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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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1 章
除了那塊金子以外，顧金後來又給了宋征玉一個自己設計的黃金寶塔。
只有手掌大小，但制造得極為巧妙，可以一層一層地摘下來，最中心有一個迷你的小人，形象是末世以前，顧金最喜歡的動漫人物。可以單獨拿出來，用繩子串著掛在脖子上。
看宋征玉低頭在玩，李四一邊讓他小心看路，一邊又問: “喜歡金子”
宋征玉頭也沒擡，說: “還好。”
以往哪個世界，宋征玉手裏沒有過這種東西他不過覺得顧金送給他的寶塔做得很精致，才多看幾眼。
“跟我說說，剛才西門怎麽吵你了”
就宋征玉那倒打一耙的架勢，李四怎麽會看不出來
他就是覺得挺有意思的，宋征玉看著笨笨呆呆的，實際上還會找人給自己撐腰告狀。
說起這個，宋征玉的註意力果然就沒有再放在寶塔上了，而是一板一眼地開始數起了西門的“罪狀”。
“我喝東西的時候，他總是在我旁邊說話，還一直問我問題。”
“我都把背轉過去了，他還叫我。”
“他問你什麽問題了”
“問我今年幾歲了，是從哪裏來的，跟你認不認識。”
宋征玉沒有理西門，一方面是覺得對方太吵了，另一方面是他覺得，他自己的事情，幹嘛都要告訴別人。
“那你今年幾歲了”
宋征玉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稍微回想了一下，才說: “十八歲，生日在十一月。”
聽到他的年齡，想到之前要脫衣服時，宋征玉一點反對的意識都沒有，李四的臉驀地變黑起來。
宋征玉年紀小不懂事，李祁比他大一歲，也毫無分寸。
“你……”跟李祁都到哪一步了
話在喉嚨裏沒有問出來，一旦問了，宋征玉必然就會知道，他跟李祁不是同一個人，到時候，肯定就不會再乖乖待在這裏。
於是問題在嗓子裏轉了個彎， “你為什麽告訴我，不告訴西門”
只是很普通的問題，告訴西門也沒有什麽。
最多就是認不認識他那塊兒，可能會出現一點差錯。
宋征玉想也沒想，就說: “他跟你又不一樣。”
他的表情純粹，話裏的肯定，仿佛將李四跟蕓蕓眾生一下子就隔開了。
這句話足以讓任何人心頭竊喜不斷，可對於李四來說，卻跟含了砒霜的蜜糖沒有什麽不同。因為他知道，宋征玉說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他們只是有著同一張臉。
“為什麽不同”
即使是假的，現在在宋征玉身邊的，也是他，而不是李祁。
李四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那麽宋征玉對李祁的感情，他為什麽不能照單全收
宋征玉聽了李四的問題，像是有些糾結的樣子。
“他是陌生人，你是數據。”歪了歪腦袋，補充了一句， “是我的。”
數據。
這次是在宋征玉清醒的情況下，說出了這兩個字，而不是像昨晚那樣含糊。
李四聽清楚了。
他沒有像第一次聽到的那樣，逼問宋征玉叫自己什麽。
連宋征玉對李祁的感情，他都可以收下，只是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取的昵稱，又有什麽不可以
他可以用更多的時間，取代所謂的“數據”。
因此李四笑了笑，他牽住了宋征玉的手，說: “以後你可以叫我李四，或者……李渝。”
還攤開了宋征玉的手心，在他手上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一遍。寫的時候，觀察著宋征玉的表情。
宋征玉沒有奇怪為什麽“李祁好好地變成了李渝”，只是被寫得掌心癢癢的，甩了一下，沒甩開，氣得臉鼓一下了。
“你為什麽有兩個名字”還有， “你為什麽要叫李四，不叫李一，李二，李三”
或者李五，李六呢
李四的心情看起來很好，他就勢牽著宋征玉往外面走了。
“一個名字是以前的，一個名字是現在的。”
李渝是父母給他取的名字，只不過李四一直都很討厭，所以出來以後，就沒有用過。
末世來臨之前，他跟幾個人組成的隊伍裏面，年紀剛好排行第四。於是漸漸的，李四這個名字就被喊起來了，西門也是那時候跟在他身邊的，是他手底下的人。
最初李四不過是無數個D城人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名字。隨著整個世界的淪陷，他所在的小組也只剩下了李四一個人後，這個名字在D城中開始成為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李四不光是李渝新的開始，更是一份用以祭奠曾經的小組成員的寄托。
將“李四”這個名字的來由跟宋征玉說完了以後，他又道: “就算真照你的想法，也不應該叫李一，而是叫李大。”
李一像什麽樣子
宋征玉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數據就會頂嘴。
他們倆這會兒走到了一條闊道上，宋征玉又甩了一下手。
“不許你牽我了。”
之所以宋征玉才來莊園，西門就挺喜歡逗他的，就是因為對方身上有著末世裏難得的鮮活。
李四戳了戳宋征玉的臉，給人家戳得更惱了。
“你還戳我臉!”
