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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屬於他的了。

從今天開始,這個美麗的女孩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將與他無關,他再也沒有資格參與她的未來。

詩渙當然沒那麽好心的輕易放過周菲玉和殷子泓,她再次拜托喬松以誹謗罪將周菲玉和殷子泓重新告上了法庭。

當然,高額的精神損失費是在所難免的了。

來旁聽的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詩渙跟著喬松往外走,從剛才起就一直沒看到蕭澤溢,她心裏有些急,沒管住嘴就問喬松:“哎,喬律師,你有看到蕭先生嗎?”

喬松擡了擡下巴,指著門口向她示意:“你的蕭先生在那裏。”

詩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白色的日光透過層層阻礙從門口照進屋裏,在地上形成光影分界線,蕭澤溢逆光立在門口,看不清表情,他身後的光芒太過耀眼,幾乎要溢滿了她的整個心房。

他的旁邊站著她的整個世界,她的雙親。

她的父母千裏迢迢的從另一個城市趕來,只為了能在她出庭的這天陪著她。

他們在對她微笑。

詩渙有些恍惚的走過去,她想和他們說好多好多話,她想給他們一個大大的擁抱,她想像兒時一樣撲進他們懷裏撒嬌,可是到了最後,她只能發出兩個簡單的音節:“爸,媽。”

☆、第 21 章

早上的天還有些涼,火車站門口過安檢的人排成了一條長龍,詩渙拎著幾包特產跟在媽媽何苑身後。

老家那邊還有事,爸媽不能在這座城市久待,詩渙心裏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幫他們訂了車票,親自將他們送到火車站。

趁著秦剪陽在前頭排隊的這個空擋,何苑神秘兮兮的將詩渙拉到一旁,開始對她諄諄夠誘導:“阿渙啊,一個人偶然幫了你一次,說明他熱心腸,但一次又一次的幫你,可就不是那麽簡單了,蕭教練家的那個孩子,我看著人挺好的,夠帥夠味也夠有錢,這麽酷帥狂霸拽的高級品酒師,是這個形容詞吧?你爸那麽自戀又挑剔的一個人看見他都自行慚愧了。”

秦剪陽突然從人群中一個眼刀飛過來,做賊心虛的何苑趕緊捂住嘴拉著詩渙又往旁邊的角落挪了挪。

要讓秦剪陽知道她慫恿自己女兒談戀愛,又該和她慪氣了。

詩渙無語的嘟囔:“媽,你腦子裏想的什麽鬼?是不是最近小說看多了?酷帥狂霸拽說的是霸道總裁,不是蕭先生。”

何苑正色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看他對你有那麽點意思,你要是喜歡呢就爭取一下,你要是沒那個意思呢就別耽誤人家了。”

詩渙皺著眉問:“媽,你咋知道他對我有那麽點意思的啊?”

何苑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理所當然的回答:“書上不都是這麽寫的嗎?”

詩渙立馬回頭朝她爸喊了一句:“爸,媽背著你偷看總裁小說!”

秦剪陽:“……”

