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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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蘇扶黎雖不是劍修，但她好歹也是雲霄宗的弟子，是知道同悲劍法的招式的。
也是如此，她才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所有劍修弟子中，如今也只有蕭雲湛練到了第五式。
她到底是厚積薄發，還在刻意藏鋒？
祝檀握著凝霜劍的手亦有些顫抖。
她自己也不確定——
因為剛剛那些招式，完全是她無意識間使出來的。
“我、”
祝檀張了張口，自我懷疑道：“我也不知道。”
周遭劍意未散。
這強大而又熟悉的劍氣，確實是屬於同悲劍法第四式。
蘇扶黎率先冷靜下來。
她開始有點懷疑宗門弟子對她的傳聞的真實性了。
如果真是這般，那懷靈仙尊豈不是一眼識才？
不過，她轉念一想，懷靈仙尊那樣的人，想法自然是與別的劍修不同。
或許早在一年前，他就知道祝檀的特別之處了。
蘇扶黎很快就把自己說通了。
祝檀收斂了周身的劍意，“扶黎，關於我會同悲劍法第四式的事……”
蘇扶黎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嗐，其實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一個羽化骨的煉氣期弟子已經把同悲劍法學到了第四式？
祝檀唇角彎了彎，“謝謝。”
現在情況特殊，她暫時還不想讓外界知道。
危機解除，蘇扶黎看著地上的大蜘蛛，開口道：“阿檀，你把這只玉面蜘蛛帶回去賣給靈寶閣，七階的玉面蜘蛛可以賣到上百顆上品靈石。”
玉面蜘蛛渾身都是寶，蛛殼可以煉制成法器；蛛絲可以繪制成法衣；就連妖丹亦是毒丹原料之一。
祝檀雖然缺靈石，但沒打算獨吞，“蜘蛛是我們共同發現的，賣出去的靈石理應由我們對半分。”
蘇扶黎搖頭，“蜘蛛是你解決的，我什麽忙都沒幫上。我不能收，而且我也不缺靈石。”
相比於劍修，醫修賺取靈石可要簡單方便得多。
真要是沒靈石了，拿上幾枚高階靈丹去換錢便是。
既是如此，祝檀就沒再同蘇扶黎客氣。
她將蜘蛛屍體放進乾坤袋裏，與她商議著進洞看看。
蜘蛛洞很大，光是洞門，就可以容下三四個大漢齊齊通過。
內裏光線暗淡，似乎看不到盡頭。
蘇扶黎拿出上次崇俠島沒用完的火燭。
火光照亮了洞內的光景，一擡頭，崖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蛛絲網。
西游記的盤絲洞，約莫就是這般光景。
兩人收了些蛛絲，打算做幾件法衣。
除此之外，洞內還有不少玉面蜘蛛產的卵。
這些卵個頭極大，白色透明，裏面依稀可見沈睡的小蜘蛛。
看到這裏，祝檀瞬間頭皮發麻。
蜘蛛卵祝檀撿了一兩個回去，剩餘的讓他們自我生長。
秘境裏的流速很快，估摸著，再過一兩天又會有一只玉面蜘蛛長成。
洞內沒什麽妖獸氣息。
猶豫片刻後，蘇扶黎提議，還是繼續走下去。
“妖獸最喜斂財，即便是沒開靈智的妖獸，也不例外。”
祝檀點頭應下。
她接的是初級任務，秘境內就算有兇猛的妖獸，等級應該是不高的。
商議好後，兩人繼續往前走。
蜘蛛洞有一條極長的通道，走了半個多時辰，依舊不見盡頭。
越往裏走，能見的蛛絲與蜘蛛卵也就越少。到了後面，就完全沒有了。
蘇扶黎是醫修，身板嬌弱，這秘境裏又不能禦劍飛行，全靠雙腳走路。
她靠在墻角，喘著氣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會兒。”
