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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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兩波人馬擊退魔族後，整個祥寧鎮終於恢覆了平靜。
鳳翌等人與援軍匯合後，便派人清點存活下來的人數。
這次損傷慘重，差點全軍覆沒。
但幸好有晏歸衡的陣法，才勉強撐到了援軍過來。
鳳翌不敢想象——
若是援軍遲遲未到，那祥寧鎮將會變成一個什麽樣的人間煉獄。
鳳翌懸著的心落了下來，抱拳向趕來的將軍道謝: “池將軍，幸好你趕來的及時。”
池將軍顧得不身上的血汙，說道: “少城主，我們的人馬本來應該在三天前趕到的，接過遇到了四大魔將的夢妖。”
鳳翌忙問: “後續如何”
池將軍看向修雲鶴，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是修道友的師父及時出現，破了局。”
修雲鶴: “那是師父現在呢”
池將軍回: “真人說有事，先行離開了，目前不知去向。”
修雲鶴哦了聲，也沒有在意。
他師父向來如此。
另外一邊——
祝檀擦幹凈臉上的血跡，也在人群中搜索著。
魔族破城後，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阿虎。
那小孩孤苦無依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魔族手裏活下來。
祝檀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阿虎的身影。
就在她準備放棄時，身後響起了一道軟糯的童聲。
“姐姐”
“姐姐，你在找我嗎”
祝檀回頭，便看見了一滿身血汙的臟小孩。
正是阿虎無疑。
祝檀松了口氣。
阿虎大步朝她跑來，眼睛很亮，重覆問道: “姐姐是在找我嗎”
“嗯。”
祝檀給他施了清潔術， “你怎麽逃出來的”
阿虎說: “我裝作屍體躺在血水裏，他們沒有發現我。”
之前在流浪時，他就用的是這個方法。
祝檀聽著有些心酸。
她彎了彎唇， “沒事就好。”
阿虎擡頭望著祝檀，一雙眼睛清澈水潤， “姐姐，我活下來了，以後可以跟著你嗎”
祝檀眼神有些閃爍。
她和師尊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保不齊以後就回去了。
祝檀摸了摸他的頭， “跟著姐姐會有危險。”
阿虎搖頭: “我不怕的。”
他眼神堅定， “我想跟著姐姐學本事，然後保護自己最愛的人。”
祝檀唇角翕動，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他。
學本事是好的。
但是，就算她想教他，也有心無力。
祝檀正猶豫著怎麽回他，身後就響起了修雲鶴的聲音。
“譚仙子。”
祝檀聞聲回頭，瞧見修雲鶴協同鳳翌大步走來，他溫聲道: “我與少城主決定出城去尋找禹稷前輩，譚仙子要跟我們一起嗎”
禹稷前輩是為了祥寧鎮，他們不能坐視不管。
祝檀心頭也擔心晏歸衡的安全，沒有猶豫就應了下來。
“好。”
這邊祝檀剛準備同修雲鶴一到離去，就被阿虎扯住了衣袖。
“姐姐。”
祝檀又撞上了小孩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神。
修雲鶴見祝檀沒跟上，停下了腳步， “譚仙子怎麽了”
祝檀望著修雲鶴，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修道友，我與師，夫君之後會離開祥寧鎮，阿虎可以拜托你照顧麽。”
聞言，修雲鶴的視線落到阿虎身上。
阿虎沒見過這人，有些膽怯地往祝檀身後躲了躲。
祝檀安撫道: “別害怕，修道友不是壞人。”
修雲鶴遲疑了片刻， “這樣吧，等我師父來了，我讓師父看看他的資質。”
他稍頓， “若是沒有修行天賦，我也會安排好他的去處的。”
祝檀心頭微松，又低頭去看阿虎。
阿虎緊緊地拉著祝檀的衣袖，點頭， “好。”
他是想跟著姐姐的一起。
但若是姐姐不願意帶著他，他便不強求。
商議完。
鳳翌派人將阿虎送到了城主府，隨後又帶著祝檀，修雲鶴，以及小隊人馬追出了小鎮。
明明是春回大地的日子，鎮子外面卻覆了厚厚的霜雪，氣溫驟降，寒冷刺骨。
修雲鶴恍惚: “是雪魃!”
