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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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主（7）
三日後夜裏，飛雲門內，盧四海正坐在院中望著月亮出神。
“餵，傻大個兒，想什麽呢？”邱盼兒突然從一棵樹後跳出來，拍了下他的肩膀。
盧四海回過頭，見到是她，便老實說道：“我在想，沈兄與安姑娘的事情。”
“那日的光頭不是說了嗎，他們兩個都是神仙派來的人，就算出事了也由神仙管，你想有何用？”邱盼兒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忽然眉目舒展，沖著盧四海笑道：“你倒不如，好好想想咱們兩個的事。”
盧四海老臉一紅，“我們兩個有何事？”
“婚事呀，我爹不是答應你，只要你能把我找回來，就讓你和我成親嗎？”
“那只是為了讓老盟主心安。”盧四海別過頭去，“盧某答應你，婚後絕不動你分毫，也不會限制邱小姐人身自由，若今後您找到合適的意中人，大可坦然告知於我，我會寫和離書，送你幸福。”
邱盼兒柳眉倒豎，“大個子，你是不是真的以為，除了你，沒有人肯娶我？你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樣，就等著看我一輩子嫁不出去的笑話？”
盧四海急忙回過頭來解釋：“沒有，不是……”
“我知道自己長得醜，不是你們喜歡的樣子，可我也很努力在練功，力氣不足速度湊，我動作之快可是連我爹都比不了的，就算這樣你們也還是如此嫌棄我嗎？”
剛剛邱盼兒只是假裝生氣引盧四海主意，可現在說著說著卻真的說到了心裏的軟肋，視線不經意撞上盧四海那雙自責的眼睛，瞬間忍不住紅了眼眶，流著眼淚傷心道：“爹說我不適合練武，可我非要去偷看師兄們練功，然後偷偷地自己練。爹說如果不用秘籍做籌碼，他真的怕我一輩子也嫁不出去，可嫁不出去又如何？練功這麽有趣，為什麽要結婚？為什麽要和那些只看外表便斷定我不能打的人結婚？他們都是混蛋！我本以為你是好人，沒想到你也和他們一樣，只是為了我爹那一身的絕世武功才答應娶我，你也混蛋！你走吧，趕緊走，像我這種江湖公認的第一醜女，就讓我孤獨終老好了！只要有武功秘籍，我就能快活的練一輩子功！用不著你們這群混蛋來假模假式的安慰我！”
邱盼兒漸漸從啜泣變為大哭，引來了路過的仆人，“小姐，準姑爺，發生什麽事了？”
也許是為了不讓別人看見自己哭的樣子，邱盼兒在仆人走過來的時候一頭紮進盧四海胸膛，悶聲說道：“走開，叫其他人也躲遠點兒，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不用你們操心。”
仆人說了聲“好”，便默默退下。
“他走遠了。”盧四海別過頭去，不敢看胸前的邱盼兒，只好伸出一根手指小心捅了捅她的肩膀。
邱盼兒仰起頭，含淚問他：“我一哭是不是就更醜了？”
“沒有，還和以前差不多。”
“那就是和以前一樣醜。”邱盼兒擦幹眼淚，從盧四海身上離開，“我回去了，明日我就跟我爹說，讓他照常收你做入室弟子，至於需不需要娶我，就算了吧，我也不為難你，你也別來羞辱我，我們好聚好散，以後就當從未認識過。”
盧四海站在原地鬧鬧頭，心中很不是滋味，就那樣註視著邱盼兒漸行漸遠，眼看就要走出這個院子，一拐彎兒就要看不見了，沖動出聲叫住她：“沒有，我一直都不認為你醜！”
邱盼兒立定，背對著盧四海，不置信問道：“真的？”
“也不是……乍一看還是挺醜的，說實話我的理想型並不是你這種長相……”盧四海小聲補充。
聲音雖小，卻也一五一十的被邱盼兒聽了個清楚，她憤怒轉過身，舉起拳頭便向盧四海揮來：“敢戲弄我，你是不是欠打了！”
盧四海看準時機閃身，厚實的手掌精準握住了邱盼兒的小粉拳，“不是，你聽我說完。”
