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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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祝檀並非沒有男女只防，只是覺得露出半個肩膀，也不算什麽羞恥之事。
在現代社會生活了二十多年，赤/身/裸/體的她都見過，還有什麽是沒見過的
但晏歸衡似乎不這麽想。
祝檀見他沒有動手，擡眸看向他，言語不解: “師尊”
晏歸衡收斂了神色。
他大步走過來，聲音冷冷清清，質感溫潤， “可能會有點疼。”
祝檀輕哦了聲。
她閉了閉眼，頗有點視死如歸的意味， “那師尊來吧，不要怕，我不會喊的。”
“……”
晏歸衡拿藥膏的手抖了抖。
祝檀的房間不算小，又加上她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少，屋子大且空。
但晏歸衡坐下來後，這安靜的空間卻顯得窄小逼仄起來。
兩人都沒有開口，氣氛安靜，偶爾還能聽到雙方一淺一深的呼吸聲。
晏歸衡在指腹上抹了藥膏，一點點地塗抹在祝檀肩膀的受傷處，動作輕而溫柔。
傷口雖然不深，但從鎖骨處劃下來，有七八厘長。
“嘶——”
冰涼的藥膏抹在裸露的肌膚上，滲入傷口，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祝檀是想閉嘴的，但刺痛迫使她發出了聲。
晏歸衡手一頓，並沒有繼續，似乎是在給她緩沖的時間。
祝檀忍了忍，開口: “我還好，師尊繼續上藥吧。”
晏歸衡垂眸，瞧見了她光潔修長的脖頸。
鴉羽般的長發，細細碎碎地掛在脖頸上，有些乖巧又脆弱。
她偏著頭，側臉上光滑潔凈。
離得近，他連她面皮上的細小絨毛都能瞧見。
此刻，因為刺痛，她額前也滲出了細密的汗水。他對氣味敏感，只覺得周身都被一股清冽的靈植香包裹。
“師尊。”
祝檀繼續說: “我真沒事的。”
“嗯。”
晏歸衡收回了視線，眸中夜色濃郁。他不再多言，繼續為她傷口上藥。
這一次他動作更加輕柔。
上藥的過程並不長，但對於祝檀來說，還挺難熬的。
晏歸衡的存在感太強，讓人無法忽視，連平靜的心都快怦怦亂跳。甚至，她能感覺到他噴灑在她肩頭上的熱熱的呼吸。
就，挺不自在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兩人幾乎是各懷心思。
“好了。”
晏歸衡收回了手，叮囑道: “結疤之前不要碰水。”
祝檀嗯了聲。
她沒去看晏歸衡的神色，默默地拉上衣服，又系好腰間的腰帶。
“謝謝師尊。”
晏歸衡沒應。
他站起身來，緩聲道: “今日比賽耗費太多精力，下午就不必去練劍了，休息吧。”
“好。”
祝檀聽話地應著。
晏歸衡視線在祝檀身上停留了一瞬，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他走後，祝檀才不由自主地呼出了一口濁氣。
明明上藥的時間只有一盞茶的功夫，卻讓她有種度秒如年的錯覺。
晏歸衡離開後沒多久，蘇扶黎就上天華峰來找她了，手裏還拿著小瓷瓶藥膏。
“看你在比試上受了傷，我特意拿了些師父釀制的藥膏。”
“謝謝你。”
祝檀心頭一暖， “不過，我已經上好藥了。”
蘇扶黎疑惑: “上好了這麽快誰給你上的藥”
這天華峰就她和懷靈仙尊在，哪裏還有別的女弟子
蘇扶黎第一反應便是懷靈仙尊。
但男女授受不親，即便是師尊也不可能隨便給女徒弟上藥。
祝檀剛想回一句是師尊，但轉念一想，雖然修真界不如人間規矩繁瑣，但男女之防還是有的。