“好了，我不對，應該叫李一的，別生氣了”
“我才不要叫李一。”
宋征玉喊完，又轉過身拿背對著人。只是他轉到哪裏，李四就跟到哪裏。
“那你想要叫什麽”
宋征玉沒回答，李四等了會兒，發現他在拿手抹眼睛。
看了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哭了。
“怎麽哭了”
他問的時候，宋征玉才擡頭看了他一眼，眼圈也紅得厲害，委屈極了。
李四就沒有過哄別人的時候，更不知道要怎麽安撫宋征玉，只是憑著本能在那給他擦著眼淚。
“李一不行就叫李二，你想喊什麽都可以。”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宋征玉哭得更厲害了一點，眼淚好像怎麽都止不住一樣。
“我不要叫這個名字。”
問題又回到了一開始，只是顯然不能再問對方要叫什麽了。
於是李四揣摩著道: “那叫李渝”
李渝也不行，李四還是第一次覺得這麽傷腦筋，急躁當中，有兩個字在他的腦子裏一閃而過。
“叫數據，可以嗎”
果然，還是這兩個字有效，李四一說出來，宋征玉的哭態才算是止住了。
可與此同時，也更讓李四看出李祁在宋征玉心中的分量。
一開始，李四想要將這兩個字從宋征玉那裏抹去，才會說起自己的名字。
結果兜兜轉轉，這兩個字不僅回來了，還成為了板上釘釘的屬於宋征玉對他的稱呼。
不過李四這時候也顧及不到了，只要宋征玉好好的就行。
他又確定地跟宋征玉說: “以後你想喊數據的話，就喊數據。”
接著擦擦宋征玉的眼淚，宋征玉也沒躲，就乖乖地站著任他擦。
看他這樣子，才覺得氣悶的人又無奈地笑了笑。
“就為這麽小的事情哭得那麽傷心”
宋征玉卻認真地說: “很重要的。”
因為是跟李祁有特別紀念意義，所以才重要嗎
李四眼眸微閃， “下次有什麽話想說，就告訴我，別自己一個人難過，哭多了對身體不好。”
他還記得剛才白鯊跟他說，宋征玉的體質相較於常人來說差一點。
真是嬌花一樣，打不得，罵不得，只能疼著。
“你不跟我頂嘴，我就不會哭。”
還成了李四的錯了。
“行，下次不跟你頂嘴。”
“還要繼續逛逛嗎”
“要。”
“去哪邊”
宋征玉指了個方向，但沒有立刻邁動腳步，而是讓數據背著自己。
“腿酸。”
昨天幾步路都沒走就喊腿酸，今天至少還走一會兒，算是進步了許多。
李四在宋征玉面前蹲了下來， “上來吧。”
宋征玉喊數據，不光是李四聽清楚了，系統也聽清楚了。
它當即就急了起來，到這時宋征玉才有空跟它說話。
“宿主，那是我們私底下的稱呼，你怎麽就直接喊出來了”
“為什麽不能”宋征玉像是覺得很奇怪一樣。
“這樣的話有可能會暴露你的身份。”
“可是數據就是我的數據。”
宋征玉聽不懂系統的話，跟它說完後，又看看背著自己的人的側臉，喊了他一聲。
“數據。”
李四一開始都不知道宋征玉是在喊自己，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問他有什麽事情。
宋征玉神情有些小得意地搖搖頭， “我叫叫你啊。”
表情也天真得厲害。
宋征玉昨晚發了高燒，剛才又在哭，李四不是在照顧人就是在哄人，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覺得有一些違和。
就算他跟李祁長得一模一樣，被宋征玉認錯了，那麽到現在為止，對方也應該意識到不對勁。可宋征玉不但沒有，反而還格外地信任著他。
以及，他的一些思維跟行事，都單純過頭了。
像剛才，分明是小孩子作派，一定要說到叫他不高興的原因，並找到正確的答案，才會不哭了。
李四走著，突然問宋征玉: “早上你說覺得渴，現在呢”
宋征玉正趴在數據背上，數他衣服上的印花圖案，聞言感受了一下，說: “現在也渴。”
不過卻沒怎麽在意，又繼續數了起來。
數據身上總是香香的，宋征玉數著數著，眼睛就又不自覺地飄到了他的脖子上。
想咬咬。
念頭像是一根被繃得筆直的線，連帶著宋征玉的目光也隱隱發直。
而系統也在同一時間，明白了宿主剛才為什麽會直接喊出了“數據”兩個字。
“啊啊啊宿主，你感染病毒了!”
