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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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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

有關薩洛蒙死而覆生的發布會在一周後準時召開,在此之前,根據宋家的觀察,發現盡管軍雌身份跟從前有所不同,但對待宋征玉的確沒有絲毫差別。

甚至由於身份上的提升,討好雄蟲時的手段也更多。

薩洛蒙在發布會上用的說辭跟先前一樣,只不過當他頂著溫克那張臉,說出前因後果時,驚駭到了眾多蟲子。尤其是在埃克肯塞裏,曾經跟薩洛蒙在同一個班級的雌蟲。

隨著薩洛蒙宣布自己已經找到了命中註定的雄主時,他們也徹底知道,自己跟宋征玉是不可能的了。

軍營當中,正在擦拭配槍的維德無意中擡頭,看見的便是溫克那張臉。

隨著對方說出自己將來也會維持溫克的相貌,原因是自家雄主喜歡,還有他們將於一個月後舉行正式的婚禮,那一直於心間滋生勃發的懼意和嫉妒,以及不甘,終於到了不再能被忽略的程度。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憤怒於宋征玉前世那樣對待自己,冷眼旁觀看溫克怎麽重蹈自己的覆轍。

可實際上,他是在不忿為什麽重生以後,宋征玉會喜歡上別的雌蟲。同樣是陪在對方身邊,為什麽溫克得到的比他更多

這種區別從一開始就出現了,只不過維德當時拒絕承認,也不敢承認。

現在,他們之間的區別已經不用多說,只要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了——曾經他是他的雌侍,直到他們斷絕關系,宋征玉也沒有遵守承諾,讓他成為雌君,可現在宋征玉要跟溫克舉辦婚禮。

