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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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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一路上李崇敘是想著要慢些走照顧著宋令怡的病情。畢竟天水郡距離離郡離信州已經很近了,也不需要著急這一兩日的路程,可是宋令怡堅持要快些過去。

不能再在路上耽擱了,已經走了這麽久,現在已是深夏夏,已經將要入秋了。

一行人加快前進的速度,半下午時他們終於趕到了信州的館驛。

在途中時李崇敘已經提前給在涼州的趙閏娥和韓景良送去了書信。沐浴梳洗過後終於安頓下來,宋令怡便坐在書案邊寫著一封家書,是寄給阿爹阿娘報平安的信。李崇敘一邊系著中衣帶子,一邊朝宋令怡走過來,說到,“杳杳也替我寫一封吧。”

“嗯。”宋令怡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已經在寫了。你有沒有什麽想對公主和駙馬說的?”

“你來寫就好。替我隨便說點什麽就行,他們不太在意我。”李崇敘看著宋令怡俊秀但又不失鋒韌的字體,脫口而出。

而另一邊,京城的趙閏寧則自然比宋方玠夫婦和章平長公主要早接到了消息。一路上他不是沒盯著李崇敘和宋令怡,可是趙閏寧覺得那不是時候,此擊必須要萬無一失,一定要等到他們二人到了李平城的地盤裏才能動手。所以他一直忍著忍著,終於忍到頭了,趙閏寧從心底狠笑一聲。信中李平城告訴他一切安排妥當,當然作為交易,他讓趙閏寧也記住若他能登大統,那李平城必然就是第一功臣,他的女兒李簌一定要在趙閏寧的後宮獲得最高的榮寵和權勢。而趙閏寧根本沒有不答應的理由,甚至還詢問李平城何時會把李簌送來。不過此事還沒有李平城回過來的消息。

故而趙閏寧已經先做安排,如果不成再由李平城出手,如此萬全準備趙閏寧不相信自己這一次還不能成事。

次日韓景良和趙閏娥從涼州派來的信使便到了官驛。

李崇敘正幫宋令怡吹著滾燙的湯藥,看著她全部喝下,才放下瓷碗,疾步往前面前廳而去。

信使簡練地稟報了韓景良讓他帶來的話,“回世子,韓小將軍收到了您的信,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而後那人小心翼翼地湊在李崇敘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麽話,瞟了瞟左右,才警惕地收回了眼神。

李崇敘聽後面色如常。讓仆從帶他下去休息一會,便再立刻快馬加鞭返回涼州。

另一邊李崇敘讓耿明繼續留意林渺的事情,耿明自然也不敢忘記,李崇敘幾乎是每見他一次就要問一遍,以至於現在耿明一看到李崇敘就不由自主的要向他稟報。

回院回屋裏的路上。李崇敘就看到耿明拿了一拿了一塊不知道什麽吃的,正津津有味。

耿明一看到李崇敘,趕緊把拿著吃食的手背到了身後,站直身子給李崇敘鞠了一躬,“見過頭。”

李崇敘點了點頭,示意他起來。

看著李崇敘殷切的眼神,耿明有些苦惱地說到,“頭兒,我真的認真查了,但是這個林渺……這真的不是我不想查,確實無人知道他的情況。”耿明說著有些無奈和著急。

李崇敘深深嘆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可是他總覺得這件事是才是宋令怡的心頭之重,不論如何,他一定要想方設法解決了才可以。

而後耿明突然想起來什麽,說到,“哦對了頭兒,我發現了一件事情,這個林渺當真是有名的,涼州好幾家畫鋪都有賣他的畫作。”

李崇敘聽了卻有些疑惑地看著他,耿明繼續說到,“我前兩天去查的時候,雖然沒查到關於他的履歷,不過他的畫作倒是現在在涼州和興州挺時興的。稍微有名一點的官也不管是什麽,反正就是附儒風雅也都願意高價去買。”

這下令李崇敘更加納悶。

“不過好像最近這段時日信州和涼州的畫鋪都尤其是涼州的畫鋪,好像挺多畫家的畫都賣的挺好的。”耿明又補充到。

李崇敘便問他,“都是誰去買?”

“就是有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嘛,不過他們都是帶兵的,想必就是聽說了東西好就想去買。好像還有一些商人吧,畢竟其他人估計也沒這個閑錢。”耿明立刻回答道。

李崇敘點了點頭,耿明說的沒錯,如果要買也大抵是這兩種人,畢竟在涼州不似江南文人那樣喜好吟詩作畫之類的文人墨客愛做的事情。涼州都是在草原上四處放牛羊馬匹種糧食的,大概很少有人有這樣的喜好,況且平常百姓也不會有錢去買這些,頂多是湊個熱鬧看兩眼就完了。

而後李崇敘又仔細問了耿明一些售賣有林渺畫作的畫鋪地址,如果閑下來或許可以帶宋令怡去看一看。

一邊往回走著,李崇敘又一邊又疑惑,方才聽耿明一下子報了約莫十家畫鋪,裏面有不下十多幅的畫。他看宋令怡畫畫時也不像是很輕松的樣子,按耿明的消息他是從兩年前才開始以第一幅畫作成名,到如今兩三年時間便畫出了十多幅畫作,更疑惑的是還都傳到了信州和涼州,他一個應該居住在江南吳揚的人的畫作怎麽會全都傳到這兒呢?

