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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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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回宮以後,宋究跟宋懷行一起把在宮外買的那些東西送來了錦陽宮。宋懷行還拿了一個新做好的兔子燈,無論是形狀還是上面畫著的兔子,都遠比一開始宋征玉在攤販那裏看到的漂亮得多。

宋征玉正奇怪他是哪兒拿來的,先前買回來的東西裏明明就沒有。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宋懷行回來沒多久自己親手做的。

當然,就算如此,宋征玉當天晚上也還是沒有允許宋懷行再進來自己的寢殿。

他都已經說過了,要是沒有立住威嚴的話,今後宋懷行豈不是會越發肆無忌憚

是以就寢之前,宋征玉還特地吩咐了時春,讓他調一些侍衛過來,晚上就守在自己的窗戶邊。確保萬無一失後,宋征玉才換好衣服準備睡覺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宋征玉終於發現自己的左手腕上多了一根繩子。

他還以為自己記錯了,特地又將右手舉了起來。結果就發現兩只手上真的各有一根紅繩,而且還都沒有結。

“不是只有一根的嗎”他擰緊了眉,左手拽拽右邊的,右手又拽拽左邊的,沒了宋懷行的幫忙,他稍微碰了一下就覺得手指頭有點癢癢的,便老老實實又將兩只手放下了。

“還有一根是馬車上給你戴上的。”

“我怎麽不知道”宋征玉下意識回了一句。

“你當時在睡覺,就沒有吵醒你。”

直到宋懷行講了這句話之後,宋征玉才發現不對勁。

“你怎麽在這裏,我不是讓人把門窗都守好嗎”

“他們擋不住我。”宋懷行給宋征玉扯到上邊去了一點的兩條繩子又重新移到下方來,接著給他掖好了被角,也沒有解釋多出來的那條繩子是從哪裏來的, “我就想來看你一眼。”

“你現在看過了,可以走了。”

宋征玉眼底滿是防備,宋懷行笑了笑,忽而又把人抱住,貼著他的臉使勁蹭了好幾下。在對方手軟腳軟,要發脾氣之前,及時放開了人,而後身影也跟著消失在了寢殿裏。

床上一時只剩下宋征玉在那裏咬牙切齒地生悶氣,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他還在那裏罵了小半個時辰的人。只不過無論他怎麽罵,宋懷行都沒有再出來,大概是真的走了。宋征玉自己罵累了,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就睡熟了起來。

在他睡著了以後,身邊才又顯現出一個人影來。

宋懷行今天真的只是想來看宋征玉一眼,他摸摸對方的臉頰,呢喃了一句: “哪裏新學來的這麽多罵人的話”

相較於以前,詞匯量是豐富了,可聽起來還是不怎麽過分。

宋懷行又忍不住笑了笑,靜靜聽了一會兒宋征玉的呼吸聲,身影才算是真正消失在了錦陽宮。

宋征玉第二天醒來,還記著昨晚的仇,於是一連好幾天都沒怎麽搭理人。

這看在宋究眼裏,就更加坐實了之前宋懷行威脅了宋征玉。他還沒想好辦法去幫對方,轉頭就見太子殿下又被宋懷行給哄好了。

三天過去,宋懷行幾乎是掐著時間就將顧世權的那根長生帶給摘了下來,讓時春去保管好。

宋征玉問起來時,宋懷行眼睛也不眨地道: “長時間戴一根就夠了。”

“那你之前幹嘛要給我戴兩根”宋征玉奇怪。

不過他的答案沒有得到解答,就被宋懷行給他分析最近朝中勢力變化轉移了註意力。

知道宋征玉聽不懂,所以宋懷行就往簡單了講。

比如一開始朝中大臣支持哪個皇子的都有,但在皇後的生日宴後,有些舉棋不定的就自覺站到了宋征玉那邊。前不久宋度被罰,他手底下的勢力除了小部分自願歸到太子旗下,剩下的一部分被顧世權吸收走了,另一部分則到了他這邊。

