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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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鏟雪車的聲音由遠及近。
溫漾翻身下床, 將他的大衣仔細拍打拍打後才遞給他，有些歉意地說道：“大衣應該有些臟了，回頭送去幹洗吧, 我幫你去送。”
江鐸輕瞥她一眼，勾起唇輕笑, “那你讓童姨怎麽做，她負責去幹洗店送衣服的。”
被他這樣一說，剛才那點點愧疚感悄然消失。
“溫漾，你先不要出去, ”江鐸接過大衣套在身上，若隱若現的香水味從她身上沾染到他的大衣上，他微微晃神, 似乎香氣隨著呼吸一並落入肺中，喉結緩緩滑動, 他跨步走到門口，嗓音低啞, “我先去熱車，你等五分鐘後再出來。”
說完拉開門走了出去。
可她實在不能在房間內等待，索性將東西收拾好也跟著走了出去。
溫漾先宿舍樓一樓的保安大叔說明情況, 又給當事人發了微信過去，而江鐸的車也剛好停在樓前, 推門出去, 外面飄落著從樹梢吹下來的積雪。
拉開副駕駛門坐上去, 溫漾一瞬間感覺到車內的溫暖。
江鐸把保溫杯遞給她，而後啟動車子, “裏面水可以喝，我剛去前面辦公區要的。”
他說的再自然不過, 仿佛給她去倒水就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小事。
可溫漾剛才沒有提過一句要喝熱水。
她抱著保溫杯垂眼，輕輕咬了下唇，“謝謝。”
“喝點，回去車速會很慢，”江鐸轉動方向盤慢慢啟動車子，好在沿途的主路已經被清掃出來，只要上了主路就可以正常行駛，他聲音清冽溫和，“我讓童姨煲了湯和白粥，等下回去時喝點。”
溫漾點點頭。
他想的細致極了，安排的體貼到位，溫漾心裏似乎有一股暖流慢慢流淌著。
車子從半坡慢慢爬上主路，昏黃燈光下柏油馬路潮濕透亮，倒暈出模糊的光在地面上。
車內沒有開音樂，只聽得見輕微的暖風聲。
溫漾這會兒有些昏昏欲睡，忽的手機鈴聲響起，她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翻出來接聽。
來電顯示是韓時。
“還沒睡？”似乎還在辦公，溫漾聽見鍵盤敲擊的聲音。
她低聲回他，“還沒有，快回去了。”
聽到她這麽說，韓時頓住，擡眼瞥向開著外放的手機，沈聲問道：“你說什麽？外面雪剛停沒多久你就往外跑，想感冒發燒嗎？”
溫漾笑了下，“江鐸過來接我了。”
語氣裏是不自覺地歡喜開心。
韓時眉頭微微挑了下，深吸一口氣，語氣淡淡，“那好，路上註意安全。”
說完掛斷電話。
從城郊到玫瑰洋房的路不算特別遠，只是時速比較慢，兩人回到家已經是淩晨快兩點。
童姨聽見動靜起床過來替兩人開門，見到溫漾頓時疼惜說道：“這麽大的雪天還出去工作，肯定凍壞了。”
說著拉住她的手往餐桌領，像母親般絮叨著，“晚上本來是吃姜母鴨的，但是江鐸和你都沒回來，我就放在那裏了，等下熱給你吃。”
“給你煲了雪梨湯，趙寅今天剛去買的梨子。”
她轉身給溫漾端過湯盅過來，提醒她慢慢喝，小心燙。
溫漾噙著笑道謝，而後慢慢一勺一勺的喝，胃裏瞬間暖和起來，整個人毛孔裏都散發著熱氣的感覺。
江鐸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他從樓梯上下來，輕笑聲，“童姨，我的呢？”
“這裏。”童姨端過來一碗白粥和一個溫泉蛋。
這樣一對比，寡淡得要命。
江鐸坐在椅子上，輕輕嘆了口氣，默默舀起一勺粥喝下去，還沒等第二口，旁邊童姨已經將感冒藥放在他一旁。
念叨他剛感冒好了就冒雪出去，讓他再吃一頓預防預防。
溫漾坐在對面頭垂得很低，肩膀微微顫抖。
江鐸擡手輕輕敲了她的腦袋一下，語氣嚴肅，“溫漾。”
溫漾擡起頭。
眉眼彎彎，眼尾是還未斂起的笑意，杏眸亮晶晶地瞧著他，“喊我做什麽，童姨說的你應該聽。”
見旁邊有人站隊，童姨立刻點點頭。
溫漾再也忍不住掩嘴笑出聲。
