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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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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我……”秦裳覺得尷尬,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紅著一張臉將杜玄章望著。

她沒有還想摸哪裏,她只想摸一下他的鼻梁,可此刻被杜玄章這樣一問,她倒說不出別的話來。

杜玄章含笑望著秦裳,從他吻她那日起,她便像變個人一般,少了許多跳脫頑皮,像一個心事重重的懷春女子了。

杜玄章知道,讓秦裳心中從無到有的接受他,他必須做那個主動的人,哪怕接受他的過程,會讓她有的陌生,有些不安。這也是一個必須要經過的階段。

杜玄章拉著秦裳的手,輕輕覆在自己胸膛之上,微微側著頭,離秦裳極近,近到他說話的氣息能夠剛好落在她的臉上,

“你可以碰任何地方。只要你想。”

杜玄章嗓音低沈,卻不帶其他的情愫,對秦裳來說,不像是誘惑,卻像是一種坦誠。秦裳顫抖著收回手,想要迅速的轉過身去,卻被杜玄章一個用力給攔了下來,杜玄章伸手,按著秦裳的手覆上他的左胸。

“這裏。值萬兩黃金。”杜玄章的手壓著秦裳的手,讓她感受他胸腔之內那顆劇烈跳動的心。

秦裳把手收回來,不顧杜玄章那火熱的眼神,輕聲道,“王爺。該起身了。”

秦裳知道,皇位相爭,想要杜玄章性命的人肯定不在少數。可是她對用他性命換萬兩黃金的事情沒有興趣。

她望著身旁的人,那些傳言並不為過,杜玄章確實生的俊美無雙,可是如今明明同床共枕,她也猜不透他的為人。

他好像一個巨大的謎團,在秦裳看不到的地方,遮掩了一場足可翻覆天下的陰謀,而秦裳,覺得自己正在慢慢被他卷入他的生活中,可是她卻無力掙脫,也沒有立場,來背離她這聖上賜婚的夫君。

秦裳忽然俯下身,盯著杜玄章的眉眼,四目相對的時候,秦裳能看到杜玄章眼中那種堅定和深沈。

秦裳忽然開了口,“王爺要取東宮而代之嗎?”

杜玄章似乎是楞了一下,而後微微笑了一下,道,“你能這樣問,本王很開心。”

她總算拋卻了這兩日莫名奇妙的尷尬和疏離,問了這樣一個外人不會問的問題。

秦裳不能理解杜玄章這一瞬表現出來的愉悅,但是並不妨礙她垂著眼等他給她一個答案。

杜玄章擡手捏了一下秦裳的臉,道,“不是我要取東宮而代之。而是我那兄長本就不該在那裏。不然你說寧王為何要行刺他呢?”

杜玄章說的理所當然,那沈靜如松柏的皮囊之下,隱隱有著令人震撼的蓬勃野心。

“世人都說,寧王行刺乃是王爺您指使。”秦裳望著杜玄章,想要從他那波瀾不驚的眸中察覺一點蛛絲馬跡。

“那是世人十年前說的。今時今日,世人都說本王是被冤枉的。”杜玄章眉眼含笑。好像他真的是一個無辜之人。

但是秦裳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眼前之人絕非她看到的那麽簡單,但是哪裏不對勁,她也說不出來。

秦裳又想起了那個吻,他的掠奪和篤定,處處都是胸有成竹的淡定與從容。想來他在別的事情上,也大多是這般沈穩有把握吧。

“王爺說什麽便是什麽吧。”秦裳擺出一副口服心不服的態度,理了理長發便要越過杜玄章下床去,這樣子看得杜玄章只覺得牙根癢癢,在秦裳即將擡腿的時候,杜玄章微微擡了腳尖,秦裳一心想要下床去,不防備杜玄章竟然會忽然暗算她,秦裳腳下一個不穩,只直直的對著杜玄章那張笑臉砸了過來。

杜玄章早有準備,伸手便將秦裳抱個滿懷,少女烏黑柔順的長發,輕輕滑過杜玄章英俊的面頰,好像一片羽毛,滑過了杜玄章的心上。

秦裳還沈浸在自己跌進杜玄章懷中這件事裏無法自拔,只用力將頭擡起,盡量不讓兩人的面頰貼到一處去。卻不知道,她這個動作,雖然能讓二人面頰不貼在一處,但卻能讓她胸前的春光緊緊壓在杜玄章身上。

秦裳身上熏了淡淡的芙蓉花香,那香味極淡,經過體溫暖熱發散,也不過是絲絲縷縷的隱約香氣。

杜玄章將頭微微向前探了探,道,“這是什麽香?”

