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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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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阿月確實厲害。”紅鸞拍錯了馬屁,臊紅了臉,“只是在我眼裏,言公子劍法卓絕,制服這魔獸亦是盡了全力的。”

此話一出,除昆月外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剛才一戰誰都盡了全力,若是誇昆月他們自然是服氣的,但若是將功勞都推到那位公子一人頭上,那他們是不服的!

眾人誰不是被昆月救了呢,除昆月以外的幾人中,大錘子還準備一換一呢,那位公子可沒準備為了他們不要命!

論功行賞也要好幾輪才能到他!

如今倒是要將全部功勞都推給他一個人!

他們可不同意!

“阿彌陀佛,徐施主可與李施主一同修行閉口禪。”福心看著眾人皆有不憤,頓覺這姑娘是有點一句話得罪所有人的本事在身上的,而且還是替言衍得罪所有人,“你與言公子情投意合,心有偏頗是常理,如此說話之前更應三省才是。”

紅鸞何時受過這種氣,青羽施布休戰,他們幾人受大錘子之邀去了青羽軍的駐地,卻不許她一同前去,說什麽她是徐家人,自然也就是敵人!她一女流去了又能幹什麽!不過是還記恨她說的話罷了!

這些廢物的話不用在意,但她可是為了言衍得罪了他們的,結果他隨他們一同去了青羽軍駐地,一句話也不提她!

男人果然都是只顧自己利益、忘恩負義的小人!

紅鸞氣得假笑都掛不住了,板著一張臉獨自回了徐府。

“這些都是徐家的陰謀!我們老城主就被囚困於徐府之中,還請各位將軍能救我施布城!”李玲兒獨自一人尋到青羽軍駐地,跪於眾人面前哭訴道,“老城主不願與徐家狼狽為奸、成為自由城的爪牙,就被他們抓了起來!而我李家一門只忠於城主,他們威逼利誘不得,也被趕盡殺絕,我父親和兩位兄長皆亡於徐家之手!”

“徐家竟猖狂到如此地步!”大錘子很是驚訝,“我等還以為是施布城城主經不住誘惑投奔自由城,沒想到竟是如此!”

李玲兒俯身一磕:“請英雄救我施布城!”

“我青羽城與自由城勢不兩立,施布城城主受自由城欺辱,我等既在此,救他不過順手之事,小姐放心就是!”大錘子擺擺手便讓人扶李玲兒下去了,轉頭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昆月解釋道,“我們都是些糙漢子,不懂那些禮節,每每遇到姑娘又是哭鼻子又是磕頭的,實在是受不住!”

昆月深有同感,她剛剛也被李玲兒嚇著了,平時軟乎乎一個人,說話都不敢太大聲,剛剛卻字字鏗鏘地說了一大段,又跪又磕的,她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家一門男丁慘死,確實可憐!

施布城城主不畏強權、利誘,當救!

這些他們只要知道了就不會坐視不理,又何必要如此呢!弄得彼此都很尷尬!

昆月與大錘子兩兩相望,頗有同感,頓時引為知己。

“剛剛一戰才歇,想來各位都十分疲憊,但施布城城主有難,亦不能耽誤,我與福心曾去過徐府,這次就我和他二人先走一趟便是!”

徐府結界已破,想來也不會再有比三頭犬獸更可怕的魔獸了,她與福心二人體力好,跑這一趟應該不難,“三頭犬獸就是我與福心破徐府陣法時出現的,想來徐府之中確有大秘密。”

昆月又將徐府結界和三頭犬獸的事情從頭到尾挑著重點講述了一遍,如此一番,人人都覺徐府著實不簡單。

“陣法雖然已被破除,但你們並未真正進入徐府,守宅的都是三頭犬獸這般的,裏面若是有其他厲害魔獸也未可知,只你們二人前去,怕有不妥。”

言衍自李玲兒開口到現在,緊皺的眉頭一直未松過,情況比他想得更加覆雜和危險,施布城老城主被囚、李家一門男丁被滅、徐府的守宅陣法以及三頭犬獸,還有昆月那手靈訣,這些都是他沒預料到的,這趟水比他想得更深!

大錘子幾人也有同感:“是啊,昆月姑娘,你剛剛救了我們,如今又要將此事推到你一人頭上,讓我們如何好意思!”

“我三人奉命攻下施布城,這城主自然是要親自擒過來!他們二人便能打得施布軍屁股尿流,我胡大便與姑娘一同走一趟徐府,如何?”胡大將錘子抗在肩上,詢問的話語楞是說出了篤定的語氣,昆月見他堅持便也應了。

福心點頭,“如此,我三人……”

“四人,我也一同前往!”言衍回過神來,餘光掃過昆月,趕緊搶過話頭,“紅鸞姑娘就是徐府中人,想來知道許多,我一同前去,也有用些。”

昆月、福心和胡大瞪大了雙眼,第一次見男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自己有這般用處,心下油然升起敬佩之意!

直到進入徐府,再見到紅鸞和言衍相談甚歡,最後幾人還被恭敬地迎進了徐府,三人齊齊對言衍給予肯定的目光。

福心:兄弟,苦了你了!

