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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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去關口前，崔韌先帶人去了一趟渠池接李疏螢。
這次他親自帶著李疏螢上路，行至中途孟山給他遞上從長安城傳來的線報:
三皇子失蹤，何貴妃死了，忠勇伯府的人全部入獄。
孟山打馬跟在崔韌身邊，把另一則關於皇後娘娘受襲的線報告知大人。
等聽到管桐中毒斷臂後，崔韌皺了一下眉頭。
孟山看到大人的神情後立刻補了一句: “好在管大人意志堅韌，最後關頭雖然昏迷了過去但是挺了兩日後醒了，太醫也說只要能醒就沒事了。”
崔韌看著前方的景色，半響沒有說話，最終只道: “我知道了。”
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測，怕是皇後娘娘在最後關頭把那個秘密給管桐說了。
上次崔瑤敢當著所有人的面滴血認親，無非是仗著太醫院都在他的勢力範圍內，否則，她的秘密不可能瞞到現在。
崔韌額頭突突跳了幾下，心道，不管皇後娘娘和管桐這場戲如何收場，太子的位置決不能動搖。
想到此，他低聲吩咐孟山幾句話，讓他給皇後娘娘傳信，無論出什麽事情等他回去再做定奪，不要再輕舉妄動，孟山領命而去。
一行人又走了十來天，在關口的隔壁城池邑城停了下來，期間，來自關口的軍情不斷的傳來。
冒頓單於已經帶人翻過了祁連山脈，號稱帶著十萬大軍屯在關口城門外對峙。
戚將軍已經趕到了，出去和冒頓單於打了幾個回合，到現在還未分出勝負。
崔韌帶著李疏螢在邑城衙門安頓下來，此時衙門外面到處都是人，聽衙門裏的人說那些都是從關口那邊退過來的流民。
崔韌安頓好李疏螢後就帶人走了，李疏螢自己則在房中拿出毒經細細翻看，這一路來她已經把這本毒經翻了幾遍了，對裏面的配圖也漸漸谙熟於心。
突然芳意帶著施大夫走了進來，李疏螢放下手中的書籍，擡頭看向施大夫。
經過這一路的奔波勞累再加上有崔韌坐鎮，施大夫早已收回心中的抱怨，只默默的跟隨在隊伍之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今日發現到了邑城後他便坐不住了，他聽說邑城藥鋪藏著不少從祁連山挖出來的好藥材，於是過來問問李疏螢，看她是否有興趣和他走一趟。
李疏螢想了想，大人走時並未說不能出府，料想邑城還是安全的。
於是道: “可以，只不過需得速去速回。”
施大夫一聽點頭: “那是，這兵荒馬亂的，老夫我還想保命回長安。”
於是遂一同出府向藥鋪出發，隨行的親衛們也跟在隊伍周邊護著夫人不被那些流民驚擾。
李疏螢在馬車中看著這些腳步匆匆的流民一時有些發呆，心想也不知這場戰爭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突然人群中有個身影引起了她的註意，李疏螢定睛再看，發現那婦人又淹沒在人群中不知蹤影了。
她只好放下車簾，搖頭好笑心道，前世那個在金陵教她做月餅的老夫人怎麽可能在這定是她眼花了。
逛了幾個鋪子，施大夫看了一圈皆是搖頭。
等到來到邑城最大的藥鋪後，施大夫看到了一些珍稀藥材眼睛一亮，拉著掌櫃去內間討價還價去了。