秦裳因為他的突然靠近,面上燒紅了一片,聞言只結巴道,“青……青枝,青枝用去歲的芙蓉,調了一點芙蓉香。我試了一點。”

杜玄章聞言,輕輕點頭,“真香。”

說完又將鼻子往前探了探,似乎是對這香喜歡的緊。

秦裳卻覺得一顆心要跳出來了。只拼力捶打杜玄章,口中著急道,“王爺莫要如此,快放開我!”

杜玄章本來沒有別的心思,眼下被秦裳這兩記力道不足,嬌嗔有餘的拳頭楞是給捶出了一些別的心思來。

杜玄章手上一緊,將秦裳的纖腰牢牢握住,而後翻身將秦裳壓在了身下,道,

“不那樣,那這樣。”

“王爺!”秦裳又羞又惱,只用力踢著杜玄章的腿,道,“王爺莫要胡鬧,今日還要進宮去!莫要耽擱了時辰。”

杜玄章本就起了心思,秦裳這般掙紮之下,只讓他覺得幾乎要難以自持。他雖有意讓秦裳適應他的親近,但著實不想惹惱她,聞言便又抱著秦裳翻了過來,讓秦裳趴在他身上。

秦裳被杜玄章折騰的沒有辦法,只能撐著胳膊盡量隔開兩人的接觸,而後看著杜玄章軟聲求饒,

“王爺……”

這一聲王爺含嬌帶嗔,只叫得杜玄章慌忙將秦裳從身上推了下去。他可不想嚇壞她。

杜玄章翻過身,支起一手托著臉,對著秦裳道,“哪裏是王爺說什麽便是什麽,明明是王妃說什麽便是什麽。”

秦裳不理會他話裏的打趣,剛得了自由便翻身向外爬去,杜玄章只待秦裳在床邊坐好了正在穿繡鞋時,從後將她攬在了懷裏,秦裳已經習慣了杜玄章這兩日來的荒唐,見狀也不言語,手中只加快了速度將那繡了牡丹纏枝鞋面的繡鞋穿好。

杜玄章沒有覺察到秦裳的掙紮,不禁偷偷笑了笑,“裳兒。我那日與你說的話,並非虛言。我自認並不比他陸檀差。你……要不要考慮,與我白頭偕老。”

杜玄章說話時,難得收了笑意,一雙眼睛裏好像蘊了滿天星光。他的下巴放在了秦裳的肩膀上,以至於他說出的每個字,都像被燙過一般,從秦裳的耳中落盡了秦裳的心裏。

秦裳忽然覺得渾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他們是聖旨賜婚的姻緣,不管她有沒有想好無他白頭偕老,大概都要與他共度一生的。這中間她的願意與不願意,本來就沒有那麽重要。可是眼下被杜玄章這樣問了,她反而生出一種莫名感動的情緒來,只覺得心間有一處,好像被人放進去了一捧鮮花。

秦裳沒有說話,只回眸將杜玄章望著,許久後,秦裳又問了方才的問題,“世人都說,寧王行刺乃是受你指使……”

杜玄章聞言,不禁捏了捏秦裳的臉,笑道,“行行行,本王招認。還請秦大人高擡貴手,寧王行刺東宮,確實是本王挑唆。寧王他的那份口供,當的上是句句屬實。”

秦裳扯唇。略微笑了笑,並未多說一字。若是當年的冤案,乃是眼前之人親手謀劃,那他可當真是織了一張大網,蒙蔽了天下若有人。若是如此,那麽定國公府便不虧欠他什麽,她也大可不必這般忍氣吞聲。

