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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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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醉酒

魏遠洲在貴妃榻上坐下, 毫不客氣地攬著香軟的妻子入懷,像是話本裏的昏君一般,食指挑起她的下巴, 笑得邪肆:“想要什麽獎勵?”

這話倒是問住了宋卿時。

魏遠洲從不在錢財物什上吝嗇, 她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什麽都不缺,就也無需討要。

像是看出她茫然的窘迫,魏遠洲十分善解人意:“暫時想不出來要什麽,就先記著,下回想起來了,再同我說便是。”

宋卿時楞楞點頭。

乖巧的模樣甚而有幾分呆傻,傻得可愛。

魏遠洲眸色沈沈凝著她,指腹若有若無地磨蹭著細嫩的皮膚,趁著她意識模糊還算配合,試探性問:“怎麽喝上酒了?”

“這酒是婆母遣人送來的, 味道很不錯,你嘗嘗。”宋卿時避而不答,覺得嘴上誇讚不如他親自品嘗, 於是打算親自給男人倒了一杯酒。

四處張望著找尋放酒的小桌子, 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可惜酒意上頭, 意識和身體都軟綿綿的,光靠她自己連站都站不穩,更遑論爬過去倒酒了, 而唯一的支撐便是面前的男人。

盡管腦子不清醒, 宋卿時依舊記得他左臂受了傷, 小聲嘟囔著:“夫君受了傷,不能碰到左邊, 得抓右邊。”

她一邊自顧自念叨,一邊刻意避開了左臂,晃晃悠悠伸出一只纖手抓住他右邊的胳膊。

她今日穿了件短款的毛領襖子,襯得腰細腿長,往那一趴,伸手去夠酒瓶時,不經意間帶起長發和腰間的布料,撩起的半截讓人看清那若隱若現的春光。

小腹平坦,楊柳細腰,優美的脊背線條,直直蜿蜒進凹陷的腰窩。

魏遠洲頓時呼吸加重,眼神灼熱。

“喚我什麽?”他沈著嗓子問。

宋卿時訥訥:“夫君啊~”

許久未從她的口中聽到整個稱呼,魏遠洲喉結滾動了一下,心神微亂,不著痕跡探出手替她把衣擺往下拉了拉,遮住那抹令人想入非非的春色。

宋卿時感受到他的小動作,停下來轉過身,疑惑挑眉:“嗯?”

她恍然未覺氣氛的變化,隱約只瞧見他繃緊至猶如被鐫刻的下頜線條,往上看,便映入男人漸深的黑眸,沈如夜色,仿佛要將她吸進無盡的深淵一般。

“沒什麽。”魏遠洲睨著她愈發紅撲撲的臉頰,啞笑搖頭。

聽到回答,宋卿時不疑有他,當即又轉過去倒酒。

動作幅度更大,衣擺往上滑動的幅度也就更大。

魏遠洲指間停頓,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兩廂搖擺,這邊宋卿時已經倒好了酒,遞到了他跟前:“你試試。”

酒杯杯口倏然挨到唇邊,她跪坐在他跟前,笑意粲然地看來,仿佛別院溫泉裏開的紅梅,羞澀而美麗,令人無法抗拒。

魏遠洲盯著她的眸子,依言張開了嘴,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她就已迫不及待地追問:“如何?”

“嗯,好喝。”他一口悶掉酒杯裏的酒,辛辣湧入喉間,皺著眉道。

酒意醉人,人醉喪志,易招禍端,故而魏遠洲喜茶不喜酒,酒量也不大,平日裏除了非必要的應酬會小酌兩杯,其餘時間內極少喝酒,自然對酒也沒什麽研究。

於他而言,酒的味道都大差不差,頂多便是辛辣程度不同。

本來以為就此翻篇,魏遠洲放下了酒杯,還想問問宋卿時別的,可沒想到她笑著笑著,忽然侃侃而談起這酒的來歷和做法,以及前中後調,一本正經的模樣看上去很是了解。

這是他意想不到的,魏遠洲眉頭皺得更深,神情帶著些許詫異,問:“你竟是喜酒?”

宋卿時已然醉了,意識模糊地摟著他的脖子,樂呵呵地大方承認了:“喜歡。”

“既然喜歡,為何鮮少看你喝?”魏遠洲聽到這話,更為不解了。

宋卿時無奈地嘆了口氣,戳了戳他皺成一團的眉心,“喜歡是喜歡,但是你不喜歡啊,我總不能在喜歡的人面前喝得一身酒味,醉醺醺的像個瘋子吧?”

“那得多毀壞形象啊?我才不願呢。”

言外之意,比起酒,她更喜歡他。

所以她可以為了他將就,不喝酒。

魏遠洲眸光微動,心中百轉千回,既為自己不知她的喜好而懊惱,也為她默默為他改變習慣而感動。

“母親若是知曉她培養的閨秀,私底下是個愛酒的,可不得扒我的皮?”

“況且,酒喝多了容易口臭……唔,我可有?”