“你還想說什麽？繼續羞辱我？”邱盼兒不肯聽，雙手壓住盧四海的手借力，翻身向上騰起，右腿同時對準盧四海的腦袋劈了下來。
盧四海將手從邱盼兒的手中抽出，及時擋住了對方腿部下落的力量，讓她的腿失去力道落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另一只手攔住邱盼兒的腰身向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將她控制在自己身前。
“你別鬧了，我是說，雖然你長得和我理想型不太一樣，但其他的都很符合——你武功很好，認真打起來我遠不是你對手；你心腸很好，安小辛受到驚嚇後是你第一個上去安撫她的；你秉性很好，雖然曾經偷過老盟主的武功秘籍，可當你知道秘籍在我手中的時候，明明武功在我之上，卻沒有強行從我手中奪走，而是如約護送我們去那傳聞鬼洞之中。除了身材、長相不符合世俗審美，可你真的很好，我也不覺得只是身材有些瘦小的你真有多醜，相反，你倒是真的有一顆很美的心。”
“真的？”邱盼兒眨眨眼，不確信的又問了一遍，然後反應過來兩個人現在這樣的姿勢有多尷尬，立刻解脫開盧四海對自己的鉗制，含羞背對過去，“那我……就不去跟我爹說取消婚事了……”
盧四海見終於將邱盼兒穩定下來，松了口氣，站在她身後小聲試探道：“明日是武林大會的第一天，我要早早休息準備。”
“好。”邱盼兒低著頭，嬌羞說道。
“那我就先告辭了？”
“好。”
盧四海得到肯定回覆，將胸中另一口氣也舒了出來，輕手輕腳彎腰退了出去，走遠後才直起身，擡頭再次望向月亮。
“沈兄，謝了，你那邊也要一切順利啊。”
邱盼兒剛剛心神激蕩，根本沒聽清盧四海都說了些什麽，在原地站了一陣，終於註意到身後已經沒了聲音，再回頭看時，哪裏還見得到盧四海，怒氣蹭地一下又燃起來了。
“傻大個！咱倆走著瞧！”
仙界姻緣樹下，月老懷中姻緣簿內突然閃出一道光，他隨手翻看看了一眼，對面前坐著的沈飛說道：“呦，你之前的任務已經自己完成了，恭喜呀。”
沈飛卻沒有心情慶祝，焦急問道：“那些先不管，安小辛怎樣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月老摸摸胡子，“我只能說這件事和你我都沒關系，一切還是等司命來了，讓他告訴你吧。”
二人正說著，司命已經駕雲悠悠落地。
“你這死老頭，辦事能力不行，事後摔鍋倒是有一手。”司命說道。
沈飛見司命來了，急忙站起身走上前詢問：“安小辛怎樣了？”
“怎樣了？你不是都親眼見到了嗎？成魔，成魔了呀！”司命說著，雙眼死死盯著月老，“幾千年來，我就招了她這麽一個能幹的手下，才放到你手裏幾天？幾天？”
月老有些心虛，“這也不能怪我吧，分明是你招人的時候沒算好，這種從天道誕生便出現的魔王中的魔王，只是換了副人類皮囊和假魂魄，你就認不出了？”
司命被月老氣的吹胡子瞪眼，沈飛在一旁聽大佬們打嘴仗聽得雲裏霧裏，只聽明白一件事——安小辛是魔王中的魔王，那些皮囊魂魄什麽，都是假的。
“為什麽會這樣？”他皺眉問道。
司命也不再盯著月老比試誰眼睛瞪得大，聞言嘆了口氣，按著沈飛的肩膀讓他先坐下，並將此事的前因後果慢慢講來——
傳說天地誕生之初世間並沒有被分為六界，而且只有人、神、鬼、仙、妖共存，並沒有魔這一說。可世間萬物均有惡念、都有無窮的欲念，當體內的惡與欲遠勝於其他，無論是神仙，還是人鬼、妖怪，都會變成一種很邪惡的存在，伏羲神將之稱為——魔。
後來人神大戰，天地漸漸被分為五界，再後來，妖魔長期禍亂世間，神族大怒，於是劈出一塊天地，將世上所有的魔都放逐值此，這片空間便被成為第六界——魔界。
按說魔界裏所有的魔都應該是由其他種族轉化而來的，可兩千年前，魔界突然掉下來一顆滑不溜丟的黑蛋。神族派來使者，告知其餘各界，這顆黑蛋是天地間所有濁氣聚集而成的產物，在未來的幾百年中將會成為天地間唯一一個自然產生的魔，警告各界多加防範，然後關閉神界大門，再也沒有出來過。
