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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找到輕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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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梟走到後門的時候,夏風和淩峰已經在等著了,

看到鳳梟出來連忙迎了上去,“老大”眼裏的關切不言而喻,

鳳梟有些急切的說道:“去,洗衣巷,”夏風她們不知道為什麽鳳梟要去洗衣巷,但是鳳梟決定的事情,她們想來不會有異議的,

天色還很陰暗,有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一個破舊的四合院內,院內搭著很多的竹竿,院子裏有很多洗衣的盆子,一個最不起眼的茅草屋內,

“哎,快起床,快起床,你這個瞎子,快點”一個刻薄的男子不耐煩的對著另一個瞎眼的男子喊道,

那刻薄男子不耐的翻翻白眼

“哎,我說,這些衣服可都是要我們大家一起洗的,你全部都讓那瞎子洗了,這樣不好吧?”一個看著有些老實的中年男子不忍的說道,

那刻薄男子白了他一眼,“哼,你要是心疼他,你替他洗,他是瞎子,我們收留他已經很不容易了,替我們洗洗衣服怎麽了?在說他要是現在不起床洗,到晚上可就洗不完了,呼,我還沒睡醒呢,在去睡會,”那刻薄男子邊打著呵欠,邊回屋去睡覺了,

那一臉老實像的男子,雖然同情瞎子,但是他還有他的事情要做,於是他只好搖搖頭,面帶不忍的走了,

被人欺負的年輕瞎子,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默默的起床,小心的遵循以前的路線,走到井邊,摸索著開始洗起衣服來,

年輕瞎子的手,粗糙幹燥,甚至已經蛻皮,露出裏面粉紅的肉芽,看起來他的工作甚是辛苦,但是瞎子只是默默的洗著衣服,連一聲抱怨都沒有,甚至手上的傷,碰到水後,立馬疼的厲害,瞎子也是臉眉頭都不眨一下的,就像是一個只知道工作的機器人,連靈魂都沒有,

更不會知道疼痛,瞎子的眼是被一個粗布條給蒙著的,但是裸露在外的肌膚還是可以看出來,瞎子的肌膚很白,但是沒有紅暈,沒有光澤,慘白慘白,

瞎子很瘦,卷起的袖子,露出瘦的只剩下一層皮包裹著的骨頭,裏面的青筋也隱隱可見,

過了一個時辰,終於院內別的房間,陸陸續續的走出人來,這些男人穿著破舊,膀大腰粗,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幹活造成的,也有的不住在這,從家裏趕來,

“哎,你不知道昨天我家那口子,像是發了瘋一般,逮住我就……嘻嘻嘻,”一男人嬉笑著和閨蜜討論家裏的私事,

“我家那口子,這些天也不知道怎麽了,整天不著家,晚上回家躺床就睡,你說她會不會在外面有人了?”另一男子擔憂的說道,

“哎,要說這樣的事情我看啊,有可能,女人嘛,不都貪圖新鮮嗎,你可得把你家那口子給管好了,”一男子建議道,

“是啊,是啊,”眾人附議,

“吃飯了,吃飯了,”

