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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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等了好一會兒，這幽侍衛都沒有動靜。
宋樂旁邊的春芳直接被幽眠的視線盯得渾身發冷，宋樂心中煩躁，卻也不得不裝出一副很想見許山的模樣，眼神帶著眷念深情的望著隔絕了她和許山的雕花木門。
“幽侍衛，世子在不在？”宋樂從衣袖中拿出香囊，漏出來的一截白雪般的手臂被風吹得發涼，如今的宋樂，在這府中每走一步都是艱難的。
她需要忍耐。
這幽侍衛才像剛看見宋樂一般，朝宋樂行了禮，側身讓開，聲音粗獷道：“世子叫您進去。”
幽眠的聲音比他的面相還要冷一些，涼涼的眼神掃過宋樂，讓宋樂感覺到一股敵意，等宋樂再看過去時，幽侍衛的眼神已經看向外面白皚皚的雪層。
宋樂覺得是外面太冷了，讓她產生了錯覺。她好歹也是這府中的世子妃，就算不得許山喜歡，也不能讓府中的人以敵相待吧，宋樂整了整思緒，走過去敲響了房門。
裏面沒聽到回聲，宋樂推開門往裏頭走去。
身後又傳來幽侍衛冰冷粗獷的聲音：“你不能進！”
宋樂轉身看去，只見幽眠不知何時將手中那未開鞘的劍伸向了春芳的脖子處，冰涼的眼神裏更是不了一層陰森的死氣，就那麽面無表情的看著春芳，使得春芳如冰雪中出來覓食的白兔遇到叢林兇獸一般，顫抖個不停。
宋樂深呼口氣，咬牙不已。
在閨中這麽多年，她何從受過這樣的氣，一次又一次，這些人在不停挑戰自己的底線，而她好死不死，人在屋檐下！
宋樂調整好呼吸，對春芳說道：“你便在外面等我。”
說罷，將手中的湯婆子扔給春芳。
屋子裏溫暖如春，越接近裏屋越暖和，一股苦澀的中藥味也慢慢濃烈起來。
宋樂的急匆匆的步子逐漸變得緩慢，眼神逐漸溫柔得能溢出水來。
“世子~”宋樂軟軟開口，帶著姑娘家獨有的嬌軟。
房間裏沒有任何聲音，宋樂只能看到雕花鑲嵌的漆黑床榻上一抹觸目驚心的白，塌邊的小幾上放有一碗同床榻上一樣黑乎乎的藥水。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連聲響都沒有，甚至呼吸聲都聽不到，隨著她的走進，許山白得不自然的臉龐出現在眼前，竟比外面的冰雪還要白，唇色烏黑，仿佛死了一樣。
宋樂被自己的想法一驚，連忙將手伸過去放到許山的鼻下，試探有沒有呼吸。
要死別可別在她進來的時候死啊！到時怪罪下來，她可解釋不清這等倒黴的巧合。
碰到許山冰涼鼻下的輕微氣流，宋樂的心放了回去，舒了口氣。
“還好沒死。”輕聲說道。
正準備收回手來，睡得正熟的許山忽然睜開眼睛，一只手拽住宋樂的手腕，迷蒙的目光飛快染上血色，似有驚濤駭浪在裏頭，眉眼冰涼的看著宋樂。
宋樂驚呼出聲，被握住的手腕生疼生疼，骨頭都像是要碎掉一樣，她忍著疼痛欣喜道：“世子爺，您醒啦？”
“嗯…”這人喉嚨深處發出奇怪的□□，剛醒眉頭就已經皺到了一塊，慘白的連迅速變得紅潤起來，仿佛正在忍受什麽痛苦。
眼睛裏黑沈沈的看不到光，像是那雙眼睛。
宋樂不免又想到了上次對著自己那死不瞑目的眼睛，都是一樣的好看，一樣的沒有生氣。
“您怎麽了？”宋樂面上露出一抹擔心，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床前。
男人修長的手指從手腕往下，慢慢滑過宋樂的虎口、指腹，引得宋樂頭皮一陣發麻。
就在宋樂想著要不要抽開手的時候，許山主動松開了她的指尖，長臂一揚，露出被子裏蓋住的薄薄一層寢衣，他的手猛地掃過床榻邊的小幾，漆黑的瓷碗應聲而裂，黑乎乎的藥汁伴著破碎的瓷片從地面上向四周濺開，宋樂退閃不及，裙擺邊粘上了漆黑的藥汁。
“滾！”許山有些不耐，眉宇間盡是戾氣。
宋樂有些慶幸自己剛才特意遠離了床邊，不然這位爺發起火來，自己這細嫩的脖子此時可能如同地下的碎碗。
