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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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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茵出事後,向天忍和助理將她送去了醫院,冰館裏只剩下驚慌失措的眾人,調查的事被耽擱了下來。

向錢瀚跟詩渙打保票:“今天出了太多事有點亂,你先回去休息,叔叔向你保證,一定會將此事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有些事放著放著也就混過去了,以後的事誰說的清楚,她今天若回去了這事頂多一拖再拖,幾天後大家漸漸淡忘也就不了了之了。

詩渙已經不期待向錢瀚能為她主持公道,他們交情菲薄,向錢瀚不可能為了她而放棄利益,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她有證據在手,他不管,她可以自己為自己主持公道,給犯人來個措手不及。

詩渙離開冰館後直接去了醫院,秦詩碩最近有些好轉,已經可以緩慢移動了。

秦詩碩一個人睡在病床上,被子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詩渙走過去把被子疊整齊,又將花瓶中的水重新換掉。

她搬了一張椅子放到病床邊,開始正襟危坐,進入審問模式。

詩渙的目光緊盯著秦詩碩的臉:“行了,別裝睡了,你睡姿那麽好,我有點不習慣。”

秦詩碩果然睜開雙眼可憐兮兮的看著她,語氣卻很橫:“傻大渙,我口渴!”

詩渙起身給他倒了杯白開水,他喝了兩口滿足了又說:“蘋果!”

詩渙無所謂的給他削完蘋果皮又幫他切成小塊,耐心的等他吃完。

被人無微不至的侍候著果然很爽,秦詩碩心滿意足的將最後一塊蘋果吃掉:“醫院裏的飯菜太難吃了,這幾天有點想念水煮魚了。”

詩渙:“你乖乖回答我的話,我就滿足你。”

秦詩碩二大爺似的典著臉:“哦,你想知道什麽?說來聽聽。”

詩渙雙手環在胸前盯著他的後腦勺:“比如說你為什麽突然無緣無故消失了這麽多年?身上的傷又是怎麽回事?平常人家的小老百姓可不會活得那麽驚心動魄,你不解釋清楚,我甚至懷疑你是別人帶著假人皮來冒充我哥。”

詩渙的語氣很堅定,這些事她沒有放在秦詩碩剛清醒的時候問,是怕他壓力大,現在這個時機剛剛好。

秦詩碩原本的那張嬉皮笑臉不見了,他的表情沈下來,銳利的雙眼毫不避諱的接過她的目光:“有些事我不可能告訴你,這是規定,你只要知道我沒有違法犯罪這就足夠了。”

他語氣冷冰冰的,又頂著一副疑似反|恐精英可怕表情,詩渙不得不退一步:“秦詩碩先生,我允許你將你的故事稍微潤色一番,或者添油加醋也行,我不在乎你做的是什麽職業,我只在乎你做的事會不會給你帶來危險,可是,從你目前的傷來看,你可能差點就再也吃不到我削的蘋果了,我有自己的判斷力,我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秦詩碩微微擡高聲調:“小朋友,你哥我畢業過後連成語都不會用的,你的要求有點強人所難啊……”

“不難,你不會說我來替你說!”

潑辣的女聲從門口傳來,詩渙疑惑的轉過身。

是前天將秦詩碩壓在病床上的女人,今天的她依舊是一身幹練的打扮,只是手中多了一面錦旗。

女人笑嘻嘻的走過來將錦旗遞到詩渙手中:“這是我們警隊送給你哥的旗子,打開看看你就什麽都明白了。”

“警隊?”詩渙緊張的將旗子慢慢攤開。

紅色的底面上描著四個黑色大字“緝毒英雄”,詩渙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她看著病床上一身傷的男人,有些生氣:“你……”

秦詩碩悶聲截斷她的話,卻是在警告旁邊的女人:“舒情你適可而止!”

他的語氣僵硬得很不友好,詩渙被他吼得嚇了一跳,舒情倒是很淡定:“你讓我適可而止?我告訴你秦詩碩,你不願意跟我走,我就把所有的事情說給你妹妹聽。”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秦詩碩:“你那麽疼愛你妹妹,一定很想阻止我的對不對?想阻止我就快點好起來啊,等你病好了就能阻止我了。”

舒情的尾音有些哽咽,眼睛也開始有淚光閃爍,她躬下|身,纖細的手慢慢的撫上秦詩碩額角的傷,聲音輕輕的像示弱又像請求:“跟我去德國治療吧好不好?”

秦詩碩覺得被觸摸的傷口有些癢,但他並沒有反抗,而是伸出寬大手掌摩挲舒情的臉頰,拇指小心翼翼的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詩渙見他們兩這幅情形,大概也能猜出他們的關系了,按照常理,這種暧昧的時刻,她實在是應該回避一下,只是她的雙腿卻像被釘子釘在地板上的假肢一樣,居然挪不動了!

