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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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師姐，我可能要找到阿檀了。”
聽到蕭雲湛的聲音，葉染秋皺了下眉， “祝檀她離宗多日，半點蹤跡也無，你是如何能找到她”
“是我的劍。”
蕭雲湛眉眼上揚， “是我的劍找到了阿檀!”
蕭雲湛對自己的感知是不會出錯的——
他對劍意太過於敏感。
尤其是在和凝霜劍比試過後，他手上的青鴻劍便記住了凝霜劍的劍意。
劍意如人，每個劍修所參悟的劍意也不同。
如今，他手裏的青鴻劍劍鳴聲不止，是因為它感受到了凝霜劍的存在。
葉染秋: “你是說，祝檀也來了鎮睢山秘境”
“是。”
蕭雲湛點頭。
葉染秋有所懷疑。
來鎮睢山秘境這麽久，她從未見過除雲霄宗弟子以外的人使用過同悲劍法。
“你確定”
“確定。”
蕭雲湛斬釘截鐵。
見二師姐不相信自己，他抱了抱拳， “師姐，我定要解開心中的疑惑。”
不然的話，他心中會一直有個疙瘩。
而且他也想知道——好端端的，阿檀為什麽要離開雲霄宗。
葉染秋無奈，連聲叫住了他， “可是這鎮睢山秘境這麽大，你要去哪裏找”
“我自然是有辦法的。”
蕭雲湛回頭， “師姐放心，在首領出現的那日，我會準時趕回來的。”
葉染秋頗為疼痛。
這個小師弟性子向來很好，對待同門也關愛有加，也從不因為自己的天賦而仗勢欺人。
就是，有時候愛鉆牛角尖。
“行吧，你既然要去，那我也不阻止你了。”
“路上註意安全。”
“師姐。”
阿秀瞧著蕭雲湛離去的背影，擔憂道: “真讓師弟去嗎若是出去遇到了危險怎麽辦”
葉染秋嘆氣， “就算是將他強行留下來，他也要尋個機會跑出去，還不如就讓他去，碰了壁，自然就知道回來了。”
阿秀哦了聲。
蕭雲湛剛踏出山神廟，迎面就撞上了陸聞。
陸聞雖然是雲霄宗的弟子，但這次來鎮睢山秘境卻是代替陸家來的，從入境到現在，他一直留在了陸家勢力那邊。
兩人冷不防地打了個照面。
陸聞抱緊了手裏的長劍，眼神從他身上掃過一眼，什麽刺頭的話也沒說，便轉身進了破廟。
蕭雲湛心裏著急著找凝霜劍，並沒有註意到陸聞的反常。
若是以往，陸聞定然會與他嗆上兩句。
但自從內門大比結束後，兩人碰了面，就少了那股夾槍帶棒的火藥味了。
…
同一時間，景南村。
這小隊長一解決，那些嘍啰們自然就不在話下了。
滕玉成收拾好了殘局，很懂事地扒下了他們的儲物袋，遞給了祝檀。
“譚小姐，一共十五只儲物袋，都在這裏了。屬下檢查了，都是些中下品靈石，並無貴重之物。”
祝檀笑著接過: “滕將軍辛苦了。”
滕玉成頷首， “此乃屬下分內之事。”
他起初對祝檀收繳儲物袋這事，並不是很理解。但在玲瓏塔內救了那些亡靈後，他就明白了——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有些東西看似沒用，但到了關鍵時候，卻能派上大用場。
話落，滕玉成再次化作一縷青煙回到了果核內。
祝檀一股腦收了儲物袋，連小隊長以及嘍啰們的武器也收繳了起來。這些武器品級並不高，但拿到交易行去賣，總能賣個三瓜兩子的。
祝檀收了東西後，一築基期的老者就走了過來，他是景南村的村長。
老者躬身行了禮: “景南村全體村民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祝檀笑著應承下來， “客氣。”
她救人也主要是為了禹稷而已。
村長嘆了口氣， “前輩雖救了我們，但南丘部落人數眾多，是不會放過我們村子的。”
這附近數十個小村都遭到過部落的剝削。
奈何他們實力不行，反抗不了。
祝檀眨眨眼， “村長別擔心，南丘部落那幾個首領，自會有人收的。”
他們這些入境的修士不就是為了那幾個部落麽。
村長稍怔，神色有些懷疑。
晏歸衡也插話進來， “村長不用擔心，盡可相信她的話。”
村長點點頭，又打量了下祝檀，疑惑道: “前輩看著陌生，不像是本村的人。”
亦不像附近幾個村的。
祝檀見此，主動上前挽住了晏歸衡的手臂， “我是禹稷的未婚妻，這次來景南村是特意來找禹稷的。”
村長訝然， “原來如此。”
他頓了頓，目光又看向了晏歸衡時。只是這一看，多了幾分看‘軟飯男’的審視。
晏歸衡: “……”
即便如此，晏歸衡也並未否定祝檀的話。
吃軟飯便吃軟飯吧。
這些傳言，對他來說，並無實質性的傷害。
村長笑呵呵道: “想必前輩也是大家族出身吧”
祝檀嗯了聲，又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也不算是大家族吧，就家中有幾個合體期前輩。”
她擡眸望著晏歸衡，清眸瀲灩: “我和禹稷是從小定下的婚約，等到他金丹時，我們便結為道侶。”
村長恍然: “禹稷也快到金丹期了，想必前輩與他的合籍大典也快了。”
祝檀笑得天真: “是的呢，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小半輩子了。”
晏歸衡: “……”
村長拱了拱手， “那在下就提前恭賀前輩合籍大典。時間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擾前輩了。”
祝檀: “好。”
說完，村長便招呼上村民離開。
等走了一段距離後，他忽而想起什麽來，又回頭看了眼祝檀與晏歸衡——
那禹稷好像也是最近才來的景南村。
…
另外一邊。
蕭雲湛在劍鳴聲的指引下，來到景南村時，天色已然大亮。
村口還有打鬥的痕跡，但已經無殘留的劍意。
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蕭雲湛皺緊了眉。
他大步進了村，隨即尋到了一個路人，詢問道: “這位道友，昨夜可有一位劍修在此地打鬥過。”
這路人也是被南丘部落逼迫的人，昨夜那一幕，他自然看得真真的。
“對!有一個!”
