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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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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來的人謝若的母親, 周氏。

她來到兒子床前,看著兒子滿帶病氣的臉,重重嘆息了一聲, “你這又是何苦?”說著便上前將兒子扶了扶, “有人比咱們急的。大昭的鹽多了,北契的鹽賣哪裏去?”

她說著便冷笑了起來,“整個西南路都處邊界, 藍玉縣可謂是前線的前線。如果我們大昭不要北契的鹽了, 你說眼下這安定的局面還能維持嗎?”

謝若手一抖, 有點驚恐地望著自己母親,“娘, 那, 那可是……”

“瞧你那點出息!”

周氏拿著拐杖用力碰了碰地面, “這天下誰當家於我謝家有什麽區別嗎?”

“可那北契是外族人。”謝若忙道:“若是引外族入關,便是漢奸,那可是要遺臭萬年的啊。”

“呵。”

周氏不屑,“前人做事,後人寫史。可這後人的記憶從來哪的?還不都是贏的人灌輸的?再說, 娘也沒讓你去引入外族,只是不買北契的鹽罷了。這事,即便現在不見成效,來日也是能見成效的。一個釘子打關竅處了,裂開只是早晚的事。”

“可娘……”

謝若抽噎著道:“兒子恐怕眼前就撐不下去了。”

“以我們謝家的家底如何撐不下去?人的名,樹的影, 以我謝家的聲望, 難道還有人擔心我們會賴賬不成?這生意上的事,老婆子雖不是很懂, 但也知道一些錢是可以拖一拖再結的。不過二十多萬石鹽罷了,這錢我們謝家虧得起!”

周氏面露狠厲,“這口氣你得給我撐住了,一旦你倒了,我們謝家才是真的要完了。後面,瀛萊山鹽賣什麽價,我們便減十文賣!老婆子倒要看看,是他們瀛萊山的聲望大,還是我們謝家的人脈多!”

謝若一聽這話,非但沒燃起鬥志,反是一哆嗦。不久前,他就說了差不多的話,結果呢?

不安的陰影再度籠罩上心頭,他蠕了蠕唇,道:“娘,不如,不如就算了吧……”

“混球!”周氏怒道:“你是沒懂娘的話?咱們謝家要這口氣松了,那才是真的要完了。太子與吳王人還在瀛萊山吧?老婆子可聽說了,那夥人不講什麽規矩的,你派人去看看,隨便找個理由參下不就行了麽?”

“母親,天子一心想要借著天人之威來壓制我等,那些寒門子弟亦站在天子一邊,兒子即便參了,又有什麽用?”

“你怎如此愚鈍?”周氏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爺爺與你父親的機智你怎麽就沒學到個一點半點的?太子是儲君,吳王是親王,他們皆是皇後所出。參不是重點,重點是要將太子弄回來,讓吳王留在那兒。”她說著便揚起唇,“你說吳王要一直在瀛萊山,將來威脅到了諸君之位了,素來被寒門稱讚仁義的太子會放過吳王嗎?”

謝若望著自己母親久久後,心中郁悶消散了。

“還是母親厲害。”謝若笑了起來,“只要將這顆釘子埋下來了,這損失早晚能找回來。”

“北契那邊記得再操弄下。”周氏關照著,“不要忘了,瀛萊山離著前線很近。”

“是,兒子曉得了。”

第二日,謝家開始賣鹽,而瀛萊山則請來趙璋,開始找人前往謝家貨棧買鹽。

吳王看得一頭霧水,怎麽又去跟謝家買鹽了?鹽礦裏不是已經出了好多鹽了嗎?

“明天我們掛牌40文。”歐陽玉道:“要玩就玩大一點,他們要減,咱們就組織人去大批購進!”

