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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嬸，剛剛我家小蘇睿的話您也聽見了。現在，誰是誰非，您還有什麽疑問嗎？”
王大嬸看見蘇睿手上的瘀傷後，便明白這次錯的又是自家兒子了。可是，那又如何？
“僅僅憑一個孩子的話，就說我家致兒有錯，憑什麽？說不定就是這個小兔崽……”
“啪。”又是一鞭子。
“王大嬸，還請您好好說話。”姜玥收回鞭子，冷冷地說道。
“你別威脅我。說不定就是你家孩子為了推脫責任，才撒的謊。誰知道那瘀傷是從哪裏來的，說不定是他自己跌倒弄傷的，還要怪到我家孩子身上。”王大嬸這一番話可算是無理取鬧了。
旁邊的王致本來還是心虛的，這會兒聽見自家母親的話，直接嚷嚷道：“對，那瘀傷就是他自己跌倒弄傷的。我親眼見到的。我根本沒有說什麽壞話，是他一見到我就要拿枝條打我。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就不是只有這一道傷痕了。”
“聽見了沒，錯的是他。方先生，今日你一定要給我家孩子一個公道，不然你這私塾我們也是不敢待了。”王大嬸氣憤地看著方璟，好像她家兒子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姜玥只覺好笑，“怎麽，剛剛王大嬸您還說孩子的話不可信。這會兒就這麽相信你自己兒子的話了。王大嬸，你這可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啊。”
王大嬸被姜玥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往日裏，她都是撒潑不講理的，如今姜玥手中的鞭子到底讓她生了寒意，不敢造次。
“先生，既然王大嬸不信兩個孩子的話。不如先生想想別的辦法，總歸得弄清楚事情不是嗎？不然這王大嬸要是鬧起來，讓別的孩子再不敢來您的私塾，可怎麽辦？”
姜玥不再強硬，卻是將問題丟給了方璟。方璟回頭，果然看見姜玥一臉揶揄的意味。他寵溺地笑了笑，搖搖頭，對著一旁圍觀的孩子們說道：“今日這事，你們中必定是有人親眼看見的。先生平日裏就教導你們要誠實做人。今日不論是誰的錯，你們只管說。打人這種事，是絕對不允許在私塾裏發生的。你們也不必害怕，先生會給你們撐腰，不敢有人對你們動手。”
方璟這話說的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姜玥卻聽得明白，這私塾，會打人威脅人的，可不就只有王致了。
方璟說完，那一群孩子就面面相覷，也沒有人最先開口。小何均看不下去了，猛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先生，今日的事我沒有看見。可是往日裏，王致是怎麽欺負蘇睿的，我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些臟話，王致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之前，他還意圖拿墨水潑蘇睿。可是蘇睿每次都忍了下來，反倒是王致，愈加變本加厲。先生，今日錯的肯定是王致。”小何均果斷地說道。
私塾裏，除了王致，小何均大概就是另一個小霸王了。
他說完了王致的惡行，就轉頭看著身後的小孩子們，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們從前被王致欺負也就罷了。怎麽今日還這般懦弱。你們現在要是不說出事實，以後王致打人就會更加厲害。因為，就算他做錯了，被打的人也不會得到別人的幫助。難道，你們都想活在王致的威脅之下嗎？”
“你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欺負過他們。”王致一向和何均不對付，現在見何均要幫蘇睿，一氣之下就跑到何均的面前，竟是要打人。
小何均像是被嚇到似的，他躲到了方璟的身後，口裏還不聽地說道：“你們看。現在大人們在，他都敢打人了。以後大人們不在了，他可就不僅僅是打人了。”
王大嬸一看自家兒子沖過去，就覺得事情不妙。果然她剛把自家兒子拉到身後，那群孩子中就有一個小小的男孩走了出來。
他舉起自己的小手，有些害怕地看了看王致，才抖著膽子說道：“先生，今天的事，我看見了。確實是王致先拿石頭砸蘇睿的。本來蘇睿還不準備動手的，可是王致砸了一下，還要砸第二下，蘇睿才拿起枝條的。王致手上的傷，也是他自己撞過去，才被枝條劃傷的。蘇睿根本就沒有錯。”