江鐸擡眼瞧她，神情放松，眼底是清晰可見的縱容。
夜半已過，他和她坐在餐桌前，面前是幾個溫煮過的小菜白粥，旁邊暖爐燒得旺盛，一切那樣溫馨。
剛才的無奈慢慢從心底蒸發，變成一滴滴柔情落下來。
他輕笑，也不搭腔，一本正經的又喝了一勺粥，而後慢慢皺起眉頭，輕嘖一聲。
童姨立刻看他。
江鐸認真開口道：“童姨，味道真的太淡了。”
“……”
等兩人吃完夜宵，溫漾實在是犯困，互道晚安後便回了房間，快速沖洗，而後上床睡覺。
許是剛才宿舍樓的床墊太硬，而現在的格外舒適柔軟。
床品今天剛換過，有烘幹的淡淡香味。
她翻了個身便沈沈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溫漾在床上賴了會兒才翻身下床。
收拾結束後去一樓。
韓時坐在窗邊的小圓桌上看資料，聽見動靜扭頭看了她一眼，而後招手示意她過來。
溫漾倒了杯咖啡喝了口，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韓時將手機遞過去，淡聲開口：“下周要開年會了，我們後天返回，可以嗎？”
似乎來到青江後的時間過得飛快。
出入工作時在擡頭低頭瞬間已經是半天時間過去，而現在不知不覺竟然已經來青江一個多周了。
工作也在收尾當中，沒有理由不回蕪海。
她點了點頭，輕聲應下：“可以，沒問題。”
韓時掀起眼皮瞧了她眼，將資料歸攏起來，欲言又止，可最終什麽也沒說便起身上樓。
得知兩人要返回蕪海，童姨第二天晚上燒了一桌子菜。
江鐸在酒莊忙事，而趙寅也是半途回來的，扯掉領帶後倒了杯紅酒跟兩人碰杯，一飲而盡後看著溫漾說道：“這次回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見，有空常聯系。”
溫漾點點頭，“會的。”
聽到她這麽說趙寅扯嘴笑了下，忽的想起什麽說了句，“對，我聽說你有個大學同學是T大教授，歷史專業的。”
“對，她叫嚴歡。”
趙寅點點頭，“最近在開發的新項目可能需要她的幫忙，接私活嗎？”
溫漾有些不確定，她翻開微信，“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她同意的話，我把她的微信推給你。”
趙寅放下筷子對她抱拳。
他把基礎情況跟溫漾說過後，她轉述給了嚴歡。
幾個人吃完飯後便各自回到房間，溫漾拿著手機抱膝坐在床上，思索片刻後她打開微信。
和江鐸的聊天記錄還是昨天暴雪的對話。
他沒有回覆她。
而是出現在她的面前。
溫漾眨眨眼，編輯消息：還沒下班嗎？
消息幾乎是秒回。
江鐸：馬上。
江鐸：可惜錯過了和你一起吃晚飯。
溫漾不自覺勾起唇：沒關系，還有早飯。
江鐸坐在車裏沒有著急啟動，專註地同她聊天。
江鐸：我明天一早的飛機。
看到他的回覆，溫漾不自覺啊了一聲，她下意識下床想要去找他，可又想到他還回來。
自己好像有些猴急的樣子。
她心跳加快，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要去著急見心上人的閨閣姑娘。
溫漾忍不住拍拍臉。
而後指尖戳亮屏幕，想了會兒，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回覆，剛巧有當事人打電話過來，她順勢接起。
江鐸在車內等了會兒，那邊消息並沒有回過來。
他將手機放在支架上，驅車趕回洋房。
一樓客廳依舊亮著一盞燈。
他第一次有些急躁，推開門換好脫鞋後便急匆匆攀上臺階，直奔四樓。
直到站在房間門口，呼吸不可抑制地急促，他背過身去抓住欄桿，深深喘息，調整自己的呼吸。
直至心跳慢慢平覆下來。
房間內隱約傳來說話聲，其中有部分專業術語，江鐸預備擡手敲門的一瞬間停下。
他退後幾步，轉身走到欄桿處。
等房間內聲音停下時，下次起身過去。
溫漾掛掉電話看見手機界面還停留在剛才跟江鐸的聊天界面，她咬了下唇，慢慢回覆他：那下次再見。
而後點擊發送。
忽的聽見門口有手機提示音。
她楞怔一下。
眼睛緊緊看著門的方向。
下一秒，敲門聲響起。
似乎這一刻，也敲響了她的心房的門。
