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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對方人未到而聲先至，一頂妖界獨屬於高貴種族的雲車從空中飄來，“咚”地一聲落地，車簾輕掀，從裏面走出來一個曼妙女子。
果真是小夭。
她一步三扭著朝梁洛和陸青的方向走來，長相上的確與梁洛有幾分相似，可她的眉目卻太過嫵媚，少了幾分渾然天成的靈動。
“你又來做什麽妖？”梁洛妖相畢露，警惕地朝著小夭嘶了一聲。
小夭蘭花指擋著自己的唇，輕笑出聲。
“姐姐，兩百年不見，你我姐妹二人才剛重逢，怎的一見面，就對我兇巴巴的，你就不怕嚇到旁邊的小哥哥麽？”小夭說著，朝陸青拋了個媚眼。
陸青雙拳緊握，牙挷子咬得死緊。
就是這個女人，當初帶著一大批的行屍走肉，生生將九道山，滅得連房子都不剩了。
“我就問你一句，九道山，是不是你屠的？”梁洛低沈地問道，眸色萬分寒涼。
小夭無辜道：“啊呀，九道山被屠了？姐姐，我完全不知情的呀！”
梁洛側頭看向陸青，見其對小夭怒目相向，恨不得將之千刀萬剮，問都不用問便知道，她的這個妹妹，怕是又撒謊了。
她默默攤開手掌，祭出鳳翎簪。
鳳翎簪一出現，小夭臉上的笑意猛地一凝。
“姐姐，”她伸手撫了撫身上長裙的褶皺，顧影自憐一般地扭了扭腰肢，悠悠地開口：“兩百年前，你看見小狼身死，不問一句原委便定了我的罪，要用師父賞賜給你的這根鳳翎簪殺我，那時候我大難不死，被盟主所救，於妖界的牢獄內茍活了兩百年，現在我好不容易出來跟姐姐見面了，怎麽，姐姐你又要為了一個區區的九道山，再次動弒親之心麽？”
梁洛哼了聲，不再說話。
她的這個妹妹，自小便與她長在一起，一貫擅長顛倒黑白，推卸責任。
還在很小的時候，因為九尾銀狐一族妖丁太過雕敝，她們被妖界的長老們送去鳳凰山上求學。
一次鳳凰師父帶她們下山去到東海參加講法，小夭與那東海龍宮的五太子偷偷交好，玩樂成性，在海底擾得蝦兵蟹將不得安寧還覺無聊，又不知輕重地掀起海嘯，試圖去淹沒那些沿海的百姓以作消遣。
這件事情幸好被鳳凰師父及時發現並制止，不然擅自用術法引出天災人禍，被天界知道了，是要承受天劫的。
小夭自知惹出了大禍，惶恐之際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給了那東海五太子，當著師父和梁洛的面，哭得甚是淒楚可憐。
俗話說，三歲看到老。鳳凰師父自然是知道小夭在說謊，那一次體念她年紀尚小，並未多加苛責，卻也從此不再信她。
鳳凰師父一輩子子女緣分淺薄，見幼時的梁洛天性率真，並不像小夭那般心思九轉，實在喜愛得緊。她幾乎將所有的重心都偏向了梁洛，諄諄教導，細心呵護，甚至在羽化成仙的時候，將自己護身的鳳翎簪都送與了她。
梁洛自小便沒有父母，在她心裏，早就把鳳凰師父當成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還記得鳳凰師父應劫羽化的那一天，天地變色，整個鳳凰山上燃起了熊熊業火。
小夭乘上了唯一一座可以逃生的雲車，見梁洛遲遲不肯上來，她索性不再等待，駕了雲車兀自一人逃離火海。
小夭順利離開後，梁洛再也沒了牽念，頂著越燃越盛的火海，半跑半爬地登上了鳳凰山頂。
鳳凰涅盤，浴火而重生。
梁洛當時不懂，看到師父化出了原形，被重重業火圍住，以為她是快要被燒成烤鳳凰了，頓時方寸大亂，當下便祭出全部的冰系術法試圖幫助師父突出重圍。
