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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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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老祖宗

樊明川狂奔而去, 蕭弄音看著他穿著自己裙子,頗為曼妙的背影,還快樂地欣賞了一會兒。

幾個侍女攔他都沒能攔住, 樊明川突破侍女防線後, 這些妹子果斷呼喊了侍衛的幫助。

蕭弄音瞅準機會,蹲行至一處沒有侍衛的墻邊。

因右手還使不上勁, 便用左手抓著墻上雕花紋飾, 小腿用力一蹬,跨上了墻頭。

遙遙可以看見樊明川被圍觀。

蕭弄音也就不急走了,坐在墻頭當觀眾。

樊明川心裏又氣又惱,他擔心蕭弄音跑不出去, 拉著兜帽偷眼往兩人商量好的逃跑路線那邊一看。

穿著淺藍色寬大袍子的人,坐在墻頭也正在看他,還好心情地向他揮了揮手。

這個狗女人竟然還在看他熱鬧!

樊明川心裏, 第一次對女人這種生物浮現出了不美好的情緒。

如果可以重來,他絕對不會再答應女裝這個餿主意——蕭弄音肯定還能想出別的辦法。

她只是想看戲!

確實如此。227也在問蕭弄音:“避風頭再逃的辦法不行嗎,為什麽非要讓他出醜?”

先前227就向她支招了, 說可以讓樊明川演出她已經離開了的假象, 讓侍衛們放松警惕,她待一日穿侍女服從廚房側門出去。

沒被采用。

“不是想讓他出醜,我是想一箭雙雕,既讓我能逃走,又讓我摘掉他心上人的名頭。”蕭弄音笑瞇了眼,狡黠地說:“他要是夠機智, 還能利用這件事,暫時逃脫被催婚的命運。”

晉陽侯竟然是個喜歡穿女裝的變態,這要是傳出去可就大發了,他原本名聲就差,再鬧出這麽個怪癖,就徹底要沒發娶妻了。

所以為了獨苗不在歪路上越走越遠,想必侯府長輩也會暫時放棄逼婚,轉而想方設法糾正樊明川喜好。

但前提是,樊明川聰明到咬住這一點——他就是喜歡女裝。

這剛好也解釋他為什麽廝混女人堆卻不和女人有親密接觸——我愛的不是你的人,是你的衣服。

而蕭弄音扮演的神秘心上人角色,也可以被替換成給他送女裝的人。

那時候整個侯府應該就會把她當禁詞了。

“你先前真的想了這麽多?”227不明覺厲地問道。

“沒,我剛才就是看他腰細,想看他穿裙子。”蕭弄音晃悠著她的小腿:“這些作用都是我編的。”

她這邊快樂著,樊明川那邊就煎熬了。

反正蕭弄音如今已經差不多脫險了,樊明川也不願意再聽侍衛侍女們的絮叨了。

他實在受不了他們對自己的溢美之詞了,聽著真是太羞恥了!

樊明川一把掀了兜帽,露出來的一張俊臉,此刻已經黑透了。

周圍嘰嘰喳喳聲停了下來。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在場所有人看著他這身裝束都變成了啞巴。

裙子自然是不合身的,但好在蕭弄音平時喜歡穿得松松的,樊明川的腰肢又細,才讓他勉強套上。

當然,套上了裙子,他的褲子也就穿不上了。

裙擺又不夠長,他屈膝時還好,一旦站直,紗質裙擺就只到他的小腿肚,所以樊明川現在覺得小腿涼颼颼的。

心也涼颼颼的。

他只好冷著張臉,面對侯府侍從們的驚訝目光了。

晉陽侯府的人難得見他冷臉,倒是一時被鎮住了,沒有因他現在滑稽的打扮而發笑。

樊明川環視一遍周圍的人,他們便紛紛避開他的目光,勉強讓他松了口氣。

“各自幹各自的事去,在我這裏圍著像什麽話。”沈下聲時,他還是頗有晉陽侯威嚴的。

眾人面面相覷,還是與他最親近的虹兒小心翼翼地問他:“侯爺,你怎麽穿成方才姑娘的樣子了?”

女裝難道是什麽情趣嗎,那也不該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啊。

後面一句話,虹兒沒敢問,因為她發現樊明川正瞪著她,所以話也越說越小聲:“您心上人她人呢?”

