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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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開邊貿？”
兀爾覃科楞了楞, “陛下，如果開邊貿，那豈不是鹽馬都要向大昭開放？若是如此, 大昭對我北契威脅就更大了。”
“你覺得我們草原上若沒有了茶這東西, 又能活多久呢？”兀爾述道：“既然鹽他們有了，唯一能制衡他們的就剩下馬了。但是，你別忘了, 他們一樣能拿茶制衡我們。大昭與北契終有一戰不假, 但與其現在開戰, 不若雙方先開邊貿，再結契約, 休生養息, 再做打算。”
他說著便是長長嘆了口氣, “與趙應江幾次交手，我等損失巨大，其實莫說是大昭，便是我們現在也是打不起了。”
兀爾覃科沈默了下，最後無奈嘆息, “陛下英明。我等若現在與大昭開戰，實也無勝算。”
草原以前也不是一個統一的地方，也是近些年才慢慢結合到一起的。以前中原內鬥，或許他們能占點好處。但現在中原國朝新立，年初交手了下，這趙應江果不是凡種, 有謀略, 有膽識，披掛上陣殺敵勇猛無比。
有這樣的英主在, 他們想去偷襲都會很難，更別說他如今已統一了中原。
終究是草原各部落統一的太晚，不然哪還有趙應江什麽事？他們早入主中原了。
“臣這便去安排，明日早朝上陛下或可與朝臣再斟酌下。”
兀爾述點點頭，揮了揮手，示意兀爾覃科退下。
待人走了，兀爾述才慢慢起身，走下玉階，來到殿外，看著天空的明月久久後，才喃喃道：“我們北契會有自己的仙宮落下嗎？”
風吹過，雲霧漸漸將月的皎潔籠罩，漸漸天空的那點光亮便徹底消失不見了。
明日不會是個好天。
兀爾述想起父親去世那天也是如這般，長長嘆出一口氣，“趙應江，換作是你，你也會像我這樣做吧？這邊貿，你會開麽？”
回應他的是蕭蕭風聲。草原上的天總是這麽陰晴不定，風來的總是突然又急|促，就像這形勢一般，仿佛也就眨個眼的時間，這天下就變了。
謝家家主謝若被打得半死，回家一病不起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大昭。
上門要債的人逐漸增多，甚至漸漸不再顧忌謝家的勢力。正如周氏說的那樣，這口氣松了，謝家就真完了。
只是與周氏想的不同的是，這口氣不是謝家自己松的，而是天子那三十杖打松的。
企圖在儲君與其他皇子之間行挑唆，天子豈還能容他？
在離著瀛萊山二十裏外，一塊荒蕪的地方被清空了。這裏將作為市場眾工業化的起點，而他們的第一步就是準備燒磚。
經過他們仔細的觀察，發現這個地方的燒磚水平著實不敢恭維，為了加快建房速度以及提升務工人員的生活質量，他們決定自己燒磚。
有耐火磚的情況下，做一燒磚的爐其實不難。比起做磚爐，更難的是環境取舍問題。
燒磚會產生大量的二氧化碳和其他有害氣體，這將對環境造成汙染。穿越前，大家的環保意識提升，對於這事一些人是很糾結的。
但經過開會，大家還是準備燒磚爐。原因很簡單，萬淘的資金逐漸變少，大部分的錢都要用在刀刃與醫療上。所以他們別無選擇，只能選擇嘗試進行初步的工業化。
工業的發展總會帶來環境的犧牲，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來自2023年，環保意識要比以前的人強上許多。所以在適當規劃後，應該能最大程度上減輕工業對環境的汙染。
選在瀛萊山二十裏外的地方給大家起名為希望園區。
在劃出大致範圍後，三蹦子將所需的耐火磚等材料運來。他們這次不光要造青紅磚，還要鍛燒水泥。
