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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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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子

楚茨最近又找到一個新的愛好,畫畫。

早上跟著香芷一些打了一套拳法,下午從醫館裏回來跟著呂洧安學山水畫,一動一靜,很好。

楚茨到時,呂洧安已經在書房門口等著了。見到她,上前取下她的鬥篷,彎腰刮著她的鼻子道:“我覺得自己像是在等待被皇帝寵妾的妃嬪。”

楚茨笑著躲開,“美得你,每日都能被寵幸。”

呂洧安不甘心地拉住她:“說,不想寵幸我,還想寵幸誰?我不同意的,我會哭倒長城的!”

楚茨終於被他捉住,笑倒在懷裏:“你若是皇帝的妃子,肯定是個妖妃。成日裏就只想皇帝只圍著你一人轉,‘從此君王不早朝’麽?”

楚茨戳他低下的眉心,“妖姬!”

楚茨還沒有完全接受他,呂洧安放開她,沒關系,他慢慢等著就是:“你又從哪裏學得的詩詞?”

楚茨閉嘴不說話。不知道是呂洧安沒有讀過,還是因為歷史上就沒有這個唐朝?她不解。

“行了,今日咱們來學習山的畫法。”

白紙已鋪在幾案上了,墨也已經墨好。

“你什麽時候學畫山水的?”

呂洧安垂眉道:“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我娘還在,請了專門的畫師過來教習。”

糟!又提起呂洧安的傷心事了,楚茨吐舌。

乖乖拿起毛筆,畫了幾座連山。

“這兒不對,起筆應該是這樣……遠山的墨要淡一些……”

呂洧安的氣息掃過耳邊,楚茨只覺得心跳如鼓,手被他握住,一退縮,就被他握得更緊。

“別緊張,該輕輕用筆的時候要輕快一些……”

呂洧安見楚茨耳根帶著臉色通紅,只斂去眼底的笑意放在心中。

“等天氣不怎麽冷的時候,咱們去爬西山,登上最高峰,你便可看見遠方依稀的山水,若是在下雪過後,還可見山頂上的皚皚白雪,那雪白啊,閃著光……”

“就像你的手這般白,臉是不白了……”

楚茨擡頭看他。

額頭碰頭呂洧安的下巴,“哎呦……”

楚茨急忙放下筆,看他,“很疼嗎?”

“疼,親一下就不疼了。”

楚茨錘他。

手又被捉住,呂洧安俯下身,吻上他夢裏千百度想念的櫻桃紅唇。

夕陽西下,照著這一對有情人身上,為他們披上一層金紗。

呂春在正月初十這日找到了楚茨的藥館。

先是看到細辛下了馬車,攙扶著楚茨下來。他心裏一陣酸,什麽時候,這個小丫頭也有這種待遇了?

怎麽沒有看到呂洧安?

難不成是楚茨遇上了什麽高貴富貴,將他甩了?

這在京城太可能了,權貴富貴的集中地啊,不得不說,楚茨長得的確是很漂亮。他當初看重她的外貌,果然是沒錯的。

呂春又左看右看,看那寡婦不在以後才從拐角處出來。

實在是怕了那寡婦呀!

在醫館門口守了三日啊!

呂春拍拍胸口,“好險啊,我這節操沒掉啊!”

呂春也是運氣好,蹲了一日,到下午醫館關門時,看見他大兒來了。

他不好見差點成二兒媳婦的楚茨,但是,對於大兒子,他是理直氣壯的。

偷了他的珠寶,跑到京城來了,可真能耐啊!

看到大兒殷勤備至地牽著楚茨上馬車,讓車夫坐在一旁,自己親自駕馬。對轎中人呵護備至的模樣,呂春慶幸小兒子沒有來。不然,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有多傷心。

心裏也不由發酸,他還沒有坐過兒子親自家事的馬車。

想到小兒子光明的前途,呂春理了理衣服,上前叫道:“呂洧安。”

呂洧安早就知道他爹一早就守在醫館旁邊了,有心看他什麽時候才露面。這下見到人了,回頭對著轎中人說了一句,“你先回家。”

楚茨掀開簾子,看見了在呂府中才見過幾次面的呂大爺,也沒有和他打招呼,點頭應好。

呂洧安將韁繩還給了車夫,囑咐他路上小心,跳下了馬車。

兩人就在寒風中對立。

“還真是慈父,二弟上京城來念書,爹可是親自陪同。想當年,我可是斷了腿,爹也不過是過來看一眼。”呂洧安諷刺的說道。

呂春費財費力費心地給呂夕池鋪路。

“你這個不孝子,還敢偷了家裏的財物,和那賤婢跑到京城來。”呂春滿臉脹紅地說道:“那箱子東西呢?趕緊給我還回來!”

