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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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媽媽媽媽媽媽”
“我媽媽回來啦”
……
小崽子這媽媽媽媽的小嘴叭叭虞家人是真很久很久沒聽到了
一群人還在院子裏面坐著等待這最後一個小時的守夜咧, 那邊外面就傳來小崽子叭叭喊破天的聲音，那是大老遠的都能聽到了
一群人面面相覷，還是沒忍住都跑出去外面看, 這大晚上的燈光還在那邊老遠咧, 他們看不太清, 但是這人影還是有一些的
別說他們了，就連這路邊其他人家也有探出來看的, 果然看到了人
媽媽呀
“寒寒回來了啊？”
“真好了啊”
“哎喲，這看著確實都精神了起來”
……
虞聽寒其實還是有些不適應的, 但是看著這些個熟悉的陌生人，從大到小，從老到少，那是每一個都能精準地認出來, 她對這些人也還是很生疏, 但是莫名的, 看著人話就下意識說出來了
“二大爺您腿還好吧？還痛不？”
“三叔您家黑球好了嗎？那屋子的雪記得掃, 不然又壓垮屋頂了”
“洪阿婆你，算了，你還是少吃點吧，你家孩子不上學不養了啊？真有你的”
……
這萬事開頭難，不說話的時候還好些拘束生疏, 這話說出來以後，虞聽寒很快也就放平了心態
她既然選擇回來，自然是做好了心裏準備了, 雖然還是有些不適感, 但是卻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了
比起林家那邊真全是新認識的，這邊大隊上的人, 可是太好認了，看到人都能瞬間想到以前好的壞的各各種事情
“哎喲，哎喲，你個死丫頭什麽時候回來了？這大冷天的，你一個人回來？腦袋被糊掉了是不是？”
就在虞聽寒稍微放松一些的時候，那邊的虞采花大步走了過來，看著這人那是又心疼又氣，下意識一巴掌就拍人肩膀，罵罵咧咧
“這大雪天的也不怕把你給埋了？再不濟不知道提前給個消息去接你？可是把你給能的，沒看出來來哪裏好了的……”
看著面前熟悉又帶著幾分陌生感的虞采花，虞聽寒對於她這般親密的行為有些許的不適應，即便之前在首都已經相處過一段時間了，但是對於虞聽寒這個‘外來者’而言，虞采花身份
在養母之上，更多的是婆婆這個尷尬身份，自然和媽媽是不一樣的
虞采花這會兒也就是見到人過於激動了，拍人罵人也都是下意識的行為，沒一會兒就註意到虞聽寒的模樣，心裏微微涼了涼，還是覺著這閨女可能也沒恢覆記憶，趕緊收了手輕咳一下，想要稍稍註意點形象，就被虞聽寒給抱住了
“這些年，辛苦你了，媽”
這些話想著很難，但是說出口了，一切就很簡單了
虞聽寒深吸了一口氣，緊緊抱著人，眼睛也有些紅，記憶力的虞采花是個愛俏喜歡享受愛面子的老太太，但是在她出事以後也是收起那才過上沒幾年的好日子，不僅吃得差還要幹活還要管著她們還要去和別人吵架去道歉
她可都是五十多的老太太了
這會兒的鄉下老太太可不是後世那些，能活到五六十歲已經是身體倍棒的那種了，七八十歲那都是大隊壓箱底的老人家了，她這年紀真是該享福的年紀了
“辛苦什麽辛苦的，你個死丫頭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啊”虞采花眼睛一紅，那也是撐著面子才沒哭出來的，又想起什麽，她趕緊推開人急急忙忙道
“你這丫頭，快別抱了，這會兒也沒個車子的，你又是淌近路走回來的？哎喲這天冷的，趕緊回去泡個腳，吃飯了沒？老大媳婦，快去吧飯菜都熱一熱，剛好吃半天又餓了，咱家再吃個團圓飯……”
“哎，好，小妹快回去泡個腳去炕上坐一坐，芳芳和美如跟我去把飯菜熱一下，多燒兩個竈臺……”
孟雪驚喜之下，拉著朱芳芳和李美如兩個妯娌就去熱飯
那邊虞開城虞護元虞開城虞春麗兄弟妹三個已經擠了過來，一個個眼巴巴看向虞聽寒
“寒寒寒寒”
“小妹小妹”
“我是誰？”
……
這麽一大群人湊過來，你一句我一句的，聽得虞聽寒眉頭直跳，一把拍向湊得最近的虞合眾，臉上全是嫌棄
“都離我遠點，看著煩”
“媽媽呀，是小妹啊”虞合眾挨了一巴掌還熱淚盈眶了起來，看向其他兄弟妹，聲音都哽咽了，“咱家小妹真的不傻了啊”
說完他擦了擦眼角，捂著拍疼的額頭，小聲嘟囔
“傻了沒這麽兇”
“啪”
虞聽寒順手又是一下，手剛剛拍下去，虞春麗幾個瞬間撲了過來，那待遇可就不像魚魚了，虞聽寒一個驚險避開，然後深吸一口氣，滿意地看著這些人一齊摔到地上去，這才松了口氣，滿意地抱上一邊的小崽子往虞家走去
幾人：……
這死丫頭
**
因為虞聽寒的到來，虞家本來已經結束的團圓飯重新擺上，雖然天黑著，但是一點也不妨礙大家敞亮的心，一個個熱情地給虞聽寒夾著菜