可天劫應下的業火又豈是隨隨便便能夠撲滅的，不管九尾銀狐一族的術法如何高強，每一只冰錐紮入火海，立馬便被融化殆盡。那些火苗受到攻擊和幹擾，反倒變得愈發張狂，吐著火信子，愈演愈烈，將梁洛身上的狐貍毛燒了個幹凈。
她變成了一只禿毛的九尾狐貍，之後長達萬年的怕火，也是那一次給埋下的病根子。
最後還是鳳凰師父化仙成功後救了梁洛，師父撿起被烤得外焦裏嫩的小小狐貍，渡了一口仙氣，才讓她垂死的狐貍命緩過勁來。
鳳凰師父將自己與生俱來的唯一一根鳳翎簪送給了梁洛，還囑咐她道：“小夭自小心術不正，為師今日登仙之後，便不再管塵世之事，日後你多加教導，若她再生事端，罪無可恕，你便用此簪替為師清理師門。”
昔日師父羽化成仙之際的叮囑話語猶如在耳，年華飛度，一個眨眼，須臾之間竟已過了數千餘年。
在這幾千年間，小夭心裏像是一直慪著一口氣，吞不下去，但也吐不出來。
她變得愈發不知收斂，只要梁洛有的，她必然一定要立馬得到一件一模一樣的才會罷手，而遇上有些得不到的東西，她便會變得歇斯底裏，師父的鳳翎簪如是，盟主的指婚如是，小狼的友情如是，到後來的梁唯之情亦如是。
整個世界好像都只圍著姐姐轉，姐姐想要的，不想要的，統統都是姐姐的。
憑什麽。
她只比姐姐小了百餘年，論樣貌、論術法，她樣樣都沒比姐姐差。
憑什麽。
梁洛自始至終都知曉小夭咽不下的這口氣叫做不服，是以只要小夭不做出什麽出格的傷天害理之事，她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妖界的萬餘年間，只要自己能給的能讓的，她都偏向小夭。
可小夭有一天卻把小狼打死了。
皮肉盡碎，死相淒慘。
她問小夭為什麽這麽做，小夭只是對著她笑，將唇咬得死緊，寧死也不告訴她半個字。
那是她第一次祭出了鳳翎簪，第一次對自己的這個妹妹失望之極，生出了殺意。
妖盟盟主及時趕了過來，他拉著一張老臉從中周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以銀狐一族血脈稀缺為由，拼死攔下，給小夭判了兩百年的水牢之刑，以作懲戒。
小夭是她唯一的妹妹，哪怕再胡作非為，歸根結底，她還是愛小夭的。
那一日她生了惻隱之心，沒有就地用鳳翎簪殺了小夭，不曾想兩百年過後，小夭又死性不改，竟然用趕屍派的那一套術法，操縱行屍走肉，將整個九道山的生靈都屠戮殆盡。
“為什麽？”梁洛手中緊握著鳳翎簪，側頭看向小夭。
“什麽為什麽？”
“你我本是至親，我們從小到大一起長大，千萬年都過去了，你還有什麽放不下？”
小夭不再笑了，她站在雲車正前方，一手扶著紅木橫桿，指尖深陷，惡狠狠看著梁洛道：“因為我恨你。”
“為何恨我？”
“我只比你晚出生了百餘年，憑什麽處處都得受你排擠，排在你的後頭？”
像是想起了什麽委屈的事情，小夭慢慢眼眶開始變得通紅：“妖界的那些小妖小怪，見了你不是尊稱一聲大公主，就是喚你狐仙姑姑，可到了我這裏，憑什麽就要被直呼其名？”
“去到鳳凰山拜師，明明每次完成師父的任務，都是我更出色的，可師父卻仿佛瞎了一般，只對你一人誇獎個不停，甚至羽化的時候，還將鳳翎簪給了你，憑什麽？”
“還有，你明明知道我是喜歡赤鳴的，你答應了我會去退婚，可你卻做了什麽。”說道這裏，小夭捂嘴又是一聲冷笑，眸色間卻無半分笑意，道：“呵，姐姐，論陽奉陰違的功夫，妹妹我還真是不如你呢。”
梁洛不解皺眉：“我從未對你做過什麽陽奉陰違的事情。”
小夭笑得更大聲了些：“哈哈哈，真是好笑，姐姐貴人多忘事，你怕是不記得了，當初你退婚的時候，鬧出了多大的動靜，整個妖界誰不知道，是你退了與赤鳴的婚約，燒了他的狼窩不說，還讓他的名聲徹底掃地。”
“那又如何，婚不是退了麽？”梁洛耐著心思，和小夭胡攪蠻纏下去。
