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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 .我懷疑他想勒死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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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 .我懷疑他想勒死本官

待隔間的帷幔掀開,周楚天/衣著齊整地走出來,有些局促地看向趙泠與吳之筱。

他幹幹地笑了笑,草草作揖,道:“趙知州,吳通判。”

他從隔間門裏走出來那一刻開始,吳之筱就一直死死盯著他的膝蓋,還關切道:“你膝蓋還好吧?”

周楚天看了吳之筱一眼,又轉過頭往隔間後看了看。

趙泠與吳之筱循著他目光望去,只見一灘灑落的碎瓷片,上面隱約還有血跡,簡直不忍直視。

花枝趕忙命幾個婢女進來打掃,收拾隔間,準備茶水點心。

周楚天轉過頭來,淡淡笑了笑,道:“一些碎瓷片而已,不礙事。”說話時,他用手揉了揉手腕上明顯的勒痕。

那是粗麻繩勒出來的,吳之筱親眼看到了,就因著這個,她才嚇得臉色慘白,現在還心有餘悸,閨房之樂,也不知這樂在了哪裏。

她沒辦法理解,想想就直搖頭。

“笑笑,你來了!”

嬌俏的聲音,伴隨著一個嬌小的倩麗身影,直接從室內穿過隔間,再猛地撲向吳之筱懷中,目標明確,不偏不倚撲在她身上。

因她這麽一撲,吳之筱差點一個站不穩,身子搖搖晃晃就要往後摔。

身側的趙泠對著沖出來的公主微微頷首,腳下暗暗後退半步,不動聲色地伸出手,虛虛的護在吳之筱腰身下。

吳之筱好不容易才接住撲向她的公主,腳下趔趄兩下,站穩後,頗為無奈道:“公主,我又不是不同意,你溫柔點!別像對周楚天那樣對我行不行?”

“我對容卿可好了。”公主看了一眼周楚天,嬌俏地笑道。

吳之筱搖搖頭,嘖嘖兩聲,不相信地看向她,道:“你當我眼瞎?”

“那都是表象,他對我這麽重要,我哪敢對他怎樣啊?”

公主一面說著,一面拍拍她身上的緋色襕袍,從她衣袍肩上撚出一些被燒焦的絲線,皺眉問道:“怎麽弄的,臟兮兮的?”

“路見不平,辦了件小事。”

吳之筱用手撣了撣身上緋色襕袍,這不撣還好,一撣就撣出一片黑灰,金銀鋪子那一場大火把她臉給熏著了,身上的袍衫也沒放過,適才沒註意,現在細看來,袖口、領口、肩頭全都被火燎過,燎出黑黑一片。

這衣服是著實不能再穿了。

她無奈道:“我得先去更衣。”

公主沖花枝招招手,道:“花枝,領笑笑到後邊去梳洗。”

公主府裏還留著幾套吳之筱的家常衣裳,都是此前舊的,洗得幹幹凈凈,疊得整整齊齊,就擱在衣櫃裏,以備不時之需。

待她梳洗更衣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了一套半舊的直領對襟襦裙,大片大片又張揚的折枝灑金梅鋪其上,綺羅半袖衫以綠羽紋樣作飾,是好幾年前時興的圖樣,緋紅金繡邊的披帛也褪了些顏色。

整日穿著圓領袍衫,乍然穿起舊時羅裙,竟有些不太適應。

“這衣裳有些小了,想來是本官又長高的緣故,合該買幾件新衣衫了。”

吳之筱走出來時,看了看身上的裙衫,如是說道。

話才落音,擡眼就看到轉身回頭的趙泠,他手上還捏著一只冒著滾滾熱氣的茶盞,那雙如星河的深邃眼眸,正直直地望著她,那張向來氣定神閑的臉,被什麽觸動了似的,浮現出她不曾見過的神色。

“公主和周將軍呢?”吳之筱往屋內環視了一圈,收了收墜地的披帛,走上前去問他道:“這兩人去……嗯……趙知州……你……”

一切發生得太快,吳之筱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然入了他的懷中。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趙泠突然走上來一把抱住自己,還不是輕輕的抱著,而是雙臂猛地將她雙肩緊鎖,大掌覆於她後腰上,很急切的往他懷裏一按,將她整個人往他身上按去。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她被圈入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裏,這個空間裏,能聽到的,只有他的心跳和他略顯急促的呼吸,鼻尖縈繞的,只有他身上的味道。

目之所及是他的胸膛與頸下微突的喉結,手之所觸是他的身體,他的手,他的腰和他的肩,還有他埋於自己頸間的側臉。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突如其來地陷入,她根本掙紮不開,她的感官沒得選擇,只能選擇去感受他,體驗他。

他身上半舊襕袍硬挺的錦緞衣料,與她身上柔軟的襦裙羅衫,因兩人緊緊貼近而相互摩挲,發出細微而又暧昧聲響。

“趙子寒……你……抱著我幹嘛?”