虞聽寒面無表情看著很快就滿出來的飯菜，有些無言以對
“……我是沒吃晚飯，不是快餓死了”這家裏的碗本來就是大碗了，他們倒好，直接給她拿了個盆，這都冒出尖了
“哎呀，這不是怕你吃不飽嘛，你胃口好多吃點”虞春麗說著又給她夾了塊牛肉，嘴上說著，“你可以的，相信你”
“是沒碗了吧？還有，別夾了，吃不了了”虞聽寒忍無可忍，蓋住了碗，等了一眼擠在旁邊的虞春麗，非常嫌棄她
“別挨我這麽近，你好臭”
“呸，老娘這是香水，你懂不懂？玫瑰味的，藍玫瑰，說是外國貨咧”虞春麗輕哼，嗅了嗅自己的手腕，還是覺得很香
“……你在黑市買的？”虞聽寒嘴角一抽，然後非常殘忍地說道，“有沒有可能，你這個是正經玫瑰摻了些桂花的味道？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麽還能這麽傻？”
虞春麗楞了起來，不信邪地再聞了聞，再聞聞，好像，是有些
這越想越是，越想她越忍不住咬了咬牙，媽的，竟然被那狗東西騙了，等她回去就找他麻煩，氣死她了
眼看著她臉都氣黑了，虞聽寒火上澆油，微笑道
“不會吧不不會吧？這普通香水就兩三塊，貴一些的五六塊，你這個，花了多少錢？”
“……吃你的吧”花了十塊錢的虞春麗瞪了瞪她，氣得挪著等著就往旁邊挪
真的是，一日不見，不如不見
虞聽寒懟了人心情舒坦了，然後繼續苦大仇深地看著面前的大碗飯菜，吃不完，真的吃不完，這要是上輩子她肯定吃得幹幹凈凈，現在的她，不行真不行了啊
“快吃吧，一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吃不完我幫你吃”看著她這糾結模樣，虞聽堯摸了摸她的腦袋，神色輕柔，眼中帶笑，寵溺地看著她
“那也不用，實在吃不完明天熱熱還能吃”虞聽寒楞了一下，微微鼓了鼓嘴，慢吞吞說著，然後埋頭幹飯
幹飯幹飯
就算是在記憶裏面，就算原身是她她就是原身，虞聽堯這舉動對她來說還是太親密了，在她正經認知裏，在前面十來年兩人都是正經兄妹咧
結婚那幾年不算，傻子這種黑歷史被她自動屏蔽了
面對她這反應，虞聽堯也沒有半分失落，在人回來之後，他心中已經全被喜悅給占滿了，分不出半點給失落這種東西，更何況，他看了看虞聽寒微微紅的耳尖，也忍不住揚著嘴角，眼中的笑意是藏都藏不住的
魚魚坐在他的懷裏，瞅瞅爸爸，再瞅瞅媽媽，不太懂這些，但是也彎著眼睛，想了想，又趴了下來，扭扭扭，最後小腦瓜子鉆到虞聽寒懷裏，腳丫子搭在虞聽堯腿上，揪揪虞聽寒的長發咯咯笑
“媽媽”
“嗯？”虞聽寒塞了塊肉到魚魚嘴裏
“唔麻麻”魚魚嚼著肉，剛想說什麽，嘴裏又多了一塊雞肉，她糾結一下，繼續咀嚼，然後又是一塊
“……”
魚魚不說話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又扭扭扭，扭扭扭回了虞聽堯懷裏，給她留了個腳丫子
肉雖然好吃，但是她小崽子剛才才吃了一大堆，這會兒肚子都是抱抱的哎
“肚肚”魚魚縮在虞聽堯懷裏，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圓鼓鼓的，今天沒少吃東西了
“你啊”虞聽堯眼中帶笑，給她移了個舒服的位置，就伸手給她揉著肚子
虞聽寒瞄了一眼有些心虛，不敢說話，繼續大口吃著這飯菜
其他人則是看著她，心裏臉上全是感嘆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啊，這傻和不傻真的是太明顯了
“時間差不多了，快拿煙花，放煙花”
虞春麗他們是有手表的，一個個看著時間，眼看著馬上就十二點了，興沖沖就去安排人了
“別放完了，明天還要放”看著那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點小崽子，虞采花眼睛一跳趕緊喊道
“都放了吧，我帶了有”虞聽寒咬著半個饅頭，慢吞吞道，“很多，我從他們那偷回來的，好像在，丟墻角了，小七你們幾個去拖回來吧”
“哎？我這就去找”被點到名的虞七莫名激動，蹦跳一下，激動拉起一邊的虞八他們就跑，跑的跟兔子一樣一會兒就沒影了
其他人也趕緊的，拿煙花的拿煙花，拆包裝的拆包裝，一個個就在院子裏準備好
家裏今年情況變好了，幾家人都默契買了煙花爆竹打算過個熱鬧年，尤其是虞聽堯他們還有從首都那邊帶回來的，現在又加上虞聽寒帶回來的
一大袋
真的是一大袋好幾十斤那種，可是給家裏孩子們激動的，大大小小人手好幾根，掐著點，那煙花一燃
星星點點，照亮了整個院子，隨著孩子們的驚喜的喊聲中，迎來了新的一年
同一時刻的林穆等人：……
心哇涼哇涼的
**
一家子放完煙花又聚著閑聊又收拾院子碗筷，等到各自散開回房間了，已經快三點鐘了
