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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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虞眠氣喘籲籲地回到家，庭院十分安靜，她把馬紮放到前廳，走去後院。
空氣中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日光暖人耀眼，窗外開了幾朵小花。
房間憋悶，為了外面的一絲涼氣，柏梧午時將軒窗打開了一小道縫隙。如今這道縫隙倒是方便了虞眠。
虞眠顧及著腳下的花，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手指扒著窗欞，探頭朝縫隙裏看去。
光線被她一擋，屋內瞬時變暗，還沒等她看清什麽，一只素白的手掌伸過來護住她的額頭。
虞眠詫異擡眼，看到軒窗被緩緩推開，柏梧坐在窗前，旁邊案桌上是寫了半張的信紙，鼻尖瞬間湧上絲絲縷縷纏繞的墨香。
虞眠此刻的行為像極了被發現的偷窺者，事實貌似也是如此。她嚇了一跳，心虛地後退一步，忘了腳下的花，險些被花莖絆倒。
護在她額前的手掌立即繞到她腦後，柏梧撫著虞眠的後頸，將人拉回來。
“如此冒失？”柏梧漆黑的眼眸溫和地看著她，唇色溫潤如玉，揚起淡淡的笑容，“何事？”
虞眠此刻只想挖個地洞鉆進去，眼睛卻又舍不得眼前的美色，視線不想移動半分。
她臉上火辣辣的，紅暈燒到耳朵，低聲道：“你身體好多了？”
“好多了。”柏梧垂下視線，拿起墨條研墨，“是來關心我的？”
“……”虞眠聲如細蚊地嗯了一聲。
隨後想起什麽，問：“你在寫信？”
她原本想接下一句打擾了，接著轉身離開。結果還沒張口，就見柏梧左手將信紙推了過來，轉了個方向給她看。
“在給文叔寫信，等過幾日交了寧家的鐵鍋，便啟程去農莊可好？”
“好。”說到正事，虞眠立即認真點頭。
“那我便在後面寫上你的名字，提前告訴文叔。”
虞眠隨意掃了眼內容，好奇問：“文叔對植物油很有研究？”
感覺柏梧很信任他的樣子。
“他家中不止有農莊，還有一家鋪子。”柏梧擡指點了點一旁的燈柱，“家中用的燈油便是在文叔的鋪子裏買的。”
植物油在蘭朝最先出現就是用於點燈，這點虞眠倒是知道。
“有了文叔的幫助，想必用不了多久，植物油就可以盛賣了。”虞眠樂呵呵的，“未來可期！”
柏梧淡笑不語，提筆寫下虞眠的名字。
今日先是柏梧尷尬，再是虞眠尷尬，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扯平了。
虞眠如此安慰自己，平覆好心情後回到房間。
她躺在床榻上，看著漲至一千二百的積分，決定兌換一些高級商品。
挑來挑去，最後選了一本《新說煉鐵方法》，將現代概念與古代現有技術結合，總結出最高效率的方法。
系統提醒：“宿主，這本只是初版，未來鐵匠鋪的工具升級後，煉鐵方法也會隨之精進。”
“先買一本看看。”虞眠大手一揮，豪氣擲金。
“恭喜宿主，購買成功。花費積分五百，剩餘總積分為七百。”
虞眠坐起身，手中瞬間出現一本藍色封皮的書籍，上面寫著“新說煉鐵方法”。
翻了幾頁後，虞眠發現這本書描寫的極為細致，甚至將淬火時的溫度和時間都精確非常。
不過這對只會皮毛的虞眠而言，並無用處，她沒有手感，空有理論是打不出好的鐵的。
要想什麽辦法將這本書交到歐冠華手裏呢？
“系統，我要抽卡。”
虞眠太久沒抽卡，差點忘記這個功能。
系統自動扣除五十文，隨後一群卡片圍著虞眠旋轉，最終定格，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道光亮和第一次抽卡時的光比起來不相上下，大概又是個厲害人物。