系統急得亂竄，它想起了數據找到宿主之前，因為害怕被喪屍撲咬，宋征玉就將自己的手指用喪屍的牙齒劃破了這件事。
當時它明明加了防護，知道顧金有探察功能，只要被檢查出來，宿主手上的傷就沒有關系了。可顧金的檢查結果顯示沒事，白鯊的檢查結果也顯示正常，系統就以為宿主安全了，結果不知不覺中，宋征玉竟然真的感染了。
以往它這麽亂竄，宋征玉早就制止了，可今天宋征玉像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似的。
因為他的全部註意力都放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李四已經打算折返回去，讓白鯊再給宋征玉重新檢查一遍了，耳邊忽然感覺到了一抹氣息。
宋征玉用那種很乖的聲氣在問他: “我可以咬你一口嗎”
李四甚至聽出了宋征玉話裏面，微微的期待感。
扭頭看向對方，只見宋征玉漆黑的眼瞳已經變成了灰白色。那是很明顯的，被喪屍感染了，異化的特征。
只是除此之外，宋征玉看上去還是跟正常人差不多，連皮膚都是正常的。
像是不明白李四為什麽不回應自己，宋征玉耐心又奇怪地再次確認了一遍。
“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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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手掌大小，但制造得極為巧妙，可以一層一層地摘下來，最中心有一個迷你的小人，形象是末世以前，顧金最喜歡的動漫人物。可以單獨拿出來，用繩子串著掛在脖子上。
看宋征玉低頭在玩，李四一邊讓他小心看路，一邊又問: “喜歡金子”
宋征玉頭也沒擡，說: “還好。”
以往哪個世界，宋征玉手裏沒有過這種東西他不過覺得顧金送給他的寶塔做得很精致，才多看幾眼。
“跟我說說，剛才西門怎麽吵你了”
就宋征玉那倒打一耙的架勢，李四怎麽會看不出來
他就是覺得挺有意思的，宋征玉看著笨笨呆呆的，實際上還會找人給自己撐腰告狀。
說起這個，宋征玉的註意力果然就沒有再放在寶塔上了，而是一板一眼地開始數起了西門的“罪狀”。
“我喝東西的時候，他總是在我旁邊說話，還一直問我問題。”
“我都把背轉過去了，他還叫我。”
“他問你什麽問題了”
“問我今年幾歲了，是從哪裏來的，跟你認不認識。”
宋征玉沒有理西門，一方面是覺得對方太吵了，另一方面是他覺得，他自己的事情，幹嘛都要告訴別人。
“那你今年幾歲了”
宋征玉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稍微回想了一下，才說: “十八歲，生日在十一月。”
聽到他的年齡，想到之前要脫衣服時，宋征玉一點反對的意識都沒有，李四的臉驀地變黑起來。
宋征玉年紀小不懂事，李祁比他大一歲，也毫無分寸。
“你……”跟李祁都到哪一步了
話在喉嚨裏沒有問出來，一旦問了，宋征玉必然就會知道，他跟李祁不是同一個人，到時候，肯定就不會再乖乖待在這裏。
於是問題在嗓子裏轉了個彎， “你為什麽告訴我，不告訴西門”
只是很普通的問題，告訴西門也沒有什麽。
最多就是認不認識他那塊兒，可能會出現一點差錯。
宋征玉想也沒想，就說: “他跟你又不一樣。”
他的表情純粹，話裏的肯定，仿佛將李四跟蕓蕓眾生一下子就隔開了。
這句話足以讓任何人心頭竊喜不斷，可對於李四來說，卻跟含了砒霜的蜜糖沒有什麽不同。因為他知道，宋征玉說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他們只是有著同一張臉。
“為什麽不同”
即使是假的，現在在宋征玉身邊的，也是他，而不是李祁。
李四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那麽宋征玉對李祁的感情，他為什麽不能照單全收
