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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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江鐸擡眉看他, 神情淡漠。
半晌，他垂眸嗤笑，拉開旁邊抽屜翻出煙盒抽出一根, 藍色火焰燃起, 香煙被點燃。
他低頭湊近吸了口, 白霧繚繞吐出, 盤旋到半空中。
嗓音被鍍上一層模糊的沙啞感，“讓他們說去吧。”
趙寅擡眼看他,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起身走到他跟前雙手撐住桌面, 俯身同他對視, “這事你知道？”
江鐸淡淡應了聲。
趙寅松了口氣，恢覆懶散清冷模樣，“行，那你自己看著辦。”
“我這邊要去一趟慶南, 有什麽需要讓我帶的打招呼。”
江鐸點了點頭，了然。
忽的手機收到消息，他點開查看。
眉頭輕輕蹙起, 回覆幾個字後便反扣手機不再去看。
溫漾到達臨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專車接送到酒店後她便給江鐸發了微信。
估計是在忙，沒有立刻回覆她。
她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收拾好東西後便在茶幾旁坐下打開電腦看資料, 剛才在飛機上還沒有看完, 等下晚上還要過去跟韓時做討論。
這個並購項目是兩人之前接的了，當時進行到一半被喊停還以為要黃了, 可沒想到年後倒是開春便接到了電話。
工作量到底有些大，夜幕降臨時, 溫漾都有些後悔沒有多帶兩個實習生過來。
夾在資料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翻開資料拿起，是江鐸的微信視頻通話。
溫漾揚起嘴角，坐上沙發接通，“有空啦？”
江鐸依舊在辦公室內，見她這樣精神飽滿的樣子忍不住勾起唇，工作一天的煩躁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還在忙？”男人聲音溫潤低沈。
溫漾點點頭，鏡頭反轉給他看滿桌的資料，輕嘆口氣，“這兩天估計要有的忙了。”
江鐸輕笑，“好好吃飯，按時休息。”
“知道啦，”溫漾笑了下，看著屏幕裏男人清冷的臉龐，她抿了下唇，調整了一下姿勢，輕聲開口，“我今天在機場遇見黎姨了。”
江鐸挑了下眉，神色平靜，“然後呢？”
溫漾心裏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黎梅問自己的話告訴江鐸，可這句話聽起來倒像是有些尋常問候。
如果不是之前在曼哈頓碰見黎梅，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多想。
“溫漾？”
溫漾猛然回神，眨眨眼睛，“沒有，只是打了個招呼，我們兩個都要趕飛機。”
江鐸嗯了聲，拿著手機起身走到書櫃前，“之前你說的那款酒去年還有留存，要不要等下次來青江的時候帶點回去。”
“等我忙完這個項目就回青江。”溫漾撐著手，目光描摹他的輪廓，溫柔繾綣。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可四目相對時偏偏又都勾起唇。
須臾，江鐸打破安靜，溫聲說道：“之前說有件事想跟你說的，現在可以說了。”
聽到他這麽說溫漾立刻來了精神，坐直身子，“講講。”
江鐸輕笑，拇指撚著食指微微摩挲，目光溫柔，“我在蕪海買了一套房子。”
他只說了這句便掀眼看向溫漾，黑眸在她臉上環了一圈。
說不緊張是假的。
這件事本就是他自作主張，買的地方距離溫漾父母家也足夠近，倒不是買了做婚房，就是想以後兩人住的地方距離她父母近一些。
上次午飯，他能感覺到溫華東對溫漾的感情，那是他從江呈欽身上從未感覺到的情感。
溫漾楞怔下。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覺得有些瘋狂，可想來想去好像沒有什麽是能讓他在這個時間段在蕪海買房的理由了。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試探性問道：“你是要……求婚嗎？”