“是退了沒錯，可你搞得人盡皆知，不就是為了向大家宣布，姐姐你不要的東西，我都得舔著臉去撿回來嗎？”
梁洛：“……”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再也沒了任何心思，直接看著小夭道：“那也不關九道山什麽事情，你這麽做，圖的究竟是什麽？”
“我就要毀了你所有覺得珍視的東西！”小夭狠厲之色畢露，瞳孔因為動怒，變成了赤紅，“既生瑜何生亮，姐姐，時至今日，我也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我恨你，我想奪回那些本就屬於我的東西，想讓你失去一切，想要你死！”
小夭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尖銳，梁洛瞇眼看著她猙獰不堪的面容，心間自知，她們姐妹二人的緣分，怕是走到頭了。
“成。”梁洛揚起鳳翎簪，直指著小夭，道：“既然如此，我也明白告訴你，今日我已下了殺你的決心，天王老子過來也攔不下，你盡管放馬過來。”
“哈哈哈哈哈，姐姐啊，今時不同往日哦！”小夭狂傲地開始笑，指著她身後的尾巴，道：“你怕是忘了，現在的你斷了一尾，而且……”
話語稍頓，小夭紗袖輕輕一拂，梁洛之前下在自己胸前的障眼法被破除，白色的道袍上露出了一大塊血跡，觸目驚心。
陸青看得一楞，他皺起了眉頭，緊緊盯著梁洛胸前的那片殷紅看。
難道他之前在萬屍窟內喝下的，竟是梁洛的心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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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對方人未到而聲先至，一頂妖界獨屬於高貴種族的雲車從空中飄來，“咚”地一聲落地，車簾輕掀，從裏面走出來一個曼妙女子。
果真是小夭。
她一步三扭著朝梁洛和陸青的方向走來，長相上的確與梁洛有幾分相似，可她的眉目卻太過嫵媚，少了幾分渾然天成的靈動。
“你又來做什麽妖？”梁洛妖相畢露，警惕地朝著小夭嘶了一聲。
小夭蘭花指擋著自己的唇，輕笑出聲。
“姐姐，兩百年不見，你我姐妹二人才剛重逢，怎的一見面，就對我兇巴巴的，你就不怕嚇到旁邊的小哥哥麽？”小夭說著，朝陸青拋了個媚眼。
陸青雙拳緊握，牙挷子咬得死緊。
就是這個女人，當初帶著一大批的行屍走肉，生生將九道山，滅得連房子都不剩了。
“我就問你一句，九道山，是不是你屠的？”梁洛低沈地問道，眸色萬分寒涼。
小夭無辜道：“啊呀，九道山被屠了？姐姐，我完全不知情的呀！”
梁洛側頭看向陸青，見其對小夭怒目相向，恨不得將之千刀萬剮，問都不用問便知道，她的這個妹妹，怕是又撒謊了。
她默默攤開手掌，祭出鳳翎簪。
鳳翎簪一出現，小夭臉上的笑意猛地一凝。
“姐姐，”她伸手撫了撫身上長裙的褶皺，顧影自憐一般地扭了扭腰肢，悠悠地開口：“兩百年前，你看見小狼身死，不問一句原委便定了我的罪，要用師父賞賜給你的這根鳳翎簪殺我，那時候我大難不死，被盟主所救，於妖界的牢獄內茍活了兩百年，現在我好不容易出來跟姐姐見面了，怎麽，姐姐你又要為了一個區區的九道山，再次動弒親之心麽？”
梁洛哼了聲，不再說話。
她的這個妹妹，自小便與她長在一起，一貫擅長顛倒黑白，推卸責任。
還在很小的時候，因為九尾銀狐一族妖丁太過雕敝，她們被妖界的長老們送去鳳凰山上求學。