宋征玉聽了李四的問題，像是有些糾結的樣子。
“他是陌生人，你是數據。”歪了歪腦袋，補充了一句， “是我的。”
數據。
這次是在宋征玉清醒的情況下，說出了這兩個字，而不是像昨晚那樣含糊。
李四聽清楚了。
他沒有像第一次聽到的那樣，逼問宋征玉叫自己什麽。
連宋征玉對李祁的感情，他都可以收下，只是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取的昵稱，又有什麽不可以
他可以用更多的時間，取代所謂的“數據”。
因此李四笑了笑，他牽住了宋征玉的手，說: “以後你可以叫我李四，或者……李渝。”
還攤開了宋征玉的手心，在他手上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一遍。寫的時候，觀察著宋征玉的表情。
宋征玉沒有奇怪為什麽“李祁好好地變成了李渝”，只是被寫得掌心癢癢的，甩了一下，沒甩開，氣得臉鼓一下了。
“你為什麽有兩個名字”還有， “你為什麽要叫李四，不叫李一，李二，李三”
或者李五，李六呢
李四的心情看起來很好，他就勢牽著宋征玉往外面走了。
“一個名字是以前的，一個名字是現在的。”
李渝是父母給他取的名字，只不過李四一直都很討厭，所以出來以後，就沒有用過。
末世來臨之前，他跟幾個人組成的隊伍裏面，年紀剛好排行第四。於是漸漸的，李四這個名字就被喊起來了，西門也是那時候跟在他身邊的，是他手底下的人。
最初李四不過是無數個D城人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名字。隨著整個世界的淪陷，他所在的小組也只剩下了李四一個人後，這個名字在D城中開始成為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李四不光是李渝新的開始，更是一份用以祭奠曾經的小組成員的寄托。
將“李四”這個名字的來由跟宋征玉說完了以後，他又道: “就算真照你的想法，也不應該叫李一，而是叫李大。”
李一像什麽樣子
宋征玉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數據就會頂嘴。
他們倆這會兒走到了一條闊道上，宋征玉又甩了一下手。
“不許你牽我了。”
之所以宋征玉才來莊園，西門就挺喜歡逗他的，就是因為對方身上有著末世裏難得的鮮活。
李四戳了戳宋征玉的臉，給人家戳得更惱了。
“你還戳我臉!”
“好了，我不對，應該叫李一的，別生氣了”
“我才不要叫李一。”
宋征玉喊完，又轉過身拿背對著人。只是他轉到哪裏，李四就跟到哪裏。
“那你想要叫什麽”
宋征玉沒回答，李四等了會兒，發現他在拿手抹眼睛。
看了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哭了。
“怎麽哭了”
他問的時候，宋征玉才擡頭看了他一眼，眼圈也紅得厲害，委屈極了。
李四就沒有過哄別人的時候，更不知道要怎麽安撫宋征玉，只是憑著本能在那給他擦著眼淚。
“李一不行就叫李二，你想喊什麽都可以。”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宋征玉哭得更厲害了一點，眼淚好像怎麽都止不住一樣。
“我不要叫這個名字。”
問題又回到了一開始，只是顯然不能再問對方要叫什麽了。
於是李四揣摩著道: “那叫李渝”
李渝也不行，李四還是第一次覺得這麽傷腦筋，急躁當中，有兩個字在他的腦子裏一閃而過。
“叫數據，可以嗎”
果然，還是這兩個字有效，李四一說出來，宋征玉的哭態才算是止住了。
可與此同時，也更讓李四看出李祁在宋征玉心中的分量。
一開始，李四想要將這兩個字從宋征玉那裏抹去，才會說起自己的名字。
結果兜兜轉轉，這兩個字不僅回來了，還成為了板上釘釘的屬於宋征玉對他的稱呼。
不過李四這時候也顧及不到了，只要宋征玉好好的就行。