李疏螢則翻開毒經，對著裏面的配圖和藥鋪擺放在外面的藥材細細比對，走了一圈後她身心皆沈迷了進去，突然她身子不小心撞到了一人，於是連忙後退一步道一聲: “對不起。”
那個老婦人擺了擺手，蹲下身子想把剛才被撞掉落在地上的紙包撿起來，李疏螢眼疾手快的先她一步撿了起來，此時紙包松散開來，露出裏面的藥草。
李疏螢看了一眼就被老婦人奪了過去，李疏螢訝異的擡頭看向老婦人，身體頓時一頓，眼前的老婦人正是金陵教她做月餅的那位。
那老婦人把藥抱在懷中，看也沒看李疏螢一眼，便向門口急匆匆走去了，李疏螢看著老婦人離去的背影眉頭皺在了一起。
她手中不停，翻到毒經的其中的一頁，上面寫著:箭木，無色無味，燃燒有異香，聞之後無事，若飲酒，三步即死。
剛才老婦人紙包裏面露出來的赫然就是箭木。
李疏螢察覺出不對勁來，試想一個在金陵的老婦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了千裏之外的邑城，若是過來探親倒還好說，可為何她要買劇毒的箭木
無論原因是什麽，李疏螢不敢掉以輕心，吩咐人跟在老婦人身後，等到施大夫心滿意足的從內間出來後，她帶著施大夫回去。
在路上她越想越不對勁，等到到了衙門門口，她終於下定決心，挑了一隊侍衛跟著她走，其餘的人留下來，並給崔韌留了口信後就帶著施大夫離去了。
跟蹤老婦人的人在沿途做了記號，李疏螢一行人騎馬出了城，沿著與關口相反的方向去了。
一行人行至傍晚，才在一個村落外面見到了跟蹤老婦人的人。
那人過來給李疏螢稟報道: “老婦人就在村西頭的一座密林裏面，裏面有座墳，她在墳前跪了許久了。”
旁邊崔家親衛的侍衛長聞言提醒李疏螢道: “夫人，那是崔沅大將軍的墳墓。”
李疏螢聽完一驚，心中隱隱出現一個猜測，她翻身下馬，後面施大夫也跟過來了，他聽到了剛才的稟告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默不作聲，跟在李疏螢身後。
一行人隨著李疏螢悄聲進了密林— —
崔韌回衙門後，先去前院聽邑城的官員匯報公務，等從前院出來就看到李疏螢的侍女前來稟告: “大人，夫人跟隨一可疑老婦人出城了。”
“什麽”原本還神色清淡的崔韌聽到此消息皺了眉，如此時機居然出城了
芳意有些戰戰兢兢回道: “夫人說大人不用擔心她的安危，她帶了親衛過去，若有危險可以自保。”
崔韌還欲再說什麽，就看到一名衙役從外面進來，找尋了一圈在看到他後趕來過來，把一封信遞給了他。
“大人，外面有人將此信交給您，說必須讓您親啟。”
崔韌看了信紙封面，上面落款寫著“江氏叩首”，他神情一變，打開信從頭至尾快速看了一遍，然後再問芳意: “你說夫人跟隨一個老婦人出城了，那老婦人長什麽模樣”
芳意回憶了一下，把那老婦人大致的樣子給他描述了一遍。
崔韌聽完心中已有了計較，轉頭吩咐孟山備馬，他要立刻出城一趟。
剛才信中江氏讓他去一趟崔沅的墳前，她有性命要事要和他商量。
信末寫道她已到了窮途末路，還望崔大人給她一線生機，若不去，她只有自刎墳前了。
等崔韌到了村子時，已經月上中天。
他帶人進了密林，走了許久看到前方父親墳前亮著兩盞燈籠。
墳前江氏寂寂跪著，臉色木訥。
崔韌擡腳走了過去，後面孟山小聲叫了一句“大人。”，崔韌擡手，讓他等在原地，自己則向江氏走去。
他走了幾步，停在江氏身側不遠處，江氏聽到聲響後直起背側過身，二人視線交匯，江氏跪著轉身，給崔韌一拜。
崔韌皺眉: “你這是做什麽”
江氏俯首聲音沙啞淒涼道: “望大人救我!”
