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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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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解藥

耀族族地,房屋前圍滿了人,嘰嘰喳喳,交頭私語。

“真的可以嗎,我一直想要個孩子。”

“聖女說,改變體質會有風險。”

“哼,不管大多的風險,我都要試試。”

越過人群,屋內,季閑雲正坐在案前,為一名耀族女子看診。

他取了一滴血,滴在炎陽草汁液上,血液頓時化為藍色。

季閑雲看了看身後站立等候的耀族人,擦了把頭上的汗道:“她也可以,就先這些人吧。”

排在後面的女子一陣哀嚎。

“神醫,看看我,我也想試試!”

“還有我!多試幾個吧!”

季閑雲被她們的熱情嚇住,忍不住抓了抓頭發,有些無助地看向淩萱。

他還是第一次見病人如此主動。

淩萱貓兒眼閃過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神醫先坐下,我來說。”

她轉向族人,解釋道:“大家別急,這只是第一次試藥,神醫已經成功找到耀族體質的還原之法,但為了保證穩妥,需要不同情況的人先行嘗試,等完善後,再對大家開放。”

“可我聽說,藥方中有一味名叫‘碧螺根’的藥材極為稀有,聖女,真的還能輪到我們嗎?”

淩萱遲疑了片刻,身邊傳來男子磁性的嗓音。

“放心,藥材的事,我會解決。”言玨語氣沈穩,星眸專註看向淩萱,充滿暖意。

族人們聽他說完,臉上閃過喜色。

“既然少君發話,我們就放心了,回去等著好消息!”

“多謝聖女,多謝少君!”

淩萱忍不住嘴角微勾,伸手握住言玨的手指,與他站近了些。

很快,試藥的人選定了下來,老少皆有,季閑雲仔細地記錄她們的情況。

淩萱目光灼灼,看著他有條不紊地開方抓藥,等最後一名族人也離開後,她也忍不住跟著松了口氣。

“神醫,你辛苦了。”

季閑雲一臉疲累的模樣,但眼中卻難掩興奮。

“不不不!若能將祖師爺留下的隱患還原,我豈不是青出於藍。”

他想到這,臉上露出些躍躍欲試:“聖女,給我些時間,我定能找到保留藥人藥性,又沒有副作用的方法。”

淩萱微怔,心中有些覆雜,許久,她認真道:“神醫,我知道你醫術高明,但方才你說的話,能否不要再讓第四個人知曉,也不要再研究下去了。”

“啊?為什麽?”季閑雲清秀的臉上滿是疑惑。

淩萱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微笑道:“你看,得知可以恢覆正常後,幾乎所有族人都來了你的院子,這種血脈帶來的更多是被人索取,曾經的疫病已經過去,耀人的犧牲也該有盡頭,你說對嗎?”

季閑雲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低落道:“那…好吧,我放棄繼續研究了。”

“神醫不必失落,藥人誕生是無奈之舉,若你能直接解除疫病,豈不更好?”

季閑雲擡頭,見淩萱鼓勵地看著他,心中微熱,也只有她,會這樣對待自己。

“好。”他下決心道,“等這件事結束,我就到處走走看看,多解決些病災,一樣可以證明我的醫術。”

淩萱點頭,轉頭看向言玨,與他相視一笑。

“那好,神醫休息吧,我們先告辭了。”說罷,兩人打算離去。

季閑雲卻叫住了她:“哎!聖女等等!你的藥還沒拿。”

淩萱反應過來,差點忘了,為了讓族人放心,她早就說過,自己也是要試藥的。

季閑雲動作迅速,將草藥分類包好,打上記號,疊在一起遞到淩萱面前,咧嘴笑道:“好了!”

言玨替她接過,看向藥包,眉頭輕皺,若不是她執意如此,他更希望等藥方確認安全再讓她服用。

淩萱察覺到他的情緒,與他十指相扣的手握得緊了些,調皮道:“玨哥哥,我不愛喝苦藥,明日你讓人給我買慶雲軒的雲片糕,要老板放三倍的糖,好不好?”

言玨深邃的眸子微閃,沈默良久,答道:“不好。”

淩萱訝異,他說什麽?

言玨眼神無奈,撫過她的額發,慢條斯理道:“夫人想吃雲片糕,我親自給你做。”

淩萱楞了楞,突然笑了,一頭撞進他的懷中。

“嗯!”

番外二:非雲

將軍府內傳來一聲怒吼:“逆子!”

顧非雲飛身逃竄,躲開老將軍的鞭子,俊臉郁悶,苦不堪言。

“爹!孩兒知道錯了!”

顧老將軍虎目冒火,嗓音中氣十足:“兔崽子,給我站住,老子今天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顧非雲一個飛身,輕盈地上了房梁,擺手道:“是孩子錯了,爹你消消氣!”