小男孩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後一句基本就是吼了出來。他一說完，私塾裏就安靜了下來。
姜玥挑眉看著那邊，看來，這王致是欺負不少人。
方璟的臉色早已暗沈了下來，他轉頭看著王大嬸，聲音冰的掉渣，“王大嬸，剛剛的話您也聽清楚了。我相信，我的學生是不會隨意撒謊的。平日裏，我想王致調皮搗蛋一些，不過是孩子的玩鬧罷了。如今看來，是我想錯了。既然如此，王致這個孩子，我怕是教不了了。王大嬸還是另請高就吧。這是您之前交的束修，請您收回去吧。”
王大嬸傻了眼，看著方璟遞過來的銀兩，卻是怎麽都不肯收。
“方先生，方先生，我承認這次是我家孩子的不對。可是誰不會犯錯呢，先生就饒他這一回吧。致兒，快向先生道歉，說你下次不敢了。”
“我不道歉，為什麽要道歉，錯的又不是我。都是他們陷害我，我要打死他們。”王致依舊固執道，甚至面上還帶著狠意。
王大嬸直接拍了他一腦袋，“你說什麽呢。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被趕出私塾，回家你父親不得打死你。趕緊道歉。”
聽到這兒，姜玥總算明白王大嬸態度突變的原因了。看來這王家，也不是沒有明理之人。
“王大嬸，你怕是弄錯了吧，就算道歉。也該是對我家的孩子道歉啊。無緣無故向先生道什麽歉。”姜玥故意提醒道。
王大嬸面色僵了一下，但還是催促著王致向蘇睿道歉。
王致，當然是不願的。
姜玥也不急，慢悠悠地走到外面的院子裏。她四處看了一番，突然撿起了一塊石頭，又走了進來。
姜玥將石頭遞到蘇睿面前，說道：“蘇睿，今日這事怎麽解決你做決定。石頭給你，是砸也好，是罵也好，姐姐都站在你這邊。你只管出氣就好。”
蘇睿接過有些沈的石頭，看見姜玥一副鼓勵的模樣，他往前走了幾步。
王大嬸急了，趕忙道：“姜二姑娘，你這是做什麽。冤冤相報何時了啊，快叫你家孩子住手。”
姜玥不在乎地聳聳肩，“那又如何。以冤報冤，不才是正途嗎？”姜玥說完，還露出一個滿是惡意的笑容。
蘇睿，此時已經走到了王致前面。王致被王大嬸攔著，不讓他動手。
蘇睿看了看手中的石頭，又看了看王致，突然他手一揚，石頭就被扔了出去。
不過，卻是砸在了王致的腳邊。
“我不打你。那樣，我就也是壞人了。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因為壞人不會因為道歉就變成好人。好人受到的傷害也不會因為道歉就消失。所以，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蘇睿肯定地重覆了最後一句，才轉身走回了姜玥旁邊。
王大嬸有些尷尬地看著方璟，“先生，你看，是這孩子不願意接受道歉。不如。先生就把剛剛的話收回去吧。”
“話既已說出，沒有收回的道理。您還是將您家的孩子帶回去吧。”方璟打破王大嬸的最後一絲希望，將銀兩放到一旁的桌上，就轉身進了裏面。
王大嬸見方璟意已決，自知再沒有辦法。她轉頭憤恨地看了一眼姜玥，本想說些什麽。姜玥若有若無地摸了一下長鞭，她便住了口，拉著王致就離開了。
孩子們見人都走了，便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那個作證的小孩子看了看蘇睿，也轉身回去了。
姜玥收起鞭子，半蹲下身子，看著恢覆沈默的蘇睿，說道：“這是他第幾次欺負你了？”
蘇睿咬了咬唇，然後微微搖頭。不記得了。
“他第一次欺負你，你忍。他第二次欺負你，你還忍。他第三次欺負你，你又忍了。可是最後呢，你的忍耐換回來的只是他的變本加厲。蘇睿，人呢，確實需要寬恕。但是，這個寬恕是需要限度的。當忍耐解決不了問題時，我們就需要換個法子。打也好，罵也好，總歸不能再讓自己受欺負，明白嗎？”
姜玥慢慢地與蘇睿說著，蘇睿似乎聽懂了，但是又好像沒聽懂。不過最後，他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小聲道：“我明白了。”
姜玥笑著揉揉他的頭，“明白就好。走，今天我們不上學了，我帶你去城裏逛逛。給你買好吃的。”
蘇睿一聽見好吃的，一雙眼睛頓時放光。
姜玥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啊，果真是孩子心性。”
姜玥提腳就準備拉著蘇睿走，卻被方璟喊住了。
“先別急著走，給蘇睿手上敷點藥。”姜玥回頭，只見方璟手上拿著一瓶藥。
方璟拉著蘇睿坐到一側的椅子上，拉起他的袖子，仔細地抹著藥。
姜玥就坐在一邊看著。方璟抹完藥，擡頭就見姜玥正拄著腦袋看這邊。
