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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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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在找她???

江溱溱覺著自己大概率是出現幻聽了。

她和沈聿又不熟,沈聿找她幹嘛。難道是沈聿和原主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沒道理啊,原主的記憶裏壓根就沒有沈聿這個人。

就在江溱溱的大腦飛快轉動,試圖從原主記憶裏搜尋到關於沈聿這個人的蛛絲馬跡時,沈聿突然開口,並把另一只手中的書簡遞給江溱溱。

“聽聞四姑娘素愛收藏文人雅集,沈某不久前剛好尋得這本書簡,四姑娘不介意可願收下。”

江溱溱的眉眼微微上翹,雙目之間皆是疑惑,後明白過來原主以往最喜愛讀書,難不成這沈聿傾心於原主但其不知道,若真是如此,那這位沈少卿還挺可憐,真正的江雲芩已經不在人世,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意外占據江雲芩身體的不速之客。

於是,江溱溱婉拒道:“沈少卿的好意,我心領了。”

沈聿早料到江溱溱會拒絕,他將書簡塞到江溱溱手中,揚起嘴角,似是胸有成竹,道:“四姑娘不妨看了之後在考慮要是不要。”

沈聿熟知這本古言小說的劇情,自然對女主江雲芩的喜好了如指掌,江雲芩雖為廢柴,但甚是喜愛通讀書籍,即便讀了之後沒什麽實際作用,而沈聿所送的書簡乃是宮中之物,是他特向聖上討要而來的珍藏典籍,他料定了女主江雲芩看過之後會後悔剛剛拒絕的決定。

怎料,少女只看了兩眼,臉上便露出迷茫之意,隨後立即合上遞還給他。

江溱溱絲毫不掩飾,道:“這書簡,沈少卿還是拿回去吧。”

沈聿微微皺眉:“四姑娘不喜歡?”

“沈少卿送的自然是好的,只是,”江溱溱目光坦然,繼續道,“這上面的字,我看不懂。”

沈聿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她看不懂?怎麽可能,書裏也沒寫這段啊!

江溱溱自然也知道這個說法有些過於牽強,侯府小姐長這麽大連基本的字都識不得,說出去豈不是令人笑掉大牙,可事實就是如此,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書簡上面的字與傳統漢字相差甚遠,方才匆匆掃了一眼,一整頁,江溱溱也只能勉強猜出幾個字,更別說讓她通讀全本了。

給她不是浪費了嗎?

江溱溱後知後覺想起來,原主喜愛讀書,自是不會像她這般不識字,剛剛嘴一快,竟把真實想法說了出來,為了挽回原主在追求者面前的顏面,江溱溱又道:“我,我是說,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也不能收啊。”

江溱溱為防止自己言過必失,連忙轉移話題:“沈少卿的鞋被我踩臟了,之後若是有空,我會遣人送一雙新的到你府上,就當是賠禮道歉了,我母親還在前廳候著,沈少卿若是沒別的事情,雲芩就先走一步了。”

江溱溱慌裏慌張往後一瞧,沖著不遠處站著遲遲不敢上前的谷蕊瘋狂使著眼色,兩人像是躲避瘟神一般快步消失在沈聿的視線裏。

沈聿捏著手中的書簡,有輕有重地敲打著另只手的掌心,見人徹底消失無影,索性抱臂倚在身側的紅木柱子上,想起江溱溱離開前慌不擇神的模樣,沈聿驀地一下低低笑出聲。

這江雲芩怎麽跟劇情裏描述得不太一樣,似乎有趣許多。

江溱溱邁著小碎步往前走,谷蕊則是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江溱溱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後面,發現沈聿並沒有跟上來,這才逐漸慢了下來,她大口大口地插著腰喘著氣。

“四小姐,你累了嗎?”谷蕊詢問道。

江溱溱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她這並不是因為走路累的,而是剛剛與沈聿說話給嚇得,在江溱溱看來沈聿這人深不可測,觀其面相,雖是少見的俊美少年,但不說話時眉宇間總給人一種殺氣騰騰的滋味,瘆人得很,就連剛剛猜測沈聿是因為傾慕原主而送她書簡的時候,江溱溱當下硬是生出一種沈聿下一秒便會取她性命的感覺。