她瑟縮了下，即使心中一萬分不願意與這家夥多說，也不得不裝作溫柔小意，雙手捧著香囊遞送到床榻邊，擔憂的朝許山說道：“世子不喝藥，可是嫌這味道不好？”
“昨日聽世子爺問起香囊，妾身想著這香囊有安神的功效，今兒一大清早便給世子送了過來，妾身給世子放在床頭可好？”宋樂試探問道。
許山揚眉，他就說皇帝送來的美人美則美矣，實在是沒有一樣能入眼的，這會兒自己如此厲聲喊她滾，竟然還能淡定的在這裏送東西給自己，當真是有幾分孤勇，可未免太蠢了些。
許山將視線移向那兩個香囊，昨日他的試探她當真聽不懂嗎？還是借此來明目張膽害自己。
畢竟，這些年皇帝明裏暗裏送過來的“補藥”可不少。
不過他那些手下的蠢蛋，沒有一個能在他眼前不露餡的。
許山眼中閃過不屑，目光滿含深意的看向宋樂：“有勞世子妃。”
見許山應下，宋樂連忙將香囊掛在床頭，一邊掛一邊看許山的臉色，頗為遺憾的道：“本想給世子多送幾個過來，可妾身只帶了這麽兩個，這香囊放的時間久了，便沒什麽藥效，妾身想和帶著丫鬟一起出門去為世子買幾個香囊，您看行嗎？”
許山嘴角往上傾斜，諷刺一笑。
原來是要出門，和外面那群總是盯著他想他死的人通信嗎？
宋樂坐在的小凳子上，擡頭與許山的視線齊平，許山那只掃落藥碗的手伸過來，指腹冰涼，在宋樂的下巴兩側輕滑，聲音低沈沙啞，說出來的話帶著怪腔：“關心我？”
不知是被室內這滿是刺鼻藥味刺激，還是被許山那張明明沒有表情卻讓人覺得怪異的臉刺激，宋樂心中條件反射想吐，她連忙低下頭去，怕被許山看出一點苗頭。
血氣上冒，慢慢憋紅了一張小臉，薄得能看見血絲的耳垂紅紅的，輕輕嗯了一聲。
“哈哈哈哈……”床上突然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不同於剛才的陰陽怪氣，有著少年人獨有的爽朗，聲音也恢覆到本來的清脆好聽。
宋樂一時有些怔住，看著床上的許山臉色由白轉紅，整個人變得妖冶起來，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在陰森可怕。
可下一秒一陣掏心的咳嗽打破了宋樂的幻想，宋樂見眼前的人咳得實在難受，整張臉爆紅，身體蜷縮成一只被煮熟了的龍蝦，連忙伸手想去將人扶起來。
誰知這人並不領情，將宋樂猛地往外一推，宋樂腳步不穩，差點跌坐在地上。
地面上四碎的瓷碗還在，宋樂瞳孔正大，雙手在空氣中不停滑動，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袖子處好像被人拽了一下，宋樂又往前栽去。
整個人趴在了床上，宋樂還沒反應過來，身下傳來許山幽幽的聲音：“喜歡我？想爬床？”
宋樂尷尬地笑了兩聲，快速從床上爬起，簡明扼要：“對，妾身喜歡世子爺，剛才進屋來看世子爺臉色蒼白，一碗藥放在床頭黑乎乎的已經冰涼，妾身跟著心都疼了，世子爺，您要記得吃藥啊！妾身這就出去為世子爺多買幾個安神健身的香囊，希望世子爺的身體越來越好。”
說完，宋樂欲語還休的看了眼床上陰晴不定的許山，不等他發話，柔弱叮囑道：“妾身這就出去買東西去了，世子爺可不能任性。”
宋樂從房間退出來，身體還有些緊繃，北風一吹，面上有幾分重見天日的欣喜，連帶著幽侍衛兇神惡煞的樣子都變得可愛起來了，她仔細交代著這個根本沒將自己看在眼裏的幽侍衛，細細絮叨著：“剛剛我進去，世子爺的藥竟然沒有喝，你去讓廚房將藥重新煮一碗，親眼看著世子喝了。還有房間裏的藥碗，著人去清掃一下。”
即便幽侍衛全程沒有理她，宋樂自說自話交代完，帶著早已經慌得不行的春芳往回走。
回了院子，春芳左右打量了自家小姐，眼睛紅紅的，快要哭出來，“奴婢聽見裏頭的響動，還以為小姐出事了。”
“你家小姐命大著呢，哪這麽容易出事。”宋樂輕笑，刮了刮春芳的鼻子。
春芳這才想起小姐去找世子爺的目的，心情被小姐影響，也跟著好了起來：“小姐這麽開心，世子爺是答應了？”
宋樂嘴邊的微笑頓了下，許山一開口就能把她給氣死，她確實沒要到許山的準話，但既然沒阻止，那便是答應了吧？
