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不吃藥-15（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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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不吃藥-15（修）
賈氏現在是不想再買鋪子了，手上的這些，足夠一家人富足地用一輩子了，至於子孫，有沈家在，條件只會比自家更好，錢財上不用自己操心。也操心不了，沈家可看不上自家的小業。
眼下唯一要操心的，就是女兒的嫁妝。
賈氏還記得女兒想盤下酒樓的事情，女兒想做的事情，作為母親，她是怎麽也要支持的。她攏合了所有的現銀，這一攏，立馬就發現了問題。
“明奎，我記得你之前說拿二百兩銀票給你朋友應應急？前年的事情了吧，後來聽你說銀票回來了，現在把銀票給我吧.”賈氏坐在梳妝臺前說道。
楊明奎眼皮一跳，看到鏡中的賈氏，支支吾吾道：“你怎麽突然想起這事來了？你有急用？”
賈氏看到楊明奎低著頭，道：“我不急用，我就突然想起這事來了。你這樣子，是銀子沒有收回來？”
楊明奎閃爍其詞道：“是……先前是還給我了，後來……後來他又找我借，都是同鄉，先前又幫過我，我拉不下臉來拒絕。”
賈氏轉頭盯著他，楊明奎眼神游離不敢看。
丫鬟在外面道：“夫人，賈葉小姐過來找你。”
這麽早就來找她？賈氏本不想理會，但想到在葉夫人那裏的事情，心裏有些猜測。
楊明奎見賈氏出去了，擡袖擦了下額頭上莫須有的冷汗。
賈氏看了看自己的侄女，不過才幾日不見，好似憔悴了許多，眼睛下面青黑。見到了姑母，賈葉一下就跪下了，抱著賈氏，哭道：“姑母救我！”
畢竟是跟著自己幾年的侄女，賈氏一度也是將她當成親女兒養著，看到她這副樣子，也是有些心疼，扶著她起來坐在下首的椅上，道：“有什麽事，起來說。”
賈葉抽抽噎噎地說道：“姑母，好多人找上門來，說她們臉上長褐色的斑點了，怪我給他們的保養品有問題。說是要我賠銀子，就要拉我去見官，讓我這輩子都出不了大牢。姑母，這關我什麽事啊？我給她們做臉的方子都是照著表姐那樣來的，我哪裏會敢害那些貴夫人？”
賈氏聽出侄女到現在還不承認自己做的事情，還想扣鍋給女兒，原本還有一點憐惜她的心思，也煙消雲散了。
“你回吧！”
“姑母？”賈葉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兩行清淚流下來，惹人可憐，“姑母，你不疼愛我了？姑母，那葉夫人，你是認識的，她帶著好多夫人質問我。姑母，你是認識葉夫人的，你幫我勸勸她可好？我願意給她們磕頭。”
賈葉又重新跪下，熱切地說道：“姑母，你十多間鋪子，隨便舍上幾間，便可換我平安。姑母，你真的忍心看著我一輩子在大牢裏嗎？”
賈氏直直地盯著賈葉的眼睛，“你真的沒有在那方子裏加什麽額外的東西？你將表姐的方子拿走，可曾問過她的意思？夫子是否教過你，不問自取是什麽？是偷，是盜！你掙了錢，可曾想過給你表姐一份禮物？”
賈葉哭道：“姑母，我想過的，我想等我掙上了許多銀子，就給表姐平分。這畢竟是表姐的方子。”
賈氏才不期望這事和女兒又什麽瓜葛，對於侄女現在的攀扯有些惱怒，嗤笑道：
“如果不是那些夫人人找上門來問你賠償，你今日會上門來？”
“既然你賺錢的時候沒有想著你姑母和表姐，要賠償的時候你也不要想著我們。你走吧——”賈氏揮手，賈葉欲要再求情，一旁的婆子已經拉著她出去了。