— —
密林另一端，守在樹後的李疏螢看到崔韌過來後，旁邊的施大夫小聲對李疏螢道: “那是大人的母親”
李疏螢點頭，心中的猜測已然做實，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那邊，不知大人為何趕了過來，再一想可能是江氏給大人去了信，不然她買的箭木怎麽能發揮效用
這樣一來她便明白了上一世大人是如何中毒身亡的了。
即使已經猜到了後面的結局，李疏螢心中仍不肯相信大人的親身母親竟然會對自己的孩子下狠手。
為什麽
她一邊看著那邊一邊猶豫著此刻要不要過去，突然施大夫擡手指著那側道: “她開始燒箭木了。”
李疏螢聞言看了過去，之前江氏和崔韌不知說了幾句什麽後，她伸手用箭木挑開前面燃燒的紙堆，讓火更旺一些，然後又扔了紙錢進去，順便把那根箭木折斷一起扔了進去。
紙堆在墳前燃燒起大火，火中閃著幽幽藍光，如同地獄鬼火一般。
崔韌撩袍跪下，給自己父親磕了三個頭。
然後他問道: “三皇子的人帶走了你的小兒子，你想讓我去救”
江氏神情枯槁，看著崔韌的眼睛帶著淒慘的光: “是，他讓人帶話說，這是你的弟弟，你不會不管他，所以我才日夜兼程趕過來求你。”
“我要怎麽救”崔韌神情平靜的看著她。
江氏楞了一下道: “你答應了”
崔韌看她，江氏眼神動了動道: “他們說——”話音還未落下，她突然伸手從籃子中拿出一壺酒和三個瓷杯。
等把瓷杯倒滿酒後，一杯遞給了崔韌。
江氏繼續道: “剛才忘了敬你父親一杯酒了，他生前最愛喝這裏的燒刀子，我買了一壺過來讓他嘗嘗，等敬完酒後我再告訴你怎麽救。”
說完把一個瓷杯的酒倒在地上，然後拿起了剩下的那杯對著崔韌一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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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關口前，崔韌先帶人去了一趟渠池接李疏螢。
這次他親自帶著李疏螢上路，行至中途孟山給他遞上從長安城傳來的線報:
三皇子失蹤，何貴妃死了，忠勇伯府的人全部入獄。
孟山打馬跟在崔韌身邊，把另一則關於皇後娘娘受襲的線報告知大人。
等聽到管桐中毒斷臂後，崔韌皺了一下眉頭。
孟山看到大人的神情後立刻補了一句: “好在管大人意志堅韌，最後關頭雖然昏迷了過去但是挺了兩日後醒了，太醫也說只要能醒就沒事了。”
崔韌看著前方的景色，半響沒有說話，最終只道: “我知道了。”
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測，怕是皇後娘娘在最後關頭把那個秘密給管桐說了。
上次崔瑤敢當著所有人的面滴血認親，無非是仗著太醫院都在他的勢力範圍內，否則，她的秘密不可能瞞到現在。
崔韌額頭突突跳了幾下，心道，不管皇後娘娘和管桐這場戲如何收場，太子的位置決不能動搖。
想到此，他低聲吩咐孟山幾句話，讓他給皇後娘娘傳信，無論出什麽事情等他回去再做定奪，不要再輕舉妄動，孟山領命而去。
一行人又走了十來天，在關口的隔壁城池邑城停了下來，期間，來自關口的軍情不斷的傳來。
冒頓單於已經帶人翻過了祁連山脈，號稱帶著十萬大軍屯在關口城門外對峙。
戚將軍已經趕到了，出去和冒頓單於打了幾個回合，到現在還未分出勝負。
崔韌帶著李疏螢在邑城衙門安頓下來，此時衙門外面到處都是人，聽衙門裏的人說那些都是從關口那邊退過來的流民。