魚魚是被虞聽堯抱著回家的，小崽子實在是是撐不住了，打著小奶呼被放到提前燒好的暖暖的炕上，自覺地就卷起被子往裏邊打了個滾，呼呼睡了起來
虞聽堯坐在床邊，看著小崽子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巴拉巴拉她有些遮著眼睛的頭發，小孩子長得快，前兩個月才剪的頭發，現在又有些長了
也不知道真是因為之前剪了短發的原因，還是因為這段時間吃的花樣多了，魚魚腦袋上的頭發濃密了起來，黑黝黝的，不是以前的小黃毛了
“嬌氣包”他輕輕點了點小崽子的鼻子，笑道，“不努力賺錢都養不起你了”
小崽子現在生活可好了，基本上天天吃肉，各種糕點零食麥乳精奶粉也都吃著，衣服鞋子也是變成一大堆了
以前沒有就算了，現在都有了，日子總不能一天比一天差
“唔”魚魚像是聽到虞聽堯的‘嫌棄’一般，睡夢中都皺了皺鼻子，然後，吐了個小泡泡，波一下就破了，真和一只小魚兒似的
但是其實最開始，他給孩子取這個名字也不是因為這個
房間裏安安靜靜的，虞聽堯也不著急，又是給魚魚蓋了蓋被子，又是給她理了理頭發，又是給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是捏捏她的臉蛋……
最後眼看著再等下去真得天亮了，他嘆了口氣，從炕邊站了起來，然後朝著院子走去，看著在屋檐下磨磨蹭蹭的虞聽寒，有些無奈
“你再不進來，媽一會兒得出來倒水喝了”
那老太太鐵定也沒睡的
虞聽寒下意識往虞采花房間看去，也沒開燈啥也看不到，但是依據記憶裏對人的了解來說，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她有些扭捏和不自然，瞅了瞅帶著些無奈的虞聽堯，慢慢吞吞一步磨三步地往屋裏走去
虞聽堯也不催她，就這樣看著她走進了房間，走過去緩緩關上房門
她下意識一跳，往後蹦跶幾步，神色更是不自然了
她能這麽快接受原身就是她自己已經是適應力很強了，但是不代表她能輕易接受我的哥哥一開始是我哥哥後面變成我老公的故事，有點點尷尬
尤其是這一來就躺一張床上多尷尬啊
但是他們家，總共也就兩間屋子，她總不能去和虞采花蹭吧？那老太太還不知道得擔心成什麽樣子
“寒寒你還不相信哥哥嗎？別想了，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虞聽堯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和魚魚睡一頭，我睡另一頭好不好？”
虞聽寒撇了撇嘴，這能信嗎？孩子都有了，還能她的問題？
“你要不再想想”虞聽堯對她的情緒了如指掌，堆著他輕笑一下，輕輕重覆，“再想一想？”
到底是誰的問題
虞聽寒：……
青青白白黑黑紫紫
虞聽寒狠狠瞪了虞聽堯一眼，什麽不自在什麽拘束統統沒有了，只有濃濃的惱羞，她直直上了炕，縮進被子裏面抱住魚魚，就閉上眼睛，不太想在床上和虞聽堯說話
這個地點太暧昧了
但是房間就這麽小，炕上就這麽大，夜裏還這麽寂靜，房間裏一點小動靜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脫衣服時候稀碎的摩擦聲，坐在炕上的按壓感，脫鞋時候的觸動，掀開被子的冷風，人躺在身邊的……
虞聽寒猛然轉身，下一刻就被抱緊散著熱氣的懷裏
“你”
“噓”虞聽堯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別把魚魚吵醒了，她睡覺中途醒了第二天會沒精神”
虞聽寒咽下嘴裏的話，然後怒瞪著虞聽堯，咬牙
“你說的睡那頭的”
“你沒同意啊”虞聽堯輕笑一聲，手緊緊環著人的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搭載她的耳邊，帶著些暧昧，輕輕的拉長尾音
“寶寶”
虞聽寒甚至能感受道他的唇若有若無擦在耳尖，在這樣的黑夜裏，暧昧橫生，她全身都有些僵硬了起來，不太敢動彈，生怕不小心就碰到什麽不該碰到的
“你別鬧，魚魚還在旁邊呢”她咬牙，如果開著燈，就能看到她滿上紅暈滿布
“你不會以為，我們每次都把魚魚送出去吧？”虞聽堯繼續暧昧地說著，黑暗掩藏了他的緊張，放大了心中的綺望
“你”虞聽寒氣急，磨著牙看著虞聽堯，比起他，她是能看清大半的
朦朦朧朧的昏暗下，更顯得身側這人的俊美，像是漫畫中走出的清冷王子，但是又染上欲意，帶上世俗的矛盾，讓虞聽寒想罵人，又還莫名帶著心虛
感覺自己才是那個犯錯的人一樣
搞什麽啊
