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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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這一異象很快就引起了各方的註意。
而各方也很快便查出了背後竟是文鰭魚的手筆。
念汐是難得的戰火中幸存下來的一條文鰭魚，傳說中海陸空三棲全能的剽悍戰鬥性人才。
不過也就是這樣逆天的技能點，葬送了文鰭魚全族的平靜生活。
畢竟若是能將一條文鰭魚收入麾下，一人便可勝過千軍萬馬。
而若是自己得不到，這樣的威脅也不能落到別人的手裏。
所以念汐的阿爹阿娘寧願她化作一條平凡的小錦鯉，也不願意她背負“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禍患。
而如今念汐身份暴露，自然又引得各路人馬蜂擁而至。
月照一族為了保護她亦是損傷慘重。
“你是我族恩人，保護你是我們的責任。”
念汐瞧著身邊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接連掛彩，只恨自己不會醫術。
“如果我會治傷就好了。”那段時間，念汐每日念叨得最多的，就是這一句。
“你想學，等這陣過去了，我去請藥君座下最出色的弟子來教你。”祈安一臉真摯。
但念汐最終也沒等來戰亂平息的那一天，她無法再冷眼旁觀，終是親自上了戰場。
沒想到強大的戰鬥力卻使得那一群野心勃勃的人更加癡狂。
在那個群雄逐鹿的時期，各方盯著念汐就像一群餓狼盯著一只肥羊。
肥羊有角，但源源不斷撲上來的餓狼也總有能耗死這只羊的一天。
更何況，這些是配備了高超法寶的餓狼。
念汐被困仙陣所傷，差點被鎖靈繩擒住，是祈安及時一箭破開法陣，刺斷鎖靈繩，將鮮血淋漓的她抱了回去。
她手裏還握著祈安救下她的那一支箭，箭尖閃著寒芒，她輕輕將那寒涼的箭抵在了自己的心口。
“你幹什麽！”祈安大驚，一把便將那箭奪過，扔到了地上。
念汐腳下一軟，祈安攬著她腰的手便更有力地托了她一把，助她穩住身形。
此刻，兩人的距離更近，祈安低頭，溫熱的呼吸便灑在了念汐的脖子上。
“為何要做傻事？”
現在倒是換作念汐蒼涼地笑了：“我沒有，我只是……我只是想到，自己的生命終有一日會走到終點罷了，你們這麽多人為了我一個犧牲，不值得。”
祈安聞言，劍眉蹙起：“值得，我帶你來這裏之前承諾過的，我會舍命保護你。”
此時此刻，念汐的眼眶有些溫熱，她不想在他面前落淚，便將額頭輕輕搭在了他的心口，不停道：“不值得，不值得。”
她想到了什麽，覆又擡起頭，眼裏還噙著淚，一字一句道：“萬一……萬一我最後還是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那一定非我所願，請你一箭了結我。”
祈安低頭看著她的淚眼，久久沒有回答。
念汐回去之後，將上藥的女使都趕了出去。
這些傷並不致命，她想保留著這些疼痛，讓這些疼痛時刻提醒她，自己是個罪孽深重的人。
她也不值得月照將那些個珍貴的藥材用在自己身上。
其他人更需要，更值得。
女使在門外勸得口幹舌燥，念汐縮在角落裏，就是不開門。
沒辦法，女使只好將祈安請了過來。
祈安先是在門外溫柔地勸了幾句，自然念汐是不為所動的。
先禮後兵，禮已經走過來，下一步，祈安一掌轟開房門，邁步走進房中，四下張望尋找念汐的身影，然後走過去，俯身將念汐扛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念汐在祈安背上不停掙紮。