心腔如同突然破了一個大洞,冷風不斷地往裏灌進,冷得他的四肢百骸都在發抖。

究竟是為什麽呢是他做得沒有溫克好嗎,還是他天生命就該如此

知道溫克就是薩洛蒙的還有被外派的索亞,軍雌後知後覺,總算明白這兩次莫名其妙的調動是誰在背後搗鬼了。

上將對自己雄主的占有心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連半分都不願意讓別的蟲子沾染。

索亞將唐刀拔出了一截,又猛地收了回去。

哼,上將又怎麽樣,只要他還沒死,總是有機會的。

如果說薩洛蒙死而覆生的消息足夠令民眾們驚訝,那麽當他宣布自己已經有雄主的時候,幾乎所有蟲子都在好奇,對方是誰。

只是當他們看到宋征玉的照片時,所有討論的聲音統一變成了羨慕。不是羨慕宋征玉能跟薩洛蒙在一起,而是羨慕薩洛蒙找的這位雄主。

據埃克肯塞的學生們說,只要是接觸過雄蟲的,就沒有一個不會不喜歡他。

光是看到宋征玉的模樣,就已經令蟲不由自主地產生好感了,他們無法想象,真實的宋征玉會有多好,才會令那些雌蟲說出口徑統一的話。

宋征玉的照片在星網上還沒有傳播多久,就被屏蔽了,是薩洛蒙親自下的命令。

婚禮除了雙方認識的蟲以外,薩洛蒙也不想邀請太多蟲來,更不想讓媒體摻和進來。這是他跟雄主的婚禮,沒必要讓外蟲看見。

如果不是要在宋家以及宋征玉面前表現正常的話,連西裏爾,宋亞還有宋晉在內,這些跟宋征玉有血管關系的蟲,薩洛蒙都不希望他們可以看到那天雄蟲的模樣。

只想要自己看見。

婚禮如期舉行,參加婚禮要穿的那幾套西裝禮服,宋征玉每次試穿的時候,都已經覺得可以了,薩洛蒙卻還要求更改了許多細節。

這場婚禮,身為主角之一的宋征玉,操的心可謂是最少了。他每天要做的,就是當新的禮服改好以後,在薩洛蒙的服侍下穿好,再脫下。

婚禮當天,宋征玉也只需要在家裏等著薩洛蒙的飛行器隊伍到來。

盡管婚後宋征玉還是會住在原來的獨棟別墅,一切生活都跟以前相同,但坐在等候間的時候,宋征玉看看鏡子裏穿了一身新西服的自己,莫名有些緊張。

某一瞬間,他甚至又有點想要反悔,不結婚了。

好在薩洛蒙留給宋征玉緊張與反悔的時間很少,少到不足以讓他真的動出這種念頭。

大概是從一開始,他就想要杜絕這種可能,因此整場婚禮的流程都是一步接一步的。宋征玉只需要依照流程走下去,就可以了。

終於,當結婚戒指被套牢到了軍雌的手上時,薩洛蒙的那顆心才算是徹底落了下來。

蟲族婚禮儀式上,是沒有雄蟲戴結婚戒指這一儀式的。他們生來高貴,身邊也不會只有一只雌蟲,所以沒有哪只蟲有資格以婚姻的名義,將他們綁定在自己身邊。

如果宋征玉不願意的話,連那只求婚戒指也是可以不用戴的。

不過沒蟲提醒他這一點,宋征玉自己也不會想到。因此婚禮上面,他們都戴了戒指。

只有當雌蟲被雄蟲親自授戴了戒指以後,這場婚禮才算得上是真真正正完成了。

儀式結束,宋征玉那點緊張好像也一起消失了。

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樣,完全只是一場形式。就連招待賓客,也不用他來負責,薩洛蒙會幫他做好一切事情的。

宋征玉在跟幾名比較親近的蟲子打過招呼後,就要回自己的房間補覺去了。

再怎麽樣,這也是十分隆重的婚禮,宋征玉早早就被從床上喊起來了,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休息片刻。雄蟲嬌氣,早就覺得累了。

“雄主放心休息,這裏交給我就好了。”

薩洛蒙將宋征玉西服小口袋上有些歪的花給扶正了,還非常自然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成為雌君後,這是可以被允許的。

宋征玉當著這麽多蟲被親,急得踩了對方一腳。

“不準在外面親我。”哪怕已經在薩洛蒙的帶領下做過許多荒唐的事情了,但雄蟲這點骨子裏的不好意思還是沒有變。

薩洛蒙原本是為了結婚特意換上的新鞋子,很快就留了一個明顯的腳印出來。

他一點也不在意,連低頭看一眼都沒有,只是一個勁地在看宋征玉。

平時薩洛蒙看宋征玉,就是無時無刻不充滿愛意的樣子。今天又是他們的婚禮,眼神愈發熾熱了。

宋征玉心腔裏那些還沒有來得及發揮的責備,被薩洛蒙的眼神盯得“咻”的一聲,全部蒸發了。

他臉頰發紅,聽起來很有氣勢地道: “不跟你說了。”

只是離開的腳步卻走得異常快,像是怕身後的人追上來似的。

走了一段路,宋征玉沒聽見後面有腳步聲,特意回頭看了一眼,見薩洛蒙沒有跟上來,才松了一口氣。臉還是燙燙的,宋征玉將兩只手的掌心貼在了臉頰上。

不知羞!

雄蟲一定不知道,自己今天有多好看,更不知道他此刻的模樣有多勾動雌蟲的心。

維德沒有受到邀請,但他利用一些關系,還是進來了。從宋征玉跟薩洛蒙分開,他就悄悄跟在了對方身後,自然也將宋征玉這副樣子看在了眼裏。

由於今天婚禮的隆重,宋家的亞雌大部分也都被安排在前面招待賓客,宋征玉走的這一小段路上沒有別的蟲子。

見他打算繼續往前走,維德沒有忍住,叫住了他。

“你是誰”

宋征玉不認得他,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值得意外的事情。上一次他們見面的時候,宋征玉對他也很陌生。

還有宋征玉去軍營裏看薩洛蒙的時候,哪怕他就在薩洛蒙的邊上,宋征玉也永遠都是目不斜視。他從來就沒有對他施以過多的關註,也沒有半分興趣。

維德今天喝了酒,酒精並不會影響到他的理智,卻會將他的情緒擴散得比平時更強烈。

他走近了宋征玉,對方眼中的防備與下意識的後退,都變成利刃,朝著他的心刺去。

重生以後,他如願以償,沒有再遭受到宋征玉的淩辱。

可最後,他還是變成了對方的囚徒。宋征玉兵不血刃,就將他困住了。

探燈從維德的雙肩亮起,他定在了一個讓宋征玉感到安全的距離上,輕聲問他: “你不記得我了嗎”