江鐸一楞。
他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頓時心落了下去，繼而抿了下唇掩嘴輕笑，“溫漾，別看低自己行麽。”
溫漾臉頰一紅，別過臉去躲開視線，想到剛才自己問的話實在是有些羞恥，怎麽就不經大腦思考脫口而出呢。
明明買房有很多情況的啊。
救命。
只聽鏡頭裏江鐸嗓音低沈有磁性，“溫漾，看過來。”
她搖搖頭，“等會兒。”
“如果是婚房的話我肯定要帶你一起去看的，地腳和戶型都要選你喜歡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自己做了決定買下來。”他柔聲解釋。
見她還是不肯露臉，江鐸輕嘆口氣，“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麽在蕪海買房子？”
屏幕那頭傳來甕聲甕氣的聲音，“為什麽？”
他啞聲輕笑，腦海中已經勾勒出她現在滿臉羞澀崩潰捂臉的神情，好不可愛。
“因為想我們兩個住的時候方便一些。”
“熙園那邊是好，但是主臥有點小，也沒有書房，上幾次都是看你坐在客廳辦公。”
之前他觀察過溫漾的習慣，每次都是窩在沙發茶幾那裏，地毯倒是常常更換，但是這樣坐姿時間長了恐怕對腰椎不好。
溫漾聽著他的話語，溫潤內斂，所考慮的事情面面俱到。
她忍不住鼻頭一酸，越發不敢移回視線，生怕他看見自己眼眶泛紅的糗樣。
見還是沒人露臉，江鐸嘆了口氣，換了個姿勢，語氣低哄，“溫漾，難道要讓我對著沙發聊天嗎？”
聽到他這麽說，溫漾有些於心不忍，擡手蹭了蹭眼角拉過手機，露出臉。
江鐸自然是一眼看出視頻裏的人眼角泛紅，只是換了話題，故作輕松道：“買的老房子，可能需要你回去後先去看看。”
溫漾點點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怎麽去看？”
“鑰匙過兩天會有人去律所送給你的，拿到手後拜托你去看看，設計圖紙可能過兩天才能出來，如果你有什麽想法盡管說，我把你的微信推給設計師了，她之前裝修過趙寅的房子，看起來還不錯。”
難得他說這麽多話，溫漾慢慢聽著，覺得他思慮的太細心。
明明她心懷愧疚，心裏想的要彌補，可現在做的事情寥寥無幾。
見她聽的認真，江語調散漫下來，一來怕她真把這事當回事去做，二來怕她心裏又要愧疚，索性調侃道：“不過有件事我還是要提前跟你說的。”
溫漾擡眼看他。
“房子距離你爸媽家挺近的。”
溫漾：“……”
剛才的滿心愧疚感頓時蕩然無存。
她滿臉不解，哪裏還有半分剛才的沈重模樣，估計要是在身邊早就已經坐在他身邊揪著領子問了。
“為什麽要買在他們附近呀？”溫漾忍不住吐槽，“跟父母住得近會難過的。”
江鐸被逗笑，“哪裏不好？”
溫漾認真看著他說道：“會管得多，上學那會兒他們就管得多，不準我這個，不準我那個，還逼我分手……”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垂下眼，“抱歉。”
江鐸溫柔看著她，嗓音低柔溫和，“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不用總覺得抱歉，他們怎麽做自然有當父母的責任，上次吃法潘姨已經跟我講過了。”
溫漾抿緊嘴唇，輕輕吸了吸鼻子，“不過既然你都已經買了，那順便也可以經常回去看看他們。”
“好，聽你的。”
酒店門外響起敲門聲，溫漾擡頭看了眼，說道：“估計是韓時過來找我討論項目了，先不跟你聊了。”
江鐸點點頭，“再忙也要記得吃飯。”
掛斷電話後，他看見微信多了幾條未讀消息，全部來自黎梅。
江鐸斂去幾分笑，手機一角落在桌面上，豎立著在他手裏慢慢轉動著。
黎梅說她明天中午到青江機場。
要求江鐸來接她。
距離她上次回國已經是三年以前的事情，江鐸只是應下，派了司機去接她，並沒有送到玫瑰洋房，而是市中心的酒店。
酒店地毯厚，皮鞋落在上面毫無聲響，他抄著手慢慢走到房間門口站定，須臾，擡手輕敲兩下。
不一會兒房間門被人打開。
黎梅穿著法式睡袍夾著煙站在門側，見他過來笑了笑，側身讓出路。
江鐸邁步進去站在客廳。
黎梅指了指旁邊沙發，“怎麽，過來也不坐坐。”
他淡淡開口，“只是過來見見，看見您現在這樣挺不錯的。”
“離開國內，不去想那些年的事心情好多了，心境也就改變了。”黎梅吸了口煙，指尖按住煙身輕輕點了點煙灰，輕笑著說道：“我見過溫漾了。”
