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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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眼前的人正是當初被魃轉化成僵屍的陶言。
相比他當初落魄散修的模樣，現在的陶言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他穿著一套價值不菲的金線白鶴袍子，仿佛世間的翩翩公子。
“主上，茶和糕點都準備好了。”一旁的侍女低頭說道。
陶言頷首，將魃請進去。
茶室布置得很雅致，十足的大家氣息。
感覺到魃落到他身上的目光，他訕笑了一下道：“不適合我嗎？”
魃笑了笑將視線移開：“幾月未見，沒想到你竟是另一番景象了。”
當初魃將陶言轉化成僵屍後，讓他尋一處靈氣充盈的地方好好修煉，突破原身天賦上的限制。
陶言在靈獸集市附近的一處山林尋了個洞口靜修 ，沒過幾日救了一位被仙鶴駝到山洞處的少女，後來才知道她是馴獸宇文家族的獨女宇文智。
陶言與她相處下來，發現她心智不全，宛若孩童。
待宇文家的人找來，宇文智黏著他不走，互相試探了一番，宇文家便讓陶言考慮入贅宇文家。
“想要謀事定要有大家族在背後支撐，思索過後我便在宇文家留了下來，期間我還誤飲了靈獸血，激發了降萬獸血脈，如今在宇文家也混成了個護法。”
僵為萬獸之靈長，降萬獸血脈是最常見的僵屍技能之一，只不過在外人看來，陶言短時間內掌握了大量的馴獸技能，自然是天賦非凡，得以擔負重任的。
一番寒暄過後，陶言正了正臉色，斂好衣冠，在魃面前跪了下來。
魃對此不意外 ，僵屍激發血脈後，被轉化者會對轉化者更加虔誠和敬意。
他俯下身子，額頭輕輕地貼在魃的手背。
魃伸手將陶言扶起，他的眼睛熠熠生輝：“魃主，此次邀你前來，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商量。”
陶言將魃引入後院的柴房中，這裏黑壓壓地站了二十多“人”。
“這些是這幾個月，我在凡間集結的死不瞑目，怨氣不散的凡人。他們大多數身有大志或身懷絕技，卻因世道不公而含冤而死。在他們將死前，我將我自己的血給了他們，承諾再見時，會是另一番天地。。”
魃皺了皺眉，打量著這些“人”。
“你將他們集結起來打算做什麽？”
“魃主，這世道總有人郁郁不得志，我們為何不能給他們另一種選擇，組建一支屬於我們的軍隊。”
“如果說僵屍是異端，當僵屍成為大多數，我們便是屍王。”
魃從前也這般想過，若是大家都成了僵屍，她就不會是孤獨而寂寥的唯一了。
但是後來發現，被她轉化的僵屍再多，他們還是要走自己的道，她仍是孑然一身了。
魃望著陶言興奮的臉卻沒有辦法駁斥，是她未經陶言同意擅自將他轉化為僵，他要做的事，她沒有置喙的餘地，能幫則幫吧。
“你需要我做什麽？”
陶言有些苦惱：“可能是我的修為不足，我的血只能保他們肉身不腐，靈魂不散，卻沒有辦法喚醒他們，讓他們變成真正的僵屍。”
“我需要你的血，像你當初轉化我一樣。”
魃在自己的食指上劃了一道小口，血珠冒出來，她隨手一甩便落到了各個待轉化僵屍的嘴唇上。
小小的血珠化開暈進他們的血液中，柴房中的軀體開始發出吱吱呀呀的骨頭重建聲音，也發出了僵屍轉化時特有的輕微嘯聲。
“過幾日他們便能蘇醒成最低等的符屍，他們原身是凡人，與你是散修不同，需要處處約制，好好引導，待生了靈智才能放他們自由活動，若是察覺到生出了不好的東西，下手要狠，斷不能孵化出邪物。”
