外出幫我辦事，現在才回來。Jasmine還有什麽疑問？”
秦嬌嬌臉色瞬間蒼白，她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可能，絕不可能。
她知道顧淮禮和自己一樣討厭葉傾語。
平時在公司，顧淮禮對他手下的人都很嚴格，人送外號大魔王。
而他對葉傾語更甚，那是因為，當初葉傾語從客戶部內調去了創意策劃部，顧淮禮不想接收她，他還和老板吵了一架。
後來迫於老板的威壓，顧淮禮出於無奈才讓葉傾語留在自己部門，他平常對葉傾語是放養狀態，和她講話態度也陰陽怪氣，工作上面卻又嚴格標準要求她。
秦嬌嬌懷疑人生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對上葉傾語挑釁的眼神，她氣不打一處來。
原本在公司，她秦嬌嬌才是最受歡迎的一枝花，公司的門面擔當，自從葉傾語這個徒有其表的虛偽女人，來了之後，大家開始圍著她轉。
葉傾語搶了屬於自己的光環。
葉傾語實在太討厭了。
顧淮禮的話音落下，不止秦嬌嬌震驚，葉傾語也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了。
大魔王竟然破天荒幫著自己說話？
真是太感動了，他不僅沒有責怪她，還第一次當眾維護自己，葉傾語恨不得當即給他上柱香。
頃刻間，公司其他人也跟著松了口氣，慶幸葉傾語沒有受到大魔王的懲罰。
小插曲過去。
葉傾語身心疲憊回到自己的工位，剛坐下，打開電腦。
楚若秋悄咪咪地湊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壓低嗓音說：“你都不知道，快擔心死我了。”
葉傾語轉頭看過去，她心有餘悸地嘆口氣：“是啊，我也嚇死了。當我在電梯裏看到大魔王的那一刻，我以為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不過好在大魔王突然轉性了，她的全勤獎平安保住了，看在今天他在秦嬌嬌面前維護自己的面子上，以後私下少罵他兩句。
稍頓兩秒，她想起什麽，連忙歉意道， “不好意思啊，欠你的奶茶，晚點補償。”
“奶茶不急。”楚若秋搖了搖頭，她好奇問道， “對了，早上你去忙什麽了，給你打電話時，你那邊好像特別吵鬧。”
葉傾語突然意識到，大魔王等忙完事情，會不會也問自己這個問題。
她眼睛轉了轉，思慮片刻，決定還是撒個謊，清了清嗓子：“我說我早上胃疼，被救護車拉去醫院，你信嗎？”
楚若秋啊了聲，擔憂地看她白皙無暇的臉蛋，毫不懷疑地回道：“那你不早說，直接請假啊，你身體不舒服還來上班，太拼了，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好點？”
聽她話裏話外都是關心自己，葉傾語心情十分覆雜，默默地說聲對不起啊，原諒我，我不是故意撒謊騙你。
她眼睫稍垂，咬了咬唇，點頭道：“嗯吃了藥，好多了。你也知道，我不是想要拿全勤獎嘛。”
“沒事就好。”楚若秋瞬間松了口氣，她知道葉傾語家境好像不怎麽好，平時特別節省，幫她出主意， “哦對了，大魔王要是變卦追究起來這事，你就實話實說，不要怕他。”
葉傾語嗯了聲，提起醫院，她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
她連忙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眼，又打開微信仔細查看，竟然真的沒有任何動靜。
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她明明和池晏洲說了，讓他記得加她的微信。
葉傾語懷疑地又重新查看一番，手機裏除了幾條垃圾短信，根本沒有池晏洲發來的任何信息，更沒有他添加微信好友的提示。
難道他還在忙？
畢竟大佬日理萬機，時間寶貴，和自己這種小蝦米不一樣，她忙完工作就想著摸魚。
可......可是加個微信，也不需要花費多長時間，總不能他這麽快就忘了吧？
忽然，腦海閃過哪裏看到的一句話， ‘有錢人其實都挺小氣摳門的。’