何苑說的話詩渙也不是沒有思考過,不過這概率實在太小了。

蕭澤溢會喜歡她這件事聽起來簡直比白日做夢還要夢幻。

送走父母後,詩渙開始整理出國的必備品,俄羅斯站的比賽已經結束,集訓也告下一段落,接下來就是總決賽了。

由於周菲玉的事,導致她這幾天沒有過多的時間去關註俄站的賽事,等回過神來已經被告知煙含錯失了決賽的最後一個名額。

洛煙含和蕭教練回國的那天,接機處擠滿了人群,記者們擡著碩大的攝像機站在前排焦急的等待著,後邊跟著一群舉著牌子的小粉絲,看起來居然比接明星的時候還要熱鬧。

詩渙知道那意味著什麽,一個優秀運動員的退役,是當得起這個排場的。

這座s市最大的國際機場上空飛來一架白色飛機,它穿過層層雲霄,緩緩降落,最終停在預定的軌跡上。

隨著機場廣播的響起,一抹妖艷的色彩出現在人們的眼中。

洛煙含踩著一雙水晶恨天高,襲一身藍白色的旗袍,裙邊遮在膝蓋上方五厘米處,上頭描著幾株寫意粉色薔薇,領口處的紐扣像藍色蝴蝶棲息在她的身上。

她妝容精致,濃密的潑墨長發垂落至窄細的腰間,發尾微微卷曲,眼含魅色,唇彩鮮艷欲滴,勾人心神。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就算是退場也要浪得飛起,痛哭流涕追憶往昔不是她的風格,妖嬈風騷□□妖才是她的本色。

詩渙默默地抹了把口水,尼瑪,這旗袍穿在這個女人身上咋就那麽好看哩?

展羨不愧是男人中的真男人,二話不說就直接走過去,將一把藍色妖姬塞進煙含懷裏,然後伸手攬過她的細腰,發狠似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宣告主權。

這狗糧撒得嘩啦啦響,把小粉絲們激動得面色通紅目帶異彩,一個個忍不住捂著臉尖叫:“煙姐,要幸福啊!”

煙含錯過頭,朝尖叫聲最大的地方拋了個媚眼,順帶贈送一個飛吻。

娛樂記者無疑是整個行業中戰鬥力極強的生物,他們無孔不入,他們如狼似虎,他們來時如河水猛獸,必要時可變身妖魔鬼怪。

這不,趁著這個時機,他們一舉蜂擁而上將煙含和展羨團團圍住,詩渙還沒來得及和煙含打招呼,就被這些妖魔鬼怪給擠了出去。

一時之間接機廳裏快門聲和問答聲此起彼伏。

靠得最近且身材瘦小的男記者扛著巨大的攝像頭拼命的往前擠:“洛小姐和旁邊這位先生的關系似乎很親密,請問他是你的什麽人?”

煙含非常簡短而堅定的回答:“未婚夫。”

展羨和她對視一眼,眼中的柔情都快化成水了。

記者又問:“退役前錯失了這次決賽的最後一個名額,洛小姐是否覺得很遺憾?”

煙含點頭:“當然。”

記者丟出最後一個重磅問題:“退役後洛小姐打算從事什麽工作?”

運動員退役後的生活是當今社會的焦點,媒體非常關註,網上時不時的就爆出某某運動員退役後生活淒慘的新聞,另人啞然。

煙含沈吟了一會兒才回答:“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總有一項工作會適合自己。”

展羨心有靈犀的接過她的話:“我既然從你們手中搶走了這位冰上女妖,她的未來我必定會負責到底,對於她日後生活這一點,你們無需擔心,我有能力給她最多的愛和最好的生活。”

記者們握著話筒無語了,感覺冰冷的狗糧正在啪啪啪的往臉上甩。

采訪完後,展羨非常紳士的拉著行李箱和蕭教練走在前頭,煙含和詩渙並肩跟在他們後面,聊人生,聊理想,順便聊聊比賽。

煙含話鋒一轉,突然將話題帶到詩渙的終身大事上。

她拍了拍詩渙的後背,用一副語重心長的表情說:“還記得我出發去俄國之前和你說要給你介紹男朋友的事不?”

詩渙裝傻:“不記得了。”

煙含“哦”了一聲:“以你那二百五的腦容量不記得就對了。”

詩渙呸道:“你回國的第一天就是要給我介紹男朋友?你別告訴我你才剛退役就誤入歧途投身媒婆事業。”

煙含停住腳步,托著下巴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咦,我突然覺得你的建議不錯,媒婆這個職業簡直高大上,非常的適合我。”

詩渙:“……”

合適你妹啊!