他提高了音量， “他們應該就在這附近!”
鳳翌擡手示意， “去找人。”
“是。”
小隊人馬四下散開。
祝檀從儲物袋裏放出了阿澤和靈寶。
他們倆是靈獸，最擅長靠氣味尋人。
靈寶正在靈獸袋裏睡覺，一出來，一股寒冷空氣直接襲過來了。
它差點被氣流掀飛，穩定身體後，站在祝檀肩膀上罵罵咧咧。
祝檀捂住它的嘴巴，向它說明了情況。
一聽說是要找晏歸衡，靈寶瞬間就閉上了嘴巴，撲騰著翅膀左飛飛右飛飛。
緊接著，祝檀又召喚出了凝霜劍。
凝霜劍似乎都感受到了空氣裏殘留的劍意，劍身顫動，劍鳴聲不止。
一群人在方圓百裏之地尋找了好幾個時辰。
最終，在劍鳴聲的指引下，祝檀追到了去攔截羅剎與雪魃的晏歸衡。
此時，晏歸衡手持昆吾劍，四周劍氣凜盛，叫人不敢接近一步。
仿佛一靠近，就會被這強大凜冽的劍意給撕碎。
是同悲劍法第九層。
祝檀還從未見他使用過。
再看看周圍——
雪地上，左右躺著雪魃與羅剎的屍體。
“師尊。”
聽到聲音，晏歸衡燙金色的豎瞳恢覆成了倒正常模樣。
他收斂了一身劍意。
“阿檀。”
他身形有些踉蹌，聲音卻溫柔地叫她。
祝檀大步跑過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 “師尊!你怎麽樣”
晏歸衡擦掉唇邊的血跡， “無事。”
這時，出來尋找的修雲鶴與鳳翌也趕了過來。
他倆都察覺到了周圍殘留的劍氣。
“禹稷前輩是劍修!”
修雲鶴不可思議。
晏歸衡嗯了聲，回頭又示意了一眼屍體， “雪魃和羅剎已經解決，剩餘的事，你們自己解決。”
鳳翌也看見了屍體，雙手抱拳，言語激動: “多謝!”
修雲鶴見此，也開口道: “禹稷前輩快回祥寧鎮休息，這裏就交給我和鳳少城主了。”
晏歸衡: “嗯。”
祝檀與晏歸衡沒有多留，禦劍回了祥寧鎮。
此時的祥寧鎮，駐守的大軍已經將街道清理幹凈，屍體也已經進行了火化處理。
但空氣裏殘留的血腥味依舊散之不去。
祝檀與晏歸衡回了小院。
院子被魔兵入侵過，處處殘垣斷壁，沒有一塊能下腳的好地方。
晏歸衡捏了張符，召喚出了幾只木頭傀儡。
這些傀儡盡然有序地把房間收拾好，連同院裏，也打整得幹幹凈凈。
只是那些被魔兵毀壞的桌椅，床鋪已經不能再用了。
祝檀從乾坤袋取了一張床榻，放置在靠墻處。
做完這一切，天都黑了。
從魔兵入侵到等援軍過來，已經過去了三天三夜。
這三天似乎過得分外漫長。
“師尊，你休息一會兒。”
祝檀強忍住慌亂的神色， “我去熬點粥。”
從雪地回來後，她瞧見了晏歸衡蒼白的臉色。
即便是吃下丹藥，也無濟於事。
晏歸衡沒應，卻在祝檀出門時，冷不防地叫住了她。
他攤開手掌，掌心裏躺著一枚雪花狀的晶體， “這個你收著。”
“這是什麽”
祝檀好奇。
晏歸衡回: “雪魃的妖丹。”
他抿了下唇， “你原身是雪菇，寒冷環境是最宜修煉的，如今條件不允許，那這枚妖丹可以助你修行。”
祝檀心臟一跳，腦海也在這一瞬間炸開了煙花。
“所以師尊，你去解決雪魃和羅剎，也有這層原因嗎”
晏歸衡勾了下唇， “嗯。”
他看著祝檀的眉眼， “收下吧。”
“好。”
祝檀心頭很暖。
她從晏歸衡手裏接過了妖丹， “師尊，我會好好修煉的。”
等回到三千年後的世界，與他一同飛升。
晏歸衡: “嗯。”
安撫好晏歸衡，祝檀便從乾坤袋裏拿出了陶罐熬粥。
在火靈石的輔助下，很快，陶罐裏便傳來了米粥的香甜味。
祝檀盛好，推開門進了屋。
“師尊，我熬好粥了。”
她放下碗筷，但並未聽到晏歸衡的回答。
祝檀走到床榻前，看著睡熟的晏歸衡，輕聲叫他， “師尊，起來啦。”
晏歸衡依舊未應，連眼睛都沒有睜。
祝檀驟然心慌。
她摸了摸晏歸衡的臉，冰涼刺骨，甚至比他原型時還涼。
“師尊。”
“師尊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晏歸衡!”