心跳不受控制般瘋狂跳動，分不清是激動還是雀躍，更分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麽。
身體比她反應更快地走過去來開門。
男人穿著黑色西裝站在房間門口，神情清冷，黑眸深邃溫柔，看向她時眉宇間的冷意融化了些。
他開口說道：“聽見你在打電話，所以等了會兒。”
溫漾蹙起眉頭，“那你吃飯了沒？”
“不急。”他緩緩靠近，垂眼，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嗓音沈沈，“怕你要睡了，想先來見見你。”
男人嗓音溫柔有磁性。
溫漾忍不住臉紅，她別過臉，擡手挽了挽頭發，聲音很輕，“其實，我剛才想去找你。”
江鐸楞了下。
而後微微俯身彎腰，對上她的眼眸，誘惑般詢問她，“嗯？你說什麽？”
“溫漾。”
他叫她的名字。
似乎早已念過千千萬萬遍。
溫漾心口處砰砰震響，垂在身側的手指慢慢蜷縮握成拳，而後松開，她擡眼對上他的眼眸，溫柔一笑。
“我說剛才也想去找你。”
“道別。”
畢竟今晚一過，他們大概要很久見不到彼此。
江鐸點點頭，眼神溫柔認真：“所以我先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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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鐸輕瞥她一眼，勾起唇輕笑, “那你讓童姨怎麽做，她負責去幹洗店送衣服的。”
被他這樣一說，剛才那點點愧疚感悄然消失。
“溫漾，你先不要出去, ”江鐸接過大衣套在身上，若隱若現的香水味從她身上沾染到他的大衣上，他微微晃神, 似乎香氣隨著呼吸一並落入肺中，喉結緩緩滑動, 他跨步走到門口，嗓音低啞, “我先去熱車，你等五分鐘後再出來。”
說完拉開門走了出去。
可她實在不能在房間內等待，索性將東西收拾好也跟著走了出去。
溫漾先宿舍樓一樓的保安大叔說明情況, 又給當事人發了微信過去，而江鐸的車也剛好停在樓前, 推門出去, 外面飄落著從樹梢吹下來的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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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再自然不過, 仿佛給她去倒水就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小事。
可溫漾剛才沒有提過一句要喝熱水。
她抱著保溫杯垂眼，輕輕咬了下唇，“謝謝。”
“喝點，回去車速會很慢，”江鐸轉動方向盤慢慢啟動車子，好在沿途的主路已經被清掃出來，只要上了主路就可以正常行駛，他聲音清冽溫和，“我讓童姨煲了湯和白粥，等下回去時喝點。”
溫漾點點頭。
他想的細致極了，安排的體貼到位，溫漾心裏似乎有一股暖流慢慢流淌著。
車子從半坡慢慢爬上主路，昏黃燈光下柏油馬路潮濕透亮，倒暈出模糊的光在地面上。
車內沒有開音樂，只聽得見輕微的暖風聲。
溫漾這會兒有些昏昏欲睡，忽的手機鈴聲響起，她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翻出來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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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睡？”似乎還在辦公，溫漾聽見鍵盤敲擊的聲音。
她低聲回他，“還沒有，快回去了。”
聽到她這麽說，韓時頓住，擡眼瞥向開著外放的手機，沈聲問道：“你說什麽？外面雪剛停沒多久你就往外跑，想感冒發燒嗎？”
