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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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門外，吳映雪欲沖破唐壬奇的阻攔去撞開大門，她神色擔憂，手中裝滿了菜的竹籃子似是要隨時要丟到他的身上：“你給我讓開，我明明瞧見她進去了，為何這麽久還不出來？你們雲家的人要對她做什麽？”
無可奈何的唐壬奇不願對她動手，只能盡力以自身攔在她的前面。
本就寡言的他原本不想開口，但耐不住她三番兩次想要撞門，只好低聲勸慰道；“二爺不會將許捕快怎樣，你快回去。”
“你說什麽我便信嗎？”吳映雪憤然怒瞪著他，道，“今日若是她不出來，我定然不會走的……”
不知不覺中，唐壬奇眉頭深鎖，強忍著心中酸苦，沈聲道：“這裏是雲家的地方，吳姑娘，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若非我親眼瞧見她是隨著那人一起進去的，何必如此擔心？”聽他動了怒，吳映雪的語氣也愈發冷漠，“唐壬奇，你自己跟著什麽樣的主子，難道心裏不清楚嗎？”
她義正辭嚴，他無言以對，四目相對中，仿若隔了前生今世一般。
在兩人的無聲對峙中，從不遠處匆匆而來一個人影。
聽到腳步聲後，吳映雪先從沈默中從唐壬奇身上挪開了目光，循聲望去，但她的眸光有些恍惚，直到來人已經近在眼前時，她才認出了對方。
是衙門縣丞蘇詞，他在默默地看了一眼唐壬奇後，將目光轉向吳映雪，擔憂問道：“吳姑娘，方才我恰好路過，瞧見你急匆匆地過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吳映雪緩緩回過了神來，對他道：“許長恒在裏面，我瞧見她隨著雲家二爺進去了，而且都過去一刻鐘了，竟然還沒出來。”
蘇詞固然驚訝，但還算冷靜，稍一沈吟後問唐壬奇道：“唐兄，吳姑娘所言可是真的？”
一直默默看著吳映雪的唐壬奇終是將眸光移開了，對蘇詞平靜道：“許捕快的確在裏面，但你們放心，二爺只是與他說說話而已。”
吳映雪並不相信，還待要說什麽，可卻聽蘇詞道：“好，既然你這麽說，那想來許捕快也不會有事。但是，我們可否方便在這裏等他出來？”
稍一遲疑後，唐壬奇點頭答應：“好。”
“不行，”吳映雪卻並不願意，搖頭道，“裏面危險，我不放心。”
唐壬奇似要勸她，但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望向蘇詞，希望他能說服她。
蘇詞會意，以目光示意他放心，又對吳映雪耐心勸道：“若雲家要對付許捕快，雲二爺不可能親自出面，更何況，唐兄既然這麽說，定然十分確定，他不會騙我們的。”
聽到最後一句，吳映雪的神色卻愈加清冷，反問他道：“他不會騙我們？蘇縣丞說的他究竟是誰，你莫不是以為，他還在衙門當差嗎？”
蘇詞不知該如何答她，一時無言。
而唐壬奇的臉色也驀地一緊，原本默然看著她的目光也在一滯後也似逃荒一般挪開了。
雖然眸光避著她，但唐壬奇低垂的眉眼還是看見了她那隨風而動的衣袂，一搖一動，似是每一下都在撩撥他日日夜夜都要藏在心底深處的記憶。
柳水河畔清風徐徐的，縱是炎夏，也多了幾分清涼。
他還記得，她喜歡柳水河黃昏時的景色，過去借著她出去買菜的機會，他也經常陪她在附近悠然散步。那時的他，根本想不到有一日，她會在這裏與他欲刀戈相向，而且還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終究還是蘇詞打破了沈默，依然溫聲勸她道：“吳姑娘，無論唐兄以前做過何事，但此次事關許捕快的性命，他斷然不會胡謅的。不過，若是你仍然擔心許捕快的安危，執意要進去一探究竟，那還請吳姑娘在此稍待片刻，這件事便交於我來做吧。”
他神色雖是平靜，可語氣卻是決然，吳映雪稍有驚訝，等她反應過來時，只見蘇詞已經擡腳朝唐壬奇快步走去了。
雖然他有硬闖的勇氣，可畢竟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只見他的雙腳剛碰到門檻，便被唐壬奇給擋了回去。
不過，他卻並不打算放棄，仍要向前，被逼得無路可退的唐壬奇只好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
雖然唐壬奇並未用力，但蘇詞還是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了。
吳映雪連忙扶住了他的胳膊，臉上分明有怒氣，卻看也不看唐壬奇一眼，惱道：“罷了罷了，不進便不進，又不是沒有其他的法子。”
