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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宅鬥的宅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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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宅鬥的宅院生活

幾日懶散慣了,江水已經習慣了這裏無憂無慮的生活,卻忘記了還有一位婆婆未曾見過。

“那丫頭進府好些天,休息得應該差不多了罷,可以見見了。”裴夫人整理著身上的綢衣,邁步就往江水那邊去。

第一招,致敵於出其不意。

這不,剛好撞在江水的七寸上。星月遠遠看見裴夫人往自家院子這邊走,想起還在床上的那位,連滾帶爬抄小路回去。

本是出來摘些花瓣給江水沐浴時用,一路灑了回去。

“姑娘快醒醒,夫人來了。”

“哪個婦人?亂闖我們府邸!”江水眼睛都還未睜開。

“將軍的母親,你的婆婆,裴夫人!”星月頓時著了急,要是被發現自己姑娘是這個樣子,不論在將軍府還是侯府,她都免不了一頓罵。

可她不知道江水往日趕早課的速度,心裏正覺望著。

江水一個鯉魚打挺,瞬時間神清氣爽,這麽舒坦的日子不能被婆媳關系給鬧了。

“星月,你快收拾褥子,我自己收拾自己。”江水聲音鏗鏘有力,精神煥發。

星月看她這樣子,還以為有什麽奇跡發生,卻也沒有別的辦法。

江水只在頭上簡單挽了個發髻,插上一只青綠色玉簪。因是自己挽的頭發,不比的星月梳的整潔,鬢角邊還飛舞著碎發。倒是添了幾分生活氣。

兵荒馬亂中,主仆倆收拾的還算可以見人。

還有些時間,星月與江水一同覆習大家閨秀的言談舉止:“步伐要慢,儀態應穩;說話前等一會兒,不能顯得太著急;喝茶一手托碟,一手取蓋。食不言,長輩問話,應禮貌回答,切不可莽撞……”

星月提醒:“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挺胸擡頭,您是書香世家出來的,言談舉止自當溫婉雅致。”

話音未落,傳話的婢女就來了,裴夫人雷厲風行,快幾步踏了進來。

屋內雖還算整潔,卻因一整晚沒開窗通風,帶著被褥焐熱的溫暖。

她眼神淩厲地掃過江水,嚇得背後的星月倒是一驚,江水卻因為醒來後一直忙到現在,卻要保持嫻雅安靜的模樣,有些呆滯。

“你進府這麽多天,都未見到,是我這個婆婆失職了。”裴夫人直直看著江水。

“是兒媳的錯,這幾日夫人忙於府務,兒媳應當主動分擔的。”一些不痛不癢的話術,江水學得已然爐火純青。

這麽多日裴夫人一直晾著江水,本以為遇上個魯莽的,直接找上門來,吃幾碗閉門羹也是有的。沒曾想這個兒媳沈得住氣,敵不動,我不動。

江水這純粹是傻人有傻福。

“母親要喝什麽茶,我讓星月去準備。”

“聽說你在外頭開了一個茶館,生意還不錯?”裴夫人又找到話柄。

一般人家是一定不喜自家女子出去拋頭露面,可這裴夫人自身也是個將軍,對這等事情並不十分在意。說出來只是想嚇嚇江水。

“不敢不敢,這個茶館本是白老板的生意,作為她的學生,在老板忙不過來的時候適當幫襯一下罷了。這經商之術十分覆雜,兒媳還不能參透。”

江水繼續保持謙遜有禮的儀態,說話時眼睛朝下看,嘴角含笑,活脫脫端莊大小姐形象。

星月早早便茶水煮好,端上給裴夫人品鑒。

“哦?你為何要學經商之術?”

“為修身齊家。作為女子,雖不能輔助朝政,但盛世之下,商業繁榮,鹽商、米商、油商,道道皆關系國計民生。商人重利,需要精於算盤之術;談判需口舌,需要精於辯論之術;這商運前景,無一明朗,需要有遠見的眼光。”

“所以你精於這些?”裴夫人挑眉,眼前的小姑娘也忒不謙虛。

“不,我正是無一精通,這又是門綜合的學問。學來不僅能幫助夫君掌管好內院,更能在外頭立足。女子行於世,不能一味聽從,應有獨立的考量,不然夫君和娶回一個管事有和區別?”

見江水見解獨到,裴夫人甚是滿意,感嘆自家兒的眼光不錯。只不過,就是這儀態,有些端著。

“跟我一起去馬場看看如何?”裴夫人起身,她與裴回一般高,長身玉立,低下頭來看江水,有讓人不容拒絕的威勢。

“聽母親的。”江水在座上一動不動,脖子、腰、全身哪哪不得勁,聽到這後,也立馬站起來。

江水先隨裴夫人去她的院子裏取用具。她嫁進裴府這許多日,只是在自己院子與大門之間通行,還從未去過別處。

她這才發現將軍府果然與旁的府邸不同。府上的花很少,多是無花的綠植,且是常年不謝的。

府上的小廝數量多於婢女,卻也不算小廝,應是護衛。個個身著墨色衣裳,將整個府邸圍得水洩不通。

別人方將軍的府邸到也沒有這麽誇張。難不成京城的將軍生命危險要大一些?