溫漾笑了下，“江鐸過來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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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時眉頭微微挑了下，深吸一口氣，語氣淡淡，“那好，路上註意安全。”
說完掛斷電話。
從城郊到玫瑰洋房的路不算特別遠，只是時速比較慢，兩人回到家已經是淩晨快兩點。
童姨聽見動靜起床過來替兩人開門，見到溫漾頓時疼惜說道：“這麽大的雪天還出去工作，肯定凍壞了。”
說著拉住她的手往餐桌領，像母親般絮叨著，“晚上本來是吃姜母鴨的，但是江鐸和你都沒回來，我就放在那裏了，等下熱給你吃。”
“給你煲了雪梨湯，趙寅今天剛去買的梨子。”
她轉身給溫漾端過湯盅過來，提醒她慢慢喝，小心燙。
溫漾噙著笑道謝，而後慢慢一勺一勺的喝，胃裏瞬間暖和起來，整個人毛孔裏都散發著熱氣的感覺。
江鐸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他從樓梯上下來，輕笑聲，“童姨，我的呢？”
“這裏。”童姨端過來一碗白粥和一個溫泉蛋。
這樣一對比，寡淡得要命。
江鐸坐在椅子上，輕輕嘆了口氣，默默舀起一勺粥喝下去，還沒等第二口，旁邊童姨已經將感冒藥放在他一旁。
念叨他剛感冒好了就冒雪出去，讓他再吃一頓預防預防。
溫漾坐在對面頭垂得很低，肩膀微微顫抖。
江鐸擡手輕輕敲了她的腦袋一下，語氣嚴肅，“溫漾。”
溫漾擡起頭。
眉眼彎彎，眼尾是還未斂起的笑意，杏眸亮晶晶地瞧著他，“喊我做什麽，童姨說的你應該聽。”
見旁邊有人站隊，童姨立刻點點頭。
溫漾再也忍不住掩嘴笑出聲。
江鐸擡眼瞧她，神情放松，眼底是清晰可見的縱容。
夜半已過，他和她坐在餐桌前，面前是幾個溫煮過的小菜白粥，旁邊暖爐燒得旺盛，一切那樣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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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也不搭腔，一本正經的又喝了一勺粥，而後慢慢皺起眉頭，輕嘖一聲。
童姨立刻看他。
江鐸認真開口道：“童姨，味道真的太淡了。”
“……”
等兩人吃完夜宵，溫漾實在是犯困，互道晚安後便回了房間，快速沖洗，而後上床睡覺。
許是剛才宿舍樓的床墊太硬，而現在的格外舒適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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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溫漾在床上賴了會兒才翻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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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時坐在窗邊的小圓桌上看資料，聽見動靜扭頭看了她一眼，而後招手示意她過來。
溫漾倒了杯咖啡喝了口，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韓時將手機遞過去，淡聲開口：“下周要開年會了，我們後天返回，可以嗎？”
似乎來到青江後的時間過得飛快。
出入工作時在擡頭低頭瞬間已經是半天時間過去，而現在不知不覺竟然已經來青江一個多周了。
工作也在收尾當中，沒有理由不回蕪海。
她點了點頭，輕聲應下：“可以，沒問題。”