江鐸擡眼看她。
黎梅挑眉一笑，吐出煙圈，攏了攏身上的披肩毯，慢條斯理地開口：“她比幾年前更漂亮了，氣質更加出眾。”
“不過我問她你們是否覆合時，她沒回答我。”
江鐸笑了下，手抄進褲兜裏，掀眼望向她，語氣清冷淡漠，“之前您在曼哈頓同她說的話，我已經知道了。”
黎梅一怔，繼而微微一笑，伸手掐滅煙，“溫漾跟你說的？”
“倒是沒直說，她這人一向心軟，做事喜歡給人留餘地，”江鐸談起溫漾，眼底閃過一絲溫柔，“這次估計也是怕我難過，所以才會選擇跟你隱瞞。”
江鐸認真說道：“我們覆合了。”
似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黎梅反而並不意外，她輕笑兩聲，“你和你爸一樣，都會用深情哄小姑娘開心，然後被哄的那個就會開開心心的跟你們在一起，死心塌地。”
“直到有一天發現過日子並不是這樣的。”
她說的漫不經心，可語氣依舊有些顫，似乎很不願提及之前的事情。
江鐸沒有作聲。
黎梅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著高樓下燈光流彩的市景模樣，側頭說道：“你爸之前對我很好，我以為那就是兩個人的愛情生活，但是結了婚後才發現，他的刻板倔強，他的自私不體貼，都統統暴露出來。”
“江鐸，你的性格很像他。”
江鐸輕嗤，“對不起，我不是我爸，溫漾也不是你。”
“媽，有些事該放下就要放下，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往前走，就不要被困在過去的事情裏。”
“我是自私，但我的自私只有溫漾這一個人，我自私地想要將她留在我身邊，想要得到她的愛，也想自私地讓她只看我一個人。”
說著他輕笑兩聲，搖搖頭，黑眸清冷淡淡，“但是不行，她也是一個完整有思想的人，我不能那麽對她，所以就想明白了，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其餘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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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鐸擡眉看他, 神情淡漠。
半晌，他垂眸嗤笑，拉開旁邊抽屜翻出煙盒抽出一根, 藍色火焰燃起, 香煙被點燃。
他低頭湊近吸了口, 白霧繚繞吐出, 盤旋到半空中。
嗓音被鍍上一層模糊的沙啞感，“讓他們說去吧。”
趙寅擡眼看他,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起身走到他跟前雙手撐住桌面, 俯身同他對視, “這事你知道？”
江鐸淡淡應了聲。
趙寅松了口氣，恢覆懶散清冷模樣，“行，那你自己看著辦。”
“我這邊要去一趟慶南, 有什麽需要讓我帶的打招呼。”
江鐸點了點頭，了然。
忽的手機收到消息，他點開查看。
眉頭輕輕蹙起, 回覆幾個字後便反扣手機不再去看。
溫漾到達臨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專車接送到酒店後她便給江鐸發了微信。
估計是在忙，沒有立刻回覆她。
她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收拾好東西後便在茶幾旁坐下打開電腦看資料, 剛才在飛機上還沒有看完, 等下晚上還要過去跟韓時做討論。
這個並購項目是兩人之前接的了，當時進行到一半被喊停還以為要黃了, 可沒想到年後倒是開春便接到了電話。
工作量到底有些大，夜幕降臨時, 溫漾都有些後悔沒有多帶兩個實習生過來。
夾在資料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翻開資料拿起，是江鐸的微信視頻通話。
溫漾揚起嘴角，坐上沙發接通，“有空啦？”
江鐸依舊在辦公室內，見她這樣精神飽滿的樣子忍不住勾起唇，工作一天的煩躁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還在忙？”男人聲音溫潤低沈。