他又確定地跟宋征玉說: “以後你想喊數據的話，就喊數據。”
接著擦擦宋征玉的眼淚，宋征玉也沒躲，就乖乖地站著任他擦。
看他這樣子，才覺得氣悶的人又無奈地笑了笑。
“就為這麽小的事情哭得那麽傷心”
宋征玉卻認真地說: “很重要的。”
因為是跟李祁有特別紀念意義，所以才重要嗎
李四眼眸微閃， “下次有什麽話想說，就告訴我，別自己一個人難過，哭多了對身體不好。”
他還記得剛才白鯊跟他說，宋征玉的體質相較於常人來說差一點。
真是嬌花一樣，打不得，罵不得，只能疼著。
“你不跟我頂嘴，我就不會哭。”
還成了李四的錯了。
“行，下次不跟你頂嘴。”
“還要繼續逛逛嗎”
“要。”
“去哪邊”
宋征玉指了個方向，但沒有立刻邁動腳步，而是讓數據背著自己。
“腿酸。”
昨天幾步路都沒走就喊腿酸，今天至少還走一會兒，算是進步了許多。
李四在宋征玉面前蹲了下來， “上來吧。”
宋征玉喊數據，不光是李四聽清楚了，系統也聽清楚了。
它當即就急了起來，到這時宋征玉才有空跟它說話。
“宿主，那是我們私底下的稱呼，你怎麽就直接喊出來了”
“為什麽不能”宋征玉像是覺得很奇怪一樣。
“這樣的話有可能會暴露你的身份。”
“可是數據就是我的數據。”
宋征玉聽不懂系統的話，跟它說完後，又看看背著自己的人的側臉，喊了他一聲。
“數據。”
李四一開始都不知道宋征玉是在喊自己，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問他有什麽事情。
宋征玉神情有些小得意地搖搖頭， “我叫叫你啊。”
表情也天真得厲害。
宋征玉昨晚發了高燒，剛才又在哭，李四不是在照顧人就是在哄人，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覺得有一些違和。
就算他跟李祁長得一模一樣，被宋征玉認錯了，那麽到現在為止，對方也應該意識到不對勁。可宋征玉不但沒有，反而還格外地信任著他。
以及，他的一些思維跟行事，都單純過頭了。
像剛才，分明是小孩子作派，一定要說到叫他不高興的原因，並找到正確的答案，才會不哭了。
李四走著，突然問宋征玉: “早上你說覺得渴，現在呢”
宋征玉正趴在數據背上，數他衣服上的印花圖案，聞言感受了一下，說: “現在也渴。”
不過卻沒怎麽在意，又繼續數了起來。
數據身上總是香香的，宋征玉數著數著，眼睛就又不自覺地飄到了他的脖子上。
想咬咬。
念頭像是一根被繃得筆直的線，連帶著宋征玉的目光也隱隱發直。
而系統也在同一時間，明白了宿主剛才為什麽會直接喊出了“數據”兩個字。
“啊啊啊宿主，你感染病毒了!”
系統急得亂竄，它想起了數據找到宿主之前，因為害怕被喪屍撲咬，宋征玉就將自己的手指用喪屍的牙齒劃破了這件事。
當時它明明加了防護，知道顧金有探察功能，只要被檢查出來，宿主手上的傷就沒有關系了。可顧金的檢查結果顯示沒事，白鯊的檢查結果也顯示正常，系統就以為宿主安全了，結果不知不覺中，宋征玉竟然真的感染了。
以往它這麽亂竄，宋征玉早就制止了，可今天宋征玉像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似的。
因為他的全部註意力都放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李四已經打算折返回去，讓白鯊再給宋征玉重新檢查一遍了，耳邊忽然感覺到了一抹氣息。
宋征玉用那種很乖的聲氣在問他: “我可以咬你一口嗎”
李四甚至聽出了宋征玉話裏面，微微的期待感。
扭頭看向對方，只見宋征玉漆黑的眼瞳已經變成了灰白色。那是很明顯的，被喪屍感染了，異化的特征。
只是除此之外，宋征玉看上去還是跟正常人差不多，連皮膚都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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