崔韌安頓好李疏螢後就帶人走了，李疏螢自己則在房中拿出毒經細細翻看，這一路來她已經把這本毒經翻了幾遍了，對裏面的配圖也漸漸谙熟於心。
突然芳意帶著施大夫走了進來，李疏螢放下手中的書籍，擡頭看向施大夫。
經過這一路的奔波勞累再加上有崔韌坐鎮，施大夫早已收回心中的抱怨，只默默的跟隨在隊伍之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今日發現到了邑城後他便坐不住了，他聽說邑城藥鋪藏著不少從祁連山挖出來的好藥材，於是過來問問李疏螢，看她是否有興趣和他走一趟。
李疏螢想了想，大人走時並未說不能出府，料想邑城還是安全的。
於是道: “可以，只不過需得速去速回。”
施大夫一聽點頭: “那是，這兵荒馬亂的，老夫我還想保命回長安。”
於是遂一同出府向藥鋪出發，隨行的親衛們也跟在隊伍周邊護著夫人不被那些流民驚擾。
李疏螢在馬車中看著這些腳步匆匆的流民一時有些發呆，心想也不知這場戰爭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突然人群中有個身影引起了她的註意，李疏螢定睛再看，發現那婦人又淹沒在人群中不知蹤影了。
她只好放下車簾，搖頭好笑心道，前世那個在金陵教她做月餅的老夫人怎麽可能在這定是她眼花了。
逛了幾個鋪子，施大夫看了一圈皆是搖頭。
等到來到邑城最大的藥鋪後，施大夫看到了一些珍稀藥材眼睛一亮，拉著掌櫃去內間討價還價去了。
李疏螢則翻開毒經，對著裏面的配圖和藥鋪擺放在外面的藥材細細比對，走了一圈後她身心皆沈迷了進去，突然她身子不小心撞到了一人，於是連忙後退一步道一聲: “對不起。”
那個老婦人擺了擺手，蹲下身子想把剛才被撞掉落在地上的紙包撿起來，李疏螢眼疾手快的先她一步撿了起來，此時紙包松散開來，露出裏面的藥草。
李疏螢看了一眼就被老婦人奪了過去，李疏螢訝異的擡頭看向老婦人，身體頓時一頓，眼前的老婦人正是金陵教她做月餅的那位。
那老婦人把藥抱在懷中，看也沒看李疏螢一眼，便向門口急匆匆走去了，李疏螢看著老婦人離去的背影眉頭皺在了一起。
她手中不停，翻到毒經的其中的一頁，上面寫著:箭木，無色無味，燃燒有異香，聞之後無事，若飲酒，三步即死。
剛才老婦人紙包裏面露出來的赫然就是箭木。
李疏螢察覺出不對勁來，試想一個在金陵的老婦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了千裏之外的邑城，若是過來探親倒還好說，可為何她要買劇毒的箭木
無論原因是什麽，李疏螢不敢掉以輕心，吩咐人跟在老婦人身後，等到施大夫心滿意足的從內間出來後，她帶著施大夫回去。
在路上她越想越不對勁，等到到了衙門門口，她終於下定決心，挑了一隊侍衛跟著她走，其餘的人留下來，並給崔韌留了口信後就帶著施大夫離去了。
跟蹤老婦人的人在沿途做了記號，李疏螢一行人騎馬出了城，沿著與關口相反的方向去了。
一行人行至傍晚，才在一個村落外面見到了跟蹤老婦人的人。
那人過來給李疏螢稟報道: “老婦人就在村西頭的一座密林裏面，裏面有座墳，她在墳前跪了許久了。”
旁邊崔家親衛的侍衛長聞言提醒李疏螢道: “夫人，那是崔沅大將軍的墳墓。”
李疏螢聽完一驚，心中隱隱出現一個猜測，她翻身下馬，後面施大夫也跟過來了，他聽到了剛才的稟告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默不作聲，跟在李疏螢身後。