祈安原本是想將她放在圓凳上的，但念汐掙紮得厲害，他便臨時改了主意，繞過寬大的梨花木屏風，將她放到了榻上。
壓到了背上的傷口，念汐忍不住嘶了一聲，祈安卻已經將兩手撐在她肩膀兩側，整個人壓了上來：“現在知道疼了？”
他說話時的氣息就落在念汐耳側，此刻的念汐當真是一動也不敢動。
不對，她現在心動得特別厲害，都快要跳出來了！
“你不讓女使給你上藥，是想讓我親自給你上藥嗎？”祈安瞧著念汐逐漸變紅的臉，突然生出一絲促狹來，故意道。
“不不不……”念汐緊張到結巴。
“哦？那你為什麽不上藥呢？”祈安說這話時，語氣溫和，嘴角眉眼都點染著幾分笑意，但念汐就是知道，他生氣了。
念汐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低低道：“我乖乖上藥總行了吧？”
“那以後呢？”
“以後也都乖乖聽話。”
對於沒影的事兒，念汐總是答應地很幹脆。
祈安顯然還不清楚她的這一點脾性，滿意地起身來開，喚了門外的女使進來。
女使一張白皙的臉漲得通紅，端著藥膏低頭斂目而入。
“給我吧。”祈安坐在床邊，纖長的手指接過女使手中的白瓷小罐，“這可是上清九天藥君府的傷藥，抹上瞬間就不疼了，還不會留疤，我追著某人要了很久他才扣扣搜搜給了我一瓶。”
念汐聞言又忍不住開口：“這樣珍貴的藥就不要用在我身上了，不值得。”
“你值得。”祈安食指輕輕蘸了點藥膏，邊吹氣邊抹在念汐的手背上，斬釘截鐵道。
他斂目專註，纖長的睫毛似蝴蝶翅膀一般忽閃忽閃，煞是好看。
“你看，是不是不疼了？”塗完，他擡眼看向念汐，念汐扯起嘴角，附和道：“確實不疼了。”
他便繼續給她看得見的傷口上抹藥，然後剩下的傷都在身上，隱在衣服裏。
他端著小瓷瓶的手輕輕顛了兩下，笑道：“如果下次再受傷，我不介意再幫你好好抹藥。”
此情此景，配上他故意加重的語氣，已經略帶壞意的眼神，念汐自然知道他所說的“好好抹藥”是怎麽個抹法。
於是她乖乖道：“知道了。”
念汐如此之乖巧倒是很出乎祈安的預料，看來這招對她很有效，那他也樂得以後都用這一招。
某人教的花招還真是，挺管用的。
他將手裏的瓷罐遞還給一旁的侍女，示意她繼續幫念汐塗藥，自己則起身走到了屏風之外。
不多時，侍女小心而仔細地替她塗完藥，便蓋上白瓷罐的蓋子，欲離去。
念汐用氣聲道：“這瓷罐子能不能留給我？”
侍女下意識擡眼瞧了她一眼。
念汐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加了一句：“或許下次還能用上。”
使女笑著將白瓷罐子遞到她手裏：“仙子留著便好。”
說完，她便收拾好東西，繞過屏風去跟祈安覆命。
祈安這才再次走進來，替念汐掖好被角，溫柔道：“你先睡一覺，待會兒我叫你起來用晚飯。”
祈安見念汐晚飯用得少，忍不住問：“怎麽吃得這樣少？是飯菜不合胃口還是哪裏不舒服沒胃口？”
念汐便也放下筷子，回答道：“都不是，只是我想看煙花罷了。”
但是望月坡外還是群狼環伺的狀態，他們現在在城內放煙花，是不是太囂張了？
祈安臉上一派淡然：“無妨，一切有我，你再此稍加等候。”
念汐喜出望外：“真的嗎？我其實也只是隨口一說的……要是麻煩的話……”
要是麻煩的話，就算了……
“不麻煩，你忘了嗎，我有鈔能力！”
一朵朵煙花綻放在望月坡純凈的夜幕中時，念汐是真心佩服祈安的鈔能力。
原來這就是阿娘說過的五顏六色的煙花。
阿娘說人間每逢節慶，便會放煙花，小小一顆，竄入天幕便會爆開，各種顏色的都有，一閃一閃的，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好看。
如果註定要歸於塵土，不如轟轟烈烈地活一場，就像這漫天的煙火一般。
這樣去見阿爹阿娘的時候，他們也會為自己驕傲的吧。