煙含安慰她:“你別傷心,在搬出咱們寢室之前,我一定會找一個好人家把你交付出去的,展羨那邊推薦了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絕對的業界精英,青年才俊,比擺在櫥窗裏的男模還要色|氣滿滿!”

詩渙:“……”

我可以拒絕嗎?

☆、第 22 章

燕城的煙雨橋上垂柳迎風輕搖,橋下流水潺潺,碧波蕩漾,紅蓮近水而生。

一身墨色勁裝的男子背手立於橋頭之上,英姿颯爽,腰間別著一壺新釀美酒,銀色的錫箔面具遮住了他的左臉,只留出半邊英俊的側臉引人遐想。

他下巴微揚,弧線美好,唇形性感而薄涼。

詩渙提裙捨階而上走到他身旁,與他並肩而立,他望著順水而流的白色花瓣問她:“你是來陪我喝酒的?”

詩渙遲疑:“不,我是來輕薄你的。”

他輕笑一聲別過臉看她,目光如炬,聲音淳厚而低沈:“你會嗎?”

詩渙仿佛受到蠱惑一般,鼓起勇氣伸手撫上他的臉,將他的面具緩緩摘下。

他皺起眉,猛然握住她作亂的手腕,她五指輕頓,面具從手中滑落叮當一聲滾下橋底,浮於河面之上,與亂花一齊被流水送往遠方,他將她拉近身前,就著這個姿勢低頭含住了她唇。

遠處傳來采菱女的歌聲,朦朦朧朧聽不真切。

唇上傳來的觸感冰冷而柔軟,帶著淡淡的酒香,在她的口中逐漸漫開,他突然發狠似的用力吮吻她粉嫩唇瓣,企圖為它浸上一層嫣紅的色彩。

他吻得越激烈,口中的酒香就越芬芳,看起來就像是……就像是他親自給她灌酒一樣……

可能這酒裏還摻了些迷魂藥,不然她怎麽輕易的就醉了呢?

她睜大眼想要看清眼前人的表情,這一看便直接給嚇醒了。

詩渙捂著臉坐在床頭,整個人都恍惚了,媽呀,她居然在夢裏做壞事了!

而且她夢到的主角居然是蕭澤溢。

好羞恥啊!

臥室的門“咚咚咚”響起來,詩渙聳拉著腦袋走過去開門。

煙含倚靠在門框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嘖嘖道:“不就是讓你去相個親放松放松一下嗎,你咋就把自己頹成這樣了呢?瞧這幅欲|求不滿的小模樣,不會是做春|夢了吧?”

詩渙更頹了。

煙含捏了捏她的小臉:“乖,趕緊給我收拾利索了,不然等會兒嚇跑了那位先生你要怎麽辦啊?”

詩渙“哦”一聲,麻溜的滾進浴室洗漱去了。

她本來對相親這事沒什麽想法的,但是煙含給她洗了一天的腦,企圖給她灌溉“渣男既走,美男入懷”的思想,而且據說那位先生還是展羨的朋友,於情於理,她都該去走一走過場,就當免費下了一次館子,也沒什麽不好的。

她想,那位先生的想法估計和她也差不多,不就是問個好,握個手,吃頓飯,擺擺手,公園路外遛一遛,夕陽下,送你走,轉身明早連你姓什麽都不記得了。

相親的過程一般不都是這個套路嗎?不然還能期待著以中頭獎的那點微茫概率與對方一見鐘情嗎?

詩渙看著忙上忙下的煙含有些不懂了。

她去相個親這家夥怎麽看起來跟嫁女兒似的比她爸媽還積極?

煙含給詩渙配了一條淡粉色的抹胸短裙,輕紗柔料,露出兩截修長白嫩的小腿,腳下蹬一雙同色高跟鞋,微微卷曲的長發別在耳後,耳垂上點綴著兩顆米色小耳釘。

打扮完後,煙含上下打量她一番,非常滿意的點頭:“不錯,就是這個味!”