看著那作威作福的小隊長被收拾，他心裏十分爽利。
蕭雲湛笑了起來: “可是個漂亮女修，名字叫祝檀”
“確實是個漂亮女修。”
那人回答: “但好像叫什麽譚珠。”
祝檀，譚珠。
蕭雲湛默念著這兩個名字，眉眼間的笑意越發清晰，又問道: “那她現在還在村裏嗎”
“在的。”
“住哪裏”
“你直走。”
那人觀蕭雲湛氣度不凡，以為是那女修的族中之人，便指路道: “下個路口右轉便是，他家院裏種著一棵梨花樹，一眼就能看到。”
蕭雲湛拱了拱手， “多謝。”
辭別了路人，蕭雲湛往前直走，待走到路口時，一眼便瞧見了院中的梨花樹。
他走上前，敲了敲門。
“有人在嗎”
“阿檀，你在嗎”
“阿檀!”
“阿檀，我是蕭雲湛，你開開門。”
“……”
“哥哥，你是在找珠珠姐姐嗎”
屋內的人沒有回應，倒是身後傳來了一道孩童聲。
蕭雲湛回頭，看見只到自己大腿的小孩，天真地看著自己。
他嗯了聲， “姐姐不在家嗎”
“不在。”
小孩開口: “她一早就和禹稷哥哥出門了。”
“禹稷哥哥”
“對，那是姐姐的未婚夫。”
蕭雲湛: “……”
未婚夫又是什麽鬼
他頓了下，又問: “那珠珠姐姐去哪裏了又什麽時候回來”
“去哪裏了。”
小孩抓了抓頭發，小臉疑惑: “我也不知道的，但他們晚上應該會回來的。”
蕭雲湛應了聲， “好。”
小孩回答完，轉身就跟同伴跑出去玩了。
蕭雲湛看著封閉的房間，想了想，還是決定留下來等著祝檀回來。
他想起在碧水灣見到來的女修——
她明明跟阿檀的身影那麽像，他竟然沒察覺出來。
他知道交易行有買一種可以改變容貌的煥顏丹，但那丹藥只能改變容貌，並不能改變其身高體型。
-
今日晏歸衡帶著祝檀去了蒼陶山的東面。
東面靠陽，植被更加茂密。
在晏歸衡的指導下，祝檀采集了不少靈植，順便還打了幾只一階的野兔子，打算回去加加餐。
天色漸晚。
祝檀清點完手頭上的戰利品，也準備回村了。
剛走到村口，就遇上了那群孩子。
祝檀拿出了果子，一一分給了他們。
“謝謝姐姐。”
小孩們齊齊道了謝，又跑開去玩了，唯獨剩餘一個小孩沒走。
“怎麽啦”
祝檀伸手揉了揉他的小碎發， “是不是一個果子不夠”
小孩搖頭，脆生生道: “姐姐，今天有個大哥哥來找你。”
大哥哥
祝檀心頭瞬間一慌。
來找她的大哥哥，她除了想到蕭雲湛，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她鎮定道: “哦是什麽樣的大哥哥”
小孩比劃道: “很高，穿了件青色的衣服，手裏還拿著一把長劍。”
祝檀: “那他腰間可有佩戴玉佩”
她的那塊玉佩給了幫她完成門派任務的人了。
小孩仔細回想了下，肯定道: “有!”