秦詩碩分出心神看了詩渙一眼:“詩渙,你先回去,我會找個時間跟你解釋清楚的。”

詩渙楞楞的點頭:“額,好的。”

她同手同腳的挪到門口外,終於覺得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她輕舒一口氣,覺得心裏有無數個八卦的小人在作祟,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屋裏的情況,這一看便給嚇呆了。

她趕緊幫兩人將門關上,然後飛快的跑下了樓。

詩渙回到公寓才發現自己忘記將那面錦旗拿回來了!那可是她哥拿生命換來的呀!

她無聊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嗷嗷”叫了兩聲,結果連個鬼也沒有,她疑惑的敲了敲洛煙含臥室門,然而並沒有人在。

詩渙拿出包裏的手機打開看,果然發現一條未讀信息,是洛煙含發來的:“秦詩渙小朋友,我和展羨已經和彼此的父母都商量過了,下個月結婚,所以我先搬出去和展現住了,你不要想姐,姐還是愛你的,而且,根據我多年的觀察這屋裏一只鬼也沒有,以後就只有你一個人了不要害怕啊!”

詩渙看完短信皺著鼻子嗤了一聲:“丫的,你個洛煙含,走就走了還故意嚇我,真是愛我愛得深沈,不過,誰怕鬼啊!”

詩渙滾回自己的臥室,將向天忍交給她的錄音筆放好,又照著喬松的話準備了起訴用的材料,將它們和錄音筆全部關在了櫃子裏。

做完這些事她想起了袁茵,本想打電話問一下向天忍的,然而她並沒有向天忍的手機號碼,無奈之下只能上網了解情況。

有演員在演戲期間受傷住了院,而且這位演員還是被某位ceo給抱進醫院的,這件事怎麽看都非常的具有話題性。

詩渙看著微博頭條第三的標題若有所思的喔了一聲:“著名女星袁茵因戲傷身。”

她點開袁茵經濟公司的微博首頁,發現他們今天發了一條公告,意思大概是袁茵在拍戲期間受了傷,而且傷情還很嚴重,必須修養數月才能重新回來拍戲。

修養數月也就是說《冰上的舞者》暫時是拍不了了,除非導演換掉女二,可是向錢瀚並沒有換掉女二的意思,而且他的微博上除了對袁茵受傷的事表示很意外很遺憾之外,多餘的話一句也沒有,就連有人往她冰鞋裏塞玻璃渣的事也沒提到半點。

不利於劇組的事當然會被隱瞞,沒什麽好奇怪的,只是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媒體和粉絲們被耍得團團轉。

詩渙刷了兩個小時的微博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索性關掉電腦。

她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餘光掃過桌上的照片,整個人的心都開始變得柔軟了起來。

她想起了蕭澤溢早上將照片放在相框裏別扭的表情,不知道他公司的事處理好了沒有,這麽晚了是不是又在偷偷的一個人加班,又怕他這人忙得連飯都忘記吃了,要是得胃病要怎麽辦啊!

她越想越著急,突然就覺得自己和蕭澤溢談戀愛以後就開始莫名其妙的變矯情了!

矯情是種病,要不得,得治,為了治好矯情,詩渙立馬打電話到蕭家。

電話是張姨接的,她唉聲嘆氣的告訴詩渙:“澤溢這孩子又在加班了,前不久才打電話回來讓我不用準備他的晚飯也不用等他,自己明明都忙得顧不上吃飯了,卻還記得打電話給我,真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詩渙讚同的點頭:“張阿姨,您放心,我以後會努力照顧好他的!”

詩渙掛掉電話,拿起包飛奔著下樓。

蕭澤溢的公司在最繁華的商業區,即使到了晚上也是人來人往,詩渙找了一個大飯店,挑了幾樣蕭澤溢愛吃的菜打包好。

華盛集團的基層員工早就都下班回家了,那幾十層的高樓只剩寥寥無幾的房間亮著燈。

詩渙提著盒飯想進去,被門衛大叔攔住了:“小姐,請問您要找誰?這麽晚了公司不讓隨便進人。”

詩渙眼珠一轉,撒了個小謊:“大叔,我是送外賣的,蕭澤溢先生在我們飯店定了一份外賣,老板讓我送過來。”

門衛大叔見她長得很溫軟,笑得很甜,說話的語氣還非常的真誠,一看就很無害,立馬就相信她放她進去了。

詩渙向前臺詢問了蕭澤溢辦公室的門牌號後,一個人坐電梯上了十二層。

整個十二層除了走廊裏的照明燈,就剩蕭澤溢的辦公室還亮著了。

詩渙做賊似的貓著腰走到門前,輕輕的敲了三下門。

蕭澤溢沒什麽情緒起伏的聲音從辦公室裏傳來:“請進。”

詩渙得到回答小心的推開門,只見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放著弧形的的辦公桌,桌上的資料堆積如山,而蕭澤溢一身西裝革履的背對著她,微低頭,很認真的在翻閱手中的資料,玻璃窗外是如繁星般閃耀的萬家燈火。

詩渙輕步走到他背後,惡作劇的掐著聲音怪聲怪氣的說:“蕭先生,這是您訂的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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