至於原本宋究的,自從他放棄了皇位之爭後,底下的那些也是走的走,散的散,跟宋度那部分差不多。

近來隨著顧世權的打壓針對,宋懷行手裏的勢力大受挫折,已經十不存五。

聽到這裏,宋征玉想起上回是自己同意對方去針對宋懷行,略有心虛地回了聲: “哦。”

“如今我手裏大部分的人都投到你的名下了,看來這皇位也輪不到我來當,晚晚說,該怎麽補償我才好”

宋懷行順著桿子往上爬,宋征玉先前那點心虛一下子就不見了。

“是他自己要去對付你的,再說,誰讓你這麽沒用。”

說著說著,宋征玉就想起了原劇情的結局。要是照宋懷行說的這麽發展下去,將來對方還怎麽當皇帝啊。

還有,顧世權不應該去投靠對方了嗎,怎麽真的跟宋懷行打起來了

他頓時一臉的憂愁,問宋懷行: “你什麽時候去把你的那些勢力搶回來啊”

“晚晚是在擔心我嗎”

“誰擔心你了”妖怪怎麽這麽自作多情啊。

盡管宋征玉都這麽說了,但宋懷行還是覺得很開心。

他不再說起這件事,轉而道: “晚晚和我共生好不好,這樣你就能和我永遠在一起了。”

所謂的共生,也就是宋懷行單方面將自己的壽命跟對方共享。

這樣的話,除非他死,否則宋征玉是不會死的。當然,也不會變老。

宋懷行知道自己能活得很長很長,而人類的壽命卻是眨眼便過去了。他沒辦法想象未來沒有宋征玉的日子,自己該怎麽過。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方跟自己共生。

“我不要。”聽上去就很邪門。

上個世界曇白跟他訂下契約,宋征玉事先並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他也會選擇拒絕。

這個世界宋懷行還是個來歷不明的妖,宋征玉就更不會答應了,萬一到時候把他也轉化成妖怪了怎麽辦

“我不想當妖怪。”

“不是變成妖怪,只是壽命跟我一樣。”

“那也不要。”

宋懷行又跟著說不共生的話,到時候他還是現在這個樣子,可是宋征玉都已經老了,企圖說服對方答應自己。

“很快的,晚晚試一試就知道了。”

“哎呀你好煩啊,我說了不要不要了。”

宋征玉站起來要走,他對什麽共生不共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再說變老跟他又沒有關系,他到時候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盡管宋征玉一再拒絕,但最後還是稀裏糊塗地被宋懷行弄了個同心咒。

手腕上的那根紅繩忽而變燙,轉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自他皮膚裏長出來的紅線。宋征玉搓了一下,紅線跟隨著皮膚的變形一起變形,過後又恢覆了原樣。

他還在這裏不解,宋懷行又將藤蔓變出了一個個吸盤狀的東西,緊緊附在他身上不算,連自己的人形都沒有再保持,一並變回了原形,而後趕來親他。

“別,別親了!”藤蔓猛然滋長,宋征玉顧不及再去探究同心咒,兩只手剛撥開這邊,那邊又湊了過來。

最可恨的是宋懷行連他的手都不放過,其中有一根藤蔓纏了上去,開了一朵花出來以作討好。

宋征玉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花是宋懷行的一部分,就沒有再跟從前一樣把花摘下來。

簡直太多了,宋征玉一時分不清哪個是宋懷行的臉。他不願意被奇怪的地方親到,撥不開對方,幹脆就把自己的臉捂住了。

可他捂住臉也沒用,其他地方還是被藤蔓占據著的。

共生令宋懷行得到了一種無與倫比的快樂,他忍不住想要在造成自己這種情緒的人身上討要更多。

更多更多,最好是將他全都藏起來,一點不剩地品嘗。

這才是宋懷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以原形來跟宋征玉在一起。

每一根藤蔓都像是瘋了一樣,拼命地想要宋征玉,想給宋征玉。他被困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來吞噬。

宋征玉開始哭的時候,還顧忌著外面可能會聽到。漸漸地,哪還有半點可以顧得上的。

光是痛罵宋懷行,都不知道罵了幾回了。

可是宋懷行來來回回地,卻是只知道問他同一個問題。

“晚晚,晚晚愛不愛我”