祝檀心情頓時覆雜起來。
壞了，還真是蕭雲湛。
祝檀扯了扯嘴角，有些欲哭無淚， “好的，姐姐知道了。”
說完，她又給了小孩一顆果子。
小孩得了果子，歡歡喜喜地跑開了。
祝檀捏著下巴躊躇在原地。
今晚她肯定是不能回村了，若是蕭雲湛執意要把她帶回去見師尊，那她可就前功盡棄了。
“禹稷。”
祝檀同身邊人商量: “我暫時還不能被他發現。”
“為什麽”
晏歸衡唇線斂了斂。
沒想到蕭雲湛竟然這般在意她，僅僅只有一面，就將她認了出來。
“那男修明明對你很上心。”
祝檀沒聽出晏歸衡這話裏的別有意味， “若是被他發現了，我肯定會被抓回去。”
晏歸衡眸色微沈: “你就這麽不想回去”
祝檀小臉皺巴巴的。
她望著晏歸衡的眼睛， “總之，我有難言之隱。”
晏歸衡移開了視線， “嗯，那回山洞吧。”
不等祝檀開口，他便拿出符紙，變幻出了一匹白馬， “我陪你一起。”
祝檀眨了眨眼，心臟也跟著怦怦地跳著。
來了鎮睢山的這小半月，一直是禹稷在陪著她，她的心也不是鐵石做的，自然是感動的。
晏歸衡翻身上馬，沖她伸出了手， “上來。”
“嗯。”
祝檀照舊縮在了他的懷中。
晏歸衡的手從她腰間環繞過去，一扯韁繩，馬兒便急速奔跑起來。
入夜後的鎮睢山秘境，寒冷刺骨。
祝檀雖然被風吹著，但被晏歸衡護在懷中，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冷。
馬兒不知奔跑了多久。
等停在山洞前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晏歸衡率先下馬，他朝祝檀伸出了手。
祝檀心臟莫名地跳得很快，她坐在馬背上，垂眸看著面前的男人。
然後朝他跳下馬。
晏歸衡雙手接住了祝檀，將她抱了個滿懷。
熟悉的氣息將他包裹住，此刻，他一顆浮浮沈沈的心也突然安撫下來。
晏歸衡扣著祝檀的腿彎，直接以這個姿勢，將她抱進了山洞。
雖然有幾日沒回來了，但山洞內還是老樣子。
看來，這幾日也沒有其他修士入住過。
進入山洞後，晏歸衡手一揮，幾日前設下的陣法便自動生效。
“你放我下來吧。”
祝檀窘迫道。
晏歸衡盯著她的眼睛看，但並未松手。
“怎麽……唔。”
話完沒說還，晏歸衡的唇便壓了下來。
祝檀坐在石墩上，後背也緊緊地貼在石壁上。
晏歸衡氣息很急，壓下的吻力道也很重。
祝檀舌尖隱隱發麻，她身體像是不由控制地變得酥軟。
她嚶嚀了聲，為了穩住自己身形，抑或是別的原因，雙腿不自覺地糾纏在了他的腰上。
小小的山洞裏，氣氛陡然變得暧昧。
晏歸衡的手逐漸往下，骨節分明的手摸索到她系在腰間的玉帶上。他記得這腰封，是他在凡間游歷時，特意為她搜尋而來。
她明明還留著自己送給她的東西，卻不願意再回雲霄宗。
外衫被解開，祝檀察覺到了外面吹進來的冷風，她神志回籠，按住了晏歸衡的手。
“等等禹稷。”
聽她的聲音，晏歸衡停下了動作，他呼吸略重，就連聲音也變得喑啞: “嗯”
祝檀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
她唇角翕動，臉色緋紅，窘迫到腳趾扣地。
晏歸衡撿起地上掉落的衣衫，替她穿好， “嗯，我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祝檀怔怔，她沒開口。
晏歸衡轉身就走，徒留祝檀一人在山洞裏。
等他走後，祝檀才小小地松了口氣。
她總算明白了狐女給她的那份所謂的秘寶了——
只要禹稷一碰到她，她的身體就開始不受控制，甚至還想要與對方更加親密。
祝檀打理好自己的衣衫，又生了一團火。
等火劈裏啪啦燒起後，晏歸衡才回來。回來時，手裏還提著一壺靈泉水。
-
接下來幾日，祝檀便沒有再回景南村，整日留在山洞裏打坐入定。
因為那份功德，她隱隱有突破元嬰的跡象。
晏歸衡瞧見後，便道: “好生修煉，我為你護法。”
祝檀感激地看向他: “好。”
祝檀端坐於山洞之中。
她包裏的碧髓丹雖然沒有了，但蛟龍給她的儲物戒中有不少靈丹寶物。
祝檀翻了翻，找到了一顆固元丹後，直接吞了下去。
丹田內，那顆金丹裏已經有了雛形。
她用力地催動著靈氣，試著去融合那顆金丹。
那些靈氣如同無數條小河般，爭先恐後地匯入了那顆金丹之中。
漸漸地，金丹裏的元神也越來越明顯。
祝檀咬了咬牙，一口氣沖了上去。
隨後，金丹外皮脫落，元神塑造成功。
…
祝檀睜開眼後，感受到了自己的元嬰期修為，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想想幾個月前，她還在為築基煩惱。
祝檀從石板上起身，嗅到了自己身上的酸臭味。
突破成功，身體內的雜質也全部排了出來。
她記得附近有一條小河。
祝檀沒看見晏歸衡的身影，給他留了字後，就去小河裏清洗了。
天氣越來越冷。
祝檀咬了咬牙，脫衣跳入了河水裏。
洗幹凈了身體，祝檀游曳到岸邊。她剛想穿上衣服，九刀發放的令牌便在這時亮了起來。
祝檀掐了一訣，裏面又傳出來了九刀長老的聲音。
“各位道友，鎮睢山秘境即將關閉，請大家盡快趕到輝雲崖，做好離開的準備。”
輝雲崖便是出鎮睢山秘境的封口。
聽到聲音，祝檀結嬰後的喜悅被沖散了。
鎮睢山秘境重新開啟，也就意味她要離開了，也要永久地和禹稷說再見了。
禹稷是秘境裏的人，沒有令牌，他是出不去的。
祝檀從河裏爬起來，正準備穿衣服，迎面就撞上了前來尋她的晏歸衡。
“!”
