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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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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原本逃避問題的裴蘭,卻因虛弱緣故,不知覺的熟睡過去。

等裴蘭再醒來,殿內已經一片光亮,而榻旁已不見鄭蘅身影。

裴蘭松了口氣,艾芹上前出聲:“小小姐,陛下去早朝了。”

“嗯。”裴蘭猜得出來鄭蘅現在有多忙,甚至希望他忙些才好。

艾芹落座一旁攙扶小小姐坐起身伺候洗漱。

裴蘭察覺燒退了不少,便沒麻煩艾芹投餵,自顧喝著濃郁的人參雞湯。

暖湯入腹,分外舒坦,裴蘭喝了大半,精神恢覆不少。

“小小姐可算是見了些好氣色,以後得避寒,再不能大意了。”艾芹私下裏仍舊以閨房稱呼,細碎念叨。

裴蘭披上外衣靠著軟枕,多了幾分柔美,更顯乖巧,明眸輕眨應:“好姐姐說的是,往後我再不敢大意了。”

每來一回病就得病怏怏一陣子,裴蘭真的好想出去玩呀!

小說裏南豫國弱,但是王宮卻修建的十分闊氣。

宮院數千間,游玩園林數十處,至於珍寶館藏肯定更是多的讓人眼花繚亂,裴蘭自然想湊熱鬧開開眼界。

可惜才進南豫王宮就大病一場。

真是太詭異了!

艾芹見小小姐病的消瘦許多,探手掩實薄被出聲:“近來日頭好,待午後熱了些,小小姐想出去會嗎?”

裴蘭心有餘而力不足搖頭道:“還是算了,現在沒力氣出門,給我準備藤椅挪到窗旁曬曬就好。”

盛夏裏的太陽有多毒,裴蘭是知道的。

哪怕現在自己病弱不知熱,可也不忍心看艾芹她們陪著自己曬太陽。

“好。”艾芹應著,便招呼宮人去辦。

很快裴蘭下榻,落坐窗旁藤椅,察覺道艾芹細心鋪設的軟毯,整個人躺起來軟乎乎的舒服。

裴蘭側躺偏頭眺望窗外的景象,入目是熱烈到刺眼的光亮,以及栽植花草的大宮院,再遠些是朱紅宮墻,以及更遠處高聳宮樓。

好一會,裴蘭稍稍移開目光,有些不適外間與殿內光亮之差,略顯昏眩的揉眼出聲:“這宮殿建的富麗堂皇,可就是人太少,冷冷清清,一點都不熱鬧。”

從裴蘭剛才看那麽一會,除卻零星打理花草的年輕宮人,似乎都沒有年歲大的宮人。

艾芹端著湯藥,用扇子扇風晾涼應:“是啊,早前南豫內亂,聽聞宮裏的人一批批的換,大多不是被殺就是被貶,而如今陛下遲遲沒有娶後納妃,深宮裏的人更少。”

裴蘭稍稍適應光亮,視線落在這處仍是婚房喜慶裝扮的宮殿困惑道:“這些東西還不撤嗎?”

“據說是南豫王宮規矩,大婚宮殿三日不得變動,今個正好是第三日,待明日住入王後宮殿,方才收拾吧。”艾芹雖然初入宮,卻明白打理人際的重要,私下與宮人來往知道不少情況。

裴蘭詫異道:“所以這處宮殿僅僅只是婚房作用?”

“是。”艾芹手捧湯藥察覺溫熱應,“您該喝藥了。”

“好吧。”裴蘭稍稍坐直身,視線落在深褐藥湯,依稀瞧見倒映自己略微蒼白的面容,心想果然自己還是太貧窮了!

這麽大的宮殿,竟然只是旅居一般的作用,恐怕王後宮殿更是不得了吧。

待裴蘭屏息喝完湯藥,接過艾芹遞來的茶水漱口去味。

沒想到卻是清甜潤嗓的蜂蜜水!

艾芹瞧著小小姐一幅怕苦模樣,忍笑道:“陛下體貼,特命人送來的蜂蜜,小小姐可喜歡?”

裴蘭喝了大口應:“嗯,好甜。”

“陛下對小小姐極好,病前衣不解帶,膳食更是關切。”艾芹越看越覺得兩人般配。

裴蘭咽下蜂蜜水,不好回艾芹挑起的話題,只得轉移註意落在一旁備的小零食,探手拿了小塊吃著。

酥軟的糕點,入口蛋香濃郁,甜而不膩,分外可口。

“還不錯,你也嘗嘗。”裴蘭滿意給艾芹遞了一塊,方才打斷話語。

艾芹點頭吃下應:“嗯。”

裴蘭松了口氣,心想鄭蘅對自己的好,自己又何嘗不清楚呢。

只是裴蘭現在待的越久,越不留念這個小說裏的世界。

當然裴蘭並非對艾芹和周夫人以及鄭蘅她們毫不掛念。

只是這裏仍舊時常讓裴蘭說不上來的沈悶。

裴蘭知道沈悶的來由,自己到底是現代人,對周遭一切都格格不入。

哪怕平日裏裴蘭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可仍舊時常會陷入困境。

這個滿是鐵絲網的小說世界,很明顯並不適合自己。

鄭蘅對自己越好,裴蘭就越覺得過意不去。

如果有機會,裴蘭將來還是想要回去的。

“小小姐,怎麽了?”艾芹意外小小姐明眸間的茫然掙紮,這一點都不像平日裏無憂無慮的小小姐。

裴蘭回神搖頭應:“沒什麽,只是在想搬來搬去,可真不方便。”

“您不用勞心,陛下在王後宮殿安排百餘名宮人,再多的物件不過半日功夫就能完成。”艾芹並未深想的安撫。

“好吧。”裴蘭見岔開話題,暗自松了口氣道,“我打算休息會,你把這碟糕點端過去和欣兒兩人一塊吃了吧,不用守著我。”

艾芹本想拒絕,可又想起小小姐向來不喜客套規矩,只得點頭應:“是。”

待腳步聲漸遠,裴蘭探手理了理身上的薄毯,許是被太陽曬得緣故,摸起來有些發燙。

現在也不知南豫國的前方戰事如何。

奉平奉安兩人是否安然無恙。

王師到現在也沒有半點消息,難不成真跑路了?