“……”
祝檀鼻頭猛地酸脹起來，她又摸了摸晏歸衡脖頸。
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之時，又看見他唇角溢出了鮮血。
祝檀呼吸顫抖，眼眶也變得濕潤。
她一邊喊著晏歸衡的名字，一邊伸手去解他的衣服，想看看他傷到了哪裏。
手剛碰到衣服，就被晏歸衡握住了手腕。
“師尊。”
她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晏歸衡睜開眼，見她淚眼婆娑的模樣，擡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珠兒， “不用擔心，為師沒事。”
“怎麽沒事。”
祝檀抽噎著， “你身上好涼。”
那種涼讓她心慌。
晏歸衡也有些無措，他柔聲哄道: “為師確實受了點小傷，但已經無礙。”
祝檀別過了頭，自顧自地擦了一下眼淚， “師尊就是騙我，以前騙我，現在也騙我。”
晏歸衡掰正她的臉，認真看著她: “為師何時騙過你明明是你在哄騙為師，甚至破了為師的元陽後就跑路。”
祝檀輕噎。
她擡起眼皮，一雙紅紅的眼睛看著晏歸衡， “那師尊，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晏歸衡怔楞。
他以為她會一直裝傻充楞下去。
他迎上祝檀的眼睛，聲音沙啞地開口: “我們的關系，在於阿檀願不願意。”
祝檀沒開口，只是巴巴地看著他。
她心臟怦怦跳動著， “什麽願不願意”
晏歸衡聲音依舊溫柔，落在祝檀耳膜裏時，似乎有千斤重。
“願不願與我結為道侶。”
祝檀怔住，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道侶”
“嗯。”
晏歸衡眸色幽深，繾綣深情，讓人一眼就淪陷下去。
“我心悅阿檀。”
他唇角稍斂，垂下眸，問她: “阿檀呢”
祝檀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了心房。
她紅著臉，全身都在發燙: “我……”
“嗯”
她對上晏歸衡的眸，一鼓作氣道: “我也是心悅師尊的。”
這段日子，她雖然和師尊做盡了情侶間的親密事，但那層關系去遲遲不敢捅破。
她怕自己只是師尊情/潮期時的交/媾工具。
而她呢。
是什麽時候喜歡的師尊
其實她也說不上來。
晏歸衡唇角輕笑。
他笑起來很好看，眉眼間冰雪消融，萬物覆蘇。
晏歸衡捧著她的臉，靠過來。
祝檀視線落到了他的薄唇上，突然口幹舌燥起來。
晏歸衡輕擡她的下巴，緊接著，一個輕柔的吻落了下來。
這一吻似乎比以往都要溫柔。
他含住她的唇瓣，舌尖細細描繪形狀。隨後，又撬開她的齒貝，勾起她的舌纏綿吸吮。
祝檀閉上眼，動/情地回應著他的親吻。
房間安靜，氣氛暧昧。
兩人唇舌糾纏的聲音越發地清晰。
祝檀被他親得忘情，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晏歸衡抱到了床榻上。
她衣衫半褪不褪，垂落在地上。
晏歸衡的吻從唇角往下，留下了一串暧昧的痕跡。
祝檀回神過來，按住他的手， “師尊，你還有傷。”
晏歸衡笑。
不知是什麽時候，他修長有力地變回了蛇尾，尾巴尖將她的手腕緊緊纏繞起來。
然後舉過了頭頂。
“阿檀，還記得為師教你的雙修口訣嗎”
他一雙清冷溫潤的眼睛也變成了豎瞳。
祝檀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記得。”
晏歸衡唇角輕牽。
他俯身在她軟肉上落下一吻， “好，等會兒你我都用得上。”
