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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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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梟鳥盤旋在空中,那三枚箭矢來勢洶洶,神梟鳥避無可避,即被那三枚箭矢射中心臟,神梟鳥痛苦地驚叫一聲,即脫力地從空中墜落,摔在晦明殿前,揚起一片塵沙。

任玄忙趕來,只見到神梟鳥胸前正中三箭,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即驚叫道:“巫曠你瘋了嗎!竟然連燕久的神梟鳥都要射死?!它又礙了你什麽事?!”

巫曠不耐道:“誰叫它在本仙君殿前吵嚷,本仙君心煩得很,一個畜生也來攪擾本仙君。”

婁星霜冷道:“這可是燕久師兄自小養大的神梟鳥啊,你三箭將他的神梟鳥射成這樣,看燕久師兄怎麽惱怒你。”

巫曠不屑道:“射了便射了,我何懼於他。”

任玄到神梟鳥面前察看,可神梟鳥的胸中正中了三箭,已是命不久長,難有回天之力了。

柯奇楠問道:“怎麽樣,還能救活嗎?”

任玄搖搖頭,道:“它的胸口連中了三箭,還正中心臟,任是誰來都再難回天了。”

神梟鳥胸口滲出的血流淌了一地,還不斷地從傷口處湧出。

神梟鳥正可憐兮兮地看著任玄,痛苦地想要鳴叫,可喉間再無力發出聲音,只能微張著嘴,上下一開一合,漸漸地使不出力,連嘴也不動了。

任玄看著神梟鳥慢慢地痛苦地死去,卻沒有任何辦法挽救,對巫曠失望道:“你真是瘋了,連神梟鳥都要射死,你的心中真是已無一點憐憫之心了,他人生死全然不顧,一點不順你的意,你就要將它抹除,神梟和我們一起共同修歷了數十載,它雖然不是人,但已和我們的同門無異,你竟然下得了手,還三箭齊發,箭箭瞄準它的心臟,你分明就是想讓它死!居心歹毒!”

任玄憶起從前與神梟鳥相處的過往,神梟鳥從修士時起就陪伴在她們身邊,燕久更是將它日日餵養,愛護有加,如今它就倒在面前,自己卻無力挽救,不由得眼中淚盈,哀道:“若是知你如今這副模樣,當初真不該讓你得了這個位子,使你愈加狂妄,竟什麽都不顧,什麽都敢做了。”

巫曠不屑道:“不過是一條畜生,也值得你流淚?你的淚點也太低了吧,死了這一只神梟,再去找只新的神梟來不就行了?何必這樣小題大做。”

任玄道:“你忘了從前我們為修士時,和它相處的日子了嗎,你心中不顧念一點情誼嗎?在你心中,它就是一只遍地可尋的鳥,死了便罷,死了再找另一只就行了,是這樣嗎?”

巫曠道:“別說得你有多珍惜這只神梟一樣,一只畜生哪裏找不到,新的和舊的有什麽不同?”

任玄道:“那是不是我們這些同門也一樣,不過是小小的修士罷了,死也好,活也罷,與你也沒什麽不同,這個同門死了,找下一個新的同門就好,反正你也不會有任何顧惜。”

巫曠道:“本仙君可沒這樣說。”

任玄道:“你分明就是這樣的發心,即使沒說,你也是如此做了,今日是這只神梟,來日便是我們同門,我原本已經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未想到你還能令我更失望。”

巫曠道:“你少在這曲意誣賴,誇大其詞!”

燕久於遠處即聽到了神梟鳥的那聲巨大哀叫,便與巫金一齊趕來晦明殿中。

燕久一眼即看到倒在任玄面前奄奄一息的神梟鳥,神梟鳥胸口的羽毛皆被血水沾濕,膩成一團,血順著胸口溢出,流淌滿地。

燕久急道:“它怎麽了?怎麽成這樣了?”

任玄指著神梟鳥胸口上的三只箭矢道:“三箭齊發,正中心臟,難活了。”

燕久道:“到底是誰將它射殺的,敢在我們晦明殿中射殺靈物,這是怎樣的惡徒?!”

婁星霜道:“正是我們晦明殿的廣末仙君,嫌你的神梟鳥叫得吵嚷,三箭齊發便將它從空中射下,我和柯奇楠都還未來得及阻攔,就看見那三枚箭矢把你的神梟鳥射中了,它從那麽高的半空跌下來,真是難活了。”

巫金驚訝道:“怎麽會這樣?兄長你作什麽無端端地就將燕久的神梟鳥射死。”

巫曠道:“它在本仙君的晦明殿前太過吵嚷,本仙君實在難以忍受了。”

任玄冷言道:“你難以忍受的,究竟是這只神梟鳥,還是我們呢?”

燕久一臉不可置信,驚懼道:“巫曠你居然只因為我的神梟鳥吵嚷,就將它三箭射死了?!”

巫曠涼涼道:“若不是它在我晦明殿前大聲吵嚷,惹得本仙君心焦煩躁,又怎麽會這樣呢?”