“不……嗚……”

“晚晚愛不愛我”

“愛不愛”

“愛嗎”

“不愛……嗚嗚……”

“要說愛。”

妖邪不厭其煩,致力於教宋征玉說出“愛”這個字。更是在每一次宋征玉失神的時候,在他的耳邊反覆加深印象。

宋征玉被他這樣的念叨整煩了,宋懷行再問的時候,他糊弄人地隨便說了聲“愛”。聲音黏糊,語調也不甚清楚,卻令宋懷行忽地就興得更厲害起來。

宋征玉原本是希望自己回答了以後對方可以不再問了,沒想到宋懷行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又連連追問了起來。

他從一開始的控訴語氣“我剛才都說過了,你沒聽見嗎”,到後來累得眼睛都閉上了,被宋懷行問起來愛不愛的時候,連腦子都沒有過,就說: “愛愛愛。”

宋征玉的語氣要多不耐煩就多不耐煩,宋懷行卻像是一點都沒有聽出來似的,仍舊喜滋滋的。

後來宋征玉被他抱著洗過一回澡,都已經睡著了,宋懷行還要在他的耳朵邊又來問個不停,太子殿下當即就氣醒了,要給宋懷行一巴掌。

“晚晚要打我嗎用這個打方便一點。”

宋懷行自己做了個可以讓宋征玉拿著打人的東西。

他殷勤的模樣看得宋征玉更為惱火, “宋懷行,你給我滾,滾遠一點!”

嗓子都可憐得在發啞了,末了還是不解氣,終究是拿了對方準備的東西,往他身上招呼了好幾下。

宋懷行煩人的後果就是宋征玉讓他連續好幾天晚上,都只能在寢殿外面的宮墻上趴著過夜。

已經臨近冬天了,晚上天氣也越來越冷。即便是宋懷行賣慘,宋征玉也毫不動容。

轉眼冬天過去,春天到了,宋究的府邸年底就已經收拾好了,這時候已經搬了出去。

出宮之前,他特地跑來跟宋征玉說了一番話。大致意思就是讓他多小心宋懷行,要是有什麽困難,可以告訴他,只不過顧忌著周圍的宮人,宋究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

宋征玉聽了,只覺得雲裏霧裏的,壓根就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說什麽。

一會兒說自己要出宮了,一會兒又提起了宋懷行,最後面對宋究的話,只好敷衍地點點頭。

“既然太子哥哥懂了,我便放心了。”宋究就這麽帶著自己的貼身宮人正式出了宮。

宋懷行過來問起的時候,宋征玉想了想,說: “他好像是來跟我道別的,不過說話奇奇怪怪的,我沒有聽懂。”

“沒聽懂就算了,過段時間我莊子上的桃花都開了,帶你去看看”

自從上回出宮,過後宋懷行又帶著宋征玉出去玩了幾次。宋懷行很會準備,是以宋征玉每次玩得也都很開心。

聽到對方的話,他點點頭同意了。

宋懷行好像每天都無所事事的樣子,實際上他需要處理的事情一點都不少。尤其是最近顧世權的動作越來越大,雙方快要成為水火之勢。

顧世權頻繁的動作也讓他徹底現於人前,過了年以後,他更是又晉了一級。如今差不多人人都知道,他是太子殿下的人。

也因此,顧世權跟九皇子打擂臺的行為就讓人琢磨了起來,不知道現在太子殿下跟九皇子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

若說二者關系不好,又整天看九皇子去錦陽宮給太子請安,若說二者關系好的話,太子那派的人這般追著對方打,也不見太子出來說一句話。

朝堂上的氛圍一天比一天微妙,這事很快就傳到了宋鈞的耳中。

宋懷行來找宋征玉之前,宋鈞就跟他談過一次話。談話是秘密進行的,連皇上身邊得用的德公公都沒能進去,沒人知道父子倆究竟都說了什麽,只不過宋懷行走了以後,德公公看皇上的心情還挺好的。

