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行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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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行國（6）
兩個人穿過荒地，來到李家祖墳。
望著面前大大小小的墓碑，沈飛問安小辛：“哪個是李美人的墓？”
安小辛眨眨眼睛：“不知道，找找看吧，寫著她名字的應該就是。”
“好，”沈飛向前邁了一步，想起什麽，又回過頭來問道：“李美人叫什麽啊？”
安小辛再次眨眨眼睛：“不知道，猜猜看吧。”
猜……猜你個大頭鬼啊！
沈飛忍住脾氣，深吸一口氣，道：“那我們就找一年前下葬的墓試試看，李家應該不會倒黴到一年死兩人吧？”
還真就這麽倒黴……當沈飛找到一年前下葬的墓時，安小辛在另外一邊也找到了一個。這兩個墓的主人，一個叫“李菲”，一個叫“李巧”，不僅從名字上分辨不出男女，墓碑上也沒有刻“某某某之子”或“某某某之女”的字樣供人推斷。
“怎麽辦？”安小辛看著沈飛的眼睛問道，“哪個才是李美人？”
沈飛正在發愁，突然聽見身後有一熟悉聲音響起：“李美人閨名李菲，李巧則是她的兄長。”他循聲向後看去，只見柳宗慧正緩緩從近處的草叢中走出，驚訝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昨日沈兄歸來後一直心事重重，柳某放心不下，便一路跟了過來。”
“你跟蹤我？”沈飛心情不悅。
可柳宗慧依然站得坦蕩，“在下只是擔心沈兄出事。”
那你可真願意管閑事……沈飛心道，收起不滿的情緒，順著他出現時說的話問道：“你認識李美人？”
柳宗慧搖搖頭，“在下與她的兄長相熟。”
“她哥李巧是怎麽死的？”沈飛再問。
提起好友，柳宗慧悲從中來，聲音裏帶著哭腔：“對外的解釋是在家中暴病而亡，可他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們兩個還在飲酒賞月，他常年習武，身體比尋常人健壯的多，怎麽會一夜之間就病死了？”
沈飛皺眉，看來此事另有蹊蹺。
不過李巧的事情與他的任務無關，簡單安慰過柳宗慧後，沈飛請他一起，幫忙將李美人——李菲的屍體從地下挖出來。
柳宗慧聽到請求後神色慌張，連連搖頭：“死者入土為安，你們怎可將人又挖出來，這樣是要遭報應的啊！”
“可是李美人死因不明，不把她的屍體挖出來就沒有辦法將兇手繩之以法，你難道不想幫她報仇嗎？”沈飛說完，緊緊盯著柳宗慧的眼睛，生怕他說“不想，我又不認識她，我跟她哥才是好朋友……”
幸好柳宗慧沒有這樣說……
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幫助沈飛，不過不是為了替李美人報仇，而是因為他總覺得李巧的死與李美人也有關系，兩個人都是突然暴病身亡，很有可能兇手就是同一個人。
兩個人說話間，安小辛已經在附近找到了前人遺落的鐵鏟，但是只有兩把，三人決定輪流挖土。
挖土時，沈飛問柳宗慧：“你和李巧是怎麽認識的？”
柳宗慧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氣喘籲籲說道：“柳家與李家原是故交，我們兒時便是認識的。”說到這裏，柳宗慧尷尬地笑笑：“雖然小時候總在一起打打鬧鬧，但長大後李巧成了鎮南大將軍，柳某卻屢次科考未中，只能閑賦在家，我與他，可謂是天壤之別了吧。”