她連忙撿起地上的衣服捂住胸口， “你，你怎麽來了”
晏歸衡也是一楞，背身過去。
他解釋道: “我回山洞時，見你不在，便想著你出來洗漱了。”
祝檀紅了臉，輕哦了聲。
晏歸衡: “天快黑了，要下雨了。”
這場雨後，鎮睢山秘境便要入冬了。
祝檀輕嗯，她麻利地穿好衣服， “我好了。”
晏歸衡回頭，視線這才坦蕩地落在她的身上， “你結嬰了。”
祝檀點頭，又問: “我這次入定花了多久時間”
晏歸衡: “五天。”
祝檀恍然。
她不知歲月，一睜眼卻沒想到過去了這麽久。
“回去吧。”
“嗯。”
兩人結伴回了山洞。
剛到山洞，外面果真下起了雨。
這山裏一旦下了雨，空氣就更加的寒涼。
祝檀拿出了兩壇酒，隨手就遞給了晏歸衡一壇， “天氣冷，喝點酒暖暖身子。”
“嗯。”
山洞內的氣氛有些安靜。
祝檀喝了口酒，心中想是的令牌裏的內容。
“禹稷。”
她突然叫了晏歸衡的名字。
“嗯”
祝檀放下酒壇，挪了挪屁/股，在他身邊坐下。
“怎麽了”
面對她的突然靠近，晏歸衡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祝檀喝了口酒，突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臉，將這口酒渡給了他。
晏歸衡怔住了。
他下意識地滾了滾喉結，將這口酒咽了下去。
酒很烈，喝下去整個人都滾燙了起來。
他垂眸看著祝檀，瞧見了她眸中清冽的神色。
山洞內火光溫暖，卻像是一股摻雜了情/欲的催化劑。
晏歸衡眸中顏色幽深，似是流淌著的暗河。
單單瞧上一眼，就會被吸入進去。
祝檀酒壯慫人膽，再次勾著他的脖頸吻了上去。
晏歸衡攬住她的腰肢，將她壓在身後柔軟的被褥上。
“知道我是誰嗎”
一吻結束後，晏歸衡松開了祝檀，眼睛卻一寸也不曾移開。
她是把自己當做禹稷還是晏歸衡
“知道。”
祝檀點頭， “你是禹稷。”
“那你師尊呢”
晏歸衡突然問道。
祝檀楞了下，眼神暗淡了一瞬。
晏歸衡道: “那晚你喝了酒，我聽見你叫了師尊。”
而且在他面前，她不止叫了一次。
晏歸衡斂唇，又問道: “你是不是把我當做了你的師尊”
一股愧疚湧上祝檀的心頭。
她張了張嘴，一聲對不起還沒說出來，嘴就再次被晏歸衡堵上了。
他一寸寸地輕吻，含糊不清地開口: “沒關系，我不介意。”
祝檀眨眨眼。
這一吻持續了很長時間。
結束時，祝檀嘴巴都紅腫了。
晏歸衡輕撫著她的唇瓣，聲音沙啞， “你別離開了，和我一起。”
不管她是回天華峰，還是留在著秘境裏，都可以。
祝檀心臟頓時變得柔軟。
想到明日她就要離開鎮睢山秘境了，話不過腦子，就答應了他。
“好。”
她眉眼彎彎，純真又清魅: “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晏歸衡唇角輕掀，他扣著祝檀的腰肢，再次尋到她的唇吻了下去。
外面雨聲淅淅瀝瀝，洞內卻春意融融。
這場入冬之雨下了一整晚，到天明時才驟然放晴。
晏歸衡醒來時，身邊早已沒了祝檀的身影。
他揉了揉眉心。
昨夜喝了太多的酒，到現在人還是有些清醒。
“阿檀”
晏歸衡起身，又走出山洞外，但依舊未找到祝檀的身影。
他心口裏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晏歸衡重新返回山洞內，在那石墩上，看到了祝檀留下了的玉簡。
這一幕是多麽熟悉。
晏歸衡沈著臉，單手捏了一訣。
很快，玉簡裏變便傳出來了祝檀的聲音， “禹稷，我並不是這裏的人。昨天，我收到了他們的消息——我必須要離開這裏了。這些日子你幫了我很多，若不是你，我到現在都還像無頭蒼蠅那般……總之，謝謝你。”
“禹稷，我知道我食言了，但我有逼不得已的理由離開。若是，若是還有機會再見面，我定會好好補償你。”
“對不起。”
晏歸衡聽完後，手上的玉簡再次被他捏成了齏粉。
——她又跑了。
就連說辭，還同上次的一模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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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蕭雲湛的聲音，葉染秋皺了下眉， “祝檀她離宗多日，半點蹤跡也無，你是如何能找到她”
“是我的劍。”
蕭雲湛眉眼上揚， “是我的劍找到了阿檀!”