念汐坐在月照祠前的白玉階上，微微仰頭看著這璀璨的天幕，忽然覺得心潮澎湃，熱淚盈眶。
和她並排坐著的祈安一轉頭，便見她眼眸中映著煙火也蓄著的淚光。
“怎麽了？”祈安問。
念汐一笑，將淚意憋了回去，笑道：“真的太好看了，這是我第一次看煙花，都把我好看哭了。”
祈安跟著淺淺一笑，心裏知道她還為著白天的事情害怕，為著月照一族面臨的困境而自責。
“上清九天逢年過節的時候有比這更好看的煙火。”
“那裏哪是我這樣的小妖怪能去的地方。”念汐自嘲地笑笑，從包裏摸出兩顆曇花種子來。
“我還想看曇花一現，之前一直沒弄到種子，今夜月色這樣好，月下看曇花，據說絕美，許願也絕靈驗。”
念汐拉著祈安到拐角處尋了一小塊空地，將種子埋了下去，以手結印，不多時，種子便破土而出，漸漸長高。
她微微彎了腰，睜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只待曇花長出花苞，緩緩綻開那一刻，說了句：“快許願。”
願望許完，那白曇花便也謝了。
就像是凡人無意間瞥到下凡的仙子，看了一眼滾滾紅塵，一揮如雲似霧的衣袖便乘風歸去，只留一個清麗的背影，讓人久久無法忘懷。
念汐許的是：但願此去一帆風順，萬事大吉。
祈安未看曇花，他的眼裏只有看著曇花的念汐，心裏想的是，成仙吧，成了仙，旁人便也不敢覬覦你，因為你的背後是整個上清九天。
是夜，念汐估摸著大家應該都睡下了，便悄悄起身，點了盞燈，想要簡單收拾一下行禮，趁著夜色悄悄跑路。
不料燈點起來沒多久，門外便響起了叩門聲，祈安的聲音傳來：“念汐，這麽晚了，可是身體有不適？”
念汐叫苦不疊，要不是她晚上視力不太好，她才不想點這盞燈呢，這下好了！
“沒，沒有……”念汐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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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異象很快就引起了各方的註意。
而各方也很快便查出了背後竟是文鰭魚的手筆。
念汐是難得的戰火中幸存下來的一條文鰭魚，傳說中海陸空三棲全能的剽悍戰鬥性人才。
不過也就是這樣逆天的技能點，葬送了文鰭魚全族的平靜生活。
畢竟若是能將一條文鰭魚收入麾下，一人便可勝過千軍萬馬。
而若是自己得不到，這樣的威脅也不能落到別人的手裏。
所以念汐的阿爹阿娘寧願她化作一條平凡的小錦鯉，也不願意她背負“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禍患。
而如今念汐身份暴露，自然又引得各路人馬蜂擁而至。
月照一族為了保護她亦是損傷慘重。
“你是我族恩人，保護你是我們的責任。”
念汐瞧著身邊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接連掛彩，只恨自己不會醫術。
“如果我會治傷就好了。”那段時間，念汐每日念叨得最多的，就是這一句。
“你想學，等這陣過去了，我去請藥君座下最出色的弟子來教你。”祈安一臉真摯。
但念汐最終也沒等來戰亂平息的那一天，她無法再冷眼旁觀，終是親自上了戰場。
沒想到強大的戰鬥力卻使得那一群野心勃勃的人更加癡狂。
在那個群雄逐鹿的時期，各方盯著念汐就像一群餓狼盯著一只肥羊。
肥羊有角，但源源不斷撲上來的餓狼也總有能耗死這只羊的一天。
更何況，這些是配備了高超法寶的餓狼。
念汐被困仙陣所傷，差點被鎖靈繩擒住，是祈安及時一箭破開法陣，刺斷鎖靈繩，將鮮血淋漓的她抱了回去。