“說了我沒有心上人。”樊明川現在牙癢癢得恨不得錘蕭弄音一頓,還心上人,他想讓她當拳下人。

“明川,有了喜歡的姑娘,帶出來與我們瞧瞧不是挺好的嘛?”

他剛剛用冷臉逼得侍從們不敢再問,就聽見了他母親的聲音。

伴隨而來的,還有實木拐杖點地的聲音。

樊明川的臉垮了下來,表情空白了——怎麽連老祖奶奶也來了!

“都在這裏圍著做什麽?別嚇壞了人家姑娘。”樊母聽先前侍從來報說樊明川情人要跑,剛才又聽見了樊明川的聲音,以為他二人是都被圍住了。

結果人群散開,露出穿著女裝的樊明川,帶著討好地一笑,怯怯地叫了聲:“娘,老祖奶奶,”

“明川?”樊母滿臉不可思議:“你怎麽會穿成這個樣子?”

樊家老祖宗也是不解,沈默著等待他的回答。

樊明川咬咬牙,掀了裙擺往地上一跪就要告罪。

然而他忘了,他現在沒有褲子,即便地面上沒有大石子,砂礫磨在膝蓋上還是很讓人難受的一件事。

而且因他這樣的大動作,衣裙終於繃不住了,從後頸開始“刺啦”一聲,撕開了一道直到腰際的大口子。

更加慘不忍睹了,好在鬥篷寬大遮住了。

樊母自然聽得出是發生了什麽。

她的臉僵了一下,決定問話可以待會兒再問,當務之急是讓樊母侍從們不要再看他們侯爺出醜了。

雖然樊明川都已經快沒有臉面了。

“你們都離開這個院子。”樊母命令下,依然抱著八卦心思的侍從們不得不離開。

“咱們府上的人也是越來越不知事了。”樊家老祖宗面容慈祥,說出的話卻並不那麽體貼:“讓府中老人這幾日好好教教,好歹也是侯府下人,別學的越來越不知規矩了。”

晉陽侯府的侍從們這麽放肆,當然也是因為樊明川的縱容。

只不過樊明川如今身為當事人,實在不好開口——他自己這一劫都不知要怎麽逃過去。

樊母應聲點頭,樊家老祖宗又問樊明川:“明川,說說吧,怎麽回事?”

樊明川有些犯怵,自家老祖奶奶很少管事,對人一般也很和善,大多數時候都會護著自己,但是他卻明白,老祖奶奶不是好相與的。

如果真的引發了她的不滿的話。

“孩兒... ...”樊明川頓了頓,實在是說不出下面的話。

讓他說出是他自己喜歡女裝才穿了的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啊。

但是他這身裝束總是要給出一個解釋的。

他沈默著,樊家老祖宗也沒有追問這個問題,換了個問題問道:“這身衣裙是誰的?”

“就是這兩次來府上尋孩兒的女子帶來的。”這個問題倒是可以回答,反正也沒人知道這個人就是蕭弄音。

“她尋你來到府上,就是為了讓你換上她的衣裳?”

樊明川靈光一閃,比起自己主動愛上女裝,還是被蕭弄音誘導喜歡上女裝更加合理。

雖然後者也沒有多好。

“是。”樊明川也編起謊來了:“兒與她見了幾次,一直在被灌輸女裝的好處,所以就情不自禁... ...”

“還有這樣的事,她人呢?”

樊家老祖宗皺起了眉,原以為是她家孫兒終於能有成家的希望了,哪知道是個把孫兒拐上歪路的妖女。

雖然這個說辭,只有半分可信度,但是就目前來看,這個女子絕不是什麽好人。

跨墻頭那個就是,樊明川真想就這麽告訴自家老祖奶奶。

但是這話樊明川自然不能說出來,只能故作不知,說道:“應該還候在我房中吧。”

三人往樊明川房裏去了,房中當然是不可能有人的。

面對兩位長輩質問的眼光,樊明川都要頂不住全交代了,好在他咬咬牙把戲演全了:“她方才還在這呢,說兒穿上女裝當然就要秀在眾人前,要不然就毫無意義。”

“那你在眾人面前秀了這一回,有什麽意義了嗎?”