楚茨在門口，賈葉見到她，急拉著她的衣角，嘴裏求著：“表姐，表姐，你求求姑母，請她幫幫我——”
楚茨掰開她的手，淡淡地說道：“我娘說得對，你現在的樣子都是自找的。趕緊回去想辦法吧。”
賈葉聽了這番話，羞憤至極，不再開口，兩只眼睛陰惻惻地看著她。
婆子強行將她拉走了。
打發了賈葉，賈氏覺得自己心情也不好，悶得很，任誰也不想自己的親侄女是個白眼狼。
“娘——”
女兒清脆的聲音傳過來，並遞上了一碗熱茶，“娘，喝喝茶解悶。”
賈氏接過，對著女兒，有些愧疚地說道：“茨兒，是娘不好，娘先前不知道賈葉是這樣的人。還偷學你了的方子……”
最近賈葉是做了不少事情，還曾危及到賈氏的生命。這哪裏是不知道賈葉的為人，是親情作祟，蒙蔽了賈氏的眼睛罷了。
娘終究還是渴望娘家的親情的，所以才會對侄女那麽的好。
賈氏娘家的善人本就不多，本以為賈葉是歹竹出好筍的。賈氏，註定又一次失望了。
楚茨接過話，寬慰道：“娘，這不怪你。是我不夠謹慎，讓她鉆了空子。不過，這樣也好，她現在犯的錯誤還沒有累及到咱們，還能補救。咱們也好趁機看清楚賈葉，不讓她有犯更大錯誤的機會害。”
賈氏聽了，拍拍女兒的手，良久無語。
是，要不是女兒懂事，能補救，那些夫人豈止那麽好說話？
一個女人的臉面若是毀了，葉夫人能與自己再好？且葉夫人又是知道賈葉與自家的關系的，賈葉賠不了她們，為著洩憤，她恐怕也是要引這些夫人過來造事的。
而其他貴夫人，哪一個是好惹的？傷了臉面，毀了容貌，哪裏是賠了銀子就能過去的。最好的結果就是在許城待不下去。
最壞的結果……賈氏不敢想。
所以這侄女為了錢，未免太肆意妄為了。
“對了，茨兒，你知道那方子裏面還加了什麽東西？怎麽如此厲害，讓人瞬間白了？”
“我猜多半是加了一些鉛，錫，汞之類的。”
賈氏這次真的說不出話了。
賈葉那邊，將先前手上掙的銀子全數拿出來，還不夠給那些貴夫人塞牙縫。葉夫人知道賈氏這個侄女不是好的，賈氏不好出面，葉夫人也是有幫著教訓一下的心思，因此給眾位夫人透了底細，那賈葉家還有一套房子，也是訛人得來的。
葉夫人說得沒錯，賈氏原本是將房子給娘家人住的。誰知道她娘老是老了，還要給他兒子攢家產，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日日到家裏來鬧。賈氏將房子過給她，用這房子買了安生，也算全了孝道。
有了葉夫人的話，貴夫人們讓幾個下人日日上門堵著，不久屋裏的人受不住，只有賤賣了房子，將銀子全賠了才了事。
各位夫人逼得人傾家蕩產後，也就沒往衙門裏告了。她們自覺不是心狠的人，但這此差點毀容的事情觸到了她們的底線了。後來一打聽，原來是個鄉下來的丫頭，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方子，就敢哄騙她們。不狠狠給個教訓，以後隨便是哪裏來的人都敢來許城哄騙，還得了？！
也是有心將賈葉拎出來，殺雞儆猴！
賈氏娘家沒了房子，老太太帶著一家人到賈氏面前。
賈氏接了老太太進屋，至於其他人，賈氏道：“沒有出嫁了的女兒還要管著哥哥嫂嫂侄兒侄女弟弟的道理，你們走吧。”
老太太黑著個臉罵人也沒用，賈氏直接說不願意做就跟著大哥過去。老太太最後唉聲嘆氣地進了賈府，留下一幹人在門外。
賈氏的大哥覺得羞愧，他本就覺得來找妹妹不對，現他帶著家人欲要回村。
一大家子的人，單單靠他，在許城，他是養活不了的。
賈葉回望這個大大的宅子，想到自己曾經在這裏生活了幾年的美好，萬般不舍。
“我不要回鄉下去，那裏什麽都沒有，沒有茶館，沒有酒樓，不能聽曲，沒有好吃好玩的，娘，你帶我進去——”
回應給賈氏弟弟賈昌的，是被關上的小門。