“是我自己上的。”
她面色正經道。
“自己”
蘇扶黎有些懷疑， “你自己怎麽上的脫衣服給我瞧瞧。”
祝檀: “……”
她想拒絕，但看著蘇扶黎那雙真摯的眼睛，還是解開了腰帶。
蘇扶黎看著她肩膀上的繃帶，訝然， “還真的上好了，還挺細致的。”
她小聲腹誹了一句， “沒想到你柔軟性這麽好。”
綁帶要從背後繞過來，祝檀自己是能繞，但動作肯定奇奇怪怪的。
祝檀面色愈加鎮定， “嗯。”
她扯了扯唇角， “劍修嘛，這點韌度還是有的。”
“這傷口應該要養些時日。”
蘇扶黎大方地把藥膏放下， “這些藥是我師尊煉制的，比平常的藥膏好得快。”
“謝謝。”
祝檀彎了彎唇。
“對了。”
蘇扶黎又從乾坤袋裏取出了一包靈石， “今天的押寶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幫你把靈石取回了。”
祝檀打開袋子，看著裏面滿滿當當的靈石， “這麽多”
蘇扶黎嗯哼， “第三場押陸聞的多，到今天上午比試之前，註資已經翻了二十倍了。”
祝檀墊著手裏的靈石，心頭有些唏噓。
她總算明白賭博為什麽是個經久不衰的行當了——
投入下去，一夜翻盤便賺得盆滿缽滿。
沒有比這來錢更快的手段了。
贏了的人想繼續贏更多，輸了的人想著下把翻盤。
這樣下去，就永遠沒有停止的那一天。
“明日約莫會出最後一輪押寶了。”
蘇扶黎開口問道: “我再幫你壓點”
祝檀想了想，還是否決了。
她一個煉氣期的弟子，能進入前五，已經是個很好的成績了。
這第四輪，且不說天賦異稟的蕭雲湛，其餘三個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大家都把同悲劍法學到了第四式，和他們比起來，祝檀並沒有什麽優勢。
蘇扶黎聞言點了點頭，沒再勸解。
…
送走蘇扶黎後，祝檀就在房間裏打坐入定。
這幾日的內門大比，見了其他弟子的劍招，她心中不免生出了許多感悟。
正在她入定之時，被她擊敗的陸聞已經在沂玉峰的後山練了快兩個時辰的劍法了。
敗給祝檀這個曾經的外門弟子，不管是對他，疑惑是陸家，都是恥辱。
葛時見此，面露擔憂道: “陸師兄在這麽練下去，怕是會走火入魔。”
陸朋義不遠處的人影，眼睛瞇了瞇，不語。
葛時又道: “若不然，我使個暗招偷偷解決掉祝檀”
陸朋義這才擡頭看向他，神色莫名道: “你有把握嗎”
葛時張了張口，有些為難， “暫時沒有。”
“上次讓吳繁出手，就已經失敗了，這次你又要叫誰”
陸朋義眸色微沈，也沒個好語氣道: “有那閑功夫，還不如幫少爺想辦法提高修為。”
葛時點頭: “陸師兄說的對。”
陸朋義瞧見他勉強模樣，又強調道: “吳繁那件事別讓少爺知道，更不能讓陸家知道。”
葛時應道: “我知道的。”
陸聞不知道兩個跟班的對話，他練得精疲力盡，神情麻木。
他捏著手裏的長劍，神色郁結。
難道他真的就不如蕭雲湛
不可能!
這斷然不可能!
陸聞眼裏隱隱有黑氣冒出，他緊閉上雙眼，慌不擇亂地打坐入定。
他是嫉妒祝檀，嫉妒蕭雲湛。但他始終是陸家的人，若是因此入魔，必定會讓陸家遭到恥笑。
四周凜冽的劍意隨著主人的氣息而漸漸平穩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聞眼裏的黑氣終於消散，他支撐著劍柄站起身來。
不管如何，他一定會戰勝祝檀，戰勝蕭雲湛，以消今日之恥。
-
蘇扶黎送來的藥膏很好用，養了兩日，手臂就能活動自如了。
第四輪比賽的時間線會拉長，約莫是在五天後。
天剛蒙蒙亮。
祝檀想在床上賴一會兒，就被靈寶這個“人形鬧鐘”給叫醒。
“起床練劍啦!”