維德的探燈亮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厲害,因為他此刻面對宋征玉的情緒也尤其洶湧。

只是他什麽都沒有做,離開的最後,他祝福了宋征玉。

“新婚快樂。”

好奇怪的蟲,宋征玉看了眼維德離開的背影,註意到他擡了擡手,不知道在幹嘛,就收回視線,回房間去了。

在學校裏看多了那種能發光的蟲子,維德的探燈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吸引他的註意力了。

宋征玉住的房間是整個宋家唯一沒有往喜慶的方向裝扮的地方,他不喜歡,薩洛蒙也想他晚上休息的時候更舒服點,就沒有特意改變。

一回到房間,宋征玉就摟著自己的毛絨兔子,閉上眼睛睡著了。只是這場覺他睡得並不好,隱約間一直有個聲音在叫他。

“宿主……宿主……”

“唔,好吵。”

宋征玉拿兔子把自己的耳朵給捂住了,但那聲音還是斷斷續續地響起。

他不滿地哼了一聲,有點兒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說了什麽話: “系統,不要說話。”

腦海裏的動靜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真就消失了。

終於能重新聯系上自家宿主的系統沒有再打擾對方休息,只是意識體躥出來了一瞬,繞著宋征玉貼了貼。

明明應該是很累了,可宋征玉睡了還不到半個小時,就又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的時候,那道熟悉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宿主,你醒啦!”

宋征玉躺在床上,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聲音先於意識一步,回了一聲對方。

“嗯。”

回完以後, “系統”這兩個字又冒了出來,宋征玉跟每次腦海裏出現“人”這個字時一樣的不解。不同的是,以往的不明白以及戛然而止的思考,這一次稍微想了想,就全部有了答案。

系統,任務,世界,這幾個詞逐漸串聯起來。

宋征玉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記得來到新世界之前,裴之賞正在給他烤小蛋糕。

上個世界裏,宋征玉跟裴之賞住在一起沒多久,附近的房間就陸續有了主人。裴之賞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家的,只要他一離開,房門一準就會被各種各樣的人敲響。

戴景住被他明確拒絕過很多次,所以面對他的時候,收斂了許多。

此外,焦遠,項廷,聞人鈺還有薛直,三不五時都會來做客。他們私下裏達成了協議,不會讓宋征玉感到為難,至於真正跟宋征玉獨處後會做什麽事,除了宋征玉以外,也沒有別人知道。

薛直在這幾個人裏面,來看望宋征玉的次數是最少的,因為他還有整個薛家的事務等著接手與處理。

似乎薛暇並不再阻止薛直跟宋征玉在一起了,年節的時候,宋征玉還能收到薛暇給他寄來的禮物。

除了他們,宋征玉日常會碰到的人裏面,還有一個是當初跟在戴景住身後的那名小弟。

想起上個世界最後一段時間的記憶,宋征玉原本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這會兒又躺了回去。

手裏的兔子直接就將他的臉蓋住了。

“宿主,你都想起來了嗎”

系統的話將宋征玉從回憶裏面拉了出來,他悶悶地又哼了一聲,沒有將兔子拿下來。

“系統,我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

上個世界結束的時候,系統就跟他說了,對方還跟他講了下個世界是什麽樣子。

但他現在所在的世界,跟系統描述的沒有一點相似之處。而且,他還失憶了那麽長時間。

“宿主,有人半道上挾持了我,所以我們才會到這裏的。”

這個世界並不是系統預定的世界,所以突然被拉進來的宋征玉也受到了影響,記憶被世界規則暫時屏蔽了。

宋征玉這副身體原來的身份,只是重生的維德的背景板,在維德進入軍營以後,偶爾想起前世的事情時被提到一句。現在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所以記憶跟系統就都被放出來了。