想到這裏,江溱溱跟著打了一個冷顫。

“谷蕊,你太不講道義了,剛剛看著我和那沈聿說話,你也不上來找借口帶走我。”

谷蕊耷拉著腦袋,悻悻道:“四小姐,那,那可是沈少卿啊,奴婢實在不敢。”

江溱溱張了張嘴,話始終沒說出來。

好吧,擱她也不敢。

江溱溱姍姍來遲,前腳剛踏進前廳,便一眼瞧見了人群中被簇擁的存在,江溱溱欣喜道:“阿黛!”

左丘黛順眼望過來,潔凈白皙的臉蛋上漾出一抹笑,緩步朝著江溱溱的方向走來。

“適才我問公孫夫人,你在何處,正準備去尋你的。”左丘黛道。

寄柔站在左丘黛身後,躬身道:“四小姐。”

江溱溱則把身旁的谷蕊往前一帶,道:“谷蕊,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一頂一的美女。”繼而轉向左丘黛,又道,“阿黛,這是谷蕊。”

谷蕊慌忙彎身行禮:“見過郡主殿下。”

寄柔對江溱溱這番行為十分疑惑不解,她與谷蕊同身為婢女,雖平日裏左丘黛待她也是極好的,但終究是主仆有別,私下裏再怎麽好都行,可在此等場合,該有的分寸一樣不會少,但這位四小姐格外不同,她是寄柔見過唯一一個會主動向他人介紹身邊婢女的女子。

與其說谷蕊是她的婢女,這樣看來不如說更像是好友。

左丘黛是個極有禮數的人,也並沒有因為谷蕊是婢女而輕視她,反而是沖她微微點頭,谷蕊卻不懂這其中含義,她瞧見身份尊貴的左丘黛沖她點頭,嚇得她差點當場行跪拜大禮。

突然,屋外人聲嘈雜,眾人不明所以,江溱溱又是個愛湊熱鬧的性子,於是,她拉著左丘黛聞聲來到了府內的蹴鞠場,不止她們倆,來府中參宴的各家女眷也一並在此。

江溱溱眼尖,瞧見了江思濟就站在左前方,周圍站了三兩個姑娘,於是她喊道:“大哥哥!”

江思濟回頭一瞧發現是江溱溱,凝重的臉上瞬間展顏,低聲同身旁幾位姑娘說了幾句便快步走了過來。

“大哥哥,你這異性緣還挺好的呀。”江溱溱側著身子去看那幾位姑娘,人正哀怨地盯著江思濟。

江思濟伸手掰正江溱溱的腦袋,戳了戳她的前額,道:“小人精。”

江思濟註意到江溱溱身側靜靜站著的左丘黛,少女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看得人如癡如醉。

江思濟道:“溱溱,這位是?”

“忘了介紹,這位是川蘿郡主左丘黛。”江溱溱轉而看向左丘黛,指著江思濟道,“阿黛,這是我大哥哥,江思濟,他早年間隨我阿爹遠在塞嶺郡,所以沒見過你。”

江思濟這才反應過來這位女子是寧正王的掌上明珠,他拉過江溱溱,忙賠禮道:“不知是郡主殿下,有失遠迎,家妹年少無知,不懂禮數,望郡主見諒。”

江溱溱懵了,她這大哥哥到底在幹嘛!

左丘黛笑得更甚了,道:“無礙的,我很喜歡溱溱。”

兩人你來我往,尤其是江思濟,全然忘了還有江溱溱這個妹妹在,江溱溱一頭霧水,註意力再次被蹴鞠場上的喝彩聲吸引過去,於是,她冷不丁插了一嘴:“大哥哥,怎麽突然玩起蹴鞠了。”

那兩人之間的話題戛然而止,江溱溱看了看江思濟,又看了看左丘黛,嘴角扯了扯。

她……好像很多餘啊!

