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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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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楚闌舟看著面前哭泣的春分, 是真的不解起來。

松竹館自從有了楚闌舟的威名,就再也沒什麽人敢踏足,況且她走之前留足了靈石, 哪怕不能肆意揮霍浪費, 也足夠春分一天買幾頓燒雞吃。

春分哭得楚闌舟頭疼, 楚闌舟張了張口還想辯解, 有一道聲音先她一步說了出來。

“闌舟莫要理會這些煩心事。”宴君安不知什麽時候探出頭來,還要將頭碰在她的掌心。

楚闌舟卻以為宴君安又要舔她,嚇得手指一蜷, 往後縮了縮。

宴君安擡起頭, 在看到楚闌舟微微發紅的臉頰後有略微楞神,不過楚闌舟並未發現。

春分只顧低頭哭,沒有註意到這兩人的小動作,夏至他們已經跟著走到了堂前,眼看著春分和楚闌舟站在一起, 楚闌舟還揣著個沒見過的小狐貍, 心下都明白過來。

這白狐貍雖然也只是只狐貍,但單是毛色都能勝過春分許多,而且還知道要如何討楚闌舟歡心。可春分呢, 就只知道埋頭委屈。

若是官人心在他身上也就罷了, 官人的註意力都不在他身上,他再哭得可憐又有什麽用。

春分怎麽可能玩得過他呢?

春分失利,餘下的妖精也都警惕起來, 紛紛上前想要轉移楚闌舟的註意力。

可他們本就不知道楚闌舟的興趣,努力許久也只知道向楚闌舟展現自己的學習成果。

楚闌舟見他們修為都有精益, 便道:“依照你們現在的修為,可以考慮拜入念虛宗。”

春分打了一個哭嗝, 不哭了,周圍一片安靜,幾只小妖都迷茫地看著她。

最後還是夏至抖著嗓子問:“官人,您不要我們了嗎?”

這哪裏是要不要的問題。

楚闌舟捏了捏眉心:“你們已經掌握了入門法則,再待在這裏我也不能再教你們什麽。”

她除了會殺人就是會修魔,沒一個該是這幾個小妖怪應當學的。

眼看這幾只小妖怪還站在原地猶疑,她以為他們是覺得跟著自己不好拜入正經仙門,便解釋:“你們氣息與先前已經不同,若是不敢去,可以拿著信物去念虛宗。”

她身上是沒有留什麽念虛宗的東西的,只能壓低聲音問懷裏的小狐貍。

宴君安點了點頭,從自己的儲物戒裏掏出一枚路引。

她將路引遞給春分,眼看春分不願接過便道:“你們既然想學道法,應當知道念虛宗是最好的地方。”

“你們若是害怕,往後莫提我的名字就是了。”

“不是這樣的。”春分眼眶紅紅,知道楚闌舟今日是無論如何都要送走他們了,只能不情不願接過楚闌舟手裏的路引,“我不後悔被官人帶走,官人若是有事,帶不走我們也無妨,我們就在念虛宗等官人。”

他身上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但走之前他又特別想給楚闌舟留下印象,只能選了自己最愛看的幾本話本子,含著淚將這些東西交到了楚闌舟手上。

楚闌舟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名,有些不太想收,但春分又實在堅持,只能將這些話本收了,和小狐貍一起揣在懷裏。

春分面帶微笑,揮著手同官人道別。

楚闌舟見他終於不哭,也放下心來,牽著滿眼茫然的歲首就要離開。

眼睜睜目睹楚闌舟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春分揮著的手慢慢放了下來,臉上笑容不見。

被官人拋棄了啊.......

他成精其實也沒有多少年,接觸到人族的時間就更短了。

雖然他入世之後就去了松竹館,接觸的客人來來往往,早已習慣了分別,他也從未因為這種事情傷心難過過,可偏偏這回不一樣。

春分覺得十分難過。

官人才要離開,他就難過極了。

春分想了想原因,終於想明白了。

他其實喜歡官人。

哪怕官人不教他東西,也不給他買雞,春分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會喜歡的。

可惜醒悟的太晚,而且自己比不過那只狐貍,官人看不上自己,要去抱別的狐貍了。

春分垂眸,眼圈紅紅又想要哭,耳邊卻傳來了同伴的議論聲。

“念虛宗可是第一大宗門,我們先蟄伏在念虛宗發展,擴充下線,等官人回來,正道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像是害怕被什麽人聽到自己的謀劃一般,夏至小聲說。

秋收點了點頭,補充道:“可惜念虛宗太大,我們人有些少了,估計得費好一番工夫。”

冬日沈吟許久,道:“我們現在用的還是進松竹館的名字,一聽就讓人知道我們出身,進念虛宗後得改。”

春分眼角帶淚,懵懵懂懂:“官人難道不是要拋棄我們?”