她一邊歇，一邊還不忘吐槽，“這玉面蜘蛛還挺會給自己挖洞的，什麽深的洞，鬼才能傷到它。”
難怪她回回來思過崖采藥都沒撞上。
祝檀笑著寬慰了她，正欲開口，便瞧見了不遠處的點點亮光。
“前面有亮光。”
蘇扶黎勉強擡了下眼皮，她嗑了一口靈丹，振作起精神來。
迎著那絲絲點點的微光，兩人又走了半炷香的時間，終於得見天光。
清風拂面，山崖後面的靈氣濃郁暢快。
“阿檀！快來看！”
蘇扶黎站在洞門前，興奮地朝祝檀招手，“這裏好漂亮！”
祝檀聞聲看去。
她們所在的地方是半山崖壁，山腳下是望不到頭的煙粉色花海，美得夢幻，也美得讓人失了言語去形容。
祝檀也被震撼到了。
沒想到山洞另外一側，竟然是這樣一個漂亮世界。
游戲裏的化潭洞可沒有這樣的美景。
祝檀順著藤蔓跳到了崖底，近距離觀察起這些煙粉色的植物。
其實這些煙粉色植物並不是花，而是一種類似於蘆葦的植物。
有點像後世所說的粉黛亂子草。
這裏沒有人類踏足，粉黛草肆意生長，漫山遍野郁郁蔥蔥，一望無盡。
蘇扶黎也跳下來。
許是犯了職業病，她湊上前，嗅了嗅這些植物。
沒靈氣，也沒藥用價值。
漂亮是漂亮，但對於她來說，只是個沒有用的普通植物容易。
祝檀摘了幾株黛子草，輕手輕腳地放進了乾坤袋裏。
蘇扶黎回頭，瞧見了她的動作，不免心生好奇，“這草也不是靈植，采回去又什麽用？”
“因為漂亮。”
“……”
就這？
蘇扶黎不理解。
祝檀一掃趕路時的疲憊，語氣輕松：“這麽漂亮的風景，我想帶一點回去給師尊看。”
蘇扶黎更加不理解了。
“懷靈仙尊真的有那麽好麽？”
好到她特意采摘這些沒什麽用的植物回去送人。
“懷靈仙尊好不好我不知道，”
祝檀眸光裏應著滿山遍野的煙粉色，生動得令人移不開眼：“但師尊對我很好，我很感恩，自然要時時刻刻記掛他的好。”
感情是相互的。
師尊對她，她也要回報他的好。
蘇扶黎不明覺厲，她點了點頭，算是讚同了祝檀的話。
不過采摘這些草回去就算了。
她師父最忌諱沒有用的靈植——
那小老頭覺得，沒有屬性的靈植簡直是汙染他的靈植園。
-
做完最後的任務，兩人收獲滿滿地離開了化潭洞。
祝檀沒有著急回天華峰，而是先去靈寶閣交了任務，順便把洞裏得來的玉面蜘蛛賣掉。
管事師叔看到祝檀拿出來的玉面蜘蛛，震驚了好半天。
“這、這是你獵殺的？”
祝檀半真半假道：“還有蘇扶黎師妹幫忙。”
管事師叔哦了聲。
既然有醫修幫忙，那就不意外了。
醫修雖然自己身板不行，但架不住護身法寶多。
管事師叔清點了下戰利品，“這只玉面蜘蛛就算你五百靈石，蛛絲加上蜘蛛卵品相參差不齊，就算是一百靈石，你看滿意不？”
祝檀連連點頭。
這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值。
管事師叔麻利地取了靈石給她，“這兩次門派任務你都表現得不錯，千萬不可驕傲自滿。”
他見過太多有了一點點成績就狂妄自大的劍修了。
祝檀笑著應了下來。
從靈寶閣離開後，祝檀便禦劍回了天華峰。
剛至山門腳下，一坨粉粉嫩嫩的東西就朝她砸了過來。
都不用刻意去猜，便知道這坨小胖球是靈寶無疑。
祝檀伸手接過朝她飛奔而來的靈寶。還未開口，就被它猛啄了一番。
“嘶。”
這小東西力道不大，但尖嘴戳在皮膚上，刺癢刺癢的。
“你又背著我出去玩。”
“壞女人！”
“你果然是個負心漢。”
“嚶。”
被扣上帽子的祝檀啞然。
早上去秘境的時候見它還在睡覺，就沒叫它。
祝檀順毛擼，又廢了好一通唇舌解釋。
“以後我一定第一時間就叫上靈寶。”
“誰讓我和靈寶天下第一好呢。”
“騙子！”
靈寶背過頭去，傲嬌地撅起了鳥尾巴。
祝檀心情頗好，她哼著歌，腳步輕快地上了山。
她想在第一時間見到晏歸衡，並匯報她這次的收獲。
然而，等她回了天華峰小院後，並未瞧見晏歸衡的身影。
“師尊呢？”
她問起靈寶。
靈寶輕哼，依舊將屁股對著她。
祝檀挑眉，從袋子裏摸出了一袋靈米，軟下聲音討好它：“好靈寶，現在可以告訴我師尊去哪裏了嗎？”