“起床練劍啦!”
“懶豬快起床!”
“懶豬快起床!”
她睜開眼，憤憤地伸手去夠靈寶。
但靈寶早已預判了她的預判，身形靈活一閃，笑嘻嘻地溜走了。
“……”
它一邊撲騰翅膀，一邊大聲道:
“瘋婆子又想打我啦!”
“瘋婆子又想打我啦!”
祝檀: “……”
她麻木地起床，又蹩手蹩腳地給自己換好藥。
出了房門，祝檀又去了天華峰後山的劍冢。
剛至，就看到了坐在涼亭裏的晏歸衡。他今日穿了件淡青色長袍，長發被一支碧玉簪紮著，周身籠罩著一層清寒之意。
聽到腳步聲，晏歸衡朝祝檀這邊看來，眉似遠山，出塵如畫。
石桌上擺放著一壺清茶，兩只茶杯。
——似乎是特意在此地等著自己。
祝檀大步走過去， “師尊。”
晏歸衡點頭: “藥可換好了”
祝檀嗯了聲。
晏歸衡長話短說: “那練劍吧。”
祝檀: “……好的。”
因為肩膀處傷口未痊愈，祝檀出手速度也慢了許多。
後山安靜，偶爾會有一兩只飛鳥經過發出一聲低鳴。祝檀正練著，就見一只千紙鶴便沖破護山大陣，飛了進來。
晏歸衡接住了千紙鶴，看到上面的內容後，眉頭皺得很深。
祝檀瞧見了，也停下了手裏的練劍動作， “師父可有什麽煩心事”
晏歸衡眼瞼低垂，看不清眸底的情緒。
“還有一個月寶河道秘境就要開啟了。”
祝檀楞了下，隨即便想起這個寶河道秘境來。
游戲裏也有寶河道秘境，那是策劃為了渡劫期玩家設置的特殊副本。
也只有渡劫期玩家能進。
那寶河道秘境裏有什麽，祝檀並不清楚，也從未進去過。
畢竟在那個時候，她天天忙著工作，忙著加班，到出車禍死，游戲裏等級也才金丹期而已。
祝檀是刷貼吧找攻略時，無意間看到有渡劫期的玩家現身說法——說那寶河道秘境裏面並沒有沒有boss，也沒有覆雜的機關，有的只有玩家的心魔。
若能戰勝心魔，出副本之日，就是飛升之時。
這個游戲開服這麽多年，大部分玩家都在化神期左右，能玩到渡劫期的少之又少。
照這麽說的話，等晏歸衡從寶河道秘境出來，就可以飛升上界了。
想到這裏，祝檀心緒突然覆雜起來。
一方面她期待晏歸衡能早日飛升;另一方面她心下又有點不舍他離開。
“這麽快。”
祝檀小聲呢喃了一句。
“嗯。”
晏歸衡開口: “距離上次寶河道秘境開啟，已經過去了一千年。”
他也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祝檀: “那師尊何日出發”
晏歸衡垂眸看向她。
他看見了少女眸中忐忑的神色，斂唇道: “不急，寶河道秘境會存在三個月時間，只要還在，就能進去。”
祝檀輕嗯了聲。
那滿打滿算，他也只能在下界待四個月而已。
氣氛突然變得沈默起來。
晏歸衡收回視線， “練劍吧。”
他頓了下，說: “希望在我離開前，你能把同悲劍法練到第六層。”
祝檀: “……”
那師尊可太瞧得起她了。
…
日暮西沈之時，祝檀收了劍，跟晏歸衡告了別。
“阿檀。”
晏歸衡叫住了她。
祝檀回了頭，清淩淩的眼睛看著他， “師尊還有什麽事嗎”
晏歸衡聲音偏沈，質感斐然: “即便是為師飛升走了，你依舊可以在天華峰住著，若是不願呆，為師也可以將你托付給修師兄。”
一股無言的情緒的湧上心頭。
祝檀眨了眨眼，故作輕松道: “師尊，我又不是小孩子。您放心飛升，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晏歸衡沈默不語。
祝檀笑了下，道: “太陽下山了，師尊，那我就先回屋了。”
晏歸衡視線落到她的身上，半晌後，才嗯了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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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檀見他沒有動手，擡眸看向他，言語不解: “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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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檀輕哦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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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晏歸衡坐下來後，這安靜的空間卻顯得窄小逼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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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歸衡在指腹上抹了藥膏，一點點地塗抹在祝檀肩膀的受傷處，動作輕而溫柔。
傷口雖然不深，但從鎖骨處劃下來，有七八厘長。
“嘶——”
冰涼的藥膏抹在裸露的肌膚上，滲入傷口，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祝檀是想閉嘴的，但刺痛迫使她發出了聲。
晏歸衡手一頓，並沒有繼續，似乎是在給她緩沖的時間。
祝檀忍了忍，開口: “我還好，師尊繼續上藥吧。”
晏歸衡垂眸，瞧見了她光潔修長的脖頸。
鴉羽般的長發，細細碎碎地掛在脖頸上，有些乖巧又脆弱。
她偏著頭，側臉上光滑潔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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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因為刺痛，她額前也滲出了細密的汗水。他對氣味敏感，只覺得周身都被一股清冽的靈植香包裹。
“師尊。”
祝檀繼續說: “我真沒事的。”
“嗯。”
晏歸衡收回了視線，眸中夜色濃郁。他不再多言，繼續為她傷口上藥。
這一次他動作更加輕柔。
上藥的過程並不長，但對於祝檀來說，還挺難熬的。
晏歸衡的存在感太強，讓人無法忽視，連平靜的心都快怦怦亂跳。甚至，她能感覺到他噴灑在她肩頭上的熱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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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去看晏歸衡的神色，默默地拉上衣服，又系好腰間的腰帶。
“謝謝師尊。”
晏歸衡沒應。
他站起身來，緩聲道: “今日比賽耗費太多精力，下午就不必去練劍了，休息吧。”
“好。”
祝檀聽話地應著。
晏歸衡視線在祝檀身上停留了一瞬，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他走後，祝檀才不由自主地呼出了一口濁氣。
明明上藥的時間只有一盞茶的功夫，卻讓她有種度秒如年的錯覺。
晏歸衡離開後沒多久，蘇扶黎就上天華峰來找她了，手裏還拿著小瓷瓶藥膏。
“看你在比試上受了傷，我特意拿了些師父釀制的藥膏。”
“謝謝你。”
祝檀心頭一暖， “不過，我已經上好藥了。”
蘇扶黎疑惑: “上好了這麽快誰給你上的藥”
這天華峰就她和懷靈仙尊在，哪裏還有別的女弟子
蘇扶黎第一反應便是懷靈仙尊。
但男女授受不親，即便是師尊也不可能隨便給女徒弟上藥。
祝檀剛想回一句是師尊，但轉念一想，雖然修真界不如人間規矩繁瑣，但男女之防還是有的。
“是我自己上的。”
她面色正經道。
“自己”
蘇扶黎有些懷疑， “你自己怎麽上的脫衣服給我瞧瞧。”
祝檀: “……”
她想拒絕，但看著蘇扶黎那雙真摯的眼睛，還是解開了腰帶。
蘇扶黎看著她肩膀上的繃帶，訝然， “還真的上好了，還挺細致的。”
她小聲腹誹了一句， “沒想到你柔軟性這麽好。”
綁帶要從背後繞過來，祝檀自己是能繞，但動作肯定奇奇怪怪的。
祝檀面色愈加鎮定， “嗯。”
她扯了扯唇角， “劍修嘛，這點韌度還是有的。”