“嘿。”

周琦忍不住笑了起來,“還得是你,歐陽。這一倒一賣的,咱們這回賺大發了。”

“全場有謝公子和謝老爺買單,咱們有什麽好怕的?”王雯雯笑嘻嘻道:“過幾天再降到30文,看他們還降不降。”

“你手可真黑啊。”李躍道:“ 你這是想虧死他們。”

“嘁。”王雯雯撇嘴,“那也得看他們敢不敢跟呢。要是不敢跟,虧的可是我們了。”

李躍嘴角抽了下,腹誹道:“這王雯雯是學腹黑專業學的吧?他們哪裏可能會虧?已賺大發了。”

不過想想,這對自己一方有好處,又笑了起來。

腹黑鬼跟自己一夥的,就挺好。

謝家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還未動用人脈,便會有大批人來買鹽。就算謝若再怎麽蠢,幾天一下來也能察覺出不對勁了。他仔細想了想這事,最後氣得不由直跺腳,“這不就跟之前一樣?顛倒個方向,又來收割他們一波?”

這夥人的心眼子到底是什麽做的?謝若氣得快吐血了,他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又陰險的人!

鹽不賣了。

本想是擠兌下瀛萊山的,可現在看看,再擠兌下去,怕是他要先垮了。

謝家收手了,即便他不想,也沒法。再這樣下去,他可就真要輸的連再起的資本都沒了。

謝家挪用了這多錢買鹽,資金周轉不過來,一時間竟也無暇再去找瀛萊山的麻煩,只暫時不再去池州進鹽,想以此讓北契記住瀛萊山。

日子變得平和了起來。

隨著幾場雨後,酷暑徹底消散,天氣變得涼爽了起來。

陶景在稻田裏查看著水稻生長的情況。在現代,在稻田裏養一些魚也是常規操作。如今百姓少肉食,要是能養一些魚在稻田裏,也能增加一些蛋白質的攝入。

最關鍵的,稻田養魚還能增加水稻產能。如今大部分肥料都需要依靠市場庫存和萬淘,所以其他能增加產量的辦法就顯得重要了起來。

陶景細細給村民們講解著稻田養魚的細則,村民們也聽得很認真。這些日子他們跟著神仙學了很多東西,眼見著地裏的莊稼生得旺盛了起來,心情也是越來越好。

“神仙,養魚這個我們聽明白了。可魚苗要去哪裏弄呢?我們也試過抓魚,但抓魚很難,即便是漁民,也不可能每天能抓到魚。”

“呵呵,這個你們不用擔心。”陶景笑了起來,“我會教你們淋水孵化法來孵化魚苗。別怕,不難,很容易的。所以,你們這幾天就去收一些松枝過來,待分蘗後,我們就可以放魚苗了。”

又有新東西可以學了!

村民們又興奮了起來。這年頭學點東西不容易,各家都將自家本領藏得好好的。現在神仙來了,教了他們那多東西,這以後都是能吃飯傳家的法寶啊。

陶景從李家村走了出來,坐上電瓶車離去時,鄉民們還未走,直到他與保護他的士兵都消失後,這些村民才回去。

每一次,皆是如此。

教鄉民們種田種菜的陶景如今絕對是鄉民裏人氣最高的。而回到瀛萊山的陶景在思考久久後,向總部提出了一個建議:對村民進行掃盲工作。

“其實現在市場裏很多人都無事可做,分出一部分去教鄉民認字反對集體情緒穩定和市場內部和諧有著不錯的作用。”

陶景陳述著自己的觀點,“我們乍然來到這裏,沒多久便遇上了鹽權相爭之事,而我們成了被針對的對象。有外部敵人時,大家齊心協力,可以壓倒一切不確定因素。但現在強敵消失,我們通過這次鬥爭也賺到了大筆銀子。在後面的日子裏,我們可以利用這筆銀子做很多事。敵人消失,生存穩定,如果大家還是沒什麽事做,那是要出事的。”

