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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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待不遠處篝火亮起，裴蘭見小孩仍舊沒有半點反應，不禁猜想或許他真是個小啞巴。
可是文中似乎沒有出現過啞巴角色啊。
正當裴蘭懷疑自己判斷時，蕙姨走近過來，將人抱起。
裴蘭身不由己的被抱至篝火旁，周身暖和不少。
兩護衛搭完帳篷走近憤憤道：“蕙大娘，那箱子放的饢餅都沒了，肯定是被小賊給偷了！”
蕙姨伸手從布袋裏拿出剩餘的饢餅，用刀切出碎條放進陶罐沸騰的熱水中煮出聲：“幸好明日就能進東謨國邊鎮，這些饢餅也夠吃了。”
“可是這小賊總不能就這麽放過他吧？”
“是啊，不如明日將他送去官府？”
兩護衛落座一旁，蕙姨卻沒有立即抉擇，而是應著：“到時候再說吧。”
裴蘭吃著蕙姨用木勺盛著碎條饢餅湯。
雖然沒什麽味道，只有很純樸的谷物清香。
不過這玩意飽腹感超強，減肥人士值得推薦！
沙漠之中水特別珍貴，所以蕙姨只給小小姐用水煮饢餅，自己和兩護衛則是幹吃饢餅，偶爾喝些水解渴。
一時之間，安靜不少，只餘篝火裏枯枝燒的哢吱作響。
饢餅本就頂餓，裴蘭又是個小娃，很快就吃不下了。
“小小姐，不吃了麽？”蕙姨詢問。
還沒應話，裴蘭察覺到沒來由的視線，偏頭看著那被拴在馬車旁的小啞巴，兩人目光對視，他又先瞥開了。
小啞巴白日裏一直躲在木箱裏，估計整日裏都沒吃沒喝。
蕙姨跟著看出自家小小姐的心思出聲：“小小姐想把剩下的食物給他？”
裴蘭點頭，心想正好省得自己開口尋理由。
“小平，給那小孩送去吧。”蕙姨見此，將剩餘大半的饢餅湯的陶罐收拾著說。
護衛奉平不樂意出聲：“蕙大娘，這低賤的小賊哪配吃自家小小姐的吃食啊。”
蕙姨見奉平這小子不樂意，便轉而交給護衛奉安說：“小安，夜裏天寒地凍，那小孩不吃不喝容易病死，到時反倒招惹不便，你待會順便給他弄張毛毯避寒，夜裏看緊點。”
“是。”護衛奉安點頭，探手接過陶罐，起身走向馬車。
那雙手被捆住的小孩滿是防備，護衛奉安將陶罐放置他身旁，而後從馬車後箱取出毛毯扔給他出聲：“小子，算你走運，趕緊吃吧。”
隨即護衛奉安便離了馬車回到篝火旁。
裴蘭幾度探頭去看，那小啞巴並未碰陶罐，心想難道自己會錯意了？
深夜裏裴蘭困倦的倒在蕙姨懷裏呼呼大睡，並未察覺到鄭蘅時而探來的目光。
直至蕙姨小心抱著進入帳篷歇息，目光方才消失。
護衛奉平犯困的哈欠連連說：“你先守一會，夜裏咱兩再換啊。”
“好。”護衛奉安往篝火裏加著柴火，目光巡視著暗夜的沙漠動靜。
等子時過後，篝火光亮不如先前。
馬車旁的鄭蘅因寒冷而裹緊毛毯，被捆著繩索的雙手捧起放置的陶罐，小心的聞了聞，方才謹慎的喝幹凈饢餅湯。
鄭蘅想摔碎陶罐割斷繩索逃跑，沒想護衛奉平卻走近過來，探手收走陶罐出聲：“還以為你小子有多嘴硬，這還不是吃幹凈了。”
說罷，護衛奉平提著陶罐回到篝火旁。
鄭蘅一下沒了法子，只得選了趁手石塊，打算慢慢磨斷繩索。
長夜裏繁星點綴，黎明破曉之初，帳篷外篝火只餘些許殘留煙火。
商隊們早早收拾行李帳篷出發，惠姨一行人草草吃些東西，便亦跟著動作。
兩護衛收拾物件上馬車，護衛奉平詢問：“蕙大娘，咱們是要去東謨哪裏？”
蕙姨看著手中的地圖出聲：“南豫與東謨有三條官道，我們要去靈幽谷尋名醫，所以走的是去東謨南邊官道。”