這幾天,春分太閑,不是傷秋悲春就是對著話本子哭哭啼啼,夏至煩他不是一日兩日了,聽到他這個問題冷笑一聲:“楚闌舟是個魔頭又不是真的出家當了和尚,她救你脫苦海,還教你修行,你就感動了,真以為她什麽都不圖了?”

春分聽到夏至的話,下意識就想反駁官人怎麽可能利用自己,但想了想眼睛又亮了起來:“官人真的是這個意思?”

夏至皺眉,不太想和憨貨講話:“魔道頭子派自己的手下進正道大本營,還會有別的意思?”

他看春分垂眸不看自己,以為春分被自己說生氣了,於是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的說:“你連官人的言下之意都不懂得揣測,以後怎麽能爭過別的狐貍?”

春分被嘲,心裏卻越來越開心,眼眸彎成了月牙,配著他那一襲紅衫更顯俊俏可愛----原來官人並不是要拋下他們,而是要給自己安排比較艱巨的任務。

他一定要好好完成,定然不辜負官人的期盼。

春分又想了想楚闌舟走時,懷裏抱著的那只渾身雪白的狐貍,暗自下了決心。

——聽人說修煉可以伐毛洗髓,等自己進了念虛宗好好修行,或許就能長出那種柔順雪白毛發來,到時候楚闌舟一定喜歡他。

.........

念虛宗內。

秦關月看著秦家的開支,揉了揉眉心。

賬本失竊,秦雲亦一死,許多項目不得不暫停。

秦家不願偏居一隅,想要在上五家坐穩席面,自然得多花費些心思在各方打點。

不養鬼收入就少了,秦家龐大的開支可一點沒少。

以前秦雲亦還在時,這些東西向來都不必她來煩憂,可惜........

秦關月坐在椅子上,想了想秦雲亦當年坐在輪椅上,眸光淺淡,只凝望著她,同她說以後“諸事不必煩憂,萬事有我”的模樣,長長嘆了口氣。

秦雲亦原先是她在念虛宗的師兄,也不姓秦,後來便跟著她去了秦家,才改了秦姓。再後來秦家舊家主被楚闌舟所殺,原是她即位的時候,可長老院嫌棄她殺心太重,覺得她不應當即位,後來秦雲亦跪毀了一雙腿,長老院才松了口。

他失了一雙腿,給她換來了一個家主的位置,卻沒想過若是他不犧牲那條腿,自己照樣會做秦家家主,只不過會時間長些。就如同他死,讓秦家人都來救她,卻沒想過楚闌舟壓根殺不了她。

秦關月看著煩亂的賬本,嘆氣後不得不又捧起來查閱,心想秦雲亦此人相當多事,也當真好用,可惜死的太早。

她翻開幾頁賬本就覺得乏味,想要閉上眼歇息片刻,卻看到有一個弟子急匆匆趕來,沖著自己道:“秦星原逃了。”

秦關月眨了眨眼睛,道:“隨他吧。”

楚闌舟顧念太多,她知道秦星原不可能放下秦家,就不可能接受秦星原的投誠。

秦星原無處可去,要麽選擇在外發瘋,要麽就回來被自己關起來。

她眼看那弟子還未走,皺了皺眉。道:“怎麽.......”

眼看那弟子還維持著向自己行禮的模樣,秦關月察覺到不對勁,手往後,握緊刀把。

“家主不必擔憂。”那弟子動了動,手肘緩緩擡起,就像是被無名絲線牽引,以一種常人無法做到的動作站了起來。

這弟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也變成了傀儡。

弟子咯咯一笑,聲音也變了,變成了另一個腔調古怪的聲音:“家主不必擔憂,我來是出於好意。”

“秦家主最近一直十分煩惱,我來是來幫家主........”眼看秦家家主盯著自己卻並未動作,那傀儡臉上的肌肉被緩緩牽起,笑容放大,因為牽得太高竟撕裂了嘴角皮膚,露出裏頭的血肉骨骼,顯出妖異之相。

“......排憂解惑的。”

“上四家虎視眈眈,可惜家主當年沒遇到良材,沒人能理解家主的苦心。”傀儡見秦家家主一言不發,嘴角崩裂,發出嗝嗝嗝的氣音,

“可我能理解家主的抱負,秦亦雲死了,哈哈,我來當秦亦雲,我會是家主,最好的依靠。”

秦關月的手指動了動,目光沈沈,落在傀儡身上,唇角也帶了一抹冷笑:“你真身不在,要如何當我的幕僚?”

