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搖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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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搖山（4）
小猴子帶著他們上了樓，剛一進門，沈飛便覺得有些不對——這屋子也太大了。
從外面看，整個吊腳樓除了架空的一層，上面可供居住的只有兩層樓而已，一層樓的面積也不過一套商品房那麽大。可走進去後，入眼便是一片極為寬敞的天井式大廳，光是一米多粗的承重柱便立了八個，每個之間都有十餘米寬；站在大廳中間擡頭向上看，天井上便是蔚藍天空，光線從上方直直射入進來，照亮了整個大廳；一層的層高是二層兩倍，且沒有房間，木質的墻面上掛著許多山水畫，每幅畫旁都點著一盞油燈，有幾幅畫隱約能看出招搖山的影子，其他的也都是仙界景象，甚至還有一幅姻緣樹的畫，不知月老知道後會不會激動地連胡子都翹起來。
總而言之，這棟樓的裏面比外面大多了。
“你們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叫姑姑出來。”
小猴子四肢並用，沿著承重柱一直爬到最頂層，然後走進正對著大門的一個房間。
沈飛將想要去仔細看畫的安小辛拉回來，問她：“你猜咱們會不會被水瑩仙子趕出去？”
“應該不會吧，”安小辛還在四處張望，心不在焉地回答，“她看上去像是個好客的人。”
“為什麽？”
“我要是一個人在深山老林裏住了成百上千年，就算來條魚我都高興，更何況是兩個活生生、會聊天的人呢？”安小辛將視線落回到沈飛身上，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只要你別說什麽惹人生氣的話，咱們不會被趕出去的。”
沈飛正要反駁，一直說話不註意、惹人生氣的可是她安小辛，餘光瞥見大廳另一側有一只龐然大物正隱藏在墻邊的陰影中向他們走來，便住了嘴，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黑影中的東西。
對方足有兩層樓那麽高，即使是一層架高是正常層高的兩倍，也只能剛剛好容納下它直立的身材。當它從陰影中走出，走到天井中來，借助天井的光線，沈飛終於認出——這又是只白耳猴子，狌狌，巨大的狌狌。
“是我那不懂事的孩兒將你們領來的？”大狌狌問道，聲音雄厚低沈，一聽就是只雄的。
沈飛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正是，多謝貴公子相助，我們二人才不至餓死山中。”
“可他不該帶你們來這裏，阿姊會生氣的。”大狌狌似乎並不領情。
小猴子管水瑩仙子叫“姑姑”，那麽他口中的“阿姊”應該就是水瑩仙子了。沈飛再次拱手，“我們是水瑩仙子的舊友派來的，有些事情想求仙子解惑，仙子向來樂善好施，想來不會生氣的。”
大狌狌聽完沈飛的話，果斷說道：“她不喜歡那兩個老頭子，我已經有姐夫了，你們還是請回吧。”
一直站在沈飛身後的安小辛突然站出來，“那是以前的事，以後可說不準，而且我們還有別的事情想問，你就別攔著了，你兒子已經去幫我們叫人了，要趕客也是主人說了算……”
剩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再一次被沈飛擋在身後，替她接著說道：“多謝前輩提醒，但還是等水瑩仙子出來，我們與她當面問清比較好。”說完，斜眼向後給安小辛使了個眼色，叫她不要再說話。
“你們兩個肉體凡胎，我算不得你們前輩。”大狌狌聽完沈飛的話，腦袋一扭，傲嬌起來。
“怎麽算不得？”一個空靈女聲自上方傳出，沈飛順著聲音向上望去，只見剛剛小猴子進去的房間門口，此時正站著一位青衣短袍的仙子，應當就是水瑩仙子本人。
水瑩足尖點地，從天井中直接飛落大廳，沖著沈飛二人笑了笑，轉過身對大狌狌說道：“他們是月老和司命的手下，也算是半個仙界人士，稱你一聲‘前輩’也是算得的。”然後又轉回來對著沈飛解釋：“小狌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了，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做了蘆筍雞，要不要來嘗嘗？”