燕久一時驚愕,道:“你說什麽?你竟能說出這種話來?你將我的神梟鳥三箭射死了,還要賴它使你心焦煩躁,你是說它被你射死了也是應當的嗎?”

巫曠理所當然道:“這只鳥不過是一個畜生,本仙君在殿中處置了三兩怨魂,它便急不可耐的在本仙君的晦明殿外吵嚷,它居然敢向本仙君示威抗議,你說它該不該死?”

燕久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麽?神梟只是心焦便叫嚷幾聲,關你在殿中處理怨靈什麽事?”

巫曠道:“這只畜生早不叫晚不叫,偏生要在本仙君處置那幾個怨魂時大聲尖叫,它這不是抗議是什麽?一只畜生也敢來跟本仙君叫板,本仙君自然要叫它有生來,無生回。”

任玄默道:“歸根到底,你並不是嫌神梟吵嚷,便將它射殺,你只是想殺了它同我們示威罷了,它做錯了什麽?它哪知道什麽叫做叫板,只是你心有不忿,便將它三箭射殺洩憤,以此威嚇我們。”

燕久聽了巫曠的論調,倍加震撼,哀道:“神梟心安時自然不會焦躁的叫嚷,必是你做了什麽使它心中焦躁,才叫它這樣不安的驚叫,它作什麽要同你叫板呢?任玄說得對,你分明只是想將它射殺了同我們示威,原先任玄同我說你已經不可救藥了,我還當你是同門,覺得應當再給你一些機會,你必會勤勉修正,回歸當初我們同為修士時的樣子,聽你現在的論調,你真是如任玄所說,不可救藥!”

巫曠嗤笑道:“你們二人就一直對本仙君心有不滿是嗎?背地裏沒少編排本仙君吧,任玄既然要離開本仙君的晦明殿,那你也跟著她滾出我的晦明殿好了,何必在此譏諷本仙君。”

巫金道:“此事確實是兄長你的不對啊,無論如何,你都不該將燕久的神梟射死的,即使它在你的殿前盤旋叫嚷了幾聲,可它也未做錯什麽大事,罪不至死啊,你怎麽能一發三箭直接將它射死了呢?還直擊心臟,不給它留一點活路。”

巫曠道:“到底誰才是你兄長,你成日裏在幫著誰說話?”

巫金道:“因為你是我兄長,我才忍耐了這許多,即使你胡亂調令,我也勉為聽從,可如今這件事確實是你做錯了。”

婁星霜同道:“晦明殿裏的那條害人的蛇你不射殺,卻跑到晦明殿外來,將燕久師兄的神梟鳥射殺了,我看你分明就是心有不滿,故意將它射死的。”

巫曠看眾人齊齊責備他,怒道:“那你們都滾,都滾好了!既然這麽不滿本仙君,就不要待在本仙君的晦明殿裏了!”

任玄道:“你在撒什麽潑,做錯了事,明知自己無理,偏要撒潑打滾,大聲叫嚷嗎?你與凡界中三歲的黃口小兒何異。”

燕久撫摸神梟鳥的頭頂,心中悲戚,道:“我早該聽任玄的話,早點離開這個地方,或許神梟鳥跟著我離開,就不會遭這樣的橫難了。”

巫曠道:“你們果然就是早已串通好要離開了。”

婁星霜道:“還不是你隨便將燕久師兄的神梟鳥射死了,要是我,我也不會再留在這了。”

巫金道:“兄長你如今實在是做得太過分了,還拒不認錯,一味的將過錯推到別人身上。”

任玄道:“他的發心本就不正,會做出這樣荒謬的事也不足為怪了,只是可憐神梟鳥,無辜枉死在他的三箭之下,神梟鳥只是感應到他在殿中使敕火肆意燒毀凡界人的魂靈,那些凡界人的魂靈被敕火灼燒,痛苦難耐,才發出哀叫,神梟鳥尚且能感應到它們的痛苦,心有不忍,為它們哀叫悲嘆,可你兄長,是一點心都沒有了,不僅隨意將凡界人的魂靈燒毀,使它們不能超生,再無輪回之機會,還對神梟鳥下此死手,三箭齊發時根本沒想過給它留活路,真是何其殘忍啊。”

巫金訝異道:“我們晦明殿中哪來的凡界人的魂靈?”

任玄道:“昨日我隨柯奇楠下山,捉到了一條吃人的大蛇,那蛇便是你兄長的隨侍岐異陽施放的,可你兄長居然故意包庇那惡徒岐異陽,只答應了我要將那蛇正法,可其後在那蛇吐出來的眾多殘骨中,居然集聚起數十個怨魂,那都是被岐異陽手下得到那條蛇吞食,無辜枉死的凡界人,本該將這些無辜枉死的魂靈收納度化的,可你兄長不由分說,一把敕火便將它們燒盡,我看著真是可怖,想必當日你兄長在幽州的荒山上時也是這樣一把敕火將幽州荒山上的那些生靈盡數燒死的。”

巫金驚訝道:“兄長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了?那些凡界人的魂靈應當好好收納度化才對的啊,你怎可一把火將它們少了了事?!”

巫曠道:“本仙君如此處置,你也有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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