靈寶瞅了眼靈米，哼哼唧唧道。
“不知道。”
“仙尊沒說。”
祝檀倒不意外。
畢竟懷靈仙尊的行蹤也不會告知一只鳥兒。
祝檀把靈寶放下來，又走到晏歸衡的房門前。
見屋子是開著的，但裏面沒人。
整個天華峰只有她和晏歸衡兩人。
晏歸衡並不會事事都避諱著自己，除了晚上睡覺，白天他是不會關上房門的。
祝檀進了屋，從乾坤袋裏取出了一枚雕刻精美的白瓷瓶。隨後，又拿出了在秘境采摘的粉黛子草。
她把草插進瓷瓶裏，又用了一些淺棕色葉子作為裝飾。
花瓶放在了窗邊的案幾上。
窗外是綿延萬裏的縹緲青山，窗內是一株唯美的煙粉色插花。
意境空靈唯美。
祝檀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她拍了拍手，剛準備離開房間，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晏歸衡。
不知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他回來多久了。
“師尊？”
她嚇了一跳。
師尊走路怎麽沒聲兒。
“嗯。”
晏歸衡聲音沁著冷，聽著似乎也沒什麽溫度，“剛從秘境回來？”
祝檀應了聲。
她擡眸看見晏歸衡走進了屋，一眼便註意到了他帶著水珠的發梢，那些水珠融進雪色長袍裏，留下潤濕斑駁的痕跡。
這是從後山的冰池子裏回來的？
晏歸衡自是瞧見了案幾上的插花，神色稍顯怔楞。
他自然是知道這煙粉色的草是哪裏來的——
整個九洲，唯有化潭洞秘境才有。
那草是他當年在凡間游歷時無意間發現的，回來後，也是他親自種在了化潭洞秘境。
“這蘆葦……”
祝檀嘿嘿一笑，“我瞧著好看。”
她眼神純粹又明亮，“也想帶回來給師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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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如此，她才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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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厚積薄發，還在刻意藏鋒？
祝檀握著凝霜劍的手亦有些顫抖。
她自己也不確定——
因為剛剛那些招式，完全是她無意識間使出來的。
“我、”
祝檀張了張口，自我懷疑道：“我也不知道。”
周遭劍意未散。
這強大而又熟悉的劍氣，確實是屬於同悲劍法第四式。
蘇扶黎率先冷靜下來。
她開始有點懷疑宗門弟子對她的傳聞的真實性了。
如果真是這般，那懷靈仙尊豈不是一眼識才？
不過，她轉念一想，懷靈仙尊那樣的人，想法自然是與別的劍修不同。
或許早在一年前，他就知道祝檀的特別之處了。
蘇扶黎很快就把自己說通了。
祝檀收斂了周身的劍意，“扶黎，關於我會同悲劍法第四式的事……”
蘇扶黎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嗐，其實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一個羽化骨的煉氣期弟子已經把同悲劍法學到了第四式？
祝檀唇角彎了彎，“謝謝。”
現在情況特殊，她暫時還不想讓外界知道。
危機解除，蘇扶黎看著地上的大蜘蛛，開口道：“阿檀，你把這只玉面蜘蛛帶回去賣給靈寶閣，七階的玉面蜘蛛可以賣到上百顆上品靈石。”
