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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懶得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就開口道,“我有一個朋友在你那裏上班,我希望你最近不要給她任務。”

“好好……”那女人連連應著,眼見著阿笙轉身就要走,又是慌忙叫住她,“阿笙……你還在恨媽媽嗎?”

阿笙陡地轉過身,冷笑道,“恨?我為什麽要恨你?哥哥都不恨你了,我為什麽要恨你?”不過是,努力做著視而不見罷了。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像路陽一般,叫一聲“媽”出來,想想都讓人惡心。

回程的路,換了路陽開車,他開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方才仿如自言自語一般開口道,“阿笙,其實……我也恨她。”

阿笙一驚,扭過臉,眼前是路陽從未深沈凝重的臉色。

他怎麽會不恨她?如果不恨,就不會在顧長安面前,都是一句淺淺的“有過幾面之緣”,不過是顧長安不拆穿罷了。

只是……

“可是那又有什麽辦法?她始終是給了我們生命的那個人。你恨又如何,事實並不會因此就改變。倒不如放下,看開了,自己也不那麽難過。”

阿笙一頓,一滴淚順著眼角緩慢地流落。轉而又是咧開嘴沖他哼唧,“哥哥你還是不要這麽深沈的好!”

三個月的時間,宋嘉魚沒有出過一個任務,只是整日裏坐在辦公室裏,偶爾做些瑣碎的事。同事間的留言,說得也開始越來越難聽。包養種種,大概算是平常之事。畢竟,因了路陽,那些女人有多戀慕路陽,大概就有多討厭她。

她一直就那麽靜靜的呆著,仿佛是在等一個契機,卻又不知道她等的到底是什麽。或者,她根本就是等顧長安婚禮到來的那一天。只是,她寫給落款“周軍”的信,越來越頻繁。她甚至不知道她自己寫信的意思,只是心底壓抑難過,總想有個出口。至於收信的人,不論是周軍,還是周其臻,大底都沒什麽區別了。

只是,她再也沒有收到過周其臻的回信。宋嘉魚甚至跑到郵局去問,結果沒有消息。有那一個瞬間,宋嘉魚幾乎以為,有關周其臻的種種,大約是她的夢境。

只是,越是臨近顧長安的婚期,宋嘉魚越是不安,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埋在骨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發一樣。

他的婚期定在農歷六月初十。

比著十年一夢的日子,晚了整整七天。

宋嘉魚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再晚幾天就好了,至少,是在六月十七之後。她或許能安了心,死了心。難不成還真的等著他離婚,等著他的妻子沒他活得長久嗎?

她的偏執一步一步消磨在歲月裏,已經所剩無幾。

只是,宋嘉魚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最後出現在她眼前來做說客的,會是顧長安的爸爸。

臨近婚期的倒數第七天,路陽和阿笙跳到眼前來,半拖半拽的將她帶到顧長安的家。開門的是顧長安的母親雲綺,顧恒一身家居服在裏面閑散的坐著。

顧恒瞧見她來了,隨即放下報紙,示意她坐下,便開口道,“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再過幾天就是長安的婚禮,你看看你還要不要爭取?”

“叔叔……”宋嘉魚緩緩開口,“謝謝您對我的關心,只是我已經……”

“小宋啊!”顧恒打斷她,繼續溫和的勸說,“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懂,但你至少應該告訴他,讓他有平等的選擇權。你說是吧?你不能就這樣決定了他和誰在一起。小宋,你應該明白,他是把那個女人當做了你才會……”

“叔叔!”誠然宋嘉魚知道應當禮貌尊重,但還是下意識的抗拒,迅速表明態度,“我放棄了。”況且,這樣也好,他最後娶的那個人,是她的替身。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臨出門前,宋嘉魚恭敬的道了別,擡起頭的時候仍是溫順有禮的請求,“叔叔,請您永遠都不要告訴他。”

他們不可能在一起,那麽至少,讓他是幸福的。這樣也好!

那一天,宋嘉魚漫無目的的溜達了好長時間,直到夜幕降臨,一仰臉全是黃色的燈光,耳邊是這個城市全然與她無關的車馬喧囂,沸騰熱烈。

冷風毫無顧忌的鉆進脖頸,透過嫩白的肌膚侵入骨骼,宋嘉魚終於後知後覺的打了個冷戰。夏天其實已經足夠炎熱,只是這樣的冷風襲來,似是要下雨的天氣,多少還有些寒氣。她穿了件藍色及膝短裙,領口不算低,卻也實在是單薄,終究是有些冷。

宋嘉魚走到單元門門口的時候,突然從暗處走出一個人來。宋嘉魚的餘光略摸可以看到,只是心不在焉,直到他在身側低低地開了口,方才猛然驚醒般的轉過身,不可思議的瞧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他叫她,“宋嘉魚……”