宋懷行當初回宮是為了幫原主實現他的願望,可實際上妖邪天生就不是會遵守約定的。 “宋懷行”所謂的召喚,跟他之間也根本構不成因果關系。

他之所以答應對方,不過是當時太過無聊而已。在遇到宋征玉以後,宋懷行就改變了主意,這也是他為什麽會留下顧世權。

他要讓顧世權成為宋征玉身邊最鋒利,最得力的一把刀,幫他鏟除一切障礙。

比起直接把手底下的勢力都交給對方,讓宋征玉的人一點一點奪過去,才能令對方更服眾。

宋懷行要那些人都打心底裏對宋征玉臣服,心甘情願為他所用。

顧世權第一次動手的時候,宋懷行就已經察覺到了。

接下來的發展,不過是他將計就計。

宋懷行在跟宋征玉說好時間不久,兩人就又一起出宮了。

這晚他們住的是宋懷行在宮外的府邸,原本是要等對方二十歲以後才準備的,但宋鈞在年宴上提到了一句,就順便跟宋究的一起置辦了,就當作是提前準備,到時候直接搬進去就可以了。

這應該算得上是宋懷行今後正式的住宅,是以裏面的許多地方都是他親自設計的。

只不過裏頭的一應裝飾陳設,幾乎都是貼著宋征玉的愛好打造的。甚至他還專門給對方辟了一處小花園,給宋征玉養各種他感興趣的東西。

宋征玉晚上過去的時候,還在裏面發現了一個特殊的房間。

“這裏放了什麽”

一路走來,宋懷行在每個地方都給他埋了個驚喜。宋征玉不想猜,就直接問了。

宋懷行沒有告訴她答案,而是說: “晚晚進去就知道了。”

他牽著宋征玉的手,推開門帶著對方進去了。

屋子裏很暗,宋征玉眨了兩下眼睛,鑲嵌在墻壁上如同一個嬰兒拳頭那麽大的球體才開始慢慢亮起來,讓他看清楚了裏面的情況。

整個房間被一分為五,但裏面裝著的全都是跟他有關的東西。

他晨起時練字寫廢了的紙張,無意中掉了的一根頭發,不喜歡而棄之不用了的發帶,發脾氣時砸壞了的簪子,乃至吐掉的一顆果核……樁樁件件,全都能在這間房裏找到對應。

最令宋征玉感到羞恥的,是靠墻邊的位置上掛著的東西。

那裏一件件,顏色由淺到深,分明都是他的貼身小衣!

這間屋子裏盡管擺滿了的都是他的東西,但宋征玉置身其中,只覺得他踏入的是妖怪的真實領地,周邊充斥著的也全是妖怪的氣息。

他的臉紅得滴血,身邊人的話沒有半句是聽清楚的。

宋懷行怎麽能偷偷收集他用過的東西,還堂而皇之地擺在了房間裏說不定每天還要過來,用不知道什麽樣的目光巡視一回。

光是想想,宋征玉就沒有辦法很好地面對這些東西了。

他想要離開,宋懷行的枝枝蔓蔓卻是早已纏上來了。

“晚晚不喜歡嗎”

“誰會喜歡這些東西。”

宋征玉的聲音裏帶了不自知的顫抖,或許是房間的格外昏暗,也或許是貼在身上的東西過於陰冷,宋征玉明明都已經見過宋懷行的原形了,可當對方這麽突然地變化在自己眼前,人類的本能還是會感到懼怕。

……

宋征玉最後是被宋懷行從這間屋子裏抱出來的。

兩人這回在宮外待了,在這三四天裏,外面還發生了一件大事——顧世權失蹤了。

顧世權半個月前去外地辦了一件事,隨著太子手中的權力越來越集中,他的任務也越來越重。

可就在回來的這天,路上發生了雪崩。聽人說,顧世權連車帶馬,都掉進懸崖去了。

消息是先從宮外傳來,接著又從宮內傳到了宋懷行這裏。

來人其實是要告訴宋征玉的,宋懷行卻在知道這件事後就讓對方走了。據他所知,顧世權這次的墜崖事件不是那麽簡單,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過不了多久,對方就會重新出現,畢竟在對方眼中,太子殿下還被他控制著。