虞眠眼睛被閃了一下，等她放下遮擋的手臂，卡面已經完整出現在眼前。
男子面容陌生，但名字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
黃闊，鹿州富商……
她記起來了，這不是黃豎汻她爹嗎？！
好家夥！
虞眠驚嘆一瞬，隨後發現，這好像沒什麽用。總不能是黃豎汻來找她茬時，黃闊幫著她揍黃豎汻一頓吧，那也太離奇了。
她眼珠一轉，看到櫃子上放著的青梅酒，腦中靈光一現，有辦法了。
下午，虞眠的大力士時間已過，她打不了鐵，決定做些別的。
“爹，我去寧家看一看鐵鍋用的怎麽樣。”
歐冠華勸道：“明日就能把這五口鍋打好，給她送鍋時一起看。”
“那我去給你買罐酒吧，晚飯時喝，再買二兩牛肉，我也想喝青梅酒了。”一計不成，虞眠另施一計。
說到買酒，歐冠華笑著同意了，“路上註意著點，早點回來。”
“好嘞。”虞眠蹦了一下，自認為完全拿捏了她爹的心思。
歐冠華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背影，無奈搖頭：“傻丫頭。”
柏梧埋首來回拉動風箱手柄，聽到虞眠的機靈話，忍俊不禁，隨著笑聲，爐火轉瞬燒旺。
虞眠那日和柏梧去買酒時隨手買了支簪花，簪花鋪子不遠處就是個書攤，上面多是些稀奇古怪的書籍，她當時瞄了一眼，不甚感興趣，便沒放在心上。
今日卻派上用場了。
虞眠將打鐵秘籍揉了好幾遍，做出古舊的模樣，隨後將它揣起來朝酒館走。
這條街生意依舊紅火，她先去賣熟食的攤子人擠人買了二兩牛肉，提著肉從人群裏擠出來時，虞眠感覺自己被擠瘦了一圈。
如果鹿州官府有意見簿，她一定第一個建議構建文明鹿州城，先從排隊做起。
酒香濃郁，虞眠踱步走進酒館，嗓音清亮道：“店家，來一罐古釀，一罐青梅酒。”
“來啦。”一道女聲傳來。
虞眠聽著聲音耳熟，擡眼看過去，對上林芝羽的視線。
她記起來了，這位是上次和柏梧搭話的女生。
上次匆匆一瞥，今日才看清相貌，此女子相貌亭亭玉立，小家碧玉，也是位美人。
虞眠有些不理解，柏梧是如何對著美女無動於衷的。
林芝羽顯然也認出了她，眼神微動。
虞眠正要投去個善意的笑，林芝羽卻先一步移開視線，轉身去拿酒。
虞眠不知所措地摸了摸鼻子。
林芝羽將酒罐用粗網繩兜好，遞給虞眠，見她付了錢後準備轉身離開，著急叫住她：“歐眠眠。”
虞眠被她突然揚高的聲音嚇到，反應一秒後才扭過身面向她，眼神詢問：叫我做什麽？
林芝羽扯出個笑：“上次見面沒有認出你，後來聽別人提起才知道你是歐師傅的女兒，不小心誤會了你和柏梧哥哥的關系，希望你不要介意。”
“沒關系，不介意。又不是什麽大事。”
虞眠看她笑的尷尬，大度地接受了道歉，給她解圍。
友好禮貌地交談完，虞眠再次轉身欲走，林芝羽再次叫住她。
虞眠一臉莫名，她打量酒館一周，發現此時沒有多少客人，不會耽誤她的生意，這才放下心留在這裏與她交談。
“姑娘可是還有事？”
“我叫林芝羽，是酒館老板的女兒。”她自我介紹道。
虞眠雖疑惑，但還是客氣點頭：“林姑娘，幸會。”
“你我很有緣分，可以交個朋友。”林芝羽說，“我和柏梧哥哥從小便認識，可以稱作青梅竹馬，歐師傅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如今知道你是歐師傅的女兒，那也就是柏梧哥哥的妹妹，你我二人真是親上加親。”
虞眠：？
她很疑惑，怎麽每個字她都聽得懂，連起來卻不明白了呢？
虞眠思考兩秒，提出最重要的那句，回答她：“我們可以做朋友。”
林芝羽面色牽強，隨後展顏：“那日後得了空，我去鐵匠鋪看你，咱倆說說話，而且我也有段時日沒見過歐師傅和柏梧哥哥了，多走動，親近親近。”
虞眠聞言挑眉。上次見面便發現柏梧對她明顯的疏離，甚至隱隱到了不太禮貌的程度，對於林芝羽的問題直接裝作沒聽見。
