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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是一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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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是一對(1)

東澤交接好文件後,在門口遇見在此等候他的季全輝。“你又贏了。”

“商光棟確實沒殺人,我只是還他一個清白。”季全輝摟著他兒子的肩膀走下臺階,笑著讚賞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借我來從孔耀祖的嘴裏套出真相。孔耀祖和謝薔的關系還是一個叫鄭晨的小警官‘不小心’放在我桌上的。虎父無犬子。”

“其實我和禮信也沒有十足的證據,只是利用他對商光棟的仇恨,騙他入局。但是我知道他在你手上就別想活著出來。”

季全輝一句“上陣父子兵”,惹得兩人哈哈大笑。他好奇地問東澤什麽時候開始懷疑孔耀東的,東澤回答只是禮信的一種直覺,或許最不想商光棟出事的人就是禮信。“只是,剛才法官要我以後別在法庭耍花樣。”

“誰耍花樣是求輸啊?東澤,還好你作為律師的正義感還在。不像我,完全利欲熏心了。”季全輝語重心長,逮到個機會,又開始教育,“那種墨守成規遵守條例去打官司的叫好律師,但是優秀的律師應該要靈活地把法律變成自己的武器,這樣才當得起大狀這個稱呼。我們父子倆很久沒去釣魚了,明天去吧。”

江喬的畫展揭幕在即。嘉菲吃完飯後,就帶著禮信一起去畫廳幫忙。“師父,這是我的男人。”嘉菲如是介紹著禮信。

三人打點好一切後,回到江喬家。嘉菲要禮信閉上眼睛,領著他來到自己的畫室。“Surprise!”

禮信睜眼一看,發現自己置身於向日葵的世界裏。有含苞待放也有盛然綻開,有單只也有成群開放,有油畫也有水墨,有文藝也有漫畫,嘉菲用自己的想象力,賦以向日葵各種各樣的生命力。

“我願意做你的向日葵,一輩子繞著你轉。”嘉菲凝視著禮信,再次深情地告白。

“嘉菲——”禮信上前一步,捧著她的臉,笑得非常開心。他在嘉菲額頭上留下深深的烙印,然後視線往下,吻上了她。兩人忘情地擁吻著,許久許久,才舍得放開彼此。

“兩年了,你終於又親我了。”嘉菲心滿意足地摸著雙唇,還沈醉在唇齒相接的幸福之中。不想,禮信移開她的手,再次用溫柔的親吻向嘉菲表白自己的愛。

嘉菲端著西米露和蛋糕到客廳時,發現禮信倒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她找來毛毯,給他蓋上了。

“商光棟的事,讓他累壞了。”嘉菲心疼地摩挲著他憔悴的臉,對著江喬繼續說,“還好,雨過天晴了。”

“葉先生會同意嗎?”

“我了解他,他對禮信的偏見太大,是不會輕易點頭的。我可以不做葉家的大小姐,但我一定要做禮信身邊的那個人。”

姚崢因為臨時有事,不能陪賴先森參加名流舞會。賴先森缺了個舞伴,要惠歆陪自己去。惠歆面露難色,說自己不怎麽會跳交誼舞了。

“沒關系,你就在一旁吃東西吧。”

惠歆穿了條黑色的小禮服裙,再加上造型師精心雕琢的妝容和發型,整個人煥然一新。賴先森看呆了,本想讚美,說出口竟變成了笑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個小明星。”

他帶著惠歆來到舞會現場,見到在《人生若只如初見》中合作過的女演員,熱情地邀她跳一支舞。他舞完一曲後,回過頭,發現惠歆正與一老外聊得熱火朝天。

舞會是采用拼盤的形式舉行的。狂野性感的拉丁旋律響起來,老外俯下身,做出了邀舞動作。惠歆搖曳著裙擺,婀娜地向他走去。他們踩著音樂強烈的節奏,忘我地沈醉在舞步裏。舞姿曼妙而動人,熱情而奔放,性感而不扭捏,快樂而極具感染力。

惠歆在如雷的掌聲中步下舞臺,卻找不到賴先森的人影。她拒絕了好幾個人的邀舞,跑出去尋找賴先森。

黑暗的角落處,賴先森懶懶地靠在墻上,點了一根香煙,吞雲吐霧。惠歆找到他,說抽煙對身體不好,讓他以後別抽了。

“跟男人跳舞,就那麽開心嗎?身體還貼的那麽近。他一直在你身上亂摸,你還笑成那樣?”