果不其然,宋征玉回宮過了半個月的樣子,顧世權就出現了。那時宋征玉也已經知道對方出事了,沒了顧世權,宋征玉手底下多的是能人才俊,不過短短十幾天,就另外有人補上了對方的差。

宋征玉其實並不太擔心顧世權,系統說過了,他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而且對方本來就有一個假死的劇情。他在知道這件事後,表現得比宋懷行還要平靜,落在眾人眼中,就是太子殿下心中有章程,臨危不亂。

只是跟原劇情裏顧世權假死脫身,低調行事不同,他再回來以後,匯聚在他身上的目光就更多了。顧世權不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而是丞相張明之遺落在外的嫡子——張堯。

這中間的相認也是有一番波折,宋征玉只聽時春說了個大概。此外,在認回顧世權以後,丞相府還專門為對方舉辦了一場筵席,張明之甚至去向皇上求了個恩典。

文武百官還感慨道,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顧世權長得跟張丞相年輕的時候很像。

還說幸虧人是找回來了,當年張明之嫡子走丟,差點一病不起。

在這種種紛紜中,顧世權以張堯的身份重新回到了宋征玉身邊,並借用丞相的勢力,一舉掃平了對太子殿下所有的威脅,真正成為了他身邊不可替代的一把刀。

眼看宋征玉的儲君之位已經穩得不能再穩,群臣百官無有不信服的,那本該早就將自己的靈魂獻祭給了妖邪的一縷魂魄卻跑了出來。

“宋懷行”本該早就被妖邪吞噬幹凈,可他心底的怨氣太強。他想要親眼看到宋征玉死去,想要看到“自己”登上皇位。

可是他左等右等,始終沒有等到不說,那妖怪就差把皇位直接捧給宋征玉了。

深夜,宋征玉睡得正香的時候,他再也忍耐不住地跑了出來。

眼看那抹陰影就快要將宋征玉整個人都覆蓋上了,對方的眉間也因為不適感而逐漸皺了起來。宋懷行及時出現,將之打到了一邊。

隨後,陰影更是發出了淒厲古怪的慘叫。

宋懷行伸手在宋征玉的身上拂了一下,將陰魂給生人帶來的傷害揮散,目光就又放到了“宋懷行”身上。

連他都舍不得傷害的人,一個早就應該消失了的陰魂,又怎麽敢來碰對方

他下了死手,讓那抹陰魂在原地打起滾來,身軀變形,滿臉猙獰,五官開始流血。慘痛的嚎叫在寂靜的深夜,瘆人非常。

“你答應過我,會幫我奪得皇位的,你答應過我的。”

宋懷行越是對宋征玉如此體貼,陰魂就越怨恨。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執念,他又怎麽可能同意讓對方吞噬自己

可妖邪言而無信,不僅沒有對付宋征玉,還一而再地保護對方。多可笑,身為一名妖怪,他竟然愛上了宋征玉。

“你以為你是個什麽身份,也配跟我談條件”

宋懷行身上的威壓散發出來,很快就令陰魂說不出話來。

他將對方折磨了良久,最終又將他吃了個幹幹凈凈。

對於吃了“宋懷行”魂魄這件事,宋懷行不僅毫不心虛,還在轉頭又做了一件大事。

三個月後,宋鈞生了場大病。這並不是宋懷行所為,只是他讓宋鈞領悟了人除卻生死外,別無大事這個道理。等宋鈞的病好了以後,直接就宣下了一道退位詔書。

瑞安二十二年,聖上正式禪位於太子宋征玉。

隔月,太子登基,改年號為弘安。

要是“宋懷行”還在的話,看到這一幕,一定得氣得再活過來。只可惜,對方什麽都看不見了。

宋懷行圈著身穿皇帝常服的宋征玉,無比愉悅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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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催眠2:寶寶愛我,寶寶愛我,寶寶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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