葉傾語恍然大悟，該不會，池晏洲是想賴賬吧！
作者有話說：
小青魚：池晏洲快還錢，別想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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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字還未說出口，葉傾語的話瞬間卡在嗓子眼，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她宛若五雷轟頂，直接楞在原地。
蒼天啊！大地啊！
她是什麽好運氣？緊趕慢趕還是遲了。
而且，這棟辦公大樓，又不是只有他們造夢廣告公司一家公司入駐，還有其他許多公司。
倒黴催的！
“hi~”
站在電梯按鍵旁的Lily看到是葉傾語，雙眼一亮，她率先開口打招呼， “Fish，你剛從外回來呀，怎麽跑這麽急？”
lily和葉傾語同屬創意策劃部，關鍵lily還是他們創意策劃總監顧淮禮，也就是大魔王的助理。
顧淮禮何許人也？
是她和楚若秋口中，所忌憚的大魔王。
他人如其名，脾氣很差，非常不好惹！
碰見同部門的同事，本該高興，結果確是最不想見到的人。
葉傾語的大腦當機，停止思考，她木然地點點頭，話不經腦子就說了出來：“嗯，lily姐，你們回來的還挺快的，路上不堵車嗎？”
Lily應道：“是呀，現在這時間段從高鐵站回來不堵。”
“是嗎？”葉傾語心如死灰，忍不住腹誹，你們不堵我堵，她小聲嘀咕， “怪不得比我快呢。”
Lily沒聽清，她詫異地啊了聲:“你說什麽？”
葉傾語目光呆滯，她知道這個月的全勤獎已經狠心拋棄自己了，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沒什麽。我是說不堵車那挺好的，海城的交通太討厭了。”
“對啊。難得今天不堵，真是奇跡。”
葉傾語更紮心了：“……”
兩人寒暄完。
葉傾語發覺電梯裏的氛圍十分詭異，她身體僵硬，眼睛根本不敢亂瞟。
因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偏頭，就能看到lily身後站著的顧淮禮。
電梯已經在上行。
思考一秒鐘，葉傾語覺得自己還是主動打個招呼，比較好。
雖說她今天橫豎都是死，起碼現在不能裝死。
葉傾語平覆了下，自己煎熬無奈恐慌且不理智的情緒，她雙手死死地揪著包包的邊緣，因為用力，手指泛白。
而後，她緩緩地擡起眼眸，努力維持鎮定，用盡了畢生演技，以三分楚楚可憐三分驚喜不已三分敬意以及一分溫柔的眼神，看向自己的頂頭上司顧淮禮。
她唇角微張，硬著頭皮說了句：“henry好。”
顧淮禮面無表情掃她一眼，冷嗤出聲：“不好。”
葉傾語：“……”
艹，這讓我怎麽接
葉傾語拳頭都硬了，她郁悶至極，差點磨碎後牙槽，心說，我知道你不好，可我也好不到哪去啊！
同是天涯苦逼人，相逢何必互相折磨。
叮的一聲！
電梯到達21樓，成功解救了葉傾語的無奈尷尬和暴躁心情。
葉傾語站在電梯門的最前面，只能她先下去，後面的人才好下電梯。
顧不得其他，葉傾語心裏倒數，腳底抹油般，恨不得趕緊消失在大魔王的眼前，絕不給他抓住自己小辮子的機會。
葉傾語頭也不回地快速沖進公司大門，她以為到了公司萬事大吉，然而，迎面卻碰到市場調查部的秦嬌嬌。
“哎呀，這不是我們公司的司花，最漂亮的首席策劃大師，美人魚fish嗎？”
秦嬌嬌穿著粉色公主裙，腳踩十幾厘米的恨天高，臉上化著濃艷的妝容，如此精心的打扮仿佛是參加名人晚宴，她故意拉長聲音， “嘖，跑這麽急，我們的大美女是做賊心虛吧！”
兩人平常就不怎麽對付。
葉傾語懶得搭理陰陽怪氣的秦嬌嬌，這人大概小腦發育不全，平時跟公司的女同事講話，都夾槍帶棒的。
好像大家都欠她二百五十塊錢一樣，對男同事卻完全另外一副面孔。
她是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得罪過秦嬌嬌，或許是無意之中兩人結下什麽梁子。