詩渙:“……”

相親的地點在一家茶社,據說是那位先生親自挑選的,他喜靜。

煙含把相親的事搞得神神秘秘的,連對方的名字都不肯告訴她,她只能暫時稱對方為“那位先生”了。

茶社的院門前種了幾棵君子竹,竹葉青青,擱於門廊之上,往裏走便是一條彎曲的石子路,路邊盛開著大片的月見草,直接延伸到盡頭,那裏有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樓。

詩渙和煙含掀開茶樓的簾子走進屋裏,茶樓的女服務員微笑著迎上來給她們指路:“先生已經在裏邊等著了。”

從前廳往左拐,便是一間私人茶室。

茶室的木質隔斷上擺著幾個碧色瓷瓶,瓷瓶中插了幾株海棠花,裊裊白煙從花瓣間飄過,空氣中氤氳出似有若無的清香。

正對門口的褐色雕窗邊放著一張長案,案上擺著齊全的煮茶工具,展羨坐立於案前和對面一身休閑裝束的男人侃侃而談,男人手提茶壺,微一傾斜,那瑩潤清澈的液體便如一汪泉水滴入白色的瓷盞杯中。

煙含輕輕的敲了幾下原本就已敞開的門,小聲問:“我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男人放下手中的茶壺,轉身擡頭朝她們的方向望了一眼。

詩渙楞住了。

以精致的木雕窗臺為框架,以窗外大片的月見草為色彩,微風徐徐而入,在縷縷輕搖慢飄的茶煙中,男人的五官逐漸清明起來。

摘下眼鏡的臉和夢中人的臉完美重合,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就連唇型都是薄涼得一模一樣。

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了幾下,牽扯出萬千柔情蜜意,蕭澤溢的這一眼,仿佛成全了詩渙以中頭獎的微小概率與相親對象一見鐘情的美夢。

美夢當前,詩渙很緊張,於是她條件反射的轉身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嗒嗒嗒的跑了。

一旁的展羨看傻了眼,不可置信的指著詩渙沖出門背影問:“溢,你把人姑娘嚇跑了!”

蕭澤溢望著最終消失在門邊的那一小片粉色裙角,嘴角微勾,重新給她們斟了兩杯茶:“她會回來的。”

☆、第 23 章

煙含走過去坐到展羨旁邊的位置上,瓷杯中的茶水還冒著熱氣,她端起來淺嘗一口,甘甜的液體入喉令人回味無窮。

煙含滿足的輕嘆一聲,一雙狡黠的眼從杯後望著蕭澤溢:“你說的不錯,阿渙要是對你有意思,她會回來的。”

詩渙蹲在門口的草叢邊緩了足足兩分鐘,總算清醒了許多。

她想,她就這麽跑出來了,蕭澤溢會不會以為自己對他有意見啊?他來相親之前知不知道對象就是她啊?

她看著一群螞蟻搬著幾粒大米從月見草旁邊爬過,經過她鞋邊時還舉了舉觸角對她耀武揚威。

煙含說的業界精英青年才俊的確沒有騙她,這樣的一個人喜歡他的女孩子一定多得可以組成一條螞蟻大隊了。

她要怎樣才能將螞蟻肩上的大米搬走呢?

詩渙雙手撐著下巴喃喃自語:“阿媽說,喜歡就爭取一下。”

她捂著拳頭站起身:“實在不行,我就爭取兩下,最好是能將他一舉拿下。”

她踩著高跟鞋又嗒嗒嗒的順著剛才的路走回茶室。

屋裏的三人聽見腳步聲非常一致的擡頭看她。

詩渙雙手背在身後,微微歪著頭,笑得很是純良:“抱歉哈,剛才出去接了個電話。”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三人保持著擡頭看她的姿勢,表情很是無語。

半響後,察覺氣氛不對勁的詩渙有些猶豫的問:“怎麽啦?”