玉面蜘蛛渾身都是寶，蛛殼可以煉制成法器；蛛絲可以繪制成法衣；就連妖丹亦是毒丹原料之一。
祝檀雖然缺靈石，但沒打算獨吞，“蜘蛛是我們共同發現的，賣出去的靈石理應由我們對半分。”
蘇扶黎搖頭，“蜘蛛是你解決的，我什麽忙都沒幫上。我不能收，而且我也不缺靈石。”
相比於劍修，醫修賺取靈石可要簡單方便得多。
真要是沒靈石了，拿上幾枚高階靈丹去換錢便是。
既是如此，祝檀就沒再同蘇扶黎客氣。
她將蜘蛛屍體放進乾坤袋裏，與她商議著進洞看看。
蜘蛛洞很大，光是洞門，就可以容下三四個大漢齊齊通過。
內裏光線暗淡，似乎看不到盡頭。
蘇扶黎拿出上次崇俠島沒用完的火燭。
火光照亮了洞內的光景，一擡頭，崖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蛛絲網。
西游記的盤絲洞，約莫就是這般光景。
兩人收了些蛛絲，打算做幾件法衣。
除此之外，洞內還有不少玉面蜘蛛產的卵。
這些卵個頭極大，白色透明，裏面依稀可見沈睡的小蜘蛛。
看到這裏，祝檀瞬間頭皮發麻。
蜘蛛卵祝檀撿了一兩個回去，剩餘的讓他們自我生長。
秘境裏的流速很快，估摸著，再過一兩天又會有一只玉面蜘蛛長成。
洞內沒什麽妖獸氣息。
猶豫片刻後，蘇扶黎提議，還是繼續走下去。
“妖獸最喜斂財，即便是沒開靈智的妖獸，也不例外。”
祝檀點頭應下。
她接的是初級任務，秘境內就算有兇猛的妖獸，等級應該是不高的。
商議好後，兩人繼續往前走。
蜘蛛洞有一條極長的通道，走了半個多時辰，依舊不見盡頭。
越往裏走，能見的蛛絲與蜘蛛卵也就越少。到了後面，就完全沒有了。
蘇扶黎是醫修，身板嬌弱，這秘境裏又不能禦劍飛行，全靠雙腳走路。
她靠在墻角，喘著氣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會兒。”
她一邊歇，一邊還不忘吐槽，“這玉面蜘蛛還挺會給自己挖洞的，什麽深的洞，鬼才能傷到它。”
難怪她回回來思過崖采藥都沒撞上。
祝檀笑著寬慰了她，正欲開口，便瞧見了不遠處的點點亮光。
“前面有亮光。”
蘇扶黎勉強擡了下眼皮，她嗑了一口靈丹，振作起精神來。
迎著那絲絲點點的微光，兩人又走了半炷香的時間，終於得見天光。
清風拂面，山崖後面的靈氣濃郁暢快。
“阿檀！快來看！”
蘇扶黎站在洞門前，興奮地朝祝檀招手，“這裏好漂亮！”
祝檀聞聲看去。
她們所在的地方是半山崖壁，山腳下是望不到頭的煙粉色花海，美得夢幻，也美得讓人失了言語去形容。
祝檀也被震撼到了。
沒想到山洞另外一側，竟然是這樣一個漂亮世界。
游戲裏的化潭洞可沒有這樣的美景。
祝檀順著藤蔓跳到了崖底，近距離觀察起這些煙粉色的植物。
其實這些煙粉色植物並不是花，而是一種類似於蘆葦的植物。
有點像後世所說的粉黛亂子草。
這裏沒有人類踏足，粉黛草肆意生長，漫山遍野郁郁蔥蔥，一望無盡。
蘇扶黎也跳下來。
許是犯了職業病，她湊上前，嗅了嗅這些植物。
沒靈氣，也沒藥用價值。
漂亮是漂亮，但對於她來說，只是個沒有用的普通植物容易。
祝檀摘了幾株黛子草，輕手輕腳地放進了乾坤袋裏。
蘇扶黎回頭，瞧見了她的動作，不免心生好奇，“這草也不是靈植，采回去又什麽用？”
“因為漂亮。”
“……”
就這？
蘇扶黎不理解。
祝檀一掃趕路時的疲憊，語氣輕松：“這麽漂亮的風景，我想帶一點回去給師尊看。”
蘇扶黎更加不理解了。
“懷靈仙尊真的有那麽好麽？”
好到她特意采摘這些沒什麽用的植物回去送人。
“懷靈仙尊好不好我不知道，”
祝檀眸光裏應著滿山遍野的煙粉色，生動得令人移不開眼：“但師尊對我很好，我很感恩，自然要時時刻刻記掛他的好。”
感情是相互的。
師尊對她，她也要回報他的好。
蘇扶黎不明覺厲，她點了點頭，算是讚同了祝檀的話。
不過采摘這些草回去就算了。
她師父最忌諱沒有用的靈植——