一行人隨著李疏螢悄聲進了密林— —
崔韌回衙門後，先去前院聽邑城的官員匯報公務，等從前院出來就看到李疏螢的侍女前來稟告: “大人，夫人跟隨一可疑老婦人出城了。”
“什麽”原本還神色清淡的崔韌聽到此消息皺了眉，如此時機居然出城了
芳意有些戰戰兢兢回道: “夫人說大人不用擔心她的安危，她帶了親衛過去，若有危險可以自保。”
崔韌還欲再說什麽，就看到一名衙役從外面進來，找尋了一圈在看到他後趕來過來，把一封信遞給了他。
“大人，外面有人將此信交給您，說必須讓您親啟。”
崔韌看了信紙封面，上面落款寫著“江氏叩首”，他神情一變，打開信從頭至尾快速看了一遍，然後再問芳意: “你說夫人跟隨一個老婦人出城了，那老婦人長什麽模樣”
芳意回憶了一下，把那老婦人大致的樣子給他描述了一遍。
崔韌聽完心中已有了計較，轉頭吩咐孟山備馬，他要立刻出城一趟。
剛才信中江氏讓他去一趟崔沅的墳前，她有性命要事要和他商量。
信末寫道她已到了窮途末路，還望崔大人給她一線生機，若不去，她只有自刎墳前了。
等崔韌到了村子時，已經月上中天。
他帶人進了密林，走了許久看到前方父親墳前亮著兩盞燈籠。
墳前江氏寂寂跪著，臉色木訥。
崔韌擡腳走了過去，後面孟山小聲叫了一句“大人。”，崔韌擡手，讓他等在原地，自己則向江氏走去。
他走了幾步，停在江氏身側不遠處，江氏聽到聲響後直起背側過身，二人視線交匯，江氏跪著轉身，給崔韌一拜。
崔韌皺眉: “你這是做什麽”
江氏俯首聲音沙啞淒涼道: “望大人救我!”
— —
密林另一端，守在樹後的李疏螢看到崔韌過來後，旁邊的施大夫小聲對李疏螢道: “那是大人的母親”
李疏螢點頭，心中的猜測已然做實，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那邊，不知大人為何趕了過來，再一想可能是江氏給大人去了信，不然她買的箭木怎麽能發揮效用
這樣一來她便明白了上一世大人是如何中毒身亡的了。
即使已經猜到了後面的結局，李疏螢心中仍不肯相信大人的親身母親竟然會對自己的孩子下狠手。
為什麽
她一邊看著那邊一邊猶豫著此刻要不要過去，突然施大夫擡手指著那側道: “她開始燒箭木了。”
李疏螢聞言看了過去，之前江氏和崔韌不知說了幾句什麽後，她伸手用箭木挑開前面燃燒的紙堆，讓火更旺一些，然後又扔了紙錢進去，順便把那根箭木折斷一起扔了進去。
紙堆在墳前燃燒起大火，火中閃著幽幽藍光，如同地獄鬼火一般。
崔韌撩袍跪下，給自己父親磕了三個頭。
然後他問道: “三皇子的人帶走了你的小兒子，你想讓我去救”
江氏神情枯槁，看著崔韌的眼睛帶著淒慘的光: “是，他讓人帶話說，這是你的弟弟，你不會不管他，所以我才日夜兼程趕過來求你。”
“我要怎麽救”崔韌神情平靜的看著她。
江氏楞了一下道: “你答應了”
崔韌看她，江氏眼神動了動道: “他們說——”話音還未落下，她突然伸手從籃子中拿出一壺酒和三個瓷杯。
等把瓷杯倒滿酒後，一杯遞給了崔韌。
江氏繼續道: “剛才忘了敬你父親一杯酒了，他生前最愛喝這裏的燒刀子，我買了一壺過來讓他嘗嘗，等敬完酒後我再告訴你怎麽救。”
說完把一個瓷杯的酒倒在地上，然後拿起了剩下的那杯對著崔韌一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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