“走吧——”
賈昌甩開他大伯來扶著他的手，指著賈葉的鼻子罵道：“都是，你這個害人精，害得我們沒有房子住，害得我姐厭煩了我們。你原先是被趕出來的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定是做了什麽壞事，讓姐姐厭棄了你，連累我們受苦！”
說著，賈昌還推了推賈葉，將她推到在地。
賈葉娘劉氏也氣，踹了女兒一腳：“你這個惹禍精，叫你嫁人你不聽，非得要出去自己做商人。你以為許城人的銀子是那麽好賺的？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姑母那麽有本事？你就是個丫鬟命，還不認命，非要折騰，現在好了？害了全家，你高興了吧？你瞪著我做什麽？我先前就不該讓你在你姑母那裏跟著女夫子學，本事沒學到，心卻學野了，真以為自己是個有本事的？你再瞪我，信不信，明日我就將你嫁了。”
信！
賈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恨恨地說道：“我賺到銀子，每天給你們買肉買衣服的時候，你們怎麽不阻止我？賈昌，你腳上穿的靴子，難道不是用我掙的銀子買的？有本事你脫下來別穿啊！”
賈昌看了看自己腳上這雙羊皮軟靴，將腳縮到長衫下。
“還有，娘，我將掙來的銀子交給你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葉兒掙的真多，比你爹厲害，一月掙到的銀子，比爹一年掙的還多。葉兒，你還是不要嫁人了，娘舍不得你！’”賈葉嘴角一撇，超劉氏諷刺道：“你是我的親娘嗎？你看表姐的娘做的是什麽？你做的是什麽？你看姑母做的事情，你就不慚愧嗎？”
慚愧？劉氏叉著腰，罵道：“我有什麽好慚愧的？我生下你，養大你，可沒有將你弄丟，隨便將你嫁出去吧？你也不看看你表姐回來之前過的是什麽日子。她先在馮家，連個丫鬟都不如。你想過你表姐的好日子，你能吃得了她吃的苦麽？”
賈葉道：“那不是先前姑母不知曉麽？後來姑母知曉了，不是立馬將她接回來過好日子了麽？你看看你，我一直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珍惜，從來不對我好。還將我推到姑母那裏去。”
劉氏好笑：“我推你出去。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在你姑母身邊的這些年過得好，還是在家裏過得好？”
賈葉不語。
劉氏嗤笑道：“是你夠蠢，在你姑母身邊那麽多年，沒學到她經商的本事就算了。還沒有為自己謀得一門好親事，被人趕出來。和你爹一樣蠢，自己的親妹妹那麽富裕，也沒有能討個好差事。”
躺槍的賈大哥:“……”
賈大哥：“不要再說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再晚，回去天都黑了。”
“諸位，請等一等。”
眾人停下，看到一個小廝追上來，手裏拿著一錠銀子道：“老爺說，他看不過夫人的態度，更是覺得她對你們太冷漠了。老爺讓我拿了些銀子過來，讓你們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有什麽難處再找他。”
幾人兩眼紅紅，賈大哥感激地對小廝說：“老爺的好意我們領了，以後如有機會，我們一定好好報答。”
楚茨聽了下人的回報，眉間冷道：“我娘先前給了他們那麽多，也沒幾人如此感激。楊明奎倒是會撿現成的。”