蕭雲湛對自己的感知是不會出錯的——
他對劍意太過於敏感。
尤其是在和凝霜劍比試過後，他手上的青鴻劍便記住了凝霜劍的劍意。
劍意如人，每個劍修所參悟的劍意也不同。
如今，他手裏的青鴻劍劍鳴聲不止，是因為它感受到了凝霜劍的存在。
葉染秋: “你是說，祝檀也來了鎮睢山秘境”
“是。”
蕭雲湛點頭。
葉染秋有所懷疑。
來鎮睢山秘境這麽久，她從未見過除雲霄宗弟子以外的人使用過同悲劍法。
“你確定”
“確定。”
蕭雲湛斬釘截鐵。
見二師姐不相信自己，他抱了抱拳， “師姐，我定要解開心中的疑惑。”
不然的話，他心中會一直有個疙瘩。
而且他也想知道——好端端的，阿檀為什麽要離開雲霄宗。
葉染秋無奈，連聲叫住了他， “可是這鎮睢山秘境這麽大，你要去哪裏找”
“我自然是有辦法的。”
蕭雲湛回頭， “師姐放心，在首領出現的那日，我會準時趕回來的。”
葉染秋頗為疼痛。
這個小師弟性子向來很好，對待同門也關愛有加，也從不因為自己的天賦而仗勢欺人。
就是，有時候愛鉆牛角尖。
“行吧，你既然要去，那我也不阻止你了。”
“路上註意安全。”
“師姐。”
阿秀瞧著蕭雲湛離去的背影，擔憂道: “真讓師弟去嗎若是出去遇到了危險怎麽辦”
葉染秋嘆氣， “就算是將他強行留下來，他也要尋個機會跑出去，還不如就讓他去，碰了壁，自然就知道回來了。”
阿秀哦了聲。
蕭雲湛剛踏出山神廟，迎面就撞上了陸聞。
陸聞雖然是雲霄宗的弟子，但這次來鎮睢山秘境卻是代替陸家來的，從入境到現在，他一直留在了陸家勢力那邊。
兩人冷不防地打了個照面。
陸聞抱緊了手裏的長劍，眼神從他身上掃過一眼，什麽刺頭的話也沒說，便轉身進了破廟。
蕭雲湛心裏著急著找凝霜劍，並沒有註意到陸聞的反常。
若是以往，陸聞定然會與他嗆上兩句。
但自從內門大比結束後，兩人碰了面，就少了那股夾槍帶棒的火藥味了。
…
同一時間，景南村。
這小隊長一解決，那些嘍啰們自然就不在話下了。
滕玉成收拾好了殘局，很懂事地扒下了他們的儲物袋，遞給了祝檀。
“譚小姐，一共十五只儲物袋，都在這裏了。屬下檢查了，都是些中下品靈石，並無貴重之物。”
祝檀笑著接過: “滕將軍辛苦了。”
滕玉成頷首， “此乃屬下分內之事。”
他起初對祝檀收繳儲物袋這事，並不是很理解。但在玲瓏塔內救了那些亡靈後，他就明白了——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有些東西看似沒用，但到了關鍵時候，卻能派上大用場。
話落，滕玉成再次化作一縷青煙回到了果核內。
祝檀一股腦收了儲物袋，連小隊長以及嘍啰們的武器也收繳了起來。這些武器品級並不高，但拿到交易行去賣，總能賣個三瓜兩子的。
祝檀收了東西後，一築基期的老者就走了過來，他是景南村的村長。
老者躬身行了禮: “景南村全體村民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祝檀笑著應承下來， “客氣。”
她救人也主要是為了禹稷而已。
村長嘆了口氣， “前輩雖救了我們，但南丘部落人數眾多，是不會放過我們村子的。”
這附近數十個小村都遭到過部落的剝削。
奈何他們實力不行，反抗不了。
祝檀眨眨眼， “村長別擔心，南丘部落那幾個首領，自會有人收的。”
他們這些入境的修士不就是為了那幾個部落麽。
村長稍怔，神色有些懷疑。
晏歸衡也插話進來， “村長不用擔心，盡可相信她的話。”
村長點點頭，又打量了下祝檀，疑惑道: “前輩看著陌生，不像是本村的人。”
亦不像附近幾個村的。
祝檀見此，主動上前挽住了晏歸衡的手臂， “我是禹稷的未婚妻，這次來景南村是特意來找禹稷的。”
村長訝然， “原來如此。”
他頓了頓，目光又看向了晏歸衡時。只是這一看，多了幾分看‘軟飯男’的審視。
晏歸衡: “……”
即便如此，晏歸衡也並未否定祝檀的話。
吃軟飯便吃軟飯吧。
這些傳言，對他來說，並無實質性的傷害。
村長笑呵呵道: “想必前輩也是大家族出身吧”
祝檀嗯了聲，又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也不算是大家族吧，就家中有幾個合體期前輩。”
她擡眸望著晏歸衡，清眸瀲灩: “我和禹稷是從小定下的婚約，等到他金丹時，我們便結為道侶。”
村長恍然: “禹稷也快到金丹期了，想必前輩與他的合籍大典也快了。”
祝檀笑得天真: “是的呢，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小半輩子了。”
晏歸衡: “……”
村長拱了拱手， “那在下就提前恭賀前輩合籍大典。時間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擾前輩了。”
祝檀: “好。”
說完，村長便招呼上村民離開。
等走了一段距離後，他忽而想起什麽來，又回頭看了眼祝檀與晏歸衡——
那禹稷好像也是最近才來的景南村。
…
另外一邊。
蕭雲湛在劍鳴聲的指引下，來到景南村時，天色已然大亮。
村口還有打鬥的痕跡，但已經無殘留的劍意。
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蕭雲湛皺緊了眉。
他大步進了村，隨即尋到了一個路人，詢問道: “這位道友，昨夜可有一位劍修在此地打鬥過。”
這路人也是被南丘部落逼迫的人，昨夜那一幕，他自然看得真真的。
“對!有一個!”