“什麽箱子?什麽財物?我不懂你在說什麽?”任憑對方說什麽,呂洧安紋絲不動。

“你少在這裏裝蒜!”看到周圍已經有人停下來看,呂春有些不自在,他何時在外面吵過架,這麽狼狽過?

呂春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下怒氣:“前面有間茶樓,我們上去說。”

呂春在前面走,呂洧安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上了茶樓的二樓雅間。

門一關上,呂春就拍桌子,叫道,“孽畜,你還不給我跪下!”

呂洧安正眼也沒有看他,還當自己是個大族長?!

呂春見他不動,氣得想上前扇他兩耳光,走近了,才發覺,這個大兒子也不知什麽時候長得這麽高了,也壯實許多,舉高的這一巴掌只夠得著他的肩膀。

有些無力。

“不要逼我到官府去告你,父告子,看你以後還有什麽臉在京城待著。”

呂洧安覺得好笑,“你盡管去告。你不怕你那寶貝的二兒子在京城裏的顏面受損,就盡管去。我是不怕的。”

呂春頹然垂下雙肩,冷冷地說道:“你偷了那箱子珠寶,你還有理了,是不是?你別狡辯,別不承認,我看到楚茨頭上帶的東西了,就是從那箱子裏拿出來的吧?”

呂洧安更冷,“你確定,那箱珠寶是你的?我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誰是偷兒?你和姜氏才是吧!偷了楚家的財寶,卻還要趕走人家的女兒,我可不敢承認這樣的人是我的爹娘。你算什麽爹?當初看上我娘舅家的富裕,低三下四地娶了我娘。娶了以後,又不好好珍惜,暗中還和姜氏勾勾搭搭,害得我娘郁郁而終。我娘沒了,就用了我娘的嫁妝,將生意做起來了,又將我趕出家門。你們以為事情做得隱秘,欺負別人都是瞎子嗎?”

“看到楚家有錢,就巴巴地去給人訂親。看人沒有了父母,又奪了楚家的財產,毀了婚約,將人趕出家門。呂-春,你們夫妻這樣利欲熏心,就不怕死後進地獄嗎?”

呂春惱羞成怒,拿著桌上的茶杯,就摔在地上。

“有你這樣說你爹的嗎?”

“爹?不是將我趕出去的那日就給了我斷親書了嗎?你怎麽可能是我爹?你是呂夕池的爹,可不是我的。也別說那麽多了,翻來覆去就是‘不孝子,孽畜’,沒有其他新鮮的罵法?我可走了?”

呂春皺著眉頭道:“你現在不也是奪了你弟弟的媳婦,說到底我們也是一家人。你既奪了他的媳婦,你給他一些補償吧?那箱子珠寶就給你弟弟,算是對他的賠償,以後你與楚茨怎麽樣,家裏人也不會再說什麽了?”

“看來,你還是沒有清醒啊。爹,那箱珠寶是楚茨,不是你呂家的。你憑什麽想要?我弟弟又有什麽資格能要?”

翅膀長硬了,再也不停自己的話了。

呂春只有求道:“那你好歹補償下你二弟,他在京中求學,很是不易。這樣,你就給個兩千兩,以後,等你二弟發達了,自會厚抱與你。”

厚報?

奪妻之恨,怕不是想要將他剁了吧?

還有,呂春開口就是兩千兩,以為銀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呂洧安擺頭出門。

呂春追上去,被小二攔住,“大爺,差錢——”

呂春摸了銅錢給小二,還沒有被放開,“大爺,還有那摔壞的茶杯需要賠償。”

呂春停下來問,“多少?”心疼地捏著自己的錢袋。

現在是捉襟見肘,不得不省著花錢,呂春有些後混摔碎那個茶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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