陶景喝了口水,回想了教導村民的艱難後又道:“而且我們想要將日子過得好一些的話,必須覆制工業。想要覆制工業,我們就必須要有大量受過教育的工人。如今莫說是工業了,便是教人種田都很艱難。鄉民們不認字,溝通起來就很麻煩。所以我覺著,我們應該立刻給封地裏的鄉民進行掃盲,以鄉民帶鄉民的方法,盡快讓大家認字。”

“其實我也早想到了。”田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按我們穿越時的日子來算,暑假也結束了。市場裏這麽多孩子,總不能一直放著,也得管起來了。不管在哪裏,知識是第一生產力,我們得把教育繼續下去。現在市場裏,人才還是很多的,甚至老師也有好幾個。我們可以分兩步走,第一,在市場裏開辦學校,完善教育體系;第二,在封地辦識字班。這個識字班要分成兩個部分,第一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識字班,只針對成年人,只學語文和簡單加減乘除法;第二部分,就是要有針對適齡兒童的。這些兒童除了要學習語文、數學外,還得加上自然課和思想品德課。”

他又推了推眼鏡,“我們如果幾十年都不能回去,甚至要在這裏待一輩子的話,不光要有行為上的武裝,還要有思想武裝。皇權大於天的年代,一旦我們的光環失去,有一批被我們思想教育的班底便是我們自保的力量。”

“田老師,你想得真長遠。”歐陽玉道:“這些是我們還沒想到的。”她說著便看向了陶景,“陶景,你具體說說在教育農民種田中的困難。”

“其實讀書就是培養一個人邏輯思考能力的過程。”陶景道:“認識幾百字和完全不認字完全是兩個層次。現在教導困難,還是因為他們沒有經過系統化的教育。如果我們開辦識字班,教授簡單的數學和一些自然科學知識,我想以後溝通就會容易許多。而且,教了語文,他們都說普通話後,也不需要翻譯的人一直跟著了。”

歐陽玉點點頭,“行,那我們這就組建出一個小組,具體商量下開班教育的事吧。”

***

天氣一天天變涼,夏日的衣服不再合用。為了節省萬淘上的資金,穿越眾不得不購買本土的棉花、布料,尋來鄉人,讓其幫忙制作秋冬的衣服。

山腳下,地基已打好。從謝家賺了銀子後,大家也闊氣了起來。購買了更多的糧食不說,也開始建造更多的房子了。

鄉民們得知瀛萊山需要人幹活後,也是紛紛前來投奔。包吃,還有不錯的工錢,這樣的活計怎能不吸引人?

而在瀛萊山待了一個月的吳王明顯已消瘦了。不但瘦了,人還變黑了。只是比起之前的虛浮,現在的吳王明顯要結實了不少。

自鹽權相爭失敗後,謝若便尋了個門徒,在朝廷上“以儲君不宜久留瀛萊山”的借口,建議天子讓太子回來。

吃了一次大虧,傲慢少了一些,變聰明一點了。沒聽周氏的話去參瀛萊山的人,反是采用了迂回路線,只建議天子讓太子回來。

這話的確也沒什麽好反駁的,但是天子卻說要再去瀛萊山一趟。

前往瀛萊山其實並不遠,但天子身份何等尊貴?怎能老出宮?但這一回,一向聖明的天子顯得格外“昏庸”,非得親自出宮接太子回來。

任性不任性地先放一邊,但對太子的這份恩寵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大隊伍很快出發,很快就到了瀛萊山。

還是一如上一回一般的接待,待雙方客套後,剛落座喝了幾口茶的天子便見到了從外歸來的兩個兒子。

講真,要不是聽出了兒子的聲音,他真不敢相信眼前這兩個黑娃是自己的孩子。

離開的時候還白白凈凈的,甚至有點小肥,總就一個多月沒見,就成了黑娃子了?嗯,看著倒結實了不少。

“父皇。”

太子、吳王給天子行過禮後,性情率真的吳王便迫不及待地向自己父親展示自己的成果。

“父親,你看,你看,這是我自己走來的鹽。”

天子略有些驚訝,“你做出來的鹽?”