經過趙璋等人的幫助，他們尋到了石灰石和黏土。燒水泥其實並不難，難的是研磨。在沒有錳鋼磨頭，在古代想研磨水泥簡直是難如登天。好在，他們還有萬淘，買來配件後，可以嘗試自己做水泥研磨機。
燒磚的爐子也不難做，也就花了幾天時間，燒磚爐便可以使用了。
青紅磚是按照現代240*120*60的標準來做的，采用的是模具法。待一批磚出爐後，大家便開始檢查成品率。
60%的次品率，這個讓大家有些難以接受。畢竟他們是在現代科技樹的指導下完成工作的。可現在出現了這麽高的次品率，說明他們在某個工業環節操作上還存在著一些問題，還得多做幾次嘗試。
而水泥的進展也不容易。水泥需要經過塑形、硬化、幹燥、燒制等幾個過程。而他們燒出的水泥直接達不到工業化的標準。大家反覆尋找問題，最後發現，青紅磚也好，煆燒水泥也好，問題都出現在燃料上了。
燒制青紅磚需要的溫度為900-1000度，水泥煆燒為800-1000度。
需要達到這個溫度，就需要熱值較高的煤炭，煤炭中的灰分必須穩定在18%-20%，且揮發分得大於25%小於25mm，且含硫量也得控制在一定範圍內。
之前他們就是忽視了這個問題，所以導致第一爐的磚幾乎全部失敗。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市場不得不再花費幾百快買上一個馬弗爐與瓷灰皿，用緩慢灰化法來鑒定灰分。
經過幾天時間分辨，大家總算找到了合適的煤炭。在馬弗爐前受了好幾天，搞得自己滿頭灰的高中物理老師李錦記走出實驗場地時，眼神都是呆滯的。
這事其實更適合搞化學的人來搞。但奈何市場裏搞化學的人太少了，即便是挑大梁的李躍專業也是學的生物學。而李躍現在已是忙到腳不沾地了，根本抽不出身。沒辦法，市場裏只好再次來了一次矮子裏拔長子的事，直接讓她來負責這事。
生化不分家，物化也不分家嘛，總比他們一群文科生好。
於是，倒黴的李錦記在場地上瘋狂幹了幾天，直幹得兩眼呆滯了，這才找到了合適的煤炭。
看著大家歡歡喜喜地前往園區的背影，李錦記沈默久久後，忍不住發出一聲叫罵，“果然，穿越覆刻工業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有作弊器燒磚、燒水泥都這麽難，要能回去，我一定要跟孩子們說，穿越不現實，歡迎來君羊幺汙兒二漆霧二吧椅追雯雯什麽穿越了造玻璃、造水泥，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她說著便握起拳，心裏暗暗道：“要在這裏再有孩子落她手裏，她必須要帶著孩子們一起參與這場工業覆刻，讓孩子們知道工業覆刻是多麽艱難！”
有了合適的燃料，成功率果然提升了！
青紅磚殘次品直接降到了5%，還是有些大，但考慮到他們是新手，這個成功率也可以說不錯了。
水泥的煆燒也比較順利，只是到了研磨時，又出了問題。他們設想用畜力來研磨水泥，但使用後，卻發現效率太低。
哪怕是在優化了器械後，這效率還是低得可怕。效率低、畜力使用高，這個設計顯是不合理，思路也是錯的。
為此袁麗與陸弗不得不重新設計水泥研磨機。這一次，她們得改成水利的試試。
不過很快她們就推翻了這個方案，而當她們把新的方案遞交上去後，管理部都震驚了。
“造水力發電站？”
“是的。”袁麗攤開自己畫的地圖，“在我們園區不遠處便有一條河流，我與林穗、李躍以及李錦記老師去做了調查，落差在7米以上，足夠帶動四組100KW的渦殼軸流水輪發電機了。”
“這個工程要多久？”
“作為參考，我們來的那世界在六十年代，差不多高度上造出類似工程，舉地方上所有力量，造了兩年。”
歐陽玉倒吸了一口涼氣，“兩年？我們等不了兩年！”
“你別急。”