沈安不好說賈家，只在一旁握住她的手道：“不用難過，你娘她那個娘家……，不是還有女兒女婿疼。哪裏需要外人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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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唯一要操心的，就是女兒的嫁妝。
賈氏還記得女兒想盤下酒樓的事情，女兒想做的事情，作為母親，她是怎麽也要支持的。她攏合了所有的現銀，這一攏，立馬就發現了問題。
“明奎，我記得你之前說拿二百兩銀票給你朋友應應急？前年的事情了吧，後來聽你說銀票回來了，現在把銀票給我吧.”賈氏坐在梳妝臺前說道。
楊明奎眼皮一跳，看到鏡中的賈氏，支支吾吾道：“你怎麽突然想起這事來了？你有急用？”
賈氏看到楊明奎低著頭，道：“我不急用，我就突然想起這事來了。你這樣子，是銀子沒有收回來？”
楊明奎閃爍其詞道：“是……先前是還給我了，後來……後來他又找我借，都是同鄉，先前又幫過我，我拉不下臉來拒絕。”
賈氏轉頭盯著他，楊明奎眼神游離不敢看。
丫鬟在外面道：“夫人，賈葉小姐過來找你。”
這麽早就來找她？賈氏本不想理會，但想到在葉夫人那裏的事情，心裏有些猜測。
楊明奎見賈氏出去了，擡袖擦了下額頭上莫須有的冷汗。
賈氏看了看自己的侄女，不過才幾日不見，好似憔悴了許多，眼睛下面青黑。見到了姑母，賈葉一下就跪下了，抱著賈氏，哭道：“姑母救我！”
畢竟是跟著自己幾年的侄女，賈氏一度也是將她當成親女兒養著，看到她這副樣子，也是有些心疼，扶著她起來坐在下首的椅上，道：“有什麽事，起來說。”
賈葉抽抽噎噎地說道：“姑母，好多人找上門來，說她們臉上長褐色的斑點了，怪我給他們的保養品有問題。說是要我賠銀子，就要拉我去見官，讓我這輩子都出不了大牢。姑母，這關我什麽事啊？我給她們做臉的方子都是照著表姐那樣來的，我哪裏會敢害那些貴夫人？”
賈氏聽出侄女到現在還不承認自己做的事情，還想扣鍋給女兒，原本還有一點憐惜她的心思，也煙消雲散了。
“你回吧！”
“姑母？”賈葉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兩行清淚流下來，惹人可憐，“姑母，你不疼愛我了？姑母，那葉夫人，你是認識的，她帶著好多夫人質問我。姑母，你是認識葉夫人的，你幫我勸勸她可好？我願意給她們磕頭。”
賈葉又重新跪下，熱切地說道：“姑母，你十多間鋪子，隨便舍上幾間，便可換我平安。姑母，你真的忍心看著我一輩子在大牢裏嗎？”
賈氏直直地盯著賈葉的眼睛，“你真的沒有在那方子裏加什麽額外的東西？你將表姐的方子拿走，可曾問過她的意思？夫子是否教過你，不問自取是什麽？是偷，是盜！你掙了錢，可曾想過給你表姐一份禮物？”
賈葉哭道：“姑母，我想過的，我想等我掙上了許多銀子，就給表姐平分。這畢竟是表姐的方子。”
賈氏才不期望這事和女兒又什麽瓜葛，對於侄女現在的攀扯有些惱怒，嗤笑道：
“如果不是那些夫人人找上門來問你賠償，你今日會上門來？”
“既然你賺錢的時候沒有想著你姑母和表姐，要賠償的時候你也不要想著我們。你走吧——”賈氏揮手，賈葉欲要再求情，一旁的婆子已經拉著她出去了。
楚茨在門口，賈葉見到她，急拉著她的衣角，嘴裏求著：“表姐，表姐，你求求姑母，請她幫幫我——”
楚茨掰開她的手，淡淡地說道：“我娘說得對，你現在的樣子都是自找的。趕緊回去想辦法吧。”
賈葉聽了這番話，羞憤至極，不再開口，兩只眼睛陰惻惻地看著她。
婆子強行將她拉走了。