吳王用力點頭,“是我和兄長一起做出來的。我們跟著先生們學著探勘鹽礦、做鑿井架、打鹽井,還有制鹽。父親,您嘗嘗,這鹽可好了。”

歐陽玉笑著起身,將空間讓出來給天子一家相聚。

現代人一走,天子明顯松弛了不少。他從兒子手裏接過鹽,伸手嘗了嘗,沈默久久後,眼睛竟是微微泛起了一絲紅。

他想起這多年因鹽而苦的將士、百姓,想到世家百多年把持著的鹽道,如今終是見到了一絲可以擺脫的希望,怎能不激動?

深深呼吸了下,哪怕鹽很鹹,他也未舍得吐了,只是抿著嘴,一遍又一遍感受著純凈的鹹味在味蕾反覆綻放的感覺。

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品嘗雪花鹽,鬧得最兇時,他也不僅嘗過,在瀛萊山與世家相鬥的過程中,他也暗暗出了不少力。比如收緊朝廷掌握的鹽量,比如去買謝家的虧本鹽。

過程也是痛苦的。百姓因無鹽苦,但他知道,只要熬過這一段時間,就會迎來光明。

現在光明就在手裏,是他的兒子在聖人教導下造出來的光明,一種溫暖、有所依靠的感覺在心裏滿滿蔓延著。

太子見著父親嘴角綻出笑容,不知怎的,心裏一酸。

他出生得早,自然要比弟弟更懂一些人心。這一刻,他在父親的笑容裏看到了一種如負釋重的感覺。

他想起父親這一生,其實真沒享過什麽福,都是靠自己的。現在聖人們來了,父親似也有了倚仗一般,這種輕松,想來是父親很久都不曾體會過的了吧?

父子溫馨相處後,秦傅等東宮官員被叫了進來。

“諸愛卿,可有打探出聖人們的心意?他們可願意將鹽交於朝廷經營?”

“回陛下。”秦傅道:“聖人們在鹽礦上投入的人力、心力無數,若我們收取,著實也不妥。”

天子忙擺手,“朕不是這個意思。這鹽礦放他們手裏,朕也放心。朝廷可以給他們一個賣鹽之權,但名義上,這鹽權還是要歸朝廷所有的。你可明白朕的意思了?”

秦傅想了想,便道:“臣明白了。如此,我想聖人們應不會反對。”

天子心裏有了數,待吃過迎風宴後,便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

說真的,這般真誠,歐陽玉等人是有些吃驚的。

要知道目前關中以及中原地區就發現了這一個鹽礦,現在給他們特許經營權,等於是把壟斷在世家手裏的鹽權放到了他們手裏,這真誠可謂是相當真了。

市場眾這邊一番商量後,便道:“陛下,我們在鹽礦上的確投入不少,但如今您這提議,等於是讓我們壟斷了關中、中原的鹽道。長期以往,我恐對你們不利。”

天子眼淚都快下來了。

這真的是聖人啊!

剛要表示感謝的話,卻聽那神仙頭子話鋒一轉,“這樣,這鹽礦保留在我們手裏十年。待十年後,你們這個國家徹底穩定了,我們再歸還。在此期間,我們可以簽一份協議。嗯,所謂協議就是你們的契約吧。我們將每年供多少鹽,價錢都寫上。當然,價錢與供應量都得有個可上下浮動的餘量,畢竟若是有天災什麽的,也可能會有些變動。”

天子聽著,覺得十分有道理。雖然不是立刻給他們,但想到這夥人的品性,還是覺得很受觸動的。

講利益,但卻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很好,就該如此。

兩日後,經過穿越眾反覆修改的合約書被擺到了臺面上。為了方便古人閱讀,字都是繁體,還改成了豎版。

天子從歐陽玉手裏接過牛皮文件袋,在歐陽玉指點下,拿出裏面的紙後,眼睛直接成了蚊香圈。

什麽鬼?一個契約這麽長?便是兩國締結文書都沒這麽長吧?