沈飛在柳家見過柳宗慧的書房，書桌、書架，甚至是書房的地上都堆著一摞一摞的書，他親手摘錄的筆記、心得也裝滿了一個大箱子，可見讀書之用心。屢次不中，只能說好運還未降臨到他的頭上。
聽到他說出這番自嘲的話，沈飛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好低下頭，默默為他嘆氣。
“沈飛！”安小辛扔掉手中的鐵鍬，喘著粗氣喊道，“你一個坐在旁邊偷懶的人，有什麽資格嘆氣！還不趕緊過來幫我！”
沈飛立刻從地上站起來，笑著撿起安小辛扔在地上的鐵鍬，接替她的位置繼續挖，“你嚷什麽嚷，說輪流挖的是你，要抽簽決定誰先挖的也是你，自己被抽出去了就要願賭服輸，你看人家宗慧一介書生都沒喊累呢，你嚷嚷什麽。”
“我……”可是個女生啊！安小辛本想這樣吼他，但礙於柳宗慧在場，只得換種說法：“我可是細皮嫩肉的！”
說完，自己都想掐死自己……
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果不其然，沈飛聽到那句“細皮嫩肉”後，很給面子的“噗嗤”一聲笑了，“是是是，您可不是細皮嫩肉的麽？就我皮糙肉厚。我不對，我剛才就該直接把鐵鍬搶過來，哪能讓您挖土呢，你說是吧？細皮嫩肉的那個？”
安小辛此時臉已經紅的跟個螃蟹一樣，沈飛說什麽都點頭，想讓他趕緊說完趕緊閉嘴，急切地心情就差從地上撿起塊石頭直接堵住他的嘴。
柳宗慧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也被逗得稍微笑了一下，但手上的動作不停，即使累到滿頭大汗，也依然在奮力挖土，終於，手中的鐵鍬碰到一個堅硬的物件——
“挖到了！”柳宗慧喊道。
三人合力將李美人棺材上的浮土扒開，用鐵鍬撬開棺材板，一股濃烈的異味撲面而來。
安小辛捂著鼻子，從懷中掏出兩塊手帕遞給沈飛和柳宗慧二人，又從袖中掏出一把小刀，俯下身去剖李美人的肚皮。
“你之前說，如果腸子是黑色的，就能證明她是吃了斷腸草而死的對嗎？”安小辛一邊捏著鼻子，一邊問道。
“對……”沈飛將安小辛給的手帕圍在口鼻處，手帕上的濃烈香氣暫時阻隔了屍臭，他終於敢張嘴說話了。
“這位公子不需要手帕遮擋嗎？”柳宗慧手中拿著安小辛的手帕，憋的滿臉通紅。
“不用，”安小辛答道，“沒想到你來，我的那個就給你吧，反正我不也不太需要。”說完，轉過頭對沈飛說道：“看過了，腸道只有正常的腐爛跡象，不是黑色的，斷腸草不是致死原因。”
沈飛閉著氣點點頭，做手勢示意安小辛跟著他一起上來，沒想到他已經爬出坑了，安小辛居然還站在裏面，對著李美人的腸子挑挑揀揀……
“餵，你幹嘛呢？不是都看過了嗎？”沈飛問道。
“等一下。”安小辛頭也不回，又在李美人的胸腔開了一刀，一把掏出李美人的心臟，仔細查看，“她的心臟表面漿膜有大小不一的出血點，腹部膀胱黏膜和腸道漿膜上也有出血點的存在。”
安小辛手中握著李美人的心臟，轉頭看向沈飛，認真說道：“她確實是死於中毒，只不過不是斷腸草。”
沈飛僵硬著點點頭，輕咳一聲以掩蓋自己的緊張，“好……有什麽話，你先上來再說。”
安小辛上來後，在土地上隨意蹭了蹭自己手中的汙漬，並排坐在沈飛旁邊，略帶失望的說道：“怎麽辦？我只知道她是死於中毒，但是什麽毒就不知道了……”
坐在沈飛另一邊的柳宗慧此時已經從屍臭中緩了過來，緩緩開口道：“我知道，是南疆特產——見血封喉。”
*
李巧生前是鎮南大將軍，常年駐紮在南疆，見到什麽稀奇有趣的東西都會回來與柳宗慧分享，見血封喉便是其中之一。南部蠻族常將此物塗於劍尖，只要被塗了毒物的劍尖劃傷，無論多小的傷口，受傷之人都會立即斃命。
