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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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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人

方溯溪被氣笑了,又是這樣,一聲不吭地就走,上次失蹤被魔神附身,那這一次是不是就要完完全全變成魔神了。

這個齊阿獨真是獨來獨往慣了,完全不想想關心他的人會怎樣。

方溯溪抿著唇,冷靜下來後,才恍然想起,一直以來就沒有人會主動關心他,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要同別人說他要去哪兒的意識。

方溯溪靜靜地望著天,有點悲傷地想,齊阿獨這些年過成這樣不容易啊,她應該怎樣做才能感化他呢?讓他博愛世人好像不太現實啊,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還有她呢,只要他有一絲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就行。

不過對於齊阿獨來說她夠格嗎?

方溯溪不懂,也不想糾結,等找到齊阿獨,她一定要讓他知道不告而別這種行為是非常不可取的,這次是她深明大義就不同他計較了。

她拿出張尋蹤符,默念口訣,而後反手往空中一丟,符紙立馬被明黃火焰吞噬,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地圖。方溯溪看著一條線原本好好地順著路走著卻突然消失了,不由地皺起眉來,後邊又試了幾次都是這樣的結果,而且線消失的位置還不一樣。

很顯然,齊阿獨的行蹤被什麽東西給藏起來了,這究竟是何人所為,是魔神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

方溯溪害怕了,著急忙慌地喚來蓄意讓她去備馬車,而她則讓紙鶴去霧荼山莊送信。

“師叔,周京北城門,速來。”

方溯溪的馬車剛停下不久,她便看到了匆匆忙忙駕馬而來的尤古,立即下車迎了上去。

“師叔。”

“出啥事啦?這麽著急。”尤古翻身下馬來到方溯溪面前,稍稍喘著氣。

“師叔,齊阿獨不見了,你快幫我找找。”

“齊呆子?你這麽著急喚我就是為了找他!”尤古一臉受傷,不敢置信地失聲叫道。

方溯溪連忙上手捂住了他的嘴,左右看了看,見沒人註意,這才松了口氣。

“師叔,情況緊急,我之後再同你解釋。我懷疑他有危險,連我的追蹤符都找不到。”

“追蹤符都找不到,那確實不一般,我來試試。”

尤古正了正臉色,信手掐訣用仙法來俯瞰以周京城為中心的方圓百裏。

他看了很久,沒有一點齊阿獨的蹤跡,不信邪又試了一遍,還是沒有。

方溯溪失望了,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尤古,眼中的淚將落未落。

“這天地太大了,也不知道齊阿獨什麽時候離開的,不然我們還可以直接去找。你也別太擔心他了,放寬心吧,他命大著呢。”

尤古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但方溯溪不想讓尤古多想,便勉強地笑了笑。

“沒事,還是謝謝尤師叔了。”

尤師叔不知道他是魔神,要是知道了應該也會著急吧。

“你喜歡他”

“什麽?”方溯溪不敢置信,尤師叔這是開什麽玩笑。

“你對齊呆子的態度我都看在眼裏,別跟我說你只把他當朋友。”

方溯溪噎住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她把他當成阻止魔神覆生的關鍵,這事能說嗎?不能說。

“沒有,我沒有喜歡他,但也不太算的上是朋友就是了。”

“嗯?我怎麽每個字都聽的懂連起來卻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太算朋友?”

方溯溪沒有回答,她眼睛瞥見城門口的一處書畫攤,稍加思索便走了過去。

尤古一頭霧水,等他反應過來時便見方溯溪與那攤主說了幾句話,而後那攤主便為方溯溪畫起了畫。

“你這是做什麽?”尤古靠近,看著那攤主在紙上隨意地勾勒了幾筆,一個男子的大概外貌便顯現出來,一時驚得張大了嘴。“你要靠畫像尋人!”

這攤主的繪畫功底令尤古瞠目結舌,他突然也想讓對方為他就這樣畫上一幅。

“是啊,既然我們倆人找不到,那就讓大家幫忙一起找。他離開周京時肯定有人會看到,只要知道大概的方向,我們就一定能找的到他。”

“這不失為是一個好辦法,不過你當真對他沒有什麽想法?”

方溯溪失笑,無奈極了,“師叔,人與人的相處並非所有的事都同情愛相關。”

她不知道在齊阿獨那她算什麽,但在她這兒,她看著齊阿獨長大,並改變了他的命運,而且魔神的意識還在他身上,於情於理,他的安危她必須管。

“哦。”尤古了然地點了點頭,他早就該料到這丫頭沒開竅,他再怎麽提醒也沒用,希望那呆子能給點力。

方溯溪拿著畫好的畫,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她付了錢後便領著幾人離開了。

“師叔,蓄意,我們一人拿著一張沿街去問,尤其是一些攤販店主,一定要仔細地問,周京一共三個出口,我們分頭行動,關城門時到太傅府門口匯合。”

“好。”

“嗯,聽小姐的。”

幾人分開,拿著畫像一家一攤一人地問去。方溯溪來的是西城,屬於外邦人聚集的地方,在這兒她遇上的第一個問題便是言語不通。

各種各樣的方言口音令方溯溪頭大,不免地沮喪。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語言這類的也不是一時就能學會的,也不知道傳音符有沒有用。

傳音符除了能當傳信工具,還能做溝通的翻譯,但之前都是用來翻譯妖獸的語言,不知道用在人身上還有沒有用。

“欸欸欸,這位姑娘煩請留步。”

方溯溪正準備找個人試試便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叫住了,她回身帶著狐疑的目光看著叫住她的人。

面前的人不知是不是駝背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但年紀挺大,此刻正一臉諂媚地看著她笑。

“這位老伯是有什麽事嗎?”