看著那作威作福的小隊長被收拾，他心裏十分爽利。
蕭雲湛笑了起來: “可是個漂亮女修，名字叫祝檀”
“確實是個漂亮女修。”
那人回答: “但好像叫什麽譚珠。”
祝檀，譚珠。
蕭雲湛默念著這兩個名字，眉眼間的笑意越發清晰，又問道: “那她現在還在村裏嗎”
“在的。”
“住哪裏”
“你直走。”
那人觀蕭雲湛氣度不凡，以為是那女修的族中之人，便指路道: “下個路口右轉便是，他家院裏種著一棵梨花樹，一眼就能看到。”
蕭雲湛拱了拱手， “多謝。”
辭別了路人，蕭雲湛往前直走，待走到路口時，一眼便瞧見了院中的梨花樹。
他走上前，敲了敲門。
“有人在嗎”
“阿檀，你在嗎”
“阿檀!”
“阿檀，我是蕭雲湛，你開開門。”
“……”
“哥哥，你是在找珠珠姐姐嗎”
屋內的人沒有回應，倒是身後傳來了一道孩童聲。
蕭雲湛回頭，看見只到自己大腿的小孩，天真地看著自己。
他嗯了聲， “姐姐不在家嗎”
“不在。”
小孩開口: “她一早就和禹稷哥哥出門了。”
“禹稷哥哥”
“對，那是姐姐的未婚夫。”
蕭雲湛: “……”
未婚夫又是什麽鬼
他頓了下，又問: “那珠珠姐姐去哪裏了又什麽時候回來”
“去哪裏了。”
小孩抓了抓頭發，小臉疑惑: “我也不知道的，但他們晚上應該會回來的。”
蕭雲湛應了聲， “好。”
小孩回答完，轉身就跟同伴跑出去玩了。
蕭雲湛看著封閉的房間，想了想，還是決定留下來等著祝檀回來。
他想起在碧水灣見到來的女修——
她明明跟阿檀的身影那麽像，他竟然沒察覺出來。
他知道交易行有買一種可以改變容貌的煥顏丹，但那丹藥只能改變容貌，並不能改變其身高體型。
-
今日晏歸衡帶著祝檀去了蒼陶山的東面。
東面靠陽，植被更加茂密。
在晏歸衡的指導下，祝檀采集了不少靈植，順便還打了幾只一階的野兔子，打算回去加加餐。
天色漸晚。
祝檀清點完手頭上的戰利品，也準備回村了。
剛走到村口，就遇上了那群孩子。
祝檀拿出了果子，一一分給了他們。
“謝謝姐姐。”
小孩們齊齊道了謝，又跑開去玩了，唯獨剩餘一個小孩沒走。
“怎麽啦”
祝檀伸手揉了揉他的小碎發， “是不是一個果子不夠”
小孩搖頭，脆生生道: “姐姐，今天有個大哥哥來找你。”
大哥哥
祝檀心頭瞬間一慌。
來找她的大哥哥，她除了想到蕭雲湛，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她鎮定道: “哦是什麽樣的大哥哥”
小孩比劃道: “很高，穿了件青色的衣服，手裏還拿著一把長劍。”
祝檀: “那他腰間可有佩戴玉佩”
她的那塊玉佩給了幫她完成門派任務的人了。
小孩仔細回想了下，肯定道: “有!”