打發了賈葉，賈氏覺得自己心情也不好，悶得很，任誰也不想自己的親侄女是個白眼狼。
“娘——”
女兒清脆的聲音傳過來，並遞上了一碗熱茶，“娘，喝喝茶解悶。”
賈氏接過，對著女兒，有些愧疚地說道：“茨兒，是娘不好，娘先前不知道賈葉是這樣的人。還偷學你了的方子……”
最近賈葉是做了不少事情，還曾危及到賈氏的生命。這哪裏是不知道賈葉的為人，是親情作祟，蒙蔽了賈氏的眼睛罷了。
娘終究還是渴望娘家的親情的，所以才會對侄女那麽的好。
賈氏娘家的善人本就不多，本以為賈葉是歹竹出好筍的。賈氏，註定又一次失望了。
楚茨接過話，寬慰道：“娘，這不怪你。是我不夠謹慎，讓她鉆了空子。不過，這樣也好，她現在犯的錯誤還沒有累及到咱們，還能補救。咱們也好趁機看清楚賈葉，不讓她有犯更大錯誤的機會害。”
賈氏聽了，拍拍女兒的手，良久無語。
是，要不是女兒懂事，能補救，那些夫人豈止那麽好說話？
一個女人的臉面若是毀了，葉夫人能與自己再好？且葉夫人又是知道賈葉與自家的關系的，賈葉賠不了她們，為著洩憤，她恐怕也是要引這些夫人過來造事的。
而其他貴夫人，哪一個是好惹的？傷了臉面，毀了容貌，哪裏是賠了銀子就能過去的。最好的結果就是在許城待不下去。
最壞的結果……賈氏不敢想。
所以這侄女為了錢，未免太肆意妄為了。
“對了，茨兒，你知道那方子裏面還加了什麽東西？怎麽如此厲害，讓人瞬間白了？”
“我猜多半是加了一些鉛，錫，汞之類的。”
賈氏這次真的說不出話了。
賈葉那邊，將先前手上掙的銀子全數拿出來，還不夠給那些貴夫人塞牙縫。葉夫人知道賈氏這個侄女不是好的，賈氏不好出面，葉夫人也是有幫著教訓一下的心思，因此給眾位夫人透了底細，那賈葉家還有一套房子，也是訛人得來的。
葉夫人說得沒錯，賈氏原本是將房子給娘家人住的。誰知道她娘老是老了，還要給他兒子攢家產，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日日到家裏來鬧。賈氏將房子過給她，用這房子買了安生，也算全了孝道。
有了葉夫人的話，貴夫人們讓幾個下人日日上門堵著，不久屋裏的人受不住，只有賤賣了房子，將銀子全賠了才了事。
各位夫人逼得人傾家蕩產後，也就沒往衙門裏告了。她們自覺不是心狠的人，但這此差點毀容的事情觸到了她們的底線了。後來一打聽，原來是個鄉下來的丫頭，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方子，就敢哄騙她們。不狠狠給個教訓，以後隨便是哪裏來的人都敢來許城哄騙，還得了？！
也是有心將賈葉拎出來，殺雞儆猴！
賈氏娘家沒了房子，老太太帶著一家人到賈氏面前。
賈氏接了老太太進屋，至於其他人，賈氏道：“沒有出嫁了的女兒還要管著哥哥嫂嫂侄兒侄女弟弟的道理，你們走吧。”
老太太黑著個臉罵人也沒用，賈氏直接說不願意做就跟著大哥過去。老太太最後唉聲嘆氣地進了賈府，留下一幹人在門外。
賈氏的大哥覺得羞愧，他本就覺得來找妹妹不對，現他帶著家人欲要回村。
一大家子的人，單單靠他，在許城，他是養活不了的。
賈葉回望這個大大的宅子，想到自己曾經在這裏生活了幾年的美好，萬般不舍。
“我不要回鄉下去，那裏什麽都沒有，沒有茶館，沒有酒樓，不能聽曲，沒有好吃好玩的，娘，你帶我進去——”
回應給賈氏弟弟賈昌的，是被關上的小門。
“走吧——”
賈昌甩開他大伯來扶著他的手，指著賈葉的鼻子罵道：“都是，你這個害人精，害得我們沒有房子住，害得我姐厭煩了我們。你原先是被趕出來的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定是做了什麽壞事，讓姐姐厭棄了你，連累我們受苦！”