“快給我放開，不然我可動手了，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虞聽寒甩頭摒棄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咬牙威脅，正想著給他示意一下
“林魚”虞聽堯突然開口
虞聽寒楞住，瞬間擡頭，然後有些呆呆地看著他
“是這個名字嗎？臨淵而羨魚，咱家不用羨魚了，魚就在你懷裏，喜不喜歡？”
虞聽堯伸手撫著她的臉，他看不清她的臉，但是就著細微的表情浮動能感受她現在的心情，他忍不住笑了笑，粗糲的手指從眼睛摸到嘴角，又撫著柔軟的唇，低頭就吻了上去
輕輕的珍惜的，帶著繾綣的一點點探入，然後卷著裏面的濕滑一起，呼吸交纏，唇齒交融
虞聽寒有些呆滯，還沒從那個名字帶來的震驚裏出來，就被這種暧昧繾綣的感覺給席卷了，想要推開他，卻又有些使不上力
他親吻著人，大手就放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擦，酥酥麻麻的，但是又仿若不帶任何欲望，只是單純安撫
這種被珍重被愛護的感覺，虞聽寒有些控制不住地委屈，就很是委屈
她一個人，真的辛苦太久太久，吃了太多太多苦了啊
虞聽堯察覺到手上的鹹濕，動作頓了頓，緩緩從她的唇上離開，然後一路吻到眼角，輕輕舔舐，一點點把淚水吻掉，然後把人抱緊了懷裏，下巴抵在她頭頂，輕輕安慰人
“現在都好了，一切都好了，我們好好的，好不好？哥哥會對你好的，我們以後都一起生活，你幹什麽，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不好”虞聽寒吸了吸鼻子，靠在他的懷裏悶聲悶氣， “不太好，這樣算，我比你大好多啊”
虞聽堯輕拍她後背的手都頓了一下，然後有些哭笑不得地把她往上拉了拉，雖然看不清人，還是盡量和她正視
“你指的是生理還是心理？生理的話，你今年才二十三歲，上次齊老說你比十八歲還要十八歲。心理的話，你上個月是七歲，現在的話，才十八歲啊，寶寶”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虞聽寒悶悶的
“嗯，你說的是”虞聽寒表情立馬變得有些古怪，看著面前悶悶不樂還在逃避的人，他眉頭微微挑了挑，嘴角不自覺勾了勾，帶著幾分小調侃
“是三歲時候光著屁股和人打架把人頭發薅了的心理”
“還是四歲時候拿著爬房頂被媽追著打屁股心理”
“還是五歲時候帶著一堆小弟在大隊去別人家磕頭撒菊花的心理，還是唔”
話來沒說話，虞聽寒狠狠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停住他這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汙蔑
都是汙蔑
“那不是我，你記錯了”她咬牙，惡狠狠瞪著虞聽堯威脅他
“那心理”虞聽堯憋笑
“一樣的，一樣的可以了吧？”虞聽寒深吸一口氣磨牙，只覺得往事不堪回首，那記憶中的小屁孩絕對不是她，她可是個大人，幹不出這種事
幹不出
虞聽堯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又害怕吵醒小崽子，就把腦袋埋在她的肩頸上繼續笑，繼續笑，笑得虞聽寒惱羞成怒，對著人的肩膀就狠狠咬了上去
氣死她了
一開始只是單純的咬人發洩，慢慢的就暧昧了起來，齒肉相連的地方疼痛逐漸被溫熱酥麻取代，虞聽堯的眸子深了深，低頭看著胸前的腦袋，舌尖抵在了牙根上，忍了又忍，最後還是俯身而上
“寶寶，這是深夜，很深很深的夜”他聲音繾綣而暧昧，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邊，又吹了口氣
虞聽寒忍不住戰栗一下，下一秒又被唇齒所淹沒，比起之前的溫柔繾綣，現在宛如狂風暴雨，炙熱而黏膩，呼吸交纏，唇齒相繞，一點點一點點深深占有，又一點點一點點往下
從光潔的下巴，到微微上仰修長的脖頸
他的動作微微頓住，又來到左肩的位置，輕輕舔舐上面的牙印，這是他上次特意留下的，咬的很深，現在還有微微的痕跡
那時候他抱著破釜沈舟的心情，像是行駛在深海的船只找不到行走的方向，不知道下一步是迷失還是沈沒，但是想現在他知道了
他永遠不會迷失，有人在另一頭等他，他會順著航線一點點，接到要接的人一起回家
莫名的，虞聽堯情欲消散，輕輕舔舐微微不平的傷痕，溫柔得像是舔舐幼崽的大狼，確認了她的無恙就把人抱緊懷裏，親親吻了吻她的額頭，溫柔又顧戀
“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不上不下的虞聽寒：……
啊啊啊啊啊