蕭澤溢率先收回視線,沒什麽情緒的撥了撥壺中的茶葉,煙含直接噗嗤一聲笑得花枝亂墜,她用手背敲了敲桌面對蕭澤溢說:“餵,我贏了,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蕭澤溢頭都沒擡:“好。”

得到回答的煙含推了推展羨:“還楞著做什麽?陪我逛街去啊!”

展羨得令幫煙含提包,兩人甜甜蜜蜜的牽著手離開了。

玻璃瓶中的綠蘿從窗臺上垂落至桌角邊,滿室清淡的茶葉香很提神。

她挑了一個蕭澤溢正對面的位置坐下,微笑著看他泡茶。

蕭澤溢原本森冷的眼垂下來,表情變得輕松而愜意。

他用沸水將白瓷杯仔細的溫燙了一番,然後將青綠色的茶葉放至杯中,靈巧的托起茶壺,骨節分明的手提著碧色茶壺的姿勢好看極了,左手中指按住壺鈕,水流悠然從上而下,如瀑布一般落入杯中。

一枚枚芽葉緩緩潛沈至杯底,再漸漸浮出,順著水流的方向搖曳飄送,三沈三浮,幾分鐘後,微卷的茶葉,在杯中展開身姿,水色由透明轉為淡黃。

茶泡好了。

蕭澤溢將白瓷杯推到詩渙面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兩人認識四年,對彼此的基本信息也算知根知底,連自我介紹都可以免了。

詩渙打破兩人之間的沈默,微笑著開口:“蕭先生一定是被煙含和展羨那兩個家夥忽悠來的吧?”

蕭澤溢明顯不是很欣賞詩渙的幽默:“沒有人能忽悠我。”

詩渙楞住了。

他的意思是,他今天是自願來和她相親的?並不是單純的走走過場?

媽呀,這就尷尬了。

詩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壓下心中的悸動:“蕭先生上次幫了我一個大忙,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呢,不如今天我請你吃好吃的吧?”

“蕭澤溢。”

“什麽?”

他突然來了這三個字,詩渙有些不明所以。

蕭澤溢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叫蕭澤溢。”

詩渙:“……”

原來是在糾正她對他的稱呼啊,詩渙典著臉本想學展羨的叫法喊他一聲“溢”,然而,支支吾吾了半天,臉都憋紅了,楞是沒憋出一個字來。

蕭澤溢無奈的嘆了一聲:“算了。”

他起身拿起桌邊的長外套搭在左手上,低頭對無動於衷的詩渙說:“走吧。”

“去哪裏?”這節奏轉得有些快,詩渙還陷在“稱呼”這個點上,沒反應過來,只好揚起臉拿一雙明眸看他。

蕭澤溢的臉沈下來,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抹胸短裙,柔順的黑色長發別在耳後,露出大片雪白肌膚,胸口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粉嫩的唇微微撅起,那樣的色彩就像掛在雞尾酒上的櫻桃。

小姑娘就這樣毫無防備的睜著水色明眸,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

讓他隱藏在最深處的酒癮蠢蠢欲動,只好不留痕跡的咳了一聲,解釋道:“去吃好吃的。”

有人說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

詩渙想,她的廚藝雖然爛得掉渣,但好歹熟知本市各大美食店和美食街,今天可以借一借別人的廚藝,實施套狼第一步——攻略他的胃。

然而她還是太失算了。

詩渙瞅了瞅自己瘦癟癟的錢包,很郁悶,沒帶夠錢啊!

蕭澤溢跟在她旁邊問:“怎麽?後悔了?”

詩渙有些欲哭無淚的拍了拍自己胸脯:“怎麽會,相信我,今天一定能將你餵得飽飽的。”

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填完。

那種高級的西餐是吃不起了,不如就帶著他擼串去吧!