一次鳳凰師父帶她們下山去到東海參加講法，小夭與那東海龍宮的五太子偷偷交好，玩樂成性，在海底擾得蝦兵蟹將不得安寧還覺無聊，又不知輕重地掀起海嘯，試圖去淹沒那些沿海的百姓以作消遣。
這件事情幸好被鳳凰師父及時發現並制止，不然擅自用術法引出天災人禍，被天界知道了，是要承受天劫的。
小夭自知惹出了大禍，惶恐之際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給了那東海五太子，當著師父和梁洛的面，哭得甚是淒楚可憐。
俗話說，三歲看到老。鳳凰師父自然是知道小夭在說謊，那一次體念她年紀尚小，並未多加苛責，卻也從此不再信她。
鳳凰師父一輩子子女緣分淺薄，見幼時的梁洛天性率真，並不像小夭那般心思九轉，實在喜愛得緊。她幾乎將所有的重心都偏向了梁洛，諄諄教導，細心呵護，甚至在羽化成仙的時候，將自己護身的鳳翎簪都送與了她。
梁洛自小便沒有父母，在她心裏，早就把鳳凰師父當成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還記得鳳凰師父應劫羽化的那一天，天地變色，整個鳳凰山上燃起了熊熊業火。
小夭乘上了唯一一座可以逃生的雲車，見梁洛遲遲不肯上來，她索性不再等待，駕了雲車兀自一人逃離火海。
小夭順利離開後，梁洛再也沒了牽念，頂著越燃越盛的火海，半跑半爬地登上了鳳凰山頂。
鳳凰涅盤，浴火而重生。
梁洛當時不懂，看到師父化出了原形，被重重業火圍住，以為她是快要被燒成烤鳳凰了，頓時方寸大亂，當下便祭出全部的冰系術法試圖幫助師父突出重圍。
可天劫應下的業火又豈是隨隨便便能夠撲滅的，不管九尾銀狐一族的術法如何高強，每一只冰錐紮入火海，立馬便被融化殆盡。那些火苗受到攻擊和幹擾，反倒變得愈發張狂，吐著火信子，愈演愈烈，將梁洛身上的狐貍毛燒了個幹凈。
她變成了一只禿毛的九尾狐貍，之後長達萬年的怕火，也是那一次給埋下的病根子。
最後還是鳳凰師父化仙成功後救了梁洛，師父撿起被烤得外焦裏嫩的小小狐貍，渡了一口仙氣，才讓她垂死的狐貍命緩過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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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幾千年間，小夭心裏像是一直慪著一口氣，吞不下去，但也吐不出來。
她變得愈發不知收斂，只要梁洛有的，她必然一定要立馬得到一件一模一樣的才會罷手，而遇上有些得不到的東西，她便會變得歇斯底裏，師父的鳳翎簪如是，盟主的指婚如是，小狼的友情如是，到後來的梁唯之情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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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比姐姐小了百餘年，論樣貌、論術法，她樣樣都沒比姐姐差。
憑什麽。
梁洛自始至終都知曉小夭咽不下的這口氣叫做不服，是以只要小夭不做出什麽出格的傷天害理之事，她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妖界的萬餘年間，只要自己能給的能讓的，她都偏向小夭。
可小夭有一天卻把小狼打死了。
皮肉盡碎，死相淒慘。
她問小夭為什麽這麽做，小夭只是對著她笑，將唇咬得死緊，寧死也不告訴她半個字。
那是她第一次祭出了鳳翎簪，第一次對自己的這個妹妹失望之極，生出了殺意。