陶言頷首，再遞出了一個玻璃瓶。
“若魃主不介意，能否賜血一瓶。”
魃看了一眼陶言生出欲望的雙眼，卻沒有拒絕他的請求。她在手腕割開一個小口子，將血引到瓶中。
陶言將魃送出茶莊，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在遇到陶言的那一刻，魃便知道這是天命。陶言與她上一世第一次轉化的僵屍長得一模一樣，他當初也是這樣說的：魃主，我定要給你一個家。只有我們僵屍存在的大家族。
然後他闖了大禍，被蚩尤引天雷擊殺，灰飛煙滅。
魃知道他是有大志的，若是按照現在的天賦散修下去，不到十年他便會支撐不足爆體而亡。
因此命運般遇到了魃，再次轉化成僵。
陶言給了魃一副貼身令牌，可以隨時號令他手下的馴獸師和靈獸，也能快速地聯系他。
錢豐去驗貨沒有這麽快，魃乘著馬車打算先回靈獸集市找個客棧歇息一下。
黑衣人沿著剛才下山的路往回走，魃閉上眼睛小憩，馬車外出現輕微的刺啦聲，車簾子被人拉開。
映入眼簾的是景魘慍怒的臉，他伸手一把抓住魃的手，熾熱的氣息包裹住魃，不適感油然而生。
黑衣人被景魘擊倒在地，魃掙開景魘的手，輕擡起眼皮，淡淡地問道：“景魘師兄為何要將我的馬夫擊倒，他怎麽礙了你的眼了？”
景魘警惕地環視了周圍，直接用傳送符將兩人帶到幾裏外的樹林中。
“你為何會孤身一人在此，還受傷了？”景魘扯著魃染血的手腕質問道。
“那你又為何孤身一人在此，大家都是道宗的弟子，也都是自由身，我沒有必要事事向你報備吧。”景魘的態度惹惱了魃，連表面的和諧都不想維持了。
誰知景魘竟跟她報備起行程：“大長老派我來禦獸宇文家送請柬，邀請他們出席幾日後的禦獸大會。我卻在宇文家看見了黑霧裏救回的那人，他還身居高位，我便一路跟著他來到這裏，結果發現你跟他在一起。”
景魘定定地看著魃，似乎希望她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魃輕呵了一聲：“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發現我在靈獸集市便招待我，有什麽問題嗎？”
“那他的身份是怎麽回事，之前明明只是一個散修。”
“我從不輕易過問與我無關的事情。”魃拿出傳送符，不打算再與景魘糾纏。
“我與你一塊走。”
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景魘知道自己惹惱了魃，便放輕了語氣，跟魃透出消息：“幾日後的禦獸大會，長老們有意選出一個道閣承辦，並與宇文家長期合作。”
“若是金輝閣有興趣，你便要早做打算，拿出令人驚艷的靈獸和討巧的馴獸能力，一出風采。”
景魘拿捏住現在魃的命門就是金輝閣。
說出的消息確實誘人，如果金輝閣能承辦這次禦獸大會，並與宇文家長期合作，她與陶言聯系也能更加方便。
“你應該還沒有屬於自己的靈獸吧？我跟你去挑選一只吧，我送給你。”
景魘殷切的樣子，魃莫名覺得好笑，冷淡地應了一聲。
“那你用傳送符將我帶回靈獸集市吧。”魃懶懶地道，連自己的一張傳送符都不想浪費了。
兩人用傳送符必須身體有一部分貼合，景魘神情有些緊張，朝魃伸出手。
“不必。”魃用兩根手指夾住景魘拿出來的傳送符，輕輕一甩，傳送符便啟動了，免去了兩人肢體的接觸。
靈獸集市依然人頭湧動，既然景魘說送一只靈獸給她，魃就沒打算客氣。直接走到了火系靈獸的門市前。
魃往裏面一擠，又看見了封曉月和蒙眼男子。