這什麽破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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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媽媽媽媽”
“我媽媽回來啦”
……
小崽子這媽媽媽媽的小嘴叭叭虞家人是真很久很久沒聽到了
一群人還在院子裏面坐著等待這最後一個小時的守夜咧, 那邊外面就傳來小崽子叭叭喊破天的聲音，那是大老遠的都能聽到了
一群人面面相覷，還是沒忍住都跑出去外面看, 這大晚上的燈光還在那邊老遠咧, 他們看不太清, 但是這人影還是有一些的
別說他們了，就連這路邊其他人家也有探出來看的, 果然看到了人
媽媽呀
“寒寒回來了啊？”
“真好了啊”
“哎喲，這看著確實都精神了起來”
……
虞聽寒其實還是有些不適應的, 但是看著這些個熟悉的陌生人，從大到小，從老到少，那是每一個都能精準地認出來, 她對這些人也還是很生疏, 但是莫名的, 看著人話就下意識說出來了
“二大爺您腿還好吧？還痛不？”
“三叔您家黑球好了嗎？那屋子的雪記得掃, 不然又壓垮屋頂了”
“洪阿婆你，算了，你還是少吃點吧，你家孩子不上學不養了啊？真有你的”
……
這萬事開頭難，不說話的時候還好些拘束生疏, 這話說出來以後，虞聽寒很快也就放平了心態
她既然選擇回來，自然是做好了心裏準備了, 雖然還是有些不適感, 但是卻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了
比起林家那邊真全是新認識的，這邊大隊上的人, 可是太好認了，看到人都能瞬間想到以前好的壞的各各種事情
“哎喲，哎喲，你個死丫頭什麽時候回來了？這大冷天的，你一個人回來？腦袋被糊掉了是不是？”
就在虞聽寒稍微放松一些的時候，那邊的虞采花大步走了過來，看著這人那是又心疼又氣，下意識一巴掌就拍人肩膀，罵罵咧咧
“這大雪天的也不怕把你給埋了？再不濟不知道提前給個消息去接你？可是把你給能的，沒看出來來哪裏好了的……”
看著面前熟悉又帶著幾分陌生感的虞采花，虞聽寒對於她這般親密的行為有些許的不適應，即便之前在首都已經相處過一段時間了，但是對於虞聽寒這個‘外來者’而言，虞采花身份
在養母之上，更多的是婆婆這個尷尬身份，自然和媽媽是不一樣的
虞采花這會兒也就是見到人過於激動了，拍人罵人也都是下意識的行為，沒一會兒就註意到虞聽寒的模樣，心裏微微涼了涼，還是覺著這閨女可能也沒恢覆記憶，趕緊收了手輕咳一下，想要稍稍註意點形象，就被虞聽寒給抱住了
“這些年，辛苦你了，媽”
這些話想著很難，但是說出口了，一切就很簡單了
虞聽寒深吸了一口氣，緊緊抱著人，眼睛也有些紅，記憶力的虞采花是個愛俏喜歡享受愛面子的老太太，但是在她出事以後也是收起那才過上沒幾年的好日子，不僅吃得差還要幹活還要管著她們還要去和別人吵架去道歉
她可都是五十多的老太太了
這會兒的鄉下老太太可不是後世那些，能活到五六十歲已經是身體倍棒的那種了，七八十歲那都是大隊壓箱底的老人家了，她這年紀真是該享福的年紀了
“辛苦什麽辛苦的，你個死丫頭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啊”虞采花眼睛一紅，那也是撐著面子才沒哭出來的，又想起什麽，她趕緊推開人急急忙忙道
“你這丫頭，快別抱了，這會兒也沒個車子的，你又是淌近路走回來的？哎喲這天冷的，趕緊回去泡個腳，吃飯了沒？老大媳婦，快去吧飯菜都熱一熱，剛好吃半天又餓了，咱家再吃個團圓飯……”
“哎，好，小妹快回去泡個腳去炕上坐一坐，芳芳和美如跟我去把飯菜熱一下，多燒兩個竈臺……”
孟雪驚喜之下，拉著朱芳芳和李美如兩個妯娌就去熱飯
那邊虞開城虞護元虞開城虞春麗兄弟妹三個已經擠了過來，一個個眼巴巴看向虞聽寒
“寒寒寒寒”
“小妹小妹”
“我是誰？”
……
這麽一大群人湊過來，你一句我一句的，聽得虞聽寒眉頭直跳，一把拍向湊得最近的虞合眾，臉上全是嫌棄
“都離我遠點，看著煩”
“媽媽呀，是小妹啊”虞合眾挨了一巴掌還熱淚盈眶了起來，看向其他兄弟妹，聲音都哽咽了，“咱家小妹真的不傻了啊”
說完他擦了擦眼角，捂著拍疼的額頭，小聲嘟囔
“傻了沒這麽兇”
“啪”
虞聽寒順手又是一下，手剛剛拍下去，虞春麗幾個瞬間撲了過來，那待遇可就不像魚魚了，虞聽寒一個驚險避開，然後深吸一口氣，滿意地看著這些人一齊摔到地上去，這才松了口氣，滿意地抱上一邊的小崽子往虞家走去
幾人：……
這死丫頭
**
因為虞聽寒的到來，虞家本來已經結束的團圓飯重新擺上，雖然天黑著，但是一點也不妨礙大家敞亮的心，一個個熱情地給虞聽寒夾著菜
虞聽寒面無表情看著很快就滿出來的飯菜，有些無言以對