與神界隔絕的這兩千年來，仙界與魔界沖突不斷，那個從黑蛋中孵化出來的魔因魔力巨大，自然而然的當上了魔界之王，因為其根源是天地間的濁氣，因此只要濁氣未清，無論仙界將它打倒多少次、將它的力量削弱到何種程度，它都能在不久後恢覆力量，卷土重來。
“所以，安小辛就是那個天地間唯一一個自然產生的魔？”沈飛問道。
司命搖頭，“不，安小辛只是它在凡間創造的一具肉體、用魂飛魄散之人的魂魄碎片隨意拼出來的靈魂。按道理講，世上本沒有安小辛，她是被魔王創造出來的。”
“可是她也有感情，也有喜怒哀樂，也有自己的思想！”
“現在，都沒有了。”司命擡頭看向遠方，思緒則飄到了上一次仙魔大戰之時，“上一次，我們將它傷得太重，它的力量微弱到連一具能夠容納自己的實體都聚不出來，我們以為這次魔界會徹底安靜一陣子，沒想到它竟然瞞過我們的眼睛策劃出這樣一場陰謀，著實陰險。”
司命說了一大堆，可沈飛心中之關註一件事：“所以我該怎麽救安小辛出來？”
“你還沒聽懂嗎？”司命苦笑，“沒有安小辛了，從前沒有，以後也沒有，只有魔王和魔王的傀儡。接下來就是新一輪的仙魔大戰，與你再也沒有關系了。”
月老也走過來拍拍沈飛的後背，“過段時間仙界會很亂，你先回家休息吧，如果這次我們又挺過去了，我再叫你回來。”
“我不回去。”沈飛扭動身體甩開月老的手，“說好了要幫安小辛補魂魄的，現在她魂魄還沒補完，我怎麽能丟下她不管？”
“她的魂魄補不完了！這一切都是那魔王算計好的！”司命低吼，“你們從蘑菇島回來後，她聚齊了怒、哀兩魄；在那個紙糊的村子裏，又找到了懼和惡；魔王將早已準備好的欲破灌入她體內，令她成魔、成為容納魔王的容器，魔王因力量恢覆而大喜，又找到了喜。現在一共是六魄，還差一魄，而且她現在人在魔界，你無論如何都完不成的！”
沈飛聽後喃喃自語：“喜、怒、哀、懼、惡、欲……三魂七魄還差一個‘愛’……您剛剛說喜魄是在魔王附身後找回來的？”
司命點點頭：“據我觀察，正是這樣。”
“所以即使她現在已經被魔王占據了身體、即使她肉身已經成魔，剩下的那一魄也是能找回來的？就和喜魄一樣？”沈飛眼神中漸漸燃起希望，“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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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夜裏，飛雲門內，盧四海正坐在院中望著月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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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光頭不是說了嗎，他們兩個都是神仙派來的人，就算出事了也由神仙管，你想有何用？”邱盼兒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忽然眉目舒展，沖著盧四海笑道：“你倒不如，好好想想咱們兩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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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四海急忙回過頭來解釋：“沒有，不是……”
“我知道自己長得醜，不是你們喜歡的樣子，可我也很努力在練功，力氣不足速度湊，我動作之快可是連我爹都比不了的，就算這樣你們也還是如此嫌棄我嗎？”