“靈幽谷，這地名聽起來怎麽有點邪乎啊？”護衛奉平嘀咕。
“你小子莫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蕙姨不欲過多解釋，收上地圖打趣出聲，“這麽心虛？”
“沒有的事哈。”護衛奉平敬畏鬼神，自然連忙解釋。
待鄭蘅被兩護衛捆在馬車後置箱子處，車馬緩緩行駛前進。
而此時日夜兼程趕路的佝僂身影，卻正在東謨北邊的官道尋覓行蹤，可謂是南轅北轍。
白日裏艷陽高照，馬車內裏亦有些悶熱，裴蘭小腦袋搭在馬車小窗張望外邊，只見眼前荒漠漸而恢覆些綠色植被景象，猜想可能就要進入東謨邊境小鎮。
東謨與南豫，這兩國可以說是一對臥龍鳳雛。
男女主滅這兩國時，一個國君不戰而降，另一個國君自毀根基，可以說是最奇葩的兩國。
所以裴蘭覺得待在東謨國，恐怕也不比南豫國安全多少。
“小小姐，待會可以好好沐浴泡澡了。”蕙姨順著小窗看向不遠處的關口說著。
這陣子一直馬不停蹄的趕路，又因條件不好，所以蕙姨都只能將就簡便擦洗。
裴蘭被這話轉移思緒，偏過頭嗓音稚嫩卻又分外正經的應：“大浴桶泡澡，舒服。”
“好，到時給小小姐備上大大的浴桶。”蕙姨見一直安靜的小小姐難得說這麽長的一句話，面上洋溢著慈祥的笑。
傍晚時分馬車進入東謨國邊防小鎮，街上人來人往，熱鬧的很。
兩護衛將車馬停在一處客棧前。
“蕙大娘，小小姐到了。”護衛奉平伸展筋骨說著。
護衛奉安探手撩開馬車簾布，幫襯抱著小小姐的蕙大娘下車馬。
裴蘭窩在蕙姨懷裏張望客棧門面，心想最多是個三星級酒店。
蕙姨邁步正要入內裏時，忽地聽見護衛奉平出聲：“那小賊竟然路上跑了！”
護衛奉安聞聲，跟著繞至馬車後，只見捆綁的繩索已經斷裂，缺口處看著像是被什麽物件磨斷，很是不規整。
“怎麽回事？”蕙姨抱著小小姐詢問。
“蕙大娘，那小賊逃了，咱們要不要報官去抓他？”護衛奉安上前詢問。
蕙姨搖頭道：“我們還有要事，路途不好耽擱。”
幾人初來乍到，真要是鬧到官府，難免會引人註意。
護衛奉平點頭，便去安置車馬。
而裴蘭則是滿臉可惜，自己還沒來得及探聽虛實，小啞巴竟然就跑了！
蕙姨自然是沒察覺到小小姐的失落，而是抱著人入客棧。
因兩國銀錢規制不同，一行人出南豫國時，蕙姨更換一部分東謨銀錢。
東謨的銀錢形體為銅鑄方狀，份量重，不太方便攜帶。
兩護衛提著笨重包裹將銀錢放至客棧櫃臺，掌櫃打量三人衣著打扮，猜想是南豫人士，視線落在為首抱著小娃的中年女子，不由得多看幾眼出聲：“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兩間房，需要備飯菜和熱水。”蕙姨顧忌銀錢數目，所以盡量節儉不必要的開支應著。
裴蘭察覺掌櫃頻頻打量自己的目光，心生困惑，便直白的盯了過去。
掌櫃可能也沒想到這長相精致的小女娃會突然盯著自己，只得心虛的移開目光，待接收銀錢出聲：“小劉，這幾位客官二樓西側盡頭兩間上房。”
店小二走近招手熱情道：“好咧，幾位客官樓上請。”
裴蘭被蕙姨抱著上樓，方才沒計較掌櫃的詭異舉動。
待四人上樓，掌櫃探手打開一側畫像，上面繪制是一個男孩，估摸著比剛才小女娃大兩三歲左右。
現如今東謨各大客棧酒樓甚至連賭坊都收到尋人令，據說小男孩是南豫人士，若有抓捕者賞千金。
掌櫃顧自合上畫像，貪婪的感慨道：“真要是抓到這個小孩，以後穿金戴銀不在話下啊。”
而被掌櫃念叨的鄭蘅，正穿梭巷道之中拼命逃竄追捕。