那她為何還要去熱臉貼冷屁股？
虞眠腦中冒出個不可思議的猜想，這不會是柏梧的風流債吧？
青梅竹馬，青梅酒，上次是用酒暗示我呢？
虞眠離開酒館時情緒不太好，拉著臉，嘴角揚不起一絲一毫的笑容。
她冷臉走到書攤前，隨意抽了幾本書，看都沒看，問道：“多少錢？”
書攤小販受了驚嚇，差點以為快要戳到他眼睛裏的書是一把利刃，對面的女俠不是在問多少錢，而是在問他能頂住多少刀。
攤販心中害怕，甚至沒擡價，以最低價賣出了五本書，等虞眠走遠後才覺得虧本肉疼。
虞眠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但她此刻可以肯定自己不想回家。她漫無目的地轉悠，最後竟轉到了一座小橋上。
她上次和柏梧一同走過這座橋。
只是今日心境卻變了，虞眠看著遠處新開的餐館，都能感嘆一句物是人非。
振興系統盯著宿主起起伏伏的各項情緒數值，還以為它出故障了，差點哭出來。緊急回去檢修，結果一丁點問題都沒有。
系統這才明白，是宿主出“故障”了。
熱心的系統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救宿主，它使出重心轉移大法，特意穿上最可愛的小兔子衣服出來。
宿主一看到它，果然冷靜了。
虞眠星星眼：“寶貝，你也太可愛了！”
系統怪不好意思的，但是方法奏效，它接著使出第二招：“宿主，看那邊的餐館，是寧家的新分店。”
虞眠看過去，牌匾上金光閃閃的四個大字——寧觀飯館。
這名字取得，很拗口，同時也很酸。
虞眠正要給系統解釋何為狗糧和秀恩愛，就見有人從餐館裏跑出來，演技極其拙劣地轉身跌倒，趴在地上時不忘用手肘墊著腦袋，抽搐著口吐白沫。
另一人五官扭曲，跟著跑出來，見狀扯著嗓子喊：“有人中毒了！有人吃鐵鍋炒菜中毒了！”
……
要不是看到地上躺著的那位笑場了，她可能真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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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日光暖人耀眼，窗外開了幾朵小花。
房間憋悶，為了外面的一絲涼氣，柏梧午時將軒窗打開了一小道縫隙。如今這道縫隙倒是方便了虞眠。
虞眠顧及著腳下的花，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手指扒著窗欞，探頭朝縫隙裏看去。
光線被她一擋，屋內瞬時變暗，還沒等她看清什麽，一只素白的手掌伸過來護住她的額頭。
虞眠詫異擡眼，看到軒窗被緩緩推開，柏梧坐在窗前，旁邊案桌上是寫了半張的信紙，鼻尖瞬間湧上絲絲縷縷纏繞的墨香。
虞眠此刻的行為像極了被發現的偷窺者，事實貌似也是如此。她嚇了一跳，心虛地後退一步，忘了腳下的花，險些被花莖絆倒。
護在她額前的手掌立即繞到她腦後，柏梧撫著虞眠的後頸，將人拉回來。
“如此冒失？”柏梧漆黑的眼眸溫和地看著她，唇色溫潤如玉，揚起淡淡的笑容，“何事？”
虞眠此刻只想挖個地洞鉆進去，眼睛卻又舍不得眼前的美色，視線不想移動半分。
她臉上火辣辣的，紅暈燒到耳朵，低聲道：“你身體好多了？”
“好多了。”柏梧垂下視線，拿起墨條研墨，“是來關心我的？”
“……”虞眠聲如細蚊地嗯了一聲。
隨後想起什麽，問：“你在寫信？”
她原本想接下一句打擾了，接著轉身離開。結果還沒張口，就見柏梧左手將信紙推了過來，轉了個方向給她看。
“在給文叔寫信，等過幾日交了寧家的鐵鍋，便啟程去農莊可好？”
“好。”說到正事，虞眠立即認真點頭。
“那我便在後面寫上你的名字，提前告訴文叔。”