溫漾點點頭，鏡頭反轉給他看滿桌的資料，輕嘆口氣，“這兩天估計要有的忙了。”
江鐸輕笑，“好好吃飯，按時休息。”
“知道啦，”溫漾笑了下，看著屏幕裏男人清冷的臉龐，她抿了下唇，調整了一下姿勢，輕聲開口，“我今天在機場遇見黎姨了。”
江鐸挑了下眉，神色平靜，“然後呢？”
溫漾心裏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黎梅問自己的話告訴江鐸，可這句話聽起來倒像是有些尋常問候。
如果不是之前在曼哈頓碰見黎梅，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多想。
“溫漾？”
溫漾猛然回神，眨眨眼睛，“沒有，只是打了個招呼，我們兩個都要趕飛機。”
江鐸嗯了聲，拿著手機起身走到書櫃前，“之前你說的那款酒去年還有留存，要不要等下次來青江的時候帶點回去。”
“等我忙完這個項目就回青江。”溫漾撐著手，目光描摹他的輪廓，溫柔繾綣。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可四目相對時偏偏又都勾起唇。
須臾，江鐸打破安靜，溫聲說道：“之前說有件事想跟你說的，現在可以說了。”
聽到他這麽說溫漾立刻來了精神，坐直身子，“講講。”
江鐸輕笑，拇指撚著食指微微摩挲，目光溫柔，“我在蕪海買了一套房子。”
他只說了這句便掀眼看向溫漾，黑眸在她臉上環了一圈。
說不緊張是假的。
這件事本就是他自作主張，買的地方距離溫漾父母家也足夠近，倒不是買了做婚房，就是想以後兩人住的地方距離她父母近一些。
上次午飯，他能感覺到溫華東對溫漾的感情，那是他從江呈欽身上從未感覺到的情感。
溫漾楞怔下。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覺得有些瘋狂，可想來想去好像沒有什麽是能讓他在這個時間段在蕪海買房的理由了。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試探性問道：“你是要……求婚嗎？”
江鐸一楞。
他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頓時心落了下去，繼而抿了下唇掩嘴輕笑，“溫漾，別看低自己行麽。”
溫漾臉頰一紅，別過臉去躲開視線，想到剛才自己問的話實在是有些羞恥，怎麽就不經大腦思考脫口而出呢。
明明買房有很多情況的啊。
救命。
只聽鏡頭裏江鐸嗓音低沈有磁性，“溫漾，看過來。”
她搖搖頭，“等會兒。”
“如果是婚房的話我肯定要帶你一起去看的，地腳和戶型都要選你喜歡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自己做了決定買下來。”他柔聲解釋。
見她還是不肯露臉，江鐸輕嘆口氣，“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麽在蕪海買房子？”
屏幕那頭傳來甕聲甕氣的聲音，“為什麽？”
他啞聲輕笑，腦海中已經勾勒出她現在滿臉羞澀崩潰捂臉的神情，好不可愛。
“因為想我們兩個住的時候方便一些。”
“熙園那邊是好，但是主臥有點小，也沒有書房，上幾次都是看你坐在客廳辦公。”
之前他觀察過溫漾的習慣，每次都是窩在沙發茶幾那裏，地毯倒是常常更換，但是這樣坐姿時間長了恐怕對腰椎不好。
溫漾聽著他的話語，溫潤內斂，所考慮的事情面面俱到。
她忍不住鼻頭一酸，越發不敢移回視線，生怕他看見自己眼眶泛紅的糗樣。
見還是沒人露臉，江鐸嘆了口氣，換了個姿勢，語氣低哄，“溫漾，難道要讓我對著沙發聊天嗎？”
聽到他這麽說，溫漾有些於心不忍，擡手蹭了蹭眼角拉過手機，露出臉。
江鐸自然是一眼看出視頻裏的人眼角泛紅，只是換了話題，故作輕松道：“買的老房子，可能需要你回去後先去看看。”
溫漾點點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怎麽去看？”
“鑰匙過兩天會有人去律所送給你的，拿到手後拜托你去看看，設計圖紙可能過兩天才能出來，如果你有什麽想法盡管說，我把你的微信推給設計師了，她之前裝修過趙寅的房子，看起來還不錯。”
難得他說這麽多話，溫漾慢慢聽著，覺得他思慮的太細心。
明明她心懷愧疚，心裏想的要彌補，可現在做的事情寥寥無幾。