江思濟解釋道:“世子殿下方才瞧見府上的蹴鞠場,來了興致,便召集人湊了場蹴鞠。”

江溱溱遠遠眺望,看見場上有個熟悉的身影,便道:“那是二哥哥嗎?”

“是啊,阿源也在場上,他蹴鞠挺厲害的。”

話音剛落,只見江思源摔倒在地,似是扭到了右腳,江思濟擰眉,連忙跑過去,江溱溱也準備跟上去,被左丘黛拉住。

“溱溱,場上都是男子,我們女兒身多有不便。”

“沒事,我去去就回。”江溱溱拍了拍她的肩,而後厲目看向場上。

方才那一刻,她分明瞧見江思源是被場上的人故意絆倒的,她平生最看不慣這種背地裏做小動作的人。

動靜鬧得有些大,江宏和左丘恒一眾長輩聞聲尋了過來,幸而江思源的傷勢並不嚴重,只是崴到了腳,但也意味著他不能再繼續玩下去,而這蹴鞠只能就此作罷。

江溱溱站在一旁,嬌小的身軀被一眾人擋住,她看著疼得冒冷汗的江思源,氣上心頭,指著白方的其中一人,吼道:“你為何要故意絆倒我二哥哥。”

“溱溱,休得無禮!”江宏穿過人群,把江溱溱拉至身後,朝江溱溱指的那人賠禮,“小女頑劣,還請世子殿下見諒。”

江宏口中的世子正是南遠王的嫡長子,左丘馳,他一貫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方才也是見江思源出盡了風頭便故意將其絆倒。

左丘馳第一次被人當眾斥責,被駁了面子,心生不快,自動忽略掉江宏的話語,指著江溱溱厲聲道:“你,過來。”

江溱溱硬氣的快,同時也慫得快,她根本沒想到自己竟如此倒黴惹到了世子,這搞不好還是會掉腦袋的大罪。

不過事情總歸是發生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江溱溱硬著頭皮正想走過去,被江宏攔在身後。

左丘恒見狀,出面緩和,道:“阿馳,你就別跟姑娘家計較了。”

左丘馳向來看不慣左丘恒這副和事佬的作態,滿臉不屑,進而看向江溱溱,不懷好意道:“看在王叔的面子上,今日之事我便不計較了,不過,你,得陪我玩一場蹴鞠。”

左丘馳所指之人正是江溱溱。

“世子殿下,家妹身子羸弱,怕是會受不住,不如我替她。”江思濟急忙道。

左丘馳不依不饒:“當我說的話是耳旁風嗎,我是讓她陪就讓她陪!誰都不能替她。”

江宏眉宇間凜了起來,拱手道:“世子殿下,小女……”

沒了江宏的禁錮,江溱溱仗著自己有技能傍身,從後方站出來,打斷江宏,道:“可以,我陪你。”

“溱溱!”

“溱溱!”

江宏和江思濟幾乎是異口同聲,以江溱溱的小身板,怎麽經受得住,這豈不是送命嗎?

“好,甚好,大家都聽到了吧,她自己答應的,不是我逼她的。”左丘馳攤開手沖四周嚷嚷道,“清場!”

左丘馳此話一出,無人再敢多言,就連左丘恒也拿他沒辦法,江宏抓著江溱溱的胳膊,沈聲道:“你這簡直是胡鬧。”

“溱溱,你不知道世子殿下的手段有多狠,你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江溱溱表面一臉悠然,實則心裏也沒底,再加上紅隊這邊的人一看江溱溱得罪了世子,更不敢輕易上場了,如今江思源崴了腳,而江思濟之前在塞嶺郡受的腿傷也剛痊愈不久,因而也不能上場。

左丘馳瞧見了,嘲諷道:“怎麽,找不到隊友啊。”

江溱溱咬著下唇,眼看著江宏要為了她豁出老臉下場,不成想人群裏倏地響起三道聲音,意外重合。

“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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