惠歆忙解釋著,這是拉丁舞的標準舞姿,舞伴並無輕薄之意,讓他別生氣。

“我幹嗎要生氣?你以為你是我女朋友?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助理!”

惠歆低下頭,怏怏不樂地離開了。

“站住!我叫你站住!”賴先森走到她面前,從口袋裏拿出一條項鏈,幫惠歆戴上。惠歆摸著那顆星星吊墜,眼裏帶著一絲疑惑,嘴角卻向上翹著。

“是守護星。惠歆,你會像它一樣,一直守護著我,是吧?”

惠歆點點頭,在賴先森面前,已經沒有任何原則了,開心地笑了起來。

季東澤再次提出給大超配種的要求。嘉菲提出一個條件,就是給大超和萌子舉行婚禮。一場別來生面的狗狗婚禮在禮信家的庭院舉行了。嘉菲給萌子戴了個頭紗,要禮信和東澤分別把萌子和大超帶在她面前,壓低聲線,假裝自己就是一名牧師,嚴肅地說:“大超先生,你願意娶萌子小姐為妻嗎?保證今生今世,不會再上其他的狗,否則後果就是終身不舉。”

季東澤超級無語,但也不敢惹惱興致正高的嘉菲,只好按了下大超的頭。

嘉菲滿意地點點頭,繼而望去萌子,說:“萌子小姐,你願意嫁給大超先生為妻嗎?保證今生今世,凡是看到大超沾花惹草,就咬斷它的命根子。”

“嘉菲,你這也太欺負狗了。”禮信還是任由她胡鬧,按了下萌子的頭。

“禮成,送入洞房!”

季東澤為他的當事人爭取利益:“我提出嚴重抗議。你完全不尊重我家大超的人格和尊嚴。現實世界中,哪有丈夫一出軌,就被閹割的。”

“抗議無效!”嘉菲讓季東澤人走狗留,準備了一堆食物,讓大超和萌子多吃點,好有精力交配。她雙手支著兩頰,眼睛又彎成了月牙形狀,淺淺的梨渦讓她更加嬌俏動人。“今晚是你們的第二夜,要創造美好的回憶哦。”

禮信在床上看著他的書,見到嘉菲從門縫鉆進小腦袋,然後笑吟吟地爬上他的床。她用很誇張的語氣嘆道:“這個插畫是誰畫的啊?真好看。”

“我也覺得很好看。”禮信故作神秘地說,“想見見蔡小菜的作者嗎?”

“見過了。他的樣子嘛——”嘉菲揉了揉他的臉,拉長尾音說,“就跟你一模一樣。帥呆了。”

禮信大驚,問她怎麽知道。嘉菲指了指插畫下的簽名jf。cat,問他那代表什麽含義。卻不給禮信思考的時間,迫不及待地公布答案:“是嘉菲貓。那個插畫家的長相嘛,跟我一模一樣。怎樣?嚇到你了嗎?”

禮信哈哈大笑起來,問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湊巧的事。

“所以我們是命中註定。”她摸著下巴,觀察著禮信的表情,打趣地說,“我記得阿菜曾經說過,他第一眼看到佳慧,眼裏就見不到其它女人了。禮信,莫非你對我一見鐘情?”她見禮信搖了搖頭,很不滿意地撅著嘴,拿出她黏好的公主歷險記,讓禮信繼續看下去。

國王不同意公主和稻草人在一起。女巫就說,有一個愛情噴水池可以驗證他們的感情。如果他們真心相愛的話,就會噴出水花。故事的結尾就是公主和稻草人在浪漫的水花中,幸福地接吻著。然後就是嘉菲的字:公主和稻草人在噴水池裏接吻,一吻定終身,從此過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生了好多好多孩子。

“嘉菲,有個問題,稻草人怎麽會和公主有孩子?半草半人?”