眾人聽到吃飯了,連忙向一屋內跑去,就怕自己去的晚了,食物就沒有了,可是誰也沒想過要叫上正在洗衣服的瞎子,似乎已經習慣了,

瞎子來這裏已經差不多一年了,也沒見瞎子的親人來,瞎子平時也不說話,眾人都猜瞎子不光是瞎子,還是啞巴,說不定還是個乞丐,

既然沒有親人撐腰,這些中年男子就不時的壓榨瞎子,什麽臟活累活都讓瞎子去幹,

過了一會,眾人吃晚飯了,

“餵,瞎子,去吃飯吧,”終於一個像是管事的男子,對著正在幹活的瞎子說道,

瞎子慢慢的放下手裏的正在洗的衣服,摸索著朝著廚房走去,

瞎子準確的找到飯碗,和飯鍋,鍋裏只剩下一些清湯,碎葉,裏面的米,早就不知被誰給撈光了,桌上也只剩下菜湯了,瞎子之所以能準確的找到鍋碗,這是長期摸索的結果,

剛開始那些男人,有的想看瞎子的笑話,故意指錯路給瞎子,為這事瞎子沒少吃苦,不是碰到桌子就是碰到椅子,每次碰到,瞎子的身上就會起一大塊青紫,

也有好心人給瞎子指路,慢慢的瞎子就自己了解了屋內的擺設,沒有再出現碰倒的情況,

瞎子端著手裏的清湯毫無怨言的,遞到嘴邊,正要喝的時候,突然不知從哪橫伸過來一只手,擋住了瞎子喝湯的動作,

“輕羽”聲音低沈甚至有些哽咽,裏面夾雜著慢慢的心疼,

鳳梟看著眼前,蒙著布條的輕羽,看著眼前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輕羽,看著眼前面無血色的輕羽,看著眼前衣服破舊的輕羽,看著眼前面無表情,像是沒有靈魂般的輕羽,鳳梟的心裏慢慢都是心疼,鳳梟簡直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輕羽怎麽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的輕羽是最活波可愛的,可是現在卻變得面無表情,嘴角微微的抿著,像是在克制般,她的輕羽肌膚白皙透著健康的紅暈,可是現在這個臉色蒼白,身體瘦弱,像是一陣風都能刮倒的人,真的是她的輕羽嗎?

那瞎子身子一震,眼淚從瞎了的眼睛裏面噴湧而出,眼淚裏面甚至還夾雜著血絲,

“妻主”輕羽的聲音嘶啞,難咽,語氣有些不確定,

“是我,是我,輕羽我終於找到你了,我們回家,”

“回家?”輕羽的語氣有些不確定,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妻主終於來了嗎?他等了這麽長的時間,他的妻主是真的來了嗎?

鳳梟一把抱起輕羽,把輕羽死死的抱緊按在自己的懷裏,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確定輕羽真的回來了,真的找到了,

輕羽的身體,慢慢的變得不再僵硬,變得柔軟,默默的抱緊鳳梟的腰身,收緊,“嗚嗚嗚……”壓抑的哭聲,從輕羽的嘴裏發出,滿臉的淚水滲透到鳳梟的衣服裏面,一直透到肌膚上,淚水是涼的,但是鳳梟卻被輕羽的淚水燒的心都是疼的。

“妻主?”

“恩,”

“妻主?”

“恩”

……

輕羽每叫一聲,鳳梟就會答應一聲,

“妻主我想摸一摸你的臉行嗎?”

“好,”鳳梟摘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小心的拿起輕羽的手,然後貼在自己的臉上,

輕羽的手慢慢的掃過鳳梟的額頭,鳳梟的眉毛,鳳梟的眼睛,鳳梟的鼻子,鳳梟的嘴唇,輕羽的動作很輕,像是在撫摸最重要的寶貝一般,

“妻主好像瘦了,”輕羽有些心疼的說道,

“以後再也看不見妻主了,”輕羽語氣遺憾,淡淡的說道,但是卻沒有抱怨,沒有抱怨自己的命運,沒有抱怨鳳梟的遲到,沒有抱怨自己所受的不公,

她的輕羽啊,還是那麽的善良,還是那麽的為別人著想,

“不會,我的輕羽還會看見我的,我會找人只好輕羽的眼睛,輕羽還是我的輕羽,永遠不會變,”鳳梟緊緊抱著輕羽輕聲安慰道,

“真好,妻主,真的是妻主,我沒有做夢,”輕羽語氣有些高興的說道,

這話讓鳳梟滿滿的都是愧疚,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一點找到輕羽,要讓他受這樣的苦,

“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找到你,對不起,輕羽對不起”鳳梟臉上痛苦的神色太明顯,可惜的是輕羽看不到,

輕羽搖搖頭,“不,不是妻主的錯,我就知道妻主一定會找到我的,所以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妻主找到我,”