想著想著,李崇敘心中的疑團越來越深,眉頭皺得也越來越重。他感覺這事情似乎並不那麽簡單。

今日偏巧是大風天氣,李崇敘生怕再受了風便看著宋令怡不讓她出去。

此時宋令怡真渾身乏力,倚在軟榻邊看著書。聽到李崇敘走進來的腳步聲,一擡頭看見他皺著眉頭走了進來,宋令怡立刻把手中的書放到了一旁的夾縫中。

看著宋令怡欲蓋彌彰的行為,李崇敘不明所以地問到,“杳杳剛剛在看什麽?”

宋令怡似乎是面色一紅,拿出另一本什麽文集,說到,“沒看什麽,”

可是李崇敘眼尖,心知這一本書明明不是剛剛看的那本,便走了過去。

宋令怡看著李崇敘高大的身影走過來,不自覺地往裏面縮了縮,“你幹嘛呀?”

李崇敘長臂一身便把那個躺在夾縫中的書拿了出來,宋令怡著急要去搶,可是自然搶不過。

掀開翻了兩眼,李崇敘忍住笑意又遞給了宋令怡,“沒想到杳杳還有這種愛好。”

宋令怡有些不服氣,梗著脖頸說到,“看話本子不是很正常嗎?我們都喜歡看……”

李崇敘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反問到,“我並未覺得不妥,不過杳杳既然認為很正常,那幹嘛要藏?”

“我,你管我啊,我想換一本看看不行嗎?”宋令怡嬌嗔到,既然非要跟他拌嘴,那就拌嘴好了,說著鼓了鼓雙腮,又翻起了那個話本子。

這話本子無非是講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如何如何相愛又如何如何經歷的生離死別,再如何如何永遠相守山盟海誓。這種話本宋令怡看的多了,其實也沒多大意思,不過是閑來無趣,打發閑悶罷了。以前她看的時候是很不理解他們那種愛情的,也就是圖一樂,全然感受不到那種描述中的感天動地,精妙絕倫。話本子中的男子總把女子認作唯一,女子也把男子認作唯一,可是在沒有遇到李崇敘之前甚至是在嫁給李崇敘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宋令怡當時只是想著她的唯一就是作畫啊。

可是現在,她好像又要動搖了……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宋令怡把那話本子又隨便放到了一邊。真是的,這話本子太無趣了,只會叫人傷春悲秋的,一點也不好看,再也不看了。

李崇敘則走到小桌邊,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宋令怡,說到,“潤潤喉,剛剛嗓子都有些啞了。”

宋令怡低頭一口一口的喝著茶水,一邊又偷偷擡起眼皮兒,時不時地輕瞟一下面前人。這一下一下像小兔兒一樣的試探自然沒有躲過李崇敘的目光,他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宋令怡在看。眸中情意之深、之熱烈,令宋令怡渾身都熱了起來。

放下茶盞,宋令怡要去拿一只新的也給李崇敘倒一杯,“你也喝一杯吧。”

李崇敘淺淺地“嗯”了一聲,低頭攫起她的軟唇,輕起齒間。只是這次興許是想著白天,二人沒有再纏綿,很快便分開。

李崇敘自不顧宋令怡的害羞,自如地拿起方才宋令怡用過的那只小瓷杯,倒了一杯水,泰然自若地對著宋令怡留下的淺紅色唇印飲了起來。

又在信州待上了幾日,在館驛的時候倒是頗為清靜無人打擾。不過信州到底不像涼州那樣重要,他們還必須得早些前去涼州。

期間宋令怡也在信州的街上逛了逛,不過因為路不熟悉,身體也還未好全,所以也沒敢走遠。

這幾日信州一直淅淅瀝瀝的下著雨,啟程那日,雨還未歇,雨幕之下一切是霧蒙蒙。

將大氅的帶子系好,李崇敘牽起宋令怡的手往門外走去。

半路李崇敘卻突然頓一下腳步,宋令怡不解,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踮起腳尖,小聲在李崇敘耳邊問到,“怎麽了?”

李崇敘的眼神微斂,稍稍向後看了看。

在小雨滴的掩蓋下,好似有灰影子閃進了轉廊旁的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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