縱然蘇詞很快便站穩了，而她扶著他的手也松開了，但唐壬奇卻還是瞥見了方才她的舉動，眉頭又是幾不可察地一緊。
言罷，她稍稍猶豫之後，向後退了幾步，將菜籃子放在了地上，將雙手攏在嘴邊，對著那個院子提著氣高聲喊道：“許長恒，快出來！許長恒，快出來……”
她一開口，便是用盡了全力，如此反覆不停地的喊著，聲音傳了開來，不僅將旁邊的兩人都驚了一跳，而且還引得遠處的過路人也都紛紛朝這裏望來。
很快，蘇詞便反應過來，思量著走了過去，攔著她道：“吳姑娘，你聽說我。”
吳映雪終於停了下來，神色稍有不悅：“蘇縣丞，我都已經不往裏闖了，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吳姑娘的這個法子的確不錯，我也絕無阻攔之意，只是女子的聲音畢竟還是弱些，裏面的人若是在屋子裏，未必能聽得見。”蘇詞的語氣雖然平靜，但顯然是勉強才下了決心，“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吧。”
說著，他站在了她的身邊，對著院子站穩，先是長長呼了一口氣，而後提了嗓子喊道：“許捕快，快請出來！”
素日裏只聽得他總與人溫聲細語地說話，此時第一次聽到他這般高聲大喊，不僅比自己的嗓門大了許多，而且還頗有恢弘之勢，吳映雪不自覺地往一旁挪開了幾步，但心中卻對他充滿了感激。
聽著外面的喊聲，站在院子裏甚為不安的許長恒又一次對雲向迎道：“雲二爺，看來在下不得不走了，今日之事，在下會信守承諾，除非安捕頭主動問及，便絕不向第二人提起。”
雲向迎毫不掩飾失望之情，惋惜道：“許久沒有與人說過這麽多話了，原本還想再留許捕快一些時候，但沒想到衙門裏竟還有如此執著之人，若是再不放你離開，只怕他們就要喊破喉嚨了。不過……”
頓了一頓後，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道：“門外的那位吳姑娘應該便是以前唐壬奇的未婚妻子吧，但是，她如今似乎對許捕快頗為擔心。”
她楞了一下，訕訕一笑，道：“之前在下曾幫過吳姑娘一回，她是個知恩圖報的姑娘，許是因此才會如此擔心在下。”
“原來如此，”雲向迎似是恍悟一般，輕輕一笑，道，“我還以為，她如今的心上人是許捕快呢。”
她尷尬道：“衙門裏人才濟濟，在下不過是剛來衙門而已，既無好樣貌又無好本事，怎會有這個福分。”
“是嗎？我倒是覺得，能與許捕快這般的人共結連理的，才是個福分不淺的人。”說著，他又緩緩地向她推了推輪椅，在離她只有幾步之遙時才停了下來，擡眼瞧著她，溫聲道，“許捕快，今日一見，我心甚慰，只待下次再聚。”
他的語氣很真誠，似是與故友誠心告別一般。
但她卻只當他是客氣，應付道：“多謝雲二爺解惑，在下告辭。”
說著，她腳步匆忙地轉過了身，每一步都是迫不及待。
在她打開院門的下一刻，蘇詞的喊聲終於停了下來，而吳映雪一見著她，便欣喜非常地迎了過去，伸出手便要拉她的袖子：“你總算是出來了，怎麽樣，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許長恒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她的雙手，還特意往一旁避了避，十分客氣地對她施了一禮後才道：“多謝吳姑娘關心，雲二爺只是與在下說說話而已。”
見她如此舉動，吳映雪也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於情急之下對她表現得太過親密了，連忙生硬地縮回了手。
不自然地以餘光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唐壬奇，但只是看到他的衣角，吳映雪便又慌忙地收回了目光，語氣尷尬地對許長恒道：“原來是這樣，無礙便好。”
“多謝吳姑娘關心，”又對她道了一次謝，許長恒望向已經將她的菜籃子從地上拿起的蘇詞，也對他施了一禮，感激道，“也多謝蘇縣丞。”
“許捕快無事便好。”見她毫發無傷，蘇詞也放下心來，對他們道，“那我們便回去吧。”
吳映雪下意識地要從他的手中接回菜籃子，但他卻並未遞給她，道：“無妨，我來吧。”
言罷，他對唐壬奇施了一禮，算是道別。
看著他們三人遠去的背影，唐壬奇的心中五味雜陳，但緩緩都被苦澀蓋了去。
雲向迎的聲音平靜地從他的身後傳來：“他們如此以真情相待，還當真讓人心生艷羨。”
唐壬奇猛然回過神來，轉身彎腰施禮：“是小人失職，還望二爺責罰。”
“罰什麽？”院門內，雲向迎的目光望向波光粼粼的柳水河面，道，“就連我自己，也羨慕他們。”