蒙眼男子坐在木頭輪椅上，被人推著走，封曉月對他的態度很親昵，手止不住地往他的肩頭上搭，只是每次都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將她的手甩開。
景魘用身體為魃擋出了一定的私人空間，封曉月轉頭看見景魘和魃楞了楞，礙於身份向蒙眼男子介紹。
“墨少主，這位我們九霄道宗的大師兄，景魘。景魘師兄，這是幻術墨家的少主，近日來九霄道宗參觀，我受長老們安排，負責接待墨少主。”
魃離蒙眼男子更近，就更加確定這廝就是墨子淵，她低頭認真打量墨子淵，沒想到陰郁滲人的邪祟，真人化身竟這般儒雅精致。
玉石般無暇的臉上，蒙著一條黑綢布，勾勒出他高挺的鼻子和傲氣的眉峰，形狀完美的唇只有淺淺的粉色，周身透著一股寧靜的氣息。
魃不由自主地暗中稱嘆墨家幻術的厲害之處，竟能將人本質的感覺都掩蓋。
墨子淵似乎感知到魃的打量，側頭朝魃頷首。
是人是鬼都在裝，魃也裝作不認識，禮貌點頭。
墨子淵一直等候在這裏，肯定是想買什麽寶貝，果然接下來出現的靈獸，讓他坐直了腰。
門市夥計從倉庫中搬出一箱子的蛋，吆喝著大家過去買。
“這是我家老板從靈獸洞艱難搶來的各種靈獸蛋，有看中的開個價咯。”
由於靈獸蛋大部分都是趁靈獸不在洞穴中偷來的，連賣家也不一定知道是什麽類別的靈獸，只能肉眼觀察紋路或者感知靈氣。
“這一箱子蛋，我家主子全買下了。”墨子淵的侍從豪氣地甩下一袋子上品靈石。
“哎呦好，您拿好嘞。”
夥計二話不說，直接收了靈石，將一箱子蛋遞給侍從。
可能是心情太激動，滿滿當當的蛋在遞過來的一瞬間滾落了一個小的。
咕嚕咕嚕地滾動到魃的腳步，然後裂開了。
從裏面爬出來一只小靈獸，頂著半邊殼，搖著小尾巴，奶呼呼地朝著魃喊：“娘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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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正是當初被魃轉化成僵屍的陶言。
相比他當初落魄散修的模樣，現在的陶言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他穿著一套價值不菲的金線白鶴袍子，仿佛世間的翩翩公子。
“主上，茶和糕點都準備好了。”一旁的侍女低頭說道。
陶言頷首，將魃請進去。
茶室布置得很雅致，十足的大家氣息。
感覺到魃落到他身上的目光，他訕笑了一下道：“不適合我嗎？”
魃笑了笑將視線移開：“幾月未見，沒想到你竟是另一番景象了。”
當初魃將陶言轉化成僵屍後，讓他尋一處靈氣充盈的地方好好修煉，突破原身天賦上的限制。
陶言在靈獸集市附近的一處山林尋了個洞口靜修 ，沒過幾日救了一位被仙鶴駝到山洞處的少女，後來才知道她是馴獸宇文家族的獨女宇文智。
陶言與她相處下來，發現她心智不全，宛若孩童。
待宇文家的人找來，宇文智黏著他不走，互相試探了一番，宇文家便讓陶言考慮入贅宇文家。
“想要謀事定要有大家族在背後支撐，思索過後我便在宇文家留了下來，期間我還誤飲了靈獸血，激發了降萬獸血脈，如今在宇文家也混成了個護法。”
僵為萬獸之靈長，降萬獸血脈是最常見的僵屍技能之一，只不過在外人看來，陶言短時間內掌握了大量的馴獸技能，自然是天賦非凡，得以擔負重任的。
一番寒暄過後，陶言正了正臉色，斂好衣冠，在魃面前跪了下來。
魃對此不意外 ，僵屍激發血脈後，被轉化者會對轉化者更加虔誠和敬意。
他俯下身子，額頭輕輕地貼在魃的手背。