食物對於人類來說已經不僅僅是果腹需要了，更多的是味蕾上的追求，因此在凡間常常能夠看到有人吃不下了還要吃，吃到肚子脹也還要吃，不是餓，單純的饞而已。按理說成仙後就不會再受到饑餓困擾，而且仙人們一向清心寡欲的，因此從來沒有人聽說神仙們還要做飯吃。可這屆天庭不一樣，主要是天帝變了。
從前那個不茍言笑的天帝在應天劫雷劈後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在天宮開辟了一塊小菜園，天天種菜吃。上行下效，仙人們也都開始嘗試著種菜吃菜，水瑩就種了一片香菜在這兒附近，雖然本不需要吃食，卻也每日按時按點的洗菜做飯，日子過得跟凡間的隱士一樣——住在深山中，但還是要吃飯。
沈飛與安小辛剛剛吃過了小狌給他們找的“神奇韭菜”，此時並不覺得餓，但安小辛一聽到蘆筍雞便兩眼放光，連連點頭，沈飛受不了她用這種眼神註視自己，便也點頭答應了。
水瑩看著二人之間的眼神交流，笑得更加燦爛，眼角的魚尾紋都笑出來了，慈母般地看著他們，右手一揮，招出一張圓桌擺在大廳內，又變出相應個數的椅子，招呼沈飛與安小辛坐下。
三人兩猴剛坐定，一位男子不知從何處端著一大盤蘆筍雞走了出來，臉上笑容與水瑩就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慈祥的很。
沈飛與安小辛緊挨著坐下，對面是那位陌生男子與水瑩仙子，他們二人正一直笑著將視線在沈飛與安小辛身上來回大量，看的安小辛心中發毛。
“沈飛，”她湊到沈飛耳邊小聲說道，“你覺不覺得氣氛有些微妙。”
“何止是微妙，簡直就是詭異。”沈飛在心底吐槽：“看上去就跟見家長一樣，也不知道對面那兩個人帶入的是誰的家長，男方還是女方。”
不過這話他當然不可能說出來，四個人對著一盤蘆筍雞尷尬了許久，才有人率先打破沈默。
“那個……請問這位是？”安小辛看著水瑩，將視線瞄到她身邊的男子身上。
“哦，這是我未過門的夫君，我們正打算挑個好日子去找天帝證婚呢。”水瑩笑瞇瞇地回道。
看來那天命姻緣簿上寫的果然沒錯，水瑩果然已經有天命姻緣了，沈飛努力回想著水瑩名字後面的是什麽，便聽到對面那人自我介紹道：“小仙無名無姓，原身是只蠶蟲，二位便叫我蠶仙吧。”
“未入仙籍？”安小辛比沈飛入職的早，天庭上的事情懂得更多，雖說仙界有許多精怪修為、功德攢夠後也能飛升為散仙，但只要入了仙籍，在仙界有份工作做，便一定是有名字的。例如水瑩仙子是招搖山這一處司水的水仙，仙籍上的名字便是水瑩。這男子只讓他們叫自己蠶仙，看來是無名也沒有職位的散仙。
安小辛問完，蠶仙點了點頭，算是默認此事，只是臉色看上去不太好，笑容也有些僵硬了。
沈飛急忙換個話題，問起那面銅鏡的事。
“晚輩此前在人間一處塵世幫月老牽紅線，見那凡人手中竟有月老此前送給仙子的一面銅鏡，據那人所言，是妖王雲期送給他的，不知水瑩仙子可知曉此事？”
水瑩點頭，“知道，是迷谷那丫頭送給雲期的，沒想到他又送給別人了，誒……”
“迷谷又是誰？”
“是我來招搖山時親手種下的一棵迷谷樹，”水瑩解釋道，“與我相處的久了，成精後便喚我一聲娘，我也拿她當親閨女養著，養到五百年，好不容易飛升成散仙，心卻被那條黑龍給勾搭走了，真是……”
沈飛以為水瑩會說“真是作孽”、或者“真是可惜”、“遺憾”這樣的話，沒想到對方卻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真是太晚了。”
太晚了？太晚了什麽意思？
蠶仙安慰水瑩道：“沒事的，五百歲還算年輕，你看咱們兩個，你一千兩百多歲，我七百多歲，老成這個樣子了不還是過得很開心？”水瑩感激地望著自己紅線上的另一半，又轉過頭看著沈飛與安小辛說：“你看他們多好啊，那麽年輕就在一起了。”
“咳！”
整張桌上只有安小辛一個人在專心吃雞，聽見這句話，差點被雞骨頭卡進嗓子裏，咳了半天才解釋道：“不是，我們兩個不是一起的。”說完拉了拉身邊沈飛的袖子，後者滿臉通紅，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沒有，我們還沒有在一起。”
這話安小辛聽著別扭，卻想不出有哪裏不對，索性不再去想，又夾了一筷子蘆筍雞，扯開話題，“這雞做得真好吃啊。”
水瑩笑道：“蠶蠶廚藝很好，做雞也是很擅長的，不像我，只會煮些青菜來吃。”
“不要這樣說，你的手很巧，繡工和織布都是一流的。”蠶仙與水瑩互相誇讚道。
一只蠶蟲成仙後喜歡燉雞，聽上去也是夠玄幻的了。