剛剛邱盼兒只是假裝生氣引盧四海主意，可現在說著說著卻真的說到了心裏的軟肋，視線不經意撞上盧四海那雙自責的眼睛，瞬間忍不住紅了眼眶，流著眼淚傷心道：“爹說我不適合練武，可我非要去偷看師兄們練功，然後偷偷地自己練。爹說如果不用秘籍做籌碼，他真的怕我一輩子也嫁不出去，可嫁不出去又如何？練功這麽有趣，為什麽要結婚？為什麽要和那些只看外表便斷定我不能打的人結婚？他們都是混蛋！我本以為你是好人，沒想到你也和他們一樣，只是為了我爹那一身的絕世武功才答應娶我，你也混蛋！你走吧，趕緊走，像我這種江湖公認的第一醜女，就讓我孤獨終老好了！只要有武功秘籍，我就能快活的練一輩子功！用不著你們這群混蛋來假模假式的安慰我！”
邱盼兒漸漸從啜泣變為大哭，引來了路過的仆人，“小姐，準姑爺，發生什麽事了？”
也許是為了不讓別人看見自己哭的樣子，邱盼兒在仆人走過來的時候一頭紮進盧四海胸膛，悶聲說道：“走開，叫其他人也躲遠點兒，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不用你們操心。”
仆人說了聲“好”，便默默退下。
“他走遠了。”盧四海別過頭去，不敢看胸前的邱盼兒，只好伸出一根手指小心捅了捅她的肩膀。
邱盼兒仰起頭，含淚問他：“我一哭是不是就更醜了？”
“沒有，還和以前差不多。”
“那就是和以前一樣醜。”邱盼兒擦幹眼淚，從盧四海身上離開，“我回去了，明日我就跟我爹說，讓他照常收你做入室弟子，至於需不需要娶我，就算了吧，我也不為難你，你也別來羞辱我，我們好聚好散，以後就當從未認識過。”
盧四海站在原地鬧鬧頭，心中很不是滋味，就那樣註視著邱盼兒漸行漸遠，眼看就要走出這個院子，一拐彎兒就要看不見了，沖動出聲叫住她：“沒有，我一直都不認為你醜！”
邱盼兒立定，背對著盧四海，不置信問道：“真的？”
“也不是……乍一看還是挺醜的，說實話我的理想型並不是你這種長相……”盧四海小聲補充。
聲音雖小，卻也一五一十的被邱盼兒聽了個清楚，她憤怒轉過身，舉起拳頭便向盧四海揮來：“敢戲弄我，你是不是欠打了！”
盧四海看準時機閃身，厚實的手掌精準握住了邱盼兒的小粉拳，“不是，你聽我說完。”
“你還想說什麽？繼續羞辱我？”邱盼兒不肯聽，雙手壓住盧四海的手借力，翻身向上騰起，右腿同時對準盧四海的腦袋劈了下來。
盧四海將手從邱盼兒的手中抽出，及時擋住了對方腿部下落的力量，讓她的腿失去力道落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另一只手攔住邱盼兒的腰身向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將她控制在自己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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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四海見終於將邱盼兒穩定下來，松了口氣，站在她身後小聲試探道：“明日是武林大會的第一天，我要早早休息準備。”
“好。”邱盼兒低著頭，嬌羞說道。
“那我就先告辭了？”
“好。”
盧四海得到肯定回覆，將胸中另一口氣也舒了出來，輕手輕腳彎腰退了出去，走遠後才直起身，擡頭再次望向月亮。
“沈兄，謝了，你那邊也要一切順利啊。”
邱盼兒剛剛心神激蕩，根本沒聽清盧四海都說了些什麽，在原地站了一陣，終於註意到身後已經沒了聲音，再回頭看時，哪裏還見得到盧四海，怒氣蹭地一下又燃起來了。
“傻大個！咱倆走著瞧！”
仙界姻緣樹下，月老懷中姻緣簿內突然閃出一道光，他隨手翻看看了一眼，對面前坐著的沈飛說道：“呦，你之前的任務已經自己完成了，恭喜呀。”
沈飛卻沒有心情慶祝，焦急問道：“那些先不管，安小辛怎樣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月老摸摸胡子，“我只能說這件事和你我都沒關系，一切還是等司命來了，讓他告訴你吧。”