魃伸手將陶言扶起，他的眼睛熠熠生輝：“魃主，此次邀你前來，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商量。”
陶言將魃引入後院的柴房中，這裏黑壓壓地站了二十多“人”。
“這些是這幾個月，我在凡間集結的死不瞑目，怨氣不散的凡人。他們大多數身有大志或身懷絕技，卻因世道不公而含冤而死。在他們將死前，我將我自己的血給了他們，承諾再見時，會是另一番天地。。”
魃皺了皺眉，打量著這些“人”。
“你將他們集結起來打算做什麽？”
“魃主，這世道總有人郁郁不得志，我們為何不能給他們另一種選擇，組建一支屬於我們的軍隊。”
“如果說僵屍是異端，當僵屍成為大多數，我們便是屍王。”
魃從前也這般想過，若是大家都成了僵屍，她就不會是孤獨而寂寥的唯一了。
但是後來發現，被她轉化的僵屍再多，他們還是要走自己的道，她仍是孑然一身了。
魃望著陶言興奮的臉卻沒有辦法駁斥，是她未經陶言同意擅自將他轉化為僵，他要做的事，她沒有置喙的餘地，能幫則幫吧。
“你需要我做什麽？”
陶言有些苦惱：“可能是我的修為不足，我的血只能保他們肉身不腐，靈魂不散，卻沒有辦法喚醒他們，讓他們變成真正的僵屍。”
“我需要你的血，像你當初轉化我一樣。”
魃在自己的食指上劃了一道小口，血珠冒出來，她隨手一甩便落到了各個待轉化僵屍的嘴唇上。
小小的血珠化開暈進他們的血液中，柴房中的軀體開始發出吱吱呀呀的骨頭重建聲音，也發出了僵屍轉化時特有的輕微嘯聲。
“過幾日他們便能蘇醒成最低等的符屍，他們原身是凡人，與你是散修不同，需要處處約制，好好引導，待生了靈智才能放他們自由活動，若是察覺到生出了不好的東西，下手要狠，斷不能孵化出邪物。”
陶言頷首，再遞出了一個玻璃瓶。
“若魃主不介意，能否賜血一瓶。”
魃看了一眼陶言生出欲望的雙眼，卻沒有拒絕他的請求。她在手腕割開一個小口子，將血引到瓶中。
陶言將魃送出茶莊，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在遇到陶言的那一刻，魃便知道這是天命。陶言與她上一世第一次轉化的僵屍長得一模一樣，他當初也是這樣說的：魃主，我定要給你一個家。只有我們僵屍存在的大家族。
然後他闖了大禍，被蚩尤引天雷擊殺，灰飛煙滅。
魃知道他是有大志的，若是按照現在的天賦散修下去，不到十年他便會支撐不足爆體而亡。
因此命運般遇到了魃，再次轉化成僵。
陶言給了魃一副貼身令牌，可以隨時號令他手下的馴獸師和靈獸，也能快速地聯系他。
錢豐去驗貨沒有這麽快，魃乘著馬車打算先回靈獸集市找個客棧歇息一下。
黑衣人沿著剛才下山的路往回走，魃閉上眼睛小憩，馬車外出現輕微的刺啦聲，車簾子被人拉開。
映入眼簾的是景魘慍怒的臉，他伸手一把抓住魃的手，熾熱的氣息包裹住魃，不適感油然而生。
黑衣人被景魘擊倒在地，魃掙開景魘的手，輕擡起眼皮，淡淡地問道：“景魘師兄為何要將我的馬夫擊倒，他怎麽礙了你的眼了？”
景魘警惕地環視了周圍，直接用傳送符將兩人帶到幾裏外的樹林中。
“你為何會孤身一人在此，還受傷了？”景魘扯著魃染血的手腕質問道。
“那你又為何孤身一人在此，大家都是道宗的弟子，也都是自由身，我沒有必要事事向你報備吧。”景魘的態度惹惱了魃，連表面的和諧都不想維持了。
誰知景魘竟跟她報備起行程：“大長老派我來禦獸宇文家送請柬，邀請他們出席幾日後的禦獸大會。我卻在宇文家看見了黑霧裏救回的那人，他還身居高位，我便一路跟著他來到這裏，結果發現你跟他在一起。”