袁麗忙道：“我們也不需要做那麽大的水壩，我們的意思先造一個小的出來，後面再進行擴容。所以我們預估了時間，在盡量投入資源與人力物力的情況下，樂觀點，8個月可以完工。”
“……”
歐陽玉已不知怎麽接話了，而李錦記幾個搞理科的顯然已興奮了起來。
“長痛不如短痛，我們早晚是要搞的。市場的電無法通到園區，我們也不可能在山腳下搞園區，也沒這條件搞，所以我覺得還是一步到位，將水電站搞起來。”
李錦記拿出本子，飛快地翻開自己的記錄，“水輪機、發電機、穩壓裝置這些都可以在萬淘上買。另外，工程艱難的話，我們可以再用火|藥來進行開路，這樣工程就會快許多。還有，需要鋼精大概四十五噸左右。這個工程做起來，對我們後期絕對是劃算的。要是哪天這邊斷電了，還有水電站可以用，這投資值啊！”
我也知道值啊！
歐陽玉在心裏嘀咕著，“可他們都是窮鬼，建造這些東西需要的東西顯然他們現在還沒能力覆刻出來，還得從萬淘上買。”
想到日漸變少的銀子，歐陽玉這個當家人心都在滴血了。果然，搞工業，沒錢就是不行。
她連連搖頭，“這事我們得再商量商量，這可不是一個小工程。要是把錢都用這上面了，我們以後再碰上問題怎麽辦？”
她說著便是用力一拍桌子，忍不住罵道：“這工業覆刻也太難了！即便萬淘敞開著讓我們用，我都不覺得以我們的能力能在二十年內創造出一個完整的工業體系！”
“教育就得花二十年。”李躍嘀咕道：“這個時代的人完全不懂數理化，哪怕是士大夫也得重新學我們的學問。所以，在這裏起步，會比我們的先輩更難。我看能在三十年內恢覆初級的工業配套便已是大大的成績了。”
“能不能在別人心情沮喪時說得長志氣的話？”歐陽玉吐槽，“你還是去實驗室裏比較好。”
李躍：……
工業化是肯定要工業化的，但在行動起來後，大家就各種抓瞎了。
他們發現，燒水泥、燒磚還是容易的。再往其他項目上看，比如小說裏最喜歡用的發家至寶——玻璃，就發現光一個燒玻璃的燃燒就能難死一大片人。
1700攝氏度的要求哪是那麽容易達到的？最好選擇是用丙烷或乙炔，再不濟也得用焦炭。但焦炭的制造又將成為一個新的問題……
這下好了，整個市場裏都開始為了怎麽發展工業而發愁了起來。
但飯總是要一口口吃的。在舉過市場開會決定後，大家決定先用現在的辦法造磚，水泥，然後開始建造水電站。
水電站的建造需要大量人，於是在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75天，瀛萊山終於發出了第一份正式招工通告：包吃，工錢一兩一月，男女青壯皆可。
造水壩不是個輕省活計，必須得青壯上。
一群鄉民湧到瀛萊山腳下，聽完招工啟事後，便有人問道：“神仙，這女子氣小，男子力大，為何工錢都是一樣的？”
“我們這裏同工同酬。”王雯雯道：“婦女能做，也是一樣的價錢。”
“這，這不公平。”
有人小聲嘀咕著，“女人天生力氣小，怎麽能和男人比？”
王雯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那您可以不做。在我們這裏就要守我們的規矩，我們都是男女同工同酬，不分彼此的。”
這！
直接被堵死。
誰讓人家出工錢？那還能說什麽，心裏不服氣也只能憋著，就先幹唄。
招工的人數很快就達到了要求，而趙璋則是百思不得其解。
神仙造這個水壩說是要用電。可天上的電怎麽會被引到水壩裏？引來電又是要做什麽呢？他問了問陶景，得知市場發光的燈便是因為電後，他覺得自己腦袋更迷糊了。
電還能被裝進器具裏用來照明？一時間，他越發覺得格物學不凡了。這肯定是天學沒錯了，自己與世人想象的神仙肯定是錯誤的。
沒錯了，神仙要吃飯，但也能聚陽氣治病、還能引雷電發光！
