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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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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裏,少年的身影輕輕掠過潔凈的冰面,舉手投足間猶如輕功附體,英姿颯爽一氣呵成,寬肩窄臂大長腿是與她極為不同的形態,每一個表情的變化都帶著色|氣滿滿的誘惑,禁欲的身體裏像藏著一株小火苗,然後呯的炸開,帶著熊熊的烈焰,連冰面都燃燒了起來,是前所未有過的騷氣。

很早以前詩渙就曾聽人說過蕭澤溢會滑冰,就是一直沒有機會見識到,今天這是頭一次,即使隔著一個屏幕和十餘年的光陰,也足夠讓她震驚了。

她托著下巴,目光緊緊的追隨著蕭澤溢身影,生怕錯過他一絲一毫的細微動作。

短短的四分多鐘裏,詩渙的神經都處在高度緊張狀態,直到伴奏截止,他行完謝幕禮,她才猛的松懈下來,言從心出,心服口服的讚嘆道:“sexy!”

蕭景州的狀況和詩渙差不多,兩人看得很認真,連迪爾女士站在他們身後良久了也沒發現。

“你們兩在幹嘛!”

惱怒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詩渙被嚇了一跳,蕭景州以掩耳不及迅雷之事將視屏關掉,然後嘿嘿的站在一旁,像做了錯事的小學生被家長抓到一樣。

迪爾女士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怒意已經藏不住了,她氣憤的看著蕭景州黑了臉:“你們動了我的攝像機?”

蕭景州老臉一紅,打馬哈道:“老婆,你別生氣,我們也就看了一個小視頻而已。”

他手忙腳亂的把桌上的攝像機一股腦塞進了包裏,想毀滅證據,被迪爾女士給制止了。

迪爾女士計劃裏,是想等到詩渙學好阿克塞爾三周跳,就把蕭澤溢的這段視屏當做禮物送給她當這個賽季的新編舞,可防賊防狼唯獨忘記防自己這個脫線的老公,她都快被他氣得沒脾氣了。

如今計劃全部被打亂,還不如……

迪爾女士從蕭景州手裏搶過包,將攝像機取出來,開始對詩渙循循誘導:“想不想學這套舞?”

耶?詩渙在心裏囧了一下,師娘這個意思是想讓她學蕭澤溢的動作嗎?

她在腦海裏將蕭澤溢換成了自己,學著他的動作把這段舞重頭來了一遍,簡直太羞恥了!

她臉紅心跳的握著小拳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迪爾女士:“想的!”

她回答得這麽堅定,迪爾女士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能完成三個阿克塞爾三周跳嗎?不帶失誤的那種。

“能的!”

迪爾女士滿意的將攝像機放到她懷裏:“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要驗收成果,這個視屏你先拿回去好好研究,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問澤溢,畢竟這舞是他編的。”

迪爾女士和教練走後,詩渙抱著攝像機,像抱著一個稀世珍寶,她先是緩了幾秒鐘,從心底所散發出來的幸福感再也控制不住,她狂跳了幾下,覺得自己今天可以多吃一碗飯。

晚上,訓練結束,詩渙把攝像機帶回了家。

她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放著那短小的四分鐘視屏,直放了兩個多小時。

即使她和蕭澤溢已經分別了將近一個月,她的心依舊被他填得滿滿的。

她仔細的研究他的動作,觀察他的表情,想將他整個人都刻進自己的腦海裏。

詩渙按下暫停鍵,揉揉疲勞過度的眼睛,站起身,開始在不算大的臥室裏模仿蕭澤溢的動作,窗外的柳樹梢頭,有夜鶯在寂寞的鳴叫,夜深晚風涼,她唯一的觀眾是蕭澤溢送她的滑稽娃娃。

九月末,恰逢洛煙含和展羨的婚禮,蕭澤溢完成在意大利的學習,抽空回了一趟國,詩渙特意跟教練請了一天假,給煙含當伴娘。

兩人在婚宴上相逢,蕭澤溢是展羨的伴郎。

原來,她以前和蕭澤溢相親的那天,煙含所說的條件就是這個。

在鋪著紅毯的高臺上,詩渙和蕭澤溢各拿一枚戒指遞給煙含和展羨。

他們兩立在左右兩側,近距離的看著煙含和展羨互相交換戒指,在所有親朋好友的祝福中完成了這美好的結婚儀式。

大多數時候,新娘結婚,苦逼的卻是伴娘,晚宴上不僅要幫新娘擋酒,還要時刻提防著某些不懷好意的騷擾。

幾個年輕的小夥子開玩笑的舉著酒杯對詩渙起哄:“伴娘辛苦了,來來來,哥們幾個敬你一杯!”