“生產此藥的樹木並不在本國生長，只有南疆才有，因此我只在李兄那裏見過一瓶。”柳宗慧回憶道。
“也就是說，害死李美人的毒藥其實是她哥帶回來的？”安小辛不解道，“可是她哥不也已經死了嗎？”
柳宗慧搖搖頭，“李兄是在李美人之後去世的，那日我與李兄喝酒，正是陪他借酒消愁。”
“消什麽愁？”安小辛又問。
“你說消什麽愁！”沈飛忍無可忍，伸手在安小辛頭上敲了一下，“人家妹妹在宮裏突然去世了，還不能愁嗎？你這人怎麽情商這麽低呢……”
“請不要敲這顆智慧的腦袋瓜好嗎？正是這個情商低的人，剛剛不懼屍臭和腐爛為你們查明了李美人的死因好嗎！”安小辛揉了揉頭頂，憤憤說道，“真是忘恩負義……”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吵起來，柳宗慧連忙打圓場：“此事不能怪安公子，是我沒說清楚。”
沈飛原本就沒想怪罪安小辛，只是實在看不下去她情商那麽低的樣子，又突然想起之前酒館裏的那些題，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你在咱們那個世界裏是不是個理科生？”
安小辛點點頭，“你怎麽知道？”
沈飛沒有回答，又問道：“學機械的？”
安小辛搖搖頭，“不是，學醫的。”
回想到剛才她剖屍挖心的利索樣子，沈飛了然，偷笑著問道：“說實話，你實際年齡有多大了？”
“二十五。”
“一直單身？”
安小辛瞪了沈飛一眼，扭過頭去，很不情願地點點頭。
沈飛又笑了——還真是沒猜錯！
安小辛突然轉過頭來，反問沈飛：“你多大了”
沈飛楞了一下，老實回答：“二十七。”
“單身到現在？”安小辛嘴角偷笑。
“……對”
沈飛低下頭，做人果然不能嘴太毒啊!會遭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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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穿過荒地，來到李家祖墳。
望著面前大大小小的墓碑，沈飛問安小辛：“哪個是李美人的墓？”
安小辛眨眨眼睛：“不知道，找找看吧，寫著她名字的應該就是。”
“好，”沈飛向前邁了一步，想起什麽，又回過頭來問道：“李美人叫什麽啊？”
安小辛再次眨眨眼睛：“不知道，猜猜看吧。”
猜……猜你個大頭鬼啊！
沈飛忍住脾氣，深吸一口氣，道：“那我們就找一年前下葬的墓試試看，李家應該不會倒黴到一年死兩人吧？”
還真就這麽倒黴……當沈飛找到一年前下葬的墓時，安小辛在另外一邊也找到了一個。這兩個墓的主人，一個叫“李菲”，一個叫“李巧”，不僅從名字上分辨不出男女，墓碑上也沒有刻“某某某之子”或“某某某之女”的字樣供人推斷。
“怎麽辦？”安小辛看著沈飛的眼睛問道，“哪個才是李美人？”
沈飛正在發愁，突然聽見身後有一熟悉聲音響起：“李美人閨名李菲，李巧則是她的兄長。”他循聲向後看去，只見柳宗慧正緩緩從近處的草叢中走出，驚訝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昨日沈兄歸來後一直心事重重，柳某放心不下，便一路跟了過來。”
“你跟蹤我？”沈飛心情不悅。
可柳宗慧依然站得坦蕩，“在下只是擔心沈兄出事。”
那你可真願意管閑事……沈飛心道，收起不滿的情緒，順著他出現時說的話問道：“你認識李美人？”
柳宗慧搖搖頭，“在下與她的兄長相熟。”
“她哥李巧是怎麽死的？”沈飛再問。