就是，神仙什麽時候開班，也教教他們格物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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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邊貿？”
兀爾覃科楞了楞, “陛下，如果開邊貿，那豈不是鹽馬都要向大昭開放？若是如此, 大昭對我北契威脅就更大了。”
“你覺得我們草原上若沒有了茶這東西, 又能活多久呢？”兀爾述道：“既然鹽他們有了，唯一能制衡他們的就剩下馬了。但是，你別忘了, 他們一樣能拿茶制衡我們。大昭與北契終有一戰不假, 但與其現在開戰, 不若雙方先開邊貿，再結契約, 休生養息, 再做打算。”
他說著便是長長嘆了口氣, “與趙應江幾次交手，我等損失巨大，其實莫說是大昭，便是我們現在也是打不起了。”
兀爾覃科沈默了下，最後無奈嘆息, “陛下英明。我等若現在與大昭開戰，實也無勝算。”
草原以前也不是一個統一的地方，也是近些年才慢慢結合到一起的。以前中原內鬥，或許他們能占點好處。但現在中原國朝新立，年初交手了下，這趙應江果不是凡種, 有謀略, 有膽識，披掛上陣殺敵勇猛無比。
有這樣的英主在, 他們想去偷襲都會很難，更別說他如今已統一了中原。
終究是草原各部落統一的太晚，不然哪還有趙應江什麽事？他們早入主中原了。
“臣這便去安排，明日早朝上陛下或可與朝臣再斟酌下。”
兀爾述點點頭，揮了揮手，示意兀爾覃科退下。
待人走了，兀爾述才慢慢起身，走下玉階，來到殿外，看著天空的明月久久後，才喃喃道：“我們北契會有自己的仙宮落下嗎？”
風吹過，雲霧漸漸將月的皎潔籠罩，漸漸天空的那點光亮便徹底消失不見了。
明日不會是個好天。
兀爾述想起父親去世那天也是如這般，長長嘆出一口氣，“趙應江，換作是你，你也會像我這樣做吧？這邊貿，你會開麽？”
回應他的是蕭蕭風聲。草原上的天總是這麽陰晴不定，風來的總是突然又急|促，就像這形勢一般，仿佛也就眨個眼的時間，這天下就變了。
謝家家主謝若被打得半死，回家一病不起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大昭。
上門要債的人逐漸增多，甚至漸漸不再顧忌謝家的勢力。正如周氏說的那樣，這口氣松了，謝家就真完了。
只是與周氏想的不同的是，這口氣不是謝家自己松的，而是天子那三十杖打松的。
企圖在儲君與其他皇子之間行挑唆，天子豈還能容他？
在離著瀛萊山二十裏外，一塊荒蕪的地方被清空了。這裏將作為市場眾工業化的起點，而他們的第一步就是準備燒磚。
經過他們仔細的觀察，發現這個地方的燒磚水平著實不敢恭維，為了加快建房速度以及提升務工人員的生活質量，他們決定自己燒磚。
有耐火磚的情況下，做一燒磚的爐其實不難。比起做磚爐，更難的是環境取舍問題。
燒磚會產生大量的二氧化碳和其他有害氣體，這將對環境造成汙染。穿越前，大家的環保意識提升，對於這事一些人是很糾結的。
但經過開會，大家還是準備燒磚爐。原因很簡單，萬淘的資金逐漸變少，大部分的錢都要用在刀刃與醫療上。所以他們別無選擇，只能選擇嘗試進行初步的工業化。
工業的發展總會帶來環境的犧牲，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來自2023年，環保意識要比以前的人強上許多。所以在適當規劃後，應該能最大程度上減輕工業對環境的汙染。
選在瀛萊山二十裏外的地方給大家起名為希望園區。
在劃出大致範圍後，三蹦子將所需的耐火磚等材料運來。他們這次不光要造青紅磚，還要鍛燒水泥。
經過趙璋等人的幫助，他們尋到了石灰石和黏土。燒水泥其實並不難，難的是研磨。在沒有錳鋼磨頭，在古代想研磨水泥簡直是難如登天。好在，他們還有萬淘，買來配件後，可以嘗試自己做水泥研磨機。