她手裏還握著祈安救下她的那一支箭，箭尖閃著寒芒，她輕輕將那寒涼的箭抵在了自己的心口。
“你幹什麽！”祈安大驚，一把便將那箭奪過，扔到了地上。
念汐腳下一軟，祈安攬著她腰的手便更有力地托了她一把，助她穩住身形。
此刻，兩人的距離更近，祈安低頭，溫熱的呼吸便灑在了念汐的脖子上。
“為何要做傻事？”
現在倒是換作念汐蒼涼地笑了：“我沒有，我只是……我只是想到，自己的生命終有一日會走到終點罷了，你們這麽多人為了我一個犧牲，不值得。”
祈安聞言，劍眉蹙起：“值得，我帶你來這裏之前承諾過的，我會舍命保護你。”
此時此刻，念汐的眼眶有些溫熱，她不想在他面前落淚，便將額頭輕輕搭在了他的心口，不停道：“不值得，不值得。”
她想到了什麽，覆又擡起頭，眼裏還噙著淚，一字一句道：“萬一……萬一我最後還是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那一定非我所願，請你一箭了結我。”
祈安低頭看著她的淚眼，久久沒有回答。
念汐回去之後，將上藥的女使都趕了出去。
這些傷並不致命，她想保留著這些疼痛，讓這些疼痛時刻提醒她，自己是個罪孽深重的人。
她也不值得月照將那些個珍貴的藥材用在自己身上。
其他人更需要，更值得。
女使在門外勸得口幹舌燥，念汐縮在角落裏，就是不開門。
沒辦法，女使只好將祈安請了過來。
祈安先是在門外溫柔地勸了幾句，自然念汐是不為所動的。
先禮後兵，禮已經走過來，下一步，祈安一掌轟開房門，邁步走進房中，四下張望尋找念汐的身影，然後走過去，俯身將念汐扛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念汐在祈安背上不停掙紮。
祈安原本是想將她放在圓凳上的，但念汐掙紮得厲害，他便臨時改了主意，繞過寬大的梨花木屏風，將她放到了榻上。
壓到了背上的傷口，念汐忍不住嘶了一聲，祈安卻已經將兩手撐在她肩膀兩側，整個人壓了上來：“現在知道疼了？”
他說話時的氣息就落在念汐耳側，此刻的念汐當真是一動也不敢動。
不對，她現在心動得特別厲害，都快要跳出來了！
“你不讓女使給你上藥，是想讓我親自給你上藥嗎？”祈安瞧著念汐逐漸變紅的臉，突然生出一絲促狹來，故意道。
“不不不……”念汐緊張到結巴。
“哦？那你為什麽不上藥呢？”祈安說這話時，語氣溫和，嘴角眉眼都點染著幾分笑意，但念汐就是知道，他生氣了。
念汐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低低道：“我乖乖上藥總行了吧？”
“那以後呢？”
“以後也都乖乖聽話。”
對於沒影的事兒，念汐總是答應地很幹脆。
祈安顯然還不清楚她的這一點脾性，滿意地起身來開，喚了門外的女使進來。
女使一張白皙的臉漲得通紅，端著藥膏低頭斂目而入。
“給我吧。”祈安坐在床邊，纖長的手指接過女使手中的白瓷小罐，“這可是上清九天藥君府的傷藥，抹上瞬間就不疼了，還不會留疤，我追著某人要了很久他才扣扣搜搜給了我一瓶。”
念汐聞言又忍不住開口：“這樣珍貴的藥就不要用在我身上了，不值得。”
“你值得。”祈安食指輕輕蘸了點藥膏，邊吹氣邊抹在念汐的手背上，斬釘截鐵道。
他斂目專註，纖長的睫毛似蝴蝶翅膀一般忽閃忽閃，煞是好看。
“你看，是不是不疼了？”塗完，他擡眼看向念汐，念汐扯起嘴角，附和道：“確實不疼了。”
他便繼續給她看得見的傷口上抹藥，然後剩下的傷都在身上，隱在衣服裏。
他端著小瓷瓶的手輕輕顛了兩下，笑道：“如果下次再受傷，我不介意再幫你好好抹藥。”
此情此景，配上他故意加重的語氣，已經略帶壞意的眼神，念汐自然知道他所說的“好好抹藥”是怎麽個抹法。
於是她乖乖道：“知道了。”