祝檀輕吟了聲，還來不及回答，就被稀碎的低音碾碎。
晏歸衡不光尾巴變回了蛇尾，眼睛變成了豎瞳，就連舌尖也變成了蛇信子。
蛇信子是用來感知周圍的氣息的。
比人舌更加靈活。
“唔——”
祝檀身體不由得扭動起來。
但手被蛇尾纏繞，雙腿也被他緊扣著，根本就動彈不得。
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
晏歸衡聽見她的聲音後，非但沒停，反而扣著她的腿，將她往身邊拉了拉。
兩人貼的更近。
房間溫度驟然上升。
過了許久，晏歸衡的蛇尾才放開了祝檀的手。
尾巴力道不重，但手腕上還是留下了紅痕。
他蛇信子變了回去，又將她拉過來親吻。
“別。”
祝檀想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扣著腰肢。
“怎麽了”
祝檀窘迫，沒說話。
晏歸衡笑意很深， “這是你的味道。”
祝檀瞬間臉紅到爆炸。
晏歸衡看著她羞赧的模樣，眸中夜色翻湧，哪裏還有以前的清冷範兒。
他又帶著祝檀纏綿深吻。
等到祝檀喘不過氣來時，他才貼著祝檀耳垂問道: “真的記住口訣了嗎”
祝檀啞聲， “嗯。”
話音剛落，她便感覺渾身驟然一沈，身體也不由得往下墜落。
“那念給為師聽。”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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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波人馬擊退魔族後，整個祥寧鎮終於恢覆了平靜。
鳳翌等人與援軍匯合後，便派人清點存活下來的人數。
這次損傷慘重，差點全軍覆沒。
但幸好有晏歸衡的陣法，才勉強撐到了援軍過來。
鳳翌不敢想象——
若是援軍遲遲未到，那祥寧鎮將會變成一個什麽樣的人間煉獄。
鳳翌懸著的心落了下來，抱拳向趕來的將軍道謝: “池將軍，幸好你趕來的及時。”
池將軍顧得不身上的血汙，說道: “少城主，我們的人馬本來應該在三天前趕到的，接過遇到了四大魔將的夢妖。”
鳳翌忙問: “後續如何”
池將軍看向修雲鶴，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是修道友的師父及時出現，破了局。”
修雲鶴: “那是師父現在呢”
池將軍回: “真人說有事，先行離開了，目前不知去向。”
修雲鶴哦了聲，也沒有在意。
他師父向來如此。
另外一邊——
祝檀擦幹凈臉上的血跡，也在人群中搜索著。
魔族破城後，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阿虎。
那小孩孤苦無依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魔族手裏活下來。
祝檀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阿虎的身影。
就在她準備放棄時，身後響起了一道軟糯的童聲。
“姐姐”
“姐姐，你在找我嗎”
祝檀回頭，便看見了一滿身血汙的臟小孩。
正是阿虎無疑。
祝檀松了口氣。
阿虎大步朝她跑來，眼睛很亮，重覆問道: “姐姐是在找我嗎”
“嗯。”
祝檀給他施了清潔術， “你怎麽逃出來的”
阿虎說: “我裝作屍體躺在血水裏，他們沒有發現我。”
之前在流浪時，他就用的是這個方法。
祝檀聽著有些心酸。
她彎了彎唇， “沒事就好。”