二人正說著，司命已經駕雲悠悠落地。
“你這死老頭，辦事能力不行，事後摔鍋倒是有一手。”司命說道。
沈飛見司命來了，急忙站起身走上前詢問：“安小辛怎樣了？”
“怎樣了？你不是都親眼見到了嗎？成魔，成魔了呀！”司命說著，雙眼死死盯著月老，“幾千年來，我就招了她這麽一個能幹的手下，才放到你手裏幾天？幾天？”
月老有些心虛，“這也不能怪我吧，分明是你招人的時候沒算好，這種從天道誕生便出現的魔王中的魔王，只是換了副人類皮囊和假魂魄，你就認不出了？”
司命被月老氣的吹胡子瞪眼，沈飛在一旁聽大佬們打嘴仗聽得雲裏霧裏，只聽明白一件事——安小辛是魔王中的魔王，那些皮囊魂魄什麽，都是假的。
“為什麽會這樣？”他皺眉問道。
司命也不再盯著月老比試誰眼睛瞪得大，聞言嘆了口氣，按著沈飛的肩膀讓他先坐下，並將此事的前因後果慢慢講來——
傳說天地誕生之初世間並沒有被分為六界，而且只有人、神、鬼、仙、妖共存，並沒有魔這一說。可世間萬物均有惡念、都有無窮的欲念，當體內的惡與欲遠勝於其他，無論是神仙，還是人鬼、妖怪，都會變成一種很邪惡的存在，伏羲神將之稱為——魔。
後來人神大戰，天地漸漸被分為五界，再後來，妖魔長期禍亂世間，神族大怒，於是劈出一塊天地，將世上所有的魔都放逐值此，這片空間便被成為第六界——魔界。
按說魔界裏所有的魔都應該是由其他種族轉化而來的，可兩千年前，魔界突然掉下來一顆滑不溜丟的黑蛋。神族派來使者，告知其餘各界，這顆黑蛋是天地間所有濁氣聚集而成的產物，在未來的幾百年中將會成為天地間唯一一個自然產生的魔，警告各界多加防範，然後關閉神界大門，再也沒有出來過。
與神界隔絕的這兩千年來，仙界與魔界沖突不斷，那個從黑蛋中孵化出來的魔因魔力巨大，自然而然的當上了魔界之王，因為其根源是天地間的濁氣，因此只要濁氣未清，無論仙界將它打倒多少次、將它的力量削弱到何種程度，它都能在不久後恢覆力量，卷土重來。
“所以，安小辛就是那個天地間唯一一個自然產生的魔？”沈飛問道。
司命搖頭，“不，安小辛只是它在凡間創造的一具肉體、用魂飛魄散之人的魂魄碎片隨意拼出來的靈魂。按道理講，世上本沒有安小辛，她是被魔王創造出來的。”
“可是她也有感情，也有喜怒哀樂，也有自己的思想！”
“現在，都沒有了。”司命擡頭看向遠方，思緒則飄到了上一次仙魔大戰之時，“上一次，我們將它傷得太重，它的力量微弱到連一具能夠容納自己的實體都聚不出來，我們以為這次魔界會徹底安靜一陣子，沒想到它竟然瞞過我們的眼睛策劃出這樣一場陰謀，著實陰險。”
司命說了一大堆，可沈飛心中之關註一件事：“所以我該怎麽救安小辛出來？”
“你還沒聽懂嗎？”司命苦笑，“沒有安小辛了，從前沒有，以後也沒有，只有魔王和魔王的傀儡。接下來就是新一輪的仙魔大戰，與你再也沒有關系了。”
月老也走過來拍拍沈飛的後背，“過段時間仙界會很亂，你先回家休息吧，如果這次我們又挺過去了，我再叫你回來。”
“我不回去。”沈飛扭動身體甩開月老的手，“說好了要幫安小辛補魂魄的，現在她魂魄還沒補完，我怎麽能丟下她不管？”
“她的魂魄補不完了！這一切都是那魔王算計好的！”司命低吼，“你們從蘑菇島回來後，她聚齊了怒、哀兩魄；在那個紙糊的村子裏，又找到了懼和惡；魔王將早已準備好的欲破灌入她體內，令她成魔、成為容納魔王的容器，魔王因力量恢覆而大喜，又找到了喜。現在一共是六魄，還差一魄，而且她現在人在魔界，你無論如何都完不成的！”
沈飛聽後喃喃自語：“喜、怒、哀、懼、惡、欲……三魂七魄還差一個‘愛’……您剛剛說喜魄是在魔王附身後找回來的？”
司命點點頭：“據我觀察，正是這樣。”
“所以即使她現在已經被魔王占據了身體、即使她肉身已經成魔，剩下的那一魄也是能找回來的？就和喜魄一樣？”沈飛眼神中漸漸燃起希望，“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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