見輕羽這樣的善解人意,鳳梟的心裏更是心疼,

“走,我帶你走,”鳳梟慢慢的站起身,把輕羽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

“恩”輕羽配合的抱住鳳梟的脖子,把臉埋在鳳梟的懷裏,像是終於找到依靠般,

鳳梟拿過一件披風,披在輕羽的身上,雖然現在是秋天,天氣不是很冷,但是早上還是有涼氣的,

鳳梟擡腳向門外走去,只見門外站了很多的中年男子,都是滿臉好奇的看著鳳梟,眼裏帶著傾慕,不管是多大的年紀,只要是見到鳳梟這樣絕色的人,沒有人會抵擋的住的,

鳳梟來這裏是化了妝的,畢竟她在這裏還有事情要做,不能讓大皇女對她有懷疑,她還有替輕羽報仇呢,

即使鳳梟化了妝,但是鳳梟精幹有力偶的身軀,面容俊秀的長相,通體的貴氣,讓那些常年呆在底層的人,不幹正視,但是又忍不住偷偷的打量,

院子裏,

“哎,你說剛才進屋的那個俊美女人和那瞎子是什麽關系?”那刻薄男子疑惑的問周圍的人,

“是他認識的人吧,真沒想到,那瞎子還認識那樣的人,看那女人的穿著就知道,是富貴人家,哎,真不知道那瞎子怎麽會認識那樣的人家,”

“是啊,你們看有事馬車,又是下人的,一看就知道有錢,那瞎子不知道是交了什麽好運,”又有一個男子酸溜溜的說道,

“可是,那瞎子要是認識那富貴人家,那他為什麽回來我們這裏,該不會是被人給拐了,逃出來了,”一人猜測到,眼神還不時的掃向其他人,來證實自己說的有理,

“恩,我看有可能,”

“恩恩……。”

鳳梟冷漠的看了他們一眼,不想與他們有過多的糾纏,直接問道“誰是這裏的管事?”

眾人皆不敢正視鳳梟那雙冰冷的眸子,但還是有一個男人哆哆嗦嗦的走出來,躲著鳳梟的目光,顫聲說道“我,我,”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但是是個人就能看出來,這個女人不簡單,他們惹不起,現在他十分後悔怎麽沒對那瞎子好點。

其餘的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是我的夫郎,真是有勞各位在這段日子裏好好找過他了,我會好好報答你們的,”鳳梟不緊不慢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鳳梟雖然嘴裏說著感謝的話,但是那陰森的口氣,冰冷的眼神,讓人真是不敢相信她真的會報答他們,眾人只是幹笑著說“哪裏哪裏,”

然後鳳梟抱著輕羽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等鳳梟走了,那些人才齊齊的松了口氣,氣場太強大了,

後來鳳梟真的是“報答”他們了,鳳梟專門讓人花錢買了6大馬車的臟衣服,讓這些人洗,而且是一天之內洗完,要是洗完了,獎賞每人10金,10金啊!就是他們全部的家當也沒有這麽多啊,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於是一群中年男人發了瘋似的,連飯都不顧的吃,洗衣服,

手都不知道搓掉了幾層皮,露出裏面新鮮的肉芽,但是為了錢,那些人忍了,到最後,洗出來的衣服,都是帶血的,人已經累暈了一大半,

但是他們都被錢蒙暈了頭,他們也沒想想要是洗不完,不光不給錢,每人還得倒貼5個銀幣,但是相比10個金幣,這樣的誘惑,5個銀幣,已經被他們給忽略了,

正當他們欣喜衣服快洗完的時候,不知從哪竄出來一群瘋狗,叼起衣服就跑,眾人忍著慘痛狂追,但是人哪裏跑得過狗啊,而且還是累慘的人,於是他們不光是沒洗完衣服,還把衣服弄丟了,到最後,連棺材本都賠進去了,

他們雖然是窮苦人,但是他們刻薄無禮,毫無同情心,還虐待輕羽,鳳梟沒殺了他們,他們就該感謝天地了,所以他們落到那步田地,鳳梟是不會可憐他們的,

馬車上;

“去飛鴿傳書,讓沈英在最短的時間內,來這裏,”鳳梟對著手下吩咐道,

“是,”

鳳梟帶著輕羽秘密的回到鳳梟的別院,

鳳梟看到院裏的管事後,“去準備熱水,拿一些粥點心,上好的衣服來,”