妖盟盟主及時趕了過來，他拉著一張老臉從中周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以銀狐一族血脈稀缺為由，拼死攔下，給小夭判了兩百年的水牢之刑，以作懲戒。
小夭是她唯一的妹妹，哪怕再胡作非為，歸根結底，她還是愛小夭的。
那一日她生了惻隱之心，沒有就地用鳳翎簪殺了小夭，不曾想兩百年過後，小夭又死性不改，竟然用趕屍派的那一套術法，操縱行屍走肉，將整個九道山的生靈都屠戮殆盡。
“為什麽？”梁洛手中緊握著鳳翎簪，側頭看向小夭。
“什麽為什麽？”
“你我本是至親，我們從小到大一起長大，千萬年都過去了，你還有什麽放不下？”
小夭不再笑了，她站在雲車正前方，一手扶著紅木橫桿，指尖深陷，惡狠狠看著梁洛道：“因為我恨你。”
“為何恨我？”
“我只比你晚出生了百餘年，憑什麽處處都得受你排擠，排在你的後頭？”
像是想起了什麽委屈的事情，小夭慢慢眼眶開始變得通紅：“妖界的那些小妖小怪，見了你不是尊稱一聲大公主，就是喚你狐仙姑姑，可到了我這裏，憑什麽就要被直呼其名？”
“去到鳳凰山拜師，明明每次完成師父的任務，都是我更出色的，可師父卻仿佛瞎了一般，只對你一人誇獎個不停，甚至羽化的時候，還將鳳翎簪給了你，憑什麽？”
“還有，你明明知道我是喜歡赤鳴的，你答應了我會去退婚，可你卻做了什麽。”說道這裏，小夭捂嘴又是一聲冷笑，眸色間卻無半分笑意，道：“呵，姐姐，論陽奉陰違的功夫，妹妹我還真是不如你呢。”
梁洛不解皺眉：“我從未對你做過什麽陽奉陰違的事情。”
小夭笑得更大聲了些：“哈哈哈，真是好笑，姐姐貴人多忘事，你怕是不記得了，當初你退婚的時候，鬧出了多大的動靜，整個妖界誰不知道，是你退了與赤鳴的婚約，燒了他的狼窩不說，還讓他的名聲徹底掃地。”
“那又如何，婚不是退了麽？”梁洛耐著心思，和小夭胡攪蠻纏下去。
“是退了沒錯，可你搞得人盡皆知，不就是為了向大家宣布，姐姐你不要的東西，我都得舔著臉去撿回來嗎？”
梁洛：“……”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再也沒了任何心思，直接看著小夭道：“那也不關九道山什麽事情，你這麽做，圖的究竟是什麽？”
“我就要毀了你所有覺得珍視的東西！”小夭狠厲之色畢露，瞳孔因為動怒，變成了赤紅，“既生瑜何生亮，姐姐，時至今日，我也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我恨你，我想奪回那些本就屬於我的東西，想讓你失去一切，想要你死！”
小夭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尖銳，梁洛瞇眼看著她猙獰不堪的面容，心間自知，她們姐妹二人的緣分，怕是走到頭了。
“成。”梁洛揚起鳳翎簪，直指著小夭，道：“既然如此，我也明白告訴你，今日我已下了殺你的決心，天王老子過來也攔不下，你盡管放馬過來。”
“哈哈哈哈哈，姐姐啊，今時不同往日哦！”小夭狂傲地開始笑，指著她身後的尾巴，道：“你怕是忘了，現在的你斷了一尾，而且……”
話語稍頓，小夭紗袖輕輕一拂，梁洛之前下在自己胸前的障眼法被破除，白色的道袍上露出了一大塊血跡，觸目驚心。
陸青看得一楞，他皺起了眉頭，緊緊盯著梁洛胸前的那片殷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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