至於挾持系統的人,對方根本就沒有做任何掩護。所以系統提起對方的時候,語氣也有些怪異。

“宿主,挾持我們的人就是那段一直跟著你的數據,根據我的檢測,他讓你進來這個世界,目的是為了討你開心。”甚至於那段數據還專門給自己找了一個身份,一個如果宋征玉沒有及時出現,很可能就會直接死掉的雌蟲——薩洛蒙。

那段數據之所以會讓自己成為溫克,就是知道以宋征玉的個性,肯定會喜歡稀有品種的蟲子。

對方幾乎是在每一個細節上,都竭力想要讓宋征玉滿意。

系統還覺得,或許是上個世界對方沒有跟宿主待在同一個世界,所以才會觸底反彈。

世界規則雖然將它暫時屏蔽了,但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除了有關宿主的隱私外,系統其實都是看在眼裏的。它自然知道,薩洛蒙都是怎樣向宋征玉表達愛意,又是怎樣即使貴為上將,可在宋征玉面前,也還是存有不安。

“你是說,薩洛蒙就是那段數據”

“是的。”

與其說薩洛蒙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不如說他根本就是想要借此對宋征玉告白。

原本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裏做過的事情,宋征玉就已經覺得羞恥至極了。現在知道薩洛蒙就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那個數據,他連眼眶都變得潮濕起來。

還有上個世界的各種畫面,同對方曾經跟他說過的話交織在一起,尤其是那句“任何人都可以嗎”,毛絨兔子沒有遮住他的脖子,此時彌漫了一層過分的艷麗。

宋征玉不願意再說話了。

“雄主,你怎麽了”

薩洛蒙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房間裏,宋征玉下意識看了對方一眼。他那欲哭非哭,大片暈染開來的緋色,統統都被薩洛蒙看了個清楚。

軍雌身上穿著的婚服依舊整齊,他剛要有所動作,宋征玉就又將自己的臉藏起來了,還不準對方再過來。

之前他沒有正常世界的記憶,真的以為自己是一只雄蟲,受到雄蟲本性的影響,還做出了許多……許多那種事情。

現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再回想起來,宋征玉一時之間有點無法接受。

最初,他連覺得跟男性在一起,都是不應該的。

可在這個世界,他竟然很多次都主動地要跟薩洛蒙親近。發情期那會兒,他們相處的一點一滴,都以異常清晰的畫面湧進了他的腦海裏。

“雄主,您不舒服嗎”

看到宋征玉連拿著毛絨兔子的手都在輕微地發抖,軍雌已經半跪下去,想要看看他怎麽了。

可雄蟲現在的心理狀態極度敏感,根本就不想要讓薩洛蒙接近自己。

“我不想跟你說話。”

像是鬧脾氣似的,臉和身體都朝著裏面扭過去了。

毛絨玩具在臉上悶久了不舒服,宋征玉這才將其拿開了一些。大腦因為在短時間內接收了太多超負荷的信息,致使他看上去傷心得厲害,那股無法面對的難受令他的背躬起了一點,眼角也掛著淚了。

“雄主,不想跟我結婚嗎”

宋征玉的異常讓薩洛蒙擔心得厲害,對方還一直不許他靠近。沒聽見宋征玉說話,薩洛蒙頓了頓,又放低了聲音道: “沒關系的,如果您不願意的話,等會兒我也可以去向大家宣布婚禮無效。”

只要宋征玉可以高興起來,薩洛蒙什麽都不在乎。

系統跟宋征玉說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來龍去脈時,也告訴過他,原本的劇情裏面,根本就沒有溫克。薩洛蒙死亡以後,也不會再活過來。

那段數據是將自己強行塞進來的。

只是為了能讓他開心,對方就可以變成真正的蟲子。

明明不舍得宣布婚禮無效,還要強撐著這樣跟他說。

宋征玉說不清聽到薩洛蒙的這句話時,自己的具體感受。但他稍微轉過了一點臉,看了看對方的表情。

連笑容都很勉強,但因為發現他的動靜,又故意假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薩洛蒙進房間的時候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害怕。

發覺宋征玉又要再扭過臉,他講話的聲氣裏面終於洩露出了幾縷真實的情緒。

“雄主,不要不理我。”