言罷，他輕輕一嘆，道：“走吧，這裏蚊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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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吳映雪欲沖破唐壬奇的阻攔去撞開大門，她神色擔憂，手中裝滿了菜的竹籃子似是要隨時要丟到他的身上：“你給我讓開，我明明瞧見她進去了，為何這麽久還不出來？你們雲家的人要對她做什麽？”
無可奈何的唐壬奇不願對她動手，只能盡力以自身攔在她的前面。
本就寡言的他原本不想開口，但耐不住她三番兩次想要撞門，只好低聲勸慰道；“二爺不會將許捕快怎樣，你快回去。”
“你說什麽我便信嗎？”吳映雪憤然怒瞪著他，道，“今日若是她不出來，我定然不會走的……”
不知不覺中，唐壬奇眉頭深鎖，強忍著心中酸苦，沈聲道：“這裏是雲家的地方，吳姑娘，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若非我親眼瞧見她是隨著那人一起進去的，何必如此擔心？”聽他動了怒，吳映雪的語氣也愈發冷漠，“唐壬奇，你自己跟著什麽樣的主子，難道心裏不清楚嗎？”
她義正辭嚴，他無言以對，四目相對中，仿若隔了前生今世一般。
在兩人的無聲對峙中，從不遠處匆匆而來一個人影。
聽到腳步聲後，吳映雪先從沈默中從唐壬奇身上挪開了目光，循聲望去，但她的眸光有些恍惚，直到來人已經近在眼前時，她才認出了對方。
是衙門縣丞蘇詞，他在默默地看了一眼唐壬奇後，將目光轉向吳映雪，擔憂問道：“吳姑娘，方才我恰好路過，瞧見你急匆匆地過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吳映雪緩緩回過了神來，對他道：“許長恒在裏面，我瞧見她隨著雲家二爺進去了，而且都過去一刻鐘了，竟然還沒出來。”
蘇詞固然驚訝，但還算冷靜，稍一沈吟後問唐壬奇道：“唐兄，吳姑娘所言可是真的？”
一直默默看著吳映雪的唐壬奇終是將眸光移開了，對蘇詞平靜道：“許捕快的確在裏面，但你們放心，二爺只是與他說說話而已。”
吳映雪並不相信，還待要說什麽，可卻聽蘇詞道：“好，既然你這麽說，那想來許捕快也不會有事。但是，我們可否方便在這裏等他出來？”
稍一遲疑後，唐壬奇點頭答應：“好。”
“不行，”吳映雪卻並不願意，搖頭道，“裏面危險，我不放心。”
唐壬奇似要勸她，但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望向蘇詞，希望他能說服她。
蘇詞會意，以目光示意他放心，又對吳映雪耐心勸道：“若雲家要對付許捕快，雲二爺不可能親自出面，更何況，唐兄既然這麽說，定然十分確定，他不會騙我們的。”
聽到最後一句，吳映雪的神色卻愈加清冷，反問他道：“他不會騙我們？蘇縣丞說的他究竟是誰，你莫不是以為，他還在衙門當差嗎？”
蘇詞不知該如何答她，一時無言。
而唐壬奇的臉色也驀地一緊，原本默然看著她的目光也在一滯後也似逃荒一般挪開了。
雖然眸光避著她，但唐壬奇低垂的眉眼還是看見了她那隨風而動的衣袂，一搖一動，似是每一下都在撩撥他日日夜夜都要藏在心底深處的記憶。
柳水河畔清風徐徐的，縱是炎夏，也多了幾分清涼。
他還記得，她喜歡柳水河黃昏時的景色，過去借著她出去買菜的機會，他也經常陪她在附近悠然散步。那時的他，根本想不到有一日，她會在這裏與他欲刀戈相向，而且還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終究還是蘇詞打破了沈默，依然溫聲勸她道：“吳姑娘，無論唐兄以前做過何事，但此次事關許捕快的性命，他斷然不會胡謅的。不過，若是你仍然擔心許捕快的安危，執意要進去一探究竟，那還請吳姑娘在此稍待片刻，這件事便交於我來做吧。”
他神色雖是平靜，可語氣卻是決然，吳映雪稍有驚訝，等她反應過來時，只見蘇詞已經擡腳朝唐壬奇快步走去了。
雖然他有硬闖的勇氣，可畢竟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只見他的雙腳剛碰到門檻，便被唐壬奇給擋了回去。
不過，他卻並不打算放棄，仍要向前，被逼得無路可退的唐壬奇只好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
雖然唐壬奇並未用力，但蘇詞還是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了。
吳映雪連忙扶住了他的胳膊，臉上分明有怒氣，卻看也不看唐壬奇一眼，惱道：“罷了罷了，不進便不進，又不是沒有其他的法子。”
縱然蘇詞很快便站穩了，而她扶著他的手也松開了，但唐壬奇卻還是瞥見了方才她的舉動，眉頭又是幾不可察地一緊。