見她聽的認真，江語調散漫下來，一來怕她真把這事當回事去做，二來怕她心裏又要愧疚，索性調侃道：“不過有件事我還是要提前跟你說的。”
溫漾擡眼看他。
“房子距離你爸媽家挺近的。”
溫漾：“……”
剛才的滿心愧疚感頓時蕩然無存。
她滿臉不解，哪裏還有半分剛才的沈重模樣，估計要是在身邊早就已經坐在他身邊揪著領子問了。
“為什麽要買在他們附近呀？”溫漾忍不住吐槽，“跟父母住得近會難過的。”
江鐸被逗笑，“哪裏不好？”
溫漾認真看著他說道：“會管得多，上學那會兒他們就管得多，不準我這個，不準我那個，還逼我分手……”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垂下眼，“抱歉。”
江鐸溫柔看著她，嗓音低柔溫和，“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不用總覺得抱歉，他們怎麽做自然有當父母的責任，上次吃法潘姨已經跟我講過了。”
溫漾抿緊嘴唇，輕輕吸了吸鼻子，“不過既然你都已經買了，那順便也可以經常回去看看他們。”
“好，聽你的。”
酒店門外響起敲門聲，溫漾擡頭看了眼，說道：“估計是韓時過來找我討論項目了，先不跟你聊了。”
江鐸點點頭，“再忙也要記得吃飯。”
掛斷電話後，他看見微信多了幾條未讀消息，全部來自黎梅。
江鐸斂去幾分笑，手機一角落在桌面上，豎立著在他手裏慢慢轉動著。
黎梅說她明天中午到青江機場。
要求江鐸來接她。
距離她上次回國已經是三年以前的事情，江鐸只是應下，派了司機去接她，並沒有送到玫瑰洋房，而是市中心的酒店。
酒店地毯厚，皮鞋落在上面毫無聲響，他抄著手慢慢走到房間門口站定，須臾，擡手輕敲兩下。
不一會兒房間門被人打開。
黎梅穿著法式睡袍夾著煙站在門側，見他過來笑了笑，側身讓出路。
江鐸邁步進去站在客廳。
黎梅指了指旁邊沙發，“怎麽，過來也不坐坐。”
他淡淡開口，“只是過來見見，看見您現在這樣挺不錯的。”
“離開國內，不去想那些年的事心情好多了，心境也就改變了。”黎梅吸了口煙，指尖按住煙身輕輕點了點煙灰，輕笑著說道：“我見過溫漾了。”
江鐸擡眼看她。
黎梅挑眉一笑，吐出煙圈，攏了攏身上的披肩毯，慢條斯理地開口：“她比幾年前更漂亮了，氣質更加出眾。”
“不過我問她你們是否覆合時，她沒回答我。”
江鐸笑了下，手抄進褲兜裏，掀眼望向她，語氣清冷淡漠，“之前您在曼哈頓同她說的話，我已經知道了。”
黎梅一怔，繼而微微一笑，伸手掐滅煙，“溫漾跟你說的？”
“倒是沒直說，她這人一向心軟，做事喜歡給人留餘地，”江鐸談起溫漾，眼底閃過一絲溫柔，“這次估計也是怕我難過，所以才會選擇跟你隱瞞。”
江鐸認真說道：“我們覆合了。”
似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黎梅反而並不意外，她輕笑兩聲，“你和你爸一樣，都會用深情哄小姑娘開心，然後被哄的那個就會開開心心的跟你們在一起，死心塌地。”
“直到有一天發現過日子並不是這樣的。”
她說的漫不經心，可語氣依舊有些顫，似乎很不願提及之前的事情。
江鐸沒有作聲。
黎梅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著高樓下燈光流彩的市景模樣，側頭說道：“你爸之前對我很好，我以為那就是兩個人的愛情生活，但是結了婚後才發現，他的刻板倔強，他的自私不體貼，都統統暴露出來。”
“江鐸，你的性格很像他。”
江鐸輕嗤，“對不起，我不是我爸，溫漾也不是你。”
“媽，有些事該放下就要放下，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往前走，就不要被困在過去的事情裏。”
“我是自私，但我的自私只有溫漾這一個人，我自私地想要將她留在我身邊，想要得到她的愛，也想自私地讓她只看我一個人。”
說著他輕笑兩聲，搖搖頭，黑眸清冷淡淡，“但是不行，她也是一個完整有思想的人，我不能那麽對她，所以就想明白了，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其餘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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