沈飛看著水瑩仙子與蠶仙互相依偎的恩愛樣子，感覺自己這趟任務要完……人家兩個人感情好著呢，沒有辦法拆開另結姻緣啊！月老還是接著單相思吧，單相思挺好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安小辛，再次在心底強調：真的，真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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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子帶著他們上了樓，剛一進門，沈飛便覺得有些不對——這屋子也太大了。
從外面看，整個吊腳樓除了架空的一層，上面可供居住的只有兩層樓而已，一層樓的面積也不過一套商品房那麽大。可走進去後，入眼便是一片極為寬敞的天井式大廳，光是一米多粗的承重柱便立了八個，每個之間都有十餘米寬；站在大廳中間擡頭向上看，天井上便是蔚藍天空，光線從上方直直射入進來，照亮了整個大廳；一層的層高是二層兩倍，且沒有房間，木質的墻面上掛著許多山水畫，每幅畫旁都點著一盞油燈，有幾幅畫隱約能看出招搖山的影子，其他的也都是仙界景象，甚至還有一幅姻緣樹的畫，不知月老知道後會不會激動地連胡子都翹起來。
總而言之，這棟樓的裏面比外面大多了。
“你們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叫姑姑出來。”
小猴子四肢並用，沿著承重柱一直爬到最頂層，然後走進正對著大門的一個房間。
沈飛將想要去仔細看畫的安小辛拉回來，問她：“你猜咱們會不會被水瑩仙子趕出去？”
“應該不會吧，”安小辛還在四處張望，心不在焉地回答，“她看上去像是個好客的人。”
“為什麽？”
“我要是一個人在深山老林裏住了成百上千年，就算來條魚我都高興，更何況是兩個活生生、會聊天的人呢？”安小辛將視線落回到沈飛身上，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只要你別說什麽惹人生氣的話，咱們不會被趕出去的。”
沈飛正要反駁，一直說話不註意、惹人生氣的可是她安小辛，餘光瞥見大廳另一側有一只龐然大物正隱藏在墻邊的陰影中向他們走來，便住了嘴，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黑影中的東西。
對方足有兩層樓那麽高，即使是一層架高是正常層高的兩倍，也只能剛剛好容納下它直立的身材。當它從陰影中走出，走到天井中來，借助天井的光線，沈飛終於認出——這又是只白耳猴子，狌狌，巨大的狌狌。
“是我那不懂事的孩兒將你們領來的？”大狌狌問道，聲音雄厚低沈，一聽就是只雄的。
沈飛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正是，多謝貴公子相助，我們二人才不至餓死山中。”
“可他不該帶你們來這裏，阿姊會生氣的。”大狌狌似乎並不領情。
小猴子管水瑩仙子叫“姑姑”，那麽他口中的“阿姊”應該就是水瑩仙子了。沈飛再次拱手，“我們是水瑩仙子的舊友派來的，有些事情想求仙子解惑，仙子向來樂善好施，想來不會生氣的。”
大狌狌聽完沈飛的話，果斷說道：“她不喜歡那兩個老頭子，我已經有姐夫了，你們還是請回吧。”
一直站在沈飛身後的安小辛突然站出來，“那是以前的事，以後可說不準，而且我們還有別的事情想問，你就別攔著了，你兒子已經去幫我們叫人了，要趕客也是主人說了算……”
剩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再一次被沈飛擋在身後，替她接著說道：“多謝前輩提醒，但還是等水瑩仙子出來，我們與她當面問清比較好。”說完，斜眼向後給安小辛使了個眼色，叫她不要再說話。
“你們兩個肉體凡胎，我算不得你們前輩。”大狌狌聽完沈飛的話，腦袋一扭，傲嬌起來。
“怎麽算不得？”一個空靈女聲自上方傳出，沈飛順著聲音向上望去，只見剛剛小猴子進去的房間門口，此時正站著一位青衣短袍的仙子，應當就是水瑩仙子本人。
水瑩足尖點地，從天井中直接飛落大廳，沖著沈飛二人笑了笑，轉過身對大狌狌說道：“他們是月老和司命的手下，也算是半個仙界人士，稱你一聲‘前輩’也是算得的。”然後又轉回來對著沈飛解釋：“小狌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了，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做了蘆筍雞，要不要來嘗嘗？”
食物對於人類來說已經不僅僅是果腹需要了，更多的是味蕾上的追求，因此在凡間常常能夠看到有人吃不下了還要吃，吃到肚子脹也還要吃，不是餓，單純的饞而已。按理說成仙後就不會再受到饑餓困擾，而且仙人們一向清心寡欲的，因此從來沒有人聽說神仙們還要做飯吃。可這屆天庭不一樣，主要是天帝變了。