“哎呀,叫誰老伯呢,人家正年輕呢。”那人滿臉不讚同地揮了揮手,而後又笑嘻嘻地對著方溯溪說道,“姑娘是第一次來這西街吧,需不需要翻譯啊?”

“翻譯?您嗎?”

“沒錯就是我,我可是這西街最厲害的翻譯家韓消,每天都有不少外來的人找我做翻譯,不過我都沒搭理他們。”

韓消一臉驕傲的樣子看的方溯溪有點不知所措,所以他找她是為了什麽。

“所以您叫住我是為了?”

“嘿嘿,當然是為了幫助漂亮姑娘啊,我這麽個大善人可見不得漂亮姑娘難過。”

“哈哈,真是謝謝您。”方溯溪尷尬一笑,她悄悄打量著周邊的環境,而後趁對方還沈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時,轉身便跑。

今天出門她是沒看黃歷嗎?怎麽啥事都能讓她碰上。

“誒誒,姑娘,姑娘——”

韓消回神時,方溯溪早就跑沒影了,他不免地懊悔起來,早知道剛剛就不臭顯擺了。

跑了的方溯溪貓在一個街巷中,她躲在高疊著的竹筐後邊,小心翼翼地註意著前邊,躲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到那個人,這才松了口氣,慢慢地從後邊出來。

“他應該不會追著不放吧,希望他別跟來了,祖神保佑啊。”

方溯溪閉眼祈禱道,而後貼著墻出去了。

左右看了看,很好沒有看到他。

方溯溪一臉輕松,正想擡腳卻被身邊突然傳出的聲音嚇的摔到一邊。

“你在這兒啊!”

趴在地上的方溯溪沈默了,她擡手捂著自己的胸口,感受著裏邊正劇烈跳動著的心臟,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欸,別趴著了,見到我要這麽激動嗎?來,我扶你起來。”

方溯溪避開了他的手,忙聲說道,“不用了,謝謝您,我自己可以的。”

她利索地起身,還不忘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壓壓驚,而後一臉無奈地看向那人。

“前輩,我不需要您的幫忙,您去幫別人吧。”

“嘖,怎麽說話的。我願意幫誰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同意。反正我今天就是賴定你了。”

“我可沒錢給您哈,我話先說在前頭了。”

方溯溪見對方軟硬不吃,只能妥協。

“沒事,小爺我不差你這點錢。”

方溯溪要崩潰了,他到底想幹嘛啊!

“說正事吧,你來這兒是幹嘛來了?”韓消捋捋自己雜毛樣的胡須開口說道。

“來找個人。”方溯溪無奈,將畫像展開給他看,“您有見過畫像上的人嗎?”

方溯溪見他看的認真,還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還以為他真見過,剛想開口這一點希望便被打消了。

“沒有。”

幹脆利落,一點不拖泥帶水。

方溯溪悵然,她將畫像卷起,邊卷邊說道,“前輩,我這事挺急的,沒時間跟您開玩笑。您要是想尋樂子就找其他願意的人去吧。”

“欸,我怎麽就在找樂子了,哼,非要我亮真本事給你看。小丫頭跟我走。”

韓消攔住了方溯溪的動作,反手拿著畫卷就出去了,方溯溪啞然只能跟著他走。

這叫什麽事,真是的。

倆人來到了西街最大的一家酒樓,站在外邊,方溯溪一眼便看到了那高高的五層,一時被震驚住了。

根據周京的律例,這五層的酒樓不是誰都有資格建造並投入使用的,這背後的東家來歷不簡單啊。

見方溯溪呆呆的站在原地,韓消不由地驕傲起來,他一把扯住方溯溪的袖子將她往酒樓裏邊帶。

“誒呀,進去啦,小爺我帶你見見世面。”

“欸,前輩,松手——”

隨著他們的進入,裏邊的眾人都將目光放在了他們身上。主要是這倆人站在一起給人的沖擊感太強了,想忽視都做不到。

女的雖然蒙著臉但明眼人都知道肯定長得貌美如花,而這男的,邋裏邋遢、不修邊幅、實在是一言難盡,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輸在了哪兒。

韓消註意到大家看他的眼神中都帶有一絲一縷的質疑與不屑,頓時紅了臉,“看什麽看,吃你們的東西去——”

眾人見自己被說了,幾乎同時收回了目光,又恢覆到原先的狀態中去。

方溯溪挑眉,略帶好奇地看向韓消。

韓消自是註意到身邊人的註視,不由地心虛起來,他放開了方溯溪的袖子,趁方溯溪發問前拉住了一個小廝。

“你們東家今天來了嗎?”

“哦,原是韓先生啊,您今日這副打扮怪我沒認出來,東家來了在雅間一號喝茶呢。”

“行,你繼續忙吧。”

“前輩,您?”

方溯溪聽到韓消和那位小廝的對話後,原先還糊塗著的心瞬間明朗起來,這韓消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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