祝檀心情頓時覆雜起來。
壞了，還真是蕭雲湛。
祝檀扯了扯嘴角，有些欲哭無淚， “好的，姐姐知道了。”
說完，她又給了小孩一顆果子。
小孩得了果子，歡歡喜喜地跑開了。
祝檀捏著下巴躊躇在原地。
今晚她肯定是不能回村了，若是蕭雲湛執意要把她帶回去見師尊，那她可就前功盡棄了。
“禹稷。”
祝檀同身邊人商量: “我暫時還不能被他發現。”
“為什麽”
晏歸衡唇線斂了斂。
沒想到蕭雲湛竟然這般在意她，僅僅只有一面，就將她認了出來。
“那男修明明對你很上心。”
祝檀沒聽出晏歸衡這話裏的別有意味， “若是被他發現了，我肯定會被抓回去。”
晏歸衡眸色微沈: “你就這麽不想回去”
祝檀小臉皺巴巴的。
她望著晏歸衡的眼睛， “總之，我有難言之隱。”
晏歸衡移開了視線， “嗯，那回山洞吧。”
不等祝檀開口，他便拿出符紙，變幻出了一匹白馬， “我陪你一起。”
祝檀眨了眨眼，心臟也跟著怦怦地跳著。
來了鎮睢山的這小半月，一直是禹稷在陪著她，她的心也不是鐵石做的，自然是感動的。
晏歸衡翻身上馬，沖她伸出了手， “上來。”
“嗯。”
祝檀照舊縮在了他的懷中。
晏歸衡的手從她腰間環繞過去，一扯韁繩，馬兒便急速奔跑起來。
入夜後的鎮睢山秘境，寒冷刺骨。
祝檀雖然被風吹著，但被晏歸衡護在懷中，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冷。
馬兒不知奔跑了多久。
等停在山洞前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晏歸衡率先下馬，他朝祝檀伸出了手。
祝檀心臟莫名地跳得很快，她坐在馬背上，垂眸看著面前的男人。
然後朝他跳下馬。
晏歸衡雙手接住了祝檀，將她抱了個滿懷。
熟悉的氣息將他包裹住，此刻，他一顆浮浮沈沈的心也突然安撫下來。
晏歸衡扣著祝檀的腿彎，直接以這個姿勢，將她抱進了山洞。
雖然有幾日沒回來了，但山洞內還是老樣子。
看來，這幾日也沒有其他修士入住過。
進入山洞後，晏歸衡手一揮，幾日前設下的陣法便自動生效。
“你放我下來吧。”
祝檀窘迫道。
晏歸衡盯著她的眼睛看，但並未松手。
“怎麽……唔。”
話完沒說還，晏歸衡的唇便壓了下來。
祝檀坐在石墩上，後背也緊緊地貼在石壁上。
晏歸衡氣息很急，壓下的吻力道也很重。
祝檀舌尖隱隱發麻，她身體像是不由控制地變得酥軟。
她嚶嚀了聲，為了穩住自己身形，抑或是別的原因，雙腿不自覺地糾纏在了他的腰上。
小小的山洞裏，氣氛陡然變得暧昧。
晏歸衡的手逐漸往下，骨節分明的手摸索到她系在腰間的玉帶上。他記得這腰封，是他在凡間游歷時，特意為她搜尋而來。
她明明還留著自己送給她的東西，卻不願意再回雲霄宗。
外衫被解開，祝檀察覺到了外面吹進來的冷風，她神志回籠，按住了晏歸衡的手。
“等等禹稷。”
聽她的聲音，晏歸衡停下了動作，他呼吸略重，就連聲音也變得喑啞: “嗯”
祝檀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
她唇角翕動，臉色緋紅，窘迫到腳趾扣地。
晏歸衡撿起地上掉落的衣衫，替她穿好， “嗯，我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祝檀怔怔，她沒開口。
晏歸衡轉身就走，徒留祝檀一人在山洞裏。
等他走後，祝檀才小小地松了口氣。
她總算明白了狐女給她的那份所謂的秘寶了——
只要禹稷一碰到她，她的身體就開始不受控制，甚至還想要與對方更加親密。
祝檀打理好自己的衣衫，又生了一團火。
等火劈裏啪啦燒起後，晏歸衡才回來。回來時，手裏還提著一壺靈泉水。
-
接下來幾日，祝檀便沒有再回景南村，整日留在山洞裏打坐入定。
因為那份功德，她隱隱有突破元嬰的跡象。
晏歸衡瞧見後，便道: “好生修煉，我為你護法。”
祝檀感激地看向他: “好。”
祝檀端坐於山洞之中。
她包裏的碧髓丹雖然沒有了，但蛟龍給她的儲物戒中有不少靈丹寶物。
祝檀翻了翻，找到了一顆固元丹後，直接吞了下去。
丹田內，那顆金丹裏已經有了雛形。
她用力地催動著靈氣，試著去融合那顆金丹。
那些靈氣如同無數條小河般，爭先恐後地匯入了那顆金丹之中。
漸漸地，金丹裏的元神也越來越明顯。
祝檀咬了咬牙，一口氣沖了上去。
隨後，金丹外皮脫落，元神塑造成功。
…
祝檀睜開眼後，感受到了自己的元嬰期修為，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想想幾個月前，她還在為築基煩惱。
祝檀從石板上起身，嗅到了自己身上的酸臭味。
突破成功，身體內的雜質也全部排了出來。
她記得附近有一條小河。
祝檀沒看見晏歸衡的身影，給他留了字後，就去小河裏清洗了。
天氣越來越冷。
祝檀咬了咬牙，脫衣跳入了河水裏。
洗幹凈了身體，祝檀游曳到岸邊。她剛想穿上衣服，九刀發放的令牌便在這時亮了起來。
祝檀掐了一訣，裏面又傳出來了九刀長老的聲音。
“各位道友，鎮睢山秘境即將關閉，請大家盡快趕到輝雲崖，做好離開的準備。”
輝雲崖便是出鎮睢山秘境的封口。
聽到聲音，祝檀結嬰後的喜悅被沖散了。
鎮睢山秘境重新開啟，也就意味她要離開了，也要永久地和禹稷說再見了。
禹稷是秘境裏的人，沒有令牌，他是出不去的。
祝檀從河裏爬起來，正準備穿衣服，迎面就撞上了前來尋她的晏歸衡。
“!”