暗夜裏有幾人穿過街道，而後停在巷角，身段肥胖的男子嘴裏鑲著一顆大金牙，氣息急促道：“你真看見是尋人令上那個小孩？”
一旁的青年男子連連點頭應：“老大，絕對沒看錯，那偷肉包子的小崽子，長的跟畫像上一模一樣！”
“好家夥，這送上門來的金餑餑，全都給我分開搜，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是！”
眾人散開，巷道堆積賣魚的破舊簍子裏，鄭蘅悄悄攢動。
等腳步聲遠去，鄭蘅從巷道盡頭貓著身段試圖逃出搜索圈。
沒成想，鄭蘅忽地被人一手拎住衣領，整個人被用力按在墻壁，全然不得動彈。
為首的男子探手拍打小孩的臉叫囂道：“你個小兔崽子挺能藏的啊！”
“放開本殿下！”鄭蘅被打的鼻青臉腫，禁不住憤憤出聲。
“啊呸！你這個小乞丐是殿下，老子就是天王！”
一陣哄笑響起，鄭蘅發狠地咬住這男人的手，鮮血滴落時，隨即疼得男人慘叫！
男人甩脫不開，只得狠狠抽打發瘋的小孩。
沒想這幾掌打的鄭蘅當即昏死過去了。
“老大，該不會打死了吧？”
“還有氣，沒死呢。”
這人捂著自己受傷的手，將小男孩踢給手下叮囑道：“先綁起來，好好藏著，到時等著換金子吧！”
夜幕之下，幾人將小男孩塞入麻袋準備離開巷道。
沒想忽地有一人執長劍逼近，迅速砍斷一人提麻袋的手，普及將麻袋奪取，飛身躍至高墻。
“我的手！”那人捂住傷處疼得滿地打滾。
“哪條道上的兄弟半路奪金？”幾人慌了手腳，為首的大金牙男人出聲。
那月光屋檐下的人冷言道：“靈幽谷弟子萇冥是也，你們若是不服，大可來靈幽谷賜教，恕不奉陪了。”
說罷，人影如風消失暗夜之中，只餘幾人驚魂未定不敢動作。
靈幽谷，那可是東謨赫赫有名的死人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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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蘭身不由己的被抱至篝火旁，周身暖和不少。
兩護衛搭完帳篷走近憤憤道：“蕙大娘，那箱子放的饢餅都沒了，肯定是被小賊給偷了！”
蕙姨伸手從布袋裏拿出剩餘的饢餅，用刀切出碎條放進陶罐沸騰的熱水中煮出聲：“幸好明日就能進東謨國邊鎮，這些饢餅也夠吃了。”
“可是這小賊總不能就這麽放過他吧？”
“是啊，不如明日將他送去官府？”
兩護衛落座一旁，蕙姨卻沒有立即抉擇，而是應著：“到時候再說吧。”
裴蘭吃著蕙姨用木勺盛著碎條饢餅湯。
雖然沒什麽味道，只有很純樸的谷物清香。
不過這玩意飽腹感超強，減肥人士值得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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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安靜不少，只餘篝火裏枯枝燒的哢吱作響。
饢餅本就頂餓，裴蘭又是個小娃，很快就吃不下了。
“小小姐，不吃了麽？”蕙姨詢問。
還沒應話，裴蘭察覺到沒來由的視線，偏頭看著那被拴在馬車旁的小啞巴，兩人目光對視，他又先瞥開了。
小啞巴白日裏一直躲在木箱裏，估計整日裏都沒吃沒喝。
蕙姨跟著看出自家小小姐的心思出聲：“小小姐想把剩下的食物給他？”
裴蘭點頭，心想正好省得自己開口尋理由。