他起身，一個手指彈過去，聲音中滿是寵溺，“說什麽孩子心性。我看你，就是孩子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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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嬸，剛剛我家小蘇睿的話您也聽見了。現在，誰是誰非，您還有什麽疑問嗎？”
王大嬸看見蘇睿手上的瘀傷後，便明白這次錯的又是自家兒子了。可是，那又如何？
“僅僅憑一個孩子的話，就說我家致兒有錯，憑什麽？說不定就是這個小兔崽……”
“啪。”又是一鞭子。
“王大嬸，還請您好好說話。”姜玥收回鞭子，冷冷地說道。
“你別威脅我。說不定就是你家孩子為了推脫責任，才撒的謊。誰知道那瘀傷是從哪裏來的，說不定是他自己跌倒弄傷的，還要怪到我家孩子身上。”王大嬸這一番話可算是無理取鬧了。
旁邊的王致本來還是心虛的，這會兒聽見自家母親的話，直接嚷嚷道：“對，那瘀傷就是他自己跌倒弄傷的。我親眼見到的。我根本沒有說什麽壞話，是他一見到我就要拿枝條打我。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就不是只有這一道傷痕了。”
“聽見了沒，錯的是他。方先生，今日你一定要給我家孩子一個公道，不然你這私塾我們也是不敢待了。”王大嬸氣憤地看著方璟，好像她家兒子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姜玥只覺好笑，“怎麽，剛剛王大嬸您還說孩子的話不可信。這會兒就這麽相信你自己兒子的話了。王大嬸，你這可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啊。”
王大嬸被姜玥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往日裏，她都是撒潑不講理的，如今姜玥手中的鞭子到底讓她生了寒意，不敢造次。
“先生，既然王大嬸不信兩個孩子的話。不如先生想想別的辦法，總歸得弄清楚事情不是嗎？不然這王大嬸要是鬧起來，讓別的孩子再不敢來您的私塾，可怎麽辦？”
姜玥不再強硬，卻是將問題丟給了方璟。方璟回頭，果然看見姜玥一臉揶揄的意味。他寵溺地笑了笑，搖搖頭，對著一旁圍觀的孩子們說道：“今日這事，你們中必定是有人親眼看見的。先生平日裏就教導你們要誠實做人。今日不論是誰的錯，你們只管說。打人這種事，是絕對不允許在私塾裏發生的。你們也不必害怕，先生會給你們撐腰，不敢有人對你們動手。”
方璟這話說的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姜玥卻聽得明白，這私塾，會打人威脅人的，可不就只有王致了。
方璟說完，那一群孩子就面面相覷，也沒有人最先開口。小何均看不下去了，猛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先生，今日的事我沒有看見。可是往日裏，王致是怎麽欺負蘇睿的，我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些臟話，王致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之前，他還意圖拿墨水潑蘇睿。可是蘇睿每次都忍了下來，反倒是王致，愈加變本加厲。先生，今日錯的肯定是王致。”小何均果斷地說道。
私塾裏，除了王致，小何均大概就是另一個小霸王了。
他說完了王致的惡行，就轉頭看著身後的小孩子們，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們從前被王致欺負也就罷了。怎麽今日還這般懦弱。你們現在要是不說出事實，以後王致打人就會更加厲害。因為，就算他做錯了，被打的人也不會得到別人的幫助。難道，你們都想活在王致的威脅之下嗎？”
“你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欺負過他們。”王致一向和何均不對付，現在見何均要幫蘇睿，一氣之下就跑到何均的面前，竟是要打人。
小何均像是被嚇到似的，他躲到了方璟的身後，口裏還不聽地說道：“你們看。現在大人們在，他都敢打人了。以後大人們不在了，他可就不僅僅是打人了。”
王大嬸一看自家兒子沖過去，就覺得事情不妙。果然她剛把自家兒子拉到身後，那群孩子中就有一個小小的男孩走了出來。
他舉起自己的小手，有些害怕地看了看王致，才抖著膽子說道：“先生，今天的事，我看見了。確實是王致先拿石頭砸蘇睿的。本來蘇睿還不準備動手的，可是王致砸了一下，還要砸第二下，蘇睿才拿起枝條的。王致手上的傷，也是他自己撞過去，才被枝條劃傷的。蘇睿根本就沒有錯。”