嘉菲被問得啞口無言,只好撒嬌著:“我說有孩子就是有孩子!”

“好好好。生一堆稻草,用來生火。”

“你說什麽?”嘉菲爬到他身上,開始抓他癢癢。

禮信笑著抓著她的手,把她牢牢地圈在懷裏。“看你還怎麽對我動手動腳?”

兩人同時收起了笑容,因為這個姿勢實在是太暧昧了。禮信的眼裏閃現異樣的光芒。他極其溫柔地撫摸著嘉菲的臉,輕聲問道:“你知道一個女人半夜跑到男人的床上,會有什麽後果?”

嘉菲挽上他的脖子,看著他的眼睛,又緊張又期待地回答著:“我知道。我願意接受那個後果。”

戲中,賴先森向姚崢求婚,得到她的同意後,發出爽朗的笑聲。下戲後,惠歆沒有跑過來遞水遞劇本,而是趴在桌上睡著了。賴先森拿著扇子,輕輕地給她扇著。

“啊,森哥,對不起。”惠歆擦了擦口水,搶過他手裏的扇子。她聽到賴先森用怪責的語氣讓她晚上別和小釗玩得太晚,早點睡覺,忙辯解著:“我沒有玩游戲。對了,小釗他去機場接你的家人了。”

賴先森微蹙起了眉頭,悶悶不樂地回到了別墅。弟弟賴先鑫長得跟他一點都不像,長滿雀斑的小鼻子上架著一個黃色鏡框,更加顯得他的兩條眉毛淡薄稀拉。

“這次又想要多少?十萬夠不夠?”賴先森厭煩地拿出支票本,讓他收完錢就快走。

“哥,你不是這麽小氣吧?我想裝修下房子,讓爸過得舒服點,這點錢哪夠?”

賴先森的眼神變得柔和多了,讓小釗去銀行轉二十萬到賴先鑫的戶口上。惠歆端來水果拼盤,放在了賴媽媽面前。賴媽媽算是農村婦女裏比較潮的,穿著一身豹紋裙,一張臉塗得像床單一樣白,與黝黑的脖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張開血紅大嘴,一笑起來,臉上的粉開始簌簌地往下掉。“先森,不是媽說你,你過上好日子,也幫一下你弟弟。你讓他跟你一起在北京混吧。”

賴先森沈下臉,直言不諱賴先鑫好吃懶做又心高氣傲,說話做事不知分寸,留下來只會給自己闖禍。他讓惠歆去買機票,要最早的班機,然後下了逐客令。

惠歆看著那對面面相覷的母子,輕言勸道:“阿姨他們剛下飛機,已經很累了,你讓他們休息幾天吧。一家人難得聚一下。”

賴先森冷冷說了聲“你看著辦吧”,怏怏不樂地上樓去了。賴媽媽拉著惠歆的手,稱讚她真會說話,然後耷拉著眼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難過地說:“怎麽說都是一家人,他居然這種態度。助理小姐,我們是不是讓他覺得很丟臉,擡不起頭?”

惠歆安慰了她幾句,來到賴先森的房裏,拿掉他蓋在臉上的劇本,怪責他不應該這麽對待母親和弟弟。

“你知道什麽啊?出去!”

惠歆看著他那副冷酷無情的模樣,也提高了音量,憤憤然地說:“森哥,我對你太失望了!就算他們再怎麽不濟,也是血溶於水的親人啊。難道面子比親情還重要?”

小釗從銀行回來後,告訴惠歆這母子倆都是吸血鬼,賴先森要不是因為他父親,早就和他們恩斷義絕了。惠歆一驚,忙問是怎麽一回事。小釗嘆了口氣,繼續說:“是樂哥告訴我的。森哥的親生母親在他滿月時就扔下他,跟別的男人跑了。後來他父親再娶。賴先鑫是森哥的繼母帶來的,並不是真正的兄弟。那兩人也真是極品,動不動就找森哥要錢,動輒數十萬。說實話,我都看不下去了。”