樊明川答不上來,知道老祖奶奶這是不相信他的說辭了。

本來這個說辭也就假得過分,他自己的不信,難道蕭弄音來他這一趟,就為了把衣服脫了給他換上嗎?

“明川,你這房中的玉雕和金樽怎麽都不見了?”樊母忽然註意到這一點,布置奢華的房中,竟然空了許多。

“啊?”樊明川沒反應過來,一掃視周圍,不止玉雕金樽,連他掛在屏風上的犀帶都被順走了。

蕭弄音這個混蛋,哄了他穿女裝,還把他房裏值錢的東西也帶跑了?

“看來,你是被個偷兒給騙了,臉面和寶物一並都丟了。”樊家老祖宗皺著眉哼了一聲,這倒是合理了,把樊明川哄走,偷了寶物就跑了。

“你是在哪裏認識的這個女子?”

“兒... ...”樊明川也終於意識到蕭弄音這個舉動,是為了塑造一個處心積慮坑害自己的騙子形象了。

見樊家老祖宗似乎是信了,他心中也稍安了些,再編謊也就順溜了:“兒與她是前段時間在江州畫舫那邊認識的,一見鐘情,沒料到她是為了圖兒的財。”

這也就合理了些,要不然蕭弄音來府中一趟就為了讓他換身衣裳,實在說不過去。

但是不能說是京城人士,要不然他母親和老祖奶奶很快就能拆穿。

他把認識的歌姬形象與蕭弄音合在一起,真真假假地說了起來,倒像是確有其人。

樊明川說是前段時間蕭弄音到他面前哭慘,二人情更深,約了今日相會,沒料到這一次暴露了人家的真實目的是圖財。

樊明川越說越傷心,圖財倒是不讓他擔心,反正他富,但蕭弄音是想看他笑話啊。

想想自己風流公子哥的形象,被蕭弄音毀成了一個貪人家美色甚至穿女裝的變態,他就難過,連眼眶都紅了。

“果真如此?”他這副真情流露的樣子,終於打動了樊家老祖宗,以為他是被情所傷。

她沈默一會兒,然後向樊母說:“讓下人們都不許往外傳,互相監督,但凡外面有一點風聲,集體問罪。”

樊母應是,心中也是惱。

堂堂晉陽侯,竟對個騙子付出了真心,還讓人家進出了晉陽侯府兩次,這要是傳出去就真的毀了晉陽侯府的名聲了。

她想想自家兒子好不容易對個女子動心,竟然被騙了,又覺得兒子慘。每每與他對話完都要勸他早日結婚的話,也沒能說出來。

“你且安歇著吧,我與老祖宗先走了。”樊母不好再觸他傷心,又寬慰了他幾句,便攙著老祖宗往外走。

樊明川見她二人都走了,松了一口氣,抽了抽鼻子,想要去找蕭弄音算賬。

但是墻頭已經空了,蕭弄音不知什麽時候溜了。

他的打算落空了,只能先幫蕭弄音謀事,事成再與蕭弄音算這筆賬了。

而離開了的樊家老祖宗,聽了許久樊母對騙子的抱怨,在路上問樊母:“你真信了明川的話?”

“您不信?”樊母一楞,反問道。

“倒不全是假的,只是真的也不多。要是明川真的對這騙子毫不知情,一開始為什麽向我們說謊?他一說謊,就忍不住拿右手食指摩挲中指指節。”

樊母倒是未曾註意這一點,楞了一會兒問道:“老祖宗的意思是?”

“我是擔心他看上了什麽不可能的人,兩人合計在一起給我們做戲。”

要不然也不必這麽扯謊遮掩了,即便歌姬不能作正妻,她們也不會攔著樊明川納妾的:“總歸斷了是對的,咱們不要多糾纏這一點,只最近多註意些他的動向,不要讓那個女子與明川再扯上關系。”

樊母憂心忡忡地應了是。

作者有話要說:  無數的錯誤竟然將對身份猜測引向了正確答案

這個概率就像高中數學填空題,明明不會做,隨便填個根號二,竟然就對了一樣(答案是根號二幾率真蠻大的)

還得補字數,我枯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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