兩人開車前往大學城美食一條街時,夜幕剛好降臨。

臨街店鋪華燈初上,路邊攤的小商小販們也開始搗鼓起自己的小生意,人群從街頭攢動到街尾,聲音嘈雜,川流不息,很熱鬧。

原本有些冷的氣流,被人煙擠散。

蕭澤溢操著手筆直的站在路燈下,身上名貴考究的衣衫和那張冷峻得有些薄情的臉,看起來和路邊攤格格不入。

他看著被小情侶們圍得水洩不通的肉串鋪,揉了揉額角問:“阿渙,你想拿什麽餵飽我?”

阿渙?

詩渙的心一抖,整個人都蕩漾了。

雖然臉還是沒多大表情,可是這話從那人的口中說出,聽起來咋覺得又委屈又像是在和她撒嬌呢?

唔,一定是夜太深,人心在作亂。

詩渙把蕭澤溢拉到一邊,舔了舔嘴唇說:“你,你站在這等我,我,我去給你找點東西吃。”

居然被嚇得結巴了!

蕭澤溢嘴角浮出淺淺的笑意:“好。”

這細微的笑意仿佛給了她動力。

詩渙轉身,深吸一口氣,然後踩著高跟鞋一鼓作氣沖進了人群。

十幾分鐘後,她拿著二十串羊肉和魷魚跑回他身邊。

她的頭發有些亂了,臉上的表情卻是高興的,小小的一只站在他身前,邀功似的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等急了吧?”

蕭澤溢幫她理了理淩亂的發,低頭看著她的眼睛問:“都是給我的?”

詩渙咽了咽口水:“都是給你的。”

蕭澤溢挽起袖子,接過肉串,動作嫻熟的咬了一口,嘴唇張合得恰到好處,表情很享受,一點都不猙獰,跟她的吃相天差地別。

兩人並肩慢慢走回停車的地方,昏黃的路燈照在身上將影子拉長重合在一起。

詩渙穿著蕭澤溢的外套,看著他一點一點的將她買來的肉串吃掉,突然覺得心裏滿滿的,很開心,雖然,她好餓啊!

蕭澤溢似乎能讀懂她的心思,隨即將吃了一半的肉串舉到她眼前。

詩渙矜持了幾秒,沒忍住,就著他的手在上面咬了幾口。

唔,好好吃!

靜謐的夜,晚風習習,人行道旁的墨蘭花悄然而開,送來淡淡的檀香。

蕭澤溢的銀色坐騎近在眼前,詩渙停住腳步不動了。

媽呀,光想著吃去了,倒將正經事給忘得一幹二凈,她今天是來幹嘛的?是來相親的呀!

相親對象就在眼前,這麽的秀色可餐,她怎麽可以無動於衷呢!

那個人已經吃了她的肉串,就算是她的人啦!

蕭澤溢站在車前,等了半天也不見詩渙跟上來,他疑惑的回過頭,雙手插|進褲兜裏,與她對視:“有事?”

詩渙看著他的臉,突然覺得是時候爭取一下了。

她昂首挺胸一步一步走到蕭澤溢身前三步外站定,這個距離剛剛好,適合坦白。

他也不心急,就站在那裏耐心的等她開口。

有彎月從雲中露出,有清風徐來,有桃花盛開,她的發微揚,她的唇微動,她說:“蕭澤溢,做我男朋友吧。”

蕭澤溢心中的琴弦啪的一聲斷了,面上卻是一派沈穩淡定,他冷然的看著她:“你今天應該沒喝酒吧?等你足夠清醒的時候再把剛才的話重說一遍。”

他不信她,他以為她不過是醉酒後的胡言亂語,就跟四年前一樣。

詩渙皺起眉:“你等我三分鐘。”

她一路小跑進附近的便利店,又一路小跑著回來,手裏多了一瓶礦泉水。

她當著他的面把瓶蓋打開,將礦泉水倒在掌心,然後往自己的眼臉上抹。

抹完後,她堅定的看著他說:“你看,我很清醒,我沒有醉,我想讓五星紅旗在頭頂飄起,我想站在最高處與你並肩,我想將金牌掛在你的脖子上。”

蕭澤溢看著她沈默了幾秒,眼神冷下來,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繞過車子打開車門:“先上車吧。”

詩渙心情有些低落,這樣算是婉拒了吧?