“小平，給那小孩送去吧。”蕙姨見此，將剩餘大半的饢餅湯的陶罐收拾著說。
護衛奉平不樂意出聲：“蕙大娘，這低賤的小賊哪配吃自家小小姐的吃食啊。”
蕙姨見奉平這小子不樂意，便轉而交給護衛奉安說：“小安，夜裏天寒地凍，那小孩不吃不喝容易病死，到時反倒招惹不便，你待會順便給他弄張毛毯避寒，夜裏看緊點。”
“是。”護衛奉安點頭，探手接過陶罐，起身走向馬車。
那雙手被捆住的小孩滿是防備，護衛奉安將陶罐放置他身旁，而後從馬車後箱取出毛毯扔給他出聲：“小子，算你走運，趕緊吃吧。”
隨即護衛奉安便離了馬車回到篝火旁。
裴蘭幾度探頭去看，那小啞巴並未碰陶罐，心想難道自己會錯意了？
深夜裏裴蘭困倦的倒在蕙姨懷裏呼呼大睡，並未察覺到鄭蘅時而探來的目光。
直至蕙姨小心抱著進入帳篷歇息，目光方才消失。
護衛奉平犯困的哈欠連連說：“你先守一會，夜裏咱兩再換啊。”
“好。”護衛奉安往篝火裏加著柴火，目光巡視著暗夜的沙漠動靜。
等子時過後，篝火光亮不如先前。
馬車旁的鄭蘅因寒冷而裹緊毛毯，被捆著繩索的雙手捧起放置的陶罐，小心的聞了聞，方才謹慎的喝幹凈饢餅湯。
鄭蘅想摔碎陶罐割斷繩索逃跑，沒想護衛奉平卻走近過來，探手收走陶罐出聲：“還以為你小子有多嘴硬，這還不是吃幹凈了。”
說罷，護衛奉平提著陶罐回到篝火旁。
鄭蘅一下沒了法子，只得選了趁手石塊，打算慢慢磨斷繩索。
長夜裏繁星點綴，黎明破曉之初，帳篷外篝火只餘些許殘留煙火。
商隊們早早收拾行李帳篷出發，惠姨一行人草草吃些東西，便亦跟著動作。
兩護衛收拾物件上馬車，護衛奉平詢問：“蕙大娘，咱們是要去東謨哪裏？”
蕙姨看著手中的地圖出聲：“南豫與東謨有三條官道，我們要去靈幽谷尋名醫，所以走的是去東謨南邊官道。”
“靈幽谷，這地名聽起來怎麽有點邪乎啊？”護衛奉平嘀咕。
“你小子莫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蕙姨不欲過多解釋，收上地圖打趣出聲，“這麽心虛？”
“沒有的事哈。”護衛奉平敬畏鬼神，自然連忙解釋。
待鄭蘅被兩護衛捆在馬車後置箱子處，車馬緩緩行駛前進。
而此時日夜兼程趕路的佝僂身影，卻正在東謨北邊的官道尋覓行蹤，可謂是南轅北轍。
白日裏艷陽高照，馬車內裏亦有些悶熱，裴蘭小腦袋搭在馬車小窗張望外邊，只見眼前荒漠漸而恢覆些綠色植被景象，猜想可能就要進入東謨邊境小鎮。
東謨與南豫，這兩國可以說是一對臥龍鳳雛。
男女主滅這兩國時，一個國君不戰而降，另一個國君自毀根基，可以說是最奇葩的兩國。
所以裴蘭覺得待在東謨國，恐怕也不比南豫國安全多少。
“小小姐，待會可以好好沐浴泡澡了。”蕙姨順著小窗看向不遠處的關口說著。
這陣子一直馬不停蹄的趕路，又因條件不好，所以蕙姨都只能將就簡便擦洗。
裴蘭被這話轉移思緒，偏過頭嗓音稚嫩卻又分外正經的應：“大浴桶泡澡，舒服。”
“好，到時給小小姐備上大大的浴桶。”蕙姨見一直安靜的小小姐難得說這麽長的一句話，面上洋溢著慈祥的笑。
傍晚時分馬車進入東謨國邊防小鎮，街上人來人往，熱鬧的很。
兩護衛將車馬停在一處客棧前。
“蕙大娘，小小姐到了。”護衛奉平伸展筋骨說著。
護衛奉安探手撩開馬車簾布，幫襯抱著小小姐的蕙大娘下車馬。
裴蘭窩在蕙姨懷裏張望客棧門面，心想最多是個三星級酒店。
蕙姨邁步正要入內裏時，忽地聽見護衛奉平出聲：“那小賊竟然路上跑了！”
護衛奉安聞聲，跟著繞至馬車後，只見捆綁的繩索已經斷裂，缺口處看著像是被什麽物件磨斷，很是不規整。