“……我是沒吃晚飯，不是快餓死了”這家裏的碗本來就是大碗了，他們倒好，直接給她拿了個盆，這都冒出尖了
“哎呀，這不是怕你吃不飽嘛，你胃口好多吃點”虞春麗說著又給她夾了塊牛肉，嘴上說著，“你可以的，相信你”
“是沒碗了吧？還有，別夾了，吃不了了”虞聽寒忍無可忍，蓋住了碗，等了一眼擠在旁邊的虞春麗，非常嫌棄她
“別挨我這麽近，你好臭”
“呸，老娘這是香水，你懂不懂？玫瑰味的，藍玫瑰，說是外國貨咧”虞春麗輕哼，嗅了嗅自己的手腕，還是覺得很香
“……你在黑市買的？”虞聽寒嘴角一抽，然後非常殘忍地說道，“有沒有可能，你這個是正經玫瑰摻了些桂花的味道？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麽還能這麽傻？”
虞春麗楞了起來，不信邪地再聞了聞，再聞聞，好像，是有些
這越想越是，越想她越忍不住咬了咬牙，媽的，竟然被那狗東西騙了，等她回去就找他麻煩，氣死她了
眼看著她臉都氣黑了，虞聽寒火上澆油，微笑道
“不會吧不不會吧？這普通香水就兩三塊，貴一些的五六塊，你這個，花了多少錢？”
“……吃你的吧”花了十塊錢的虞春麗瞪了瞪她，氣得挪著等著就往旁邊挪
真的是，一日不見，不如不見
虞聽寒懟了人心情舒坦了，然後繼續苦大仇深地看著面前的大碗飯菜，吃不完，真的吃不完，這要是上輩子她肯定吃得幹幹凈凈，現在的她，不行真不行了啊
“快吃吧，一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吃不完我幫你吃”看著她這糾結模樣，虞聽堯摸了摸她的腦袋，神色輕柔，眼中帶笑，寵溺地看著她
“那也不用，實在吃不完明天熱熱還能吃”虞聽寒楞了一下，微微鼓了鼓嘴，慢吞吞說著，然後埋頭幹飯
幹飯幹飯
就算是在記憶裏面，就算原身是她她就是原身，虞聽堯這舉動對她來說還是太親密了，在她正經認知裏，在前面十來年兩人都是正經兄妹咧
結婚那幾年不算，傻子這種黑歷史被她自動屏蔽了
面對她這反應，虞聽堯也沒有半分失落，在人回來之後，他心中已經全被喜悅給占滿了，分不出半點給失落這種東西，更何況，他看了看虞聽寒微微紅的耳尖，也忍不住揚著嘴角，眼中的笑意是藏都藏不住的
魚魚坐在他的懷裏，瞅瞅爸爸，再瞅瞅媽媽，不太懂這些，但是也彎著眼睛，想了想，又趴了下來，扭扭扭，最後小腦瓜子鉆到虞聽寒懷裏，腳丫子搭在虞聽堯腿上，揪揪虞聽寒的長發咯咯笑
“媽媽”
“嗯？”虞聽寒塞了塊肉到魚魚嘴裏
“唔麻麻”魚魚嚼著肉，剛想說什麽，嘴裏又多了一塊雞肉，她糾結一下，繼續咀嚼，然後又是一塊
“……”
魚魚不說話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又扭扭扭，扭扭扭回了虞聽堯懷裏，給她留了個腳丫子
肉雖然好吃，但是她小崽子剛才才吃了一大堆，這會兒肚子都是抱抱的哎
“肚肚”魚魚縮在虞聽堯懷裏，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圓鼓鼓的，今天沒少吃東西了
“你啊”虞聽堯眼中帶笑，給她移了個舒服的位置，就伸手給她揉著肚子
虞聽寒瞄了一眼有些心虛，不敢說話，繼續大口吃著這飯菜
其他人則是看著她，心裏臉上全是感嘆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啊，這傻和不傻真的是太明顯了
“時間差不多了，快拿煙花，放煙花”
虞春麗他們是有手表的，一個個看著時間，眼看著馬上就十二點了，興沖沖就去安排人了
“別放完了，明天還要放”看著那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點小崽子，虞采花眼睛一跳趕緊喊道
“都放了吧，我帶了有”虞聽寒咬著半個饅頭，慢吞吞道，“很多，我從他們那偷回來的，好像在，丟墻角了，小七你們幾個去拖回來吧”
“哎？我這就去找”被點到名的虞七莫名激動，蹦跳一下，激動拉起一邊的虞八他們就跑，跑的跟兔子一樣一會兒就沒影了
其他人也趕緊的，拿煙花的拿煙花，拆包裝的拆包裝，一個個就在院子裏準備好
家裏今年情況變好了，幾家人都默契買了煙花爆竹打算過個熱鬧年，尤其是虞聽堯他們還有從首都那邊帶回來的，現在又加上虞聽寒帶回來的
一大袋
真的是一大袋好幾十斤那種，可是給家裏孩子們激動的，大大小小人手好幾根，掐著點，那煙花一燃
星星點點，照亮了整個院子，隨著孩子們的驚喜的喊聲中，迎來了新的一年
同一時刻的林穆等人：……
心哇涼哇涼的
**
一家子放完煙花又聚著閑聊又收拾院子碗筷，等到各自散開回房間了，已經快三點鐘了
魚魚是被虞聽堯抱著回家的，小崽子實在是是撐不住了，打著小奶呼被放到提前燒好的暖暖的炕上，自覺地就卷起被子往裏邊打了個滾，呼呼睡了起來