她低著頭心情覆雜的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的位置,安分的系好安全帶。

蕭澤溢隨後坐進來,車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她的心跳動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蕭澤溢抓著肩膀緊緊的按在座位上強吻了。他大力的壓住她,冰涼的唇細密的親吻著她的眼瞼,一寸一寸的逼迫她將眼睛閉上,他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兩片薄唇像是沾上了她的溫度開始變得灼熱起來,甚至還不知足的往下蔓延。

他伸出舌尖輕舔了一下她的唇瓣,她眼簾微動,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隱藏許久的欲|望,開始攻城略池的用力吮吻她粉嫩的唇,她秀美的脖頸,她雪白的鎖骨,他伏在她身上,將她鎖在自己和椅背之間,埋下頭重重的在他的雪肩上咬了一口。

詩渙悶哼一聲,身體輕微顫抖,疼得眼淚都出來。

他終於松開她,在她的耳邊喘著粗氣,啞著聲音問:“害怕?”

詩渙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他直起身,擡手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珠:“害怕就逃開,我對你的欲|望遠遠不止這些,你可想清楚了。”

詩渙咬了咬下唇,突然伸出雙手攬住他的脖子,傾身湊過頭,放肆的伸出濕潤的舌尖,輕舔了一下他弧度美好的喉結,他喉結微動,她輕笑一聲惡作劇的張口咬了下去。

幾秒鐘後,她將頭從他的脖頸處擡起,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蕭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思也可齷齪了。”

今晚的夜色那麽美,那麽動人,讓我情不自禁的想要玷汙你。

作者有話要說:

然而,什麽也沒發生。

☆、第 24 章

二樓的燈亮起來,幾分鐘後又暗下去,夜靜悄悄的,唯有出來覓食的貓搖著尾巴從他的車輪邊走過,“喵喵”叫了兩聲。

他搖上車窗,靠進駕駛位中,喉結處還帶著點微濕感,潤潤的,囂張的提醒他自己方才是怎麽被小姑娘給輕薄了。

平時在他面前將自己斂得又乖又順的女孩,放肆起來真是下流得出乎他的意料呢。

沒錯,他就是在勾引她。

她說她今天一定會努力餵飽他的。

她不知道比起肉串他最想吃的其實是她嗎?

她說想把金牌掛在他的脖子,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呢,那就等她掛上的時候,再將她吃掉吧。

他將放在盒子中的無框眼鏡抽出來,重新戴回臉上,那雙惑人的眼眸又藏在了玻璃鏡片下,身上的衣衫穿得一絲不茍,整潔又禁欲,仿佛剛才將小姑娘按在車上強吻的禽獸不是自己。

他對著二樓窗戶的位置道了句“晚安”,然後調整好姿勢猛踩油門,離開了這個令人悸動的地方。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他將車開到地下車庫停好,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看了一下來電信息,是小姑娘打來的。

才剛分開就想他了?他唇角的笑意緩慢蕩開,劃開接聽鍵“餵”了一聲。

小姑娘的聲音很急切,張口就直入主題:“阿溢,你有看到我的錢包沒有?”

阿溢?他的心抽動,轉頭看了眼副駕駛的位置。

有一個淺褐色的錢包靜靜的躺在上邊,應該是兩人接吻的時候掉落的。

他伸手將錢包捨起來,放在身前看了一眼:“淺褐色的?”

他拉開錢包:“裏面只有五十塊零花錢?”

