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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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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

回到東宮的南宮鈺手中拿著那彈劾林侯府的文書,臉上頗有一些想立即簽字蓋章的意味。

只是想到昨日沈月初為了此事來找他,為此還被罰跪在雨中,他手頓了一下,將文書又重新放了回去。

溫嶺見狀有些不怕死的詢問,“殿下,沈姑娘如何了?”

南宮鈺眉頭輕挑,淡淡道:“死不了。”

聽見此言,溫嶺訕訕然,他這殿下就是嘴硬心軟的性子,明明昨日聽見沈姑娘被罰一事心疼的要死,還故作鎮定。

這不,夜晚還偷偷溜進人家沈姑娘的院子。

“要我說,昨日殿下若是趕著去了,那沈姑娘的罪並不會受了。”

“她是該長點記性。”

溫嶺聞言,擺了擺手,殿下你就繼續端著吧。

另一邊還在翻箱倒櫃的沈月初突然打了個噴嚏,

“翠娘,這天是越來越冷了,快往爐子裏再添些碳火。”

“姑娘,奴婢看你忙活了半天,讓奴婢來找吧。”

沈月初聞言,對著翠娘笑了笑,“不用。”剛說完,她就瞧見放在最底下的書信,“找到了。”

翠娘湊了過去,“姑娘,這些是什麽?”

“不重要的東西。”

這是重生前她寫給林傾的書信,當時二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只是後來她比較羞澀就沒有將信送出。

後來,林侯府謀反,林傾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原本的溫柔體貼早已消失不見。她被斬去手指的時候才明白,她只是林傾的棋子罷了,利用來推翻南宮鈺的棋子。

沈月初那時才明白南宮鈺所說的話,只是已經晚了。

直到南宮鈺跑來救她中了林傾的埋伏,死在了她的懷中,她那時才明白誰才是真心待她之人。

重活一世,她定不會再那般傻。

沈月初將書信拆開,又拿起筆墨紙硯在另一張紙上寫著。

寫完後又重新密封好,“翠娘,你將這封信交給東宮的侍衛。”

翠娘道:“姑娘,為何你一覺醒來,對太子殿下格外關註?”

“因為他值得。”

沈月初知曉翠娘為何有這樣的疑惑,因為之前她很討厭南宮鈺。

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年少時,她尿了褲子。那時母親不在,她又還小不知道怎麽辦,就只能哭。

誰料到被年少的南宮鈺瞧見,還說她這麽大的人還尿褲子。

她原本就難過,此時哭的更厲害了。

那時的南宮鈺見她哭了就跑過來安慰,但她卻覺得那是在嘲笑她,推開南宮鈺就跑了。

於是後來,不管南宮鈺對她多好,她總能想起尿褲子的事情。

再後來結識了林傾,南宮鈺為了她要嫁給林傾一事第一次沖她發脾氣,也是最後一次。

她就更討厭南宮鈺了。

“翠娘,我現在不討厭他了。”

相反,她欠南宮鈺一條命。

所以,不管怎麽樣,她都要嫁給他。

翠娘見沈月初面色愁苦,也沒再過問,只是將書信拿著,辦差事去了。

翠娘到了東宮門口,對著站在一旁嚴肅的侍衛說,“侍衛大哥,能不能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太子殿下,就說是沈府大姑娘給的。”

侍衛聽見沈府大姑娘的名號,想起殿下前些日子的吩咐,頓時為難,“姑娘,你還是將信拿回去吧。太子殿下吩咐過,不想再與你家姑娘有來往。”

“可是…”

翠娘頓時有些慌亂。

“嘿,你是沈姑娘身邊的丫鬟吧?”

翠娘連忙答是。

溫嶺將手一伸,對著翠娘輕笑“信給我吧,我替你給殿下。”

這人翠娘認得,是太子身旁的侍衛,她將書信遞到他手上,“謝謝。”

“不用,快回去吧。”

溫嶺見翠娘已經走遠,對著身側的侍衛說,“以後人不放,東西可以拿進去。”

“做人嘛,還是得機靈點。”

侍衛,“是,屬下懂了。”

*

“殿下,沈姑娘給您寫信了。”

南宮鈺從文書裏將頭擡了起來,淡淡道:“放這吧。”

溫嶺疑惑,“殿下,你現在不看嗎?”

“最近邊境局勢有些不穩,本宮準備…”

“別別別,殿下,屬下還有事,先走了。”

想起剛才殿下那陰沈的表情,溫嶺拍了拍胸膛,還好自己跑的夠快。

南宮鈺將桌面上的文書一掃而空,方才拿起那封擱了很久的信。

將信打開,裏面竟掉落下來二封連在一起的書信。

上面一封是寫給他的,而下面一封竟是給林傾的。

南宮鈺見狀,臉色越發難看,對著門外大喊,“溫嶺!”

原本在門外打盹的溫嶺立馬就清醒了過來,大步走了進去,“殿下,發生了何事?”