虞眠隨意掃了眼內容，好奇問：“文叔對植物油很有研究？”
感覺柏梧很信任他的樣子。
“他家中不止有農莊，還有一家鋪子。”柏梧擡指點了點一旁的燈柱，“家中用的燈油便是在文叔的鋪子裏買的。”
植物油在蘭朝最先出現就是用於點燈，這點虞眠倒是知道。
“有了文叔的幫助，想必用不了多久，植物油就可以盛賣了。”虞眠樂呵呵的，“未來可期！”
柏梧淡笑不語，提筆寫下虞眠的名字。
今日先是柏梧尷尬，再是虞眠尷尬，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扯平了。
虞眠如此安慰自己，平覆好心情後回到房間。
她躺在床榻上，看著漲至一千二百的積分，決定兌換一些高級商品。
挑來挑去，最後選了一本《新說煉鐵方法》，將現代概念與古代現有技術結合，總結出最高效率的方法。
系統提醒：“宿主，這本只是初版，未來鐵匠鋪的工具升級後，煉鐵方法也會隨之精進。”
“先買一本看看。”虞眠大手一揮，豪氣擲金。
“恭喜宿主，購買成功。花費積分五百，剩餘總積分為七百。”
虞眠坐起身，手中瞬間出現一本藍色封皮的書籍，上面寫著“新說煉鐵方法”。
翻了幾頁後，虞眠發現這本書描寫的極為細致，甚至將淬火時的溫度和時間都精確非常。
不過這對只會皮毛的虞眠而言，並無用處，她沒有手感，空有理論是打不出好的鐵的。
要想什麽辦法將這本書交到歐冠華手裏呢？
“系統，我要抽卡。”
虞眠太久沒抽卡，差點忘記這個功能。
系統自動扣除五十文，隨後一群卡片圍著虞眠旋轉，最終定格，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道光亮和第一次抽卡時的光比起來不相上下，大概又是個厲害人物。
虞眠眼睛被閃了一下，等她放下遮擋的手臂，卡面已經完整出現在眼前。
男子面容陌生，但名字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
黃闊，鹿州富商……
她記起來了，這不是黃豎汻她爹嗎？！
好家夥！
虞眠驚嘆一瞬，隨後發現，這好像沒什麽用。總不能是黃豎汻來找她茬時，黃闊幫著她揍黃豎汻一頓吧，那也太離奇了。
她眼珠一轉，看到櫃子上放著的青梅酒，腦中靈光一現，有辦法了。
下午，虞眠的大力士時間已過，她打不了鐵，決定做些別的。
“爹，我去寧家看一看鐵鍋用的怎麽樣。”
歐冠華勸道：“明日就能把這五口鍋打好，給她送鍋時一起看。”
“那我去給你買罐酒吧，晚飯時喝，再買二兩牛肉，我也想喝青梅酒了。”一計不成，虞眠另施一計。
說到買酒，歐冠華笑著同意了，“路上註意著點，早點回來。”
“好嘞。”虞眠蹦了一下，自認為完全拿捏了她爹的心思。
歐冠華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背影，無奈搖頭：“傻丫頭。”
柏梧埋首來回拉動風箱手柄，聽到虞眠的機靈話，忍俊不禁，隨著笑聲，爐火轉瞬燒旺。
虞眠那日和柏梧去買酒時隨手買了支簪花，簪花鋪子不遠處就是個書攤，上面多是些稀奇古怪的書籍，她當時瞄了一眼，不甚感興趣，便沒放在心上。
今日卻派上用場了。
虞眠將打鐵秘籍揉了好幾遍，做出古舊的模樣，隨後將它揣起來朝酒館走。
這條街生意依舊紅火，她先去賣熟食的攤子人擠人買了二兩牛肉，提著肉從人群裏擠出來時，虞眠感覺自己被擠瘦了一圈。
如果鹿州官府有意見簿，她一定第一個建議構建文明鹿州城，先從排隊做起。
酒香濃郁，虞眠踱步走進酒館，嗓音清亮道：“店家，來一罐古釀，一罐青梅酒。”
“來啦。”一道女聲傳來。
虞眠聽著聲音耳熟，擡眼看過去，對上林芝羽的視線。
她記起來了，這位是上次和柏梧搭話的女生。
上次匆匆一瞥，今日才看清相貌，此女子相貌亭亭玉立，小家碧玉，也是位美人。
虞眠有些不理解，柏梧是如何對著美女無動於衷的。