韓時掀起眼皮瞧了她眼，將資料歸攏起來，欲言又止，可最終什麽也沒說便起身上樓。
得知兩人要返回蕪海，童姨第二天晚上燒了一桌子菜。
江鐸在酒莊忙事，而趙寅也是半途回來的，扯掉領帶後倒了杯紅酒跟兩人碰杯，一飲而盡後看著溫漾說道：“這次回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見，有空常聯系。”
溫漾點點頭，“會的。”
聽到她這麽說趙寅扯嘴笑了下，忽的想起什麽說了句，“對，我聽說你有個大學同學是T大教授，歷史專業的。”
“對，她叫嚴歡。”
趙寅點點頭，“最近在開發的新項目可能需要她的幫忙，接私活嗎？”
溫漾有些不確定，她翻開微信，“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她同意的話，我把她的微信推給你。”
趙寅放下筷子對她抱拳。
他把基礎情況跟溫漾說過後，她轉述給了嚴歡。
幾個人吃完飯後便各自回到房間，溫漾拿著手機抱膝坐在床上，思索片刻後她打開微信。
和江鐸的聊天記錄還是昨天暴雪的對話。
他沒有回覆她。
而是出現在她的面前。
溫漾眨眨眼，編輯消息：還沒下班嗎？
消息幾乎是秒回。
江鐸：馬上。
江鐸：可惜錯過了和你一起吃晚飯。
溫漾不自覺勾起唇：沒關系，還有早飯。
江鐸坐在車裏沒有著急啟動，專註地同她聊天。
江鐸：我明天一早的飛機。
看到他的回覆，溫漾不自覺啊了一聲，她下意識下床想要去找他，可又想到他還回來。
自己好像有些猴急的樣子。
她心跳加快，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要去著急見心上人的閨閣姑娘。
溫漾忍不住拍拍臉。
而後指尖戳亮屏幕，想了會兒，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回覆，剛巧有當事人打電話過來，她順勢接起。
江鐸在車內等了會兒，那邊消息並沒有回過來。
他將手機放在支架上，驅車趕回洋房。
一樓客廳依舊亮著一盞燈。
他第一次有些急躁，推開門換好脫鞋後便急匆匆攀上臺階，直奔四樓。
直到站在房間門口，呼吸不可抑制地急促，他背過身去抓住欄桿，深深喘息，調整自己的呼吸。
直至心跳慢慢平覆下來。
房間內隱約傳來說話聲，其中有部分專業術語，江鐸預備擡手敲門的一瞬間停下。
他退後幾步，轉身走到欄桿處。
等房間內聲音停下時，下次起身過去。
溫漾掛掉電話看見手機界面還停留在剛才跟江鐸的聊天界面，她咬了下唇，慢慢回覆他：那下次再見。
而後點擊發送。
忽的聽見門口有手機提示音。
她楞怔一下。
眼睛緊緊看著門的方向。
下一秒，敲門聲響起。
似乎這一刻，也敲響了她的心房的門。
心跳不受控制般瘋狂跳動，分不清是激動還是雀躍，更分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麽。
身體比她反應更快地走過去來開門。
男人穿著黑色西裝站在房間門口，神情清冷，黑眸深邃溫柔，看向她時眉宇間的冷意融化了些。
他開口說道：“聽見你在打電話，所以等了會兒。”
溫漾蹙起眉頭，“那你吃飯了沒？”
“不急。”他緩緩靠近，垂眼，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嗓音沈沈，“怕你要睡了，想先來見見你。”
男人嗓音溫柔有磁性。
溫漾忍不住臉紅，她別過臉，擡手挽了挽頭發，聲音很輕，“其實，我剛才想去找你。”
江鐸楞了下。
而後微微俯身彎腰，對上她的眼眸，誘惑般詢問她，“嗯？你說什麽？”
“溫漾。”
他叫她的名字。
似乎早已念過千千萬萬遍。
溫漾心口處砰砰震響，垂在身側的手指慢慢蜷縮握成拳，而後松開，她擡眼對上他的眼眸，溫柔一笑。
“我說剛才也想去找你。”
“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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