阿虎擡頭望著祝檀，一雙眼睛清澈水潤， “姐姐，我活下來了，以後可以跟著你嗎”
祝檀眼神有些閃爍。
她和師尊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保不齊以後就回去了。
祝檀摸了摸他的頭， “跟著姐姐會有危險。”
阿虎搖頭: “我不怕的。”
他眼神堅定， “我想跟著姐姐學本事，然後保護自己最愛的人。”
祝檀唇角翕動，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他。
學本事是好的。
但是，就算她想教他，也有心無力。
祝檀正猶豫著怎麽回他，身後就響起了修雲鶴的聲音。
“譚仙子。”
祝檀聞聲回頭，瞧見修雲鶴協同鳳翌大步走來，他溫聲道: “我與少城主決定出城去尋找禹稷前輩，譚仙子要跟我們一起嗎”
禹稷前輩是為了祥寧鎮，他們不能坐視不管。
祝檀心頭也擔心晏歸衡的安全，沒有猶豫就應了下來。
“好。”
這邊祝檀剛準備同修雲鶴一到離去，就被阿虎扯住了衣袖。
“姐姐。”
祝檀又撞上了小孩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神。
修雲鶴見祝檀沒跟上，停下了腳步， “譚仙子怎麽了”
祝檀望著修雲鶴，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修道友，我與師，夫君之後會離開祥寧鎮，阿虎可以拜托你照顧麽。”
聞言，修雲鶴的視線落到阿虎身上。
阿虎沒見過這人，有些膽怯地往祝檀身後躲了躲。
祝檀安撫道: “別害怕，修道友不是壞人。”
修雲鶴遲疑了片刻， “這樣吧，等我師父來了，我讓師父看看他的資質。”
他稍頓， “若是沒有修行天賦，我也會安排好他的去處的。”
祝檀心頭微松，又低頭去看阿虎。
阿虎緊緊地拉著祝檀的衣袖，點頭， “好。”
他是想跟著姐姐的一起。
但若是姐姐不願意帶著他，他便不強求。
商議完。
鳳翌派人將阿虎送到了城主府，隨後又帶著祝檀，修雲鶴，以及小隊人馬追出了小鎮。
明明是春回大地的日子，鎮子外面卻覆了厚厚的霜雪，氣溫驟降，寒冷刺骨。
修雲鶴恍惚: “是雪魃!”
他提高了音量， “他們應該就在這附近!”
鳳翌擡手示意， “去找人。”
“是。”
小隊人馬四下散開。
祝檀從儲物袋裏放出了阿澤和靈寶。
他們倆是靈獸，最擅長靠氣味尋人。
靈寶正在靈獸袋裏睡覺，一出來，一股寒冷空氣直接襲過來了。
它差點被氣流掀飛，穩定身體後，站在祝檀肩膀上罵罵咧咧。
祝檀捂住它的嘴巴，向它說明了情況。
一聽說是要找晏歸衡，靈寶瞬間就閉上了嘴巴，撲騰著翅膀左飛飛右飛飛。
緊接著，祝檀又召喚出了凝霜劍。
凝霜劍似乎都感受到了空氣裏殘留的劍意，劍身顫動，劍鳴聲不止。
一群人在方圓百裏之地尋找了好幾個時辰。
最終，在劍鳴聲的指引下，祝檀追到了去攔截羅剎與雪魃的晏歸衡。
此時，晏歸衡手持昆吾劍，四周劍氣凜盛，叫人不敢接近一步。
仿佛一靠近，就會被這強大凜冽的劍意給撕碎。
是同悲劍法第九層。
祝檀還從未見他使用過。
再看看周圍——
雪地上，左右躺著雪魃與羅剎的屍體。
“師尊。”
聽到聲音，晏歸衡燙金色的豎瞳恢覆成了倒正常模樣。
他收斂了一身劍意。
“阿檀。”
他身形有些踉蹌，聲音卻溫柔地叫她。
祝檀大步跑過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 “師尊!你怎麽樣”
晏歸衡擦掉唇邊的血跡， “無事。”
這時，出來尋找的修雲鶴與鳳翌也趕了過來。
他倆都察覺到了周圍殘留的劍氣。
“禹稷前輩是劍修!”