“是,”

鳳梟抱著輕羽回到小樓的時候,管事的已經把鳳梟需要的東西全部準備妥當,

“都出去吧,”

“是”

鳳梟抱著輕羽來到浴室,

“輕羽,來讓我幫你洗澡好不好?”鳳梟語氣輕柔的哄著輕羽,

“恩,”輕羽輕輕的點頭,

“妻主”輕羽的語氣帶著難言,

“恩”

“我身上好臟,還有傷疤,你會不會嫌棄?”輕羽的語氣帶著急切,好怕鳳梟會嫌棄,

鳳梟現在心裏滿滿的都是心疼,怎麽會嫌棄,“當然不會,我只會更加的心疼,怎會嫌棄,輕羽不要想多了,你要相信我,知道嗎?”

鳳梟眼神溫柔的看著輕羽,動作輕柔的解開輕羽的外衫,外衫很粗燥,用手拿著就很不舒服,更別提穿在身上,內衣也是廉價的粗布,

鳳梟輕柔的退去輕羽身上所有的衣物,輕羽有些顫抖,沒有血色的肌膚開始變的粉紅,像是害羞了,要是輕羽的眼睛是完好的,那鳳梟一定可以從輕羽的眼睛裏看出來,但是現在輕羽的眼睛被布條蒙著,鳳梟什麽都只能靠輕羽的動作,才能知道他在想什麽?

輕羽很瘦,比外表看起來顯得更瘦,皮膚下的青色的血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身上的骨頭突出著,像是只剩下一副骨架般,胳膊上,大腿上,背上還能看到一些小疤痕,泛著淡淡的粉紅,在白皙肌膚的襯托下,是那麽的明顯,看的鳳梟心裏一陣難受,

見鳳梟還沒有動作,輕羽微微有些不安,顫聲道“妻主,輕羽是不是變醜了?”

鳳梟連忙回身安慰道:“當然不是,我的輕羽一直都很漂亮,現在也是,真的相信我,”

鳳梟抱起輕羽做到浴桶裏,浴桶裏放了一些高級的藥草,對身體有很好的強健作用,溫溫的水包圍著自己,輕羽心裏終於輕松了一些,

“妻主”

“恩,”

“輕羽還是幹凈的,沒有讓那些壞人碰我,”輕羽有些高興的說道,

鳳梟知道,輕羽沒有被那些惡心的人碰到,不然輕羽也不會淪落到那步田地,可就是因為這樣鳳梟才更心疼,

“恩,我家輕羽真棒,”其實輕羽即使被那些人給碰了,鳳梟還是會要輕羽的,因為她知道那不是輕羽自願的,被侮辱的輕羽會比鳳梟更加難過,

“恩,那些人好壞,她們都說妻主不要我了,找不到我的,可是我知道,我的妻主最棒了,最好了,一定會找到我的,於是我就一直等啊,一直等啊,終於妻主真的找到我了,我終於又能回到妻主的身邊了,”輕羽漸漸輕快的語氣,慢慢的變得哽咽,

“是啊,我當然會找到輕羽,我的輕羽丟了,我當然要找回來,輕羽只能呆在我身邊,”鳳梟拿著毛巾溫柔的擦拭著輕羽的軀體,

“恩,是啊,那些人說我變成瞎子了,妻主會嫌棄我,不要我的,可是我知道妻主不會的對嗎?”

“當然,我怎麽會不要輕羽呢?”鳳梟知道輕羽這是自卑,瞎了雙眼輕羽比誰都害怕,害怕自己嫌棄他,會不要他,但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怎會不要,怎能不要,

又一次得到肯定答案的輕羽,心裏變得有些踏實,默默地讓鳳梟給他擦拭身體,很乖,很安靜,安靜的鳳梟的心又開始心疼了,畢竟以前的輕羽有了自己後,就變得很活波,哪像現在這樣,不聲不響,

鳳梟知道輕羽心裏不安,但是她知道這只能慢慢化解輕羽心裏的不安,這不是一早一夕的事情,鳳梟相信輕羽總有一天會再次變得活波可愛,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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