景魘定定地看著魃，似乎希望她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魃輕呵了一聲：“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發現我在靈獸集市便招待我，有什麽問題嗎？”
“那他的身份是怎麽回事，之前明明只是一個散修。”
“我從不輕易過問與我無關的事情。”魃拿出傳送符，不打算再與景魘糾纏。
“我與你一塊走。”
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景魘知道自己惹惱了魃，便放輕了語氣，跟魃透出消息：“幾日後的禦獸大會，長老們有意選出一個道閣承辦，並與宇文家長期合作。”
“若是金輝閣有興趣，你便要早做打算，拿出令人驚艷的靈獸和討巧的馴獸能力，一出風采。”
景魘拿捏住現在魃的命門就是金輝閣。
說出的消息確實誘人，如果金輝閣能承辦這次禦獸大會，並與宇文家長期合作，她與陶言聯系也能更加方便。
“你應該還沒有屬於自己的靈獸吧？我跟你去挑選一只吧，我送給你。”
景魘殷切的樣子，魃莫名覺得好笑，冷淡地應了一聲。
“那你用傳送符將我帶回靈獸集市吧。”魃懶懶地道，連自己的一張傳送符都不想浪費了。
兩人用傳送符必須身體有一部分貼合，景魘神情有些緊張，朝魃伸出手。
“不必。”魃用兩根手指夾住景魘拿出來的傳送符，輕輕一甩，傳送符便啟動了，免去了兩人肢體的接觸。
靈獸集市依然人頭湧動，既然景魘說送一只靈獸給她，魃就沒打算客氣。直接走到了火系靈獸的門市前。
魃往裏面一擠，又看見了封曉月和蒙眼男子。
蒙眼男子坐在木頭輪椅上，被人推著走，封曉月對他的態度很親昵，手止不住地往他的肩頭上搭，只是每次都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將她的手甩開。
景魘用身體為魃擋出了一定的私人空間，封曉月轉頭看見景魘和魃楞了楞，礙於身份向蒙眼男子介紹。
“墨少主，這位我們九霄道宗的大師兄，景魘。景魘師兄，這是幻術墨家的少主，近日來九霄道宗參觀，我受長老們安排，負責接待墨少主。”
魃離蒙眼男子更近，就更加確定這廝就是墨子淵，她低頭認真打量墨子淵，沒想到陰郁滲人的邪祟，真人化身竟這般儒雅精致。
玉石般無暇的臉上，蒙著一條黑綢布，勾勒出他高挺的鼻子和傲氣的眉峰，形狀完美的唇只有淺淺的粉色，周身透著一股寧靜的氣息。
魃不由自主地暗中稱嘆墨家幻術的厲害之處，竟能將人本質的感覺都掩蓋。
墨子淵似乎感知到魃的打量，側頭朝魃頷首。
是人是鬼都在裝，魃也裝作不認識，禮貌點頭。
墨子淵一直等候在這裏，肯定是想買什麽寶貝，果然接下來出現的靈獸，讓他坐直了腰。
門市夥計從倉庫中搬出一箱子的蛋，吆喝著大家過去買。
“這是我家老板從靈獸洞艱難搶來的各種靈獸蛋，有看中的開個價咯。”
由於靈獸蛋大部分都是趁靈獸不在洞穴中偷來的，連賣家也不一定知道是什麽類別的靈獸，只能肉眼觀察紋路或者感知靈氣。
“這一箱子蛋，我家主子全買下了。”墨子淵的侍從豪氣地甩下一袋子上品靈石。
“哎呦好，您拿好嘞。”
夥計二話不說，直接收了靈石，將一箱子蛋遞給侍從。
可能是心情太激動，滿滿當當的蛋在遞過來的一瞬間滾落了一個小的。
咕嚕咕嚕地滾動到魃的腳步，然後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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