念汐如此之乖巧倒是很出乎祈安的預料，看來這招對她很有效，那他也樂得以後都用這一招。
某人教的花招還真是，挺管用的。
他將手裏的瓷罐遞還給一旁的侍女，示意她繼續幫念汐塗藥，自己則起身走到了屏風之外。
不多時，侍女小心而仔細地替她塗完藥，便蓋上白瓷罐的蓋子，欲離去。
念汐用氣聲道：“這瓷罐子能不能留給我？”
侍女下意識擡眼瞧了她一眼。
念汐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加了一句：“或許下次還能用上。”
使女笑著將白瓷罐子遞到她手裏：“仙子留著便好。”
說完，她便收拾好東西，繞過屏風去跟祈安覆命。
祈安這才再次走進來，替念汐掖好被角，溫柔道：“你先睡一覺，待會兒我叫你起來用晚飯。”
祈安見念汐晚飯用得少，忍不住問：“怎麽吃得這樣少？是飯菜不合胃口還是哪裏不舒服沒胃口？”
念汐便也放下筷子，回答道：“都不是，只是我想看煙花罷了。”
但是望月坡外還是群狼環伺的狀態，他們現在在城內放煙花，是不是太囂張了？
祈安臉上一派淡然：“無妨，一切有我，你再此稍加等候。”
念汐喜出望外：“真的嗎？我其實也只是隨口一說的……要是麻煩的話……”
要是麻煩的話，就算了……
“不麻煩，你忘了嗎，我有鈔能力！”
一朵朵煙花綻放在望月坡純凈的夜幕中時，念汐是真心佩服祈安的鈔能力。
原來這就是阿娘說過的五顏六色的煙花。
阿娘說人間每逢節慶，便會放煙花，小小一顆，竄入天幕便會爆開，各種顏色的都有，一閃一閃的，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好看。
如果註定要歸於塵土，不如轟轟烈烈地活一場，就像這漫天的煙火一般。
這樣去見阿爹阿娘的時候，他們也會為自己驕傲的吧。
念汐坐在月照祠前的白玉階上，微微仰頭看著這璀璨的天幕，忽然覺得心潮澎湃，熱淚盈眶。
和她並排坐著的祈安一轉頭，便見她眼眸中映著煙火也蓄著的淚光。
“怎麽了？”祈安問。
念汐一笑，將淚意憋了回去，笑道：“真的太好看了，這是我第一次看煙花，都把我好看哭了。”
祈安跟著淺淺一笑，心裏知道她還為著白天的事情害怕，為著月照一族面臨的困境而自責。
“上清九天逢年過節的時候有比這更好看的煙火。”
“那裏哪是我這樣的小妖怪能去的地方。”念汐自嘲地笑笑，從包裏摸出兩顆曇花種子來。
“我還想看曇花一現，之前一直沒弄到種子，今夜月色這樣好，月下看曇花，據說絕美，許願也絕靈驗。”
念汐拉著祈安到拐角處尋了一小塊空地，將種子埋了下去，以手結印，不多時，種子便破土而出，漸漸長高。
她微微彎了腰，睜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只待曇花長出花苞，緩緩綻開那一刻，說了句：“快許願。”
願望許完，那白曇花便也謝了。
就像是凡人無意間瞥到下凡的仙子，看了一眼滾滾紅塵，一揮如雲似霧的衣袖便乘風歸去，只留一個清麗的背影，讓人久久無法忘懷。
念汐許的是：但願此去一帆風順，萬事大吉。
祈安未看曇花，他的眼裏只有看著曇花的念汐，心裏想的是，成仙吧，成了仙，旁人便也不敢覬覦你，因為你的背後是整個上清九天。
是夜，念汐估摸著大家應該都睡下了，便悄悄起身，點了盞燈，想要簡單收拾一下行禮，趁著夜色悄悄跑路。
不料燈點起來沒多久，門外便響起了叩門聲，祈安的聲音傳來：“念汐，這麽晚了，可是身體有不適？”
念汐叫苦不疊，要不是她晚上視力不太好，她才不想點這盞燈呢，這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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