“我真身煉制傀儡的時候都用掉了,但我的心是向著家主的。”眼看秦關月不相信自己,傀儡放大聲音,表示自己沒有說錯,“你猜那些人為什麽找了那麽多年都沒有找到我?因為這些傀儡絲都是我的血肉,都是活著的。”

“家主只需要帶上我的傀儡絲,我就能待在這具身體裏供家主差遣。”

傀儡靠近,操縱這自己這句秦家弟子的身軀,跪在秦關月的腳邊:“到時候,我就是秦家最忠誠的一條狗。”

“很好。”秦關月笑了笑。

傀儡被她看著,以為家主這是讚同了自己的觀點,也高興起來,就要從身上抽絲。

可等他抽完了絲線,就要遞到家主手上時,卻被秦家家主拽著傀儡絲一把拉過,秦關月那把舉世聞名的月落刀就抵在他渾身上下最薄弱的關節處。

傀儡暗自心驚,他明白秦關月是在剛剛他抽絲的過程中看出了他的弱點。

可他想不明白。

秦關月為什麽要對自己有這麽多敵意。

秦關月最忠心的狗死了,秦家正值缺人之際,更何況他觀察過這位家主,手段血腥殘酷,甚至就連自己都有時自愧不如,用人時也不會介意手下是邪道還是正道。

那秦關月為什麽要針對自己,自己為了討好她,甚至在正道的眼皮子底下,幫她殺了兩個背叛者。

傀儡想了想,實在想不通,只能把它歸結為家主的試探。

依照秦關月多疑的性格,不相信自己想要試探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傀儡想通了,它臉上又掛起了一抹笑容:“大人,你還想要我幫你做什麽?”

“幫我?”秦關月笑了笑,壓低聲音道,“交出賬本,我可以不計較你殺了秦雲亦。”

不過你屢次三番挑釁我的忍耐力,這樁事就拿你的命來還吧。

“什麽賬本?”它早就做好了談判崩裂的準備,但秦家主的這個理由還是讓傀儡罕見的楞神。

賬本是什麽東西?它又什麽時候殺了秦雲亦?

他只一楞神了片刻,可等他回過神來,註意到秦家家主的神色之後,登時感到不妙起來。

不好!他的反應錯了!

果然,下一秒,秦關月手裏的刀就動了,那把月落刀就像是一團火焰,毫無阻礙地切進傀儡的胸腔裏,將那些密密麻麻織就的傀儡絲一根根融化,斬斷。

身體內的傀儡絲被一寸寸削斷,雖然被秦關月半扶著,但它依舊能感受到這具身體在緩緩下沈,這代表著它的掌控力越來越弱。

也就是,這具它精心煉制的傀儡又要廢了。

“我們之間似乎有什麽誤會....."

死到臨頭,傀儡卻並未感到驚慌,他看著面容冷峻的秦關月,嘴角最後一次露出了個血肉模糊的笑容,開口道,

“秦家主,後會有期啊。”

秦關月並未被它的話打動,她手指收緊,斷絕了這傀儡的最後一絲生機。

傀儡絲紛紛揚揚散落一地,哪怕她已經‘殺死’了這具傀儡,那些絲線依舊像有靈性一般蠕動著。

對於這傀儡的話,秦關月一點都不相信,她有種預感,這傀儡背後的操縱者同她是一類人。

它的確可能將一部分血肉煉制進了傀儡絲裏,但他說全部,秦關月可不相信。

.......

楚闌舟打算帶著歲首和宴君安去靈藥谷尋醫。

靈藥谷住著位醫師,名叫聞人岱,他以醫入道,年紀輕輕就成了名滿修真界的神醫,楚闌舟與他見過幾次,覺得他醫術不賴,或許能夠解決她此時的疑惑。

如今已經同往日不同,靈藥谷對於諸位修真界的人士來說也算不上什麽神秘的去處,基本每個修士都知道靈藥谷的位置。不過去靈藥谷看病太貴,最近又丹藥泛濫,修士若是受傷往往用丹藥就能治好,所以也就只有在得了疑難雜癥之時才會去尋醫師看病。

對於靈藥谷來說,有病人才有營生,沒有病人他們靠誰養活?

患者太少,靈藥谷那些神醫也不再端著,上至老弱病殘,下至靈寵靈獸,只要是付得起診金,他們統統來者不拒。

是以等楚闌舟來到門口之時,就看到有位修士懶懶散散,臉上還蓋著塊破蒲扇,就躺在在藥谷門口曬太陽,見到有人來只淺淺掃了她手裏牽著的小姑娘還有懷裏揣著的狐貍一眼,便道:“靈寵絕育,二百中品靈石。”

楚闌舟:......