胡大:大丈夫果然能屈能伸!

昆月:長相俊秀果然也是一技之長!

言衍一路還在與紅鸞彼此奉承,餘光瞥到三人的目光,竟覺頭皮發麻,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感到不適,明明徐府之事和紅鸞更重要,但他心裏卻有種更加不妙的感覺。

五人在一種詭異的和諧氛圍中進入了前院,陣法已退,徐府自是變了副模樣,前院中規中矩,與陣法裏層臺累榭的景象相差甚大,而睡蓮池卻還在,睡蓮依舊搖曳在池上。

紅鸞還在前面帶路,與言衍說說笑笑:“如今家中只我一人在,若是照顧不周,還望言公子莫要怪罪才好。”

“不對啊。”福心不解,“你回徐府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嗎?”

“有什麽不對?”紅鸞有些詫異,側目回首隨口道,“城中動亂,家中匾額早已取下,只是怕言公子尋不到就又掛了起來。”

福心追問:“僅是如此?”

“這位小僧好生奇怪,若是覺得不妥不妨直說便是。”紅鸞有些不耐煩,她回徐府已將所有安排妥當,不會有什麽差錯才是,他們怎還如此多廢話,若不是看言衍在此,她早就讓他們命喪黃泉了!

福心被懟了也不生氣,只轉頭和昆月對視了一眼,兩人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懷疑,胡大不知兩人私下交流著什麽,趕緊伸頭擠到兩人中間,小聲問道:“怎麽了這是,說來帶我聽聽。”

“小僧初到徐府之時,一拳打壞了府門。”福心還有些不好意思。

昆月理直氣壯:“我還一劍劈開了那睡蓮池。”

胡大瞪大了眼睛,剛擡起嗓子又註意到前往的紅鸞,不得壓低了頭,捂著手小聲感嘆:“天神啊,你們第一次進人家家怎就幹出這種事來。”

他一個糙漢都覺得砸門砍劍的很不應當。

“這不是為了破那個陣法不得已嘛。”她只與他們說破了陣,卻沒說如何破的。

“哦哦!原是如此!”胡大點頭肯定到,若為破陣關鍵,別說睡蓮池就是正殿宅子也是劈得的,“你砸府門也是為了破陣?”

福心略感尷尬,硬著頭皮圓:“是為了更快地破陣。”

砸了府門可不就更快入陣,繼而更快破陣了嗎?

“原始如此!那這門該砸,小兄弟幹得漂亮!”胡大似有所悟,“只是我們此番入府,這府門完好無損,且這睡蓮池上的睡蓮一片花瓣都沒破呀!難道這陣法連陣眼都是假的?”

幻境陣法需真真假假相結合才有殺敵之效,其他事物或許還會換個模樣存在在幻境中,但陣眼是連接幻境和現實的紐扣,一定是真的。

這是所有幻境唯一的共同點,也是所有陣法師入門第一課。

昆月在劍冢看過不少陣法書籍,她自覺還算了解:“不會,陣眼都是假的話,陣中之人不得出,陣外之人不得進,那如何區分陣中陣外呢?”

若是一個幻境一旦觸發便會久存於世,那還是幻境嗎?

你又如何判斷自己當下不是身處幻境呢?

“阿月說得極是,正因如此,陣法之術最根本的便是這陣眼。”福心雖不懂布陣,但游歷四方見識的陣法也不在少數。

胡大撓頭:“二位有理,若是如此,當下又是什麽情況?”

幾句話的功夫,幾人便已走過前院,站定於正屋前。

紅鸞微微俯身伸手,迎著言衍便往裏走:“幾位,請。”

昆月看著眼前如巨獸大口張開的屋門,心下只覺危險,她下意識擡手擋住福心、胡大二人,“別進!言公子,我身子略感不適,還想讓你幫忙看看。”瞧著言衍擡腳就要進屋,她只得隨口扯了個謊。

“你身子不適,找言公子做什麽,他又不是大夫。”紅鸞眉心直跳,她本以為這次她親自出手,必定是萬無一失,可不想出什麽岔子,“不若阿月先進屋坐下,我讓人去尋個大夫來。”

昆月心裏盤算著一會兒該如何是好,胡攪蠻纏道:“紅鸞姑娘真會說笑,剛剛還說府中只你一人,能喊誰給我尋大夫。”

紅鸞冷靜下來,細瞧昆月,並不覺得她能發現其中關竅,“阿月,不要因為三頭犬獸一戰中你出了力,就張狂至此。我若是尋不到人,自己去請位大夫回來也是使得的。”

胡大怒目:“阿月姑娘身體不適才是大事,你如今跑著去請大夫都是使得的!”

福心:“紅鸞姑娘,你閉口禪還未修吧!”

昆月本還不確定,但見紅鸞這態度心下已經可以肯定,這屋子必定有問題,可能還是整個陣法的關鍵所在。只是言衍與紅鸞情意綿綿,不知可會聽她的。

“言公子,你可信我?”

言衍回眸,似覺時光輪轉,回到幾日之前的密室內,心下頓時一緊,擡腳便走到昆月面前,擡手輕撫昆月額頭:“你身體不適,不若我陪你一同去看大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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