“這傷口應該要養些時日。”
蘇扶黎大方地把藥膏放下， “這些藥是我師尊煉制的，比平常的藥膏好得快。”
“謝謝。”
祝檀彎了彎唇。
“對了。”
蘇扶黎又從乾坤袋裏取出了一包靈石， “今天的押寶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幫你把靈石取回了。”
祝檀打開袋子，看著裏面滿滿當當的靈石， “這麽多”
蘇扶黎嗯哼， “第三場押陸聞的多，到今天上午比試之前，註資已經翻了二十倍了。”
祝檀墊著手裏的靈石，心頭有些唏噓。
她總算明白賭博為什麽是個經久不衰的行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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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的人想繼續贏更多，輸了的人想著下把翻盤。
這樣下去，就永遠沒有停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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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扶黎開口問道: “我再幫你壓點”
祝檀想了想，還是否決了。
她一個煉氣期的弟子，能進入前五，已經是個很好的成績了。
這第四輪，且不說天賦異稟的蕭雲湛，其餘三個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大家都把同悲劍法學到了第四式，和他們比起來，祝檀並沒有什麽優勢。
蘇扶黎聞言點了點頭，沒再勸解。
…
送走蘇扶黎後，祝檀就在房間裏打坐入定。
這幾日的內門大比，見了其他弟子的劍招，她心中不免生出了許多感悟。
正在她入定之時，被她擊敗的陸聞已經在沂玉峰的後山練了快兩個時辰的劍法了。
敗給祝檀這個曾經的外門弟子，不管是對他，疑惑是陸家，都是恥辱。
葛時見此，面露擔憂道: “陸師兄在這麽練下去，怕是會走火入魔。”
陸朋義不遠處的人影，眼睛瞇了瞇，不語。
葛時又道: “若不然，我使個暗招偷偷解決掉祝檀”
陸朋義這才擡頭看向他，神色莫名道: “你有把握嗎”
葛時張了張口，有些為難， “暫時沒有。”
“上次讓吳繁出手，就已經失敗了，這次你又要叫誰”
陸朋義眸色微沈，也沒個好語氣道: “有那閑功夫，還不如幫少爺想辦法提高修為。”
葛時點頭: “陸師兄說的對。”
陸朋義瞧見他勉強模樣，又強調道: “吳繁那件事別讓少爺知道，更不能讓陸家知道。”
葛時應道: “我知道的。”
陸聞不知道兩個跟班的對話，他練得精疲力盡，神情麻木。
他捏著手裏的長劍，神色郁結。
難道他真的就不如蕭雲湛
不可能!
這斷然不可能!
陸聞眼裏隱隱有黑氣冒出，他緊閉上雙眼，慌不擇亂地打坐入定。
他是嫉妒祝檀，嫉妒蕭雲湛。但他始終是陸家的人，若是因此入魔，必定會讓陸家遭到恥笑。
四周凜冽的劍意隨著主人的氣息而漸漸平穩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聞眼裏的黑氣終於消散，他支撐著劍柄站起身來。
不管如何，他一定會戰勝祝檀，戰勝蕭雲湛，以消今日之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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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輪比賽的時間線會拉長，約莫是在五天後。
天剛蒙蒙亮。
祝檀想在床上賴一會兒，就被靈寶這個“人形鬧鐘”給叫醒。
“起床練劍啦!”
“起床練劍啦!”
“懶豬快起床!”
“懶豬快起床!”
她睜開眼，憤憤地伸手去夠靈寶。
但靈寶早已預判了她的預判，身形靈活一閃，笑嘻嘻地溜走了。
“……”
它一邊撲騰翅膀，一邊大聲道:
“瘋婆子又想打我啦!”