修雲鶴不可思議。
晏歸衡嗯了聲，回頭又示意了一眼屍體， “雪魃和羅剎已經解決，剩餘的事，你們自己解決。”
鳳翌也看見了屍體，雙手抱拳，言語激動: “多謝!”
修雲鶴見此，也開口道: “禹稷前輩快回祥寧鎮休息，這裏就交給我和鳳少城主了。”
晏歸衡: “嗯。”
祝檀與晏歸衡沒有多留，禦劍回了祥寧鎮。
此時的祥寧鎮，駐守的大軍已經將街道清理幹凈，屍體也已經進行了火化處理。
但空氣裏殘留的血腥味依舊散之不去。
祝檀與晏歸衡回了小院。
院子被魔兵入侵過，處處殘垣斷壁，沒有一塊能下腳的好地方。
晏歸衡捏了張符，召喚出了幾只木頭傀儡。
這些傀儡盡然有序地把房間收拾好，連同院裏，也打整得幹幹凈凈。
只是那些被魔兵毀壞的桌椅，床鋪已經不能再用了。
祝檀從乾坤袋取了一張床榻，放置在靠墻處。
做完這一切，天都黑了。
從魔兵入侵到等援軍過來，已經過去了三天三夜。
這三天似乎過得分外漫長。
“師尊，你休息一會兒。”
祝檀強忍住慌亂的神色， “我去熬點粥。”
從雪地回來後，她瞧見了晏歸衡蒼白的臉色。
即便是吃下丹藥，也無濟於事。
晏歸衡沒應，卻在祝檀出門時，冷不防地叫住了她。
他攤開手掌，掌心裏躺著一枚雪花狀的晶體， “這個你收著。”
“這是什麽”
祝檀好奇。
晏歸衡回: “雪魃的妖丹。”
他抿了下唇， “你原身是雪菇，寒冷環境是最宜修煉的，如今條件不允許，那這枚妖丹可以助你修行。”
祝檀心臟一跳，腦海也在這一瞬間炸開了煙花。
“所以師尊，你去解決雪魃和羅剎，也有這層原因嗎”
晏歸衡勾了下唇， “嗯。”
他看著祝檀的眉眼， “收下吧。”
“好。”
祝檀心頭很暖。
她從晏歸衡手裏接過了妖丹， “師尊，我會好好修煉的。”
等回到三千年後的世界，與他一同飛升。
晏歸衡: “嗯。”
安撫好晏歸衡，祝檀便從乾坤袋裏拿出了陶罐熬粥。
在火靈石的輔助下，很快，陶罐裏便傳來了米粥的香甜味。
祝檀盛好，推開門進了屋。
“師尊，我熬好粥了。”
她放下碗筷，但並未聽到晏歸衡的回答。
祝檀走到床榻前，看著睡熟的晏歸衡，輕聲叫他， “師尊，起來啦。”
晏歸衡依舊未應，連眼睛都沒有睜。
祝檀驟然心慌。
她摸了摸晏歸衡的臉，冰涼刺骨，甚至比他原型時還涼。
“師尊。”
“師尊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晏歸衡!”