到了馬場,江水眼前一下子開闊了。這將軍府,果真威武。

整個場足足有十個江家那麽大。邊上馬廄裏清一色的黑馬,看來這裴府對黑色有偏好。

“會騎馬嗎?”

江水眼神裏躍躍欲試,可腦袋卻誠實地如撥浪鼓般。

她一個從小生活在蜀中密林裏的人,可比不上在京中的貴胄,有這麽大塊地來騎。就是哪方將軍,在蜀中也只能往山上騎,體驗越野的滋味。

“跟我來,我帶你。”

裴夫人為江水找了一批小馬,自己左手牽自己的馬,右手牽江水的馬,帶著她在馬場上溜達。

落日餘暉灑在飛揚的塵土上,整個馬場像是鍍了一層金色。

江水看著身邊的裴夫人宛若天人般,在落日餘暉裏閃耀。這樣一位女中豪傑,又是另江水咋舌的,看得她差點從馬上溜下去。

急的江水立馬夾緊雙腿,這下馬兒陪她在場上走的正是無聊,得到號令,不管真假,在場上肆意馳騁了起來。

江水這邊魂可都嚇掉了,只能死死貼在馬背上等待裴夫人的救援。

裴夫人見狀也急了,可不能讓自己兒媳受傷了,畢竟也是自家人,她雙腿一夾,就要去追趕江水。

果然是在戰場上經歷過的女子,裴夫人不一會兒就與江水並肩,伸手就要夠韁繩。這只馬兒卻也突然識趣地急急停下。

這下裴夫人沖到了前面,江水卻萬萬沒料到,依著慣性翻了下去。

這邊嚇得裴夫人直冒冷汗,她轉頭看見江水雙手撐地,在地上滾了一圈,應是傷不著要害,才緩緩舒一口氣。

江水從小可是摔習慣了,江山常常說,摔倒的時候要護住頭,盡量手撐著,這樣也不會摔太疼。常年的摸爬滾打,這點跤可正好摔在江水點上。

“姑娘不錯啊,知道護住頭,不是個楞的,只知道傻叫。”裴夫人這眼中才露出賞識,這一關應該算過了。

“快扶你們少夫人回去,擦傷的地方需要用藥,盡去要。”裴夫人看見星月朝這邊急急趕來,說完後又騎上馬朝遠處奔去,今日隨著江水溜達也把她給憋壞了。

江水幸得會摔,只是在手臂和腿上擦破了些皮,礙不著大事。回屋後又聽見裴回讓自己去茶館,藥都來不及擦,又急急地往茶館趕。

“江山!”

江水看見屋中有一男子,皮膚曬的黝黑,額前還是標志性地留著一些不羈的碎發,不由得激動地喊出來。

“哥哥不會喊嘛,硬是要叫名字。”江山看見江水,眼裏盡是喜悅,嘴上仍忍不住懟回去。

雙臂展開,將江水攬入懷抱。這一抱略微用力,壓著傷口,江水不緊倒吸一口冷氣。可這剛從戰場上回來的小子怎麽會發現,一個勁兒地拍著她。

在一旁抱著手的裴回這才發現江水手上有擦傷,她表情略顯猙獰,卻也不說,裴回也不願揭穿她。

他只是過去伸手將粘在一起的兩兄妹強制分開,臉上作嫌棄狀:“好了好了,抱一會兒得了,要說什麽趕緊說,方憐快要臨盆了,你哥哥得趕回去。”

江水這才想起了正事,將素日無事繡的一雙小虎鞋遞給江山。

做工,明顯值得考究,小老虎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這鞋子的尺碼也不是能立即穿的那種。

“你這是為三歲的小孩子做的吧。”裴回一把拿過一只,取笑著。

“三歲能穿也行。江山你可看緊點,孩子長得可快了,能穿了就給穿上,我可做了好久呢!”江水言語中帶著威脅,“還有,告訴母親我和裴回的事情,說改日有機會了,我會回去。”

這下輪到裴回害羞了,江山挺直了腰桿,斜眼看著自己的妹夫:“小子將我派出去,為了趁我們不在,娶我妹妹啊。”

裴回好容易低頭一會,他知道江山在江水心中的地位,只得悻悻地點頭:“你快些走吧,再晚,回去孩子都滿月了。”

果然應了裴回的烏鴉嘴,江山回去路上遇到難民,耽誤了一陣,回去後,孩子將將滿月,是個女孩,取名江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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