小姑娘松了一口氣:“對,就是那個,我還以為弄丟了,嚇死我了。”

五十塊錢也能這麽著急?他仔細查看,從裏面抽出了一張照片,借著不算亮的車燈,他看到了上面的人。

綁著雙馬尾的半大小女孩被一個白衣少年背著,白衣少年看起來很俊美,很陽光,帶著點痞痞的帥氣,兩人的身後是一大片的麥田,小女孩摟著少年的脖子比了個“耶”的姿勢,兩人面對著鏡頭咧著嘴,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得很開心。

他一眼就能看出小女孩是誰,她剛才還和他唇齒相依來著,那雙修長白皙的手臂還摟過他的脖子。

他問:“很重要嗎?”

詩渙頓了幾秒,坦誠的說:“對我而言很重要。”

他的眼神黯淡下來,不是錢包很重要,而是照片很重要,那個白衣少年對她很重要。

他有些嫉妒的問:“照片上的男人是?”

“我的英雄。”

回答得沒有任何遲疑,他握著照片的手微動,沈默了。

幾秒後她輕笑一聲補充道:“阿溢,那是我哥哥啊,是不是被我家的遺傳基因給震驚到了?”

他悶悶的推了推眼睛:“嗯,我們的孩子以後也會很好看。”

詩渙:“……”

他回到自己的臥室,將錢包放好,走進更衣室給自己換了一身睡衣。

他開了一瓶葡萄酒,猩紅色的液體和透明的高腳杯在燈光下泛著異彩,唯有美酒和欲|望更為相配。

他偶然聽蕭景州說過她有一個哥哥,不過據說已經失蹤了七年,至今生死未蔔,能不能找回來還是個未知數。

她說,她的哥哥是她的英雄。

詩渙抱著熊本熊仰躺在床上,臥室裏沒有開燈,很黑,她看著漫無邊境的夜,思緒開始逐漸飄遠。

她把哥哥的照片弄丟了,很緊張,不過還好,只是掉進了蕭澤溢的車裏。

嗯,從今天開始,蕭澤溢這個嚴謹、悶騷、不茍言笑的國寶級品酒師就是她的了,想想都覺得很帶勁啊!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天,楞是沒睡著,只好起身打開燈,拖著熊本熊一路屁顛屁顛的跑到隔壁騷擾洛煙含。

睡美容覺的洛煙含被一陣敲門聲驚起,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她一臉戾氣的光腳過來開門:“哎喲餵,我的姑奶奶,你怎麽像個女鬼似的站在我門口?不是給你時機去禍害蕭澤溢了嗎?”

詩渙溜進她門裏,不高興的哼道:“師姐,女鬼要找你秉燭夜談,順便還想霸占你的床。”

煙含翻了翻白眼,將一個枕頭丟給她。

詩渙得意忘形的跳上煙含的床,霸占了她的被子。

兩人仰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發呆。

詩渙瞪了半天,才開口:“師姐,你為什麽突然想讓我和蕭澤溢相親啊?”

煙含沒回答,反問:“你們倆成了嗎?”

詩渙嘟囔:“算是成了。”

“怎麽成的啊?”

詩渙不假思索的回答:“嗯,大概是他勾引了我。”

煙含一個猛咳,差點連肺都給咳出來了,她拍了拍胸脯緩了一下,有些驚奇的問:“吻了?”

“咬了。”

煙含一副雷劈的表情轉頭看她:“我以為你們倆很純情,拉拉小手就算是很大的飛躍了。”

詩渙嘆了一聲:“美色當前,幹柴烈火的,難免出點小意外,我還是很純情的。”

鬼信你純情!

煙含給她普及起蕭澤溢的往事:“我認識他那會兒,喜歡他的姑娘可以繞咱體育館幾圈了,當然,姑娘們也只敢看著他的背影犯花癡,畢竟喜歡是一回事,能不能抱回家當愛人那是另一回事,他打了十幾年光棍,還沒來得及談戀愛呢,結果就被你給輕薄了。”

“跟他相處久了,你會發現他對某些事相當的執著,刻板得有些認真,常常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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