“……”
祝檀鼻頭猛地酸脹起來，她又摸了摸晏歸衡脖頸。
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之時，又看見他唇角溢出了鮮血。
祝檀呼吸顫抖，眼眶也變得濕潤。
她一邊喊著晏歸衡的名字，一邊伸手去解他的衣服，想看看他傷到了哪裏。
手剛碰到衣服，就被晏歸衡握住了手腕。
“師尊。”
她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晏歸衡睜開眼，見她淚眼婆娑的模樣，擡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珠兒， “不用擔心，為師沒事。”
“怎麽沒事。”
祝檀抽噎著， “你身上好涼。”
那種涼讓她心慌。
晏歸衡也有些無措，他柔聲哄道: “為師確實受了點小傷，但已經無礙。”
祝檀別過了頭，自顧自地擦了一下眼淚， “師尊就是騙我，以前騙我，現在也騙我。”
晏歸衡掰正她的臉，認真看著她: “為師何時騙過你明明是你在哄騙為師，甚至破了為師的元陽後就跑路。”
祝檀輕噎。
她擡起眼皮，一雙紅紅的眼睛看著晏歸衡， “那師尊，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晏歸衡怔楞。
他以為她會一直裝傻充楞下去。
他迎上祝檀的眼睛，聲音沙啞地開口: “我們的關系，在於阿檀願不願意。”
祝檀沒開口，只是巴巴地看著他。
她心臟怦怦跳動著， “什麽願不願意”
晏歸衡聲音依舊溫柔，落在祝檀耳膜裏時，似乎有千斤重。
“願不願與我結為道侶。”
祝檀怔住，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道侶”
“嗯。”
晏歸衡眸色幽深，繾綣深情，讓人一眼就淪陷下去。
“我心悅阿檀。”
他唇角稍斂，垂下眸，問她: “阿檀呢”
祝檀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了心房。
她紅著臉，全身都在發燙: “我……”
“嗯”
她對上晏歸衡的眸，一鼓作氣道: “我也是心悅師尊的。”
這段日子，她雖然和師尊做盡了情侶間的親密事，但那層關系去遲遲不敢捅破。
她怕自己只是師尊情/潮期時的交/媾工具。
而她呢。
是什麽時候喜歡的師尊
其實她也說不上來。
晏歸衡唇角輕笑。
他笑起來很好看，眉眼間冰雪消融，萬物覆蘇。
晏歸衡捧著她的臉，靠過來。
祝檀視線落到了他的薄唇上，突然口幹舌燥起來。
晏歸衡輕擡她的下巴，緊接著，一個輕柔的吻落了下來。
這一吻似乎比以往都要溫柔。
他含住她的唇瓣，舌尖細細描繪形狀。隨後，又撬開她的齒貝，勾起她的舌纏綿吸吮。
祝檀閉上眼，動/情地回應著他的親吻。
房間安靜，氣氛暧昧。
兩人唇舌糾纏的聲音越發地清晰。
祝檀被他親得忘情，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晏歸衡抱到了床榻上。
她衣衫半褪不褪，垂落在地上。
晏歸衡的吻從唇角往下，留下了一串暧昧的痕跡。
祝檀回神過來，按住他的手， “師尊，你還有傷。”
晏歸衡笑。
不知是什麽時候，他修長有力地變回了蛇尾，尾巴尖將她的手腕緊緊纏繞起來。
然後舉過了頭頂。
“阿檀，還記得為師教你的雙修口訣嗎”
他一雙清冷溫潤的眼睛也變成了豎瞳。
祝檀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記得。”
晏歸衡唇角輕牽。
他俯身在她軟肉上落下一吻， “好，等會兒你我都用得上。”
祝檀輕吟了聲，還來不及回答，就被稀碎的低音碾碎。
晏歸衡不光尾巴變回了蛇尾，眼睛變成了豎瞳，就連舌尖也變成了蛇信子。
蛇信子是用來感知周圍的氣息的。
比人舌更加靈活。
“唔——”
祝檀身體不由得扭動起來。
但手被蛇尾纏繞，雙腿也被他緊扣著，根本就動彈不得。
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
晏歸衡聽見她的聲音後，非但沒停，反而扣著她的腿，將她往身邊拉了拉。
兩人貼的更近。
房間溫度驟然上升。
過了許久，晏歸衡的蛇尾才放開了祝檀的手。
尾巴力道不重，但手腕上還是留下了紅痕。
他蛇信子變了回去，又將她拉過來親吻。
“別。”
祝檀想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扣著腰肢。
“怎麽了”
祝檀窘迫，沒說話。
晏歸衡笑意很深， “這是你的味道。”
祝檀瞬間臉紅到爆炸。
晏歸衡看著她羞赧的模樣，眸中夜色翻湧，哪裏還有以前的清冷範兒。
他又帶著祝檀纏綿深吻。
等到祝檀喘不過氣來時，他才貼著祝檀耳垂問道: “真的記住口訣了嗎”
祝檀啞聲， “嗯。”
話音剛落，她便感覺渾身驟然一沈，身體也不由得往下墜落。
“那念給為師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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