他看起來穿得並不單薄,嗓音卻也透著絲絲寒氣。

“……周其臻?”宋嘉魚不確信的開口。

“噓!”周其臻慌忙擡手抵在唇間。

宋嘉魚楞了楞,方才應過神,帶著他迅速上了樓。畢竟,以他的身份,如果被小區內的住戶發現並且拍照傳到網上,實在不是什麽好事。

宋嘉魚換了拖鞋,便快步走到廚房去給周其臻倒水,卻又在扭轉過身的那一刻,整個人驚愕住。方才周其臻背光而立,她只看得清他的輪廓,卻是沒想到……他的形容能糟糕到這種地步。

滿臉的土灰,身上亦是臟兮兮的,沒一塊幹凈的地方。西裝革履能臟成這種樣子,也是夠了。

周其臻再是從容,在宋嘉魚呆呆的註視下,也是略有些尷尬的笑道,“我能不能用一下你的洗手間?”

宋嘉魚果斷回過神,連連應下,“好好好!”然後又是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等到周其臻進去之後,傳來嘩嘩的水聲,宋嘉魚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再次驚覺,周其臻竟然出現在她的樓下。那麽,必然是宋嘉逸出賣了她!

宋嘉魚恨恨地咬牙,轉瞬又想,她這裏貌似適合周其臻的衣服,小逸的,畢竟稚嫩了些。只是……他要在這裏過夜嗎?如果過夜的話,那他睡在哪呢?

宋嘉魚的腦洞開得越來越大,直到臉紅耳熱的瞧著周其臻穿著白襯衫和長褲走出來。宋嘉魚這邊方才慌亂地整理呼吸。她竟是忘了,小逸是有這麽兩件規整的衣服放在這。

“你……”宋嘉魚迎著他,局促的站起身,“你怎麽……”

周其臻猝然一笑,走過去摁住她的肩膀坐下,然後在她對面坐下。饒有興致的開口道,“我想你原來就喜歡我,愛上我應該不難。”

周其臻話音一落,宋嘉魚果斷想起他曾經在心中嘮叨過對周其臻的崇拜。那種小女生的心思展露無遺,如今想來,委實是丟臉。花癡的信落到了當事人的手裏,想想都是滑稽。

周其臻見她微垂了腦袋,臉色愈發紅潤,不由起身坐到她的身側,溫和道,“幾個月前小逸告訴我那個人的婚期,所以,今天一殺青我就過來了。”不然,又怎麽會一身的土灰?實在等不及,也不敢等。

“嗯?”宋嘉魚怔了怔,一時沒明白這其中的因果。

周其臻無謂一笑,“我總要在你眼前晃悠晃悠啊,不然,你忘了我這個選項可怎麽好?”

“你……”宋嘉魚陡地仰頭,卻又羞窘著怎麽都說不出質疑的話來。磨蹭了好一會兒,方才悶悶道,“你能不能別對我這麽……這麽好?”

周其臻蹙了蹙眉,“好?我對你好嗎?”頓了頓,又是轉過身,煞有介事的握住宋嘉魚的肩膀,“我以為我是在追求你。”

“可是我們才見過幾面而已!”宋嘉魚忍不住強調。

“不!”周其臻果斷否決,“按照我們通信的時間來算,已經四年有餘。或者應該是按你喜歡我的年限來算,那就是五六年不止了!”

“周其臻!”宋嘉魚幾是忍無可忍,聲音陡然放大。“你為什麽要喜歡我呢?”大明星和路人甲,電影都不會這麽演的。

周其臻果斷閉了嘴,平靜無波的凝著她。末了,到底只是溫和寧靜的開口,“嘉魚,還有七天。至少……你記得,還有我!”說罷,他就徑自打開門離去。

宋嘉魚坐在沙發上,準確的感知著房間裏的悶熱和躁動不安。神游了幾秒,便幽幽的站起身走到洗手間,看他方才丟到洗衣機裏的衣服還要轉悠多久。卻是一眼望見他放在一旁的手機。

宋嘉魚抓起手機,就要追出去給周其臻送去。卻是還沒出門,手機鈴聲就利落的響了起來。

“……你還要我怎樣,能這樣,你千萬不要在我婚禮的現場……”

宋嘉魚聽著熟悉的鈴聲,忽的蹲下身,倚著門,嚎啕大哭。

除了求收藏好像一直沒有習慣在這裏說話,不過還是嘮叨一下吧!

寫好的稿子一般會放在存稿箱,晚上七點定時更新。

不過時間常常不受控制,所以,麽麽噠,希望親們理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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