秦裳心中閃過思緒萬千,並沒有再同杜玄章多說的意思。可是因著這一笑,杜玄章卻好似得了鼓舞一般,只立馬將秦裳正在忙碌的手摁住,笑道,

“本王親自為王妃提鞋。”

說著便伸出手,將秦裳的羅襪整理好,再小心幫她系上一旁的盤扣。

秦裳坐在床邊,看著杜玄章躬下半張身子去給自己提鞋,心中那種怦怦直跳的感覺覆又卷土重來。秦裳只能輕輕擡手,壓著自己的胸口,免得被那提鞋之人,聽到自己此刻恍若擂鼓的心跳聲。

杜玄章將秦裳的鞋襪都整理好,而後擡起身來,笑道,“請王妃賞。”

說完便將自己那張俊臉貼了上去,伸出修長的食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面頰,像是一只搖著尾巴的小動物。

秦裳擡起手,在杜玄章伸過來的臉上擰了一下,而後道,“為老不尊。”

而後便擡腿起身,直接去了浴室,留下杜玄章一個人,摸著被擰紅的臉,暗暗痛恨自己這比她早了十年的生辰。

兩人梳洗過後,匆匆用了早膳,秦裳便要吩咐小廝前去套車。

杜玄章慢條斯理的漱了口,而後道,“且莫要慌張。”

秦裳一邊檢查衣衫,一邊道,“今日要去那麽多臣工命婦,我們總不好遲到失禮。”

秦裳今日穿了一身粉色羅裙,最外面套了一件大紅掐絲琺瑯雲紋褙子,看上去既顯年輕,又不失莊重。

杜玄章輕輕走上前去,從袖中摸出一只鳳鳥銜珠的金簪來,認真將其戴在了秦裳本就梳理整齊的雲鬢之中。

秦裳擡手摸了摸那支金簪,不解問道,“王爺這是何意?”

杜玄章目光始終落在那支金簪之上,目光之中盡是溫柔。

“此乃我母妃嘉裕皇貴妃之物。她臨終前,留了這支心愛的簪子於我,說是來日我遇到了心儀的女子,便將此物相贈,算是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秦裳聞言,只覺得此物貴重,想要伸手去取,卻被杜玄章按住了手面,秦裳只聽杜玄章清朗如月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道,

“我許久不在京城,雖然這十年間有所籌謀,但是仍難免有人暗中阻攔。今日是父皇壽宴,定然會有人借此機會試探我之深淺。女眷那邊,慣來事多,你帶著此物,就當母妃護你一程。”

秦裳看杜玄章說的鄭重,便沒有再動,只對著杜玄章輕輕福了福身,道,“多謝王爺。”

杜玄章卻忽然伸手去掐了秦裳的臉,笑著道,“不必客氣,誰讓我年長呢。”

秦裳聽出來,杜玄章這是記著方才自己說他為老不尊呢。便也只能當做沒有聽出來,高高興興地朝著馬車走去。

越來越像大人了。杜玄章心想。

秦裳坐上馬車,杜玄章緊跟著便上來了,秦裳放眼望了一下馬車之中的小幾,只見上面放著蜜餞金桔與金絲蜜棗。那盤子蜜棗下面還壓了一本話本。

杜玄章先提起抱肚水壺給秦裳倒了一杯茶推過去,而後才輕聲道,“不知道你原來坐馬車時都是如何打發時間,只能給你匆匆備下這些。那日在公府,你似乎很喜歡吃蜜餞。”

“多謝王爺。妾身確實愛吃蜜餞。多謝王爺記掛。”

因為早上的事情,秦裳本來就擔心這次入宮同行有些尷尬,眼下有了這些話本子,她倒是可以松了一口氣。

秦裳先捏起來一枚蜜棗,而後便拿起了那話本看了起來。少女白玉般的指尖沾了糖漬,在明朗的晨光中泛著金黃色的光。

渣作者頂著4b級的甲狀腺結節,拿手機碼夠了榜單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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