“娘!你管管他!”顧非雲已經被追打了一個上午,背上中了好幾鞭,火辣辣的疼。

顧夫人一向溫柔的面上沒有任何喜色,坐在椅上,無視長子的求救,純當沒看見,想到這幾月的經歷,忍不住哼了一聲。

顧將軍一聽,更是怒火朝天,吼道:“兔崽子下來!當老子上不去嗎?”

說罷,作勢也要上梁。

顧非雲嘴角抽了抽,趕緊跳下去,心下一橫,臉也不要了,撲通一聲跪在顧夫人面前,求饒道:“娘,是孩子錯了,孩兒再也不敢了,你就勸勸爹吧。”

顧夫人大發慈悲睨了他一眼,又別過頭去,語氣很酸:“瞞了我六個月,衣衫縫好了,產婆都請好了,你現在告訴我,乖孫是假的?”

顧非雲訕訕道:“娘,我不是故意的。”

先前,為了替萱兒試探言少君,他出謀劃策,讓萱兒放出自己有孕的消息,好破解聖子的預言。

雖然兩人已經和離,但孩子卻是在之前就“有”的,若要算起來,他也該有份。

他和萱兒假成親的事沒有告訴家人,於是一向慈愛的顧夫人自覺為將要出生的孩子準備了一大堆東西。

顧非雲忙忙碌碌的,並不知情,等到母親邀請萱兒和言少君來家裏做客,故作神秘地帶他們去看嬰兒房時,才恍然大悟,眼睛差點沒瞪成銅鈴,簡直不敢轉頭去看言少君的臉色。

這這這……

眼見言少君黑了臉,笑容越發意味深長,顧非雲背上的汗毛都快豎起來,瘋狂給淩萱使眼色。

顧大哥當初說謊都是為了你,你可別見死不救啊!

幸好小丫頭還有幾分良心,主動承認孩子的事是假的,還將事情攬在了自己頭上。

顧夫人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一陣沈默後,很快穩住場面,有說有笑的將淩萱和言少君送走了。

顧非雲還以為事情就這麽過去,誰知,母親突然就變了臉,握著寶寶的小衣服,手指發顫,氣得差點落淚,一聲不吭地生起悶氣,誰與她說話都不理。

顧老將軍向來寵妻,急得頭頂都快要冒煙,只好瞪向了始作俑者,抽出腰上的鞭子就要打。

鬧騰一上午,顧夫人好不容易才說了這麽一句話。

顧將軍見招數有用,松了口氣,吹胡子瞪眼,罵得更兇:“沒用!同樣是入贅,言少君現在還和聖女如膠似漆,你卻是一條光棍,連個孫子都弄不出來,我顧家臉都要被你丟光了,今日老子就將你掃地出門!”

他收著力道,鞭子甩得呼呼作響,又抽了顧非雲兩鞭。

“啊!”顧非雲察覺父親手下留情,幹嚎道,“娘,孩兒今天就算被打死,也不離開將軍府。”

看他緊張惶恐的模樣,倒像是那麽回事。

顧夫人細眉微動,轉向怒氣沖沖的丈夫,啟唇道:“夫君消消氣,打一頓就算了,不至於要將雲兒趕出去。”

“對對對!娘也消消氣,孩兒真的知道錯了。”母親終於心軟了,顧非雲眼中閃過喜色。

他回過頭,與顧將軍對視,兩人的眼神心照不宣。

“咳……”顧夫人輕咳一聲,“雲兒,娘可沒說就這麽原諒了你。”

她肯說話,已經算是松口,顧非雲賣乖道:“只要娘消氣,孩兒做什麽都願意。”

顧夫人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手中紅色的嬰兒肚兜,始終咽不下這口氣,沈默片刻,有了主意。

“好,既然雲兒做什麽都願意,從明日起,你陪著娘去赴宴。”

“赴宴?”顧非雲心中生出不詳預感。

顧夫人挑了挑眉:“不錯,赴宴,我兒如此優秀,總該讓都城的貴女們好好看看。”

顧非雲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母親這是…要他去相親?

回想起從前,被那些大膽的貴女調戲,扔香囊,扔鮮花的往事,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孩兒……”

見他猶猶豫豫,顧夫人的面色冷了下來:“不願意?那好,夫君,這就將他趕出去,我不管了。”

顧將軍一臉恨鐵不成鋼,沒辦法,也只好聽夫人的吩咐,作勢要將兒子拎出去。

“我願意!我願意!”顧非雲無奈,扯著嗓子喊道,“娘,孩兒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顧夫人眼中閃過笑意,很快轉為嚴肅,看向兒子,矜持地點了點頭。

父子兩人這才松了口氣。

一通胡鬧,顧夫人也乏了,在顧將軍的攙扶下,步態優雅朝寢房走去。

顧非雲看著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癱倒在座椅上,伸手捂住了眼睛。

接下來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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