她楞怔了許久許久,才弱弱把這句完整的話問出口,雙臂還保持著張開的僵硬姿勢,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就這麽在空氣中僵持著。

生怕一抱上去,自己就真的掙不開他了。

“嗯……趙……你……”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趙泠雙臂收得更緊了,不可掙脫的力量一點一點加諸於她身上,慢慢緊鎖,幾乎要將她揉碎,她的肋骨都能隱約感受到他肋骨的存在。

“咳……嗯……你好歹給我留口氣……”

吳之筱當下已然不想再追究他這突然舉動的緣由,只想喘一口氣……

他給的空間於她而言,實在太窄太小太逼仄,她不得不奮力踮起腳尖,從他懷裏冒出一個腦袋來,仰起白皙的脖子,向外界尋求更多的空氣。

呼……她長舒一口氣,急促的呼吸從她微張的口中湧出,溫熱的氣息在他下頜氤氳。

濕濕的,潤潤的,癢癢的。

撩動他此刻按捺不住的欲望,喉結上下滾了滾,垂眸看了看懷中的她,正好與她那渴求空氣的杏眸對視上。

多可憐,眼底都被逼出淚珠兒,動都不能動一下,快要窒息了還得自食其力,踮起腳尖來呼吸。

看她這模樣,罪魁禍首的趙泠忍不住笑出了聲,心生惻隱,緊緊擁著她的雙臂稍稍放松。

“嗯……”他忍不住悶哼。

懷裏的人一得了點自由,就絕地反擊,尋仇報覆,死死攀住他的脖子,張口就往他頸側狠狠一咬,牙齒用力壓在他頸側的皮膚上,唇齒間滾燙的溫度滲入脈絡之中,撩撥他本就沸騰的血液。

他不動,就這麽抱著她,任憑她埋在自己頸間緊咬洩憤,頸間越是疼,心口越是暖。

趙泠很清楚自己剛才為什麽會無法自持,不是因為她恰好綰了初見那日的發髻,也不是因為她恰好穿了說喜歡他時的裙衫,更不是因為眉眼間那宛若當年的笑意。

僅僅因為,他想她了。

他隱忍太久了,從她忘卻那一日開始,直到今日,於他而言,宛若漫過了無數個冰冷沼澤,經歷過無數次的絕望。

他迫切的需要一點喘息,需要從她身上尋求一點點希望,需要她給自己一點點的回應。

哪怕那一點點的回應,來自她身體的本能,那也足以支撐他繼續。

沒有什麽比身體的反應更誠實,也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能讓他心安,當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感受到,她的身體沒有排斥自己時,再多的日子,再長久的等待,他都能生生熬下去。

趙泠的手撫過她如絲綢般柔軟的長發,一縷縷黑發從他指間滑落,他眉眼溫柔,低眼看她,看她憤憤然地咬過他之後,瞪大的杏眸。

“放開。”

她語氣冰冷,命令道。

“好。”

趙泠終於舍得將她還給這世間。

雙臂一松開,吳之筱便猛地將他推開,徑直往堂內的暖榻上去。

“喝茶嗎?”

他走到她跟前,將手中已晾好的茶遞到她手邊。

“不喝!”

吳之筱別開他的手,擡眼瞪他。

只見他緩緩坐下來,悠悠地品茶,臉上竟毫無一點愧疚,似乎適才發生的所有,於他而言不過是一件極普通的事。

他的頸脖上,赫然印著她剛才咬下的咬痕,或深或淺的紅,或大或小的牙印,她越看越生氣,越看心越塞,拳頭都快攥成石頭硬了。

這廝居然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她低下頭,悶悶地揪著自己身上的披帛,心中憤悱難紓,手忍不住就要對自己身上這輕盈飄逸的披帛動手,指尖未動,一只手就壓下了她的手腕。

“好好的披帛,你撕它做什麽?”趙泠放下茶盞,以肉飼鷹般,與她說道:“實在想不通,就咬我。”

她怎麽可能想得通?正經人誰一上來就抱別人,還把別人抱得這麽緊,他娘的還一句話不說,當她是什麽?暖手爐啊?隨抱隨放,冷了再抱?

吳之筱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那只手。

他的手看起來很好咬的樣子,手骨突出而青筋明顯,根根分明且勻長,不知道咬起來會是什麽口感,都是同一個人身上的肉,咬起來會不會和咬脖子的感覺是一樣的?

吳之筱心中細細思量考慮了許久,咽了咽口水後,毅然決然地把他的手甩到一邊。

“給我倒茶。”

她吩咐道。

趙泠起身,恭恭敬敬地給她斟了一盞茶,放到她手邊。

“西宛葡萄。”

她開始有些不怎麽生氣了,指使他道:“剝好的。”

趙泠倒也任勞任怨,手帕包裹著飽滿圓潤的西宛葡萄,隔著帕子給她剝好了一顆,遞到她唇邊,看她就著他的手吃下,眼睫一顫。

她沖桌上的點心擡擡下巴,道:“栗子酥。”

趙泠看著桌上那麽多各式各樣的點心,皺了眉。

她說道:“淡黃色那個,圓圓一顆,還用刀劃開了一個小口子。”

趙泠依著她說的,拿起一枚栗子酥,手托於她下巴,遞到她唇邊,她照舊是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酥皮酥酥碎碎,從她口中掉到他手心裏。

花枝剛剛收拾完吳之筱的袍衫回來,正要從殿外走進來上前服侍時,被趙泠別別手,給勸退了出去。

也不知伺候吳通判到底是多好的差事,讓趙知州如此樂衷於此,不肯假手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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