詩渙酒量不是很好,喝多了容易醉,再者,她還在訓練期間,那就更喝不得了。

她假裝沒聽到的直接轉身就走,可是那幾個小夥子不依不饒的圍住她,非要她喝完這些酒才放她離開。

詩渙無語了,要不是婚宴不適合發飆,她真想一腳一個的把他們全部踹到大西洋。

她擺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撒了個謊:“不好意思,我對酒精過敏,一喝酒就冒疙瘩。”

其中有一個比較浪的男生以為詩渙在調笑,不甘心的把酒杯遞到她眼前:“秦小姐不要怕,若你真是過敏了,我會第一時間把你送去醫院的。”

真他丫的煩人,詩渙剛想發作,就有一只五指分明的手伸過來接去了她眼前的酒杯。

蕭澤溢微仰頭將杯中的酒喝盡,又依次拿過那幾個男人手裏的酒眼睛都不

眨的一鼓作氣全部灌進了自己的口中。

喝完後,他擡起手背擦了擦唇上殘留的酒跡,拉過詩渙的手冷眼瞧著那幾個人:“我找她有事,可以走了吧?”

那幾個年輕人被蕭澤溢的眼神嚇得目瞪口呆,楞楞的點頭:“可……可以了,您請……”

蕭澤溢將詩渙拉到無人的陽臺上,摸了摸她的頭,細心的囑咐道:“不要亂喝東西。”

詩渙咬著下唇:“我沒打算喝。”

“那就好,晚宴結束後早點回家。”

他放下手,轉身:“走吧,一起進去。”

詩渙沒想到兩人重逢,他就給自己講了三句話,真是太吝嗇了!

她氣呼呼的伸出長臂從後面摟住他的腰,然後將頭靠在他的後背上,軟聲細語的問:“你回來就沒有什麽特別想對我說的話嗎?”

宴廳裏人聲嘈雜熱鬧非凡,陽臺外卻獨有一分清凈,燈光透過落地玻璃斜射在位於他腹部的那雙嫩白小手上,竟有幾分旖旎。

他握住她的手,說了一句讓她吐血的話:“我明天下午的飛機。”

沒有任何溫存,第二天下午,蕭澤溢果然坐上了前往加州的國際長途飛機。

詩渙沒有去送蕭澤溢,當他所乘坐的班機沖破雲霄遠離本市時,她正在冰館裏照著視屏學習他的舞步。

蕭澤溢所表演的曲目優雅得撼動人心,但他並不是專業的花滑選手,所以在跳躍方面相對弱了很多,只能做三周以下的跳躍,詩渙要在後期將他跳躍的部分改成自己的。

訓練完的隊友差不多都離開了,冰館裏靜悄悄,詩渙在練習了n多遍後終於累癱。

她以一個美人魚的窈窕姿勢仰躺在冰面的正中央,黑色的柔順長發像海藻般散開,她雙手捧著胸前的平安扣,輕閉眼瞼,將自己從記事以來的成長軌跡慢慢回憶了一遍,頓時覺得人生無憾。

再次睜開眼,已經沒有了任何迷茫。

十月十八號,詩渙在微博上公布了自己這個賽季所選用的伴奏,是夢龍樂隊所創作的《demons》。

十月底,迪爾女士驗收成果的時間到了。

詩渙一大早就穿上了提前訂制的表演服和冰鞋,綁好鞋帶。

詩渙以為今天就只有她和迪爾女士,可當她回頭,觀眾席居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幾個人。

蕭景州、夏千修、符念三人非常一致的單手叉腰立於臺階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詩渙,一副你今天要完的表情。

詩渙:“……”

她可不可以收個圍觀費啊?

“你去吧,我幫你調背景音樂。”

迪爾女士催促詩渙,詩渙點頭做了幾個深呼吸方才踏上冰面。

三個阿克塞爾三周跳,一個放在短節目,兩個放在自由滑,今天要給迪爾女士展現的是自由滑節目。

質感粗糙的聲音帶著超燃的節奏輾轉在整座冰館裏,詩渙隨之舞動了起來。

當寒日降臨,當希望落空,先輩在遠方,閃爍著爍爍金光……

和少年蕭澤溢的動作一樣的優雅,一樣的行雲流水,只是比他少了幾分剛氣,多了幾分柔軟。

此刻的詩渙像是得到了神的眷顧,不管是三周的阿克塞爾三周跳還是連跳都出奇的順利。

你的雙眸閃爍迷人,我想留住那光芒

,此刻的我無法逃避,除非你指引我逃脫的方向,當你感受到我的熾熱,請凝視我的雙眸,那裏藏著我內心的惡魔……

潔白如鏡的冰面下,藏著她所有的欲望,就像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她想在冰的王國裏,與她至生所愛的人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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