那小老頭覺得，沒有屬性的靈植簡直是汙染他的靈植園。
-
做完最後的任務，兩人收獲滿滿地離開了化潭洞。
祝檀沒有著急回天華峰，而是先去靈寶閣交了任務，順便把洞裏得來的玉面蜘蛛賣掉。
管事師叔看到祝檀拿出來的玉面蜘蛛，震驚了好半天。
“這、這是你獵殺的？”
祝檀半真半假道：“還有蘇扶黎師妹幫忙。”
管事師叔哦了聲。
既然有醫修幫忙，那就不意外了。
醫修雖然自己身板不行，但架不住護身法寶多。
管事師叔清點了下戰利品，“這只玉面蜘蛛就算你五百靈石，蛛絲加上蜘蛛卵品相參差不齊，就算是一百靈石，你看滿意不？”
祝檀連連點頭。
這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值。
管事師叔麻利地取了靈石給她，“這兩次門派任務你都表現得不錯，千萬不可驕傲自滿。”
他見過太多有了一點點成績就狂妄自大的劍修了。
祝檀笑著應了下來。
從靈寶閣離開後，祝檀便禦劍回了天華峰。
剛至山門腳下，一坨粉粉嫩嫩的東西就朝她砸了過來。
都不用刻意去猜，便知道這坨小胖球是靈寶無疑。
祝檀伸手接過朝她飛奔而來的靈寶。還未開口，就被它猛啄了一番。
“嘶。”
這小東西力道不大，但尖嘴戳在皮膚上，刺癢刺癢的。
“你又背著我出去玩。”
“壞女人！”
“你果然是個負心漢。”
“嚶。”
被扣上帽子的祝檀啞然。
早上去秘境的時候見它還在睡覺，就沒叫它。
祝檀順毛擼，又廢了好一通唇舌解釋。
“以後我一定第一時間就叫上靈寶。”
“誰讓我和靈寶天下第一好呢。”
“騙子！”
靈寶背過頭去，傲嬌地撅起了鳥尾巴。
祝檀心情頗好，她哼著歌，腳步輕快地上了山。
她想在第一時間見到晏歸衡，並匯報她這次的收獲。
然而，等她回了天華峰小院後，並未瞧見晏歸衡的身影。
“師尊呢？”
她問起靈寶。
靈寶輕哼，依舊將屁股對著她。
祝檀挑眉，從袋子裏摸出了一袋靈米，軟下聲音討好它：“好靈寶，現在可以告訴我師尊去哪裏了嗎？”
靈寶瞅了眼靈米，哼哼唧唧道。
“不知道。”
“仙尊沒說。”
祝檀倒不意外。
畢竟懷靈仙尊的行蹤也不會告知一只鳥兒。
祝檀把靈寶放下來，又走到晏歸衡的房門前。
見屋子是開著的，但裏面沒人。
整個天華峰只有她和晏歸衡兩人。
晏歸衡並不會事事都避諱著自己，除了晚上睡覺，白天他是不會關上房門的。
祝檀進了屋，從乾坤袋裏取出了一枚雕刻精美的白瓷瓶。隨後，又拿出了在秘境采摘的粉黛子草。
她把草插進瓷瓶裏，又用了一些淺棕色葉子作為裝飾。
花瓶放在了窗邊的案幾上。
窗外是綿延萬裏的縹緲青山，窗內是一株唯美的煙粉色插花。
意境空靈唯美。
祝檀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她拍了拍手，剛準備離開房間，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晏歸衡。
不知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他回來多久了。
“師尊？”
她嚇了一跳。
師尊走路怎麽沒聲兒。
“嗯。”
晏歸衡聲音沁著冷，聽著似乎也沒什麽溫度，“剛從秘境回來？”
祝檀應了聲。
她擡眸看見晏歸衡走進了屋，一眼便註意到了他帶著水珠的發梢，那些水珠融進雪色長袍裏，留下潤濕斑駁的痕跡。
這是從後山的冰池子裏回來的？
晏歸衡自是瞧見了案幾上的插花，神色稍顯怔楞。
他自然是知道這煙粉色的草是哪裏來的——
整個九洲，唯有化潭洞秘境才有。
那草是他當年在凡間游歷時無意間發現的，回來後，也是他親自種在了化潭洞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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