她連忙撿起地上的衣服捂住胸口， “你，你怎麽來了”
晏歸衡也是一楞，背身過去。
他解釋道: “我回山洞時，見你不在，便想著你出來洗漱了。”
祝檀紅了臉，輕哦了聲。
晏歸衡: “天快黑了，要下雨了。”
這場雨後，鎮睢山秘境便要入冬了。
祝檀輕嗯，她麻利地穿好衣服， “我好了。”
晏歸衡回頭，視線這才坦蕩地落在她的身上， “你結嬰了。”
祝檀點頭，又問: “我這次入定花了多久時間”
晏歸衡: “五天。”
祝檀恍然。
她不知歲月，一睜眼卻沒想到過去了這麽久。
“回去吧。”
“嗯。”
兩人結伴回了山洞。
剛到山洞，外面果真下起了雨。
這山裏一旦下了雨，空氣就更加的寒涼。
祝檀拿出了兩壇酒，隨手就遞給了晏歸衡一壇， “天氣冷，喝點酒暖暖身子。”
“嗯。”
山洞內的氣氛有些安靜。
祝檀喝了口酒，心中想是的令牌裏的內容。
“禹稷。”
她突然叫了晏歸衡的名字。
“嗯”
祝檀放下酒壇，挪了挪屁/股，在他身邊坐下。
“怎麽了”
面對她的突然靠近，晏歸衡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祝檀喝了口酒，突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臉，將這口酒渡給了他。
晏歸衡怔住了。
他下意識地滾了滾喉結，將這口酒咽了下去。
酒很烈，喝下去整個人都滾燙了起來。
他垂眸看著祝檀，瞧見了她眸中清冽的神色。
山洞內火光溫暖，卻像是一股摻雜了情/欲的催化劑。
晏歸衡眸中顏色幽深，似是流淌著的暗河。
單單瞧上一眼，就會被吸入進去。
祝檀酒壯慫人膽，再次勾著他的脖頸吻了上去。
晏歸衡攬住她的腰肢，將她壓在身後柔軟的被褥上。
“知道我是誰嗎”
一吻結束後，晏歸衡松開了祝檀，眼睛卻一寸也不曾移開。
她是把自己當做禹稷還是晏歸衡
“知道。”
祝檀點頭， “你是禹稷。”
“那你師尊呢”
晏歸衡突然問道。
祝檀楞了下，眼神暗淡了一瞬。
晏歸衡道: “那晚你喝了酒，我聽見你叫了師尊。”
而且在他面前，她不止叫了一次。
晏歸衡斂唇，又問道: “你是不是把我當做了你的師尊”
一股愧疚湧上祝檀的心頭。
她張了張嘴，一聲對不起還沒說出來，嘴就再次被晏歸衡堵上了。
他一寸寸地輕吻，含糊不清地開口: “沒關系，我不介意。”
祝檀眨眨眼。
這一吻持續了很長時間。
結束時，祝檀嘴巴都紅腫了。
晏歸衡輕撫著她的唇瓣，聲音沙啞， “你別離開了，和我一起。”
不管她是回天華峰，還是留在著秘境裏，都可以。
祝檀心臟頓時變得柔軟。
想到明日她就要離開鎮睢山秘境了，話不過腦子，就答應了他。
“好。”
她眉眼彎彎，純真又清魅: “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晏歸衡唇角輕掀，他扣著祝檀的腰肢，再次尋到她的唇吻了下去。
外面雨聲淅淅瀝瀝，洞內卻春意融融。
這場入冬之雨下了一整晚，到天明時才驟然放晴。
晏歸衡醒來時，身邊早已沒了祝檀的身影。
他揉了揉眉心。
昨夜喝了太多的酒，到現在人還是有些清醒。
“阿檀”
晏歸衡起身，又走出山洞外，但依舊未找到祝檀的身影。
他心口裏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晏歸衡重新返回山洞內，在那石墩上，看到了祝檀留下了的玉簡。
這一幕是多麽熟悉。
晏歸衡沈著臉，單手捏了一訣。
很快，玉簡裏變便傳出來了祝檀的聲音， “禹稷，我並不是這裏的人。昨天，我收到了他們的消息——我必須要離開這裏了。這些日子你幫了我很多，若不是你，我到現在都還像無頭蒼蠅那般……總之，謝謝你。”
“禹稷，我知道我食言了，但我有逼不得已的理由離開。若是，若是還有機會再見面，我定會好好補償你。”
“對不起。”
晏歸衡聽完後，手上的玉簡再次被他捏成了齏粉。
——她又跑了。
就連說辭，還同上次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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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要被氣死了【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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