“去吩咐車夫，備馬去得意樓旁邊的香粉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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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一會兒，這幽侍衛都沒有動靜。
宋樂旁邊的春芳直接被幽眠的視線盯得渾身發冷，宋樂心中煩躁，卻也不得不裝出一副很想見許山的模樣，眼神帶著眷念深情的望著隔絕了她和許山的雕花木門。
“幽侍衛，世子在不在？”宋樂從衣袖中拿出香囊，漏出來的一截白雪般的手臂被風吹得發涼，如今的宋樂，在這府中每走一步都是艱難的。
她需要忍耐。
這幽侍衛才像剛看見宋樂一般，朝宋樂行了禮，側身讓開，聲音粗獷道：“世子叫您進去。”
幽眠的聲音比他的面相還要冷一些，涼涼的眼神掃過宋樂，讓宋樂感覺到一股敵意，等宋樂再看過去時，幽侍衛的眼神已經看向外面白皚皚的雪層。
宋樂覺得是外面太冷了，讓她產生了錯覺。她好歹也是這府中的世子妃，就算不得許山喜歡，也不能讓府中的人以敵相待吧，宋樂整了整思緒，走過去敲響了房門。
裏面沒聽到回聲，宋樂推開門往裏頭走去。
身後又傳來幽侍衛冰冷粗獷的聲音：“你不能進！”
宋樂轉身看去，只見幽眠不知何時將手中那未開鞘的劍伸向了春芳的脖子處，冰涼的眼神裏更是不了一層陰森的死氣，就那麽面無表情的看著春芳，使得春芳如冰雪中出來覓食的白兔遇到叢林兇獸一般，顫抖個不停。
宋樂深呼口氣，咬牙不已。
在閨中這麽多年，她何從受過這樣的氣，一次又一次，這些人在不停挑戰自己的底線，而她好死不死，人在屋檐下！
宋樂調整好呼吸，對春芳說道：“你便在外面等我。”
說罷，將手中的湯婆子扔給春芳。
屋子裏溫暖如春，越接近裏屋越暖和，一股苦澀的中藥味也慢慢濃烈起來。
宋樂的急匆匆的步子逐漸變得緩慢，眼神逐漸溫柔得能溢出水來。
“世子~”宋樂軟軟開口，帶著姑娘家獨有的嬌軟。
房間裏沒有任何聲音，宋樂只能看到雕花鑲嵌的漆黑床榻上一抹觸目驚心的白，塌邊的小幾上放有一碗同床榻上一樣黑乎乎的藥水。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連聲響都沒有，甚至呼吸聲都聽不到，隨著她的走進，許山白得不自然的臉龐出現在眼前，竟比外面的冰雪還要白，唇色烏黑，仿佛死了一樣。
宋樂被自己的想法一驚，連忙將手伸過去放到許山的鼻下，試探有沒有呼吸。
要死別可別在她進來的時候死啊！到時怪罪下來，她可解釋不清這等倒黴的巧合。
碰到許山冰涼鼻下的輕微氣流，宋樂的心放了回去，舒了口氣。
“還好沒死。”輕聲說道。
正準備收回手來，睡得正熟的許山忽然睜開眼睛，一只手拽住宋樂的手腕，迷蒙的目光飛快染上血色，似有驚濤駭浪在裏頭，眉眼冰涼的看著宋樂。
宋樂驚呼出聲，被握住的手腕生疼生疼，骨頭都像是要碎掉一樣，她忍著疼痛欣喜道：“世子爺，您醒啦？”
“嗯…”這人喉嚨深處發出奇怪的□□，剛醒眉頭就已經皺到了一塊，慘白的連迅速變得紅潤起來，仿佛正在忍受什麽痛苦。
眼睛裏黑沈沈的看不到光，像是那雙眼睛。
宋樂不免又想到了上次對著自己那死不瞑目的眼睛，都是一樣的好看，一樣的沒有生氣。
“您怎麽了？”宋樂面上露出一抹擔心，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床前。
男人修長的手指從手腕往下，慢慢滑過宋樂的虎口、指腹，引得宋樂頭皮一陣發麻。
就在宋樂想著要不要抽開手的時候，許山主動松開了她的指尖，長臂一揚，露出被子裏蓋住的薄薄一層寢衣，他的手猛地掃過床榻邊的小幾，漆黑的瓷碗應聲而裂，黑乎乎的藥汁伴著破碎的瓷片從地面上向四周濺開，宋樂退閃不及，裙擺邊粘上了漆黑的藥汁。
“滾！”許山有些不耐，眉宇間盡是戾氣。
宋樂有些慶幸自己剛才特意遠離了床邊，不然這位爺發起火來，自己這細嫩的脖子此時可能如同地下的碎碗。
她瑟縮了下，即使心中一萬分不願意與這家夥多說，也不得不裝作溫柔小意，雙手捧著香囊遞送到床榻邊，擔憂的朝許山說道：“世子不喝藥，可是嫌這味道不好？”