從前那個不茍言笑的天帝在應天劫雷劈後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在天宮開辟了一塊小菜園，天天種菜吃。上行下效，仙人們也都開始嘗試著種菜吃菜，水瑩就種了一片香菜在這兒附近，雖然本不需要吃食，卻也每日按時按點的洗菜做飯，日子過得跟凡間的隱士一樣——住在深山中，但還是要吃飯。
沈飛與安小辛剛剛吃過了小狌給他們找的“神奇韭菜”，此時並不覺得餓，但安小辛一聽到蘆筍雞便兩眼放光，連連點頭，沈飛受不了她用這種眼神註視自己，便也點頭答應了。
水瑩看著二人之間的眼神交流，笑得更加燦爛，眼角的魚尾紋都笑出來了，慈母般地看著他們，右手一揮，招出一張圓桌擺在大廳內，又變出相應個數的椅子，招呼沈飛與安小辛坐下。
三人兩猴剛坐定，一位男子不知從何處端著一大盤蘆筍雞走了出來，臉上笑容與水瑩就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慈祥的很。
沈飛與安小辛緊挨著坐下，對面是那位陌生男子與水瑩仙子，他們二人正一直笑著將視線在沈飛與安小辛身上來回大量，看的安小辛心中發毛。
“沈飛，”她湊到沈飛耳邊小聲說道，“你覺不覺得氣氛有些微妙。”
“何止是微妙，簡直就是詭異。”沈飛在心底吐槽：“看上去就跟見家長一樣，也不知道對面那兩個人帶入的是誰的家長，男方還是女方。”
不過這話他當然不可能說出來，四個人對著一盤蘆筍雞尷尬了許久，才有人率先打破沈默。
“那個……請問這位是？”安小辛看著水瑩，將視線瞄到她身邊的男子身上。
“哦，這是我未過門的夫君，我們正打算挑個好日子去找天帝證婚呢。”水瑩笑瞇瞇地回道。
看來那天命姻緣簿上寫的果然沒錯，水瑩果然已經有天命姻緣了，沈飛努力回想著水瑩名字後面的是什麽，便聽到對面那人自我介紹道：“小仙無名無姓，原身是只蠶蟲，二位便叫我蠶仙吧。”
“未入仙籍？”安小辛比沈飛入職的早，天庭上的事情懂得更多，雖說仙界有許多精怪修為、功德攢夠後也能飛升為散仙，但只要入了仙籍，在仙界有份工作做，便一定是有名字的。例如水瑩仙子是招搖山這一處司水的水仙，仙籍上的名字便是水瑩。這男子只讓他們叫自己蠶仙，看來是無名也沒有職位的散仙。
安小辛問完，蠶仙點了點頭，算是默認此事，只是臉色看上去不太好，笑容也有些僵硬了。
沈飛急忙換個話題，問起那面銅鏡的事。
“晚輩此前在人間一處塵世幫月老牽紅線，見那凡人手中竟有月老此前送給仙子的一面銅鏡，據那人所言，是妖王雲期送給他的，不知水瑩仙子可知曉此事？”
水瑩點頭，“知道，是迷谷那丫頭送給雲期的，沒想到他又送給別人了，誒……”
“迷谷又是誰？”
“是我來招搖山時親手種下的一棵迷谷樹，”水瑩解釋道，“與我相處的久了，成精後便喚我一聲娘，我也拿她當親閨女養著，養到五百年，好不容易飛升成散仙，心卻被那條黑龍給勾搭走了，真是……”
沈飛以為水瑩會說“真是作孽”、或者“真是可惜”、“遺憾”這樣的話，沒想到對方卻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真是太晚了。”
太晚了？太晚了什麽意思？
蠶仙安慰水瑩道：“沒事的，五百歲還算年輕，你看咱們兩個，你一千兩百多歲，我七百多歲，老成這個樣子了不還是過得很開心？”水瑩感激地望著自己紅線上的另一半，又轉過頭看著沈飛與安小辛說：“你看他們多好啊，那麽年輕就在一起了。”
“咳！”
整張桌上只有安小辛一個人在專心吃雞，聽見這句話，差點被雞骨頭卡進嗓子裏，咳了半天才解釋道：“不是，我們兩個不是一起的。”說完拉了拉身邊沈飛的袖子，後者滿臉通紅，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沒有，我們還沒有在一起。”
這話安小辛聽著別扭，卻想不出有哪裏不對，索性不再去想，又夾了一筷子蘆筍雞，扯開話題，“這雞做得真好吃啊。”
水瑩笑道：“蠶蠶廚藝很好，做雞也是很擅長的，不像我，只會煮些青菜來吃。”
“不要這樣說，你的手很巧，繡工和織布都是一流的。”蠶仙與水瑩互相誇讚道。
一只蠶蟲成仙後喜歡燉雞，聽上去也是夠玄幻的了。
沈飛看著水瑩仙子與蠶仙互相依偎的恩愛樣子，感覺自己這趟任務要完……人家兩個人感情好著呢，沒有辦法拆開另結姻緣啊！月老還是接著單相思吧，單相思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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