“去沈府。”

溫嶺瞧了一眼殿下的臉色,心裏暗暗想著,沈姑娘,你好自為之吧。

*

馬車行駛在元陽城內,城內街道的人早已散去,唯有馬車駛過的聲音。

溫嶺打量了一下殿下的神色,只見南宮鈺雙目緊閉,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過了一會兒,馬車在沈府停下,溫嶺這才說句,“殿下,沈府到了。”

南宮鈺嗯了一聲,下了車。

沈府大堂,正位上坐著看起來歷經風霜,卻仍然能夠看出年輕時的英俊樣貌來的沈慕。

沈慕是沈月初的父親,當朝丞相。

他一臉怒火看著跪在面前的沈月初,“聽茗兒和你母親說,你昨日去了東宮?”

沈月初暗嘆一聲,她這父親最好面子,而沈心茗母女所說的話,足以讓她這父親生她的氣了。

“女兒是去了東宮,不過我…”

還未等她說完沈慕並開始大發雷霆,將茶杯直接往她額頭上扔過來。

沈月初閉著眼睛沒躲,只聽見她悶哼一聲,原本嬌嫩的額頭頓時就紅了起來。

沈月初忍著疼痛眼眶微微有些發紅,“父親怎麽不問問女兒為何要去東宮呢?”

她突然想到小時候,明明是沈心茗自己摔倒了,卻告訴沈慕是她弄倒的。

而沈慕直接將她叫去書房,用板子將她打了一頓,她哭著說不是她做的,反而被打得更慘了。

正位上的沈慕見沈月初額頭掛了彩,內心的怒氣也消了一半,見她毫無悔意反而質問他,沈慕氣急敗壞,“為何,還不是跟你那死去的母親一樣,妄想攀龍附鳳!”

沈月初被氣笑了,“父親是想說,母親在你還沒升官發財時嫁給你是想攀龍附鳳嗎?”

“父親難不成忘記了,當初是誰借的銀子讓你能夠進京趕考!”

沈慕被戳中內心恨聲道:“閉嘴,你個不肖女,還敢頂嘴,來人啊!”

話音剛落,一道溫柔的男聲插了進來。

“看來本宮來的似乎不是時候啊。”南宮鈺似笑非笑的走了進去,“令千金犯了何錯啊?”

沈慕聞言立馬起身相迎,“臣不知殿下到來,沒有迎駕,是臣的過錯。”隨後用眼神示意沈月初起來,可沈月初還是一動不動像似沒看見他的表情,他雖氣惱也不敢在此時說。

南宮鈺慢慢走到正位坐下,眼神瞥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女人一眼,方才接著說,“無事,本宮也只是路過。”

這話說的雲淡風輕,沈慕也分不清裏面的情緒。

溫嶺這時驚呼,“沈姑娘,你的額頭!”

原來沈月初方才在南宮鈺進來的時候將頭低了下去,此時那額頭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滴血。

沈月初淡淡一笑,用手帕將額頭捂住,“沒事,就擦破點皮而已。”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入南宮鈺的耳中,他這才註意到沈月初額頭上的傷口,怪不得方才進來時她會低著頭。

南宮鈺縱使再氣她今日一事,此時也有些手忙腳亂的意味在其中,他連忙走到沈月初身邊蹲了下來,將她的手拉開,“讓我看看。”

語調溫柔極了,沈月初突然想起前世裏他也是這般對著她說,“別怕,有我在。”,這一時內心的委屈猶如海水一般倒了出來,淚珠滴在南宮鈺的手上。

南宮鈺波瀾不驚的眼眸像被觸電一般顫抖了一下,他看著那不大不小的傷口急切說,“溫嶺,去宮裏請太醫。”

聽見要請太醫,沈月初連忙拉住男人的衣袖,輕聲哽咽說,“我不要…”

南宮鈺見她這般,用手輕輕拂過她的額頭輕聲哄道:“別鬧,會留疤。”

隨後將她一把抱進懷裏,直徑走到正位上去,冷冷道:“早就聽聞丞相大人家教甚嚴,這下看來,果真名不虛傳啊。”

沈慕連忙說“殿下,臣只是被這女兒氣急了這才…下手重了些。”

南宮鈺看著懷中像貓一樣縮在他懷中的女人,“丞相大人可知,你打的可是未來的太子妃?”

這一句太子妃直接將沈慕嚇得後退二步,顫顫巍巍語調打顫,“臣…不知!”

在南宮鈺懷中的沈月初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瞧著他那如同雕刻般精致的容貌,那古人經常說的賽過潘安,就像他這樣的吧。

南宮鈺不冷不淡說,“本宮看在你是初兒的父親的面上饒你今日,若他日讓本宮知道誰敢將她欺負了去,丞相大人你應該懂吧?”

“哦對了,昨日令夫人…”話說到一半,南宮鈺峰回路轉,“既然是丞相大人的家務事,本宮也不好多說什麽。”

這話都說到這地步了,沈慕再傻也能聽出其實的深意來。

“臣明白。”

南宮鈺應了一聲,“這幾日初兒會住在東宮。”

沈慕這時那還敢多說什麽,“臣無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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