“昨日聽世子爺問起香囊，妾身想著這香囊有安神的功效，今兒一大清早便給世子送了過來，妾身給世子放在床頭可好？”宋樂試探問道。
許山揚眉，他就說皇帝送來的美人美則美矣，實在是沒有一樣能入眼的，這會兒自己如此厲聲喊她滾，竟然還能淡定的在這裏送東西給自己，當真是有幾分孤勇，可未免太蠢了些。
許山將視線移向那兩個香囊，昨日他的試探她當真聽不懂嗎？還是借此來明目張膽害自己。
畢竟，這些年皇帝明裏暗裏送過來的“補藥”可不少。
不過他那些手下的蠢蛋，沒有一個能在他眼前不露餡的。
許山眼中閃過不屑，目光滿含深意的看向宋樂：“有勞世子妃。”
見許山應下，宋樂連忙將香囊掛在床頭，一邊掛一邊看許山的臉色，頗為遺憾的道：“本想給世子多送幾個過來，可妾身只帶了這麽兩個，這香囊放的時間久了，便沒什麽藥效，妾身想和帶著丫鬟一起出門去為世子買幾個香囊，您看行嗎？”
許山嘴角往上傾斜，諷刺一笑。
原來是要出門，和外面那群總是盯著他想他死的人通信嗎？
宋樂坐在的小凳子上，擡頭與許山的視線齊平，許山那只掃落藥碗的手伸過來，指腹冰涼，在宋樂的下巴兩側輕滑，聲音低沈沙啞，說出來的話帶著怪腔：“關心我？”
不知是被室內這滿是刺鼻藥味刺激，還是被許山那張明明沒有表情卻讓人覺得怪異的臉刺激，宋樂心中條件反射想吐，她連忙低下頭去，怕被許山看出一點苗頭。
血氣上冒，慢慢憋紅了一張小臉，薄得能看見血絲的耳垂紅紅的，輕輕嗯了一聲。
“哈哈哈哈……”床上突然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不同於剛才的陰陽怪氣，有著少年人獨有的爽朗，聲音也恢覆到本來的清脆好聽。
宋樂一時有些怔住，看著床上的許山臉色由白轉紅，整個人變得妖冶起來，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在陰森可怕。
可下一秒一陣掏心的咳嗽打破了宋樂的幻想，宋樂見眼前的人咳得實在難受，整張臉爆紅，身體蜷縮成一只被煮熟了的龍蝦，連忙伸手想去將人扶起來。
誰知這人並不領情，將宋樂猛地往外一推，宋樂腳步不穩，差點跌坐在地上。
地面上四碎的瓷碗還在，宋樂瞳孔正大，雙手在空氣中不停滑動，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袖子處好像被人拽了一下，宋樂又往前栽去。
整個人趴在了床上，宋樂還沒反應過來，身下傳來許山幽幽的聲音：“喜歡我？想爬床？”
宋樂尷尬地笑了兩聲，快速從床上爬起，簡明扼要：“對，妾身喜歡世子爺，剛才進屋來看世子爺臉色蒼白，一碗藥放在床頭黑乎乎的已經冰涼，妾身跟著心都疼了，世子爺，您要記得吃藥啊！妾身這就出去為世子爺多買幾個安神健身的香囊，希望世子爺的身體越來越好。”
說完，宋樂欲語還休的看了眼床上陰晴不定的許山，不等他發話，柔弱叮囑道：“妾身這就出去買東西去了，世子爺可不能任性。”
宋樂從房間退出來，身體還有些緊繃，北風一吹，面上有幾分重見天日的欣喜，連帶著幽侍衛兇神惡煞的樣子都變得可愛起來了，她仔細交代著這個根本沒將自己看在眼裏的幽侍衛，細細絮叨著：“剛剛我進去，世子爺的藥竟然沒有喝，你去讓廚房將藥重新煮一碗，親眼看著世子喝了。還有房間裏的藥碗，著人去清掃一下。”
即便幽侍衛全程沒有理她，宋樂自說自話交代完，帶著早已經慌得不行的春芳往回走。
回了院子，春芳左右打量了自家小姐，眼睛紅紅的，快要哭出來，“奴婢聽見裏頭的響動，還以為小姐出事了。”
“你家小姐命大著呢，哪這麽容易出事。”宋樂輕笑，刮了刮春芳的鼻子。
春芳這才想起小姐去找世子爺的目的，心情被小姐影響，也跟著好了起來：“小姐這麽開心，世子爺是答應了？”
宋樂嘴邊的微笑頓了下，許山一開口就能把她給氣死，她確實沒要到許山的準話，但既然沒阻止，那便是答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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