宋征玉是在愛裏長大的,所以他也擁有著全世界最柔軟的心。

薩洛蒙用這種懼怕被拋棄的可憐語氣講話,他的態度也不可能強硬得起來。

雌蟲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終於,讓雄蟲願意理會自己了。

他將自己的臉貼在了宋征玉的手掌心,溫順的口吻近乎哀求: “雄主不高興的話,可以隨意懲罰我。”

“我沒有不高興。”

很小聲的話,但卻一下子讓薩洛蒙又恢覆了生氣。

宋征玉覺得他不應該這樣說,又要將手抽回來。可薩洛蒙沒有放開,他表現出了一點點被遺棄過後的應激反應。

那股不能自洽的難堪因為薩洛蒙的行為,暫時沒有再占據宋征玉的大腦。

此刻他什麽都沒有想,被膽大包天的雌蟲壓著,從脖子一路往上地親了過來。

“癢……”

“我親重一點。”

話語聲被就此吞沒了,宋征玉覺得薩洛蒙就是在曲解自己的意思。

只是比起指責,一連串的眼淚要更快掉下來。

跟雌蟲的接觸又一次讓宋征玉意識到,過往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宋征玉原本還在因為對方為了自己變成蟲子,患得患失而覺得有點心情覆雜,很快,他就覆雜不起來了,因為雌蟲真的太難纏了。

只不過一會兒時間,那只毛絨兔子就被薩洛蒙拎著離宋征玉遠遠的了。

他連一個死物的醋都要吃。

“雄主。”

用這種屬於蟲族的稱呼,叫一聲宋征玉,宋征玉那種被迫的情動之態就會愈發明顯。

之前他最喜歡看薩洛蒙蟲化的樣子,可現在看到對方蟲化,就會讓他想起自己做過的事情,根本就不敢再去看對方了。

“雄主不喜歡看我嗎”

薩洛蒙永遠都知道該怎麽抓住宋征玉的眼球。

除了部分的蟲化以外,他的皮膚,蟲翅,都足夠展現出最真實的蟲性。

宋征玉最後果然被那揚在半空中的蟲翅吸引了目光,還被薩洛蒙又拉著手,去摸了摸蟲翅。

雌蟲的身體構造跟對方以往在那些世界都不同,所以,給宋征玉帶來的感受也不一樣。此刻身體和視覺的雙重影響,讓大腦中對於這一部分的分析也給予了高度的肯定。

宋征玉在稀裏糊塗當中,好像又忘記了系統的存在,轉而想起維德在祝他新婚快樂之前,說的一件事。

薩洛蒙還是溫克的時候,一直都在暗地裏驅趕那些靠近他的雌蟲。

“沒有不想讓雄主去看他們。”薩洛蒙在用一種不知道為什麽聽起來開始變得古怪的腔調跟宋征玉解釋, “只是,我不想您跟他們做很親密的事情。”

正因為跟宋征玉在一起了,薩洛蒙才會更明白他之於普通雌蟲的吸引力。

不想雄主喜歡別的蟲子。

“您還記得蘇普嗎”

那是宋征玉從醫院回家以後,第一個有所親近的亞雌,還是被他仔仔細細觀看了蟲化模樣的亞雌。

好嫉妒。

“什麽蘇普”

宋征玉已經不記得了,他的兩只手都緊緊地在拽著薩洛蒙的衣擺,手臂的線條繃得很厲害。

薩洛蒙的嫉妒在聽到宋征玉一點也沒有想起對方的身份時,消失無蹤。

雄主是他的。

誰也搶不走。

“沒有什麽。”不記得的蟲子,不需要再被提起來,薩洛蒙低身將宋征玉面頰上的淚痕吻盡, “雄主現在有高興一點了嗎”

“說了沒有不高興!”

這個時候的問題讓宋征玉覺得不耐煩,對即將來臨的驟然爆發感的期待而產生的焦躁,也讓最初的難堪一起糅雜在裏面。

偏偏薩洛蒙還又變化成了他原本的樣子。

宋征玉在情緒值被挑得無以覆加的時候,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他只是一段數據,就算喜歡他又怎麽樣。

他抵著面頰上的恥熱,沒有逃避地看著對方,跟薩洛蒙度過了他們的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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