虞聽堯坐在床邊，看著小崽子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巴拉巴拉她有些遮著眼睛的頭發，小孩子長得快，前兩個月才剪的頭發，現在又有些長了
也不知道真是因為之前剪了短發的原因，還是因為這段時間吃的花樣多了，魚魚腦袋上的頭發濃密了起來，黑黝黝的，不是以前的小黃毛了
“嬌氣包”他輕輕點了點小崽子的鼻子，笑道，“不努力賺錢都養不起你了”
小崽子現在生活可好了，基本上天天吃肉，各種糕點零食麥乳精奶粉也都吃著，衣服鞋子也是變成一大堆了
以前沒有就算了，現在都有了，日子總不能一天比一天差
“唔”魚魚像是聽到虞聽堯的‘嫌棄’一般，睡夢中都皺了皺鼻子，然後，吐了個小泡泡，波一下就破了，真和一只小魚兒似的
但是其實最開始，他給孩子取這個名字也不是因為這個
房間裏安安靜靜的，虞聽堯也不著急，又是給魚魚蓋了蓋被子，又是給她理了理頭發，又是給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是捏捏她的臉蛋……
最後眼看著再等下去真得天亮了，他嘆了口氣，從炕邊站了起來，然後朝著院子走去，看著在屋檐下磨磨蹭蹭的虞聽寒，有些無奈
“你再不進來，媽一會兒得出來倒水喝了”
那老太太鐵定也沒睡的
虞聽寒下意識往虞采花房間看去，也沒開燈啥也看不到，但是依據記憶裏對人的了解來說，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她有些扭捏和不自然，瞅了瞅帶著些無奈的虞聽堯，慢慢吞吞一步磨三步地往屋裏走去
虞聽堯也不催她，就這樣看著她走進了房間，走過去緩緩關上房門
她下意識一跳，往後蹦跶幾步，神色更是不自然了
她能這麽快接受原身就是她自己已經是適應力很強了，但是不代表她能輕易接受我的哥哥一開始是我哥哥後面變成我老公的故事，有點點尷尬
尤其是這一來就躺一張床上多尷尬啊
但是他們家，總共也就兩間屋子，她總不能去和虞采花蹭吧？那老太太還不知道得擔心成什麽樣子
“寒寒你還不相信哥哥嗎？別想了，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虞聽堯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和魚魚睡一頭，我睡另一頭好不好？”
虞聽寒撇了撇嘴，這能信嗎？孩子都有了，還能她的問題？
“你要不再想想”虞聽堯對她的情緒了如指掌，堆著他輕笑一下，輕輕重覆，“再想一想？”
到底是誰的問題
虞聽寒：……
青青白白黑黑紫紫
虞聽寒狠狠瞪了虞聽堯一眼，什麽不自在什麽拘束統統沒有了，只有濃濃的惱羞，她直直上了炕，縮進被子裏面抱住魚魚，就閉上眼睛，不太想在床上和虞聽堯說話
這個地點太暧昧了
但是房間就這麽小，炕上就這麽大，夜裏還這麽寂靜，房間裏一點小動靜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脫衣服時候稀碎的摩擦聲，坐在炕上的按壓感，脫鞋時候的觸動，掀開被子的冷風，人躺在身邊的……
虞聽寒猛然轉身，下一刻就被抱緊散著熱氣的懷裏
“你”
“噓”虞聽堯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別把魚魚吵醒了，她睡覺中途醒了第二天會沒精神”
虞聽寒咽下嘴裏的話，然後怒瞪著虞聽堯，咬牙
“你說的睡那頭的”
“你沒同意啊”虞聽堯輕笑一聲，手緊緊環著人的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搭載她的耳邊，帶著些暧昧，輕輕的拉長尾音
“寶寶”
虞聽寒甚至能感受道他的唇若有若無擦在耳尖，在這樣的黑夜裏，暧昧橫生，她全身都有些僵硬了起來，不太敢動彈，生怕不小心就碰到什麽不該碰到的
“你別鬧，魚魚還在旁邊呢”她咬牙，如果開著燈，就能看到她滿上紅暈滿布
“你不會以為，我們每次都把魚魚送出去吧？”虞聽堯繼續暧昧地說著，黑暗掩藏了他的緊張，放大了心中的綺望
“你”虞聽寒氣急，磨著牙看著虞聽堯，比起他，她是能看清大半的
朦朦朧朧的昏暗下，更顯得身側這人的俊美，像是漫畫中走出的清冷王子，但是又染上欲意，帶上世俗的矛盾，讓虞聽寒想罵人，又還莫名帶著心虛
感覺自己才是那個犯錯的人一樣
搞什麽啊
“快給我放開，不然我可動手了，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虞聽寒甩頭摒棄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咬牙威脅，正想著給他示意一下