楚闌舟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修士就察覺到了一股殺氣,他迅速起身,剛想喊有人鬧事,等他看清面前站著的是什麽人之後,呆楞在原地,扇子也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楚闌舟往前走了一步。

“楚、楚、楚、楚闌舟我警告你別過來啊。”那修士往後飛速後退,楚闌舟前進一步,他退十步,想要迅速與楚闌舟拉開距離,“我、我可是神醫,桃李滿天下那種,救治過許多正道、正道大佬,若你殺了我,那些人不會放過你的。”

雖然嘴上威脅的十分兇狠,但楚闌舟看他的雙腿抖若篩糠,顯然是怕極了。

楚闌舟:“......我來看病。”

她話音剛落,剛剛還害怕到要魂飛升天的修士往後退去的腳步停了下來,他驚喜地看著楚闌舟,但礙於身份,還是沒敢飛撲過來。

天知道他好端端一個神醫,每天接的卻都是什麽幫靈寵絕育或者幫靈寵拔牙的生意有多痛苦。

如今好歹來了個正經客人,雖說身份特殊,但又有何妨礙,疾病面前人人平等,自己這神醫正邪兩派都需要,是以無論他們的關系有多緊張,打得有多麽不可開交,他靈藥谷都絲毫不受影響。

魔尊有何所謂,既然來了,那都是他靈藥谷的客人!

他滿臉堆笑,把楚闌舟迎到雅間,讓她坐下,又給她奉茶添果,將楚闌舟伺候舒服了才興致勃勃地問楚闌舟:“病人在哪?”

楚闌舟點了點頭,將歲首牽了出來,讓她坐到聞人岱面前:"她有時候會發燒積食,你幫我看看。”

聞人岱觀那小姑娘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呼吸也無起伏,怎麽看都不是人類。

不過抱著謹慎務實的態度,他還是上手幫她診脈,摸了半天一無所獲。

這小姑娘確然不是人,還是個百年的老僵。

僵屍沒有脈搏,他自然也摸不出來。

況且他們又不像人類一樣還需要五谷輪回,又怎麽可能會得積食和發燒?

若面前的人不是楚闌舟,他都要發火把人丟出去了。

可面前的人是楚闌舟,哪怕明知楚闌舟是來找茬的,聞人岱也只能委委屈屈,好聲好氣地同她解釋:“這是僵屍,並不在我的治療範圍內。”

楚闌舟點了點頭,將懷裏的小狐貍掏了出來,放到他眼前,道:“幫我檢查一下他的修行有沒有出過什麽岔子......”

楚闌舟遲疑一會兒,又道:“還有.....有沒有傷到腦子。”

聞人岱低下頭看了一眼那頭狐貍,面露茫然之色,半晌後才擡起頭,對楚闌舟誠懇道:“你要不然還是考慮絕育吧,我們這邊絕育很劃算的。”

一頭靈寵有什麽好修行的,而且它坐得好端端的,腦子壞沒壞這不一眼就能看出來。

楚闌舟皺了皺眉,道:“他不是靈獸。”

她想解釋清楚宴君安變成這樣的前因後果,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師兄留點面子,只是道:“你查就是了。”

聞人岱將信將疑,想要身手探他靈脈。

他剛碰到那狐貍,就察覺到那狐貍身上浩然的靈氣,這狐貍居然是個正道修士。

這靈力間摻雜著浩然劍氣,差點將他用作探視的靈力削成兩斷,他連忙將靈力收回,表情比剛剛碰見楚闌舟還要震撼。

整個修真界能有如此修為和能凝聚出如此劍意的只有一人,聞人岱差點將他的名字脫口而出,卻看那狐貍緩緩朝自己伸出爪子。

狐貍的這動作看上去力道極輕,卻將他按得動彈不得,他口中的話也被一道傳音打斷。

“查。”

聞人岱哆哆嗦嗦,又伸出了一縷稀薄的靈力探查。

此人道心通圓,並沒有什麽要走火入魔的跡象,也沒什麽腦部受損的痕跡。

他想說出自己的診斷結果,才要張口,卻又被一道傳音打斷。

“說我出了岔子。”

聞人岱雙眸睜大,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東西,但宴君安的劍氣就懸在他頭頂,仿佛自己說錯一句就會落下。

他吞了吞唾沫,對楚闌舟道:“他.....說自己練功出了岔子。”

聞人岱把兩端的話說得很清楚,中間‘說自己’則說的十分模糊,聽起來就和‘他練功出了岔子’一樣,既滿足了大佬,也不算他說謊。

楚闌舟果然沒有聽清,她皺了皺眉,問:“可有法子醫治?”

“好治,好治。到時候我去開一副藥,吃幾個療程就好了。”

沒病當然好治,不過好不好就不是自己能說得算了的。

他揣度著劍尊他老人家的意思,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這病可能需要多陪伴,關心,才能好得更快些。”

按著自己的大佬看起來十分滿意自己加的那句話,勉為其難將自己的爪子擡了起來,桎梏著自己的力道也沒了,算是放了他一條生路。

聞人岱逃出生天,目光在這一狐一人身上掃過一圈,心裏多了百般揣測。

不過再給他幾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再待在原地圍觀大佬們之間的八卦,隨口說了句“我去煎藥。”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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