提起好友，柳宗慧悲從中來，聲音裏帶著哭腔：“對外的解釋是在家中暴病而亡，可他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們兩個還在飲酒賞月，他常年習武，身體比尋常人健壯的多，怎麽會一夜之間就病死了？”
沈飛皺眉，看來此事另有蹊蹺。
不過李巧的事情與他的任務無關，簡單安慰過柳宗慧後，沈飛請他一起，幫忙將李美人——李菲的屍體從地下挖出來。
柳宗慧聽到請求後神色慌張，連連搖頭：“死者入土為安，你們怎可將人又挖出來，這樣是要遭報應的啊！”
“可是李美人死因不明，不把她的屍體挖出來就沒有辦法將兇手繩之以法，你難道不想幫她報仇嗎？”沈飛說完，緊緊盯著柳宗慧的眼睛，生怕他說“不想，我又不認識她，我跟她哥才是好朋友……”
幸好柳宗慧沒有這樣說……
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幫助沈飛，不過不是為了替李美人報仇，而是因為他總覺得李巧的死與李美人也有關系，兩個人都是突然暴病身亡，很有可能兇手就是同一個人。
兩個人說話間，安小辛已經在附近找到了前人遺落的鐵鏟，但是只有兩把，三人決定輪流挖土。
挖土時，沈飛問柳宗慧：“你和李巧是怎麽認識的？”
柳宗慧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氣喘籲籲說道：“柳家與李家原是故交，我們兒時便是認識的。”說到這裏，柳宗慧尷尬地笑笑：“雖然小時候總在一起打打鬧鬧，但長大後李巧成了鎮南大將軍，柳某卻屢次科考未中，只能閑賦在家，我與他，可謂是天壤之別了吧。”
沈飛在柳家見過柳宗慧的書房，書桌、書架，甚至是書房的地上都堆著一摞一摞的書，他親手摘錄的筆記、心得也裝滿了一個大箱子，可見讀書之用心。屢次不中，只能說好運還未降臨到他的頭上。
聽到他說出這番自嘲的話，沈飛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好低下頭，默默為他嘆氣。
“沈飛！”安小辛扔掉手中的鐵鍬，喘著粗氣喊道，“你一個坐在旁邊偷懶的人，有什麽資格嘆氣！還不趕緊過來幫我！”
沈飛立刻從地上站起來，笑著撿起安小辛扔在地上的鐵鍬，接替她的位置繼續挖，“你嚷什麽嚷，說輪流挖的是你，要抽簽決定誰先挖的也是你，自己被抽出去了就要願賭服輸，你看人家宗慧一介書生都沒喊累呢，你嚷嚷什麽。”
“我……”可是個女生啊！安小辛本想這樣吼他，但礙於柳宗慧在場，只得換種說法：“我可是細皮嫩肉的！”
說完，自己都想掐死自己……
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果不其然，沈飛聽到那句“細皮嫩肉”後，很給面子的“噗嗤”一聲笑了，“是是是，您可不是細皮嫩肉的麽？就我皮糙肉厚。我不對，我剛才就該直接把鐵鍬搶過來，哪能讓您挖土呢，你說是吧？細皮嫩肉的那個？”
安小辛此時臉已經紅的跟個螃蟹一樣，沈飛說什麽都點頭，想讓他趕緊說完趕緊閉嘴，急切地心情就差從地上撿起塊石頭直接堵住他的嘴。
柳宗慧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也被逗得稍微笑了一下，但手上的動作不停，即使累到滿頭大汗，也依然在奮力挖土，終於，手中的鐵鍬碰到一個堅硬的物件——
“挖到了！”柳宗慧喊道。
三人合力將李美人棺材上的浮土扒開，用鐵鍬撬開棺材板，一股濃烈的異味撲面而來。
安小辛捂著鼻子，從懷中掏出兩塊手帕遞給沈飛和柳宗慧二人，又從袖中掏出一把小刀，俯下身去剖李美人的肚皮。