燒磚的爐子也不難做，也就花了幾天時間，燒磚爐便可以使用了。
青紅磚是按照現代240*120*60的標準來做的，采用的是模具法。待一批磚出爐後，大家便開始檢查成品率。
60%的次品率，這個讓大家有些難以接受。畢竟他們是在現代科技樹的指導下完成工作的。可現在出現了這麽高的次品率，說明他們在某個工業環節操作上還存在著一些問題，還得多做幾次嘗試。
而水泥的進展也不容易。水泥需要經過塑形、硬化、幹燥、燒制等幾個過程。而他們燒出的水泥直接達不到工業化的標準。大家反覆尋找問題，最後發現，青紅磚也好，煆燒水泥也好，問題都出現在燃料上了。
燒制青紅磚需要的溫度為900-1000度，水泥煆燒為800-1000度。
需要達到這個溫度，就需要熱值較高的煤炭，煤炭中的灰分必須穩定在18%-20%，且揮發分得大於25%小於25mm，且含硫量也得控制在一定範圍內。
之前他們就是忽視了這個問題，所以導致第一爐的磚幾乎全部失敗。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市場不得不再花費幾百快買上一個馬弗爐與瓷灰皿，用緩慢灰化法來鑒定灰分。
經過幾天時間分辨，大家總算找到了合適的煤炭。在馬弗爐前受了好幾天，搞得自己滿頭灰的高中物理老師李錦記走出實驗場地時，眼神都是呆滯的。
這事其實更適合搞化學的人來搞。但奈何市場裏搞化學的人太少了，即便是挑大梁的李躍專業也是學的生物學。而李躍現在已是忙到腳不沾地了，根本抽不出身。沒辦法，市場裏只好再次來了一次矮子裏拔長子的事，直接讓她來負責這事。
生化不分家，物化也不分家嘛，總比他們一群文科生好。
於是，倒黴的李錦記在場地上瘋狂幹了幾天，直幹得兩眼呆滯了，這才找到了合適的煤炭。
看著大家歡歡喜喜地前往園區的背影，李錦記沈默久久後，忍不住發出一聲叫罵，“果然，穿越覆刻工業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有作弊器燒磚、燒水泥都這麽難，要能回去，我一定要跟孩子們說，穿越不現實，歡迎來君羊幺汙兒二漆霧二吧椅追雯雯什麽穿越了造玻璃、造水泥，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她說著便握起拳，心裏暗暗道：“要在這裏再有孩子落她手裏，她必須要帶著孩子們一起參與這場工業覆刻，讓孩子們知道工業覆刻是多麽艱難！”
有了合適的燃料，成功率果然提升了！
青紅磚殘次品直接降到了5%，還是有些大，但考慮到他們是新手，這個成功率也可以說不錯了。
水泥的煆燒也比較順利，只是到了研磨時，又出了問題。他們設想用畜力來研磨水泥，但使用後，卻發現效率太低。
哪怕是在優化了器械後，這效率還是低得可怕。效率低、畜力使用高，這個設計顯是不合理，思路也是錯的。
為此袁麗與陸弗不得不重新設計水泥研磨機。這一次，她們得改成水利的試試。
不過很快她們就推翻了這個方案，而當她們把新的方案遞交上去後，管理部都震驚了。
“造水力發電站？”
“是的。”袁麗攤開自己畫的地圖，“在我們園區不遠處便有一條河流，我與林穗、李躍以及李錦記老師去做了調查，落差在7米以上，足夠帶動四組100KW的渦殼軸流水輪發電機了。”
“這個工程要多久？”
“作為參考，我們來的那世界在六十年代，差不多高度上造出類似工程，舉地方上所有力量，造了兩年。”
歐陽玉倒吸了一口涼氣，“兩年？我們等不了兩年！”
“你別急。”
袁麗忙道：“我們也不需要做那麽大的水壩，我們的意思先造一個小的出來，後面再進行擴容。所以我們預估了時間，在盡量投入資源與人力物力的情況下，樂觀點，8個月可以完工。”