惠歆內疚極了,再次來到賴先森的房前,想向他致歉,卻被賴先森拒之門外。當天晚上,網絡上出現一篇報導,說賴先森名為慈善大使,實則冷血無情,拒絕撫養親生母親。吳翠茵找到一家報社,向記者韓若雅吐露不為人所知的辛酸往事,說這兩年間找過賴先森許多次,他卻拒而不見。現在她欠債,想向他要點錢幫忙下,他也不肯拿出一分錢。

惠歆和小釗的電話快被打爆了,無數家媒體想證實這個消息是否屬實。小釗被陶樂叫去工作室幫忙發通稿,惠歆留下來陪著賴先森。她用備用鑰匙打開門,發現賴先森把自己悶在被窩裏,手機已經扔到魚缸裏餵魚了。

“森哥。”她坐在床頭,輕輕地喚了聲。

賴先森讓她去把門關上,用沙啞的聲音說不想讓人看到他這模樣。

“森哥,我把門鎖上了。”

賴先森終於肯鉆出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證明了他剛剛哭過。他無助地望著惠歆,說:“抱抱我。”在惠歆的懷裏,他失聲痛哭,斷斷續續地說:“為什麽一個個都向我要錢?那女人是,阿姨也是。我是搖錢樹嗎?她們又什麽時候真正關心過我?”

賴先森回憶著童年,自己的繼母有好吃的都給弟弟,對自己不是打就是罵。有一天,他終於受不了,跑到吳翠茵那裏哭訴,想跟著她一起生活,卻被吳翠茵用棍子趕了出來,讓他不要來影響她的新生活。“你死鬼老爸已經毀了我的前半生,你還想毀了我的後半生嗎?早知如此,你一生下來,我就把你扔到河裏去。”吳翠茵這句話成了賴先森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傷痛。他哭著叫她“媽”,換來的卻是一陣毒打。回到家中,又因為賴先鑫誣告他偷吃東西,被繼母毒打一陣。對於那時年幼的賴先森來說,父親賴錫根是唯一的一抹溫暖,也是他在四川老家唯一割舍不下的人。

後來,繼母為了省點錢,好給賴先鑫請家教,讓賴先森早早地從高中輟學。賴先森也因此開始了自己的北漂人生。

記者招待會上,賴先森被記者的連番發問弄得招架不住時,賴錫根卻突然出現了。多年的勞作讓他的雙眼深深陷了進去,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皺紋。他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因為兒子出了事,第一次出現在公眾面前,面對著幾十架攝像機,用濃濃的四川音講訴了前因後果。最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希望媒體不要再拿賴先森的身世大做文章了,還給賴先森一個安靜的環境,好讓他繼續他最愛的演藝事業。

賴先森含著熱淚,攙扶著賴錫根,離開了發布現場。他一次性支付了吳翠茵的負債,然後在律師季東澤的見證下,雙方簽署了協議。今後吳翠茵再也不能用任何名義鬧到媒體去。賴先森看著她欣喜若狂的模樣,放下了他心中二十九年來對母愛的渴望。

賴錫根帶著妻兒回去了,留下了一袋他親手栽種的地瓜。賴先森吃著惠歆煮的甜地瓜,心情也好了許多,讓她跟自己對劇本。

這是男一在解除誤會後,向女一示愛的片段。

惠歆看著劇本,念道:“你走了就不要回來了。我不會再接受你了。”

賴先森用大力抓住惠歆的手,眼神堅定又帶著款款深情說:“我是個大無賴,一定做了很多錯事,傷透你的心。如果我現在說我已經喜歡上你,你會接受我嗎?”

惠歆指出他背錯臺詞了,賴先森卻把她拉到自己身前,認真地重覆了最後一句話。

“森哥,你入戲太深了。”

賴先森把惠歆拉到懷裏,懇求她原諒自己,不要和小釗在一起。惠歆又驚又喜,連忙解釋自己和小釗只是朋友,她的心裏從來只有——

“只有我是吧?”帶有濃濃嗓音的笑聲響了起來。賴先森加大了手上的力氣,帶著某種篤定,繼續說,“以後我的心裏也只有你一個。惠歆,做我女朋友。”

“嗯。”惠歆喜極而泣,隨即也抱緊了賴先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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