“瘋婆子又想打我啦!”
祝檀: “……”
她麻木地起床，又蹩手蹩腳地給自己換好藥。
出了房門，祝檀又去了天華峰後山的劍冢。
剛至，就看到了坐在涼亭裏的晏歸衡。他今日穿了件淡青色長袍，長發被一支碧玉簪紮著，周身籠罩著一層清寒之意。
聽到腳步聲，晏歸衡朝祝檀這邊看來，眉似遠山，出塵如畫。
石桌上擺放著一壺清茶，兩只茶杯。
——似乎是特意在此地等著自己。
祝檀大步走過去， “師尊。”
晏歸衡點頭: “藥可換好了”
祝檀嗯了聲。
晏歸衡長話短說: “那練劍吧。”
祝檀: “……好的。”
因為肩膀處傷口未痊愈，祝檀出手速度也慢了許多。
後山安靜，偶爾會有一兩只飛鳥經過發出一聲低鳴。祝檀正練著，就見一只千紙鶴便沖破護山大陣，飛了進來。
晏歸衡接住了千紙鶴，看到上面的內容後，眉頭皺得很深。
祝檀瞧見了，也停下了手裏的練劍動作， “師父可有什麽煩心事”
晏歸衡眼瞼低垂，看不清眸底的情緒。
“還有一個月寶河道秘境就要開啟了。”
祝檀楞了下，隨即便想起這個寶河道秘境來。
游戲裏也有寶河道秘境，那是策劃為了渡劫期玩家設置的特殊副本。
也只有渡劫期玩家能進。
那寶河道秘境裏有什麽，祝檀並不清楚，也從未進去過。
畢竟在那個時候，她天天忙著工作，忙著加班，到出車禍死，游戲裏等級也才金丹期而已。
祝檀是刷貼吧找攻略時，無意間看到有渡劫期的玩家現身說法——說那寶河道秘境裏面並沒有沒有boss，也沒有覆雜的機關，有的只有玩家的心魔。
若能戰勝心魔，出副本之日，就是飛升之時。
這個游戲開服這麽多年，大部分玩家都在化神期左右，能玩到渡劫期的少之又少。
照這麽說的話，等晏歸衡從寶河道秘境出來，就可以飛升上界了。
想到這裏，祝檀心緒突然覆雜起來。
一方面她期待晏歸衡能早日飛升;另一方面她心下又有點不舍他離開。
“這麽快。”
祝檀小聲呢喃了一句。
“嗯。”
晏歸衡開口: “距離上次寶河道秘境開啟，已經過去了一千年。”
他也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祝檀: “那師尊何日出發”
晏歸衡垂眸看向她。
他看見了少女眸中忐忑的神色，斂唇道: “不急，寶河道秘境會存在三個月時間，只要還在，就能進去。”
祝檀輕嗯了聲。
那滿打滿算，他也只能在下界待四個月而已。
氣氛突然變得沈默起來。
晏歸衡收回視線， “練劍吧。”
他頓了下，說: “希望在我離開前，你能把同悲劍法練到第六層。”
祝檀: “……”
那師尊可太瞧得起她了。
…
日暮西沈之時，祝檀收了劍，跟晏歸衡告了別。
“阿檀。”
晏歸衡叫住了她。
祝檀回了頭，清淩淩的眼睛看著他， “師尊還有什麽事嗎”
晏歸衡聲音偏沈，質感斐然: “即便是為師飛升走了，你依舊可以在天華峰住著，若是不願呆，為師也可以將你托付給修師兄。”
一股無言的情緒的湧上心頭。
祝檀眨了眨眼，故作輕松道: “師尊，我又不是小孩子。您放心飛升，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晏歸衡沈默不語。
祝檀笑了下，道: “太陽下山了，師尊，那我就先回屋了。”
晏歸衡視線落到她的身上，半晌後，才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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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可能會晚點，大家遲點或者明天早上來看，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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