“……”
歐陽玉已不知怎麽接話了，而李錦記幾個搞理科的顯然已興奮了起來。
“長痛不如短痛，我們早晚是要搞的。市場的電無法通到園區，我們也不可能在山腳下搞園區，也沒這條件搞，所以我覺得還是一步到位，將水電站搞起來。”
李錦記拿出本子，飛快地翻開自己的記錄，“水輪機、發電機、穩壓裝置這些都可以在萬淘上買。另外，工程艱難的話，我們可以再用火|藥來進行開路，這樣工程就會快許多。還有，需要鋼精大概四十五噸左右。這個工程做起來，對我們後期絕對是劃算的。要是哪天這邊斷電了，還有水電站可以用，這投資值啊！”
我也知道值啊！
歐陽玉在心裏嘀咕著，“可他們都是窮鬼，建造這些東西需要的東西顯然他們現在還沒能力覆刻出來，還得從萬淘上買。”
想到日漸變少的銀子，歐陽玉這個當家人心都在滴血了。果然，搞工業，沒錢就是不行。
她連連搖頭，“這事我們得再商量商量，這可不是一個小工程。要是把錢都用這上面了，我們以後再碰上問題怎麽辦？”
她說著便是用力一拍桌子，忍不住罵道：“這工業覆刻也太難了！即便萬淘敞開著讓我們用，我都不覺得以我們的能力能在二十年內創造出一個完整的工業體系！”
“教育就得花二十年。”李躍嘀咕道：“這個時代的人完全不懂數理化，哪怕是士大夫也得重新學我們的學問。所以，在這裏起步，會比我們的先輩更難。我看能在三十年內恢覆初級的工業配套便已是大大的成績了。”
“能不能在別人心情沮喪時說得長志氣的話？”歐陽玉吐槽，“你還是去實驗室裏比較好。”
李躍：……
工業化是肯定要工業化的，但在行動起來後，大家就各種抓瞎了。
他們發現，燒水泥、燒磚還是容易的。再往其他項目上看，比如小說裏最喜歡用的發家至寶——玻璃，就發現光一個燒玻璃的燃燒就能難死一大片人。
1700攝氏度的要求哪是那麽容易達到的？最好選擇是用丙烷或乙炔，再不濟也得用焦炭。但焦炭的制造又將成為一個新的問題……
這下好了，整個市場裏都開始為了怎麽發展工業而發愁了起來。
但飯總是要一口口吃的。在舉過市場開會決定後，大家決定先用現在的辦法造磚，水泥，然後開始建造水電站。
水電站的建造需要大量人，於是在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75天，瀛萊山終於發出了第一份正式招工通告：包吃，工錢一兩一月，男女青壯皆可。
造水壩不是個輕省活計，必須得青壯上。
一群鄉民湧到瀛萊山腳下，聽完招工啟事後，便有人問道：“神仙，這女子氣小，男子力大，為何工錢都是一樣的？”
“我們這裏同工同酬。”王雯雯道：“婦女能做，也是一樣的價錢。”
“這，這不公平。”
有人小聲嘀咕著，“女人天生力氣小，怎麽能和男人比？”
王雯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那您可以不做。在我們這裏就要守我們的規矩，我們都是男女同工同酬，不分彼此的。”
這！
直接被堵死。
誰讓人家出工錢？那還能說什麽，心裏不服氣也只能憋著，就先幹唄。
招工的人數很快就達到了要求，而趙璋則是百思不得其解。
神仙造這個水壩說是要用電。可天上的電怎麽會被引到水壩裏？引來電又是要做什麽呢？他問了問陶景，得知市場發光的燈便是因為電後，他覺得自己腦袋更迷糊了。
電還能被裝進器具裏用來照明？一時間，他越發覺得格物學不凡了。這肯定是天學沒錯了，自己與世人想象的神仙肯定是錯誤的。
沒錯了，神仙要吃飯，但也能聚陽氣治病、還能引雷電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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