“林魚”虞聽堯突然開口
虞聽寒楞住，瞬間擡頭，然後有些呆呆地看著他
“是這個名字嗎？臨淵而羨魚，咱家不用羨魚了，魚就在你懷裏，喜不喜歡？”
虞聽堯伸手撫著她的臉，他看不清她的臉，但是就著細微的表情浮動能感受她現在的心情，他忍不住笑了笑，粗糲的手指從眼睛摸到嘴角，又撫著柔軟的唇，低頭就吻了上去
輕輕的珍惜的，帶著繾綣的一點點探入，然後卷著裏面的濕滑一起，呼吸交纏，唇齒交融
虞聽寒有些呆滯，還沒從那個名字帶來的震驚裏出來，就被這種暧昧繾綣的感覺給席卷了，想要推開他，卻又有些使不上力
他親吻著人，大手就放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擦，酥酥麻麻的，但是又仿若不帶任何欲望，只是單純安撫
這種被珍重被愛護的感覺，虞聽寒有些控制不住地委屈，就很是委屈
她一個人，真的辛苦太久太久，吃了太多太多苦了啊
虞聽堯察覺到手上的鹹濕，動作頓了頓，緩緩從她的唇上離開，然後一路吻到眼角，輕輕舔舐，一點點把淚水吻掉，然後把人抱緊了懷裏，下巴抵在她頭頂，輕輕安慰人
“現在都好了，一切都好了，我們好好的，好不好？哥哥會對你好的，我們以後都一起生活，你幹什麽，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不好”虞聽寒吸了吸鼻子，靠在他的懷裏悶聲悶氣， “不太好，這樣算，我比你大好多啊”
虞聽堯輕拍她後背的手都頓了一下，然後有些哭笑不得地把她往上拉了拉，雖然看不清人，還是盡量和她正視
“你指的是生理還是心理？生理的話，你今年才二十三歲，上次齊老說你比十八歲還要十八歲。心理的話，你上個月是七歲，現在的話，才十八歲啊，寶寶”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虞聽寒悶悶的
“嗯，你說的是”虞聽寒表情立馬變得有些古怪，看著面前悶悶不樂還在逃避的人，他眉頭微微挑了挑，嘴角不自覺勾了勾，帶著幾分小調侃
“是三歲時候光著屁股和人打架把人頭發薅了的心理”
“還是四歲時候拿著爬房頂被媽追著打屁股心理”
“還是五歲時候帶著一堆小弟在大隊去別人家磕頭撒菊花的心理，還是唔”
話來沒說話，虞聽寒狠狠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停住他這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汙蔑
都是汙蔑
“那不是我，你記錯了”她咬牙，惡狠狠瞪著虞聽堯威脅他
“那心理”虞聽堯憋笑
“一樣的，一樣的可以了吧？”虞聽寒深吸一口氣磨牙，只覺得往事不堪回首，那記憶中的小屁孩絕對不是她，她可是個大人，幹不出這種事
幹不出
虞聽堯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又害怕吵醒小崽子，就把腦袋埋在她的肩頸上繼續笑，繼續笑，笑得虞聽寒惱羞成怒，對著人的肩膀就狠狠咬了上去
氣死她了
一開始只是單純的咬人發洩，慢慢的就暧昧了起來，齒肉相連的地方疼痛逐漸被溫熱酥麻取代，虞聽堯的眸子深了深，低頭看著胸前的腦袋，舌尖抵在了牙根上，忍了又忍，最後還是俯身而上
“寶寶，這是深夜，很深很深的夜”他聲音繾綣而暧昧，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邊，又吹了口氣
虞聽寒忍不住戰栗一下，下一秒又被唇齒所淹沒，比起之前的溫柔繾綣，現在宛如狂風暴雨，炙熱而黏膩，呼吸交纏，唇齒相繞，一點點一點點深深占有，又一點點一點點往下
從光潔的下巴，到微微上仰修長的脖頸
他的動作微微頓住，又來到左肩的位置，輕輕舔舐上面的牙印，這是他上次特意留下的，咬的很深，現在還有微微的痕跡
那時候他抱著破釜沈舟的心情，像是行駛在深海的船只找不到行走的方向，不知道下一步是迷失還是沈沒，但是想現在他知道了
他永遠不會迷失，有人在另一頭等他，他會順著航線一點點，接到要接的人一起回家
莫名的，虞聽堯情欲消散，輕輕舔舐微微不平的傷痕，溫柔得像是舔舐幼崽的大狼，確認了她的無恙就把人抱緊懷裏，親親吻了吻她的額頭，溫柔又顧戀
“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不上不下的虞聽寒：……
啊啊啊啊啊
這什麽破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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