反正不管什麽原因，她都沒心情跟她爭論什麽，更沒精力陪她演辦公室爾虞我詐的宮鬥戲碼。
葉傾語視若無睹，擡步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區。
秦嬌嬌卻不肯放過她，自說自話般，故意扯高嗓門：“這午間都要下班了，我們的大美女怎麽才來上班啊，該不會是晚上和誰約會，累到睡過頭了吧？”
葉傾語眉心一皺，她停下腳步，挺直腰桿，神情淩厲狠狠地瞪故意找茬的秦嬌嬌一眼，一字一頓加重語氣：“關！你！屁！事！”
秦嬌嬌花容失色，她猛地捂住胸口，連忙拍了幾下，嬌滴滴地哎吆了一聲：“當然不關我的事，這不是關你的事嗎。我怎麽記得你早上已經打卡簽到了，難道是我記憶出現問題了，對了，美人魚你是什麽時候來公司打的卡？”
葉傾語面容微冷，她眼睛微瞇著，咬牙切齒地警告：“腦子不好就去治，我不是獸醫，找我沒用。如果你實在閑得慌，可以去洗手間幫阿姨掃廁所，給公司貢獻力量，而不是四處亂吠。”
秦嬌嬌置若罔聞，她沒看葉傾語，沖著門口進來的人群眨了眨眼，熱情道：“henry，你們回來啦？”
顧淮禮一臉黑沈：“Jasmine ，找我有事？”
秦嬌嬌嬌俏地笑了笑：“我這不是剛出來接杯水，就碰到你們創意策劃部的大美女。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關於我特別困惑的一件事，早上我明明看到fish的考勤卡打卡了，怎麽她人才剛剛到公司？我這不是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結果她就兇我。”
說著，秦嬌嬌裝模作樣地嘆口氣，翹著蘭花指的手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嗚嗚，真是傷心，這年頭說實話都是錯了嗎？世上還有公道嗎？”
葉傾語就知道秦嬌嬌沒安好心，好不容易逮住次機會，她就故意等著自己出糗。
可誰讓自己被人抓住了把柄。
秦嬌嬌明顯有備而來，還故意當著眾人的面，當著大魔王面前，讓她進退兩難。
葉傾語認命般閉了閉眼，這次死翹翹了。
不過死就死吧，大不了扣她全勤獎，然後再被大魔王痛斥一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罵。
現在她只希望，這事不要連累了楚若秋。
辦公室內，死寂一般的沈默。
原本大家在忙自己的工作，這會兒全都停下，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葉傾語和秦嬌嬌，以及顧淮禮。
眾人無不同情葉傾語，代打卡的事又不是她一個人這麽做。
大家夥經常這麽做，包括秦嬌嬌也不例外。
他們工作時間本就很彈性，上頭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然而今天情況特殊，顧淮禮被死對頭翹單，被甲方爸爸放鴿子的事，已經傳遍整個公司。
誰不知道大魔王的怪脾氣，嘴毒狠心，冷酷無情，還偏偏對葉傾語這個半路出家的小策劃師頗有微詞。
秦嬌嬌突然搞這麽一出，無疑是把葉傾語往大炮口上推。
葉傾語實在是太慘了。
沈吟片刻，顧淮禮臉色鐵青環視一圈，他目光落在葉傾語身上，看她小臉氣鼓鼓，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他輕哂：“Jasmine 既然這麽好奇，看來現在不給你個交代，你是不是午飯都吃不下了？”
秦嬌嬌連忙揮了揮手：“henry嚴重了，我只是不希望咱們公司的人偷懶耍滑頭，還妄想拿不屬於自己的全勤獎金。”
顧淮禮配合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不過，事實確實是Fish早上正常上班打卡，中途是我叫她外出幫我辦事，現在才回來。Jasmine還有什麽疑問？”
秦嬌嬌臉色瞬間蒼白，她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可能，絕不可能。