裴蘭閉著眼思慮繁雜,暗想如果王師倒戈相向,南豫腹背受敵就危險了。

唉,自己才做南豫王後沒幾日,該不會就得下線了吧。

正當裴蘭沈浸心思之中,卻忽地察覺有一暗影似是擋住眼前光亮,驚的睜開眼,卻見來人是鄭蘅。

“喵!”貓兒盤在鄭蘅懷裏,橘色毛發,更顯它胖乎乎了不少。

這跟半年之前那柔弱的小貓兒完全是胖若兩貓!

“抱歉,我吵著你了。”鄭蘅稍稍退離身,落座一旁。

“沒有。”裴蘭悠悠翻身,探手伸向貓兒,一把摟進懷裏狠狠疼(蹂)愛(躪),捏著夾子音喚,“發財,你有沒有想我呀!”

“喵嗚……”貓兒被困在懷裏不得逃脫,只得任由揉捏。

鄭蘅目光落在裴蘭消瘦的面容,只見她眉眼間滿是逗弄小貓兒的歡快,全然不見先前蹙眉煩悶模樣,險些以為自己方才看花了眼。

好一會,裴蘭見鄭蘅仍舊不出聲,只得詢問:“對了,你怎麽突然來了?”

“我方才處理完一些政務,所以抽空來看看你。”鄭蘅見裴蘭主動問話,自是應的積極,“你感覺好些了嗎?”

裴蘭懷裏抱著貓兒逗弄,不敢去看鄭蘅熱切目光,故作毫無察覺的應:“現在好多了。”

“那就好。”鄭蘅探手端起備上的茶水抿了小口,很是識趣的不打擾裴蘭逗貓。

可裴蘭卻察覺鄭蘅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心裏有些不淡定了。

“你、你還有事?”裴蘭只得擡眸看向鄭蘅,暗示你快去忙吧!

可惜一向腦袋瓜靈活的鄭蘅,卻沒有領悟裴蘭的趕客意圖應:“嗯,前日王師已經領兵趕往瀝川平原,估計不久會有大動作,我想也許你會感興趣。”

裴蘭眼眸一亮,沒想到王師竟然被自己說動了,當即滿是八卦好奇追問:“難道已經決定二打一?”

鄭蘅心想果然不出所料,裴蘭對於戰事分外好奇,便與她和盤托出應:“是,現下還未交觸,不過前不久你的兩個家衛屢次突破北笱大將萇冥攻陣,現下北笱兵馬和南豫兵馬將聚集於瀝川平原,待王師與東謨兵馬匯集,此戰成敗在此一舉。”

裴蘭見鄭蘅如此一說,頓時跟著渲染緊張氣氛,念叨:“哎呀,這要是有直播就好了!”

否則消息這麽慢,真是急死人啊!

鄭蘅困惑道:“何為直播?”

這話一出,仿若冰渣子一般清晰摔落地面,饒是裴蘭都有些不知怎麽接話。

“我就是想親眼觀看戰況,一時胡話,別當真。”裴蘭迎上鄭蘅求知的面容,心想這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代溝好深啊。

鄭蘅一點也不意外裴蘭時常冒出的新奇心思和話語,自然更不會懷疑,只以為她是急切性子,欣然應:“你放心,若是有任何消息,我必然會第一時間告知你。”

“好啊。”裴蘭見鄭蘅應的如此自然,不由得想起自己剛才還打算跟他保持些距離來著。

裴蘭只好收斂些神情,仍舊窩在躺椅,視線重新落在懷裏的貓兒身上,指腹捏著它軟乎乎的耳朵,心裏琢磨趕客的話。

一時落得安靜,鄭蘅以為裴蘭是身子乏累,自然不好多言打擾。

“你不忙嗎?”裴蘭平覆心境,若無其事的詢問。

鄭蘅端起茶盞的動作微頓,墨眸倒映裴蘭姣好面容應:“很忙,不過我想多陪陪你。”

對於裴蘭突然的情緒冷落,鄭蘅不清楚緣由,卻知曉她對自己的若即若離。

裴蘭最是無法應付如此直白話語,頓時啞口無言,只得咽下話語。

“你不喜歡我待著的話,我可以離開。”鄭蘅抿唇說著。

裴蘭卻更加說不出口,只能嘆息一聲,直白道:“鄭蘅,如果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裴蘭,你相信嗎?”

事到如今,還不如和盤托出的好,裴蘭一咬牙說出自己的秘密。

鄭蘅面色鎮定,看不出任何情緒,墨眸裏清晰倒映裴蘭少見的正經嚴肅模樣,只有那端著茶盞的指尖蜷縮幅度稍稍顯露幾分慌張心緒。

此時的鄭蘅再傻也能明白裴蘭接下來所談的話語,絕對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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