林芝羽顯然也認出了她，眼神微動。
虞眠正要投去個善意的笑，林芝羽卻先一步移開視線，轉身去拿酒。
虞眠不知所措地摸了摸鼻子。
林芝羽將酒罐用粗網繩兜好，遞給虞眠，見她付了錢後準備轉身離開，著急叫住她：“歐眠眠。”
虞眠被她突然揚高的聲音嚇到，反應一秒後才扭過身面向她，眼神詢問：叫我做什麽？
林芝羽扯出個笑：“上次見面沒有認出你，後來聽別人提起才知道你是歐師傅的女兒，不小心誤會了你和柏梧哥哥的關系，希望你不要介意。”
“沒關系，不介意。又不是什麽大事。”
虞眠看她笑的尷尬，大度地接受了道歉，給她解圍。
友好禮貌地交談完，虞眠再次轉身欲走，林芝羽再次叫住她。
虞眠一臉莫名，她打量酒館一周，發現此時沒有多少客人，不會耽誤她的生意，這才放下心留在這裏與她交談。
“姑娘可是還有事？”
“我叫林芝羽，是酒館老板的女兒。”她自我介紹道。
虞眠雖疑惑，但還是客氣點頭：“林姑娘，幸會。”
“你我很有緣分，可以交個朋友。”林芝羽說，“我和柏梧哥哥從小便認識，可以稱作青梅竹馬，歐師傅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如今知道你是歐師傅的女兒，那也就是柏梧哥哥的妹妹，你我二人真是親上加親。”
虞眠：？
她很疑惑，怎麽每個字她都聽得懂，連起來卻不明白了呢？
虞眠思考兩秒，提出最重要的那句，回答她：“我們可以做朋友。”
林芝羽面色牽強，隨後展顏：“那日後得了空，我去鐵匠鋪看你，咱倆說說話，而且我也有段時日沒見過歐師傅和柏梧哥哥了，多走動，親近親近。”
虞眠聞言挑眉。上次見面便發現柏梧對她明顯的疏離，甚至隱隱到了不太禮貌的程度，對於林芝羽的問題直接裝作沒聽見。
那她為何還要去熱臉貼冷屁股？
虞眠腦中冒出個不可思議的猜想，這不會是柏梧的風流債吧？
青梅竹馬，青梅酒，上次是用酒暗示我呢？
虞眠離開酒館時情緒不太好，拉著臉，嘴角揚不起一絲一毫的笑容。
她冷臉走到書攤前，隨意抽了幾本書，看都沒看，問道：“多少錢？”
書攤小販受了驚嚇，差點以為快要戳到他眼睛裏的書是一把利刃，對面的女俠不是在問多少錢，而是在問他能頂住多少刀。
攤販心中害怕，甚至沒擡價，以最低價賣出了五本書，等虞眠走遠後才覺得虧本肉疼。
虞眠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但她此刻可以肯定自己不想回家。她漫無目的地轉悠，最後竟轉到了一座小橋上。
她上次和柏梧一同走過這座橋。
只是今日心境卻變了，虞眠看著遠處新開的餐館，都能感嘆一句物是人非。
振興系統盯著宿主起起伏伏的各項情緒數值，還以為它出故障了，差點哭出來。緊急回去檢修，結果一丁點問題都沒有。
系統這才明白，是宿主出“故障”了。
熱心的系統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救宿主，它使出重心轉移大法，特意穿上最可愛的小兔子衣服出來。
宿主一看到它，果然冷靜了。
虞眠星星眼：“寶貝，你也太可愛了！”
系統怪不好意思的，但是方法奏效，它接著使出第二招：“宿主，看那邊的餐館，是寧家的新分店。”
虞眠看過去，牌匾上金光閃閃的四個大字——寧觀飯館。
這名字取得，很拗口，同時也很酸。
虞眠正要給系統解釋何為狗糧和秀恩愛，就見有人從餐館裏跑出來，演技極其拙劣地轉身跌倒，趴在地上時不忘用手肘墊著腦袋，抽搐著口吐白沫。
另一人五官扭曲，跟著跑出來，見狀扯著嗓子喊：“有人中毒了！有人吃鐵鍋炒菜中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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