她知道顧淮禮和自己一樣討厭葉傾語。
平時在公司，顧淮禮對他手下的人都很嚴格，人送外號大魔王。
而他對葉傾語更甚，那是因為，當初葉傾語從客戶部內調去了創意策劃部，顧淮禮不想接收她，他還和老板吵了一架。
後來迫於老板的威壓，顧淮禮出於無奈才讓葉傾語留在自己部門，他平常對葉傾語是放養狀態，和她講話態度也陰陽怪氣，工作上面卻又嚴格標準要求她。
秦嬌嬌懷疑人生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對上葉傾語挑釁的眼神，她氣不打一處來。
原本在公司，她秦嬌嬌才是最受歡迎的一枝花，公司的門面擔當，自從葉傾語這個徒有其表的虛偽女人，來了之後，大家開始圍著她轉。
葉傾語搶了屬於自己的光環。
葉傾語實在太討厭了。
顧淮禮的話音落下，不止秦嬌嬌震驚，葉傾語也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了。
大魔王竟然破天荒幫著自己說話？
真是太感動了，他不僅沒有責怪她，還第一次當眾維護自己，葉傾語恨不得當即給他上柱香。
頃刻間，公司其他人也跟著松了口氣，慶幸葉傾語沒有受到大魔王的懲罰。
小插曲過去。
葉傾語身心疲憊回到自己的工位，剛坐下，打開電腦。
楚若秋悄咪咪地湊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壓低嗓音說：“你都不知道，快擔心死我了。”
葉傾語轉頭看過去，她心有餘悸地嘆口氣：“是啊，我也嚇死了。當我在電梯裏看到大魔王的那一刻，我以為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不過好在大魔王突然轉性了，她的全勤獎平安保住了，看在今天他在秦嬌嬌面前維護自己的面子上，以後私下少罵他兩句。
稍頓兩秒，她想起什麽，連忙歉意道， “不好意思啊，欠你的奶茶，晚點補償。”
“奶茶不急。”楚若秋搖了搖頭，她好奇問道， “對了，早上你去忙什麽了，給你打電話時，你那邊好像特別吵鬧。”
葉傾語突然意識到，大魔王等忙完事情，會不會也問自己這個問題。
她眼睛轉了轉，思慮片刻，決定還是撒個謊，清了清嗓子：“我說我早上胃疼，被救護車拉去醫院，你信嗎？”
楚若秋啊了聲，擔憂地看她白皙無暇的臉蛋，毫不懷疑地回道：“那你不早說，直接請假啊，你身體不舒服還來上班，太拼了，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好點？”
聽她話裏話外都是關心自己，葉傾語心情十分覆雜，默默地說聲對不起啊，原諒我，我不是故意撒謊騙你。
她眼睫稍垂，咬了咬唇，點頭道：“嗯吃了藥，好多了。你也知道，我不是想要拿全勤獎嘛。”
“沒事就好。”楚若秋瞬間松了口氣，她知道葉傾語家境好像不怎麽好，平時特別節省，幫她出主意， “哦對了，大魔王要是變卦追究起來這事，你就實話實說，不要怕他。”
葉傾語嗯了聲，提起醫院，她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
她連忙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眼，又打開微信仔細查看，竟然真的沒有任何動靜。
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她明明和池晏洲說了，讓他記得加她的微信。
葉傾語懷疑地又重新查看一番，手機裏除了幾條垃圾短信，根本沒有池晏洲發來的任何信息，更沒有他添加微信好友的提示。
難道他還在忙？
畢竟大佬日理萬機，時間寶貴，和自己這種小蝦米不一樣，她忙完工作就想著摸魚。
可......可是加個微信，也不需要花費多長時間，總不能他這麽快就忘了吧？
忽然，腦海閃過哪裏看到的一句話， ‘有錢人其實都挺小氣摳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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