小男孩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後一句基本就是吼了出來。他一說完，私塾裏就安靜了下來。
姜玥挑眉看著那邊，看來，這王致是欺負不少人。
方璟的臉色早已暗沈了下來，他轉頭看著王大嬸，聲音冰的掉渣，“王大嬸，剛剛的話您也聽清楚了。我相信，我的學生是不會隨意撒謊的。平日裏，我想王致調皮搗蛋一些，不過是孩子的玩鬧罷了。如今看來，是我想錯了。既然如此，王致這個孩子，我怕是教不了了。王大嬸還是另請高就吧。這是您之前交的束修，請您收回去吧。”
王大嬸傻了眼，看著方璟遞過來的銀兩，卻是怎麽都不肯收。
“方先生，方先生，我承認這次是我家孩子的不對。可是誰不會犯錯呢，先生就饒他這一回吧。致兒，快向先生道歉，說你下次不敢了。”
“我不道歉，為什麽要道歉，錯的又不是我。都是他們陷害我，我要打死他們。”王致依舊固執道，甚至面上還帶著狠意。
王大嬸直接拍了他一腦袋，“你說什麽呢。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被趕出私塾，回家你父親不得打死你。趕緊道歉。”
聽到這兒，姜玥總算明白王大嬸態度突變的原因了。看來這王家，也不是沒有明理之人。
“王大嬸，你怕是弄錯了吧，就算道歉。也該是對我家的孩子道歉啊。無緣無故向先生道什麽歉。”姜玥故意提醒道。
王大嬸面色僵了一下，但還是催促著王致向蘇睿道歉。
王致，當然是不願的。
姜玥也不急，慢悠悠地走到外面的院子裏。她四處看了一番，突然撿起了一塊石頭，又走了進來。
姜玥將石頭遞到蘇睿面前，說道：“蘇睿，今日這事怎麽解決你做決定。石頭給你，是砸也好，是罵也好，姐姐都站在你這邊。你只管出氣就好。”
蘇睿接過有些沈的石頭，看見姜玥一副鼓勵的模樣，他往前走了幾步。
王大嬸急了，趕忙道：“姜二姑娘，你這是做什麽。冤冤相報何時了啊，快叫你家孩子住手。”
姜玥不在乎地聳聳肩，“那又如何。以冤報冤，不才是正途嗎？”姜玥說完，還露出一個滿是惡意的笑容。
蘇睿，此時已經走到了王致前面。王致被王大嬸攔著，不讓他動手。
蘇睿看了看手中的石頭，又看了看王致，突然他手一揚，石頭就被扔了出去。
不過，卻是砸在了王致的腳邊。
“我不打你。那樣，我就也是壞人了。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因為壞人不會因為道歉就變成好人。好人受到的傷害也不會因為道歉就消失。所以，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蘇睿肯定地重覆了最後一句，才轉身走回了姜玥旁邊。
王大嬸有些尷尬地看著方璟，“先生，你看，是這孩子不願意接受道歉。不如。先生就把剛剛的話收回去吧。”
“話既已說出，沒有收回的道理。您還是將您家的孩子帶回去吧。”方璟打破王大嬸的最後一絲希望，將銀兩放到一旁的桌上，就轉身進了裏面。
王大嬸見方璟意已決，自知再沒有辦法。她轉頭憤恨地看了一眼姜玥，本想說些什麽。姜玥若有若無地摸了一下長鞭，她便住了口，拉著王致就離開了。
孩子們見人都走了，便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那個作證的小孩子看了看蘇睿，也轉身回去了。
姜玥收起鞭子，半蹲下身子，看著恢覆沈默的蘇睿，說道：“這是他第幾次欺負你了？”
蘇睿咬了咬唇，然後微微搖頭。不記得了。
“他第一次欺負你，你忍。他第二次欺負你，你還忍。他第三次欺負你，你又忍了。可是最後呢，你的忍耐換回來的只是他的變本加厲。蘇睿，人呢，確實需要寬恕。但是，這個寬恕是需要限度的。當忍耐解決不了問題時，我們就需要換個法子。打也好，罵也好，總歸不能再讓自己受欺負，明白嗎？”
姜玥慢慢地與蘇睿說著，蘇睿似乎聽懂了，但是又好像沒聽懂。不過最後，他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小聲道：“我明白了。”
姜玥笑著揉揉他的頭，“明白就好。走，今天我們不上學了，我帶你去城裏逛逛。給你買好吃的。”
蘇睿一聽見好吃的，一雙眼睛頓時放光。
姜玥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啊，果真是孩子心性。”
姜玥提腳就準備拉著蘇睿走，卻被方璟喊住了。
“先別急著走，給蘇睿手上敷點藥。”姜玥回頭，只見方璟手上拿著一瓶藥。
方璟拉著蘇睿坐到一側的椅子上，拉起他的袖子，仔細地抹著藥。
姜玥就坐在一邊看著。方璟抹完藥，擡頭就見姜玥正拄著腦袋看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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