絮絮叨叨說了好半天的宋卿時忽地想起了這茬,話音戛然而止,她連忙用雙手捂住嘴,花容月色的臉寫滿了驚慌,無措瞪大了眼睛,上半身往後迅速拉開和魏遠洲的距離。

魏遠洲一楞。

在她的註視下,斬釘截鐵道:“沒有。”

除了松花酒的酒味和她身上的香味外,並沒有令人不適的其它味道,更別提臭味了。

宋卿時聞言,小心翼翼地躲避著他的目光,輕咬下唇,仿佛在思索他話裏的真實性。

但是還是有所顧慮,依舊捂著嘴,隨後偏過身子,對著掌心哈了一口氣,鼻子湊上去嗅了嗅。

反反覆覆,聞了好幾回。

和魏遠洲說的一樣,確實沒什麽異味。

宋卿時舒了口氣。

她這小動作實在太可愛,魏遠洲沒忍住笑出了聲,一只手擡起,寬大手掌從腰間把她摟住,輕松地把人重新攬入了懷。

唇瓣覆上去,緊緊貼住她的唇,輾轉幾下,用行動表明她的顧慮是沒必要的。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她耳邊的發絲,溫柔的聲線趟過心田:“我沒騙你,真的沒味道。”

宋卿時呆呆“哦”一聲,近在咫尺的俊容讓她有一絲絲的心跳加速,不自在地閃躲了幾下視線。

可他的身姿挺拔而優雅,叫人無法輕易移開視線。

宋卿時楞楞盯著他的臉,自上而下,瞧了又瞧。

“既是許久未喝,今日怎得想起來喝了?可是宴席間受了什麽委屈?”

魏遠洲問的相對委婉,雖未指名道姓,但去一趟宋家,能與她發生矛盾的,除了宋家那幾個不開眼的還能有誰。

提及此事,宋卿時頓覺不高興了,臉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魏遠洲瞬間擰眉:“出什麽事了?盡管說出來,夫君替你撐腰。”

誰料,宋卿時竟深深嘆了口氣。

她的身子軟下來,腦袋沒什麽氣力一般搭在他的肩頸處,手指撥弄著他衣服領口的繡紋,喃喃道:“我有些羨慕宋秋池。”

“為何?”在他看來,宋秋池樣樣都比不過她,何來羨慕?

宋卿時腦子發懵,自然是他問什麽就答什麽,乖巧真實得不像話:“無論她做什麽,都有她娘護著有她爹兜底,有家人護著的感覺真好。”

魏遠洲默了,安慰的話哽在喉間。

看來是今日參加宋秋池的婚宴,觸景生情了。

他深知,親人的位置無人能替代,也不是一兩句寬慰的話就能釋懷。

喝醉酒的人,就跟個小孩似的,需得輕聲細語地哄著,魏遠洲毫不吝嗇自己的溫柔:“我們成了婚,我便是你的親人,我會護著你。”

宋卿時絞著他胸前的衣裳將臉埋得更深,悶聲悶氣道:“夫君真好。”

魏遠洲被她拱得心口發癢,卻舍不得推開她分毫,只能認命般摟著她不撒手。

最後,是她自己太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姿勢,脖子發酸僵住了,不得不推開他。

迷迷糊糊聽到一聲悶哼,宋卿時揉著脖頸的手一頓,意識到是她不小心碰到了他左臂的傷口,著急忙慌問:“可弄疼了你?我瞧瞧。”

一言不合,她動手扒起他的衣服。

魏遠洲顧忌著地點和日頭,不得不用手格擋:“沒……”

驀然被拒絕,宋卿時不知所措,眼眶倏然就紅了,微微仰起的臉龐盈盈泛著點點濕意,我見猶憐,好似被打碎的玉瓷。

容顏嫣紅,氤氳著水霧,實屬人間絕色。

不一會兒,啜泣聲響起,如幼獸支離破碎的哀鳴:“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魏遠洲這下又認清了一件事,妻子不光喜好喝酒,喝酒後情緒還極易敏感。

“給你瞧。”他無奈哄道。

宋卿時適時止住哭,俏生生掀起半邊眼睛,杏眼盈盈盛著還未來得及化開的委屈。

在她楚楚可憐的凝註下,他開始解衣襟。

分明的指節骨瘦而修長,拆解腰帶的動作別提多迷人而蠱惑,宋卿時看得一楞一楞,一時間都有些忘了她起初的目的是什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褪去左半邊剪裁合體的外裳和裏衣。

直至露出白得刺目的肌膚,身材頎長秀美,隱約可見結實的胸肌輪廓,衣領邊緣向下滑落斜斜搭在手腕處,半脫不脫反而更添寡淡禁欲氣息。

二人面對面,宋卿時的目光緩緩右移,他的左手手臂處包裹著白色布帛,顏色潔凈,並未有鮮血滲出,瞧著她剛才的行為似乎並無對他造成傷害。

“無事就好,我不會再這般魯莽了。”宋卿時哪怕喝得有些醉了,骨子裏的本性也無法阻擋她欣賞男色,確認他無事後,眼睛便直勾勾地往不該看的地方看。

看一眼不夠,就再看兩眼,兩眼再不夠,她幹脆直接上手去摸。

有喝醉酒這一罪名頂著,她也不怕他秋後算賬。

我喝醉了。

這四個字就是她的保命符。

如此想著,那到處亂摸的手,也就理直氣壯了一些。

溫熱緊實的觸感,讓她的酒也醒了不少。

身軀不自覺往他那靠了靠,鼻尖不斷湧入一縷縷他身上散發著自然的熏香。

這味道,惹人喜歡。

她摸得正起勁時,忽然聽到一道嗤笑:“這就是你哭著讓我脫衣服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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