言罷，她稍稍猶豫之後，向後退了幾步，將菜籃子放在了地上，將雙手攏在嘴邊，對著那個院子提著氣高聲喊道：“許長恒，快出來！許長恒，快出來……”
她一開口，便是用盡了全力，如此反覆不停地的喊著，聲音傳了開來，不僅將旁邊的兩人都驚了一跳，而且還引得遠處的過路人也都紛紛朝這裏望來。
很快，蘇詞便反應過來，思量著走了過去，攔著她道：“吳姑娘，你聽說我。”
吳映雪終於停了下來，神色稍有不悅：“蘇縣丞，我都已經不往裏闖了，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吳姑娘的這個法子的確不錯，我也絕無阻攔之意，只是女子的聲音畢竟還是弱些，裏面的人若是在屋子裏，未必能聽得見。”蘇詞的語氣雖然平靜，但顯然是勉強才下了決心，“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吧。”
說著，他站在了她的身邊，對著院子站穩，先是長長呼了一口氣，而後提了嗓子喊道：“許捕快，快請出來！”
素日裏只聽得他總與人溫聲細語地說話，此時第一次聽到他這般高聲大喊，不僅比自己的嗓門大了許多，而且還頗有恢弘之勢，吳映雪不自覺地往一旁挪開了幾步，但心中卻對他充滿了感激。
聽著外面的喊聲，站在院子裏甚為不安的許長恒又一次對雲向迎道：“雲二爺，看來在下不得不走了，今日之事，在下會信守承諾，除非安捕頭主動問及，便絕不向第二人提起。”
雲向迎毫不掩飾失望之情，惋惜道：“許久沒有與人說過這麽多話了，原本還想再留許捕快一些時候，但沒想到衙門裏竟還有如此執著之人，若是再不放你離開，只怕他們就要喊破喉嚨了。不過……”
頓了一頓後，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道：“門外的那位吳姑娘應該便是以前唐壬奇的未婚妻子吧，但是，她如今似乎對許捕快頗為擔心。”
她楞了一下，訕訕一笑，道：“之前在下曾幫過吳姑娘一回，她是個知恩圖報的姑娘，許是因此才會如此擔心在下。”
“原來如此，”雲向迎似是恍悟一般，輕輕一笑，道，“我還以為，她如今的心上人是許捕快呢。”
她尷尬道：“衙門裏人才濟濟，在下不過是剛來衙門而已，既無好樣貌又無好本事，怎會有這個福分。”
“是嗎？我倒是覺得，能與許捕快這般的人共結連理的，才是個福分不淺的人。”說著，他又緩緩地向她推了推輪椅，在離她只有幾步之遙時才停了下來，擡眼瞧著她，溫聲道，“許捕快，今日一見，我心甚慰，只待下次再聚。”
他的語氣很真誠，似是與故友誠心告別一般。
但她卻只當他是客氣，應付道：“多謝雲二爺解惑，在下告辭。”
說著，她腳步匆忙地轉過了身，每一步都是迫不及待。
在她打開院門的下一刻，蘇詞的喊聲終於停了下來，而吳映雪一見著她，便欣喜非常地迎了過去，伸出手便要拉她的袖子：“你總算是出來了，怎麽樣，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許長恒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她的雙手，還特意往一旁避了避，十分客氣地對她施了一禮後才道：“多謝吳姑娘關心，雲二爺只是與在下說說話而已。”
見她如此舉動，吳映雪也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於情急之下對她表現得太過親密了，連忙生硬地縮回了手。
不自然地以餘光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唐壬奇，但只是看到他的衣角，吳映雪便又慌忙地收回了目光，語氣尷尬地對許長恒道：“原來是這樣，無礙便好。”
“多謝吳姑娘關心，”又對她道了一次謝，許長恒望向已經將她的菜籃子從地上拿起的蘇詞，也對他施了一禮，感激道，“也多謝蘇縣丞。”
“許捕快無事便好。”見她毫發無傷，蘇詞也放下心來，對他們道，“那我們便回去吧。”
吳映雪下意識地要從他的手中接回菜籃子，但他卻並未遞給她，道：“無妨，我來吧。”
言罷，他對唐壬奇施了一禮，算是道別。
看著他們三人遠去的背影，唐壬奇的心中五味雜陳，但緩緩都被苦澀蓋了去。
雲向迎的聲音平靜地從他的身後傳來：“他們如此以真情相待，還當真讓人心生艷羨。”
唐壬奇猛然回過神來，轉身彎腰施禮：“是小人失職，還望二爺責罰。”
“罰什麽？”院門內，雲向迎的目光望向波光粼粼的柳水河面，道，“就連我自己，也羨慕他們。”
言罷，他輕輕一嘆，道：“走吧，這裏蚊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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