說著，賈昌還推了推賈葉，將她推到在地。
賈葉娘劉氏也氣，踹了女兒一腳：“你這個惹禍精，叫你嫁人你不聽，非得要出去自己做商人。你以為許城人的銀子是那麽好賺的？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姑母那麽有本事？你就是個丫鬟命，還不認命，非要折騰，現在好了？害了全家，你高興了吧？你瞪著我做什麽？我先前就不該讓你在你姑母那裏跟著女夫子學，本事沒學到，心卻學野了，真以為自己是個有本事的？你再瞪我，信不信，明日我就將你嫁了。”
信！
賈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恨恨地說道：“我賺到銀子，每天給你們買肉買衣服的時候，你們怎麽不阻止我？賈昌，你腳上穿的靴子，難道不是用我掙的銀子買的？有本事你脫下來別穿啊！”
賈昌看了看自己腳上這雙羊皮軟靴，將腳縮到長衫下。
“還有，娘，我將掙來的銀子交給你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葉兒掙的真多，比你爹厲害，一月掙到的銀子，比爹一年掙的還多。葉兒，你還是不要嫁人了，娘舍不得你！’”賈葉嘴角一撇，超劉氏諷刺道：“你是我的親娘嗎？你看表姐的娘做的是什麽？你做的是什麽？你看姑母做的事情，你就不慚愧嗎？”
慚愧？劉氏叉著腰，罵道：“我有什麽好慚愧的？我生下你，養大你，可沒有將你弄丟，隨便將你嫁出去吧？你也不看看你表姐回來之前過的是什麽日子。她先在馮家，連個丫鬟都不如。你想過你表姐的好日子，你能吃得了她吃的苦麽？”
賈葉道：“那不是先前姑母不知曉麽？後來姑母知曉了，不是立馬將她接回來過好日子了麽？你看看你，我一直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珍惜，從來不對我好。還將我推到姑母那裏去。”
劉氏好笑：“我推你出去。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在你姑母身邊的這些年過得好，還是在家裏過得好？”
賈葉不語。
劉氏嗤笑道：“是你夠蠢，在你姑母身邊那麽多年，沒學到她經商的本事就算了。還沒有為自己謀得一門好親事，被人趕出來。和你爹一樣蠢，自己的親妹妹那麽富裕，也沒有能討個好差事。”
躺槍的賈大哥:“……”
賈大哥：“不要再說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再晚，回去天都黑了。”
“諸位，請等一等。”
眾人停下，看到一個小廝追上來，手裏拿著一錠銀子道：“老爺說，他看不過夫人的態度，更是覺得她對你們太冷漠了。老爺讓我拿了些銀子過來，讓你們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有什麽難處再找他。”
幾人兩眼紅紅，賈大哥感激地對小廝說：“老爺的好意我們領了，以後如有機會，我們一定好好報答。”
楚茨聽了下人的回報，眉間冷道：“我娘先前給了他們那麽多，也沒幾人如此感激。楊明奎倒是會撿現成的。”
沈安不好說賈家，只在一旁握住她的手道：“不用難過，你娘她那個娘家……，不是還有女兒女婿疼。哪裏需要外人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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