“怎麽回事？”蕙姨抱著小小姐詢問。
“蕙大娘，那小賊逃了，咱們要不要報官去抓他？”護衛奉安上前詢問。
蕙姨搖頭道：“我們還有要事，路途不好耽擱。”
幾人初來乍到，真要是鬧到官府，難免會引人註意。
護衛奉平點頭，便去安置車馬。
而裴蘭則是滿臉可惜，自己還沒來得及探聽虛實，小啞巴竟然就跑了！
蕙姨自然是沒察覺到小小姐的失落，而是抱著人入客棧。
因兩國銀錢規制不同，一行人出南豫國時，蕙姨更換一部分東謨銀錢。
東謨的銀錢形體為銅鑄方狀，份量重，不太方便攜帶。
兩護衛提著笨重包裹將銀錢放至客棧櫃臺，掌櫃打量三人衣著打扮，猜想是南豫人士，視線落在為首抱著小娃的中年女子，不由得多看幾眼出聲：“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兩間房，需要備飯菜和熱水。”蕙姨顧忌銀錢數目，所以盡量節儉不必要的開支應著。
裴蘭察覺掌櫃頻頻打量自己的目光，心生困惑，便直白的盯了過去。
掌櫃可能也沒想到這長相精致的小女娃會突然盯著自己，只得心虛的移開目光，待接收銀錢出聲：“小劉，這幾位客官二樓西側盡頭兩間上房。”
店小二走近招手熱情道：“好咧，幾位客官樓上請。”
裴蘭被蕙姨抱著上樓，方才沒計較掌櫃的詭異舉動。
待四人上樓，掌櫃探手打開一側畫像，上面繪制是一個男孩，估摸著比剛才小女娃大兩三歲左右。
現如今東謨各大客棧酒樓甚至連賭坊都收到尋人令，據說小男孩是南豫人士，若有抓捕者賞千金。
掌櫃顧自合上畫像，貪婪的感慨道：“真要是抓到這個小孩，以後穿金戴銀不在話下啊。”
而被掌櫃念叨的鄭蘅，正穿梭巷道之中拼命逃竄追捕。
暗夜裏有幾人穿過街道，而後停在巷角，身段肥胖的男子嘴裏鑲著一顆大金牙，氣息急促道：“你真看見是尋人令上那個小孩？”
一旁的青年男子連連點頭應：“老大，絕對沒看錯，那偷肉包子的小崽子，長的跟畫像上一模一樣！”
“好家夥，這送上門來的金餑餑，全都給我分開搜，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是！”
眾人散開，巷道堆積賣魚的破舊簍子裏，鄭蘅悄悄攢動。
等腳步聲遠去，鄭蘅從巷道盡頭貓著身段試圖逃出搜索圈。
沒成想，鄭蘅忽地被人一手拎住衣領，整個人被用力按在墻壁，全然不得動彈。
為首的男子探手拍打小孩的臉叫囂道：“你個小兔崽子挺能藏的啊！”
“放開本殿下！”鄭蘅被打的鼻青臉腫，禁不住憤憤出聲。
“啊呸！你這個小乞丐是殿下，老子就是天王！”
一陣哄笑響起，鄭蘅發狠地咬住這男人的手，鮮血滴落時，隨即疼得男人慘叫！
男人甩脫不開，只得狠狠抽打發瘋的小孩。
沒想這幾掌打的鄭蘅當即昏死過去了。
“老大，該不會打死了吧？”
“還有氣，沒死呢。”
這人捂著自己受傷的手，將小男孩踢給手下叮囑道：“先綁起來，好好藏著，到時等著換金子吧！”
夜幕之下，幾人將小男孩塞入麻袋準備離開巷道。
沒想忽地有一人執長劍逼近，迅速砍斷一人提麻袋的手，普及將麻袋奪取，飛身躍至高墻。
“我的手！”那人捂住傷處疼得滿地打滾。
“哪條道上的兄弟半路奪金？”幾人慌了手腳，為首的大金牙男人出聲。
那月光屋檐下的人冷言道：“靈幽谷弟子萇冥是也，你們若是不服，大可來靈幽谷賜教，恕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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