“你之前說，如果腸子是黑色的，就能證明她是吃了斷腸草而死的對嗎？”安小辛一邊捏著鼻子，一邊問道。
“對……”沈飛將安小辛給的手帕圍在口鼻處，手帕上的濃烈香氣暫時阻隔了屍臭，他終於敢張嘴說話了。
“這位公子不需要手帕遮擋嗎？”柳宗慧手中拿著安小辛的手帕，憋的滿臉通紅。
“不用，”安小辛答道，“沒想到你來，我的那個就給你吧，反正我不也不太需要。”說完，轉過頭對沈飛說道：“看過了，腸道只有正常的腐爛跡象，不是黑色的，斷腸草不是致死原因。”
沈飛閉著氣點點頭，做手勢示意安小辛跟著他一起上來，沒想到他已經爬出坑了，安小辛居然還站在裏面，對著李美人的腸子挑挑揀揀……
“餵，你幹嘛呢？不是都看過了嗎？”沈飛問道。
“等一下。”安小辛頭也不回，又在李美人的胸腔開了一刀，一把掏出李美人的心臟，仔細查看，“她的心臟表面漿膜有大小不一的出血點，腹部膀胱黏膜和腸道漿膜上也有出血點的存在。”
安小辛手中握著李美人的心臟，轉頭看向沈飛，認真說道：“她確實是死於中毒，只不過不是斷腸草。”
沈飛僵硬著點點頭，輕咳一聲以掩蓋自己的緊張，“好……有什麽話，你先上來再說。”
安小辛上來後，在土地上隨意蹭了蹭自己手中的汙漬，並排坐在沈飛旁邊，略帶失望的說道：“怎麽辦？我只知道她是死於中毒，但是什麽毒就不知道了……”
坐在沈飛另一邊的柳宗慧此時已經從屍臭中緩了過來，緩緩開口道：“我知道，是南疆特產——見血封喉。”
*
李巧生前是鎮南大將軍，常年駐紮在南疆，見到什麽稀奇有趣的東西都會回來與柳宗慧分享，見血封喉便是其中之一。南部蠻族常將此物塗於劍尖，只要被塗了毒物的劍尖劃傷，無論多小的傷口，受傷之人都會立即斃命。
“生產此藥的樹木並不在本國生長，只有南疆才有，因此我只在李兄那裏見過一瓶。”柳宗慧回憶道。
“也就是說，害死李美人的毒藥其實是她哥帶回來的？”安小辛不解道，“可是她哥不也已經死了嗎？”
柳宗慧搖搖頭，“李兄是在李美人之後去世的，那日我與李兄喝酒，正是陪他借酒消愁。”
“消什麽愁？”安小辛又問。
“你說消什麽愁！”沈飛忍無可忍，伸手在安小辛頭上敲了一下，“人家妹妹在宮裏突然去世了，還不能愁嗎？你這人怎麽情商這麽低呢……”
“請不要敲這顆智慧的腦袋瓜好嗎？正是這個情商低的人，剛剛不懼屍臭和腐爛為你們查明了李美人的死因好嗎！”安小辛揉了揉頭頂，憤憤說道，“真是忘恩負義……”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吵起來，柳宗慧連忙打圓場：“此事不能怪安公子，是我沒說清楚。”
沈飛原本就沒想怪罪安小辛，只是實在看不下去她情商那麽低的樣子，又突然想起之前酒館裏的那些題，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你在咱們那個世界裏是不是個理科生？”
安小辛點點頭，“你怎麽知道？”
沈飛沒有回答，又問道：“學機械的？”
安小辛搖搖頭，“不是，學醫的。”
回想到剛才她剖屍挖心的利索樣子，沈飛了然，偷笑著問道：“說實話，你實際年齡有多大了？”
“二十五。”
“一直單身？”
安小辛瞪了沈飛一眼，扭過頭去，很不情願地點點頭。
沈飛又笑了——還真是沒猜錯！
安小辛突然轉過頭來，反問沈飛：“你多大了”
沈飛楞了一下，老實回答：“二十七。”
“單身到現在？”安小辛嘴角偷笑。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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