再仔細看看,只覺頭暈得很。這是寫了多少條?努力看了看,心中大駭。

這就聖人跟他們的差距?同樣是契約文書,可聖人比他們想得周道多了。

供應量多少、浮動多少、怎麽運輸、哪方負責運輸、運輸途中出了什麽問題該怎麽辦……

諸如此類的細節無數條,直接將天子看懵了。他將手裏的文件遞給秦傅等人,哪怕秦傅學富五車,這會兒也是看得頭大。

這到底是哪位高人寫的契約?

一旁法務部的吳佳看著古人這模樣,抿著嘴,有些不厚道地笑了。作為一個律師,深知細節規避一切坑的道理。作為市場一方,她完全有理由將可能的陷阱都提前規避了,並盡量為己方多謀好處。

她垂手而立著,待大昭君臣看得迷瞪瞪,歐陽玉詢問是否需要講解後,便是欣欣然登場。

一番講解,大半天都過去了,而天子等人也終於弄明白了這份合同。

幾人對視一眼後,不由苦笑。

世上果然沒白撿的便宜。聖人們雖不貪,但對於自身的利益還是很看重的。不過聖人們這樣,反是讓他們也安心了許多。

他們實在沒什麽東西能來恩裳這夥人的,現在這樣,起碼稍稍也能讓自己心裏安定一些。

同意了這份合約後,天子便提出去封地農民家裏看看。

於是,來外鄉討活的鄉民再次震撼了。

什麽鬼?

一個多月前,他們飯都吃不飽,後來吃飽飯了,見到了太子,本以為這經歷已經夠吹了,現在可好了,居然天子也要來了?他們?一群泥腿子,能見到真龍天子了?

那還說什麽?趕緊迎接哇。

還是離著近的李家村先迎來了天子。比起一個多月前的膽怯,李長生現在可鎮定了許多。

激動歸激動,但該行禮的禮卻是不出差錯地行完了。待起身後,他便在前面帶路,帶著天子去地裏看高產糧。

再有些時日,土豆就能收了。天子看著土豆葉子,實在是好奇,便問道:“諸位聖人,就這個東西,能畝產幾千斤?”

陶景笑著道:“待豐收時,天子大可以派人來查看。這一季,我們用足了肥料,畝產四千斤肯定有的!”

“乖乖!”

此言一出,跟隨而來的一些官吏忍不住驚呼,“四千斤!老天爺,這要全大昭都種上這土豆,還怕什麽饑餓?便是有災,還能有糧吃。”

“這可不行呢。”陶景道:“這土豆要是害了病,又沒其他糧食抵抗風險的話,大家就都要餓死了。”頓了下道:“且土豆雖保存時間郊長,但出了芽卻是有毒的。吃了,神仙難救,所以這點我們還是要跟你們說清楚的。”

天子點點頭,“這事我們不懂,我們都聽聖人的。這回跟著太子來的農學官還是少了,朕回京後會再派些人來的。”

陶景點頭,表示歡迎後,又帶著人去看了麥子、水稻等。看著這些長勢喜人,明顯跟大昭糧種有所差距的麥稻後,天子心裏更踏實了。

只是想到世家給瀛萊山帶來的麻煩,他又有些愧疚。待回到瀛萊山,他便誠懇地向諸人道歉,並表示了感謝。

穿越眾其實還蠻敬佩天子這人的。別看人書讀的不多,但架不住真誠啊。而且一心為百姓想,很難不讓人去尊重他。

在雙方表示了感謝、互幫互利、雙贏的願望後,天子稍稍安心。如此,在瀛萊山住了一|夜後,第二日便回去了。

只是讓謝家沒想看的是,天子不僅帶走了太子,還帶走了吳王。盤算落空,心裏怎能不氣?

天子坐在朝堂上,冷眼看著謝若表演,和善的面上,一絲殺意被冕旒很好地遮住。

謝家,留不得。

殺雞儆猴,就謝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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